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一)你好,我是樊旭东 “单单,这次去一定要穿我周五给你买的那条裙子!怎么说也是第一次相亲,得打扮漂亮点儿,丢我的脸无所谓,可不能丢你们主任的脸!” 自从科里的李主任给简单妈说要给简答介绍个对象以后,简妈就开始了一周三次的商场扫荡活动,这十几年忙于工作没顾上的去的商场,一次都补回来了。 “妈!”简答拉开衣柜,看着里面还没剪掉商标的几包衣服,声音不由拉的很长。 “喊魂啊,你老妈还在。今天就给我漂漂亮亮的去见男人,争取一次就给我钓一个好女婿回来!”简母从自己的卧室冲进了简单的卧室,把她拉着按在了梳妆台前,鼓励一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简答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老妈可真是越活越年轻了,说话越来越不着调,真不知道是现在的大夫们都这样了还是只有他们儿科…… 看看自己的老妈,再想想自己的主任简单的脸黑了脸,抓起桌上的几瓶东西赶紧往自己脸上招呼。医院里谁都可以惹,唯独自己的顶头上司不能得罪。 高龄衫陪毛呢背心裙,干净利落搭配越发凸显出了简单的眉清目秀,她努力挺直腰踩着老妈周主任花血本买的名牌高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大方温柔。 “主任好。”简单狗腿的对着自己的主任点头哈腰,李主任推了推眼镜,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女孩儿,目光中流露几丝赞许,“不错嘛,小简,你打扮一下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蛮漂亮的吗!” 李主任这种近更年期的妇女脾气容易阴晴不定,工作压力一大就爱在科里发火,简单刚到科里就听说上一批实习的就有被主任骂哭了的,所以简单一般见了主任都要躲着走。这次难得李主任笑着夸她,简单心里难免松懈,身子一飘,脚下的高跟鞋就顺势歪了下去。 李主任的脸色一下子硬了起来,“呆会,可不要这么丢人了!”在李主任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里简单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卡座,时间未到,对方还没来,简单松了一口气,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她怎么敢丢人,一会儿要见得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 “小简,一会儿千万少说话,言多必失,露怯。咱们科里就把你挑出来了,说明了领导对你的信任。” 简单点点头,表示明白。这种事,从院领导到主任三令五申了好几次,就算她突患失忆症也能记得精神纲领。 略等了几分,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面前一黑,还在转着玻璃杯的简单被李主任一把拉了起来。 “樊首长,您,您好。”看着来人,一向最得体的李主任一开口也失了态,舌头一下子打了结。 站在对面的男人很高,至少有185,就算穿着高跟鞋简单也不得不以微微仰视的姿态看着对方。男人英眉剑目,面容冷峻,逼的简单不敢直视,仅仅是站在那里,那种大将之气就已经震得简单连呼吸都紧了几分。 简单觉得自己真的很难把纨绔子弟、太子爷这种词挂在这个男人身上。 没,没搞错吧。 简单心里质疑,张了张嘴却没出声。她吞了下口水,觉得主任没让自己说话之气自己还是老实点儿,免得让人不痛快。 “恩,幸会,李主任。”男人比看上去的要客套很多,他主动伸出了手。“听侯司令提起过您,您是我军医院复健方面的专家,不可多得的人才。” 两人握手,男人恭维有礼,李主任也许也是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太子爷会如此夸自己,有些激动。男人对李主任恭维寒暄,简单却也听出了男人话里淡淡的疏离。简单不傻,她知道这种人的生活环境容不得他们对别人卑微或者溜须拍马,能那样客套,也仅仅是修养家教比较好。 “樊首长过奖了。”李主任很快找回了自己的位置,立即转了话题,“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科的护士小简。” 李主任介绍着简单也就跟着点了一下头,直到主任碰她,她才下意识的伸出了手,轻声道, “你好,我是简单。” “你好,我是樊旭东。” ------题外话------ 新人求包养~ ------------ (二)大十岁的男人 两人象征性的握了一下手,在简单眼里,对方的应付是那么的显而易见。 李主任干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着头,似乎对于相亲的双方都非常满意。 “坐。”樊旭东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看着对面两位女士落座之后,自己才坐下。 就这么一个字,场上的气氛立刻发生了变化,樊旭东那种自若表现的好像他是主人。而李主任和简单,则是到他家做客的客人。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无论到哪里,主场还是客场,气场压倒性的战胜一切。简单心里感觉到了一丝压抑。 大家随便聊了几句,李主任便借故离开了,餐桌上就剩下了简单和樊旭东。面对这样的人,简单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记住了主任交代的言多必失,能不说话她自然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双方的沉默让樊旭东也略有尴尬,他蹙了蹙眉头点了一支烟,抬眸看向对面。樊旭东看到精致的紫色天鹅绒椅背映衬着简单清润的面庞,乌黑的发分垂在她的肩头,她正在盯着手里的玻璃杯瞧,轻轻的摇晃下,里面的柠檬片摇曳灿烂。 樊旭东这个岁数,也是被家里逼过好几次婚的了,如果今年不是老爷子逼得紧他不也不会申请调离帝都。相亲这事儿樊旭东虽然烦,却也不得不应付,侯司令一个长辈三番五次的游说让他没法不答应。樊旭东吐着烟圈,漫不经心的问道,“简小姐今年多大了?” “22。”简单抬头,看了樊旭东一眼,笑了笑,然后又低下头玩自己手里的玻璃杯。简单有些怯于与樊旭东对视,那深沉如海的眼眸,对于简单这种涉世不深的姑娘来说够吸引,却也足够震慑。 “呵,还是小娃娃。刚毕业?”樊旭东又唑了一口烟,修长的手指优雅的压在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 “嗯,我还在实习期。”简单又是一笑后就低下了头,仿佛樊旭东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她就是不愿意多看。 “我今年三十二了,大了简小姐十岁,李主任跟简小姐提过吗?这个年龄差,如果做男女朋友,简小姐能接受吗?”真不知道这侯司令是哪里找来的这所谓‘合适’的人选,三十二与二十二,别说是没有什么,就算是真的有了什么,自己还不知道要被人说什么难听的话呢。樊旭东腹诽,不满的抬了抬嘴角。 这几个问题彻底让简单有些招架不住,这些,之前主任可没交代过。而且,看樊旭东的不耐,哪里是会这么多话的人。 完了完了。简单心里叫苦不迭,这不是什么年龄啊性别实打实等实打实的东西,这叫她怎么说?简单抬起头来有些诧异的看着樊旭东,瞪着大眼睛好像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怎么,李主任之前没告诉过简小姐我的年龄吗?” “不是的,这个,主任,主任自然是跟我说过。” “我个人感觉,年龄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两个人有感情,看对了,来电了十岁才是多少,二十岁又有什么关系呢?”简单开始无关痛痒的说了几句,反正她也不是真来相亲。简单淡淡的笑了笑,柔和的看着樊旭东,她在尽量,尽量不被对方打乱自己的呼吸。 樊旭东的眼神也正打量着简单,简单在里面看到了几分轻蔑。 年轻女孩为了少奋斗几年找个年龄大点儿男人,这种现象在社会上比比皆是,樊旭东的轻蔑,简单是明白原因的。 简单的心里不知怎么的就腾起了一股气,逼着她端正了自己的身体,柔和的目光突的坚定起来。 “我觉得年长一点的男朋友除了在品行上稳重、事业上稳定之外,会相较于我同龄的男孩子体贴和照顾人。这个无论是在感情或者更长远的家庭发展上来说都很有力的,毕竟两个人在一起是包容才能走的长久。我年纪轻,处事也多有不周到,如果对方是一个不够成熟,不能容忍的男性的话,那么感情必然走不长,走不长的感情又何必不负责任的开始?” “我想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子对感情是不想天长地久,一直到老的。” “而且,也许您不知道,女孩子都喜欢被人保护和宠爱的感觉。” “我也一样。” ------------ (三)老夫少妻 这些话说的简单的脸都有些发烫了,如果开始只是敷衍,那么后边的简单说的可都是实话了。她的父母就是老夫少妻的组合,父亲比母亲年长了八岁。二十多年的生活里,父亲对母亲疼爱有加,如父如夫。每当看着母亲没有忧愁的生活工作,简单都会觉得自己的母亲无比的幸福,自己的婚姻生活如果能像父母那样就满足了。 简单从没有对别人说过这种话,就算是闺蜜,也没有。她平常粗神经的很,没上大学之前都是小子头,跟大院里的男孩子混在一起,谁也不会想到她也会有这样的心思。可是哪个少女不怀春,偶尔,简单也会想自己今后的生活。虽然她喜欢自己一个人的感觉,可是这种事情并不是她能说了算的。妈妈总说,女孩子,迟早是要嫁人的。 迟早,不过是早或者晚。 樊旭东挑了挑嘴角,唇缝里飘出了婀娜的烟雾,“简小姐,你很真诚。” 简单点了点头,“谢谢,因为我叫简单,所以复杂不来。简单和真诚是一对好姐妹,如果哪一天简单没有了,那么真诚也会慢慢溜走。” 樊旭东笑了,那一抹笑让他严肃孤傲的面庞流露出了说不清的帅气与阳光,刚才的轻蔑竟然不见,好像从未出现过。 “简小姐可真有意思。”掐掉烟,樊旭东双手交叉在了一起,端详起了对面的简单。 简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罗嗦了,尴尬的端起水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水。 “点餐吧。”樊旭东按下服务铃,“我在部队不经常出来,这地方还是李主任帮忙联系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听说他们家的牛排还算不错,不知道简小姐……” “樊先生不用顾忌我,我很随意的。”不知道这么称呼对不对,但是喊首长,简单觉得有些过了。毕竟今天的樊旭东是便装,而且他们是在相亲,就算是装,这首长首长的的也喊得别扭。简单接过樊旭东递过来的餐单,大略扫了一眼,随意点了一份简餐。她不敢点牛排,自己吃这些东西不怎么讲究,跟朋友也就算了,但是跟这种太子爷,简单想还是算了。 樊旭东的修养简单刚才就明了了,面对面的用餐,简单更是觉得无地自容。樊旭东的仪态,动作,都能闪瞎自己的眼,明星在千百次的调教下出来的动作也不过如此。 简单无心再吃饭,无限次的为自己的今后担忧。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那‘纯爷们’的吃饭方式暴漏,是不是会真的嫁不出去。 “简小姐?”樊旭东喊了简单三次,简单才反应过来,僵硬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我吃好了。”简单尽量轻柔的用纸巾沾了沾嘴角,背后冷汗都下来了。樊旭东也配合停下了刀叉,又点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将两人之间不远的距离隔开。望着出神的简单却突然间咳了起来,慌忙用纸巾捂着嘴。 前一阵子变天,简单就患了感冒,上班忙也没注意,渐渐就转移到了嗓子,她咳的厉害,每天都要咳到半夜。简妈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的女儿,直接拖去了儿童输液室。 简单停了针也没几天,咳嗽虽然缓的差不多了,可也受不了烟酒辛辣,这烟不知怎么就闯进了简单的喉咙,她嗓子里奇痒难忍,刹不住的咳了起来。 樊旭东从来没见过人咳的这么厉害,好像心脏都要咳出来了。他怔着,鼻息里烟味突然浓了起来,他看向自己的手,赶忙掐灭了烟。 “简小姐,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樊旭东皱着眉头,端着水站在简单的身后,他无措的拍着简单的背,不知道能不能缓解她的咳。 简单摇着头,含混的说着“不是……你的关系……” 樊旭东皱着眉头把水往简单脸前递了递,水,简单接了过来红着眼圈说着谢谢。 “你好像咳的有点儿厉害,要不要去医院看下。”樊旭东声音有些僵硬,简单知道对方只是出于礼貌。“樊先生忘记了,我自己就是护士,医院是天天要去的。”简单忍着咳说笑着拒绝,最终又咳了起来。 看着简单憋红的小脸儿樊旭东皱了皱眉却没再多说。简单止住了咳没多久,李主任也就回来了。又寒暄了几句,樊旭东便示意自己要回去了,简单李主任赶忙起身相送。 “主任,回去准我天假吧,我这咳嗽没好利索,估计炎症还是没消。”简单哑着嗓子说道,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一瘸一拐的跟在李主任的后面。 李主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了片刻道,“首长怎么样,好对付吗?” “还成,没想的那么难伺候。将门之后,家教好,派头也足,刚进门的那一会儿把我吓了一跳呢。” “是啊,我也以为是花花公子的脾性,没想到,还真是小瞧人家了。”李主任可是知道,这樊旭东年初从帝都调到h军区的时候,整个h军区从大头到小喽啰都绷紧了弦,生怕得罪了这位太子爷。毕竟人家只是来镀个金,谁也犯不上以身试险。 出门,李主任和简单竟看到樊旭东的车还没走,而他本人,正靠着车门边抽烟边打电话。 ------------ (四)无地自容 樊旭东应该是看到了简单和李主任,说了句‘再联系’就挂断了电话,向李主任点了点头。 “樊……” “主任,”还没等李主任的樊首长喊出口,樊旭东就先搭了腔。“刚才走的急忘记说一句了,小简她好像身体不适,如果可以的话,让她也休息休息。毕竟还在实习,就不要要求那么严格了。” 简单没想到樊旭东会对李主任说这种话,脸腾的烧了起来。她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把目光抬高,遇到樊旭东的目光时,简单本能的缩了缩脖子。而樊旭东的目光,唰的移到了简单的手上,简单低头看了看自己拎着鞋的右手,慌乱的把手背到了身后。与此同时,她的裙下,那两条穿了黑色裤袜的腿,也不由的微微弯曲。 这一刻,简单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无地自容! 简单把头埋在胸前,让顺势垂下来的头发挡住自己的脸。如此时刻,只能做鸵鸟了…… 简单的鸵鸟坐了连两秒钟都不到就被李主任的‘咆哮’声惊醒,“小简,你干嘛呢,叫你几声了?” 简单‘啊’了一声,一张脸囧成了包子。“主,主任,怎么了?” “樊首长说要送你回去呢,还不谢谢人家。”李主任一个劲儿的冲简单使眼色。简单丢人已经丢大了说什么也不想让樊旭东再看自己的笑话,她以哀求的眼神看向李主任却硬生生的被李主任瞪了回来。简单欲哭无泪,挤出的谢谢细若蚊蝇。 为了爬上地盘子高的悍马车简单着实废了不少劲,脚踝疼的像针扎,好不容易坐正,额角上已经有了汗珠。轻轻的揩掉,简单紧张的抱着手臂。 “咳,咳,那个,你的鞋子,怎么了?”正在驾车的樊旭东突然开口,余光里看见了简单紧紧抿起的朱唇和额角上未拭去的汗珠。 “关你屁事。”简单在心里骂了一句,但是当面儿,无论是樊旭东这个人还是他的身份都让简单没有那个胆子。“鞋子没事,只是我崴了脚,穿着没法走路了。”简单小小声的解释道,心里接茬从高跟鞋到李主任数落了一个遍。 与在咖啡馆时的冷漠不同,车里樊旭东的友善让简单大跌眼镜。到了简单家楼下,停稳了车,樊旭东竟然要替简单看看脚伤,简单吓的赶紧说不用,开车门就走,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翻下了车。 简单妈看着简单的狼狈相‘噗’的笑出了声,简单揉了揉头发,不满的发泄道,“妈,你这么多年来难得休全天的一个星期日就是用来看你女儿笑话的吗?”简单妈爱岗敬业爱小朋友是出了名的,即便是休息日也难得真正休息。 简单郁闷,简单妈却笑的更大声,“李丽华只跟我说是个军官,可是看那车,只怕级别不低。我也不是对我女儿不相信,只是,只是怕要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喽。” “懒得跟您说了,谁有意,谁无情!”简单一下子倒在沙发上,毫无形象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你无意,你脸红什么,人家不无情,干嘛不送你下车?”简单妈为自己的侦查能力得意起来,自家女儿下车时候那模样,她站在楼上看的真真的。知女莫如母,能让自己那厚脸皮的女儿脸红的人,简单妈可真是佩服。 “天呐!这到底是不是亲妈,快来个人把她带走!”简单满腹牢骚委屈没地方发泄,回家又被自己老妈奚落,于是掏出手机准备查查黄历。 “死丫头,不是亲妈谁能那么说你。你也该好好看看你自己了,到底没点儿姑娘样,看你以后怎么办。”简单妈戳了一下简单的脑袋,恨铁不成钢。 “怎么办怎么办,能怎么办!您当年不也是小子头跟的我爹,我爹不也没嫌弃您没个姑娘样。而且现在比当年开放多了,我怕啥。”简单不以为然,看完黄历翻星座如果有樊旭东的八字,简单一定会拿来算一算是不是樊旭东克她,要不这相亲相的,几乎是她生活二十年来最丢人的一天。 ------题外话------ 不知道有没有亲喜欢咱们家可爱的小简和别扭的老樊 ------------ (五)所谓幸福 “你爹?你以为这世界上能有几个你爹这样的好男人?”简单妈叹了口气,随即又戳了自己的女儿一下,“臭丫头,编排你老妈。” 简单躲着母亲的手指,大喊一声,“女王饶命!” 简单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去了厨房,“蒋主任,煲了我爱喝的汤也不支会一声,我这肚子早就唱空城计了。” 吃过饭,给简单揉了揉脚,简单妈才回到书房整理病例。简单泡了茶端去书房,望着母亲认真专注的背影,心生敬佩。虽然嘴上简单与简单妈没大没小的乱开玩笑,可是心里简单还是尊敬热爱自己的母亲的。 “妈,茶叶没多放,别影响了正常的休息。”简单关切道。简母抬头,垂下眼镜,看着简单,温柔的笑了。 “还是我的女儿心疼我。”简单妈喝了口茶,接着低下了头写写画画,“我多想把你一辈子留在身边,可是你却终究要为人妻,为人母的。” “妈是不想你早嫁人的,单单,但是你心地单纯,又神经大条,以前接触的男孩子玩伴居多,可真正到了要论感情的时候,对于看男孩子可是和看哥们很不一样的。” “妈不着急,答应你们主任让你相亲只是希望你多接触一些男孩子,以谈论感情的角度来接触,慢慢的知道什么样的男孩子适合你,什么样的男孩子能够给你幸福。” “你爸那样的人,真的很难找到第二个。但是,男人对女人,爱的方式有千种万种,不一定非是你爸对我那样,但是幸福的感觉,却都是相同的。” “单单,妈跟你说再多也只是妈妈的理解,你自己能不能悟的出,感悟的到,那就靠你自己了。” “人想幸福,很难,但也很简单,都把握在自己的手里。” 摘下眼镜,简单妈看着简单,单纯到可爱的笑着。 此时,家里的电话响了,简单接起,是代领医疗队远赴藏区的父亲。说了几句,简单就把电话递给了母亲,“妈,爸要跟你说话。” 简单妈笑了,拎起分机走出了书房。简单端着水杯,看着站在阳台上打电话的母亲,眼里微微有了湿意。藏区通讯条件差,工作又忙,父亲只有每周的周日才能跟母亲通上一次电话。老夫老妻了,两人也依旧很有话聊,以前简单还嘲笑的说过二老腻歪,可是今天,简单心里满满的都是别样的意味。但愿她明白一些事情还没有太迟。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简单都在回想母亲这一晚的话,她在慢慢的体味那字里行间的意味。 回去上班后李主任还表扬了简单几句,简单照单全收,只当是为了自己这辈子最倒霉的一天埋单。 樊旭辉来找简单的时候简单正扶着一个中风后遗症换着练习走路,抚着把杆,来来回回好几趟,简单认真又专注。她看着这位爷爷辈的病患,目光里是难掩的喜悦,“爷爷,您今天已经很厉害了,走了这么长时间。”这里的病患都喜欢简单,简单嘴巴甜,看见年纪大的就爷爷奶奶叔叔阿姨的喊。 老人的智力并没有障碍,但是由于中风的口眼歪斜而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的表示自己的高兴。 简单扶老人坐在轮椅上,帮老人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爷爷,您别急,咱们慢慢来。” 简单蹲下,帮老人捏着腿。很多人中风之后都会瘫痪,这个病患已经算幸运了,如果能生活自理,那么家属会节省不少力气。 老人还在呜呜的表达着什么,简单虽然在复健科呆的时间不长,但也多多少少的明白老人们会想什么。 “爷爷,您放心,用不了多久您就能回家了,早晨遛鸟,晚上接孙子,多高兴呐!” 老人的儿女孝顺,来看老人时常会说些会照顾好您的那些宝贝疙瘩的话,久了简单也就知道了,那些宝贝疙瘩是鸟。老人还有一个独孙是掌中宝,每次孙子来看老人,老人眼里总要泛泪花。 老人的手轻轻的拍着轮椅扶手,简单笑着帮老人擦了擦手,“爷爷,没忘,没忘。” 樊旭东看着、听着,清冷的目光渐渐柔和,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题外话------ 本章有奸情~ ------------ (六)简小妞勾搭上了樊首长 ? 推着老人转身,就被挡住了路,简单开口想请人家让一下。一抬头简单就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是…… “樊,樊首长,您怎么来了?” 想了半天,简单还是喊了樊旭东首长。他们之间不足以熟道直呼名讳,而他穿着军装,正气压人,那一串星星的闪亮肩章,更是让简单喊不出‘先生’二字。 “前一阵子搞演习没时间,今天正好来看朋友就顺道来看看你。脚伤怎么样了?”樊旭东扫了一下简单的脚下,白色的平底护士鞋干净的如同她身上的隔离衣。其实樊旭东也是多此一问,刚才他站着她忙前忙后看了那么久,脚上的伤有没有事早已经知道,可是不这么说,他又不知道改以什么来开口。 “已经好了,谢谢。”简单也很客气。樊旭辉是什么人物简单早有耳闻,军部大佬儿子名号真是叫人胆寒。 “本来是想去你家看你的,结果第二天就下来任务了,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执行任务里又上缴了手机,所以……”樊旭东竟话多起来,话里话外的歉意让简单惊讶。 “樊首长,您太客气了。”简单适时打断了樊旭东的抱歉,她压根就没想过樊旭东要去看自己。如果不是今天樊旭东站在自己面前,让自己重温了一把气势逼人与剑眉星目,简单甚至快忘了樊旭东的模样了。 “看起来,咳嗽也已经好了。”樊旭东随即道,脸上略有笑意,仿佛是冬天的朝阳,很温暖。 “恩,不咳已经很久了,炎症消了咳也就止了。”简单礼貌但疏远,她觉得自己总不该为了这么尊神来看自己以至于感激涕零。 樊旭东还想说点儿什么,训练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李丽华主任看也没看的喊道,“简单呢,训练时间多久不知道吗,今天病人要查体,家属都到了,你干嘛去了!” 李丽华主任喊完这句话、泻完这通火把简单身边的军装男仔仔细细的看清楚以后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那,那不是…… 李丽华这个悔啊,什么时候发火不好,偏偏当着…… “樊,樊首长,您看,我不知道是您在这里。”李丽华笑着跑了过来,站到简单旁边,“要不,您跟小简先聊着,我先把病患送过去,家属在等了。” 李丽华想借机挽回面子外加溜之大吉,可简单却不想再和樊旭东如此尴尬的面对面,赶忙抢言,“主任,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我这就把病患推过去,再跟家属道歉。” 简单推起轮椅就走,也没跟樊旭东再打招呼。她想樊旭东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自己计较。脚底抹油的本事,简单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一看简单走了,李主任就想跟樊旭东解释解释,结果还没张口,樊旭东就跟着简单走了,留下李丽华,看着未关上的大门,下巴都快掉了。 这小丫头,难不成勾搭上樊首长了? 又回想起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李丽华额角上起了冷汗。 ------------ (七)人生可能性 简单和病患家属关系处的很好,尤其是着刘老爷子一家,对简单的认真与负责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算等个十几二十分也不会怎样。只是李丽华一向要求严格,尤其是在医患关系上不希望出一点儿差错。简单还是道了歉,家属一笑了之。 病患姓刘,儿子也在部队任职,越过简单喊了声“旭东,”简单这才发现樊旭东跟着自己过来了。 “就是要来看你们的呢,去了病房一趟也没找到人,老爷子恢复的不错嘛,我在训练室都看到了。”樊旭东蹲下向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 “爸爸还记着呢,要早点儿好起来,跟樊叔叔会他们的八年之约!” 一个樊叔叔,简单大概明白了自己日夜照料的刘老爷子的身份。简单不太在意这些,也从未过问过老爷子的情况,只知道也是当过兵的,其他的一无所知。 两人聊的热络,简单知道自己是外人,不便久留,冲刘太太点了点头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简单,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走了?”樊旭东追上简单时,简单还没走到护士站。 “噢,我看您聊得正热络,不好打扰,也就没跟您告别。”简单抄着口袋,袖口向上抽了一块,露出细细白白的手腕。 “我是来看刘老爷子的,没想到是被你照顾。” 樊旭东没有对简单说一句假话,他确实是来医院探望病人的,可是到了病房却没看到刘老爷子,问了问护士才知道在做训练。樊旭东知道简单也在这个科室,本想着等看完刘老之后顺路再看看她的,可就这么巧,站在训练室的门外,樊旭东看着简单正搀着刘老,一点一点,慢慢的走着。 “是啊,很巧。”简单的反应的很平淡,在她的概率思维里根本没把樊旭东算到任意一个人生的可能性上。 “他们说你很尽心,都说老爷子恢复的好都是你的功劳。”樊旭东垂着头,很是温和的与简单交谈,刺人的锋芒弱了很多很多。 “过奖了,照顾病患是我的职责。而且,老爷子恢复的好是他的情况还不算严重,如果发现的晚情况就复杂了。很多突发疾病都有潜在因,还是要多多注意才好。”简单回得一本正经,好像樊旭东是来检查她工作的领导。 这里是军区医院,来来往往穿军装的男人并不少,但是像樊旭辉这么出挑的却是一个医院里找不出一个来。来来往往的同事不少,那目光,都快把简单和樊旭东给刺穿了。 也许樊旭东已经习惯了别人的注目,可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简单很不舒服,让她想赶快摆脱樊旭东这个发光体。 “樊首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过去了,关于刘老爷子的具体病情还有注意事项您可以咨询我们李主任,她是专家,我只是实习护士,很多我说不清楚的事情她都能解释的很好,希望能帮到您和您的朋友。” 简单指了指护士站,见樊旭东没说什么就微微笑了笑,转身离开。 平底的护士鞋在女孩急速的步伐中轻柔的没有丁点儿声音,樊旭东的眼中那慢慢远去的白影像是一片羽毛,就那样静静的滑落在他的心湖中,带起点点涟漪。 ------------ (八)魅力无穷的首长大人 “简单,那是谁呀!”简单一回护士站就被同事围住了,几个刚进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还问其他几个,“怎么了,怎么了。” “哪个?”简单漫不经心的问道,装作不明白。其实傻子也知道,出了樊旭东,谁能引的起女护士们的春心骚动。 “就是那个个子特别高,长的特别帅的那个。”护士王小莉比简单大了一岁,去年来的,可比简单还小朋友,正满脸兴奋的看着简单。简单却还是一脸茫然,王小莉就急了,“就是刚才在走廊上跟你说话的那个呀,是你男朋友嘛?” “病患家属的朋友,来问问病患的情况,仅此而已。不能因为人家长得帅,小莉,你就非得推给我当男朋友啊,你这份心思我领了。”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这句真理在任何时候都成立。若不是被同事围着,简单真是懒得解释,她这幅尊荣,樊旭东那高高在上的模样,能是她够得着的吗? “病患家属?哪个病患呐,你告诉我,咱俩换换。”王小莉一听是病患朋友眼睛立马放桃心,抱着简单的胳膊摇了起来。 “w32的刘老先生,如果我没记错,小莉,那可是你换给我的,现在换回去,我也无所谓喽。”刘家老爷子当初的确是王小莉换给简单的,那时候简单刚来,王小莉要跟她换她就答应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后来有同事看不惯才说了起来,王小莉一向如此,像这种半瘫的又需要复检训练的病号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她一般都不会接,要么找同事换要么找主任解决,王小莉是副院长的女儿,主任也无可奈何。 王小莉听着简单说是w32的刘老先生,脸色就变了变,过了会儿,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跟简单拍胸脯道,“没事儿,简单,咱换,为了那帅哥能和我能正面交流一下下,给刘老先生擦身我都乐意。” 美女的魅力是无穷的,美男的魅力也是无穷的。 这是简单的出的最终结论。 简单一边跟王小莉说着刘老先生的注意事项,一边心里暗自感叹,只怕这次这心高气傲的大小姐要扑空了。记得上次领导找到她去假相亲的时候就说过,樊家老爷子给安排的未婚妻也在她们这几个相亲对象里,特意从北京调到h市来的。算算日子,简单是第二个安排跟樊旭东相亲的,那么到现在来说,樊旭东应该已经把五个女孩儿都相完了,说不定婚都已经和大家闺秀定上了。当然,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不过简单觉得也没什么意外可出。 这一点上,简单还是很相信樊旭东的眼光的,大家闺秀应该是她们其他四人比不了的,除却身份不说,她们这四个女孩儿里每一个都有一些让樊旭东讨厌的‘必备点’。装备团的团长太爷们,一人能撩两个大老爷们,通信部的姑娘又太矫情,恨不得走路都得有个人男人搀着,科研所的女博士年纪太大,反超樊旭东三岁,本来上头还害怕樊旭东会喜欢这位尖端科技型,但是看了对方的尊容,领导们就都放心了。当然还有简单,她年纪最小,如花似玉。可是年纪小的姑娘一般也不会赢得太多好感,想想樊旭东当天的反应,大多数人也是如此。 王小莉的不讨人喜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仗着自己爸爸的地位在科室里横行霸道,可是对方是大名鼎鼎的樊首长,不知道她能用出什么高招。 算起来王小莉也是个美人儿,人不高却玲珑有致,藏在宽大隔离衣里的身体该鼓的地方鼓该细的地方细,又长年累月的没有烦心事,热衷保养,背上书包说是学生一点儿也不为过。简单想起不知道是谁说过娇小的美人儿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也不知道那樊首长是不是也好这一口? 想着樊旭东的威武身躯在看看面前的王小莉,排除对王小莉的不喜欢,两人站在一起还是很有爱的。 有美女投怀送抱,只是不知道这樊首长是否能消受的起? ------------ (九)首长大人的未婚妻 看着简单的身影消失,樊旭东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想上前拉住简单,却下意识的觉得那么做有些唐突。樊旭东站在原地,蹙着眉回忆,他总感觉今天简单这小姑娘说话哪里不对劲儿。 相亲那天这小丫头也很客气,但是那种客气和今天这种客气不一样。相亲那天樊旭东能明显感觉出来简单是在装客气,笑也假,说话的语气也假,这一切逃不过他的眼睛。但是今天,樊旭东却感觉到了一种真的客气,简单于他,客气到了有些生疏。樊旭东仔细回想那天送简单回家时的细节多多少少能摸出几分简单这小丫头的性格,那么说她也是…… 出了医院,樊旭东点上了烟,翻出手机查看未接电话,他刚播了一个号出去,举着手机的那支手臂就被人拉住。 “没时间跟我见面,却有时间跟小护士调情,旭东,你到底把我放在哪里?” 樊旭东挂断电话,将手机塞进口袋,厌恶的看着拉着自己胳膊的女人。 “穆静雯,你学本事了,竟然敢跟踪我。”樊旭东瞪起了眼。将门无犬子,樊旭东生气的时候,真的叫人胆寒,没有人抵抗的住,更何况一个穆静雯。 “旭东,我没有。”穆静雯矢口否认,“我,我只不过是来看病人。”穆静雯嘴硬,樊旭东却笑的有些邪,“病人,嗯?” “说说,你那病人是几号,我有朋友在这里上班,好让她帮忙照应照应。”樊旭东拿出手机来作势要打,穆静雯一把握住樊旭东的手腕,要抢他手里的手机。 “朋友,什么朋友?女朋友吗?是不是刚才那个小护士?” “旭东,你太让我寒心了……” 穆静雯嘟着嘴抢过樊旭东的手机,翻着通讯记录和短信信箱,除了机要号码和服务短信,没有其他。 “穆静雯,还不承认,恩?”身高优势,樊旭东从穆静雯手里一把拿过手机,“还不承认跟踪我?” “我没有,我就是没有!”穆静雯抵死不认,脚上的小牛皮鞋踱的咔咔直响。 “我可告诉你穆静雯,跟踪我,翻看我的手机,如果有什么重大机密泄露的话,你第一个逃不了干系!”樊旭东冷哼道,推开穆静雯的双手。 “怎么会呢,我是你的未婚妻,妻子查看丈夫的短信和通话记录天经地义,谁要管?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穆静雯底气十足,冲着樊旭东撒娇。樊旭东理也不理,一句话让穆静雯颜面尽失,“穆静雯,你是我未婚妻,我怎么不知道呢?如果谁给过你这个承诺,你就去嫁给谁好了,反正我没说过你是我未婚妻。” 樊旭东转身就走,任由穆静雯在后面哭闹,“樊旭东,你究竟要我怎样嘛!” 简单下楼来领快递,看着在楼下小花园里纠缠的樊旭东与穆静雯不由的啧了啧舌。 樊首长的魅力果然是无边,就这前前后后不过一小时的时间就秒杀了两个姑娘了,这要是在姑娘多的地方时间久了那还不“血流成河”了。 樊旭东驾车驶离医院,走到半路就接到了樊母的电话,无他,嘘寒问暖。平日里樊母是不会这个时间给樊旭东来电话的,那此刻,必然是有事。 “妈,不用绕圈子了,静雯的事情我跟你和爸谈过很多次了,没可能就是没可能。” “不用再说了。” “告诉爸,不要动一些不该动的心思,别的事情还不够他忙吗?” ------------ (十)司令来袭 号码为031的电话打来,樊旭东看了一眼没理会,继续低头看自己手里的文件。警卫员小陈听见迟迟不肯停歇的电话铃声,看着稳如泰山的樊旭东,不敢开口。 电话铃声在樊首长的置之不理的态度下自生自灭了,樊旭东压了一口茶,警卫员便麻利的过来添水,杯子还没倒满,办公室的门就响了。 “报告!” “进来!” 樊旭东直了直身子,目光看向大门口。大门缓缓推开,门口站岗的小兵贼眉鼠眼的往屋里看,怯懦的不敢迈步进来。 “哪个手底下带出来的怂兵?在自己家里也像做贼一样?”樊旭东看着那小兵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部队几年,对待那些大头兵,他的话也粗了不少。 “行了,行了,下去吧!”推开挡在门口的小兵,侯志邦大步迈了进来,听那跺地的分量,气性不小。 “是什么风儿把司令大人吹到我这里来了?”樊旭东起身把正座让给了侯志邦,侯志邦似是而非的哼哼着,壮实的身体往椅子上一倒。 “你不接我电话,我可不就得亲自来一趟了?”侯志邦捶了捶椅子扶手,“毛小子长本事了,领导的电话不想接就不接?你难道就不怕我有什么紧急任务?” “军演刚结束,还能有什么紧急任务?”樊旭东的云淡风轻可把侯志邦气的够呛,腾的站了起来,“樊旭东!” “到!”樊旭东立正,敬了个礼。“请首长指示!” “坐下!”侯志邦看着樊旭东,火,发不起来,可就这么让他过去心里又不舒坦。好歹这小子也是自己的晚辈,自己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本以为有点儿效果了,结果可好,老首长的电话一来,自己就…… 樊旭东端正坐好,侯志邦轻声哼着在樊旭东对面坐定。 樊旭东不接自己的电话,侯志邦知道是为什么。这种事情自己本不好插手,可谁让这樊旭东来了这H军区,又偏偏在自己的手下呢?部队上向来是狼多肉少,路上跑个阿猫阿狗都大多是公的,上次自己就是这么厚着脸皮讲着这种道理让樊旭东答应去相亲的,可现在…… “旭东啊。”侯志邦低叹一声,准备使用迂回战术的司令同志架子也放了下来。 “干嘛?首长同志,不要没事唉声叹气,这次的军演不是很成功吗,听说上面很满意,说不准您就能……”樊旭东有意停住不再说,看着侯志邦发亮的眼睛狼视着自己。 “哦?听谁说的?”侯志邦觉得樊旭东这个京城来的太子爷消息渠道要比自己这个穷乡僻壤的土霸王强多了,要多靠谱有多靠谱。 “这就不好细说了。”樊旭东若有所思的笑笑,言语里有他意。侯志邦讳莫如深,没再多问。“总之,您的成绩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樊旭东不疼不痒的送了一句。 又来了…… 侯志邦发现自己很容易被这个小辈儿给绕进去,三句两句就被他反客为主了,好像他成了下来视察的领导。 侯志邦心里来了情绪,可看看樊旭东一脸的正气凛然,想说什么又开不了口了。 樊旭东以为就要蒙混过关,就在送侯志邦出门的时候,侯志邦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这小子耍了。 “对了,旭东,演习之前给你介绍的那几个姑娘你都见了是吧,怎么样,有没有看对眼的?” 既然都走到了门口,有些话侯志邦不想问的太直接。毕竟这不是自己的儿子,不能用脚踹。樊旭东是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据说连他老爹的皮鞭子也不怕。 “恩,见了,都挺不错的。”樊旭东应道。这才是侯志邦来的目的,樊母的电话肯定早就打到自己的父亲那里。只可惜天高皇帝远,顽固派的代表人物就只能遥控自己曾经的手下。 都挺不错的…… 侯志邦像被人当头来了一帮子。这樊家的二小子,口气不小啊,当皇帝选妃呢? 侯志邦嘴角抽了抽,不自在的笑道,“那,有能继续发展的吗?我帮你再约约?还是在介绍几个,你看看?”侯志邦只能豁出了老脸,不厌其烦的扮着月老。 “算是有吧!”樊旭东答的有些勉强,侯志邦却心落了肚子。这下跟老首长和樊父都有的交代了! 可是侯志邦却没仔细问问,这个姑娘是哪家的,姓甚名谁。 ------------ (十一)别于云泥 樊旭东跟简单站在一起的那一幕李丽华坐在办公室里还在不断回想。看见他们俩站在那里,李丽华的第一反应就是简单这小丫头片子勾搭上樊旭东这位太子爷了,那自己刚才那行为还了得?可是没过多久,李丽华就听见科里的那帮子小姑娘们说起了这事儿。樊旭东和简单在一起不过是凑巧,凑巧简单照顾的那个病患是樊家的旧识。事实上李丽华也已经调查了个差不多,那个刘老以前和樊家太爷有着过命的交情,只是特殊时期受过迫害,一直留在了h市。李丽华宽心了,想三想四的脑子里终于平静下来。 可是很多事情都会比李丽华的预计多出那么一点点,这一点点又让李丽华的心里不得安生了。 中午,李丽华外出回来,刚停好车就看到了保健楼楼下站着的简单和樊旭东。李丽华一心想探探二人关系,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樊首长,正好我们主任来了,您直接找李主任吧。我已经不负责刘老了,让主任带您去见见我那位负责的同事吧。” 中午午休,简单和在门诊部实习的同学出去吃了个饭,还没进院在大门口就被樊旭东喊住了。简单寻思寒暄两句算了,自己的同学却自以为知趣的先撤了,弄得简单好不尴尬。 简单不想和樊旭东走的太近,一开始就说明了自己已不负责刘老,樊旭东的表情里有些诧异,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跟着简单就往保健楼走。而简单正在想辄,如何把樊旭东甩掉,让让王小莉下来以刘老负责护士的身份把樊旭东领走这事儿太不现实了。这午休时间,王大小姐估计约了朋友去美容,此时此刻应该正在美容床上做着好梦。 简单暗自骂着倒霉,转头就看见了李丽华的车,计上心来。 简单刻意放慢了脚步等李丽华,见李丽华来,赶忙叫住了她。 这一刻的李丽华就是她简单的救星,简单立即掏出手机在设置了一个虚拟来电,不多时,电话响起。 “主任,樊首长,不好意思,我有东西放在我同学包里忘拿了,我得去门诊楼一趟。”简单面含歉意,待李丽华点了点头就小跑了几步离开了。 说实在的,简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着樊旭东。说他吓人吧,人家可是名副其实的肌肉帅哥,说他讨厌吧,人家倒也没做什么不正常的事。可是简单就是不想搭樊旭东的腔,哪怕是面对面走只是打个招呼她也想尽可能的装看不见,最恨不得的是简单恨不得两个人不认识。她和樊旭东还就是不该认识的,如果没有那个什么狗屁的相亲,她怎么会认识这么尊神。而樊旭东那样的人,走到哪里都惹人眼球,只说几句话都会惹人非议。上一次在科室门口就让简单知道了教训,两次三次的教育课还是省省吧。 而且因为那次相亲,简单也不想多跟樊旭东接触,生怕自己年轻办事不牢,露出个马脚什么的。简单暗自甩一把冷汗,此刻也就只有躲去同学那里午休这一个办法能帮她。 李丽华和樊旭东聊着刘老的事情一路上了电梯,李丽华按下楼层,突然笑道,“看见樊首长和小简站在那里,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樊旭东居高临下的看了李丽华一样,透过电梯的钢板,那眼神,有些别样。“以为我在追求小简?” 李丽华没说话,樊旭东却自答了,这样本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李丽华轻松了许多。 “是呀,同是青年男女,互相吸引,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李丽华语气恭维却言不由衷,只为试探。眼神温和看着电梯上的钢板,仔细的观察着樊旭东的表情。 “呵,主任倒是开明,不知道你家姑娘嫁个穷小子的时候,主任是否还能如此轻松。”樊旭东轻轻的笑了一下,可这声笑却那么像一声轻蔑的冷哼,冷的如同一把利剑,轻轻松松的划去了李主任脑子里之前对于他和简单关系的种种猜想。 李丽华的老公在政府任职,虽不是数一数二的,可也是算的上名号的。李丽华的家境虽然比不过樊家那种世家,可是在h市也绝对是隐富之家。她有一个女儿在国外留学,自小培养,光是中西乐器就会个七八种,带到哪里都有人竖大拇指的。 樊旭东的比喻,李丽华听懂了,他之于简单,别于云泥。高攀,简单那小丫头不配,而他樊旭东也不许。 ------题外话------ 有一首歌叫女孩的心思你别猜,其实首长的心思你也不要猜咩 ------------ (十二)简单被冤枉 王小莉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李丽华更清楚。王院长那么严谨的一个人就是对女儿没有脾气,好好的姑娘愣是惯的谁都惹不得。这个谁里面,自然包括她这个小小的科室主任。 王小莉负责的刘姓老年病人被热水烫伤了,李丽华赶到的时候病房外已经围了不少病患家属。这里是h军区总医院,藏龙卧虎,说不定哪一个路过的病患就是个背景深厚的大人物。这问题处理不好的影响有多大,李丽华比谁都明白。而通过简单李丽华也知道了刘老身后还有一个樊旭东,那代表着的樊家的更不容她小觑。 刘老已经被人送去处理伤口,王小莉坐在护士站哭,李丽华气的直抖,看着王小莉骂不是不骂也不是。 “小何,给王小莉擦擦脸。王小莉,一会儿跟着我去给病患道歉。”李丽华压着声音低喝,冷冰冰的眼神扫向王小莉身边的何姓小护士,小护士被主任凌光一扫,娇躯就是一颤。 “还不赶快!”见何姓小护士站在那里进退不是,一肚子火儿没地方撒的李丽华又吼了一声。低气压低分贝却丝毫没有减弱它的影响,何姓小护士赶忙蹲在王小莉跟前,一脸委屈。 李丽华甩手就出了护士站,众病患及家属的目光如芒在背。这事情,弄不好可真是要毁了她的名声的。李丽华想想刘老想想樊家又想想王小莉背后的王副院长,心里翻了几番。 被李丽华那么一喝,王小莉哭的更凶了,抽噎的都快背过气儿去了,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委屈了。 “我才不去!那个老流氓,他,他,他!”王小莉才不管其他何姓小护士多么委屈的受了牵连,那个死老头子招惹了她,还要她去道歉?王小莉的大小姐脾气一上来一把推开了蹲在她跟前对她好言相劝的小护士何茹,何茹脚下无根,一下跌坐在地上,整个人仰了过去。 “王小莉,你胡说什么呢!别说一个康复中的半身不遂老人,就是平常这个年纪的老人,也不会占你半点儿便宜的。”简单刚从外科病房楼回来就听说了刘老被王小莉泼热水的事情。刘老爷子的为人简单心里明白,怎么也不能听着由着这王小莉说一个老人家。 简单从人群中挤了进去,走到何茹的跟前把跌坐在地上的何茹扶了起来。 “简单姐…” 何茹是医专毕业的学生,虽然来医院比简单早,但是年龄上还比简单小了两岁。平日里何茹就因为年纪小经常被王小莉欺负,今天又这样被她推倒,那委屈的眼泪喊着简单就流了下来。 简单拍了拍何茹的肩膀,用隔离衣洁白的袖子擦了擦她的眼泪。 “王小莉,你最好想想清楚再说话,不要乱污蔑人!”简单无法想象王小莉的残忍,她是要多么的残忍才能对那样一个老人下手。 “他就是老流氓!我又什么想不清楚的?”王小莉立即收了眼泪,冷冷的哼了一声。“我搀着他练走路的时候他就不老实,胳膊肘就戳在我的胸上,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下午我好心去给他送药,他竟然摸我的手。我用开水烫他是轻的,我就该把他从楼上推下去,老流氓!”王小莉嘶哑着声音,眼睛发红,哪里还有平日的娇娇小姐模样。 谁也没想到一个女孩子嘴里能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来,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了或高或低的议论声。王小莉不可一世的瞥了那些人一眼,她就要看看李主任如何处理这事,自己的父亲又如何对待自己女儿被人占了便宜的事儿。 王小莉的身份让在场医护人员敢怒而不敢言,除了气在当头的简单同志。 康复训练中身体的接触是难免的,而且对于一部分力量不够的女护士来说是很容易发生一些尴尬的事情。而王小莉这种娇小姐,肯定舍不得下力气,发生这种事情在所难免。 “你!”简单心头的愤怒火苗在王小莉这股强风的吹拂下越烧越旺。王小莉这种状态闹下去就是要打算把刘老爷子的名誉毁光的。老人家就是中风偏瘫的后遗症,如果再因为这种事情受刺激,不但她前期做的恢复工作前功尽弃,老人也很有可能一命呜呼了,清清白白一辈子的老人谁受得了这个? “王小莉,你嘴巴干净一点,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不要乱说。”简单怒斥,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冷厉面容惊到了护士站的所有医护人员。 “简单,!你那么向着那个老流氓说话,是不是他家给你什么好处了?以前你照顾他的时候那么卖力气,是不是收人家的红包、拿人家什么好处了?该让主任好好的查查你!”王小莉腾的站了起来,瞪着简单。她是真不怕简单,一个小小科室主任的女儿有什么背景和权利来指责自己? 王小莉本来就看着左右逢源的简单不顺眼,可怎奈很多同事都喜欢简单,她什么也做不成。这一次倒好,她就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打压一下这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 “够了!王小莉,你还嫌自己惹得麻烦不够大吗?”回到办公室的李丽华听到走廊上吵吵嚷嚷,好像是护士站那边又乱了起来。她折身返了回来,正听见王小莉高声指责简单。 李丽华的手把护士台拍的啪啪作响。“简单,你和小何进去休息。王小莉!你跟我走!” 李丽华叫着王小莉去了自己的办公室,王小莉起初怎么也不肯,但看到李丽华红了眼才不情不愿的跟着李丽华的脚步出了护士站。 王小莉说的那些话在简单脑海炸开,什么红包又是什么好处? 百口莫辩。简单这个时候才体会到什么叫百口莫辩。污蔑你的人已经不在,你想吵想解释都没了机会。围观的病患和家属纷纷向简单投来异样的眼光,低声的议论或多或少的进了简单的耳朵。 简单垂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后的同事何茹轻轻的拉住了简单的胳膊,口中呢喃,“简单姐…” 简单回神,摇了摇头,示意何茹自己没事。 “没事儿的简单姐,疯狗爱乱咬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她咬我们一口,我们也咬她一口吧。”何茹擦着眼角的泪,声音有些沙哑。 简单没想到平日里老实的何茹此刻能说出如此机敏的话来,不自然的,嘴角出现了一个弧度。 简单知道何茹是好心,好心让自己不要乱想。 是,王小莉那样烫了刘老、侮辱了自己,自己总不能用热水烫她或者说假话来污蔑她吧。 姗姗来迟的护士长把简单和何茹推到了护士站里面的休息室,稳稳妥妥的给两个姑娘到了杯水。 简单坐在凳子上,低着头捧着杯子,掌心柔暖平和的温度却抵不过她心里的酸楚与寒冷。 “被误解,被骗,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 曾经熟悉的旋律填满简单的脑海。简单不能理解王小莉如何下得去那样的狠手,更不能理解她为何能那样颠倒黑白的污蔑自己。 最终,简单想起了母亲曾说过的话。“单单,你总会长大,爸爸妈妈不能跟你一辈子。” 长大…… 简单撇了撇嘴角。 ------------ (十三)樊首长的安慰 刘老的烫伤并没有简单想象的那样严重,刘老手在之前的训练中已经能够小范围的活动,所以才能在王小莉那一杯开水浇过来的时候躲掉一些。 给病人送药端开水,这王小莉一早也没按好心。简单如是想,嘴上却什么也没说,想必身后的刘家人也一定明白。 简单看着刘老爷子的手直掉眼泪,刘老的儿媳妇忍不住劝她,“小简护士,你别哭了,这事儿怨不得你。你在护士站为我们家老爷子做的事我都听说了,我也都记下了。你对老爷子好,我和老刘心里都明白。” 刘家虽不及樊家,但自家老爷子受的罪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刘家照料老爷子医院生活的老二夫妇都听说了,那个什么院长的女儿实在是太过分,烫了自家老爷子还污蔑老爷子的名声,而这小简护士看不过去说话就被对方扣上了吃回扣的帽子。老二刘建国知道了这事儿就给大哥刘戍疆去了电话,老刘家再怎么不济也不能被一个小医院院长给压住了。 本来简单跟同事换了班想夜里和刘家人一起陪陪老爷子,刘家人却过意不去说什么也不让简单留下。简单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总觉得如果自己当时不是为了躲樊旭东、不纵容王小莉胡闹,刘老今天也不用遭这罪了。 可怜樊首长,如果知道这次的躺抢事件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 简单妈蒋淑英有一个外地的会诊,一大早就出门了。简单回到家锅空屋空,没吃也没喝。情绪不佳的简单洗了澡就躺下了,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心里一酸。 简单的性格乐天派,神经又大条,从小到大让她委屈难过的事情十根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手机响的时候简单已经睡了过去,也不知道那时是几点种,只怕是自家太后查岗,赶忙起来找手机。找到手机电话也断了,怕母亲担心,简单忙用座机打了母亲的电话,母亲却连敷衍她几句也没空,手术方案没确定好,孩子的生命危在旦夕。 不知道是谁的骚扰,简单切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又倒下了。 手机又闪,简单接起,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电话那头很久才出声。 “是我,樊旭东。” 听着这名字简单略有惊讶,反应了一会儿才应道,“哦,哦,是您呐。” 刘老与樊家的关系,刘老被烫伤的事情樊旭东知道也不为过。简单不知道樊旭东这个时候来电话想知道点更详细的东西还是其他什么,只可惜事发时候简单自己也不在场。 “今天的事,受委屈了吧。”樊旭东只字未提刘老,语气平淡的一句话里都是对简单的慰问与关切。 简单是委屈,而且很委屈。蒋淑英出差不在家,她想倒倒苦水也没有地方。在科室就更不要提了,谁不知道王小莉是副院长的女儿,对自己,别人除了安慰也是爱莫能助。除了见到刘老时的心疼,被王小莉污蔑这件事情上简单没掉过一滴眼泪,也没对别人说过一句委屈。可是,此刻这个电话,这个在自己这里最无关紧要的男人打来的电话却让简单一下子卸下了所有防备。 眼泪,顺着简单的眼角涌了出来。一股股顺着简单平滑逛街脸颊滑到了唇边。 咸。 意识到自己哭了,简单赶忙用手摸了一把,吸了吸鼻子,唔哝道,“也算正常了,医患关系不好处,医生护士之间也难免有摩擦。” “都是,都是误会吧。” 天知道简单这句话有多违心。可是眼泪刺激下略有清醒的简单即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不迭的顶上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对方是高高在上的手掌,可是没空听自己这小卒子倒苦水的。简单抿住唇不在说话,准备从樊旭东接下来的话里听听对方的情绪,是否对自己的失态恼怒。 听出了简单声音里的异样,樊旭东的眉陡然提起。他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在哭,却不知,不知自己该怎么说怎么做。 本来刘老爷子的事情如果他不亲自过问,刘家是自然不会来麻烦他的。可巧就巧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兵去医院看望之前服务过的老首长,正巧碰到了这事儿就汇报给了樊旭东。樊旭东立即电话了过去问了问情况。一杯开水险些全部浇在刘家老爷子的手上,而简单,那个小丫头,也因为帮着刘老爷子说话而被同科室的小护士泼脏水。 樊旭东见过工作中的简单,那种热情与专注,装是装不出来的。成天面对半瘫甚至不能自理的病患,就算自己也不能心平气和,更不要提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这也许是除了真诚之外,樊旭东对简单有好感的另外一个原因。 樊旭东想起了在咖啡厅里与简单的面对面,那明亮的眼眸中是旁处看不到的神采。而此刻,那眼眸里必定满是泪水…… 樊旭东的唇张了张,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无声的叹息。 “嗯,能这样想,也许会舒服些。”樊旭东轻声道。好像电话那端的人就在他的身边,而他不自觉的,近乎以一种呢喃的状态对她说话。 “谢谢。”简单仍旧客气礼貌,咬着肉嘟嘟的唇,嘴角还挂着泪珠儿。 “那,明天见个面好吗?”樊旭东试探道,“中午时间有些紧,晚上可以吗?”樊旭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就是特别想见到这个委屈的、含泪的小人儿。 立刻,马上。 但是,樊旭东知道不妥,此刻的不妥。 时间不妥,身份不妥。 ------------ (十四)逼仄的空间 简单没想到樊旭东会突然约自己见面,明显还没从委屈的情绪中过渡出来,轻轻的“啊”了一声。微哑的声音带出别样的滋味,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如果明天你不方便,那么后天也行。”见简单许久没有回答,樊旭东又说了一句。樊旭东的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种委屈的模样,可无一例外的都是那些不服输的大头兵。越是这样,樊旭东就越是想知道简单这小丫头的情况。 “那,还是明天晚上吧。”简单犹犹豫豫,不想答应,却找不到事情推辞。她不想在与樊旭东这太子爷有任何互相加深印象的可能,可是樊旭东连着问了两天,让她无处可逃。夜长梦多,简单觉得还是越早越好,死也死个痛快。 樊旭东与简单见面时简单的脸色仍见憔悴,尽管今天李丽华找她谈了话,让她不要把王小莉的话往心里去,可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怎么能说擦掉就擦掉。简单心里的石头思想上的包袱,也不是说丢就能丢得。 黑色的奥迪车在夜色下是那样的不显眼,安静的息在停车场的一隅,透过车的前挡风玻璃能看到车内明明灭灭的火点。 看见由远及近的小小身影,樊旭东手掌一转,熄灭了指尖的烟。 随着车门打开,地下停车场的潮湿空寂随着来人挤进了密闭的车内空间里。微肿的眼眶,嘟起的唇,樊旭东只斜身边人一眼就将她的情绪纳入了眼底。烟草的刚烈混合着身边人的淡淡清香,宽敞的车内空间一下子逼仄起来,让樊旭东呼吸一滞。 樊旭东觉得自己思前顾后的最终选了这部车,眼下瞧着,还是选错了。 “还好吧,今天?” “嗯!” 波澜无奇的对白、一直垂着头的对方都让樊旭东略有尴尬。车厢里因多出一人呼吸而生出的温润柔暖渐渐将樊旭东包围,而透过车窗里投下的斑驳灯影将身边人的面容打碎。樊旭东收回余光,正视前方,红绿灯交错,他松手刹起步。 随手,樊旭东点开了车载广播,主持人的嘻闹调侃让车子里热闹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好像一辆家用小车里该有的氛围。 简单不知道樊大少的品味是否真的如此亲民,他约自己吃饭的地方竟然是h市有名的火锅店。对于在h市城根儿下长大的简单,这种地方再熟悉不过。铜锅、炭火、腾起的烟雾,简单看着热闹的就餐大厅,心里生出了一丝暖意。 樊旭东余光看向简单,身边人嘴角的一弯浅浅的弧映入他的视线在,随之,他也扬起了嘴角。 铜锅摆在两人中间,木炭烧的通红,菜、肉、调料碟众星捧月。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唯一不熟悉的,只有对面的人。 对面人…… 简单抬眼看了看桌对面的樊旭东。高大俊朗的樊旭东在这样一个热闹繁乱的环境中竟好像被剥离出来了,有一种身于闹市却置身事外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场,可以自动将一些与其不匹配的事情隔离,只剩下一个卓绝的自己。 樊旭东向这边看来,简单本能的一缩肩,让沸腾的火锅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那次在咖啡厅她与樊旭东面对面就如坐针毡,被对方的气势压得不敢多言。今天也真是,估计又痛快不了了。 简单腹诽。 沸腾的汤锅,薄如纸片儿的羊肉被推了进去,翻滚,鲜红至白。清汤底料的清润香气配合着味碟里蘸料的鲜香爽口,让简单食指大动。可是…… 要不是想起了樊旭东,简单早已该张牙舞爪的捞肉了。 “快吃吧,再不捞就老了。” 简单正在游移之际樊旭东竟先开了口,麻利的取了筷子和漏勺捞了熟透的肉片儿放进简单面前的小盘里。简单看着自己盘子里堆如小山的肉片儿,诧异的抬头却对上了樊旭东那英气逼人的眼眸。 ------------ (十五)是约会! 简单正在游移之际樊旭东竟先开了口,麻利的取了筷子和漏勺捞了熟透的肉片儿放进简单面前的小盘里。简单看着自己盘子里堆如小山的肉片儿,诧异的抬头却对上了樊旭东那英气逼人的眼眸。 强弱对抗,简单落败,脖子一缩,又窝在了铜锅的后面。 不过一顿饭,看不见对面人,跟谁不是吃?简单如此念着,余光测试,好像自己只要不乱晃,保准樊旭东看不到自己。这种鸵鸟想法,也只有简单这种神经大条的姑娘能想的出来并且付诸实践。 昨天晚饭没吃,今天又一天郁闷的没食欲,到了这一餐简单还真是有些饿了。 简单沉默的吃着,几乎不抬头。而不多时,在她盘里的东西消去大半后,对面微有响动,黑影腾起将简单罩住,下一刻,简单抬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盘子里被樊旭东放上了肉片。 “您,您吃,您吃,樊首长。别,别管我,我吃菜,吃菜。”简单尴尬的笑着,隔着铜锅冒烟的锅顶与樊旭东目光交汇,同时,她伸手夹菜碟放到了锅里,越笑越干瘪。 “嗯,我是忘了,你们女孩子都怕胖,不爱吃肉。”樊旭东喃声道,夹着菜的简单筷子一僵。她平素可是无肉不欢的好吗,要不是忍着憋着,她早吆五喝六的喊服务员加辣椒油了。只是简单想不到,更让她僵硬的话还在后面。“不过,你不胖的,可以吃,吃胖点儿会比较好看。” 简单愣住了,筷子探入汤底里就没拿起来。这,这樊首长是在夸她吗?可怎么听,怎么听也不像夸人啊。什么叫她不算胖,什么又是胖点儿好看,敢情,她是丑到了什么地步,需要靠长肉来增加美感。 难怪你打光棍儿! 简单憋了半天才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别说对樊旭东这种话了就连瞪他樊旭东一眼,简单也没胆儿。简单自骂怂包,接茬往嘴里塞了几次东西。 用餐过半,肉垫了肚子,简单才想起来问樊旭东来意。毕竟对方这种身份的无事约自己出门太不符合常理。简单想着,伸手抽出纸巾沾了沾嘴角,问道,“对了,樊首长,您今天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一身运动服打扮、扎着马尾的简单像极了高中生。想想那天的见面,再看看眼前,樊旭东还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樊旭东根本没怎么吃,大部分一直看着对面姑娘的狼吞虎咽。简单的位置看不到樊旭东,可不代表樊旭东的位置看不到简单。 “噢。”简单以此为回应,心中却怨你弄得那么严肃干嘛。想起昨天电话里樊旭东的深沉,简单蹙了蹙眉头。 服务员送来了一碟油辣椒,简单弄了一点在蘸料里,低头,扒了一筷子。 “相过亲的男女再约会,应该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樊旭东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刚刚吞下一口辣椒的简单猛地呛住。 什么?他,他说什么?简单不淡定了。 约会?相过亲的男女? 辣椒被简单一口吸到了气管里,不休不止的咳了起来。 “你咳嗽不是好了吗,怎么又复发了?是不是还得忌辛辣?”樊旭东忙起来给简单递水,简单用纸巾捂着嘴,目光哀怨的瞪了他一眼。 樊首长,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好不好! ------------ 〔十六〕她不乖 樊旭东口中的约会在简单没完没了的咳嗽声中告一段落,简单无比哀怨的喝着樊旭东特意要厨房煮制的川贝梨水,碾的细碎的川贝划在水中,苦的让简单再一次皱了眉头。 真是倒霉,呛着不算晚,还得‘吃’苦,简单怨念,发誓再也不应樊旭东的邀约。碰见他就倒霉!简单想想接连几次碰见樊旭东自己都没好事儿,炙手可热的钻石男樊旭东直接被简单划入了衰神行列。 饭后,樊旭东要送简单,恨不得离樊旭东十万八千里简单理所应当的推辞。萧瑟秋风里,简单同志人品爆棚的等了半个小时愣是没等到一辆空车。此时,樊旭东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嘴角噙着笑看着一脸阴黑的简单爬上了自己的车。 “单单,你在哪儿,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家?”手机响,是蒋淑英的查岗电话。她打了家里座机好几次都没有人接,这种情况就只有一种可能,自己那正值妙龄的女儿此刻不在家。 简单的电话接通,蒋淑英担心的回头看了看墙上的表。 “太后娘娘,您可想起我来了?是谁昨天嫌我烦的?”简单抱怨,还在为了昨晚给自己母亲打电话不被人待见的事情记仇。蒋淑英工作的时候从来不容她打搅,时候每每来哄她,她就要闹脾气,不想好好说话。 “臭丫头,你娘我下了手术台就给你打电话,你竟然还不在家,快交代,这么晚不在家,到底去哪儿了?”蒋淑英忙的焦头烂额,这会儿神困人乏,没心情由着自己的女儿使性子,她要知道的就是简单的平安。 简单知道蒋淑英不是有意的疏忽自己,此刻她正担心,简单更不敢继续纠缠。可是怎么解释不在家呢?如果实话实说依照蒋淑英的性子非让她把樊旭东领到家看看不可,毕竟那次李主任说过了相亲这事。但是如果不照实说,她深夜跟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出门,蒋淑英更要担心,怕是要耽误了工作。 “一同事过生日,在外面唱了会儿歌,这正往家走呢,到了给你电话。”简单咬了咬牙,随口编了个谎话搪塞蒋淑英。这理由合情合理到了无可挑剔,在听到蒋淑英早回家的嘱咐后简单神色一松。 “撒谎?没想到你这么不乖。”虽然第一次见面时简单打扮的很文静,可是樊旭东一眼就看出了她不是乖乖女,但是,樊旭东却没想到这丫头撒起谎来这么理直气壮,那脱口而出的劲头真像是这会儿她正从朋友生日的聚会里出来。 这丫头,叫简单可是真的不简单呐。撒谎到如此流利信手拈来的境界,想必她应该是有不少前科的。小丫头小丫头,自己还真不能小瞧了她。 樊旭东轻轻的拍了拍方向盘,笑着,而副驾驶座上的简单却被樊首长的口气雷了一个外焦里嫩。简单翻了一个白眼,心中道,卖萌可耻!老男人卖萌更可耻! 还说什么她不乖?要不是他老人家的没事儿找事儿的约什么会,她用的着撒谎吗?除了上学时候买衣服的价格对蒋淑英撒过谎,其他的事情上还真是找不出第二件。 简单想着,借着余光又白了樊旭东一次。 ------题外话------ 其实,某只小白兔真滴挺乖~ ------------ (十七)简单,你藏了男人! 简单的电话从没有一天像今晚这样忙碌过,老妈的电话刚挂,不多时又一个老熟人来电。 “单单,我刚下飞机,你快来机场接我!我今晚要住你家!”电话那头传来了甜的腻人的女声,简单笑着嘟了嘟嘴。“秦大小姐,自己打个车来好不好?我爸又不在家,你让我去接你,你想一车两命吗?”简单自嘲,而话筒那头随即传来了清灵的笑声。 “跟你朋友说半小时吧,半小时左右我们就能到机场了。” 樊旭东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打断了两个女孩子的嬉闹对话,而简单的手机话筒里传出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透过声波刺着简单的耳膜,“男人!简单,你竟然藏了男人!” 什么藏不藏的,这个该死的秦露露,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简单的脸没来由的烧了起来,心里骂着电话那头那个叫秦露露那个死女人。 声音这么大,想必这樊少爷也听到了吧? 简单又暗骂了一次秦露露,偷偷的抬眼看向身边的男人,对方好像没有听到电话那端的惊叫一样仍在专注的架势。油门压低,车速提了起来,道路两旁的灯花簌簌的飞落身后,明明灭灭的映过男人的脸颊。高挺的鼻,浓俊的眉,微起的唇,或明或暗的灯光勾了出男人英俊的面庞,如同一帧一帧记录下的画片,出现便意味着永不消失。 那一刹,简单也愣住,偷偷摸摸的目光变成了直接大胆。她第一次那样大胆的看着樊旭东,虽然仅仅是一个侧脸。 资本,这就是这个男人得天独厚的资本,一张不知何时会突然闯入你的视线令你脸红心跳的容颜。逼视,简单难以想象那双剑目的逼视,所以她从不与他的目光相碰。就算是平静,那目光也会是一把剑,一把顷刻就可以将她开膛剖腹的剑。 简单觉得,如果自己到了待嫁年纪身边又无良人相伴,而此时的相亲对象中又出现一人如此刻的樊旭东那么她应该会为之倾倒吧。简单突然明白了为何从部队到医院但凡有年轻姑娘的地方总要拿樊旭东来yy了,就好像此刻想多了的自己。如此容貌,如此背景,放在童话里叫王子,放在现实社会里应该是什么钻石王老五吧。 王子常有,而灰姑娘不常有。更何况,她只是一个逢场作戏的‘灰姑娘。’又如果,没有这场闹剧,她又以和身份和姿态能够出现在樊旭东的对面,与其吃饭相亲? 简单又想起了蒋淑琴的话,越发觉得有道理,多接触几个人才会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自己能与自己共度一生。就算自己还年轻,就算是做戏骗人,只要能明白些事理就不算无用功。 不过,看这样子,樊旭东应该是没听到秦露露的那些胡言乱语。简单轻轻的呼了口气,沉了沉身子靠在座椅上。 难得自在。 简单的眼神几度变化,樊旭东专注驾车却不动声色的全部看在眼里。他笑她对自己小心翼翼的样子,想看又不敢的模样真是逗。 聪明如他,观察力亦是敏锐于常人的,又怎么能不知道副驾驶座位上的这个小丫头怕自己呢。几次面对面,无论是咖啡馆、火锅店还是医院的走廊,她几乎不敢与自己的对视。东躲西溜,总能有办法躲避。 小丫头,我有那么可怕吗? 樊旭东腹诽,从车镜里看了眼偏头望着窗外的简单,唇角有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见到秦露露,樊旭东终于知道那种甜到发腻的声音来自于一个怎样的女人。那火爆的身材、xing感的着装,会让定力不强的人顷刻间血脉贲张。自然,他不是那个定力不强的人,只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站在简单的身后,淡淡的远远的看着。 这是秦露露第一次被男人冷落,尤其还是一个面容俊俏的型男。这可是令这个火爆尤物很没有面子,很少有男人这么不待见她呢! “hi,帅哥~”秦露露不认生,拉开手里的箱子向樊旭东走去,直接越过简单。到了樊旭东的面前,甩开行李箱的拉杆,双臂挺着浑圆攀上了樊旭东的肩,大大的抱了一个。“you’reveryhot!”秦露露娇艳的红唇撩着樊旭东的耳朵,一下一下,如同春风能带让欲望的星火燎原。 秦露露微松手臂,垂了垂腰,与樊旭东面对面。挑高的眼线勾画出如斯媚眼,将樊旭东的面容仔细打量,上上下下,直至喉咙间的突起。 看到樊旭东喉咙间的突起滚动,秦露露满意的松开了圈住樊旭东脖子的手。傲然的站在樊旭东的对面,红唇上的笑容很是妖冶。秦露露甩了甩头发,妩媚的香调徐徐向樊旭东飘来。 秦露露一向自信,不信会有男人不把自己放眼里,就算,就算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好闺蜜。 看着秦露露勾搭樊旭东,简单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女人,到哪里都停不了自己party女王的做派,就是不知道这太子爷吃不吃这一套喽。不过,看秦露露的表情和樊旭东刚才的反应,应该是…… ------------ (十八)首长也是男人 不过,看秦露露的表情和樊旭东刚才的反应,应该是…… 樊首长也是男人嘛~ 简单为自己的正确认知感到欣慰。秦露露总说自己傻,傻到看不懂男人,傻到不知道在自己最美丽的年华找个男人好好享受生活,但是今天,面对如此‘春宫’,自己的判断迅速又准确,岂不是应该得到秦老师的表扬? 看到秦露露迈着修长匀称的双腿向自己走来,简单昂头挺胸的迎上去准备邀功,却一把被秦露露搂到怀里,跟她那令许多男人癫狂的波涛汹涌撞了个满怀。 “唔~露露!”简单挣扎,一张嘴却吸了一鼻子脂粉气。 “不错嘛,怎么弄到手的?”秦露露扭着丰臀几乎是托着简单在走路,穿着高跟鞋的她,只能弯下腰和简单耳语。 “秦露露,你想太多了!”简单用力推了推秦露露的胸口,面前离开一点空间,喘着粗气说。同时用眼神比量这高大的樊旭东与矮小自己的不协调,“仅看看这外表的差距,明眼人都不会看错哦。” “那你可不要告诉我,他只是你的司机噢!”秦露露摇摇手指,点了点简单那红彤彤的小脸蛋。“瞧瞧,瞧瞧,来接我之前,你们两个做什么去了?” “我给你打电话他都能听得见,可见,可见你俩挨的多近。”秦露露坏笑,意有所指。看看简单越憋越红的脸,准备再加加码,激一激她。 “来,简单,告诉我,我有没有耽误你俩的‘好事儿’?” 简单当然明白秦露露这厮的潜台词,她们之间向来没什么底限可言。秦露露就这个毛病,被众星捧月惯了看见简单单蹦就难受,恨不得公交车上有个和简单坐一排的男人都能被秦露露拉来给她凑成一对儿。 “秦露露你再胡说!”简单抬起握紧的拳头在秦露露面前比划了比划。 “吆喝,此地无银…三百两呐!”看着简单反应如此剧烈,秦露露大乐,有点儿好不容逮住简单点儿把柄的感觉。纤白的手掌一下抱住简单的小拳头,轻轻的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简单嫌恶的抽手,却撞上了秦美人儿的勾魂儿眼,一个没把持住直愣愣的咽了下口水。 “哈哈哈哈!”秦露露笑了起来,“简单,看来。他的功夫。不错嘛!这才多久就把你调jiao的这么通人情。” 简单就知道秦露露这嘴里说不出点儿清白的话来,唯有一脸黑线,再不说话,径自上前拉起被秦露露甩在地上的行李箱,向樊旭东的车后备箱走去。 “樊。”简单张口瞬时又噎住,挣了半天还是没喊出首长两个字。 “那个。麻烦你了……”简单低眉、抿唇、抬起眼睛怯生生的看着樊旭东高大的背影。樊旭东正在车尾抽烟,背身而立,挺直的脊梁更显他身躯的伟岸。 闻声回头,樊旭东顺势掐灭了手中的烟掷在地上,俯身去拿简单身后拖着的拉杆箱。 “我。还是我来吧。”简单的自然的往后一缩身子,她可没胆子把一个军衔比自己院长还大的男人当搬运工使唤。 樊旭东沉默了一刹,从简单的肩侧缓缓的抬起头,别有意味的看了简单一眼,简单喉咙一紧,想傻笑一下暖场却怎么也没挤出笑来。 樊旭东转身拉开了奥迪车的后备箱,简单忙不迭小跑上前双手提起拉杆箱的把手就要往里面扔。此刻,已撑起后备箱盖的樊旭东却突然移了一步站在了简单身后,高大的身躯把简单面前遮的一团黑暗。 忙于提东西的简单无心顾闲,一双手臂却从身后将她环住,温厚有力的手掌一边一个握在她手掌的两旁,帮她把箱子提了起来。“既然麻烦了,那就麻烦到底吧,麻烦一半你还都没法还。”樊旭东言有谑意,弄得简单一下子窘住。“而且,你就这么给人家扔进去了,万一有什么易坏的,出了问题还不是要怨你。” 樊旭东教育简单做事不周详,简单刚要辩解,一回头却撞上了樊旭东的胸膛。男人肌肉紧实的胸膛撞上简单细细软软的鼻尖,鼻尖顿时一酸,简单的眼眶就红了。 又丢人了……简单捂着鼻子擦着眼角酸出的泪水,逃也似的从樊旭东的手臂下钻了出来,委屈又别扭的靠着车门收拾自己悲剧的脸,心里又把秦露露骂了一次。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害她欠这太子爷一个人情不说还害她丢人。秦露露却此刻刚好走到,窈窕曼妙的身子在简单的眼前招摇。 “怎么,闹别扭了?”秦露露又大姐姐一般的点了点简单的脸蛋儿,“我不过只是抱了他一下,你也不能这么容易吃醋呀。” “秦露露!”简单一脸愤恨,恨不得把秦露露拆了塞到嘴里磨牙解恨。“你要再乱说话,今天晚上就等着露宿街头吧!”终于上了车。樊旭东驾车,简单则拉着秦露露坐在了车后排,简单坐的地方与樊旭东的架势位置成一条斜线。简单一抬头,竟对上了樊旭东在镜中的目光,吓的她赶紧缩脖。为了避免再次尴尬,简单趁机倚着靠背假寐,而宽敞的车后排,坐在樊旭东身后的秦露露则轻轻的往中间移了移位置,深v领的衣服里露出的深沟与交叠的修长美腿无一遗漏的展现在樊旭东头边的镜子里。 “好看吗?”红灯间隙,秦露露问正在看镜子的樊旭东。樊旭东却甩下自己的衣服丢到了后排,“这位小姐,麻烦你自重一点。如果再有一次这样,请不要怪我把你撵下车。” “呵,是吗?”秦露露似乎毫不在乎,从容的在随身携带的手包里拿出了口红,对着樊旭东头边那个小小的镜子,一点一点的描画起来。 “那,这样呢?”秦露露冲着镜子里的樊旭东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烈焰红唇,哪里有男人都够招架的住,更何况。想起刚才樊旭东的反应,秦露露不禁暗自轻笑。再怎么瞪眼,也还不过是个正常的男人。 “这位小姐,秋天夜晚风可是很冷的。”樊旭东连一个正眼都没给秦露露,唇边的那一丝笑正如他所说的秋日晚风,很冷。樊旭东偏头,默默看着镜中映出某人的睡颜,刚刚被泪水打湿的眼角留下弯弯浅浅的泪痕。那别扭委屈的样子像犯了错被家长打屁股的小孩子,闹够了,哭够了,甜甜的睡了。 ------------ (十九)喜欢...上你 “考试可是满分过关哦,简单,这个男人了不起的。”秦露露一手拉着简单,一手拉着行李箱,进简单家比进自己家还自如。踢掉高跟鞋的秦露露整个人倒在简单家的沙发上,慵懒的姿态让半梦半醒之间的简单红了眼。 听着秦露露的大呼小叫,简单吞了吞口水斥道,“OMG,大姐,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一尊神啊,你干嘛要去招惹他啊,我见了他都躲得远远的,你可真行!”简单假寐时听见了秦露露与樊旭东的对话,顿时心惊肉跳起来,恨不得立即醒过来踢秦露露一脚。可是后来,她也够没出息的了。假寐假寐着成了真睡,沉沉的一觉以至于刚才下车让冷风吹的到现在头还有些疼。 秦露露的办事方式着实让简单一百八十个体投地,各种奇葩组合拳,让人应接不暇。简单想起自己的头疼,她秦露露绝对是主因,不由扶了扶额头看着秦露露这个姑奶奶叹气。此时秦露露在简单家的沙发上腻歪够了正站起来收拾东西,穿着高跟鞋的两条美腿在简单眼前晃来晃去,那纤细匀长的样子像极了两根鱼肉火腿肠。 难道自己没吃饱? 简单想了想自己在火锅店的表现毅然决然的摇了摇头,怪只怪她秦大美女太秀色可餐,连自己都…… “你先洗洗吧,我去给你找铺盖。”简单干咳两声,找了条毛巾扔给了秦露露,可眼神却黏在她的胸口怎么也挪不开。简单看着秦露露胸前的波涛汹涌除了自叹不如之外又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好在我爸不在家,要不你这样,他还不打断我的腿。”简单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胀的眼睛,转移注意力。 “还不是你说了你爸不在我才没换衣服的,我怎么能给你找事儿,对不对?”秦露露追到了简单的卧室门口,扒着门框,看着简单在自己的衣橱里翻找着什么。 “对对,你什么都是对的。”简单打着哈欠答应。 “哎呦,你快点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呀,你看你这模样,到底怎么了嘛。”是,大半夜的,从来都‘遵纪守法’的好姑娘简单不回家不说还跟一个帅男同在一台车上。别的不说,就秦露露见到简单时简单那满脸烧红的小样,想不多想都难。 每个女人都有挖八卦的天赋,更何况秦露露这种行家。她打量着一脸疲倦的简单,脑子里的东西越想越歪。这俩人放个行李箱都能腻歪着搂搂抱抱、难舍难分,就别提自己没来之前,还不知道会怎样的缠绵缱绻。 “瞧你累得这样,是不是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们刚大战完三百回合?”秦露露嬉笑。 简单炸毛。“秦露露!”一个枕头丢了过去,秦露露啪的接住,继续道,“啧啧,这反映,说明。正中靶心!” 简单觉得不行,再瞒下去,自己的清白就被秦露露这厮给毁了。凭她大小姐登峰造极、无所不尽其极的添油加醋,自己家的二老不把自己打死也会撵出家门的。简单没有办法,才给秦露露讲了讲事情的经过,除了相亲是假的、领导的可以安排没说以外,能交代的简单都交代了。没想到秦露露对简单依旧不依不饶,连洗澡都不放过她。隔着浴帘,秦露露凭借自己多年的情感经历,拍着大腿就给简单下了定义,“简单,这樊首长肯定是看上你了,想泡你!” “哎哎,简单,你别不信呐,我都看出来了。”秦露露锲而不舍的从浴室追到卧室,没完没了,一句话恨不得十遍八遍的重复,就怕简单不信。简单觉得自己信才是有病,她可没有秦露露的公主病太后病王母娘娘病,更何况,她还是假相亲,和个人感情没有半点儿关系。 “泡你!泡你!你们全家都是方便面!”躺在床上的简单困得上下眼皮打架,懒得再跟秦大小姐理论。使出蛮力推了她一把,径自翻了个身。 “喂,简单,我是说真的,他一定是喜欢上你了。”秦露露扒着简单的肩膀,不让她睡,抬身子凑到她面前接着说。在秦露露眼里,简单这小妮子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感情这事儿太不上心。她出国多年,也不见简单有过什么情况,身边连根男人的毛都没有,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这小丫头至今没开窍。 “上你,他都没上过我怎么知道喜欢上我!”简单犀利的顶了秦露露一句。跟秦露露,简单一向采取节操无下限的对待方式自然是什么都能说出口,也只有这种方式能让简单在与秦露露的唇枪舌战中扳回一点儿优势。 “什么嘛,那小眼神,小表情,那为你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分明就是喜欢你,哎。”秦露露嘟囔着,眼前过的全是今晚这个樊xx的一言一行。秦露露坚定以及肯定的认为,今天晚上那个凶神恶煞的‘司机’,绝对对简单有意思。 秦露露还想在从简单的嘴里扒出点儿什么内幕,简单却已经沉沉睡去,任她怎么闹也不醒。 ------------ (二十)简单的反击 “那姑娘不适合你交往,适当保持距离!”一大早,简单就收到了樊旭东的短信。昨晚的事情简单一清二楚,秦露露的多此一举让樊旭东把她当成了浪dang女。好在,她和秦露露这厮的交情有十几年,不是樊旭东一两句话就能‘挑拨’的。不过算起来这樊大爷也够多事的,秦大小姐不过是个多情的女人,这他也要管? 懒得搭理这些有的没的,简单转手就删了樊旭东的短信,回头跟还在梦中的秦露露说了声再见,收拾收拾就去了医院。 秋冬交替的季节,温度变化大,发热门诊又一次的成了重灾区。李丽华问了问简单的意思,就把她调去了门诊那边帮忙。发热门诊几乎没有人愿意去,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撞上了邪,再碰上个某种流感的病号,那可是说隔离就要隔离的。简单要去,何茹担心硬是拉着不让。简单倒是觉得还不错,起码,比和王小莉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好。虽然是王小莉的错,可是人家到底是院长的女儿,而自己,论论交情,只算的上是李丽华同事的女儿。简单体谅李丽华的苦衷,权衡之下,李丽华这样的处理结果也算是比较两全的办法了。 反正是实习都要轮换科室的,去哪里又有什么不一样?这种事儿上,没有人比简单更想的开,她没心思给李丽华填堵,却也不想让自己不舒服。 “我就说了,这种人早就应该滚出复健科了!”当着简单的面儿王小莉就开了口,几个对王小莉阿谀奉承的小护士掐腰抱臂的站在王小莉的身后,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简单的不是。 简单站在楼梯口,静静的与王小莉等人对视,自己的息事宁人,好像不应该换来王小莉的恬不知耻。 “瞪什么瞪,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王小莉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看到简单不说话以为她服了软,怕自己。“简单,别以为你叫简单就真的简简单单干干净净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惺惺作态的贱女人!”王小莉对简单一脸的鄙视,平日高傲美丽的小脸儿丑陋又扭曲。 “我惺惺作态?王小莉,用你那大小姐的千金眼仔仔细细的看看我,看看我哪里惺惺作态了!”简单冷哼,再无需忍耐,目光如利刃一般的扫过王小莉。 比起略施薄粉、从眉毛精致到嘴唇的王小莉,素面朝天的简单显的那样朴实无华。惺惺作态,这词儿怕是某人用着用着就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一向高傲惯了的王小莉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粗浅是多么的丢人。“哼!简单,你明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才去照顾那个老流氓的,你也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人,你一口就答应我的要求,摆明了是要看我的笑话!” 想起自己父亲的一番耳提面命,王小莉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眼前这个死丫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坑了自己,自己也不会被自己的父亲说成是‘小丑。’她已经知道了那个高帅男人的身份,那可是她连名讳都不能直呼的高度。凭简单和刘家的相熟程度必然是知道樊旭东的身份,而她那么爽快的把一个太子爷推给自己无非是知道太子爷们心高气傲,非一般人能够入眼。自己费尽心机的争取,到头来不过落得一个被大家嘲笑花痴的地步。王小莉一直认为是简单暗算了自己。平时看着简单那丫头和和气气的,跟谁都笑,可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多歪歪心眼。 简单,我可真小瞧了你! 王小莉握紧了拳头,越看简单越气。可她早已习惯了保持形象,再怎么,她也不能动手。毕竟,这件事情上她才是受害者。是她被那个无耻的老头摸了,又是她被人暗算,可最后却弄得大家都心向这个死丫头。 不行,要忍耐。 理智告诉王小莉,如果她此控制不住对简单动手,那么只会有更多的人站到简单那边来指责自己。她倒要看看这个死丫头能有什么本事来对付自己,难不成还舌头上开花了? “那照你的意思,王大小姐,我告诉了你樊旭东是谁你就会放弃你的花痴心不去追了吗?”此时的简单没有半分畏惧王小莉的意思,对这个女人,她也是忍够了。她可以不在乎王小莉偷懒也不可以不在乎王小莉在科里行驶‘特权,’可她不能忍受王小莉对刘老做的事。简单昂起声调,不屑的看着王小莉渐渐发白的脸。见了帅哥就往跟前儿凑,王小莉这癖好在全院人尽皆知。何况她条件好,帅哥们也爱追她。一来二去,就没有王小莉到不了手的男人。这次是被吃了憋又找不到地方发泄就拿自己当出气筒? “王小莉,我没你那么龌龊,把人往黑里想。”简单行得正坐得直,是她王小莉自情自愿的去追那么个祖宗,又不是她丛恿鼓动的。自己没点儿本事,还想把事情往自己这儿推,没门! 简单虽然不爱计较,可也不是吃素、干等着挨宰的主儿。表现的太软弱,只会被王小莉这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变本加厉的欺负。 “你好歹也是院长的千金大小姐,难道就配不上那个樊首长吗?如果早知道你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又要把这事情猜忌到我的头上,我又怎么会帮你这种忙?”简单嘲讽的一笑,本来阳光的她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同的意味。 “主任安排的任务,是你说换就能换的?你对病患什么样,我怎么会不知道?”简单抬眼挑衅的看了看王小莉,似乎在说,你是什么东西,我心知肚明。王小莉被简单的话弄得云里雾里,想拉她说明白。上前一迈步,身后跟她来的几个小护士就轻轻的将她拉住了。“小莉姐,她说,她是帮你……”一个看上去很机灵的小护士贴到王小莉的背后耳语,王小莉的背一僵,定在了原地。 “太子爷怎么了,太子爷也是男人,也会喜欢女人。”简单上下打量了王小莉一番,王小莉像货物一样接受着简单的审度。 “王小莉,我可真看不起你!” 简单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开,连同王小莉在内的一众小护士都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是敌是友一时间还真是分不清了。 她,她说什么,她在帮自己? 王小莉皱眉。想想平日里左右逢源、与人为善的简单,好像实在是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 ------题外话------ 小剧场 某叮:谨以此章为女猪正名,她不是包子,不是包子! 某女:谁是猪啊,人家不胖好吗!你才是包子,肉馅的包子! 某叮:再敢侮辱亲妈让你变成被首长吃的包子(作者捂嘴偷笑,想歪歪……) 某女:来啊,谁怕谁啊! 某男:小简……(眼刀~中) 某女直接抱头装隐形╮(╯▽╰)╭ ------------ (二十一)首长是个闷烧男 简单走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医院里对王小莉的处理决定。这院长的女儿都能‘光明正大’的被树立了反面典型,如果不是刘家樊家在后面做推手,任谁也不敢把这样的事情弄到那个地步。王小莉丢了自己和老爹的脸正要发疯,逮住自己能咬一口是一口。 公开道歉,扣工资,全院医务人员面前检讨,记过,这些东西对于王小莉来说不算轻,但简单却也不想这么轻易就饶了这可恶的‘院长千金’。 可惜在医院这种神圣地方她们彼此又互为救死扶伤的‘天使,’如果不能揪着头发痛快的打一架,那就只能让她分不清敌我了。 美容觉睡到大中午的秦露露为了报答简单的收留之恩就约了她一起午饭,简单讲了讲上午与王小莉的斗法,秦露露便敲桌子便竖大拇指,“简单简单,你丫可真不简单。那个bitch要是知道你阴她,还不气的鼻子都歪了。”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可别这么说,我可没算计她,你可以当成是我还想和她做朋友!”简单拍了一把秦露露的胳膊,让她不要太激动。这大小姐,差点把面前的盘子都掀了。在美帝呆久了的姑娘就是直接,喜欢就喜欢,不喜欢连粗口都不管不顾的直接出了。 “做朋友!我嫉恶如仇的简单去哪里了,你要和那个bitch做朋友?”秦露露恼,一把夺过简单手里的叉子,将上面的一小块牛排丢进了自己嘴里,恨恨的嚼了两下。 “少跟我这儿碧池碧池的,再冒鸟语你就滚回你的美帝去!”这么多年的感情,简单才不吃秦露露这一套。她横了秦露露一眼,伸手把自己的叉子夺了回来,“别在美帝带了几年就忘了本,这话里的意思你听不出来啊!” 秦露露愣了愣,若有所思的抬头看看天花板。“我只听出来,你不愿意和昨天晚上的那个帅哥做朋友。”片刻后,秦露露圈着大拇指,用委屈的目光看着简单。秦小姐的谈话技巧使得她可以在简单毫无知觉的时候顺利转移话题,以便将话题引到她最感兴趣的部分。 秦露露所说的帅哥,当然是指樊旭东。 “bingo!”简单大喜,秦露露这厮,可算是上道了。 “why?”那厮又一脸茫然的看着简单,脸上表露出了为简单惋惜的神情。 简单刚才的高兴劲儿一下子被扑灭了,实在懒得搭理秦露露。以秦露露这闺女现在满脑子的美式思维,自己按照国人的正常逻辑随便解释两句,肯定不妥。自己说一句,她一定十几句的“sowhat?”等着你,这种秀才遇到兵的交流方式,让人很是焦躁。 “Jane!”见简单不回自己的话,秦露露拍上了桌子。她抢不到简单的叉子,只能气愤的看着那个故意不理她的简单自顾自品尝美味。 简单知道秦露露作为自己的贴身闺蜜,很为自己的终身大事着急,可是她和樊旭东的关系能交代的她都交代了。其余的她还能说什么?能把院长和主任说过的、她签了保密协议的事情都说出来?说她和樊旭东只是假相亲,只是去凑人头的?莫说是让秦露露知道,若这事儿让自己的母亲蒋淑英知道自己吃不了也要兜着走了。 “大小姐,我真的跟你一两句话的说不明白。总归我一句话,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更没有你想的那么亲密。昨天你碰见我们在一起,真的是巧合,千分之几万分之几的概率,基本出现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如果你喜欢樊帅哥你就尽情的去追,我毫不阻拦,而且会作为朋友百分之二百五的支持你!”简单举高刀叉,做了一个奥特曼的姿势。秦露露对樊旭东这么上心,几次三番的提到他,八成也是有点儿别的想法。美女爱型男,天经地义。 被简单和樊旭东的事情吊足胃口的秦露露面对美味毫无感觉。她知道简单肯定有什么事情没说。要是只是两人相亲过而简单又对那个男人没什么意思的话,秦露露总感觉简单的表现有点儿不太对劲。她的性格绝不是那种躲躲闪闪唯唯诺诺的。而那个樊公子,好像也有些不太正常,偏出秦露露经历过的各种男人的行为思路范围。 秦露露越想越觉得自己有必要对自己闺蜜的未来幸福负责,既然不能牺牲对方,就只能牺牲自己了。 秦露露对于简单支持她追樊旭东的说法明显没有没有简单预想的那么开心。简单很轻易的捕捉到了秦露露眼神中的落寞,“但是,他好像很不喜欢我的样子…而且,我还有男朋友…”秦露露摊摊手,表示心有余而力不足。 以秦露露秦美人热辣奔放的性格以及惹火喷血的身侧是走到哪里都不愁没有人追的,在经过两个人渣以后,秦露露小姐终于尘埃落定。按照老美的说法,他们会恭喜你找到了turelove,但是,秉承国人千百年来的世俗思想,秦大小姐尘埃落定的那位是相当不靠谱的。 23岁的秦露露是半路转行学的服装设计。因为天资过人,如今的秦露露在美帝已经有了自己的服装工作室,宾朋皆知,而秦父秦母也结以此为傲。但是秦小姐的另一半,一个纯种的ABC,却是正正经经的唐人街粤菜师傅,主攻烧腊,辅修茶点,乍一听真是让人大跌眼镜。门第之别在中国人的意识里已经根深蒂固,秦妈妈当然看不上这个外黄内白的“香蕉”男,一看照片就说人家是“小阿飞,”弄得秦露露和她妈大吵了一架。 简单没问过秦露露是否还要在美帝读研,如果她只修到本科就回国创业,那么过不了个十天半月她秦小姐就会沦为悲催的被催嫁一组。比比“小阿飞”再看看樊旭东,简单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哪一个更合适、更符合秦妈妈的标准。为了秦露露的家庭和睦幸福,为了秦母的年轻美丽少生气,简单觉得自己有必要劝劝秦露露。如果她对樊旭东有意思,那好办,自己可以牵线搭桥。 “没试过怎么知道?”简单拍了拍秦露露的手,给予她肯定的目光。想想那个传言中樊家默许的儿媳妇,说不定聪明艳丽海龟秦露露会比那个‘大家闺秀’多几分优势。pk胜出的可能性很大,况且秦家家世也很是不错,与‘大家闺秀’相较,对方沾不得多少便宜,秦露露也应该吃不了多少亏。 “可是,他明显对我没兴趣,我都那么……”秦露露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对樊旭东的勾yin和樊旭东对自己说的话,嘴角就瘪了下来,美眸可怜巴巴的看着简单。简单望着秦美人儿水汪汪又带着妩媚的大眼睛,怜意顿生,小心脏就是一颤。“哎呀,你这个小笨蛋,你那种热情似火要用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才可以的,你当时那么做,只会让这种闷sao大叔很没面子的。” “men,sao?”秦露露显然没明白简单的意思,一脸茫然。简单忘了秦露露在美帝过了太久、中文词库n久没更新,她抚了抚额,解释道,“manshow!就是心理特别的想,但是表面装得特别淡定特别淡定的那种!” “奥!”秦露露恍然大悟!心里特别想,但是表面装没事儿人!被简单一点,秦露露终于知道自己觉得樊旭东哪里不正常了…… ------题外话------ 某男:我明明很正常!我是明骚好不好(委屈ing)! 某露:明骚你在镜子里偷着看小简,不要脸!╭(╯^╰)╮ ------------ (二十二)男色当前 想起简单身边有个刚从美帝回来的那个什么露露,樊旭东心里别提有多不爽了。明着勾引自己,挑战自己的男性极限不说,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没完没了了。樊旭东对秦露露的厌恶就好像秦露露不是简单的闺蜜挚友,而是美帝派来的间谍。那不仅仅没有共同利益,直接成了阶级敌人。 如果说简单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那那个什么什么露露,绝对是淤泥!还是外来的,有携带外来物种入侵的重大嫌疑。 樊旭东不爽的比喻。想想那个什么露露穿的那衣服、走路时扭的那腰,如果哪天那小丫头片子学成了那样,他就把她的衣服扯了,把她的腰扭断! 樊旭东心里暗自发狠,可是独自驾车离开、回到部队的他什么都做不成。 敌人已经进入目标区域,而他至今还在目标区域外徘徊,被怪阵所截,始终不得破解之法。 一大早的,樊旭东就睡不着了,想了半天还是拿出手机给简单发了条短信。那么个没脑子的姑娘,如果那天被那个叫什么露露的卖了还得给人家数钱。在樊旭东的眼里,简单就是呆傻萌白到了这种地步。谁让她叫简单,脑子里就应该简单到只有一根筋。樊首长难得幼稚,他就不信了,自己还斗不过一个‘海龟’女? 去樊旭东宿舍敲门却没找到人的勤务兵看着操场上耍单杠的樊首长,再一次的自惭形秽了。这爷们高学历,好背景也就算了,连,连身材都这么,这么让人嫉妒,这还让不让他们这些大头兵活了啊! 是,此刻樊首长正甩着猿臂、支着一身的肌肉蛋子在单杠上上下翻飞,单纯的引体向上已经不能满足他的体力消耗了,其实是内心的火力消耗…… 身高186的樊旭东在身高170的勤务兵面前显得格外高大,晨光勾勒出的影子,让勤务兵不由的张大了嘴巴。 如果自己是个女的…… 那自己一定要冲上去把樊旭东扑到,就算扑不到,也要上赶着的追呀! 可惜,自己是个男人,看见这样的樊首长,只有蹲墙角流泪的份儿了。 樊首长压了口水,用毛巾擦了擦头上肩膀上的汗水,大步的回了自己的宿舍。发愣的勤务兵突然回过神儿来,追着樊旭东的脚步去了。 “参谋长!” “恩?”樊旭东立定回头,小个子的勤务兵差点儿撞到他的身上。 好吧,勤务兵小同志承认,当樊首长转身的时候,那曾在漫画里见过的肌理那般清晰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脸红了。 美色,哦不不,男色,男色当前,人人有份。脸红,参谋长,我可不是有意脸红的! 勤务兵赶紧低下头,像认错一样的支吾着:“报告参谋长,这是昨晚侯司令临走前交待的,您看……” 看演出? 好啊! 部队文工团的慰问演出? 那就更好了! 樊旭东伸手拿过勤务兵放在桌上的几张招待票,掏出手机扯了扯嘴角,翻看着电话本里的联系人。 ------题外话------ 樊首长光荣露肉!这可是人家的第一次哦,大家鼓掌欢迎! 其实,在伦家眼里,呆傻萌白的,一直都是樊xx ------------ (二十三)试探 一到换季发热门诊的病号就出奇的多,简单每天都要忙活到晕头转向,有时一上午连口水也喝不上,几天下来,简单的嘴上起了泡。樊旭东来电话的时候简单刚跟同事换了班准备回家休息一下,晚上再上个大夜。 樊旭东约简单见面,简单想起上次见面的尴尬条件反射一般张嘴就要推辞。可一转念,简单想起了秦露露那为情所困的模样,雾蒙蒙的眸子,她见犹怜。 “恩,好。” 简单还是答应了,有些迟疑有些犹豫。可毕竟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何况,这人这佛,还是自己的好闺蜜。为了秦露露这厮的幸福,她可算是豁出去了!简单叹了口气,脑海中反复这樊旭东留下的见面时间和地点。 晚7点,八一文化宫。 文化宫,难道是看演出? 简单琢磨了琢磨就给秦露露去了电话,那厮正在外面shopping,美其名曰‘考察市场,’实际上谁不知道,这些个大小姐们去就是去扔钱的,那刷卡的样子好像扔出去的都是白纸。简单千叮咛万嘱咐的让秦露露shopping的时候带两件淑女点儿的衣服来回来,秦露露不怀好意的问她为啥,简单神秘又欣喜的告诉秦露露晚上有她表现的机会。 秦露露虽然学的是服装设计,穿衣打扮很有自己的一套,但在本国,尤其是面对某种特定的男人在某种特定的场合恐怕还是有些不够低调的。而恰恰,装了二十来年乖乖女的简单同志正是此中好手,从衣服到微笑,简单让秦露露从头改到了尾,势必要让秦露露在这次的约会中一举拿下樊旭东这块‘大肉。’ 秦露露在简单的指导下打扮了打扮,与其平时的狂野性感装的打扮一比,秦露露如今的模样显得‘良家妇女’了许多。简单如此形容,却被秦露露抬脚踢了屁股。 简单哀怨的捂着屁股,疼的直哼哼。好在秦露露是个衣服架子,名媛的气质与她的海归派头相互交融,那风度,那气场,相当的不一般。简单觉得就算自己被踢碎了屁股也是值得的。 当等在八一文化宫门口的樊旭东看着秦露露缓缓的向自己走来时,左脸不由的抽了一下。 怎么是这女人! 樊旭东本就对秦露露没有丁点儿好感,而此刻,他见不到简单,淡淡的失望至于却加重了对秦露露的厌恶。 “sorry呀帅哥,简单她同事突然有事要跟她换班,所以哦,她来不了了。她怕浪费资源就让我来顶她的班,你不要太生气哦。”秦露露的长腿迈着矜持的步法,优雅的走到樊旭东的面前,裙摆、莲步、袅袅婷婷。秦露露的真诚致歉并没有换来樊旭东半点儿宽容,他一句话没接,只是目如利剑的将秦露露上下扫了一番。秦露露又哪里是会冷场的人,看了眼文化宫前面的电子广告牌,故作兴奋道,“今天看什么演出呢?我是学服装设计的,也算半个艺术设计的学生,应该不会出糗的。”说完,自然而然,秦露露抬手挽上了身边男人的手臂。樊旭东穿着军装挺的绷直的腰板一僵,目光由冷漠变成厌恶,狠直的刺向秦露露。 秦露露没有退缩,浅笑着将樊旭东的手臂抱得更紧。 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樊旭东黑着脸掏出了手机,按下了简单的号码。 “不来也不亲自打个电话解释一下,这样算什么意思?”樊旭东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开玩笑,可事实上……此刻,能看清樊旭东的脸色的人只有秦露露,那种阴冷到要结冰的脸色让秦露露心里的牙根发紧。在她眼里,还没有什么男人能让她产生惧意。而此刻,这个军装帅哥、这个曾被自己调戏过的男人身上透出的寒意却让她冰到了心底,隐隐的生出一种想要躲开的本能,紧抓男人手臂的纤指下意识的松懈。 “实在对不起,我这里太忙了。有空再聊好吗,后面还有好几个等输液的。”电话那边是某人愧疚的抱歉、焦急的解释。 “小简!” “就来!” 也许那边真的很忙…… 樊旭东听见电话里传来了一声应一声答才垂下手,悻悻的挂了电话。目光微落,随着塞进口袋的手机,有一丝失落悄悄隐起。 “帅哥,介不介意告诉我你的名字?”看着樊旭东挂断电话秦露露才重新‘振作,’昂头撒娇一般的看着樊旭东。那一双小鹿一般的眸子,水汪汪的,有一种别样的风情,乖巧又诱惑人心。 “樊旭东。”樊旭东言含怒意,顺势的推开秦露露挂在自己臂弯里的胳膊。他真的不是一个会随便让女人近身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面对樊旭东的推拒,周旋于男人之间的秦露露又哪里会轻易罢手。她堂而皇之的直接把身子靠了过去,贴近樊旭东,温柔的唤了声:“旭东~” “够了!”樊旭东一把把秦露露从自己身上拽了下来,擒压着她的肩膀,眸色由怒生狠戾,“如果不想被我撵走,你就老老实实的站在我的旁边,再敢靠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这男人,还真是! 秦露露突然觉得简单那丫头对这个男人称呼‘祖宗’是非常正确的定义。脾气阴晴不定的像个孩子,真是‘小祖宗!但是,秦露露却不否认刚才樊旭东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之色是多么的骇人,虽然只是那么一瞬,却足以将她这个颇有手腕的交际人员震住,让她无计可施。 一身英气的樊旭东压的人没有半点儿周旋的余地,秦露露看了看他,不敢再有她想。默默的点了点头,终于安生了下来,端起架子,默默的跟在樊旭东身后。 这演出不过是最常见的部队文工团慰问演出,无论在机关还是连队,樊旭东对这些东西都不怎么在意。毕竟他不像那些战士除了无休止的训练还是无休止的训练。 樊旭东面无表情的看着表演,一如往常,秦露露则在一旁托着腮,饶有兴致的看着樊旭东,好像馋猫看见了鱼。 “看什么看,表演不好看吗?”樊旭东扭头,凌厉的瞪了秦露露一眼。 秦露露好不容易才有这种撇开简单和樊旭东独处的时间,她可不能因为这些唱啊跳啊的耽误了。 “没有你好看,呵呵。”秦露露颇有心机的回答。纤白的手掌掩唇轻笑,却不知她的声音太灵太妖而吸引来了周围大片部队男兵的目光。 这次来看演出的本来就都是纯爷们,除了台上的演员,门口的服务员,唯一的女性,就是坐在樊旭东身边的秦露露了。秦露露的打扮与气质从她进入观众席的那一刻就引来了多少目光,再加上她身旁那樊家少爷的身份,大家就更想看个明白,看明白大名鼎鼎的樊二爷身边的女人张啥样。 很多人都知道皇城根下长起来的太子爷来了h市,他在帝都青梅竹马的某家小姐也跟来了,准备夫唱妇随,就在文工团里。看看坐在樊旭东旁边的这个姑娘,气质不俗,好像有那么点儿意思,难不成就是他的青梅? 碍于樊旭东的目露凶光,好多想看热闹套近乎的小兵儿麻利儿的把眼珠子收了回去。 参谋长也是首长啊,平时一个眼神就能让你今天晚上不用睡觉,何况现在凶相毕露。 “如果不是简单……”樊旭东低声威胁秦露露的肆无忌惮,想让她收敛收敛,谁料想秦露露却趁机向樊旭东挑衅,反问道,“不是简单,又怎么样?” 怎么样? 早就让你滚蛋了! 樊旭东的脸色说明他此刻的心情很不爽,可还是得顾忌着场合和身份没有说出半句不适宜的话。 “你喜欢简单,对吗?”秦露露看着樊旭东怒不可遏的表情轻轻的笑了起来,很是得意。她眉眼弯弯的,好像新月。 樊旭东的生冷目光直接将秦露露的灿烂笑容堵了回去,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径自撇过头去继续看演出。 “你就是喜欢她,为什么不承认呢,我都看见你看她的眼神了……”秦露露紧紧的盯着樊旭东的脸,顺着他扭头的方向她也跟了过去,身体微倾,靠在樊旭东的手臂上,借着舞台上的绚丽灯光看着男人的脸变的五彩斑斓。 ------题外话------ 作为楠竹的亲妈,最大的恶趣味就是看着他生气发火吃飞醋,每每此时,都会特别的爽,不知道亲们是不是也有同感~ ps:大家觉得,那个闷烧滴樊同志会肿么回答捏 ------------ (二十四)喜欢她吗? 喜欢? 喜欢她吗?那个小丫头! 樊旭东蹙眉,若有所思。咖啡馆、医院、火锅店…… 初次见面,那丫头干净大方的模样确实让樊旭东很舒服。只是一听年龄,樊旭东就心里泛起了嘀咕。当然,后来知道了这所谓的相亲是自己父亲的闹剧之后,樊旭动也就无意追究这些了。虽然那丫头年纪轻,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竟一直留在了他的心里。 火眼金睛什么的樊旭东不敢自诩,只是从上学到入伍再加上家里的大环境影响这么多年来他也算是阅人无数。樊旭东能感觉的到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丫头哪句话真哪句话假,哪句话敷衍,哪句话肺腑。不得不说,她的某些话,真是很对他的胃口。 不讨厌。 是樊旭东对简单感觉的最初定义。如果不是不讨厌那个丫头,他樊旭东不会看着她难受就闲到去跟那个什么主任打招呼。他不算居高自傲可也绝对没平易近人到那个份儿上。说者无心,听者却不一定无意,家庭教育里的谨言慎行对樊旭东影响至今。 当樊旭东看着某人没穿鞋的窘迫样子像极了犯了错的小孩子,怯生生的看着自己,红着脸,低着头,让人觉得好笑又可气。罢了,小孩子不着调!樊旭东顿生了几分怜意,当即就邀请那丫头上了车。当时的樊旭东只觉得这不过是自己一次小善,如同怜悯了无家可归的流浪猫或者解救了一只被挂在网上的鸟。然而事情的变化往往出乎意料,樊旭东不知道自己的这一丝倾斜竟倾斜出了一片天空。 好感一词的定义总是有些模糊不清的。樊旭东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又能代表什么。只是他看着那个小丫头对着半瘫的刘老无比耐心的时候,他的心底轻轻的颤了颤。他是真的,真的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眼里那个窘态百出的不着调小丫头小孩子竟是这种模样。虽然这只是那个小丫头的本职工作,可是她的一举一动让樊旭东感觉到了心底的一丝异样。他就那样看着她,在她纤细的皓腕里,在她并未丰润的肩膀下,那柔和的、温暖的…… 在听了简单因为刘老的事情与同事发生争执之后樊旭东就一直心不在焉,警卫员问了他三次他都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掌中的手机一次次的输入或删除一串号码,反反复复。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拨通了某人的电话,对方声音里的客套让他的心一凉,可仅仅是她的一声唔哝就让他把这些有的没的扔到了一边,心里想的念的就只有想见她。 自己竟见不得那丫头受委屈…… 在樊旭东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惊讶时,那小丫头正走向他的车边,眼神涣散,神情中也满是落寞。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安慰她,却因为呼吸到了掺杂了她的味道的空气而封住了喉咙。话,想说,却说不出口,只能默默的看着。在镜子里,在夜幕下,他用余光偷偷的看着,好像在觊觎一个不属于他的宝贝。 良久的沉默,让男人微皱的眉头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棱角分明的面庞,这个男人必定是刚毅的。可男人那看向舞台、深不可测的眼眸却让人望不尽、看不穿,有一种说不出的迷人。 而后,秦露露在几乎沉醉在这个男人的气质容貌时,听到了一句让她此生难忘的话。 “很,很明显吗?” 多大的人了,竟然问这种话! 樊旭东这话一出口,秦露露绷不住盘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樊旭东是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自己的以为,而秦露露则笑樊旭东装模作样。秦露露眯着眼睛盯着樊旭东,好像一只想要偷腥的猫。那眸中闪出的光芒,好像要将其拆之入腹。两个人的思维节奏明显不在一个层面上,难免彗星与地球要擦出火花。 灯影霓虹的舞台上,独唱女演员进展歌喉。可穿着美丽演出服仙女儿一般的女人却好像心不在焉,眼神总是落在观众席中的某处。某处,在那个夺目的男人以及他身边巧笑倩兮的女人身上。 “不许笑,老实告诉我,很明显吗?”樊旭东扭头看着秦露露,似笑非笑着,手掌抬起突然擒住秦露露因捂着唇而举起的手腕。 樊旭东承认自己对简单有好感,可是他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对那小丫头已经到了喜欢的份儿上,而且,还被人看出来了?在那好感并未最终成立并深刻之前,樊旭东不想给自己或者简单那小丫头带来太多麻烦。他不是毛头小子,而他的身份也不许他有任何的差错。他没照过镜子,也没有自拍自录的习惯,他不知道自己对简单到底是什么眼神,又到底被别人看出了什么?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的事情,他不容许其他人胡乱猜忌定夺。 “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看出来了,至于那谁嘛,是没看出来。” 秦露露说完,手腕上那股抓拧的力量轻了。旁边这个男人就好像是卸了压力的皮筋,泄了一口气。 “喂,樊旭东,你二呆啊,”秦露露很铁不成钢的拍了樊旭东肩膀一把,哪里管身边人是几杠几星。“她看不出来你喜欢她有什么用。你都多大年纪了,还玩单相思!” 秦露露一句话说的樊旭东瞪起了眼,“好了好了,”秦露露赶紧顺毛,“喜欢就追呀。你别看她现在没人追,你觉得无论如何都得是你的,可保不齐哪天一来来好几个跟你争的,倒时候你能不能胜出,那可是未知数!”秦露露知道简单跟樊旭东是相亲认识的,除了那次樊旭东主动约简单吃火锅,今天的演出也就算是两人的第二次约会,还可惜,女主角还换了人。 自身条件的优越加之多年的国外生活让秦露露的眼神格外犀利,她能看出谁是对她的身体有兴趣谁对她的脑袋有兴趣,而有些只对她的唇或者是胸部有兴趣的,她总能不着痕迹的拒绝。因此,秦露露一眼就看出了樊旭东那清冷眼神里的不安分。秦露露见樊旭东这状态又见简单那姑娘躲躲闪闪就觉得两人之间有那么点儿不对劲,但又不同于以往自己见到的女追男或者男追女,别扭,实在是别扭。 秦露露的试探终于在简单的无所谓神态中得出了结果,而这男人,好像自己强了他一样,恨不得把自己剁碎了。那晚行车,这家伙从镜子里看见简单睡着了,就把车窗关了,连车速都减弱了,平稳的一塌糊涂,秦露露这心里就更加疑问连连。 实在按不住好奇心,秦露露决定‘刑讯’逼供。在知道简单和樊旭东是相亲所识以后,秦露露感觉自己终于明白了两人的症结所在。秦露露本来就十分不待见国内的相亲交友模式,一个装x的咖啡店,你抿一口,我抿一口,能看出什么来?两个人都带着面具,就算是装也能装个个吧分钟的绅士淑女,可保不齐对方是个间接性的精神病患者。再如果,见面后两个人都不联系,没有撂下过一个准话,彼此抻着,又有什么意思?能有什么发展?秦小姐的美帝生存哲学里,时间就是生命,买车都像买汉堡,感情这事,恋爱这事,喜欢就合,不喜欢就散,最磨人的就是这种你不表态我不说。 盯着面带愠色的樊旭东,秦露露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他对简单是有想法的,并且想法还不浅,但她不太确定的是樊旭东的不温不火是为了什么。虽然这不是‘爱拉无油’可以天天说的美帝,但是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姑娘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的游戏也未免太过幼稚。 秦露露作为简单后援团中的军师和先锋官,她决定在简单的人生大事上先好好押上一笔。对于樊旭东这样的男人,她有的是办法。 秦露露美目一扬,媚态横生。 被美帝洗过脑的秦小姐怎么会明白矜持的中国男人如果不在反复挫败中挣扎是不会明白自己的心思的,而像樊大爷这样从小被人捧着又心思缜密的闷烧男更要经得过各种自虐考验才能放手一搏。 ------题外话------ 其实俺一直很为樊首长的情商捉急~ ------------ (二十五)别装清高 直到演出结束樊旭东都没给过秦露露一个正脸,秦露露攀上他的手臂,他就默默的推开,不斥不怒,不动声色。 秦露露到有些看不懂樊旭东了,明明自己刚才说他喜欢简单的时候他惊讶又愠怒,情绪变化起来像个孩子,而现在,喜怒不形于色的樊旭东,倒让她不知所措了。相比美帝男人的直接炽热,z国少爷们的温水煮青蛙好像对付起来要难很多。 可惜,秦露露不是一个懂得量力而行的人。她的不符合国情行动,差点把某小妞吓破了胆。 演出结束,秦露露央求樊旭东送自己回家,樊旭东也是家教修养皆备的人,不会在如此时候让一个孤身女孩自己回去。秦露露跟樊旭东出礼堂,一同前往停车场的同时,一个窈窕纤细的女人从大礼堂的后门中挤出,亦走向停车场。看着刚刚关闭车门的悍马车,女子紧走几步想要跟上刚登上车的男女。可惜,让她在舞台上看去袅袅婷婷的纤细高跟并不能让她走的太快,而车子发动,车速又太急,她只能望着飞驰而去的悍马车后扬起阵阵尘埃。 抬眸,含恨,女人的的脸上是还未卸去的浓重舞台装,精心雕琢过的指甲深深的嵌入大礼堂因潮湿而变形的木质大门中。 “静雯,去哪儿了?找你半天了!”一个团的独舞演员袁菁扬起轻纱半遮的手臂,扯了扯穆静雯套在演出服外面的大衣。 “哦,呵,出去接个电话。”穆静雯情绪不高,下意识的缩了缩揣在口袋中的左手,中指的甲片断裂,疼的钻心。 “演出这么成功,一起出去庆祝庆祝!团长正在那儿点人呢!”袁菁不由分说的拉起穆静雯的手臂,揽在怀里。“快走吧,静雯,去晚了团长又要骂人了。”樊旭东来简单家也不是一次了,这一次更加的轻车熟路。 竒*書*蛧*w*W*W*.*q*Ι*s*ú*W*ǎ*Й*G*.*℃*c 车子飞驰,在一盏盏路灯下穿梭成过一道道影,有些孤寂,又有着它与生俱来的霸气,如同这车子的驾驶人,有着一种世界上仅我一人,舍我其谁的味道。 简单上夜班不在,从楼下看上去,窗口一片漆黑,明显没有别人在。良辰美景,孤男寡女,秦露露觉得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于是她明目张胆的冲着樊旭东放电,“要不要,上去坐坐?” “没兴趣。”樊旭东伸手松开车锁,以示送客。少爷们就是这样,不想给别人机会的时候,连别人的脸面也要一并扫光。只是樊旭东低估了我们秦露露小姐的小强精神,她可没有就这样被樊旭东的冷硬打击了积极性,毕竟这位少爷也曾经禁不住她的调戏,一家子起了shou欲,那么这次…… “跟你开开玩笑你还就当真了,樊首长,你可真没情趣!”秦露露眯着眼睛贴近樊旭东,靠近他冷若冰霜的脸,指尖轻轻、轻轻的在樊旭东的制服上钩了一下。 上一秒还绷着一张脸的樊旭东下一秒就拉住了在他胸口作乱的纤纤玉手,反手一握,秦露露整个人就被拉入了樊旭东的怀里。 秦露露嘶声喊痛,樊旭东却翻身就将秦露露压在了身下。长臂一伸,邪恶的手探入了秦露露的裙底,修长紧实的美腿在黑色裤袜的包裹下越发玲珑诱人。樊旭东提起秦露露的腰,一把把秦露露的黑色裤袜扯下大半,露出半截俏生生的细嫩。黑与白的鲜明对比,在酴醾的月光下刺激着人的感官,肉与欲的世界,横冲直撞起来让人很难招架。 秦露露没想到那样沉着的男人会突然翻身将自己压倒,他的力量以及身上所迸射出的威慑力让她不由的胆寒。秦露露的呼吸一下子紧张起来,原本抱着樊旭东肩头的手臂顺势抵了上去,紧张的挥动手臂。 他,他要干什么?秦露露少了一丝平时的从容,俏脸上透露出明显的惧意。她能将对她觊觎的男人玩弄于鼓掌,可偏偏对他,好像行不通。 “怎么,现在怕了?你不是觉得勾yin男人很有意思吗?你不是觉得男人被你勾搭上你很有成就感吗?”樊旭东一把抓住秦露露手腕,看着秦露露惊慌失措的神色,眼梢流露出一丝轻蔑。 秦露露是什么心思,樊旭东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这种女孩儿他也不是没接触过,她们家世尚可,也不却钱花,不至于下作到去靠男人赚钱生活,但是男人,却成为了她们炫耀的资本。男人的高低贵贱,也代表了她们的品味与生活格调。 幼稚! 樊旭东是诚心要给秦露露点儿教训,让她收敛收敛。这么个女人成天呆在那小丫头身边,小丫头不学坏才怪! “既然出来卖,就别装清高!”樊旭东一把甩开秦露露的手,拽开她裙子的圆领,拉链随之挣裂。 “是,我就是勾引你怎么了?”秦露露挺直身体迎上樊旭东的目光。樊旭东此刻的状态,秦露露是怕的,她怕她没替闺蜜讨来老公自己却晚节不保。“我告诉你,我今天早晨说喜欢你的时候简单一百八十个的支持我来追你,要么,你以为就能那么巧?那么巧简单换了班?简单如果临时换了班她完全可以不来,也不用应你的约。没有她的制造机会,我能那么轻松的走到你的旁边吗?”秦露露双臂一叠,圈住樊旭东的脖子,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樊旭东眸色一紧,似有怀疑。他微仰起头看着言之凿凿的秦露露,突然间没了戏弄这个女人的想法。 “樊首长,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眸色之变透露出了樊旭东此刻的心理变化,秦露露乘胜追击,紧接着道,“那么,想明白了,是不是?”秦露露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凌乱妩媚的长发,拉正被扯歪的领口。 “今天的事情不要对简单说,就当没发生过,你走吧!”樊旭东坐回驾驶位,掏出烟,点着,不疾不徐的吸了起来。 “简单?只怕我要说她也得有兴趣听才是。”秦露露颇有深意的笑了起来,“她根本不在乎,不在乎你跟谁共度夜晚,不在乎你的车上载了男人还是女人,不在乎你跟谁上chuang甚至车zhen。” “够了,不要再说了,下车吧!”樊旭东闷头抽了一口烟,没有接秦露露的话。 “我有什么不好,我哪里比不上简单?”秦露露挺了挺身板,好像在炫耀那些简单没有而她有的峰峦交错。 “下车!”樊旭东压了压声音,无形中多处一丝压迫。 秦露露哼了一声下车,砰的摔上了车门,樊旭东按灭了烟,发动车子,方向一转,急匆匆的开了出去。 ------题外话------ 关于肉的xx,小剧场。同志们呼声高的话考虑让首长先沾沾光啊~ 某男(怒火中烧ing):妈,为啥我在那丫头眼里一丁点儿位置都没有! 某叮(不屑):你自己情商低怨谁~ 某男(掀桌):那不还是你生的!我不管,你得补偿我! 某叮(无奈):补啥?就你这样的,缺啥? 某男(色眯眯):肉,妈,俺要吃肉! 众人:对啊,菜太素了,我们也饿了 某叮:……你连人家闺女的手还没牵过就想吃肉了!你要不要先上车后补票啊!(镇压) 某男(口水):妈,还是你最懂我! 某叮:我要换楠竹! 众人:我们要换作者! ------------ (二十六)首长的突然驾到 深夜,空荡荡的军区医院门诊楼静得吓人,军用皮鞋随着男人稳健的步法啪啪作响,在冗长的走廊里激荡出了回声。 特殊时期的发热门诊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越过医生的办公室,樊旭东直接去了输液室。白炽灯将里面打的恍如白昼,空荡荡的不锈钢休息椅,空荡荡的不锈钢挂篮。 深沉的夜,这样的动静足以趴着睡着的简单惊醒。睡眼惺忪的简单并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只是自顾自的整理仪容,端了端头顶的护士帽。 樊旭东渐渐走进,那高挑健壮的身躯就连影子也那样让人有压力,黑乌乌的一片,直直的压来,让刚缓过神来的简单躲无处躲,藏无处藏。 “樊首长您生病了?需不需要先测个体温?发烧,流涕,还是喉咙痛?”简单流利且自然的职业习惯让她应对的面前的樊旭东轻松自如。简单抬手拿起白桶里的温度计,仔细的看了看刻度,用力甩了几下,再拿酒精棉球认真的擦了擦,微笑着看着樊旭东,好像在等他的回应。 简单见樊旭东除了在咖啡店与火锅店的那两次,其余时候樊旭东都是军装傍身的。简单从小在部队医院的家属院长大,见得最多的莫过于穿军装的人。军装是一种很正的东西,能把那些歪七扭八的气场都除去。简单见过很多流里流气的男孩穿上军装之后的正义凛然,当时简单就觉得这军装真是神奇。可是,军装衬人,却偏偏很少有人能衬这军装。简单见到的为数不多能衬起军装的人里就有樊旭东。樊旭东穿着军装除了正,还有一些他自己的味道。每一次都不尽相同。静默时的威严,微笑时的灿烂,还有,如现在,风尘仆仆,夹杂着冷风与泥土的味道,很男人。 这样的男人,还真是…… 简单在樊旭东强烈的男人气息里呼吸,只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胸腔里的心脏最先抗议,扑腾扑腾的,动作幅度一次比一次大。 “嗯?樊首长?”简单看樊旭东良久不应,反而笑了。“先试个表吧,实在不行,我去叫医生来。”病人说不清病情的情况简单见的多了,也到不以为然。即使是樊旭东这等人,简单也从不把他们当成神。人无完人,谁规定了二五八万的太子爷就非要懂医理? 简单温和的看看樊旭东,善意的把温度计往他面前凑了凑。看简单演的这么好,自然流畅到樊旭东不知道自己该怒还是该笑,尤其是关切又温润的眼眸,着实让他看得入了心,好像她是真的真的在关心自己的身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简单这个模样,樊旭东觉得自己也许不应该发火。 不就是人家姑娘没空赴你的约会找了闺蜜去陪你吗?票不浪费,还有没人做伴一举两得?更何况人家姑娘也没撒谎,见了自己第一面就是职业本能的问自己的身体情况…… 如果樊旭东不曾在秦露露口中听到最后的那些事情,此刻的他应该会在开车回去的路上担心面前的这个姑娘有没有累坏了身子。电话里,他已然听出了她声音中的焦虑的哑意。可是,他却偏偏知道了她的真实用意。让人无法挑理的说辞,一场看似无意却又合理的安排。 小丫头,如此费尽心机,难道我是你的敌人? 樊旭东不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该,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又凭什么去人家一个无辜小姑娘的身上找原因。可是,现在一肚子无名火的樊首长,根本没有做研究、排兵布阵时的高智商。 见樊旭东迟迟没有回话,也不去接自己手中的温度计,简单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她的胳膊抬的都僵住了,微微的酸麻渐渐攀上她的指尖。 樊旭东不说话,简单自诩没那个本事去猜这大少爷的心思,自顾自发挥了一下自来熟的本事,准备找点儿话题打破僵持。 “晚上去八一文化宫看的什么演出?露露应该到家了吧,这个丫头,回去了也没给我个电话。”晚上是秦露露去的八一文化宫,樊旭东一晚上都跟她在一起,自己这个话题,应该没有找错。而且简单觉得自己帮了那么大的忙,也是想知道秦露露跟樊旭东的进展,只是给秦露露打电话那厮没接而面对着樊旭东她又不能直接问。更何况这是她的工作时间,在输液室,除了简单这个称呼做区别,她与她的同事们都被赋予了那个神圣的职责——护士。 简单自以为顺理成章又流畅自然的话题孰不知却触及到了樊旭东的逆鳞。她将一切都拿捏的如此有分寸又太过自然,这样一直强压心头火樊旭东又冒了烟。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秦露露说过的那些话,她希望自己和那个什么露露…… 樊旭东在h市再内敛不必从前可那也是太子爷架势。他是一直高傲惯了的人,到哪里都是高接远迎,大姑娘小妹子的围着他团团转。虽说樊旭东并没有那般自负,可他也自认并没有讨厌到让人如此不待见的份儿上。就算是假相亲,这个小丫头也没有道理如此厌烦自己,把自己这个如此优秀的对象推给别人。 “撮合人很好玩,是吗?”樊旭东到是一副军人做派,也没跟简单绕圈子,话说起来直截了当。“小姑娘家家的,自己的事情都没管好就学会了中年妇女的本事了?闲心思不少!”樊旭东语气相当不善,字字句句,听的简单忽的起了一后背的冷汗。 中年妇女?闲心思? 简单被樊旭东的气势所镇,脑子反应也慢了半拍。她皱着眉,显然不明白樊旭东在说什么。樊旭东看着简单的表情,心中一斥。事到如今,还在装无辜。樊旭东冷冷的哼了一声,一把抓住简单捏着温度计的手。 “你觉得,秦露露适合我?”樊旭东眼里带着轻蔑,好像在告诫简单之流他的贵不可及并非她等庸脂俗粉可以高攀。 ------题外话------ 作为亲妈我真心觉得樊首长会被我们萌呆无爱的简姑娘气死……首长自求多福啊 ------------ (二十七)那你呢? “你觉得,秦露露适合我?”樊旭东眼里带着轻蔑,好像在告诫简单之流他的贵不可及并非她等庸脂俗粉可以高攀。 听见樊旭东这么说,简单先是一怔,后又默默的松了口气。本来她还不明白这大爷怎么突然乱发神经,大半夜的到输液室,原来只是为了秦露露的事情。 这事儿是简单招下的,她自然有必要解释。自己明明是好意,怎么就成了中年妇女…的闲心思! 简单心里多少有些气,恼声道:“难道不适合吗?郎才女貌的。您别看露露穿的暴漏,实际上她是很保守的人,对感情很专一的。”简单恼归恼,可她也知道,自己如果硬来,在樊旭东这样的硬汉手里可是占不了一点儿光的。她的表情装的相当无害,轻轻的在樊硬汉的大掌里转着自己纤细手腕,企图挣脱。可此刻的樊旭东正在气头上,想想这丫头凭借着点儿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就敢怂恿那个艳俗的什么露露来招惹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儿范旭东的火儿就不可抑制的涌上脑门。 樊旭东从未想过,那样有自制力的他此刻为何如此不受控制。 “小丫头,你究竟是张的什么眼!”樊旭东恨恨道,身高气势居高临下,压的简单不由的倒吸气。就那个女人那样的他要是想要会有一队一队的排队等着自己,而且个个比那个女人出挑。“我的女人还没有缺到需要你来为我操心的份儿上。”樊旭东甩开简单的手腕,他听见了她刚才挣扎时发出的丝丝声。 他是气壮山河的男儿,再不觉得用力也足以让一个细皮嫩肉的姑娘身上留下点儿印子。简单有些委屈的抿着唇捏了捏被樊旭东抓红的手腕,不紧不慢的收起了温度计。 那可是公有资产!简单脑子里时刻没忘自己还在上班的事实。她再气樊旭东此刻的恶劣,也不能在这里跟他斗个你死我活。 “不缺女人你相什么亲呐!”简单不满的嘟囔着。可她却忘了这已是深夜,输液室空荡荡的,除了樊旭东和她自己之外没有别人。这句嘟哝,比任何时候都清晰的传进了樊旭东的耳朵,连她语气中的那一声怨气都传的一清二楚。 “什么?你再说一遍!”樊旭东立起了眉毛,目光凌厉。简单此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下意识的吐了吐舌头,好像樊旭东会吃了她一样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没事儿,没事儿,我是说,人总能碰见最合适的。” 简单瞬间佩服起自己的狗腿能力来,她没想到平时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自己能在如此军衔的大首长淫威压迫下急中生智,应对自如。只是做‘贼’心虚,简单还是禁不住对面樊首长的冰冻阴沉脸她身上冷汗直流。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简单胆怯的看着樊旭东这尊神,盘算着他什么时候才能走或者是自己能够找个什么借口溜。 秦露露这个死丫头,肯定又出什么奇怪招数了,要不这樊大爷能气的大半夜找到自己理论。看看输液室大门上方的时钟,简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对面男人的脸,比外面的夜色还要黑,让简单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述的压抑。依跟樊旭东不多的几次接触,简单觉得以秦露露大美人的姿色以及那天樊旭东对她的热情做出的反应,如果今天不是秦露露出其不意的用了什么怪招樊旭东很可能就被她拿下了。 想了想秦露露那悲情所困的可怜模样简单默默的翻了翻白眼,心里左一句右一句的骂着正在她床上做梦的秦露露。睡得香甜的秦露露此时一个喷嚏打醒,哀怨的揉了揉鼻子开口骂了句‘shit!’翻身,秦露露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看,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浮上了秦露露的脸庞。 简单,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你自求多福吧。秦露露默念几句,末了还不忘自娱自乐的道一句‘阿门。’对于某个不开窍的家伙和某个不知道为什么逃避的男人,她恋爱女王秦露露可要好好的调教一下,要不等别人孩子都满地跑着打酱油了,他们连眉来眼去还不会。 激将法啊激将法,算起来,参谋长也是个将吧。秦露露不由腹诽,想想那个樊首长的一本正经再想想他被自己的挑衅刺激的那个模样秦露露的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把樊某男跟自己闺蜜yy一番后,秦露露小姐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翻身再次进入到香甜的梦想,丝毫体会不到自己好闺蜜此刻的煎熬。 面对樊旭东的难以揣测的眼神简单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来博取对方的欢心。转身,简单去休息室烧了壶热水,刚才趴着睡了一会儿此刻浑身已经冷透,那缩在袖口里的爪子尤其冰冷,微微泛着僵硬的红。简单捧着注满热水的杯子,呵着气,雾气涤荡过的灵眸警惕的看着对面的樊旭东。 哎,怎么还不走。樊旭东站着,简单也只好站着。这么晚了,没病人,却没得休息,简单心中不耐,却不好直接说明。 “樊首长,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点红点当神仙了。”月老真的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是当对方气场如此之强大时。简单实在是靠不过这位大爷,立即软下声求饶,想赶紧送走这个大神自己再睡一会儿。 樊旭东好像就在等自己这句软话,简单看着樊旭东在自己认错之后面容明显一动。简单欣喜,赶忙大呼一口气,一颗提着的心缓缓降落。 “不过,露露是真的挺欣赏您的……”见樊旭东意有缓和,简单甜甜一笑,自然也没忘了自己的好闺蜜。成不成姻缘在哪里,把意思送出去才重要。言多必失,简单适可而止,想让秦露露给樊旭东留个美好的念想,难保他樊首长身在军营寂寞空虚冷的时候不会想起曾有一个漂亮的像模特一样的姑娘对自己表达过爱慕之情。 听了简单的话,樊旭东淡淡的睨了简单一眼。她面容里的简单真诚,很动人。樊旭东若无其事的冲简单招招手,低声说道,“小简,你过来。” 简单一怔并没多想樊旭东要干什么,立马放下了杯子走到了护理台前,不明所以的瞧着与自己面对面的樊旭东。 “来,出来。” 樊旭东一只手倒背着,一只手冲简单比划了下。简单皱眉,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但脚步不由自主的就绕过护理台走向了樊旭东。 “秦露露欣赏我,那你呢?” 樊旭东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搭在了简单的脖子后面,力气猛然间陡增,一下子就把简单按在了他的胸口。强烈的男性气息,铿锵有力的脉搏心跳,简单被吓的一下子慌乱了手脚,硬生生的呛在樊旭东的胸口忘了挣脱。 ------题外话------ 首长再忍连我都得怀疑他是不是直男了~话说下章显然首长大人沾点儿便宜吧 ------------ (二十八)哎呦那个吻 强烈的男性气息,铿锵有力的脉搏心跳,简单被吓的一下子慌乱了手脚,硬生生的呛在樊旭东的胸口忘了挣脱。 “嗯?”男人带着一丝警告意味的闷哼让大脑空白的简单瞬间清醒。 怎么,自己怎么…那个在樊旭东强劲掌里压制下的脑袋不安分起来。 简单扭头、胡乱扑腾着胳膊,樊旭东却更用力,更用力的按着她,手掌上扬按在了简单的脑袋后面。 “别动!” 樊旭东轻喝道,气压之低如同风雨欲来。简单被这一声吓住,整个人僵硬的顶在对面男人的坚硬胸膛上,只觉得血压陡增,心脏就要撞出胸口。简单正猜测着下一刻樊旭东要做什么,是狠狠的揍她一顿,还是…… 简单胡思乱想之际樊旭东的指尖轻转,卸下了她头上的护士帽。修长的指舞弄惯了生冷的枪械,但在这万般柔软洁白之中它依旧灵巧不减。 一行青丝簌的垂了下来,瞬间淹没了樊旭东的手,柔化了他手掌间经年累积起的粗粝。 简单完全被樊旭东的行为弄的懵了头,唯有发间的拉扯带来的疼痛让她禁不住轻吟出声。 “啊!” 下一刻,樊旭东一手揽着简单的腰,一手按着她青丝如瀑的脑袋,在明晃晃的灯光下,他准确无误的捉住了她微启的红唇。轻轻的噬咬,狠狠的啄弄,灵巧的舌尖,宽厚的舌体,一边灵敏的撬开对方的贝齿,探入,一边霸道有力的挤占那娇小嘴唇里不多的空间。 这。这是… 一切来的太突然。简单呆若木鸡,玲珑口中侵袭而入的异物却扔在不断的向里探去。她的唇,她的舌尖,她的牙齿,她…… 唔~唔~唔~ 不对! 缓过神来的简单怒火中烧,对着还在她口中追根溯源的樊旭东又打又踢。 强大的男性气息侵占了简单周围的空气,几乎要让她窒息。男女之间力量本来就悬殊,无论简单怎么动都无法让樊旭东松口。 神经病! 简单越来越气,越气越用力。她心里骂着樊旭东时嘴唇上却突然一痛,血腥味溢满了鼻腔。 他咬了她,蛮不讲理的、霸道的咬了她,还一下子咬破了! 简单哪里受过这份欺负,当下憋红了眼眶,加之因为呼吸紧促而同样别红的小脸却让刚刚松开她的樊旭东十分满意。 简单一边捂着嘴唇,一边挥拳狠狠的锤向樊旭东的肩膀。 “樊旭东,你有病啊,干嘛咬我!”简单虽说从不找人麻烦可也没有平白吃亏的习惯。尤其像今日这种情况,直接逼得她这只兔子亮出了爪子。任人宰割可不是她简单的作风。 “很不爽,是不是?”樊旭东擒住简单手腕,大掌包住简单到处乱挥的小拳头,牢牢的抓住,让她动惮不得。 “小丫头,我告诉你,你把秦露露硬塞给我,我也一样不爽!” 樊旭东的语气神态认真的可怕,一字一句的说给简单听。可被人强吻、满腔怒火的简单又哪里听得进去。她不服气的瞪着樊旭东,心里骂着他这是什么破道理,你不爽跟秦露露说啊,管我什么事。更何况,他不爽了就强吻她来惩罚把她当什么了! 无心顾它,简单愤怒的将手从樊旭东的大掌中抽离。没好气的揉捏起被樊旭东抓的红白不接的手腕。 杂乱的发徜徉在身后,如那纯白纸上无序的墨迹,羞愤而红的脸颊,因站了血而红颜的唇,一双圆睁的怒目却在樊旭东的眼中看着是那样的有趣。 樊旭东阴着脸却噙着笑,两种不同情绪下的表情却如此和谐的出现在他的脸上,表现出一种连樊旭东自己都无法形容的情愫。 三两下,简单把自己的头发绾了起来,仓皇中顾不得捡起坠落于地的护士帽。 面对着对一切不以为然甚至流露出丝丝鄙夷的樊旭东,简单觉得自己现在有以及十分必要的把事情说清楚。自己怎么也算是好心好意的给他樊旭东介绍对象,就算你不高兴、不爽,觉得她一个小丫头这么做侮辱他大首长的自尊了,好好说不就可以了?这样以不爽为借口对她做这种事情,把她又当成了什么呢? “这样吧,樊首长,我们把话说清楚。”简单双手掐腰,为自己增加气势。以简单的身高和体态要想在樊旭东面前沾点儿上风只能卯足了劲制造支点,撑住自己在对方面前微不足道的气势。 “秦露露是我朋友,她看见你你说喜欢你我帮忙引荐是很正常的情况。就好比樊首长的哥们看上了樊首长的妹妹,樊首长在觉得你哥们还不错的情况下给你的妹妹介绍与其认识,这不是什么违法犯罪或者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我没有妹妹。” 樊旭东似有若无的哼了一句,唇角微启,几乎是懒于与简单此刻的解释较真。见樊旭东如此,简单更加火大,想发作,但又想起下午自己在秦露露面前的信心十足,她又努力平息下来心中的怒火,对樊旭东的轻蔑不予理会。 “而且,你们两个之间有误会。秦露露开始对你那样只是以为咱们两个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故意试探你的。 ”我承认,露露她有时候做事会比较极端,会认为自己看到的什么就是什么,也因此可能会让人误会她的意思。但是她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看一看她闺蜜的……“ 闺蜜的…… 简单咽了咽口水,口干舌燥的她此刻需要一些东西来滋润,更需要一些东西来堵住她几乎脱口而出的话。 秦露露是因为把樊旭东当成了自己的男朋友或者爱慕者才会对他实施‘勾引’计划的,但是这话如果这样解释,难免会被这个高傲的难以驯服的首长大人所耻笑,笑她们这种女人的自作多情。 简单庆幸自己还算理性,没有不管不顾的什么事情都脱口而出。依她的性格脾气,这种时候想要把事情处理好,必须要耐住心头火烧,将事情一点一点的理清。 ”闺蜜的什么?“樊旭东的声音很沉,好像冬夜里呼啸的北风,夹着冰雪,悉数扑到简单的脸上。”简护士口中的特殊关系,又是什么呢?“ ------题外话------ 好吧,在肉汤被禁止的时代,面前让首长先拿肉丝塞塞牙缝吧 ------------ (二十九)求你放过我 “闺蜜的什么?”樊旭东的声音很沉,好像冬夜里呼啸的北风,夹着冰雪,悉数扑到简单的脸上。“简护士口中的特殊关系,又是什么呢?” 似是而非的玩笑,在简单听来更像是责备与嘲讽。特殊关系,自己怎么就那么笨会想到那样的词。 简单不由自责,这越说就越说不清了不是吗? 简单羞愧又窘迫,想把话题从自己与樊旭东的关系上扯开,慌乱中她道,“露露本质上其实是很传统的女孩子,她并不是你看到那天看到的那样。所以……” “所以什么?”樊旭东似乎对这简单下面要说的话很感兴趣。他轻轻挑眉,看着简单笨拙且急切的用手背擦嘴角的血迹。 “所以我要帮她曾经你们的了解机会,让你多了解她呀。”简单说话一快就扯到了嘴角,疼的直嘶声,脸都变了形。 “为什么我要多了解她?”樊旭东再次反问,好像他有意要让简单把她言语中的话外之音点明。看着简单疼的直呲牙,樊旭东的心里却得意起来。 这个乱点鸳鸯谱的丫头,疼的真是该! “因为她喜欢你,当然要增加你对她的好感咯。”简单揉了揉唇角,小心翼翼的避开被樊旭东扯开的口子。她开始质疑樊旭东的情商是不是和他的智商成反比,她都这么说了他首长大人还不明白,或者说首长大人根本就是在装,有意的耍自己,要看自己的笑话。秦露露喜欢你当然要靠近你了,老躲着你的话两个人一辈子也是平行线。 新仇旧怨的,简单没好气的白了樊旭东一眼,却听樊旭东突然道,“我要是对她有好感了,那你怎么办?” “什么叫我对她有好感了你怎么办?” 樊旭东突然的话题急刹车,坑的要开口解释的简单差点咬掉舌头。 ¥,!¥,¥! 简单心里乱骂一通,一直咒樊旭东的脑子坏掉,可表面上,简单却不得不心平气和。毕竟若最后的结果是动粗解决,她肯定不是对面樊式肌肉男的对手。 “樊首长,咱们俩除了相过一次亲,还有什么其他的关系吗?相亲又不是结婚,谁规定了相过亲的两个人就必须得成?订婚了还有最后成不了的呢,何况只是见了一面的相亲。您是不是觉得每一个跟您相亲的人都必须要被您迷得五体投地失去自我您才会开心吗?虽然您很优秀,但也请不要这么自恋好不好!”简单终于是明白樊旭东为什么之前说那些有一搭没一搭的话了。他喜欢不喜欢秦露露的暂且不说,但是他一定在生气自己没有像秦露露那样对他上赶着追求。人家是首长,是军官,自己只是一个小护士,自己不倒贴人家,说的过去吗?他樊旭东恨不得自己和秦露露都追他,为了追他打起来、闺蜜之间闹翻才对。 “萝卜青菜还各有所爱呢,您这么万人迷,应该不差我这个追随者。以后有小姑子小姨子的追您,您千万别我我身上多想,我半点儿意见都没有,我压根和您不熟,算不认识也行。” 简单越想越生气也越说越来劲,再说下去,说不定泼劲儿就起来了,指着樊旭东鼻子骂也不是不可能。今天的简单可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自信的认为她这个光脚的不怕樊旭东大首长那个穿鞋的。 竒_書_網 _W_w_w_._q ǐ_S_u_W_α_N_G_._C_c 樊旭东摔门而去时简单还在喋喋不休。看着樊旭东真的走了简单才拍了拍胸口放下心,夸了一把输人不输阵的自己,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子水。 “简护士,刚才怎么回事儿?怎么那么大动静?”值班医生推开输液室的门,问了问正在带护士帽的简单。 “没事儿,张大夫,一个病人的家属。他老婆下午来打针的时候过敏了,皮试是早晨十点做的,下午四点才来……”简单的谎话真是越来越传神了,好端端的单身贵族樊旭东,一下子成了某个怨妇的男人。 听了简单的话,张大夫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他轻轻的推了推眼镜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值夜班,再碰到这种事情一定要喊我,一个人吃了亏怎么办?现在这些当兵的可不比以前了,保不齐做出什么不厚道的事儿来。病人药物过敏我们都不愿意看到,以后记得多叮嘱病人时间问题。” 简单连连称是,最近特殊时期,病人就诊时间也是不固定,记不得的事情必须一边又一遍的重复,记牢,只要不出差错。 迷迷糊糊中简单趴在护理台上睡了过去,梦里她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仿佛一座山,让她仰望。恍然间,那人转过头来瞪着简单,眸色极寒。 “耍我?整死你,容易的就像捏死一直蚂蚁!” 一只大手腾的伸到简单的面前,简单清晰的看着对方渐渐逼近的脸,喉咙处越来越紧。 “不是我的错,求你放过我……” 简单挣扎,护理台上装镊子的罐子滚落在地上,随之被简单推下去的还有一瓶碘伏。 安静的夜里,这些七零八落的撞击显得格外清晰,简单眼眶发红,呼吸急促。 简单望着输液室的大门,大门紧闭着,还是刚才张大夫离开时关好的模样。没有人再来,樊旭东走了没有再回来…… 不过是一场梦…… 简单抚着胸口,窒息感一点一点的减轻。梦里人的面孔,简单看的清清楚楚,她发誓,她再不会忘记那俊朗的眉目。 她是假相亲,可是她的本意并不是要耍他。她简单与樊旭东,距离远于小草与星辰。她没有什么远大志向钓金龟,更不会动这种不该动的心思。而他樊旭东是什么,在简单这里是保密协议书上的任务对象。初出茅庐的她被牵扯其中不过是为了老首长们的变相管教儿子做出了点儿贡献,仅此而已。 院长说过,“小简,你只要去露个面就行,少说话,事后就不用你操心了。” 李主任也说过,“小简,不就跟个公子哥会会面吗?比这背景大的人咱以后都得伺候,何况只是演个戏。放心,不考演技。” 简单抚了抚额头,额角上细细的有些汗珠,湿腻腻的温度却不同寻常。简单皱着眉将擦拭干净的温度计放入衣中,起身倒水却已经头重脚轻的厉害。 ------------ (三十)深夜纠缠 从医院驶离的悍马车像一头夜行的兽,在夜半无人的街道上狂野的奔驰。 “每一个跟您相亲的人都必须要被您迷得五体投地失去自我您才会开心吗?虽然您很优秀,但也请不要这么自恋好不好!” 自恋? 樊旭东的耳边是某个小丫头片子不知死活的话。活这么大樊旭东第一次被人用‘自恋’这种词形容,心里越想越是觉得可气又可笑。回想起那小丫头掐着腰、踮着脚生怕吵不过自己的样子真是看不出半点儿白衣天使的温柔,更别提那对待刘老时丁点儿的耐心。 同样是人,差别怎么就那么大! 突然间,樊旭东的面容中显露出了几分嘲讽的笑容。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是在嘲笑那个小丫头的不识抬举,还是嘲笑自己,嘲笑自己好像忘了那个丫头不过是个托儿,是父亲拉来给穆静雯当陪衬的。 穆静雯…… 樊旭东默默的摇了摇头。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拒绝过她多少次了,可是那丫头竟还锲而不舍起来,从北京就这么一直跟到了h市。背井离乡,只是为了自己这么个男人的做法到真是勇气可嘉。 车子驶过城市的中心,如一头夜行的兽巡视着喧闹与繁华早已尘埃落定的都市,那一方属于自己的领土。 明亮的路灯下,一个男人正在拉扯路灯旁的一个衣着靓丽的女人,女人双颊显出不正常的酡红,明显是喝了不少酒。而同时,停在路边的一辆三菱越野,从驾驶仓又下来了一个男人。噙着笑,看着那拉扯在一起的男女,纠缠的年轻身体,就算是衣冠整齐也难免让人遐想,更何况半醉的女子媚态逼人,拉扯中半露的衣衫,无处散发着令男性荷尔蒙飙升的因子。 “噢!”拉扯中的男人一声惨叫,甩着被女人咬伤的手,狠狠的啐了一口,向站在一边看笑话的男人道,“姚远飞,你TM的站在那里看个p啊,老子都快让着小娘们给吃了,你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叫姚远飞的男人挑了挑眉,眼里眉间流露出几分与平时不同的邪气。他看着女人微启的红唇,迷离的醉眼,心满意足的砸了砸嘴,还不忘羞辱一下那个拿不住女人反被咬了手的男人。“张少恒,你真TM是个废物,连个小娘们都拿不住,孙子!” 说着,姚远飞也上前,与张少恒一起将那个娇艳的醉美人儿围在中间。两人一人一只胳臂一起拉那个女人,然后一头一脚,半搂半抱的要将她拖上车。 “你们放开我!连我都敢碰,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女人尖声叫着,曾精致描绘过的脸蛋儿变得有些狰狞。只是无奈,她被人灌了太多久,脚下虚浮无根,被人一扯倒再怎么挣也挣不开了。 听了女人恐吓的话姚远飞和张少恒却不以为意,拖着女人就往车那边去。在H军区能让他姚远飞怕的人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他还不信了,一个小唱曲儿的,还能翻了天? “是谁?能是谁?不过一个唱曲儿的小妞。”姚远飞不屑的哼道,意在提醒这小妞儿识相点儿。“知不知道你们团的xx跟的谁?那是我叔叔,呵呵…” 他姚远飞年纪轻轻就官拜少校,怎么能没有一个强硬的后台?别说在H军区了,就算到了京城,他也一样有人。姚远飞随口提了一个女人的名字,那是他在京公干的叔叔来这里视察时一眼相中的姑娘,没怎么费劲儿就给弄到了文工团,听说现在可不得了,牛气的连团长都要敬几分。 “都是一个团里的,不用我再多说了吧……”姚远飞趁机掰住女人的头在她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告诉你,伺候好了我们俩小爷,你以后也能在你们团里横着走,莫说个跳舞的敢给你脸子看,就是团长也不敢!”姚远飞随口许愿,抬手就在女人被扯开的衣领深处无所顾忌的揩油。 这繁华的市中心有着市里数一数二的高档会所,街边那辆挂着三菱越野的漆色很是特别让驾车路过的樊旭东不由多看几眼。由远及近,樊旭东看清了三菱越野的牌照,上面没有半点儿特殊,外人很容易就想到这一定是哪个没种的刷了个这种漆在这儿冒充部队的车。可偏偏樊旭东他不是外人,是不是内部车辆他自已经明了。樊旭东戏谑的扬了扬唇,这天高皇帝远的,嚣张起来还真不比自己那帮子兄弟们弱几分。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兔崽子,连个私车都不肯出,就这样套了牌在外面玩乐,也不怕人笑话。 干部或者干部子弟在外面玩乐在樊旭东生活的环境里来说是再司空见惯不过的事情,人都有个七情六欲,总憋着也是麻烦。樊旭东不是多事的人,此刻心情不好更是无心去管这些昂扬在‘春天里’奋斗的人。 突然手机响起,樊旭东惯常降低车速,一手接起电话,一手扶着方向,缓缓驶过那辆三菱越野的旁边。撇头,无意中樊旭东看见了在姚远飞臂弯里一张因挣扎而扭曲发白的脸。 “我这边有点事,再联系!” 樊旭东利落的挂断电话,方向猛打,一点刹车怒气冲冲的横在了三菱越野车面前,将刚刚关上车门正要起步冲出去的三菱越野逼停。 三菱越野车的驾驶室门‘哄’的一声被推开,鸭子就要到嘴的姚远飞叫嚣着‘谁敢挡爷爷的路’!与此同时,那辆把他的三菱拦住的高大悍马的驾驶室门也被推开,上面下来的男人亦将车门甩上,无需用力,那一声‘砰’就已经震得姚远飞默默摇了摇牙根。 樊旭东军装在身,整齐的衣褶裤缝将他整个人衬的笔直不阿,目光不疾不徐的将站在他对面的姚远飞细细打量,唇角微启,缓缓道,“姚少校,玩儿的还开心?” 樊旭东这一句看似问候的话语让姚远飞心中咯噔一响。怎么碰上了他! 皮鞋在樊旭东稳正的步法下敲出了几丝震慑的意思。有些懒散的站在那个骂骂咧咧的姚远飞跟前,身高气势,一下子将对方压的黑了脸。 姚远飞不由昂头看向这个比他高大的男人,脚步不由一软,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僵笑着,“呵,呵呵,樊,樊参谋长,是您呐!幸会,幸会!” 就算都是太子爷,可高低之分还是不能没有的,一个给樊家提鞋都不够的姚家,更别说只是下面的一个晚辈儿。 坐在车里面死死控制着那女人的张少恒看见自己的玩伴姚远飞还不上车心里就有些打鼓。他不是没看到,拦在他们面前的是一辆何等招摇的悍马车,霸道的足可以将他们的三菱越野吞入腹中。 看着姚远飞还算识趣儿樊旭东也没多废话,他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姚远飞那辆憋气的三菱车,“里面的,我朋友。”气势里的不容置喙让对面的姚远飞面部肌肉一点点的僵硬。 樊旭东话里的意思姚远飞很明白。他是点背,好不容易看上了个妞却没想到还和这太子爷认识,晦气!姚远飞心里暗骂,表面儿上却仍是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惊恐。姚远飞是聪明人,还不至于为了个女人而耽误了自己的大好事业。他若还想再部队立足,樊家是他万万惹不得的。 “那,那就麻烦樊参谋长送那位小姐回家吧,正好,我和我的朋友还有事。”按照樊旭东的身份,话里话外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姚远飞接话,顺着樊旭东的话婉转的将事情推了出去,也算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得罪不起他姚远飞就是喝死了也能分得清。樊旭东是谁呀,是他姚远飞能惹得起的吗? 姚远飞赶紧示意车里的张少恒,同车的张少恒立马打开了车门,下车,闪出了位置让给樊旭东。樊旭东冷冷的斜了一眼姚、张二人一眼后躬身入车,将被张少恒按倒在后排的女人拉了起来。看着女人被撕扯后的凌乱衣衫,樊旭东强压怒火。 “静雯,怎么回事!”樊旭东厉声问道,端住穆静雯的肩膀,拨开她脸前的乱发。惊吓过度的穆静雯眼眶红肿着,头发蓬乱,目光里的神情近乎绝望。金色小西服里面的低胸吊带几乎被扯下,黑色的xiong罩包裹着她细嫩丰满的浑圆轻轻的战栗着。 “哇~”穆静雯攥住樊旭东的手腕,抑制不住的大哭起来。宣泄一般的哭声,听得真教人撕心裂肺。 樊旭东眉心一紧,鼻翼因沉重的呼吸而起伏。反手,樊旭东脱下自己身上的军装外套盖在穆静雯的身上,紧紧包裹。 哭泣中的穆静雯好像一直都没看清眼前的人,口中不停的颤抖着呢喃,“旭东,是不是你,旭东,是不是你……” ------题外话------ 这章本来叫险些被轮x,结果审核不过……就改成纠缠了,orz,河蟹果然很河蟹 ------------ (三十一)只要你要我 “旭东,是不是你,旭东,是不是你……” 穆静雯呢喃,樊旭东却一言未应。高傲的小公主,从来都是捧在手里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樊旭东不应,穆静雯就一直呼唤,纤白幼滑的手掌在他的军装衬衣上面徘徊至紧紧抓住,仿佛她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纵使平日里樊旭东对穆静雯再怎么疏远,但此刻樊旭东看见穆静雯这幅模样也无法忍心将她推开。樊旭东由着穆静雯攀着自己的脖子,趴在自己的怀里。 樊旭东出言安抚,慢慢起身把穆静雯抱上自己的车。安顿好穆静雯,樊旭东立即回到驾驶室发动车子。 姚远飞与张少恒目瞪口呆的看着哭泣的穆静雯和一言不发的樊旭东,不禁为自己今后的日子捏把汗。他们没想到自己看上的姑娘竟然和这个京城里来的太子爷关系如此亲密,他们更不知道这个跟太子爷亲密的姑娘背后是什么样的背景。 为了让相亲来的更加合乎情理,穆静雯和樊旭东的父母真是绞尽了脑汁。穆静雯调到h市的部队文工团,背景、身份知道的人并不多。平时穆静雯与其他文工团的演员并无太大差异,在文工团住的是集体宿舍,两人一套的单身公寓,每人一个单间。 樊旭东知道文工团的集体宿舍的位置又开的是军牌车,一路通行无阻。 “静雯,到了。” 樊旭东拉开后排车门,躬下身子要把车座上的穆静雯的抱起来,本来噙着泪安静的靠在一边的穆静雯突然发疯一样的揽住樊旭东的脖子不肯松手,软糯的唇像极了甜美的棉花糖,肆意的在樊旭东的脸上唇上变幻着形状。 “我不要回去,旭东,我不要回去,旭东……” “静雯!”面对穆静雯的亲热樊旭东声色俱厉,伸手拉开穆静雯的胳膊,执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唇远离自己。“静雯,别闹!你需要休息!” “旭东,别嫌弃我,我什么都没和他们做,我是干净的,我是干净的,我还是干净的……”穆静雯挣开樊旭东,手掌在自己歪七扭八的衣服间拉扯,细腻洁白的皮肤、与刚才二人拉扯中留下的痕迹,这样的夜晚,有百分之一百有人犯罪的理由。 “我完完全全都是你的,旭东……”穆静雯摔倒那件小小的西服外套,挺直的脖颈与胸膛,眼神中的哀怨,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天鹅。 “只要你要我……” 纵使是对千般纠缠,但她也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再如何,她穆静雯也是堂堂的穆家女儿,她有自己的骄傲,她对樊旭东无论怎么追,却从未想过以身体来博取对方的感情。她不屑,她不信一个才智双全的自己不能赢得这个优秀男人的感情,更何况,自己是那样的坚持。但就在刚刚,两个认识不过一小时的男人已经将她拖上了车,她不是小孩子,她知道如果不是樊旭东自己将会失去什么。轮x,多么邪恶又让人多么痛恨的两个字,而她差点,差点就被那两个男人轮x…… 她可以时候让家里动用一切手段来处理那两个男人,可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就算那两个畜生死了又能怎么样呢?她不再干净了?不再配得上那个男人,那个自己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接近的男人。 穆静雯一下扑到樊旭东的面前,双臂抱着樊旭东不依不饶。红唇疯狂的在樊旭东身上粘滞亲吻,下巴,脖颈,交叠在樊旭东颈后的手掌不老实的扯着樊旭东的衣领,大幅度的动作让她身下跪着的军装凌乱不堪,两团滑腻丰圆的汹涌贴上了樊旭东的胸膛。穆静雯忘情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胸前的澎湃随着身体的扭动而起伏、辗转跳跃。 那个曾经单纯的小女孩此刻正试图以自己的身体挑起对面男人最原始的本能…… 可是,她错了,男人并没有回吻他。甚至,看不出半点被她融化的意思。穆静雯抱着樊旭东的脖子,与他面对面,探寻似的望着他深沉如海的眸子。并不如穆静雯所愿,在樊旭东的眼神中穆静雯看不到半点儿清yu的影子,更别说其他。 穆静雯认识樊旭东那么多年,她应该知道她现在这种做法从一开始就应该被制止。而他此刻对她纵容,也不过是顾及她差点被人施暴的心情。可是穆静雯不甘心,她怎么能够甘心,她总以为以前是她没给,只要是给了,这个男人就会对她的身体不顾一切。穆静雯不断扭动,如一朵花要在樊旭东的面前绽放自己的所有,但偏偏,偏偏这个男人仍不为所动。 那么多年了,她跟在跟身后那么多年了他却从为对她有过半分别与对待其他人的亲密动作。 难道她不美吗? 穆静雯自问。她凄笑着,被人吮吸过的唇外零落着斑驳的口红印,在明暗不接的车厢里,这一丝荼蘼之感竟徒增几分难以言说的艳丽色彩。 “旭东,难道我不美吗?”水波潋滟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脸色阴郁的樊旭东,含恨。 美,怎么能够不美!可对他无异于身边滑过的风景,没有任何多余的意义。 樊旭东紧抿着唇,宽厚健硕的躯体僵硬的撑在秦露露的身体上方,看着她的眉眼她的唇,一言不发。 是,是他樊旭东忘了,那个只知道缠着她的小女孩儿已经长大了。玲珑的姿态,傲人的曲线,精心雕琢过的五官,都让她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有那么些骄傲的资本。花开太盛,终逃不过一采,可这个人永远不会是他。樊旭东说不清自己对某人的感觉,理不清对某人的态度,但对穆静雯,他清楚的能一句话概括。 “旭东……”穆静雯的一只手从樊旭东的身后挪到自己的肩头,顺着吊带裙的领口慢慢向后推,精致的胸衣一览无余的展现在樊旭东的眼前。 “旭东,我把自己,都交给你……”穆静雯的手按在樊旭东推抵在自己的手掌上,带着那宽厚温热的手抚向自己白皙纤直的脖颈。 “够了,静雯!”樊旭东低喝,用了几乎要弄伤穆静雯的力气来阻止她带着自己的手探向她胸口的动作。樊旭东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看着长大,单纯的像个娃娃一样的穆静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一直觉得她是小孩心性,闹够了,玩够了也就算了,他一直由着穆静雯,是实在觉得不值得为了这些事情撕破脸皮。可后来,穆樊两家把这事儿当了真,他无论怎么拒绝也无济于事。此刻,樊旭东看着穆静雯媚态横生心中突然无比厌恶,刚才的事情瞬间激不起他对穆静雯的半点儿怜惜。 樊旭东用力推开穆静雯那触角一样纠缠在自己身上的双臂,瞬间,穆静雯的身体‘砰’的倒向了车座。 “静雯,别让我讨厌你!”樊旭东低声的呵斥,这将是他最终的底线。樊旭东俯身拿起掉落在座椅上那件自己的外套扔在了穆静雯的身上,重重的摔上了车门。 “别让我讨厌我?那你现在还是喜欢我的对吗,旭东?”穆静雯喃声,轻轻扭头,目光呆滞的看着靠着车门抽烟的樊旭东,眼眶里的泪水汹涌而出。除了部队部队的宿舍樊旭东在h市还有一套临时的住所,与其他外地在h市的军官相同,那处所在h军区的某处家属区。只是身份有碍,樊旭东的那个临时处所位置要好于同期到达的其他军官。 樊旭东了解穆静雯的脾气,让她这幅尊容的回那个小宿舍就等于捅她一刀。这些文艺骨干们,最要的就是面子,除了专业,面子几乎是她们一生都在追逐的东西。而就在刚才,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差点被人…… 那种事情的严重后果令樊旭东也不愿意再想起第二次,对于这个自己十几年如同妹妹一样对待的姑娘,樊旭东仍然狠不下心。吸掉大半盒烟,樊旭东才回头,静静的望着躺在车后排座上的身影。与穆静雯刚才的疯狂举动相比,此刻她的安静才像是樊旭东认识的那个穆静雯。 穆静雯哭累了也就睡着了,樊旭东拉开车门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她都没有醒。樊旭东揉了揉眉心,看着沉睡中的穆静雯,脂粉残余的脸颊上满是干涸的泪痕。 到底是受了惊吓。 看着穆静雯蜷缩在一处的模样,谁会想到这事那个在舞台上熠熠生辉的星辰? 虽然刁蛮但穆家家教严谨是不会允许她像有些女孩子那样半夜出去乱晃的,樊旭东不知道穆静雯为什么会去那附近,如果他没记错,那里是h市最大的娱乐会所易色国际的所在地,而那两个跟穆静雯拉扯的军官…… 樊旭东的眸色转沉,眉宇之间的阴鹜暴漏了他此刻的情绪。樊旭东知道如果自己不是那一刻的恰巧出现,如果自己偏偏没有注意到那辆车和那拉拉扯扯的人,此刻的穆静雯早已经陨落,只怕再做不回那个骄傲的小公主。樊旭东知道,那对穆静雯意味着什么。 何苦!樊旭东开车把穆静雯载到了自己在市区的那套公寓,脱鞋收衣,樊旭东把穆静雯安顿在了自己的卧室,关灯掩门,他听见了黑夜中的细若蚊蝇的一声呼唤。 “旭东……” 樊旭东眉头一紧,望了望那陷在被褥间的人儿,有些事情是他要做个了结的时候了,若再不划清,只怕害己更害人。 ------------ (三十二)一切了然 一大早樊旭东叫穆静雯起床的时候才发现这丫头发了烧,双颊绯红,呓语连篇。毫不犹豫,樊旭东拉起穆静雯拖着她就往医院去了。 不知道是因为昨夜穿的太少还是因为受了惊吓,穆静雯高烧将近39°,医生立即要求输液。领了针剂,樊旭东半拖半抱着穆静雯就去了输液室。 简单此时刚交完班没多久,正在办公室里趴着。她也发了烧,头晕眼花的厉害,两个小脸蛋儿红的像苹果。在医院打针倒是方便,同事帮她扎了针,安排她在输液室内间的小办公室休息。 “小简,有事儿喊我。” 一个护士从内间办公室里出来,回头说着什么。给穆静雯扎针的护士一面在她的手背上涂着碘伏,一边问着,“小简还没走呢?” “是啊,小丫头发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着了凉。早晨我来的时候她正趴在桌子上迷糊呢,我叫了半天才醒过来,脸色可难看呢。” 一人问一人答,再护士之间普通不过的交谈。同时,轻轻的一声“噗”,尖细的枕头扎进了穆静雯的手背,烧的有些迷糊的穆静雯哼哼了一声疼,往樊旭东的怀里缩了缩身子。樊旭东此刻精力却都集中在听护士们的谈话上,支棱着的手臂没防备,穆静雯往他怀里一缩,他就下意识的将穆静雯搂了搂。 男人可靠的胸怀与炽热的体温给了穆静雯几分难以名状的安全感。她瑟缩在樊旭东的怀里,唔哝起来越发可怜。 “好了,按住这个,捂一会儿。”护士略有艳羡的看着面前的一对璧人,“顺口道,烧的不清啊,好好照顾着你女朋友点儿。”交待着,护士动作麻利的弯了胶管低头收拾起剩下的废弃物,然后应下自己同事的话,“是啊,这阵子就见她值夜班了。小简没结婚没孩子的,咱们这谁有个事儿不找她换班?就算她没受凉也得累病了,咱们这地方……”护士想说没着凉传染也得传染上个头疼脑热的,可是看了看后面等待的病人,识趣的没再多说。 听着护士门的对话樊旭东站起来的动作有些迟,若不是穆静雯推他后面的病患催促他,他还缓不过神来。 她也病了…什么情况?前半夜不还掐着腰、底气十足的冲着他嚷嚷,怎么到了早晨就发烧了? 樊旭东安置下在自己怀里黏着的穆静雯,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的飘向正在忙碌的护士们。听护士们话里的意思,那丫头没走,正在办公室里输液,那么就应该在那间屋子里了。樊旭东抬眼看向护士们身后那间虚掩着门的办公室,嘴唇轻轻的努了努。 “旭东,我冷……”半眯着眼睛的穆静雯轻声呢喃,纤纤白白却被五花大绑的手让她看起来柔弱不堪。樊旭东回神,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穆静雯的额头,毫不犹豫的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穆静雯的身上。穆静雯穿的本来就披了一件他的西装,在他身上合体的西装几乎要将穆静雯整个盖住,而此刻军装盖住了西装,显得一张满是病容的脸越发憔悴。 樊旭东蹙了蹙眉,抬头看看点滴的速度,细心的将它又调慢了几分。调整着点滴速度,目光却不可控制的倾斜。樊旭东想控制自己血管里那些躁动因子,却不知为何越控制心里越发的烦躁不安起来。 穆静雯坐的位置离着输液台不算太远,护士们三三两两的话语总能落入樊旭东的耳朵里,那一声声“小简”让他慌忙转过了身子。 脸蛋烧的彤红的简单低头咳着,小手抚在胸口,随着剧烈的咳嗽起起伏伏。她含混不清的跟自己的同事们说着再见,而同事们安慰的话语也此起彼伏。 卫衣,牛仔裤,那丫头依旧穿着随意,但此刻的她却远没有他们一起吃火锅那天的青春朝气。 简单沉默的在过道上走过,经过樊旭东身边时,樊旭东也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脑子怎么了,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扯了简单的袖子一下。 低头走路的某丫头茫茫然的抬头看向拉扯自己的那人,经历了夜班与病痛双重折磨后的眼神,疲倦不堪。 怔,僵硬,还有些微微惧意。 简单看清对面人是樊旭东时本能的作出如上反应。在看着对方的脸色越来越黑时,简单才缓缓想起自己应该友好的点头,微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对方的事情。 简单强挤出一个笑容,目光自然越过樊旭东看到他身后座椅上的人。厚重的衣衫里露出一张苍白却细腻美丽的脸,而身上还压着这位樊少爷的军装。 如此,一切了然。 ------------ (三十三)她不是我女朋友 无需太多推测和联想,简单已经明白了樊旭东与他身后人的关系。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已经……”简单窘迫,连连道歉,有万分的不好意思她也不会做九十九分的歉意。“我会告诉露露,不让她再烦你……”看看坐在椅子上输液的那个女人简单恨不得抽出挎着包的手拍拍自己的脑瓜子。大家闺秀的气质即使是在病中着简单也能感觉的到,和自己这种病猫一样要死不活的模样不同,那个女子的睡颜安详娴静,像极与世无争的睡美人。 什么人家对青梅竹马的大家闺秀没意思,谣传,谣传!所以,秦露露大小姐毫无悬念的直接被ko了。 简单想起那曾经让自己一时脑热给秦露露做媒的证据立刻软了腿。谁让自己不了解事实就胡听乱信的,这下可倒好…… 樊旭东一直看着简单到出门还在回味她的那两句话,“已经……”“秦露露……”“烦你……” 樊旭东迈开修长有力的双腿,以正常的步伐步速轻易的追上了匆匆作别而去、满脸歉意的简姑娘。 “那不是我女朋友。”樊旭东的话,简洁干脆到了直白。 他怕她误会,在简单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樊旭东最怕的竟然是这丫头误会穆静雯是自己的女朋友! 樊旭东,你究竟在想什么! 樊旭东自问。几公里越野已是家常便饭的他此刻心跳竟突然加速。他低头,目光紧紧追逐着对面姑娘的眼睛,对方情绪多云转晴不落他视线之外分毫。 “你的意思是,露露还有机会?”樊旭东的眼眸里,对面人一笑,灿如冬阳,而他的脸瞬间冰冻三尺,浓郁的化不开。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对她改变看法!”简单脸上的雀跃深深的刺在樊旭东眼里,生疼。他不禁犹疑自己的解释是不是多余。樊旭东在想自己碰上的这个小丫头究竟是个什么做的?亦或者说,她的脑子里究竟是装着什么?为什么她的反应她的话总让他有一种想要抓狂想要生气,恨不得想将她撕碎塞进嘴里的才解恨的感觉? “你是不是也生病了,需要我送你回去吗?我的车在外面。”一低头,樊旭东的目光扫过简单的手臂,那里贴了止血胶布,血丝渗出的地方有那么一点点血迹。就这样轻松,他的思绪就被简单手背上的血色牵走,似乎已经忘了这丫头刚才还在为了闺蜜的终身幸福而奋斗以至于把他气的差点血压骤升。 “不用了,露露今天不在家的。”简单摊了摊手,有那么几分你们没有缘分的无奈。 没有了秦露露,简单对樊旭东的要求造访明显兴趣缺缺。抬头,简单望向樊旭东,头一次,如此大胆直接的看着他,那眼神里的喜悦与渴望,呼之欲出。“以后你们可以一起去我家玩,露露认我家比认她自己家还熟,闭着眼睛也能摸到。”简单笑,情真意切。 樊旭东不知道病中的这个丫头此刻哪里来的这么多心思,说东道西,真是兴奋极了。 望着挥手与自己告别的简单,樊旭东轻笑,又只得默默的再一次将他心中那呼之欲出的想法停滞作罢。等待他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如果如此明示暗示的都不凑效,是他樊旭东太失败,还是那丫头的…… 樊旭东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发小调侃他的一句话。那日切磋拳艺,他身手迅敏如常。他拳风一惯狠辣准厉,招招如利刃,直逼对方要害。临了人家擦着嘴角的血扔给他一句话,“东子,你丫这么狠辣,什么时候心肠软了、优柔寡断一次的时候记得喊我看看。” 樊旭东蹙眉,不知道此刻呆立在原地的自己是不是还因为着那些不确定。 其实他明白,他的心里有太多的不确定,不确定自己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不确定对那个不着调的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即使秦露露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来套他的话,他也还不能确定自己心里的感觉以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女人,比穆家丫头还要年轻、怎么看都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自己就算对她有好感、不讨厌她又能代表什么? 樊旭东不止一次的如此问着自己。在她的清香逼近他的感官时,在她的无害望着他的深沉时,在她把自己的闺蜜推向自己时……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他向来自持,从不需家里操心,哪怕最年少轻狂的时候他也一样。更何况,如今的他已过而立之年,更没了年少时的那些心思。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见不得她受委屈,会听不得她生病,会下意识的去听护士们的谈话,又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拉住那个同样发烧的人想看看她病得是否严重,又为什么自己那样急切的解释,怕她误会自己与穆静雯的关系……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樊旭东眉锁更深。此时的他才发现他好像已经逾越了界限,自己已经把那小丫头的位置拿到了其他人之外。 意外,这个突然闯进他世界的小丫头真的是一个意外,在他樊旭东毫无防备的时候闯过了他的禁区,而他却后知后觉到此刻。 优柔寡断… 到底是断,还是不断? 樊旭东怔了怔。好像优柔斟酌一词的最后结果,还是断… ------题外话------ 亲们元旦快乐撒~ ------------ (三十四)你不说你喜欢简单吗? 简单妈两天后回了h市,一路风尘仆仆。一回家蒋淑英看见两个大美妞就高兴的不得了,不顾劳累的张罗了一桌子菜。秦露露跟自己家里的关系生分的让她自从16岁以后就再难感受到家庭的温馨,蒋淑英的朋友一般的幽默与贴心让秦露露倍感轻松,她对简单是嫉妒又羡慕,激动的就差喊蒋淑英‘亲妈’了。蒋淑英也开心,看着秦露露和自己家闺女两个姑娘,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模样。 因为那个ABC男朋友的关系秦露露和秦妈妈闹得很僵,她回国想要自立的想法也就萌生已久。秦露露知道在简单家借助不是长久之际,就私下里找了一直在找出租屋供自己今后落脚。蒋淑英知道了秦露露想要单住的想法后觉得她一个年轻女孩子不太安全,说什么也要把秦露露留在家里住。蒋淑英说简单爸不在家,多个人也多个热闹。 秦露露赶紧答应了,她在美帝呆了那么多年早已习惯了自己走夜路自己啃冷面包,可突然有人那么的关心自己,秦露露心里温暖之于也生出了酸涩。 刚到h市的那几天简单虽然没问,但隐隐约约的她能感觉到这次秦露露的回来有些不同寻常。过了没几天一向不问时事的秦大小姐竟然买了一堆报纸,翻得那叫一个仔细,倒不是她秦大小姐突然转了性,而是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时事信息秦小姐是半点儿没看进去,一股脑的全钻到旺铺招商的广告中去了。果然,简单没白当秦露露的闺蜜,她怀疑的事情终于在秦露露的反常举动中得到了证实。 原来秦露露这次回国竟然是没跟家里通气自己个儿偷着从美帝跑回来的,所以下车当日她就来骚扰简单这个唯一她能信得过的人。 简单一直都知道秦露露是个心很大的姑娘,一方面她做朋友大方、不拘小节,另一方面就是她很有野心,是一个敢想敢干的家伙。这次秦露露回过就是想凭借专业优势在h市开一家私人服装定制店,目标人群主要是政商界的高收入人群,用简单的概括大法可以一句话总结为,用高端洋气上档次的手段忽悠那些有钱人。秦露露说简单贬低她的梦想,可自己的专业最终落到实处,只叫好不叫座那才叫人伤脑筋。 因为是第一次在国内施展拳脚,看似小女人的秦露露着实做了不少准备工作,每每出去shopping她总会将各个商圈的人流量进店人数等统计数据大致合适。那次说市场考察,她是实实在在,一点儿骗简单的意思都没有。从那些公司里买来的数据不知有没有水分,不弄清楚看明白她也没法安心。这阵子秦露露就一直在忙活这个事情,选好了店铺位置,她就开始跑房子跑手续,累却快乐着。某小妞看见平日最爱护肤秦大小姐某日累的连妆都没卸倒头就睡终于忍不住的对其调戏道,“你说,你喜欢的那个樊少爷要是看见你现在这模样会什么表情?” 本来困意十足的秦露露听见简单提起了樊旭东三个字就一个咕噜坐了起来,凭借自己在美帝积累多年看男人的本事认认真真的看着简单。 自从那次看完演出秦露露就再也没听简单提起过樊旭东,而那个樊少爷,也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对樊旭东,秦露露是好好的刺激了一把,但是效果嘛,至少看起来好像是不怎么明显的。开始几天,除了病态,秦露露没从简单的神情里看出半点儿不同。秦露露一向认为感情这事儿宜早不宜迟,宜快不宜慢,既然她已经看出樊旭东喜欢自己家闺蜜,这么干等死靠下去又有什么意思?早在简单交代了自己跟樊旭东相亲认识的过程时秦露露就偷着从简单手机里搞到了樊旭东的号码。樊旭东的毫无动作让秦露露深感无力,翻出樊旭东的号码,一条短信过去狂轰乱炸一番,可谁知这短信却像石沉大海,未见回音。开始秦露露想起这事儿还生气,可后来一忙开店的事情秦露露就把那个闷烧男和自家闺蜜的事情给忘了。现在,秦露露听着简单突然间提起樊旭东她才猛不丁的将自己拍醒,心里暗道今天一定要问出个结果。 “你说什么,单单?”刚才只顾着听见樊旭东的名字激动,秦露露丝毫没有注意到简单话里的其他字眼。简单一脸无奈,摸了摸秦露露晕开睫毛膏染黑的下眼睑,故作叹息道,“完了,秦露露,你再这样下去,我可不保证那樊少爷还会对你有意思。” 秦露露不说樊旭东不讲简单自然是不知道秦露露为了自己牺牲了‘色相’,那日之后,她浑然觉得秦露露就是樊旭东的人了,所以她回应秦露露的语气里带着调侃与戏谑。 “什么?对我?”秦露露惊,指指自己,一脸不可置信。 “是的呢!”简单笑,“是不是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简单拍拍秦露露的肩膀示意她不必太激动,秦露露却银牙一磨,道,“呵呵,怎么突然间对我了……” 那家伙,怎么回事,不是喜欢小简吗?秦露露疑惑,可看着简单一脸替自己高兴的表情,那真诚的让她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樊旭东。 简单把在输液室碰到樊旭东与穆静雯的事情讲给了秦露露听,她还说了让秦露露带樊旭东来家里做客,秦露露脸黑的比被晕开的睫毛膏染黑的下眼睑更难看。 “你最近别联系他了,我听说部队上最近在搞什么整备,应该忙的很吧。他那种人,应该不喜欢女孩太粘人,你一定要把握好度,幸福可在你自己手里哦!” 虽然被樊旭东‘教训’过,可这比起秦露露的终身大事来说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秦露露听见简单的说教却只呲牙,心道这女人究竟是真的没开窍啊还是假的情商低?她既然能揣度到樊旭东这种少爷喜欢什么样的类型,为什么却偏偏感觉不到樊旭东的意思? 这一刻,秦露露有些看不懂简单这个跟自己亲了十几年的姑娘了。 秦露露的私人服装定制店开在h市颇有名气的购物中心里,优越的地理位置、极高的入客率直接影响了店面租金。秦父下海以后倒是赚了不少家业加上秦露露大小姐用聪明智慧在美帝捞到的美钞,不差钱就是简单在看到租约合同时吐出的三个字。她煞有介事的拍拍秦露露的肩膀,“大小姐,如果我以后出嫁陪送不起嫁妆,你作为我的首席闺蜜是不是得考虑适当奉献点儿?” 秦露露对简单自是没得说,甩了甩妩媚的长发,笑道,“那还用说?你嫁人不跟我自己嫁人一个样?” “不过,瞧你现在这样。”秦露露欲言又止,将穿着睡衣、随意挽着头发的简单打量一番。“你现在这样发展下去,倒时候说不定老公还要我陪送给你!” 秦露露话里有话、弦外有音,可睡的稀里糊涂又被合同价惊吓过的简单同学正处在神经大条的模式,加上她本来对男男女女、你情我爱的反应迟钝就把秦露露的话当做对自己的挖苦,哈哈一笑就把这页掀了过去。 虽说替秦大小姐心疼钱,但简单却丝毫不怀疑秦露露的决定。秦露露的服装定制面向的阶层本来就比较‘高大上’,所以要走高端路线就必须有个高端路线的样子。奢侈品店绝对不会开在犄角旮旯里,你商场档次不够人家都不来开店,秦露露瞄的就是这个潜规则。秦大小姐作为派对女王本身品味就大胆而出众再加上她在美帝那边的生活圈子里有不少国内的富二代、官二代,她很清楚那些人需要什么,也知道如何捕捉他们的心理、吸引他们眼球他们的银子最终达到让他们心甘情愿从口袋里掏钱的目的。 这种投入对应产出的利润,无异于你扔进去一辆奥拓还给你一辆奥迪。因此,简单直接给秦露露取了个别名,‘吸金机器。“ 秦露露对待这个店就像对待自己的脸一样认真,认真到店面装修的时候她从选择材料到最后的施工都盯在店里,常常一杯水就过一天。有时实在累了她就会站在商场的天井边上望着斜梯上来来往往的顾客再回头看看自己那干的热火朝天的店面,一种从未有过的充实感油然而生。 可秦露露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站在商场里看人都能看出事儿来。 为了赶在中秋前营业,秦露露一直跟着装修工人加班加点。午餐没吃的她饿的实在受不了去楼下的小超市买了个三明治就往嘴里塞。最后一点入了口,秦露露转身将包装纸塞进垃圾桶。可她的嘴还没合拢的刹那就看到了樊旭东。 秦露露以为自己饿的眼花了,赶紧揉了揉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个自己熟悉的身影。 好像真的是…… 那个一本正经到半点儿玩笑开不得的樊旭东正跟一个年轻女人子站在扶梯上。二人肩并肩站着,看起来很亲密,大包小包在身前的梯步摆了一堆。看的出来,女人兴致很高,偶尔还会挂着樊旭东的手臂。想起那晚自己对樊旭东做了亲密动作之后樊旭东对自己的厌恶秦露露把眼睛瞪的更大了。而结果,却让秦露露沮丧,樊旭东并没有甩开对方。 突然,怔了半晌秦露露愤愤不平起来。她拔刀一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十指飞快的编辑着短信。 ”你TM不说你喜欢简单吗!“ ------------ (三十五)旭东媳妇 突然,怔了半晌秦露露愤愤不平起来。她拔刀一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十指飞快的编辑着短信。 “你TM不说你喜欢简单吗!” 秦露露噙着讽刺的笑。她倒要看看这个樊少爷是怎么回事儿!那次的短信没回到后来的樊旭东没跟简单联系,秦露露一直都认为樊旭东有任务在忙。但是,今天她却看见这樊少爷优哉游哉的陪姑娘逛街,摆明了是有钱有闲。 秦露露一直觉得向樊旭东那种性格的人不仅开不起玩笑更不会开人玩笑,所以当樊旭东没有否认他喜欢简单的时候秦露露觉得时机到了。可事实摆在眼前,秦露露不得不要个明白。她毕竟还为了他和简单的事情费了力气动了脑子,如果那个臭男人只是骗她,拿简单挡挡箭牌,那她也不能轻易的放过他。 虽然秦露露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隐隐要发作的怒气,但无论如何秦露露想先弄清樊旭东的真实想法。 手机在震动,樊旭东低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奇*书*网*w*w*w*.*q*i*s*u*w*a*n*g*.*c*c “新信息。” 点击。收件箱里是一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寥寥数字却令樊旭东眸色一沉,瞳孔中的温度叫人发抖。 “旭东,怎么了?”由樊旭东陪着出门、一路都欢天喜地的穆静雯看着樊旭东的表情立马依偎在了他的身旁。看到短信樊旭东心烦意乱,但面对伏在自己肩头的却摇了摇头,把手机塞进了上衣口袋,俯身提起身前的包装袋,提身下了电梯。 樊旭东看到短信时的表情秦露露看不到也根本不在意,她只要看清了樊旭东掏出手机看短信的动作就足够了,这就足够说明樊旭东可以收到自己的短信,也明白自己想要撮合他与简单那小妞的意思,但樊旭东迟迟不动作和最终的置之不理让秦露露最终明白并且确定了樊旭东的心意。想起那天简单对自己说的在输液室碰见樊旭东陪一个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的女人输液,还说什么那不是他女朋友。 骗子!秦露露愤愤不平。你既然已经改了目标,换了战略怎么也得通知姑奶奶一声吧,还姑奶奶还在这里给你劳什子的想办法。 秦露露生闷气,看着走远的樊旭东和跟在他背后小鸟依人的年轻女子恨不得把刚才扔进垃圾桶的三明治包装袋捡回来冲着樊旭东狠狠地砸过去。 樊父乘坐的专机于阴历八月十四日从h市起飞,樊旭东、穆静雯同机回京。 “樊叔叔!”见到樊父樊树辉穆静雯立马乖巧起来,甜甜的一声喊让严肃的樊树辉一贯严肃的脸上眉开眼笑。谁都知道这樊家什么地位、财势的都不缺,就樊老二缺一个媳妇,而樊家缺一个孙子。 “静雯!”樊树辉冲着穆静雯点点头,看面前的这个姑娘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在长辈面前伶俐又乖巧,在外人面前呢又有大家闺秀的气度,在舞台上,那就更不用说了,完完全全是一颗明星呐! “怎么样,在h市生活的还习惯吗?旭东有没有照顾好你?”樊树辉颇有深意的看向正跨入机舱的樊旭东。自己的二子今年已三十有二,虽然在一帮干部子弟里是人中龙凤,可偏偏这么个年纪了,愣是没有半点儿要成家的意思。知子莫若父,樊旭东心里的症结樊树辉都清楚。他也不想逼樊旭东,但他总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樊树辉虽然着急自己二儿子的终身大事,可他身处的地位与环境又不容许随随便便哪家的闺女都能做他樊家的媳妇,更何况,他家还有个老爷子…… 于模样于家世论性格论品貌,穆静雯都无疑是樊家最理想的儿媳妇人选。而且,除却那个女孩,这是唯一一个能让自家老爷子心里安生的办法。看见穆静雯的樊树辉无异于在冬日见暖阳,又暖又舒心。 “好的很呢,只要有旭东在,到哪里都好的很。”穆静雯站在樊树辉身边,大眼睛一闪一闪的,讨喜极了。 “穆家的女儿就是不一样。”樊树辉赞许道。抬头,他看向那个连过来给自己打个招呼都不屑的二儿子,语调略略抬了几分。“旭东,你听听,你媳妇多好。” 听见樊父的话,穆静雯心中一阵喜悦,脸上也染上了点点娇羞。而想避开自己父亲而做到机舱前面的樊旭东听见樊树辉的话则是一阵恶寒,他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冷声道,“媳妇儿?谁喊她媳妇儿就让她嫁给谁好了。” 一向高高在上威严不可侵的樊树辉哪里受得了这个,挥手将桌上的报纸狠狠的摔倒地上,喝道,“忤逆子!” 气氛一下从春光明媚回到了数九寒天。樊树辉瞪着樊旭东,但早已受够了这些的樊旭东却丝毫没有要想自己父亲低头的意思,凭着高大的身板与那不输其父的气势跟自己的老子对视着 “叔叔!”穆静雯的纤纤玉手轻轻的按住要起身的樊树辉。她捡起地上的报纸放到了樊树辉跟前,轻轻的笑了下,只把樊旭东的话当成是玩笑。父子俩的剑拔弩张里,能笑的安然无害的也只有穆静雯。也穆静雯明白谁才是樊旭东婚姻的真正决策者,樊旭东说不娶根本不算数。有樊父在,除了她就再也没有人能与樊旭东相配。 “叔叔,别逼旭东了。我知道,他只是没走出来,我会等的。”看着转身走出去的樊旭东,穆静雯用自己的懂事安抚着樊树辉略显激动的情绪。穆静雯知道,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长辈这次真的是生气了,否则他不会在自己这一个外姓人面前与自己的儿子闹成如此。只不过,聪明如穆静雯,她知道此刻樊旭东与樊树辉之间的矛盾才是她的最佳表现机会。 “你放心叔叔,我真的会等,等到旭东忘记萌萌姐,等到他的心里只有我。”穆静雯喃喃道,弯下身子蹲在樊树辉身边。柔弱无骨的手落在樊树辉的手臂上,似紧还松,好像肯定中又带着几分犹豫。蓦的,穆静雯的手上落上了一双男人温厚的手,岁月的苍老在上面痕迹缺缺,唯独那上面针缝留下的疤痕分外清晰。抬头,穆静雯看着那双手的主人,曾经机敏睿智的目光里现在除了有一丝肯定还有一丝落寞。 穆静雯望着樊树辉的眼睛,乖顺的点头。樊树辉虽然不语,但是意思穆静雯明白。她知道,自己的这场仗,已经赢了! 而对于那个到现在还没对自己表现出丝毫明显兴趣的男人,穆静雯一样有信心。她觉得那个男人的心里有自己的否则他不会不管自己,不会把自己带回住处,他还说过他不讨厌自己…… 八月十五樊旭东是根本没打算回北京的,他已经指定了一系列的训练项目准备迎接节后的一次全军大比武。如果不是樊树辉的专机路过又加上自己那顶头上司坑了自己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从训练中抽身的。回京要面对什么,樊旭东心里很清楚,那正是当初他申请离京的原因。忽然,樊旭东想起那日陪穆静雯在商场给双方父母调选礼品时收到的那条短信,一丝疑虑蔓延至心头。 “在想什么?”滴答的高跟鞋伴着轻灵悦耳的女声缓缓飘至樊旭东的跟前,樊旭东一本正经的抬头,并不慷慨给来人一个微笑,冷声道,“有事吗?” 对于樊旭东对待自己的态度穆静雯并不恼,她已经习惯他事不关己的冷漠,那种感觉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影响他的行动与决定,连她也不例外。 “什么材料让你那么揪心,眉毛皱起那么高?”穆静雯笑,伸手就要拿起樊旭东身前放着的几页材料,而樊旭东却并未阻止,只是淡淡开口,“静雯,你要知道,如果你做了逾越的事情,无论穆家还是我的父亲都无法帮你…” 沉稳如樊旭东,不到逼不得已是不会对一个跟在自己身后那么多年的女孩儿说伤人的话。樊旭东希望穆静雯能懂明白他的意思。有些东西强求不来,就算是樊家穆家一起也奈何不了自己。 面对樊旭东的冷漠,穆静雯倒也没傻到自讨没趣。她自顾自的坐在樊旭东斜后方的位置上上,宽敞的空间给了她极佳的休息与放松区域,而更好的是她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那个在放松状态下仍带着威严端正姿态的男人。 下了飞机,樊旭东并未听樊树辉的话送穆静雯回穆家。他只道了一声累,穆静雯就在一边忙不迭的接过了话,“叔叔,我爸爸已经派人来了。旭东一路都在看文件,肯定辛苦,让他开车也不安全。”一路穆静雯都在看着樊旭东的背影,只盼望他有一刻能回头顾及一下身后的自己,哪怕看一眼自己是否休息、是否得到妥帖的照顾…… 然而,什么都没有,穆静雯没有得到半分樊旭东的关注。她只看到他僵直着背,一页一页的翻着材料,专注的样子与自己每一次在工作中见到的相同。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可在这一刻,穆静雯更希望自己表现出的心疼变为一种贤妻对丈夫工作的理解与大度。她需要让樊树辉以及樊旭东知道她穆静雯嫁给樊旭东之后就会如此,如此的给予樊旭东百分百的理解与支持。 穆静雯再一次充当了樊家父子之间矛盾的调解员,这种调和剂的角色让穆静雯深有一种已经融入樊家的感觉。相对于樊旭东的不以为然,穆静雯更欣慰于樊树辉目光里流露出的赞许。 “静雯呐,叫你爸爸的人回去,你跟叔叔的车走吧!” 樊树辉的意思很明了,他摆明了站在穆静雯那边,完全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了外人。樊旭东不气也不恼,他已经决定的事情向来容不得别人插手,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也无济于事。以前是他年轻他不懂,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他。他没有义务承担一切强加于他身上的负累,更不会让自己活在别人的控制下。 看着樊树辉与穆静雯的‘翁媳’情深樊旭东只冷冷的扬了扬嘴角。他拉过自己的行李,并未紧跟樊树辉的脚步,只正色说道,“我先回去一趟,晚点在过去。” 回,是回他樊旭东在北京的独居处,而晚点那个要去的,才是樊家。樊树辉听得这不紧不慢不疏不近的话立即顿住了脚步,待他眉目含怒的转身,那个让他骄傲又让他生气的家伙已然大步流星的走远。 ------------ (三十六)年后定亲 樊旭东开车到樊宅时已六点有余,早等的焦心的樊母郭丽芸一听自己的小儿子来了就开了门迎了上去。 “出去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回来一趟,这好不容易回了北京,还弄得这么晚才回家!”终于见到让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的郭丽芸忍不住唠叨起来,樊旭东则应的不冷不热,“这个时候路上正堵,所以耽误了些时间。”一边脱着外套一边往屋里走。 郭丽芸觉得儿子的理由太敷衍,脸上就有些不高兴的意思生了出来。可毕竟是那么久没见儿子,再大的气却怎么也提不起来。郭丽芸余光瞥见樊旭东手里有东西便顺手接了过来,方便他脱外套。 “梅子酒?”郭丽芸提起东西才发现那古色古香的包装着的正是自己最爱的梅子酒,深蓝底的白色扎染布裹在粗瓷作的酒罐外,怎么看怎么有一种水乡女子的温顺质朴,如同这罐子里的酒甜着人口酸着人心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恩。之前叫人给老板说特地给留的,要不这个点儿去怎么还能买的到。”樊旭东说的云淡风轻,唇角轻轻一扬,丝毫不在乎郭丽芸眼中的微微惊讶。 郭丽芸笑,看着走远的樊旭东,低道了句,“臭小子!” 樊旭东进了屋没多久就被樊树辉叫进了书房,时间不大就走了出来,只是相较之前波澜不惊的脸色,此刻的樊旭东眸中有些不同以往的深沉。 他安静的站在屏风后面抽烟,经过炙热烧灼后的烟灰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干涩的四分五裂。细微的声响并没有把樊旭东从沉思中拉回,直到一个柔柔软软的东西撞在了他的小腿上,他才低头,皱着眉扔掉了手里的烟。 “烁烁,怎么乱跑,撞疼了没有?”是大哥樊固北家的女儿樊烁。 小樊烁揉揉脑门,别扭的摇了摇头,伸开胳膊哼道,“数数(叔叔),数数(叔叔)。” 面对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樊旭东无奈的笑了笑。再不高兴,也不能给孩子看了。于是,他弯下腰,揽住那个小小的身子,抱起,一把举过头顶。 “哦~哦~举高高喽!”樊大哥养女儿一向放任,弄的一个小樊烁生是女儿身却十足是个男儿心,玩闹起来不输一般的假小子,连这高呼都比一般孩子底气足。 大嫂顾月姻见樊旭东哄樊烁,心里好在舒服了些。她刚才就瞧着樊旭东从书房出来以后情绪不对劲,直问樊固北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樊固北连嘴都没张,默默的向门口抬了抬下巴。此刻,穆家的汽车刚巧停在了门外,门岗接了信儿正往里面报。 伶俐的顾月姻立刻明白了自己丈夫的意思。这种家庭里出生的孩子天生就被定下了某些不可逃脱的命运,而又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和樊固北这样幸运,被命运拴在一起的同时也找到了生命中那不可或缺的另一半。顾月姻轻轻的叹了口气,轻声把自己家的小樊烁喊了回来。樊烁虽然人小却很听话,听见自己的妈妈喊,就扑腾着从樊旭东的身上跳了下来。顾月姻抱起樊烁给樊旭东打了个招呼,樊旭东点点头,面色看上去好像是柔和了几分。 顾月姻转身出门就看到了翩翩而来的穆家小姐,她若不带着樊烁躲开,就只能站在这里难堪。 “旭东。”穆静雯缓步走到樊旭东的身后,扬声喊着樊旭东的昵称,音调里带着别有意味的娇俏。 樊旭东点了点手里刚吸了几口的烟,未应也未转身。 再往前走几步,伸手,穆静雯大胆的环住了樊旭东的腰,额头轻轻的贴在樊旭东的身后,调皮的顶着他的后腰,轻声唤着,“旭东…”声音里的柔溺足以叫几个男人酥了身。 “放开!”樊旭东平静的开口,单手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那双柔荑。光华的羊皮手套边衬着风华熠熠的狐狸毛衬托着手套主人的高贵。 “才不,我好不容易逮到了你怎么能说放手就放手?”穆静雯自然不依不依,死活纠缠住樊旭东的腰不肯松手。是啊,她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和他如此亲近,怎么能轻易松手?更何况,这是在樊家。 “也不怕别人看见。”樊旭东挣了挣身体,双唇夹住吸了一半的烟,空出来的手臂分别拉着穆静雯的一支手臂向两侧拽。 “看见怎么了,我就是要大家都看见,连樊叔叔都已经认了我,樊旭东,你究竟在逃避什么?”穆静雯气,闹着樊旭东的双臂。樊旭东的动作却因为穆静雯的一番话停了下来,转头,眉头紧蹙。 “静雯,我不喜欢你,我们结合是不会幸福。”樊旭东一脸严肃,一瞬不瞬的看着有些哀怨的穆静雯。 “我知道,你还想着表姐,她住在你心里,那是谁都无法代替的位置。”穆静雯的身体轻轻的抖了一下,挣开樊旭东抓着自己的手。天冷了,她那颗本来火热的心突然也有了那么点儿寒意。 不喜欢和不讨厌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不讨厌是希望,而不喜欢,是绝望。 “不是的,梓萌的事早已经过去了,我不可能在她身上耽搁一辈子。”樊旭东丢掉烟头喉咙有些发紧,声音微哑的很动听。是一种说不出的沧桑,带着刺激人感官的男人味让穆静雯不由沉迷,眼神胶着、发紧。 “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是因为我是她的表妹,还是因为我是穆家的女儿?”穆静雯明显不信樊旭东的话,除了她一辈子难以超越的表姐加学姐的冯梓萌,她坚信没有第二个人比自己更适合樊旭东。 “我只拿你当妹妹,静雯,只拿你当妹妹。”樊旭东自持平静的低语。除了妹妹,在他这里真的没有更适合穆静雯的位置。 “我能包容你的任性、你的霸道、你的无理取闹,是因为我拿你当妹妹,也只因为我拿你当妹妹,明白吗,静雯?”樊旭东皱眉,眉心处的纠结让人心疼。 “妹妹,妹妹,妹妹就是用来搞暧昧的吗,樊旭东!” “我是冯梓萌的妹妹,但不是你的妹妹呀!” 穆静雯的眼泪从眼角滚落,“我能为了你去H市,梓萌呢,梓萌能为你做什么?她只有她自己,她的心里只有她自己!” 樊旭东怔了怔,看着泪流满面的穆静雯,心里竟有些愧疚。终究他在冷静自持却也不是冷血的人,他再不喜欢穆静雯也知道这个傻丫头为了自己跑去了h市。 “静雯,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好吗?”樊旭东的手掌压在穆静雯的肩头,指尖还有未消的烟草气息。“过节以后就不要再回h市了,好好的呆在北京,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适合你发展。” 起码,不会用人敢动你。这是樊旭东内心深处的独白。他背负的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欠谁更不想因为一个不相干人内疚。 穆静雯的险些遭遇不测的事情樊旭东一直没提过,在偌大h市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这个任性的女孩如果再不懂得好好保护自己,她要面临的危险还会更多。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穆静雯抬手擦了擦溢出眼角的泪水,默默地抬头望着樊旭东,紧紧的咬着唇角。 见她如此,樊旭东似是安慰一般的拍了拍穆静雯的背,一向凉薄的目光里多了几丝抚慰与温柔。穆静雯愣住,渐渐,渐渐将自己的身体靠近樊旭东的胸怀,而樊旭东却在此时抽手,转身离去。 团圆饭的餐桌上还是很热闹的,樊烁小朋友和樊大伯樊树茂家的小孙女樊倬年龄相近,正手拉手的在大家面前唱歌,而樊老爷子就坐在最中间,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个孩子,眉开眼笑。 粉嘟嘟的两个小人儿看的樊母郭丽芸眼里直放光,她很想,很想再有一个小娃娃,柔的软的像一个糯米团子,能再次被她捧在手里,转眼,她看见了自己的小儿子,还有他身边那个大方得体的女孩儿。 “静雯,还吃的惯吗?来之前也忘记问问你的口味了,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郭丽芸夹了一个水晶虾仁放到了穆静雯的碗里,怜爱的眼神让穆静雯心中一暖。 “您谦虚了,伯母,都很好吃呢,都很合我的口味。”被邀到樊家过节就是樊家对她身份的一种默许,穆静雯知足,她知道一些事情是急不来的,更何况,刚才樊旭东还对她说了那种话。她一时无法将自己从樊旭东突然转身的空虚里抽离。 “吃的惯那以后就多来,过年过节的,跟旭东一起,反正你们都在h市,方便!”郭丽芸兴致很高,叫人端了汤给穆静雯,“这是我煲的,快尝尝。烁烁去你家玩的时候说你家阿姨的汤煲的很好,不知道我的手艺能不能赶得上。” 郭丽芸与穆静雯亲密的就像是母女,樊树辉看见了,高兴两个字直接摆在了脸上。 “旭东,要是能行,年后就把事儿定下来吧。”樊树辉提了提声音,看着樊旭东。在这种时候提,樊树辉自然有自己的顾虑,可他偏偏想不到这个在机场公然离去的儿子在家宴的众人面前一样能不给自己面子。 “什么事情?”樊旭东放下餐筷,不明所以的蹙了蹙眉。轻轻仰过身体,樊旭东自若的靠在椅子背上,漫不经心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这还用问,当然是你和静雯的事情!”一直噙着笑看着满堂儿孙的樊老爷子开了口。 ------------ (三十七)大老公,小媳妇儿 “这还用问,当然是你和静雯的事情!”一直噙着笑看着满堂儿孙的樊老爷子开了口。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最怕的不过等不到小孙子成家。如果冯梓萌不出国、不甩了自己的孙子,那今天说不定他都能抱着重孙子了。 穆静雯的脸唰的红了,她没想到樊父会突然提起了这件事,而樊老爷子也就这样接了话,弄得她没有半点儿心里准备。她和樊旭东的事情虽说是两家大人都知道的,可是却从没有人这样挑明了提出来。 “静雯在h市的事情我知道,我会照顾好她的,您放心,我一直拿她当妹妹,咱们樊家没有女孩儿,我对静雯,是比着对自己亲妹妹的好去的。” 樊旭东不着痕迹的将樊老爷子想说的话推了回去,一个太极,漂亮至极。樊树辉听完脸色沉了下来,刚想张嘴说什么却被郭丽芸拉住。 “树辉……”郭丽芸眼神里是中是恳请甚至恳求,恳请自己的男人不要说下去。“樊倬刚才说有礼物要送你呢,你就不要看看?” “倬倬,你有什么东西要给小爷爷?能不能先拿出来看看,免得一会儿你小爷爷喝醉了。”郭丽芸转向樊倬,看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温柔的像春风一样。 “不能。说到最后就一定要最后,小爷爷为了这礼物也不能喝醉,连我爷爷和太爷爷都没有呢!”小姑娘滴溜溜的转着眼睛,看看樊树辉,再看看自己的爷爷樊树茂。她扑腾这胳膊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到樊树茂的身边,抱着自己爷爷的手臂,努力够着。樊树茂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乖孙女儿,小孙女儿却昂头,啪嗒一口亲在了他的脸颊上,“爷爷别吃醋。” “太爷爷也别吃醋。”樊倬从樊树茂的身上跃下,又跑到樊老爷子跟前要他抱。樊老爷子一脸阴霾瞬间消失,眉开眼笑的弯下腰,举起了自己的曾孙女。 “宝贝儿~” 没有什么比看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喊宝贝儿更让人温暖的事情了,在场的人无一不被这一场景感染,心里生出融融暖意。而刚才还看着自己孙子、怒其违逆自己意思的樊老爷子就这样抱着樊倬,而小樊倬扬头,在老人的脸上啄了一口。 桌上人因为樊倬的天真烂漫而笑做一团,樊树茂更是喜不自胜,从自己的老父亲手中再次抱起小樊倬,揽在腿上。“怎么是这么个小人精,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被你吃的死死的,啊,哈哈哈。” 樊树茂高兴,用筷子沾着酒往小樊倬嘴里送,樊烁看着樊倬受宠而自己受了冷落,径自跑到樊树辉的跟前,拉了拉他的衣角。樊树辉明白小丫头的心思,也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揽在喃喃道,“都是宝贝,宝贝疙瘩!” 一大家子人很快忘记了樊旭东与穆静雯,仿佛他们只是乐曲里的一个间奏,后面又更美妙的乐章。他们的事情也没有人在提起,不知道是真的忘了,还是有意避讳,只有郭丽芸的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回穆家吗?我送你。” 这是樊旭东第一次主动提出送穆静雯,穆静雯心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看了看樊旭东,脚步就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了。 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她不知不觉就着了魔,中了蛊,心和人都跟着他去了。 樊旭东拿了外套,帮穆静雯提走了包,穆静雯急急忙忙的跟在她身后,边穿外套边追,心里突然冒出几丝小窃喜与小小甜蜜。 “怎么看都有点儿新婚夫妇的感觉,大老公,小媳妇儿,多有趣。”管家程姨看着远去的一对儿心生艳羡。自己看着长大的二少爷一表人才,而那个穆家的娇娇小姐,如今出落的那样大方端正,不是十足的一对儿吗。 “要真的是一对儿就好了。”郭丽芸叹气,回头看了看程姨,“也不知道旭东这孩子是怎么想的,明明和静雯处的挺好的,可就是不提结婚这事儿,你是没瞧见今天老樊一提这事他就,哎……” 樊老爷子已经被人掺回去休息了,剩下的樊树辉正在与自己的哥哥樊树茂把酒言欢。看着樊旭东和穆静雯一前一后的离开,樊树辉不由得停下了端起酒杯的动作,目光胶着一般的停留在走廊上。 “看什么看啊,老家伙,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知道你成天管这些闲事做什么!”樊树茂拍了自己的兄弟一把。小时候他喜欢喊自己这兄弟小家伙,老了老了,他是大哥,却喊起了自己的弟弟‘老家伙’。 “干嘛!”樊树辉一脸厌恶,瞥了一眼自己那‘家和万事兴’的大哥。“旭东三十多了还不肯结婚,难道要等到四五十岁了去给人喜当爹啊。”樊树辉喝的有点儿多,又面对着是自己的哥哥、家里人,想起自己这个忤逆子樊树辉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话也就没了遮拦。再有文化,做着再大的官,他也是从大院里淘起来的‘爷们。’难听的话平日里不屑说,可真到了自己家的事儿上樊树辉再不找人吐吐就要把自己给憋死了。 “你说这穆家小姑娘哪里不好?他和人家亲近,也和人家眉来眼去的。可就是不肯听家里的话,早早的把事儿办了。你也看见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他敢驳爸爸的话,他这是摆明了要和我对着干,要气死我,气死我呀!”樊树辉越说越激动,把手里的小酒盅往桌子上一墩,浓香柔辣的酒在酒盅边沿里摇了几摇、晃了几晃却最终没有溢出。 “你老糊涂了吧。他眉来眼去?我怎么没看着?你难道看不出来,如果不是你媳妇强按着旭东,旭东会跟那姑娘挨着坐?”被樊树茂教育了几句,樊树辉不服气的很,刚想反驳什么樊树茂却先开了口。樊树茂照着自己弟弟的后背就招呼了一掌,老了老了,却掌力不减当年,让毫无防备的樊树辉差点磕在桌子上。不知是被自己的哥哥一语道破还是被他那一掌拍的樊树辉竟心里到处都是火,扭头瞪着自己的哥哥,好像再瞪一个违反自己命令的兵。 “是旭东的,跑不了,不是旭东的,强往他跟前送他也不会看一眼的。这小子是在我眼跟前儿张起来的,脾气犟的很,跟我们家那个有一拼。”樊树茂到对樊树辉的眼刀十分不耐,甚至连理会都没心思,自顾自的说道。“以前呐,我也觉得。咱是老子,孩子的事儿就得听咱爷们的的,咱做什么也都是为了他们这帮兔崽子好。可话又说回来了,你觉得好,人家不见得就认为是好,你的情人家也得领不是?万一这事儿拧着,咱们最后还得落一例外不是人,对不对!”樊树茂一副过来人的姿态,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正处在老子与儿子的纠结关系中的樊树辉。“而且,慢慢你也会知道你做的决定还真不见得就比人家的决定能够好多少。” 话至此,樊树茂顿了顿,好像再回忆着什么。方才那番训诫的语气一下子柔和下来,与其硬朗刚毅的外表生出几分反差。好像邻里、妯娌们拉家常一样樊树茂姿态放的很低。此刻他不再是那个商场里翻手云覆手雨的樊董,只是一个曾为了孩子心力交瘁的父亲。 “我们家那个当年折腾的多厉害你不是不知道,但是呢,现在人家过得很好,好到我不能不服!”言及过去,樊树茂忍不住端起酒盅咂了口酒。绵香过喉,激起他眼中几丝红。侧目,樊树茂看向自己的弟弟。那个顽固小子如今也当人家爹、人家爷爷的了。纵使他头发都白了。可他还是自己的弟弟,自己没事儿想说道上几句的弟弟。 “树辉,爸老了,会糊涂,可咱们还壮实着。就因为梓萌喜欢过旭东,爸欠下的就得让旭东还了?这不公平!” “爷爷!”樊倬迈着小短腿儿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院子里有野花,大人赏月她就揪了几朵花别在头上,此刻正跟着她跳跃的步伐一颠一颠。 “哎,宝贝儿!”樊树茂抱起孙女儿,在孙女儿脸上啄了一口,嘿嘿乐了。 “树辉,别想了,这样难道不好吗?该来的总会来的,你看我,多幸福啊,可你呢,有福不去享,却非要找不痛快。” 樊树茂抱着樊倬走了,留下了樊树辉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喝着酒。就的醇厚浓香渐渐变成了一把火,烧的樊树辉的脸火辣辣的。樊固北正领着樊烁正往这边来,一声爸,喊的他一个激灵。 ------------ (三十八)hi,帅哥 在这样一个团圆的夜晚,路上的行人并不多。车流很弱,稀稀落落的如指尖划过的沙。穆静雯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动不动的面对着前方,而余光却一次次的向自己的左边倾斜。 她希望车子能开的慢一点,再慢一点,如此罕有的时光,她觉得很美好。 看着男人专注的侧脸,穆静雯的心里有些酸,她要仰望他多少年,才可以真真正正的换来一次他看她? “旭东,今天晚上说的话,我是认真地,无论多久,我都可以等。”穆静雯终于开口,那决心下的,也权当是给自己一个坚持到底的勇气。话一出口,就如同她对他的感情,早已覆水难收,她要的就是那样一种不留余地。 说完,穆静雯拉开车门起身下车,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她不在表现的多么洒脱与拒绝,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怕…… 然而,怕却也无法阻止有些事情的发生。身后,奥迪车缓缓启动,不疾不徐的追上穆静雯的脚步,柔和平稳一如这些年那个男人对她的态度。 从不逾越。 “静雯,今天晚上我说的话,也是认真地。好好考虑,好吗?”樊旭东摇下车窗,认真的看着穆静雯。他明眸如海,波澜一涌一涌袭向穆静雯。 穆静雯目光中透出不可动摇的坚决。她冲着樊旭东轻轻的摇了摇头,带着几分女儿家的笃定转身跑走,俨然不顾脚下那为了与樊旭东般配而穿的高跟鞋。 樊旭东默默叹息,发动车子,指尖夹烟的手掌轻轻转动方向。高档轿车的灵敏度足以让他在最短时间内让樊旭东开出一个与穆静雯相反的方向,至此,他不希望在与她有任何说不清道不明之处。话已说开,但愿再不会因此牵扯他的精力,哪怕是怜悯。 樊旭东不想回樊家,回去以后要面对什么他自然是明明白白。在家宴上他的‘太极推手’玩的漂亮,明着弄得自己的爷爷和爸爸没面子又不好多说,可这并不代表着他们会因为自己的表态而从了自己的意思。今晚的事情,有些人是注定在憋火的,包括帮自己解围的母亲。樊旭东都知道,但这些却是他必须去面对的。 早死早超生,可现在的樊旭东,连回家受死的心情都没有。樊旭东掏出手机,联系了一个成天说着想自己、盼着自己回京的发小。电话那头,嘈杂的背景音滚天震地,男男女女的笑声让樊旭东顿无欲望。 这种家家欢声户户笑语,连狐朋狗友都早就扎了堆,就剩下他自己有家不能回。 一个人喝闷酒,这对于曾经前呼后拥的樊旭东来说鲜属稀奇。 “hi,帅哥,一个人吗?” 千篇一律的搭讪,明暗不接的灯光下,身材窈窕的女人踩着纤细的高跟,婀娜多姿的伫在樊旭东的面前。 樊旭东抬眼,酒色迷离的目光扫了对方一下,又径自低下了头,理也不理。 纵使没有军装加身,樊旭东身上的冷肃威严也早已与他浑然一体,那一眼丢过去,虽有酒色做滴却仍是2冰的吓人。 “怎么,不请我喝一杯?”对方显然不怕,一副你这样的我见多了的表情。她笑着坐在樊旭东的身边,媚眼如丝,伸手端起樊旭东面前的酒杯,半似无意又有意的说道,“你喝,我陪你一起喝,这样,才不寂寞。”女人的手指顺着樊旭东松散的衬衫领口探入,在男人的脖上肆意撩拨。她早已瞄见这个不声不响坐在角落喝酒的男人仅仅一件衬衫就足够她一个月的工资,而那不起眼的外套就更是…… 女人笑着,见樊旭东没有不耐久继续伸手,向下摸索。蓄养着指甲的指尖如同姿态妖娆的狐尾,扫在人的身上,就能荡漾在人的心尖。 女人正得意,顷刻间却被人厌恶的抓住了手,一个猛子就推了出去。樊旭东是练家子,部队上的三年老兵都承不住他的八分力更别说一个柔弱的女人。女人纤细的身体连带着身下的高脚椅都倒翻在了地上,摔了个人仰马翻。 敢在这里闹事的家伙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 嘶叫声、玻璃杯落地声引得酒吧的保全呼啦超冲上来了好几个,将樊旭东团团围住,一个个大有来者不善的架势。 而此刻,将人推到在地的樊旭东却只是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昂头灌了一口酒,丝毫不理会冲上来的保全,低低到了句。“叫你们老板来!” “东子,怎么了,这么大火气是冲谁?”当季铭义搂着姑娘站到樊旭东跟前时,酒吧里早已没了客人,只有樊旭东还在喝酒,保全们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见来人晃晃悠悠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樊旭东一把把手里的杯子冲着季铭义就砸了过去。 杯子被砸的粉碎,季铭义身旁的姑娘吓的尖叫起来,一张俏脸上惊恐又扭曲。 “叫你大爷!什么你没见过!跟老子在这里装纯,滚!”如同樊旭东摔杯子,季铭义也那样一把把怀里的女人推了出去。女人知趣,跌跌撞撞的走了,高跟鞋的敲的地面噼啪作响,乱的人心烦。 “你都弄得些什么货色,竟敢往我身上蹭,嗯?”樊旭东质问,慵懒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保全,最后目光落到那个挑逗他的女人身上。那女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早已经吓的缩到了墙角。连自己的老板都敢骂,那这人得是多么大的来头?可连老板都敢骂的人,怎么就让自己碰上了呢! “还不滚出去?”季铭义挑了高音,连看自己人一眼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所有熟知季铭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极度不满的声音,保全加上那勾搭樊旭东的女人都跑没了影。 “哼,东子,在家里受了气跑到我这里来撒了?”季铭义笑着扶起倒在地上的高脚椅,倒了一杯酒,一挺身坐在了樊旭东的旁边。 听着手下人来电说有人推了他们的姑娘还喊着要找老板,季铭义的眉头就是一皱。他的地方还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又听说是一个人,那单枪匹马的,他到真要会会了。可是到了地方季铭义那万年不化的冰山脸上差点儿破功。早听说樊老二要回京,可没想到,回来就回来吧,来了就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了。不过,也真是。季铭义仔仔细细的想了想,除了樊旭东,出了能收拾的了他的樊老二,还没有第二个人敢砸他得东西还骂他。 “闭上你的臭嘴!”樊旭东又灌了一杯酒,对季铭义甩了一个眼刀。 季铭义平日里不苟言笑,可面对樊旭东他却来了逗弄的心思。毕竟兄弟这么多年了,他极少见樊旭东失态的时候。樊老二自制力很强,从小便是这样。“呵,嫌我这里的女人烂,你别到我这里来呀。”季铭义有意抱怨,又忽然叹气,“也是,你前有冯梓萌,后有穆静雯,那些高雅艺术家都让你沾了,你哪里还瞧得上我这……” 樊旭东不想说,季铭义却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而心里有事的樊旭东果然上了套,瞪着发红的双眼盯着季铭义。 “阿义!” 啪。季铭义点着了打火机,对准指间的香烟。“怎么?东子,我说的不对吗?我们叱咤风云的樊少?”轻轻的嘬一口指尖的烟,季铭义似笑非笑的看着樊旭东。 “别想了,东子,和穆小妞结婚吧,她可是跟在你屁股后面追了不少年了。”季铭义吐了口眼圈,淡淡的雾,遮住了樊旭东的略微发红眼眸。季铭义感觉到了樊旭东直直刺来的目光,但已身经百战的他早已不以为意,颇为平静的继续说道,“而且,冯梓萌就要嫁人了,你应该能放下她了吧。”季铭义弹了弹烟灰,颇为悠闲的灌了一杯酒。 “阿义,为什么我说我已经放下梓萌了你们却都不信?”樊旭东将喝空的酒杯放下,伸手从季铭义身前的烟盒里倒出一根烟。 季铭义笑,啪的按下打火机,给樊旭东点烟。摇曳的火光闪烁在樊旭东的瞳孔里,亮的诡异。 “我们信不信又怎样的呢?东子,关键不还是在你自己?”季铭义昂了昂头,斜着头看着樊旭东。“你难道不觉得只要你一刻单着身、一刻不结婚,你一刻就是在等冯梓萌?而就像现在,就算梓萌结了婚,而你还单着,还不肯成家,那么大家也觉得还是你放不下梓萌,你对人家还有想法……”季铭义的话说的很明白。他和樊旭东,他们这种大院里一起光着屁股张起来的发小说个话没必要藏着掖着。谁都有个糊涂的时候,沉稳自若如樊老二也难免会无法自拔。樊家老二跟冯家妹子的关系他们这圈子里谁不知道,曾经人人羡慕的金童玉女最终也没能成就童话里的神仙眷侣。 季铭义看看樊旭东,那厮正一口一口的嘬着烟。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个放不下的事情,也许冯梓萌之于樊旭东就是这个放不下。可作为哥们,季铭义还是很有必要把利害关系给樊旭东挑明的。无论他樊旭东怎么解释怎么说,只要他一刻单身,那么就会有太多太多的人借题发挥、大做文章。他樊旭东可能不在乎也可以不在乎,可是冯家在乎樊家更在乎。 “东子,别跟我装傻。我说的,你都明白。娶了穆静雯,对你,对梓萌,对穆家姑娘,都好。”樊旭东一言不发的抽着闷烟。季铭义皱眉,在樊旭东伸手拿第三根烟的时候一把抓住了樊旭东的手腕。 ------------ (三十九)谁都抢不走的媳妇 “阿义,我对静雯,真的没感觉,我对她就像是对小孩儿。我惯着她宠着她从来都是因为她是妹妹……”樊旭东蹙了蹙眉,挣了挣手,眼含无奈的看着季铭义。 “因为她是冯梓萌的妹妹对吗?你还是没有忘记梓萌!”季铭义啐了一口,掐灭了烟。利落、甚至恨绝。 “不是,阿义,如果我真的对静雯有感觉,我不会因为她是谁的妹妹,或谁是她的姐姐。”面对季铭义的激动,樊旭东的镇定显得有些反常。樊旭东摇了摇头。他自己知道不是,自己对穆静雯不是别人认为的那样。可对其他人,对家里人对穆静雯,他却怎么也解释不清。 “呵,樊旭东,你真虚伪。感觉?你都多大了还谈感觉?你想要什么感觉?你现在这样的身份和背景允许你谈对一个女人的感觉吗?”季铭义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有些不可思议的讽刺。他讽刺他们的生活更讽刺樊旭东的说法。 感觉?又不是十六七岁,还要谈什么感觉?感觉是能当饭吃,还是你没了它不能活?这哥们把自己当童话活了还是怎么着? 而面对季铭义的质问,樊旭东无言以对。 感觉?他想要什么感觉?对穆静雯不是,那么对谁才是? “这么说吧,你要是还有能力喜欢,那就去找个女人喜欢,然后再把这个喜欢的女人骗到手结婚,也算是你功德无量。”看到樊旭东目光中的迷惑,季铭义的话也越发犀利起来。他本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说话方式,若想开口了,那么是一定会一针见血的。此刻,也不例外。季铭义既然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话给樊旭东捋顺了,那他当然也不怕说的太直白了得罪樊旭东。 感觉?是你爱我还是我爱你?他们这种年纪再谈这些事情才是真的好笑。 季铭义想不到这樊旭东为什么结婚还会有这么多讲究,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要结婚而并非谈恋爱呢? 这个圈子,樊旭东与季铭义都明白,他们疯归疯,玩归玩,到最终都会回到原点。 好讽刺。 樊旭东眉心微微一皱,似乎在承受一种无形的痛苦,这到让季铭义越发的不明,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樊旭东如此伤神。 而樊旭东,此刻陷入百般纠结的樊旭东多么希望自己能单纯的像某个呆瓜一样,一样对婚姻对生活充满了向往。 可他们圈子里的生活是否太千篇一律,让他无论多么向往都会最终殊途同归? 樊旭东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影,仅有白衣白帽。然后慢慢的,那影的五官动作渐渐清晰,双臂正掐着腰,一双眼睛不服气的看着自己。 “呵呵。”樊旭东禁不住轻笑出声,引来季铭义不解的目光。 “阿义,如果有一个丫头让我看着挺舒服,那我是不是喜欢她了呢?”樊旭东似乎在神游,这突然地呢喃让季铭义不由一怔。 “不一定。”季铭义挑挑眉,更是一脸不明的看向樊旭东,“大少爷,除了冯梓萌,你身边的女人没有十也有八九了,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冯梓萌走过的这些年,樊旭东身边莺莺燕燕从没有断过。季铭义知道他们这帮子里面樊旭东最洁身自好,可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季铭义就不信这么多年,樊旭东对其他女人没有过丁点儿感觉,就算是欲望也该教会他什么是冲动了。 “她受委屈的时候我很想在她身边,她哭的时候我会手足无措。我一有时间就想逗逗她,可是看着她一副不开窍的模样我又忍不住的生气……” “她总是躲我,我约她她就找借口不来不说还撮合她的一个闺蜜追我,还说什么人家对我有意思!” “……”季铭义默不作声。他实在不能接受倾倒过无数少女的樊二少,竟会这样给自己描述着场景来让自己帮他确定他是不是喜欢上了什么人,这也太…… 这一刻发生的事情对季铭义的刺激有些大,太多从未想过的事情一一摆在了他的面前。 樊旭东见季铭义一直不说话,便一脚踢了过去,季铭义回神,一拧身体,感慨道,“东子,你这不仅仅是喜欢,你这,你这简直就是恋爱的状态啊!” “嗯?”樊旭东醉眼微眯看向季铭义,疑惑的皱着眉。 “天哪,樊旭东,难道以前和冯梓萌在一起不是这样?”季铭义突然有些激动的问道。就算他樊旭东对其他女人都是逢场作戏,那么对冯梓萌,他可算是情真意切了吧。但是照他刚才的说法,怎么听也不是那么回事。 樊旭东,你究竟搞什么鬼? 樊旭东对于季铭义疑问幅度不大却异常坚定的摇了摇头。对冯梓萌是应该。对她多好都是应该,从一开始就是应该,就算单单因为冯家,他也应该。 从记忆深处的一开始,樊旭东就被烫上应该对冯梓萌好的烙印,而冯梓萌,也应该最终和樊旭东走到一起。结婚,孕子,直到终老。 “阿义,如果我对一个普通姑娘有了这种感觉,会怎么样呢?”樊旭东无心顾它。过去的事情他早已不在乎,而此刻他内心的挣扎才让他更加难受。他始终摸不透那是什么,也不知他应该怎么办。 樊旭东瞪着红红的眼睛问季铭义,而季铭义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呀,哎,别说普通人家了,你就是找到个田螺姑娘,你只要能坚持到底。领了证,那就是你媳妇,谁都抢不走。” 季铭义的话里几分认真几分玩笑,但他却不知道求路无门的樊旭东正被此话点醒。本想就这样醉生梦死一夜的樊旭东微微眯起了眼,目光中闪过几丝难以察觉的狡黠。 ------------ (四十)简蛋蛋重逢记 十一与中秋一向是好朋友,所以十一这个小长假来的别样让人期待。只是对于樊旭东这种本来对回家就没什么打算的人来说无异于煎熬,匆匆见过几个以前玩的好的发小,樊旭东就独自一人提前回了H市。 樊树辉知道樊旭东回了H市的时候语气明显严厉起来,他的意思很明白,樊旭东这样不声不响的自己走摆明了是给穆家难堪,而樊旭东那边却因为早已对穆静雯挑明自己的心思。他无意对穆静雯‘多此一举’,免得半点儿的关怀也能被衍生出暧昧。 但在樊树辉这里,虽然有樊树茂的话做了铺垫,可樊旭东的事情一日不解决他就一日无法介怀,尤其是樊旭东这个假期回家,除了八月十五来吃了个团圆饭以外再也没挨过家。还不如一个穆家的闺女跑得勤。穆静雯三天两天的往樊家这边跑,说是来做客、陪郭丽芸,可樊树辉当然瞧的出来那丫头的心思。当穆静雯看不见自己儿子时候,哪里稍纵即逝的眼里的落寞不免让樊树辉本来已经平静下来心思又冒了出来。 中秋过的不安生的除了樊旭东还有自认为与他毫不相关的某小妞。 中秋佳节本来是一家团圆的大好日子,可偏偏秦露露这姑娘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家里弄得可怜无比。蒋淑英有心让秦露露去看看自己的亲妈,毕竟这么大的闺女,就算是跟父母吵吵架也不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蒋淑英的心理自然是为人父母的心理,就好像她家的小简单出门上大学的那几年,她再怎么忙再怎么累也都会想着给自己的姑娘打个电话,每每此时自己那不善言辞的丈夫总会在她身后微微笑着,说,又想闺女了吧。是啊,哪里能不想,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是跟自己吵了架自己还得惦记着她有没有吃饭有没有穿暖。可秦露露的苦衷蒋淑英又哪里知道,若是秦妈知道秦露露自己偷着跑回来,那她这工作室八成是开不成了。简单了解秦露露的苦衷,插科打诨的就帮秦露露在蒋淑英那里过了关。蒋淑英也并非不通情理的母亲,她看着自己女儿和她那好闺蜜一唱一和的表演,就决定不再追问,孩子们已经长大,有她们自己的世界。 本来想开开心心的过个中秋,已经准备好一桌子食材的蒋淑英在打开燃气灶的同时接到了医院来的电话。按照我们蒋淑英蒋主任的是断然不会扔下病患而在家过节的。简单心里明白的很,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家的蒋主任套上外套出了门。简单站在家门口看了好半天才默默转身回了屋里,一旁兴高采烈的等着晚上家宴大餐的秦露露也泄了气。看着简单一脸失落的样子秦露露心里不是滋味,更是心疼简单。简单这丫头平时跟简母打打闹闹的没个正型,可这时候她心里却在意极了。简小妞跟自己不一样,自己独自一人的习惯了,但简小妞却跟爹妈一直在一起,没怎么分开过,一旦碰到这种事情就算是心里明白、也习以为常并且理解,但心里就是疙瘩着解不开。 秦露露充分发挥了一下自己独自在外生活多年的口粮本领,捡着会做的食材炒了两个菜。简单听到厨房里的动静才从自己屋里走了出来,看见秦大小姐手忙脚乱的情形不禁笑了起来。秦露露回头,正看见简单靠在门边抱胸看着自己,就呲牙咧嘴的骂了几句。简单不好意思再看着,便走过去给秦露露打下手。 俩姑娘一起做了菜,用保温桶装了就跑去了医院。毕竟是节假日,医院里虽然忙碌却也比不过平常。简单清澈熟路的找到了蒋淑英做手术的手术室,秦露露跟在她后面,就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因为蒋淑英的关系,儿科的大小医务人员几乎都认识简单,有个护士看见了简单在手术室外面就知道来等蒋淑英就简单去办公室休息。简单不肯,那模样好像是在赌气,见不到蒋淑英出来跟自己过中秋她就怎么也不肯罢休。 等待蒋淑英出来的期间简单接到了简父简如琛的电话。当听说蒋淑英正在做手术时简如琛语重心长的安慰了简单几句,叫她理解蒋淑英。理解理解,她理解了多少年?那年她高烧到39°在家里没人管,可偏偏,医院里一群群感冒发烧的小朋友降了温,退了烧,活蹦乱亲。简单没出息的哭了,应付了简如琛几句就挂断了电话,而坐在一旁,听着看着的秦露露心里更不是滋味。 简单只说了句出去转转就躲了出去,她知道自己要是再在手术室那里等,难保她丢人丢到姥姥家。在空荡荡的大门口吹风,吹散了这莫名的怨气,简单的心里也就舒服多了。 连急救车也在原地休息的日子,她却因为有一对永远都忙不完的母亲和父亲而形单影只。 “简单?” 简单听到有人喊自己,慌忙摸了摸眼泪,抬头,跟她说话是个模样清秀的男医生,只是年纪和模样都不是简单所认识的医务人员中的任何一位。 “简单,是你吗?”对方再问,语气语调显然是旧相识。 “您是?”简单仔细的将对方打量半天却无奈还是没有印象,只能丢着人、哑着嗓子问。对方欲语还休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两颗虎牙给那张清秀干净的脸上增加了几分眼光。 “简蛋蛋,还真的是你!”对方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眸子在简单的脸上细细打量。 而恍然大悟的简单直接抡起拳头招呼在了对方的身上,“林骏城,你都多大了还玩小孩子的把戏!” 听见对方喊自己简蛋蛋,简单立马记起了对方的身份。 这个遥远又亲昵的称呼自然不属于简单成年以后的世界。那曾一去不复返的童年岁月,随着阵阵此刻阵阵袭来的晚风飘飘摇摇。 “真不嫌丢人!”简单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没好气的抬手摆正了她捶打林骏城时弄歪的林骏城的胸牌。 ------------ (四十一)小青梅vs小竹马 这位敢上来就喊简小姐绰号的俊秀医生林骏城不是别人,是简单同志的堂堂正正的老邻居。 林骏城是简单从小就是在一个土堆里爬起来的,用古人比较智慧而间接的的言语来描述那就是‘青梅竹马。’ 林骏城大简单四岁,经常带简单玩,简单也总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人家后面。时间久了,院子里的大人就都拿简单这丫头开起了玩笑,直接管简单叫做林骏城的‘小媳妇儿’。 而林骏城呢,别看现在一表人才,稳重随和,可他确实实打实的从小就调皮捣蛋一肚子坏水儿的人。自从他听见简母蒋淑英喊简单‘单单’之后,就擅自谐音成了‘蛋蛋’,每日喊上那么一喊,那叫一个通体舒畅。只是为了这‘通体舒畅’,林骏城没少被他爸爸教育,简单也是‘狠心’,没当看见林父打林骏城她在一边拍手叫好。可就这样玩玩闹闹的日子,没多久也被剥夺了。林父高升,调到了其他军区的军总医院,而林骏城和简单就再也没见过。 林骏城抬手一边挡着简单的‘还我漂漂拳’一边求饶道,“简蛋蛋,你才长不大,都奔三了吧,还这么不稳重。” 也许是被林骏城的一针见血戳到了痛处,简小妞扬起拳头停在了半空。缓了片刻,简小妞的拳头才慢慢、慢慢的落回到了身侧,心不甘情不愿的骂了一句,“你才奔三,你才是真的奔三!” 前几天吃饭,蒋淑英正拿简单的年纪说事儿。蒋淑英说来年就是简单本命年,本命年就二十四了,让简单抓紧找对象。简单不服气,直说自己过年的时候二十三生日还没过,哪里用的着过什么本命年。可简单却忘了自己是蒋淑英生的,出生年月年龄神马的自然是蒋淑英说了算。所以蒋淑英很是淡定的道了句,‘谁让你农历的生日小。’于是简单在自己母亲和闺蜜的注视下,就差泪流满面了。明明就是她最小,可怎么就弄的她好像嫁不出去了一样? 如果当时餐桌上就简单和蒋淑英两人,简单那配置神奇大脑系统就会将蒋淑英这些话自动屏蔽,全做没有听见。可是在餐桌这个杀人不见血的战场上还有自己的闺蜜秦露露大小姐站在自己的母上大人那边,就这样,英雄难敌四手的简小妞成功被自己老妈和心怀不轨的闺蜜‘教育’了半个小时,至今想想,她脑袋里还会条件反射一般的嗡嗡直叫。 “是啊,我大你四岁,二十六,是真的要奔三了!”林骏城笑着拽了拽简单的小拳头,看着她撅着小嘴儿就玩笑道,“这就生气了,也太没风度了吧。” “风度?”简单哧鼻,“我又不用勾搭小姑娘,要风度干嘛?”简单把拳头从林骏城的手里抽了出来,“我可告诉你林骏城,你要是再敢喊我简蛋蛋,我就…” “你就怎么样?”林骏城大度的笑着,如沐春风里的面容并不计较简单在自己面前的口无遮拦。 “我就打的你下半生不能自理!”简单又撅了撅嘴,冲着林骏城做了个鬼脸,眼睛煞有介事的往林骏城的身上瞄去。 林骏城哈哈大笑,“没关系,简蛋蛋。我不能自理不还有你呢吗,下半生,啧啧~” 牙尖嘴利的简单忘了,林骏城这一副无害模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于无形,外加有便宜就占的家伙。所以,简单很杯具的在洋洋得意自己以‘下半生’幸福恐吓某男成功时以被人华丽丽的占了便宜。 “小媳妇儿,你这心思有点儿多啊!”如此,林骏城打趣儿,却把简单闹了个大红脸。 简小妞不顾形象的抹着眼角的残泪,“都说了不让你喊简蛋蛋了,你还喊,你怎么回事儿啊!”简单别扭,嚷嚷。 本来发发脾气也没什么,林骏城以前也没少把简单惹的大呼小叫,可看见简单抹眼泪的动作却把林骏城吓着了。 这丫头,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哭起来,就因为那么一句话? 林骏城一把按住简单的肩膀,“轻哄道,哎呀,哎呀,怎么先哭了,这么不经闹了?以前的女霸王去哪儿了?” “霸王?别姬去了。”简单哼哼着甩开林骏城的手,表现出了一百二十分的不满。“谁哭了谁哭了,就你那两句话,我至于嘛我。” 不至于,你干啥抹眼泪。林骏城囧,径自往后仰了仰身子,看着简单,不知所措。 简单抬手给了林骏城一拳,林骏城立即装痛想博取简单的同情,却不料我们的简小妞丝毫不被旧情和男色所累,扭头就走。实在没招的林骏城才伸手,笑着将简单拉了回来。 聊起来林骏城才知道简家还在H市,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生活在这里,如同他们小时候一样。而他的小简单,已经成了小简护士的小简单却刚刚还在为了简母工作在手术台上哭了鼻子。 与简单相同,林骏城也是医生家庭,而他自己也选了医科专业,即将博士毕业的他未来将面临的也会是自己曾经所厌恶的生活。只是,既然选择了,林骏城自然是理解这里面的辛苦。小时候他也抱怨为什么父母不能陪他去公园。陪他过节。 “走吧,进去吧,别在这里站着。手术那么辛苦,你也不是不体谅,可不能为了赌气而让阿姨伤心呐,对不对?”作为曾经同命相连的小伙伴,林骏城的话让简小妞觉得心里格外的暖。 简单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在林骏城的护送下一起回了手术室。 看着简单身边的斯文医生,一脸桃心泛滥的秦露露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简单,这是,这是那个谁来着?” 被恭候了个把小时的蒋淑英此刻正从手术室里出来,面容难掩疲倦。看见等在外面的简单和秦露露,蒋淑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简单冲上去抱住蒋淑英,手不老实的攀在蒋淑英身上。蒋淑英嗔了一句,拍了拍简单的手便在她耳边叮咛起来。“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不在家里好好待客,还带着客人来医院,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蒋淑英象征性的拍了一下简单的屁股,简单却不服气的哼哼道,“您不出来,可不就没人管我,没人教我了!” “简单,别闹了,快让阿姨休息一下。”简单还想耍赖,林骏城已经上前拍了拍她,好意提醒。简单听了林骏城的话后不情愿的松了手,看着自己的母亲一脸委屈。而蒋淑英却扭头打量起过来说话的林骏城,端详的那叫一个仔细。 看着蒋淑英那如同看女婿一样挑剔的目光时,林骏城笑了起来。他抿了抿唇,道,“阿姨,我是骏城,林骏城啊阿姨。” 林骏城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腼腆的样子像个大男孩,丝毫没有平时工作时的严肃冰冷。 “我就说嘛,我们儿科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帅的医生了!原来是骏城呐,骏城,我们家简单的小哥哥!” 忽然见到旧相识,蒋淑英也很激动,尤其是林骏城此刻的风度翩翩更是让蒋淑英打心眼儿里喜欢,眉里眼里的笑直接让简单倍感冷落,好似正宫娘娘一下子被贬入了冷宫。简单的哀怨没有换来蒋淑英的半点儿重视,蒋淑英的目光和心思都扑在了林骏城的身上。她笑着拉起林骏城和秦露露的手,说是要带着几个小朋友一起去吃团圆饭。 “露露不回家自然是一起,骏城家人都在S市,肯定也没有地方过节,是不是?走,走,都跟阿姨走。” “阿姨,”面对蒋淑英的热情邀请,林骏城确实盛情难却,可偏偏主任知道他家在外地就得意安排了他今天值班。“今天我值班,所以……”林骏城面含歉意的看着蒋淑英,而被忽略在一边的简单此刻来了精神,上前一把把林骏城推开。“那太好了,你快去值班吧!” 蒋淑英没好气的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一副在捣乱我就打断你的腿的架势。简单缩了缩脖子,却对上了林骏城似笑非笑的眼。简单冲着林骏城做了个鬼脸,拖着自己的老妈就要走。而林骏城那边,蒋淑英也不好强拉着他跟着自己去吃饭。虽然只是一顿饭,可这毕竟也是团圆饭,还不知道要吃到几时几刻,林骏城的推辞,蒋淑英理解。 怕林骏城忙于工作亏待了自己,蒋淑英十分慈母的说了一句,“单单,咱们先去吃饭,回来打包两个菜,你给骏城送来,看他吃完再走。” ------------ (四十二)冤家 抱着蒋淑英手臂正甩的欢天喜地的简单被蒋淑英这句话弄得差点呛住。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母上大人,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 蒋淑英却不以为然的拍了拍自己女儿的手,“怎么,你忘了,小时候院里那帮小子拽掉你的裤子,是谁帮你出气的?” 蒋淑英将陈年囧事都搬了出来,弄得简单脸皱成了包子。 “现在不过是让你送送饭了,你就不乐意了,真是没良心。我怎么就没想到,我这么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小心眼的闺女。” 都让人这么说了,简单要是再推辞,估计蒋淑英就会以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等罪名将简单逐出家门了。简单想了想自己被逐出家门后风餐露宿的凄惨模样,依然决然的点了点头。而从始至终都不发一言,没有添油加醋的秦露露表现的有些反常,直到两人结伴去洗手间,简单才按捺不住,想知道知道秦露露到底怎么了,刚才自己被蒋淑英欺负,她也不肯帮忙。 怎么了。秦大美人叹了口气,恐怕只有简单这个呆瓜才会问自己这种问题。蒋淑英的意思,秦露露已经感觉到了。她看见蒋淑英看林骏城那眼神就知道跑不了。古往今来,挑女婿的条件翻了几番,可丈母娘们的眼光却从未怎么变过。秦露露这时候要是多嘴多舌了,那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自己现在可是吃着蒋淑英的美餐,住着简家的房子,她要是不识趣儿了,那么遭罪的可是她这个孤苦伶仃的娃。 对付简单,秦露露有的是办法,几句话就岔开了话题,让简单没了方向。而吃完饭后,在拎着蒋淑英精心搭配过的一荤一素一粥后,简单被蒋淑英无情的送上了奔赴医院的道路。 到了简单才觉得自己跟自己母上大人都是白操了心,刚才匆忙的相遇她并没有留下林骏城的联系方式,难道要拎着外卖盒站在医院大楼下傻乎乎等? 本质上,简小妞绝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当她刚想掏出手机给自己的朋友打电话查询医院医生的情况时突然想起了今天自己翻看过的林骏城的胸牌,x内的字样浮现在了简单的脑海。 X内,神内,还是心内呢?还是消化内? 简单皱了皱眉,实在想不起前几个字具体是什么,于是,她准备发挥一下厚脸皮的本事,一个科室一个科室的问过去。 还没到心内的门口,简单就被一队推着车子跑来的医护人员顶了出去,场面刺激的无异于电影。常年长在医院里的简单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由的紧了紧眉头,刚才还恍恍惚惚的神经一下子绷了起来。简单抚了抚胸口,暗道自己实在是在输液室呆的太久了,连这状况都能吓着自己,要是以后换了科室那不麻烦大了。 心内就是这样,强度大,医生护士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时刻紧绷着。简单找了一个脸绷的像缠了纱布一样的护士询问有没有一位叫林骏城的医生,那护士上下打量了简单一番,才哼了哼鼻子道,“楼上神内找去。” 简单被这护士的态度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若因此跟人吵起来又有些莫名其妙。三十六计,走为上,简单道了谢,立马走开。而简单刚刚转身就听见那护士回头跟自己的同事说,“这才来了几天就来了好几拨了,这下可好,连外面的人都来抢了,也不知道咱们科的小刘还有没有戏。” 此刻,听觉格外灵敏的简单已经一脸黑线,难怪刚才那个护士看自己的目光那样冷淡,原来是怕自己抢了自己同事的位置啊。简单想想林骏城那家伙的臭脸,不由的哼了哼鼻子,心道,“现在医院的男人都匮乏到这种地步了吗?连林骏城那样的都能被人惦记。” 简单也借机怨天尤人一下了自己的单身问题。看来不是她不想解决,是没有机会啊,连林骏城那也的都成了香饽饽,她要找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简单心不在焉,却已经到了神内的楼层。简单朝着一个亮灯的办公室走过去,办公室门虚掩着,透过门缝,简单正好看见伏在办公桌上的林骏城正在写写画画。 认真的人,总有一种魔力,五官容貌五官身架,只要那份专注在,总能无限的吸引人的目光,就好像此刻的林骏城,在简单眼里什么都不是只知道欺负自己的臭小子这一刻也变得那样吸引人。 礼貌的敲门,得到允许后简单溜了进去。林骏城看向简单,目光里的惊讶稍纵即逝,如斯莞尔,“这个时候了,来做什么,难不成要看病?” “快坐下让我看看,小时候发烧烧坏的脑子有没有留下后遗症?”林骏城笑着拉简单,简单一甩胳膊,冲着没正型的林骏城道了句,“去你的!” “要不是我妈惦记你,怕你忙工作不吃饭让我给你送来,我才懒得来看你这神经病儿童。”两人的熟稔让他们毫无间隙,就算阔别多年也依旧如此。简单怒骂,而林骏城只是温和的笑,早不是当年非要跟简单一争高下的年纪。 “还是阿姨疼我。”林骏城接过了简单手里的外卖盒,“不用你说,看你那嘴撅那么高我也知道你不情愿来。”简单也不顾被林骏城识破的尴尬,依旧摆着一张臭脸,成心气林骏城。 冤家!这就是冤家! 林骏城边吃边想,如果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他和对面这丫头的关系,只怕除了冤家再也找不出一个更合适的词。不见面时太平,见了面就吵架,就算那么多年过去了,由生疏到熟只不过分分钟的时间,他们的就很快进入了吵架状态。 妙不可言的感觉。 别人的话简单敢不理,可蒋淑英的话她是完全照搬的。目不转睛的盯着仪态大方的林骏城,简单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尴尬时候,蒋淑英的查岗电话就到了,简单借机开溜。 蒋淑英的嘱咐在简单耳朵里都成了浆糊,什么叫人家来家里吃饭啊,又是林骏城现在有没有对象啊,各种中年妇女的八卦问题统统抛来,让简单难以招架。 随便扯了几句以后简单才哄得蒋淑英把电话挂了,回办公室时一个护士正在跟林骏城说着什么,见简单进来便笑了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林骏城将外卖盒收拾干净后起身去拿外套,简单‘哦’了一声以后就杵在一边,有一种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架势。 林骏城笑,同简单一前一后的出了门,转身,拉上办公室的门。而简单却呀的一声低呼,“林骏城,你不是值班吗。我,我不用你送。我家又不远,你快回去吧!” 不客气的时候简单是真不客气,可客气起来的时候又太认真。 林骏城看着简单认真又焦急的模样唇角不由上扬,伸手轻轻的推了推简单的肩膀,道,“怕什么,还怕我回不来不成?” “天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近也不行!” 林骏城的语气很坚决,一副不得不从的架势。简单眨了眨眼,默默的跟上了已经下楼的林骏城。 两个人肩并肩的走在医院通往家属院的路上,这条路如同林骏城与简单之间的关系,那么多年了,那么熟悉又从未改变过。 ------------ (四十三)首长求人 看着简单满面红光的进门,蒋淑琴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坐沙发上乖巧的削着苹果的秦露露更是一脸笑意,冲着蒋淑琴比了一个‘有戏’的口型。 跟林骏城有没有戏简单从来没有考虑过,但跟某位首长,简单知道自己除了躲没有其他方式招架。简单是一个从不会多想的姑娘,尤其是秦露露表现出了对樊旭东好感的意思之后,她的心思就完全扑在了秦露露的身上。除了最初的牵线,对于以后面对樊旭东,简单觉得自己还是能躲的越远越好。他们气场太不合,而每次碰上樊旭东,简单总要有点儿倒霉的事情发生,让她防不胜防。 所以,樊旭东给简单打电话的时候简单的魂儿都差点儿吓掉了。那几天又有些受凉的简单想起上次樊旭东大爷大半夜去医院跟自己理论清醒,头上就冒了虚汗。腿儿一软,下意识的戳了戳身旁做面膜的秦露露。 “死丫头,都怨你,衰神找来了!” 秦露露不明所以,“喂,简小单,把话说清楚。什么衰神,什么又因为我,呸呸,不吉利!”秦露露最近正在谋划自己的生意经,最忌讳的就是倒霉啊、衰之类的话,听听都觉得有要掉钱的晦气。 秦露露生气的扭过头瞪着,一张精心涂过的大绿脸差点就贴到简单脸上了。 “你自己看!看!看!看!”简单把手机递了过去,手机还在唱,上面赫然有三个字,气势如虹的跳跃着。 “怕什么,接呗,他又不会吃了你!”秦露露做无所谓状的说道。 “秦露露,你怎么不让他给你打电话啊,你难道没给他留过手机号啊,你这个笨女人!”简单嘟囔。“什么party女王,骗子!骗子!”简单边骂着边心不甘情不愿的按下了接听键,看的一旁的秦露露就快憋不住了,要不是有脸上的面膜泥,她早就笑崩了。秦露露觉得自己真是恶趣味,她怎么看着简单抓狂的小样那么开心呢?看着一脸黑线的简单,秦露露觉得这姓樊的帅哥要是真能和简单凑一对,真是有热闹看了。 抓狂就抓狂吧,我可是为了你好。 秦露露看着简单张牙舞爪的模样摇了摇头,继续对着镜子看自己满脸绿色的美丽容颜。可转念,秦露露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上次明明见樊旭东与一个年轻女孩“勾肩搭背”,那么他再给简单联系又是什么意思呢。 樊旭东打电话来是约简单见面的,而简单却以为樊旭东要找秦露露到也没什么防备,接通了电话就把手机塞给了秦露露。而秦露露知道是樊旭东就有意逗她,一声“樊首长”喊的樊旭东一阵恶寒。 樊旭东说要找简单,秦露露倒是不服气起来,衬简单正好避讳的躲出去便直接质问道,“你说找就找?你带着那漂亮姑娘逛街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找她?” “那个,我已经解决好了。只有小简,还希望你能帮忙。” 吓? 秦露露听这电话那头的男人说希望自己帮忙时差点把舌头咬掉,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能说这样的话,简单,你魅力不小哦。 秦露露窃笑着捧着电话去找简单,简单正在客厅里擦地板,哼歌哼的那叫一个愉快。 “单单,樊首长说要见你。” 看着秦露露的表情,简单心里有了几分不详的预感。当樊旭东亲口说要见面的话时,简单大脑系统飞快并且自动的把自己一个星期班都换了出去。 放着大好的秦露露不见而见自己,简单的脑海中除了算旧账再也找不到别的理由。 “既然晚上不行,那我们中午好了。11点半,车在院外等你。”樊旭东不急也不恼,他这一次势必要把这丫头牢牢的按在手里,可偏偏简单最怕他这样的语气。樊旭东那种阴晴不定的人,越自己见面指不定又在想什么损招。 “啊,中午啊,中午也不行,我,我约了同事吃食堂,食堂,嘿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樊首长来了,她简单就脚底抹油。 “哦,这样。”樊旭东若有所思。 “恩恩。”简单连忙狗腿。 “那我给你们主任直接打个电话吧,李丽华主任?” “不,首长,我现在不归主任领导,我……”简单抚额,心想这男人不用这么较真吧。不就献了他的男色供自己的闺蜜享用一下吗,至于吗?多大点儿事儿啊,还要告诉自己的主任。又不是小朋友,有事儿没事儿的告状为乐。 “哦,我忘了,那就找院长吧。” “首长,樊首长!”简单求饶。她是怕了樊旭东了。简单知道以樊旭东的身份,手指头动一动明天她就不用去医院了。 “现在吧,您现在有空吗,您来一趟吧,我们把话说清楚,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秦露露,把你那鬼脸洗了去,一会儿樊旭东来,你跟我一起下去,把话说清楚,免得他真的对我打击报复。我好不容易才来了医院实习,留下留不下的另说,可也不能给我妈丢人。”简单挺了挺腰板,有一种要英勇就义的架势。 樊旭东来电话的时候秦露露还没画好妆,在简单的催促下她才扑了扑粉饼。“好了嘛,急什么啊简单,他一个大男人,等就等好了,等成石头也是他应该。” “那是等你!等你的时候他等成鹅卵石我都没意见。”简单不理会秦露露的撒娇,从衣架上那下衣服递给秦露露。“但是现在你得赶紧跟我下去,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说什么,你也不能?”秦露露长大嘴巴,看着简单在睡衣外面套了个外套就开门下楼,气差点顺不过来。 “简单,你可别说你认识我秦设计师,真是,真是丢我的脸!” 秦露露的女人准则是不允许任何异性看到自己的瑕疵,无论打扮还是身材,但是简单,这简单,简直是她的天生冤家,就这么,用她最不能接受的方式下去见一个型男+帅哥! “简单!”秦露露追了出去,刚要甩门,又不自觉的多问一句,“单单,你带钥匙了没啊!” 蒋淑琴出差前可是把简单交代给她了,家里就她们俩,如果没带钥匙…… 可一心怕被人报复的简单哪里顾那么多,早跑没影了。秦露露找了半天才在简单的包里找到钥匙,等她奔到二楼,就看到简单掐着腰站在那里,而对面,落下的车窗里探出一张刚毅的男人脸。 ------------ (四十四)引人犯罪的简单 “简小姐,想引人犯罪也不用这样吧,何况,你确定你这身衣服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樊旭东似笑非笑,看着气势汹汹的简单。 “什么引人犯罪啊,什么啊,首长同志,你在乱说些什么!”简单把额前的碎发往后梳了一把,不明所以的瞪着樊旭东。 “跟男人出来约会穿睡衣,你说你想干嘛,简单同志。”樊旭东推开车门,迈了下来,山一样的杵到简单的面前。 “约会!”简单就差把自己舌头咬掉了,“樊,樊首长,您要不要去发热门诊看看,没烧糊涂吧。” “谢谢你,简护士,我想我不需要去看了。”樊旭东抬了抬眉,打量着简单,简单下意识的双手紧护胸口。 “你干嘛!”简单瞪眼! “不干嘛,见面还能干嘛?不约会,你倒是告诉我我打电话约你见面干嘛?”樊旭东的目光在简单的身上扫上扫下,隐隐的透出些不怀好意。 “当然,当然是打击报复了!”简单抬脸儿,一副不怕樊旭东的样子。 “哦?是吗,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对你打击报复?”樊旭东踱步,乒乓的步点搅的简单心烦意乱。 “秦露露!”简单吼道,回头,却发现自己身后别说人了,连阿猫阿狗的影子都没有。 又被坑了! 简单愤愤,看看黑黢黢的单元门洞,折身要上楼找秦露露。 樊旭东一把扯住了简单外套上的帽子,“简护士,去哪里?” “找人!”简单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这个该死的秦露露,自己帮她钓美男,现在需要她解释了她没影儿了。 “找人干嘛,约会两个人正好,三个人,啧啧。” 简单一脸黑线,不知道他樊首长是如何说的出这种话来的。 她扑腾了半天才把外套上的帽子从樊旭东的手里拽了出来,满心埋怨的整理好衣服。 “樊首长,我真的不是来跟你约什么会的。我以为您还在为了我撮合您和我朋友秦露露的事情生气,所以我只是想下来解释清楚。”简单本来以为,那次樊旭东的话是表达了对秦露露也有好感的意思,可如今樊旭东这样,简单才发现自己是想多了。 “穿成这么失礼下来见您,我很抱歉,但我不希望我的错误连累到我在医院的工作。毕竟我也只是好心帮忙,不是真的要给您找不痛快。” “在我心里,露露真的是个好姑娘,她是留学生,也很有才华,最重要的是她模样漂亮,身材也不赖……” “所以,我觉得介绍给您,哪怕是撮合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我是真的没想到您会那么不高兴别人搀和您的私事,以至于大半夜冲到医院去找我算账。” “如果露露的事情真的给您带来了困扰,我说过了,我向您道歉。如果您觉得我的道歉不足以泄愤,那您随便处置我好了,但请首长您不要迁怒我的家人,我妈妈一辈子的心思都扑在了她的专业上……” 简单不想再说下去了,该说的她都说了,道歉也道歉了,至于别的事情,不过是人家樊首长的一句话。蝼蚁与大象,没有什么比较的意义。 简单把外套扯了扯,将前襟交叠把穿着睡衣的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踩着拖鞋,缩着脖子,简单上了楼。 樊旭东反复思索了好几次简单的话,最终摔了车门上了车。 这丫头,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车灯大亮中的悍马车,豹子一样的冲了出去。 路过二楼楼梯休息平台,简单理也没理站在那里的秦露露,感情自己在下面难做,而这家伙就在上面这样看热闹了? “简单,我…”看着简单失望的表情,秦露露说不出也道不出。她是想帮樊旭东促其好事的,可没想到,那个脑子缺弦的什么樊首长又这么给搞砸了。 什么樊首长,明明是烦首长! “简单~你开开门吗!”秦露露跟在简单后面进了简家,而此刻简单的房间门已经上了锁。 “露露,为了惩罚你今天抛弃我,今天晚上你睡客厅。”简单丝毫不动摇,没有一点儿要开门的意思。 秦露露委屈,掏出手机给樊旭东发了一条短信。 “你都跟她说什么了呀,回来就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还害我睡客厅!” 樊旭东也在郁闷,本来是想好好的聊聊天吃吃饭喝喝茶联络一下感情,怎么就变成了半夜他一个大男人去打击报复她一个小姑娘。他樊旭东还不至于的打击报复,尤其是对一个小姑娘,还是对一个xxxx的小姑娘!(xxxx请大家自行想象) 究竟是他的路数不对,还是他和她天生脑电波不在一个频道,他有心去靠近为什么屡屡碰壁?而相比樊旭东的不得其解,神经内科的新晋医生林骏城成了内科大楼里最引人瞩目的焦点。 “小林医生,那天来给你送饭的,是你女朋友吧。”护士长笑着,像蜜蜂见了花一样的盯着林骏城。林骏城呵呵一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对方是哪里的?听说很年轻的嘛。”科里来了个这么优秀的年轻大夫,护士长早就被人请托上了。可这好事儿还没张嘴就听见科里的其他医务人员说这小林医生有女朋友了,人家八月十五大过节的来给他送的饭。吃完饭俩人还你侬我侬的,手拉着手直到大门口。 对方张什么样?那必然是非常的不怎么样,整个一个丢到人堆里找不出来的类型,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什么?小林医生就喜欢这种?怎么可能,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会喜欢这种! 这种yy到让人喷饭的场景,多半出自医院里那些有心想看却没福看到的八卦妇女们。护士长作为八卦头子,自然有义务来林骏城这里借工作之便一探虚实。 ------------ (四十五)营救 站在密林中,樊旭东一身迷彩,脸上涂抹的油彩丝毫遮不住他眼里眉间的英气,尤其是那一双眸,如鹰。 “去看看三连送来的那几个怎么回事儿?”看着一个个近乎匍匐在地上的身影,樊旭东对身后人命令道。 “是,参谋长!”身后人挺身立正,响亮的回答。 “A小队跟我走,其余留下待命!” 须臾,十几名战士列成纵跑步向密林深处。敏捷的身姿、利落的步伐,似乎都无法博取这个英俊男人脸上的一丝笑容。樊旭东带兵严厉是出了名的,能被他选中是种荣耀,同时也意味着将要面临的种种考验。这不过是小小的一次野外生存的演练,对于跟过樊旭东的兵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但对于那些刚刚被推选上来的战士,似乎有些意想不到的条件苛刻。 樊旭东皱眉望着蜿蜒在山脉间的密林,脸上的冷峻愈发清晰。他的队伍里可从来没有怂包! 直升机螺旋桨的强大气压将上方的枝杈冲出了一个圆,飞梯悬下,一个利落的身影跳落在樊旭东的跟前。 “参谋长,司令有请!” 来人上前一步说话,樊旭东闻言却仍旧站定,丝毫未动。来人见樊旭东没有反应便想再次开口,此刻樊旭东肩上的对讲机里传出了丝丝拉拉的声响。 “参谋长,人找到了。几个家伙想抄近路,没想到山势突变,一人从山坡跌下……” 对讲机里传来粗重的喘息声,随着主人步伐的起伏起起落落。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樊旭东大步向前进入密林,手臂一回,后面静候的一行战士立刻跟了过去。 “司令!”从飞机上下来的男子拿出对讲向空中汇报,半空中眼眸微敛的老者不由的哼了哼鼻子。“好小子!吃了人家闺女的豆腐还当没事儿人似的溜了,够本事的啊!”侯志邦嘴上不痛快,心里却直乐。 那日高烧的穆静雯被樊旭东带去医院,回去的路上穆母就来了电话,穆静雯说了自己生病和樊旭东在侧的话,穆母大喜,立刻与樊母通了电话。 “静雯,我说过,别让我讨厌你……”正在开车的樊旭东面色冷郁,一直都未给过穆静雯一个关切的眼神。 樊旭东这么说,穆静雯却有些得意,心里竟突的生出几丝甜蜜。她默不作声的噙着笑看着樊旭东,她知道他就不会抛下自己不管。 樊旭东一早带着个姑娘从家里出来的事情被人瞧见就注定要传出去的,更何况大院里人多嘴杂,传到侯志邦的耳朵里是迟早的事。侯志邦突然用力拍了下大腿,骂道,“在我这装的跟什么似的,还不是猴急猴急的?”想起自己要给樊旭东介绍对象的时候,那小子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一样,一张又臭又硬的脸上写满了‘内有恶犬,生人勿近’的字样,搞的他也不爽了好几天。 穆家姑娘什么样侯志邦早已领教过了,每年去帝都汇报工作的时候难免要见面聚会。穆家那姑娘长得俊,与她那留洋的优秀表姐比起来不相上下,巧的是连专业都一样。俩人一个端庄一个俊俏,一个温婉一个妩媚。而这小小的穆静雯又出身部队艺术院校,任职于部队的文工团呆过身上自然多出几分军人的英姿。真是让侯志邦这种父辈怎么看怎么喜欢,恨不得这是自己的女儿。 樊旭东带穆静雯留宿的事情一传到侯志邦这里侯志邦就眉里眼里的乐开了花,要说谁能配得上这穆家的闺女,在他心里除了这樊家的二小子别人还真不成。当初樊父和樊老爷子说的时候他就一百个赞成,费了不少劲才到今儿的成效。被樊老爷子一表扬,侯志邦那高兴劲儿就更别提了。他想趁机电联樊旭东好好的说道说道却没想到电话接起来就被告知樊旭东带人去做野外训练了,军事直管区里的深山老林,至少要一周才回。迫不得已,侯志邦大司令只能再次屈尊降贵,亲赴深山老林来‘抓人’。说起来,这樊家老二也真是当阎王的料,选的地方是这块军事直管区里最坎坷崎岖的一段,简直是要把那些刚调出来的兔崽子们往死理整。 可怜自己费劲巴拉的来找这小子,可这樊老二就这么不给自己这老脸留点儿面子,连句话都没留就跑了。 侯志邦恼,五指敲打着自己的膝头,盯着下面的万顷绿林。 “参谋长!”不远处站着的肖富看见樊旭东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脸上焦急的神色没有半分缓和。 “什么情况!”樊旭东连同身后随着的一般战士来的风风火火,与肖富碰面时,樊旭东以对周围环境地形大体掌握。 “三连的那几个想争先就铤而走险走了近路,结果……”肖富看了一眼前边不远处的峭壁,“有三个战士摔了下去,一个已经被我们找到并转移到了平底,还有两个,下落不明……” “肖营长,调一个加强连来,全力搜救!” 樊旭东面色铁青,走向事发山段。 由于是无现代装备的演练,所有战士的身上都没有携带任何的信号工具,单纯靠热源等搜寻工具在这一大片事故地区里寻找有生命迹象的物体天黑前也很难完成。 樊旭东看看天色,伸手要来了一个战士正往身上系的绳索。 “我来吧。” “参谋长!” 惊讶于樊旭东的口气,小战士不禁有些顾忌。樊旭东强硬的昂了昂头,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战场上,时间就是一切!” 这位全军野外生存大赛第一名得主以最快的速度往自己的身上捆着绳索。利落的动作,精湛的手法,还未等肖富说些什么,樊旭东已经顺着山崖向下跳去。 至此,在山对面搜寻的加强连战士看呆了。他们看见一个黑点从山间跃下,攀援在悬崖峭壁间,如履平地。他辗转腾挪,顺势而下…… 渐渐的,他们看见那微微拱起的身子如同一只猎豹一般每一次都精准狠的抓着着力岩石,强有力的四肢撑起强健的身躯,绝不拖泥带水的利落动作甚至带起一丝丝韵律感。 兵王! 所有被樊旭东的残酷训练模式折腾到骂娘的战士此刻都屏住了呼吸,与此刻樊旭东的身手相比,他们曾经受过的训练又算什么?他们能想象到,一个战士要经过多少次的摔打洗礼才能成就这样的速度与力量。除了仰望与佩服,任何一个战士的心里都放不下别的想法。 樊旭东一路向下,一个人奔赴事发山段下的山间及密林。 “肖营长,让人向山顶坐标—432。8米的地方靠近,在这里的发现一个。”樊旭东拍拍肩头的对讲机,信号不算强。他记得果然没错,半山腰有一块斜岩被植被所覆盖。就掉落的位置来看,如果运气好的话,在这里应该会有人。 樊旭东一手抓牢绳索,双脚踩住石岩,探了探斜岩上战士的鼻息。这家伙他认得,三连的小头子葛平。平时跟自己叫板叫的最凶,也最不服输,只怕这次这条路还是他的注意。 樊旭东冷哼,拍了拍葛平的脸,摔晕过去的葛平皱了皱眉。 “不要急,慢慢睁眼。”樊旭东命令道,“好好在这儿躺着,一会儿会有人来带你回去。这次的事情,我们回去再好好算!” 樊旭东继续下降。天色越来越暗,再不找到那个兵,搜救的难度会翻倍。 迅速下降的过程中,樊旭东听到了树叶沙沙。搜寻,他看到身下不远处的一个歪脖子树的枝桠上挂着一身迷彩的兵,那兵正依依呀呀着,好几天没吃饱的身体根本没力气喊。樊旭东朝着目标点迅速下降,经过脑部精确计算的着力点让那看似不看重负的树枝担住了樊旭东的重量。 这是一搏,如果樊旭东判断失误,那么摔下去将是两个人。 樊旭东翻身抓住主干,一只手利落的卸下自己身上的绳索,扣在上面兵的身上。 “肖营长,又找到一个。” “先把他弄上去,多找几个人!” 樊旭东轻呼一口气,用力的拽了拽自己已经绑好的绳索,耳边传来一声嘶哑的,“参谋。长。” “闭嘴!”樊旭东喝道。“肖营长,上!” 在三连的小兵快被拉倒目的地时,强大的摩擦力量令一块着力点岩松动,缝隙里枯死的植物顷刻翻下,沙石岩土纷飞。 “肖营长,不好了,那块岩石要松。”手下报告肖富,肖富探身子看去,立即命令道,“还不快把人拉上来。” “可是,肖营长,如果用力太大或者速度太快的话,岩石更容易脱落…参谋长还在下面…” ------题外话------ 今天首长也表现了一回,终于纯爷们了一次,以实践证明咱们首长不是肉包子,只是对咱们小简还客气着~ 啥?不要客气?快了,亲们表急,首长就快不知道客气俩字怎么写了(偷笑~) 今天是艾叮滴生日,求祝福撒~ ------------ (四十六)遇险 说话的同时,未得到停止动作命令的士兵们还在往上拉着绳索。 碎小的岩石簌簌的飞落,肖富在喊住手也已经来不及了。 一边是吊在悬崖边生命垂危的战士,一边是即将面临死亡挑战的参谋长。肖富,这个来自农村,一步一个脚印靠体能技术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军官,深知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肖营长,怎么回事儿?”对讲机传出的声音将那些丝丝拉拉的杂声穿透,如同凌晨的一声号角,让思想有些混沌的肖富猛地醒了神。 “参谋长!救援受阻,伤者下方有一块受力岩石,受力点松脱。在绳索拉动过程中,造成了岩石移位,碎石乱滚,如果再继续向上拉拽,岩石受力曾崩溃,恐怕……”肖富额角上的汗都下来了,阴冷的山风吹得他的头嗡嗡作响。 还未等肖富说出那一声,‘参谋长,请指示,’樊旭东就已经在对讲机那头喊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拉上去!”肖富震惊,身子微微一晃,忙道,“参谋长!” “肖营长!”樊旭东厉声将肖富打断,略有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山间。 “到!”肖富捏住对讲机,手有些发抖。 “执行命令!” 四个字,字字如钢。肖富沉了沉,闷了一口气后大声道,“全力往上拉,给我往上拉!” 崖顶的战士们齐声用力,一声声口号喊的肖富心如刀绞。 ‘轰隆!’ 那块底部松动的岩石顺着山体翻腾而下,在肖富以及所有战士的眼中滚向了山下深渊。 “肖营长,人已经上来了,下一步的任务,请指示!” 对讲机里传来上面救援士兵的声音,肖富拧眉,切换频道,“参谋长,伤员安全到达,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肖辅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回荡在寂静的山间,让人的心不由的揪了起来。 “吴飞带一小队送伤员下山,张文带二小队跟我下山找参谋长,剩下的联络增援,时刻跟我保持联系,增援一到,立即下山!” 肖富命令着,挥拳劈向身边的灌木丛。他接过战士递过来的头灯,领着一行人下山。这一片山林为军事管理区,了无人烟,根本没有路可走,肖富不顾下面小兵的阻拦一路冲在最前…… 半夜,正在发热门诊值班的简单起身去洗手间,身下突来的不适感让跟大姨妈搏斗了十年的女孩子一下子明白了是什么状况。绷着身体,简单给自己刚刚转到急救科同样在值夜班的大学同学萧炎去了电话。那边也正空着,知道了简单的情况急忙招呼她过去。 简单和萧炎结伴去了洗手间,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对付“大姨妈”的温柔手段,一群绿军装推着担架车跑着进了大门,把简单和萧炎生生冲散。 “医生,护士,救人,救人呐!”为首的绿军装焦急的喊着,听起来那担架上的人马上就要不行了。简单被撞到墙上还没来得及跑到担架去看那徘徊在生死边缘病患,就听见担架车上的人开了口。“就这么点儿小伤,乱喊什么都,一点儿没有纪律性!” 声音有些耳熟。 不会吧…… 简单皱眉,忙从绿军装人墙的缝隙里挤了进去。她凑到近前仔细看把那脸上混着血污的人脸辨认出来。简单脸色一僵,人也顿时慌了,“樊,樊首长,你……” 血腥味混着一些泥土的腥味混在一起,难闻的让人作呕,简单下意识的低头就看见樊旭东迷彩军裤下湿了一片。那片湿濡正在慢慢的洇向担架车上的纯白,而上下绷着的两处迷彩带早已看不清颜色,成了血浓处的墨黑。 “什么情况!”简单急声问道。那架势,是樊旭东从来都没见过的模样。刚才还为了那些大呼小叫的绿军装而生气的樊旭东目光平和下来,渐渐聚在了简单的脸上。 那张小脸儿上满是紧张,小嘴儿紧紧地抿着,粉与白交织成一片。 肖富听见简单问情况,便赶紧上前交代了事情的经过。简单严肃的拧着眉,不住的点头,而后她轻轻的伸出手,纤白的掌落在樊旭东的伤腿上,柔且有力的按下。 岩石坠落,若不是身手了得,就不仅仅是被砸伤坠地这么简单了,只怕连命都没了吧…… 简单看着樊旭东,一脸的担忧。她知道军人职业的不安全性很高,可她却从未想到贵为太子爷的樊旭东的命也会受到威胁。 “受了伤怎么没有提前向上面汇报,联系医院?”简单不解,质问肖富。肖富面色一窘,似是为难,淡淡吐了一句,“樊参谋长,不许!” 一句不许,透漏出许多讯息,简单明了。部队里面的事情有很多不可以问不可以说,有些事情只有一个或者几个人知道,命令了不许,那就是不许。 简单点头,转而将精力放在樊旭东的伤势上,再不顾其他。 “这里,疼不疼…那这里呢?”简单一边问一边看着樊旭东的表情。而樊旭东只是点头或摇头,看向简单的神情里却略有讶异。 “应该没伤到脊椎和腰部要害……”粗略的问询,简单大概能够排除樊旭东将来可能会瘫痪的可能。她长舒了一口气,分外温和的看着樊旭东,“首长放心,养养就会没事的。” “炎炎,先去通知院领导吧,放射科需要人手。” 樊旭东的家世只怕早就在h军区传遍了,听过这名字的人都会知道他是京城里来的太子爷。萧炎没见过樊旭东,认不出,自而简单这认得的就不能装傻,这要是出个什么差错,真不是他们医院能问责的起的, 对于自己的判断简单虽有信心却明白自己这种粗诊只能够看个大概,若真有实物,误了最佳治疗时机岂不是白白葬送了这样一位优秀军人军旅生涯? 简单小事上迷糊,关键时刻却不乱阵脚。 几个高大的绿军装都齐刷刷的看着简单,沉稳、冷静出现在一张娇嫩的脸蛋儿上。认真又专注,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气势竟不亚于指挥作战的首长们,仿佛前面就是他们要拿下的高地,志在必得。 简单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许久后接通,简单立即描述了樊旭东的受伤原因、部位等情况,在确保无误后,对方做出了一个与简单判断相同的诊断。 “简护士,你……”这是樊旭东第一次这样称呼简单。只赖此刻的简单白衣白帽,神情既严肃又神圣,好像她手里握着的是她的命,让樊旭东实在对她唤不出小丫头这种词。 “我爸是骨科医生,对这方面,我粗通一二。不过,最终的结果,还需要专家来定夺,我已经联系了骨科的副主任,最慢半小时内也能赶到。”简单解释,脚步匆忙,带着肖富以及一干人等推着车向最近的急救科奔去。 虽然躲过了那块岩石的致命打击,但是从高处坠下樊旭东除了骨折意外皮肉伤也不少。简单扒开樊旭东腿上裹着的布条,里面一片血肉模糊。树枝木屑的残留物混在里面,难分彼此。 简单记得那个一脸慌张的男人说过,樊旭东因为躲闪岩石的冲击而不慎从树枝上跌下,乱枝扎进了腿里,他们发现樊旭东的时候樊旭东刚刚拔出那插入腿间的树枝。 鲜血淋漓的场面,简单屡见不鲜,可想起樊旭东自己拔树枝的情形,简单的腿竟不由的颤了一下。树枝不必刀刃等利器,看似粗钝伤害力度小,可那硬生生的疼痛却比刀刃要强许多。 简单攥着镊子的手不动声色的紧了紧,凝眸,她越发仔细的清理起樊旭东的伤口。“扎的太深了,这样取不行!”清理完创口面近端的脏污后简单摇了摇头,树枝扎的太深了。如果她就这样清创,那种疼到压根的难受常人根本无法忍受。 “这点儿疼还能忍,你直接取吧。”樊旭东一脸无所谓畏惧的表情,直挺挺的抻着脖子。 看见樊旭东这不服输、生怕被自己小瞧了的样子,简单倒是偷偷的笑了一下。她没想到这平时冷着一张脸的樊公子,心性儿却像个孩子。人家说自己不行,就偏偏要做给别人看。 哎。简单轻轻的叹了口气,半开玩笑道,“首长,我不杀猪,您不用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题外话------ 大家会慢慢嗅到jian情的味道,米哈哈哈哈 ------------ (四十七)等着你醒 哎。简单轻轻的叹了口气,半开玩笑道,“首长,我不杀猪,您不用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简单说的轻松,但此时承受着痛苦、正水深火热的樊旭东却脸上挂不住了。当下,简单就感觉到樊旭东的目光变成了刀子,唰唰唰的向她刺了过来。 切,小气鬼,这点儿玩笑都开不得。简单心虚背过身去,装作满不在乎的收拾起托盘里满是血污的棉球。 “我知道首长是铁人,枪林弹雨都过来了,当然不怕这点儿疼。可是现在有条件把伤口处理的更好,那首长把这忍疼的能耐留到该用的时候不是更好?”简单轻声着,难得软糯的语气里有一丝丝嗔怪的一丝,听得樊旭东眼梢一松,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被简单这样一说,樊旭东刚才放过去的眼刀就好像一拳打在了豆腐上,绵绵化为了无形。 樊旭东没话说,又只能垂着眼,连眼刀都不敢放。人家小护士一句话都没说错,自己要是再不收着,那就真成了只会呈匹夫之勇的大老粗了。 好歹,没碰到她以前他樊旭东也是军校的高材生,也是指挥作战的一把好手。 而不同于樊旭东的沉默,肖富身后的几个绿军装纷纷大眼儿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不可思议。最后他们齐刷刷的看向了正在那里仔细麻利收拾着东西的简单护士。他们谁也想不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堂堂樊参谋长、平日里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樊参谋长今天愣是被一个柔柔弱弱的小护士给教育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竟然连半句反驳也没有! 完成通知任务的萧炎一进门就看着几个士兵用一种半惊讶半敬畏的目光看着简单,而简单正端着满是血污的纱布棉球往废弃物桶边去,泰然自若的让她都惊讶。 这是部队的医院,萧炎每日见的最多的不过就是军人,可此刻的情形却让她感觉到了无比的陌生。起码对简单那样一个跟自己一样大年轻护士,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奇怪。 萧炎进来跟简单说明情况,以肖富为首的绿军装们哗啦一下子围到了担架车的旁边,一双双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样盯着简单和萧炎。 “首长,下命令吧。再这样下去,你没事儿,他们就该有事了。”看着一帮大男人各个神色紧张,简单只能插空到樊旭东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 而此刻,躺在担架车上的樊旭东看着高于自己半身的简单自己身边走来走去,脸上竟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心中暗道,“小丫头。” “好了好了,你们竟给我丢人。我都说了,小伤,你看看你们,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樊旭东斥道,刚才吼的紧几个绿军装都耷下了脸,当然还有最着急的肖富,更是一脸的不好意思。 “得亏是夜里,要不丢人还不丢到别的军区去?”相较刚才的不由一笑,此刻的樊旭东变脸比变天还快,瞬间恢复了他练兵时候的模样。他绷着一张脸,目光从担架车的这一边闪到那一边,所到之处,都结了一层霜。 得了便宜卖乖! 简单心想。只是她看着樊旭东训那些兵的样子,倒有那么点儿意思,和他平时不言不语的样子有很大的区别。可简单仔细想想怎么想觉得这是是狐假虎威呢? 狐是谁,虎又是谁还没容简单想明白,简单先前联系的医生已经赶到。 骨科的副主任马海涛与简父共事多年,能力并不在简父之下,只是身体不好,无法支持长时间的手术,简父援藏的这段时间里这位副主任就代行主任的职责。 马海涛到场的同时,医院的院长也一同赶来,身后跟着放射科的副主任,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而作为这里面资历最浅的医务人员,简单与萧炎理所当然的给大人物们让了路。 一番检查,马海涛的诊断结果与简单的判断并没有多少出入。樊旭东伤并未伤及要害,只是拍片现实樊旭东多了一根断裂的肋骨和裂缝的手臂。肋骨的断裂面锋利,好在没有刺入内脏。 院长亲自安排深夜手术,马海涛强大精神,异常强大的定力在此刻显得越发沉着。由于简单对骨科的熟悉,在无骨科主要护士的情况下,简单无意识马海涛手术的最好帮手。马海涛要求简单一同进手术室,而简单也正有此意。唯有院长张佐鸣脸色一直阴郁不解,紧皱的眉头让人压力纵生。 简单小心翼翼的看过去,樊旭东正与张佐鸣附耳说话。 张佐鸣在进入手术室交待了四个字,“守口如瓶。”一众也算见过场面的医务人员即刻会意,樊旭东是上头下来的,伤及手术,这厉害关系不言而喻。 手术是微创的,并没有多血腥场面。樊旭东此刻已经打了麻药,安睡在手术床上,安详中英俊不减。昏睡之前,樊旭东还跟简单不疼不痒的说了几句,简单平平淡淡的一句“等你醒,”却让人听了心猿意马,在樊旭东耳中更是别有意味。 简单不失小心眼的人,就算之前樊旭东与她闹得并不愉快,可在救死扶伤面前简单就把他们给一视同仁、既往不咎了。 说‘等着你醒’简单就真的一直都没有走,除了帮马海涛完成手术最急的事情莫过于给秦露露打电话了。到这一刻,简单看见樊旭东还是会想起秦露露,想起那厮对这位首长的痴恋目光。简单打电话让秦露露快点儿赶到医院,这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男人手术后醒来看到的是一个对自己爱慕的女人,那该会有多么难忘。 难忘,是难忘,樊旭东醒来在那一丛绿中看到了一抹白时就真的忘不掉了。 ------------ (四十八)简护士,你脸红什么? “简……”樊旭东开口,声音因长时间不说话有些病态的嘶哑。伏在他床边的战士灵敏的醒了,听见樊旭东的低语先是皱眉,后恍然大悟赶忙站起来去推在门边的椅子上睡着的简单。 “简护士,你醒醒,参谋长醒了,好像在喊你呢。” 睡得浑浑噩噩的简单浑身一个激灵,神都没稳住就摇晃着站起来,尽量轻手轻脚的走到樊旭东的身边。 宽敞的特殊病房里,周围除了简单这个医务人员外,还或仰或卧睡着送着樊旭东一起来的、以肖富为首的绿军装们。 “樊参谋长。”看着樊旭东清醒,简单在睡梦中仍然纠结的眉头终于舒展,那眸色柔的低语起了水光,潋滟着一湖的春色。那眉目里的真挚,让樊旭东心情分外舒畅。 这样的称呼明显比形式化的‘首长’亲切了许多,樊旭东心里得意,咧着发干的唇笑了笑。 当简单听了肖富的讲述时,她的心里对樊旭东已然改变了看法,所以连面对面,简单也与以前不一样了。 看来这太子爷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自大和不可理喻。 在简单心里一个能放弃自己安危的人,无论他是谁的儿子还是多大的军官都值得她去敬佩。说到底,医务人员救死扶伤也是等同的道理,只不过樊旭东的做法是抢在了救死扶伤之前。简单之所以对医生护士这种职业分外崇拜,除了父母是医生以外,简单的心里对生命的尊重和对于拯救他人生命的人的崇敬是分不开的。 简单想起那天夜里樊旭东找到自己后作出的轻佻举动,心里由最开始的恼怒慢慢变成丝丝愧疚。简单开始检讨自己行为,她仔细的回想着樊旭东的话,樊旭东的目光,那种压抑了很久不跟自己计较却最终被自己弄得恼羞成怒的模样让简单醒悟。 简单心里默默道。她有些太自以为是了,她觉得露露好,可却不见得樊旭东也会觉得秦露露好,秦露露就真的适合这樊公子。而且,简单觉得自己在不确定他樊旭东跟那个北京来的大家闺秀是什么情况之前就盲目怂恿秦露露,怎么说都有点儿…… 回想这些自己曾经的想法和做过的蠢事,简单对自己的没脑子咋舌不已。最要命的就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行为说不定已经给人家带来了困扰,尤其是樊旭东已经警告过自己。 指腹上的粗粝触感在简单的手边绽放,正陷入沉思中的简单不由的一颤。下意识的躲闪,低头,简单却发现那只是是樊旭东的手无意间的刮过她的手背。简单尴尬的贴回到樊旭东的床边,替他掖了掖被角。 “谢谢。”樊旭东声音哑的很厉害,很容易让人提起了心思。简单正要问樊旭东要不要喝水,可樊旭东却抬手,用他那支没有受伤的手臂拽了拽简单的袖子。 樊旭东这孩子般的做法逗笑了简单,简单的心里顷刻间溢满了轻松的喜悦。 没想到这男人有时候还挺可爱。望着樊旭东那年长自己十岁却仍不见岁月痕迹的帅气脸庞,简单轻轻的笑了起来。回想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的紧张,她惧他如虎狼相比,这一刻的微笑仿佛是最令人期待的岁月静好。 可能是自己真的有些招人讨厌了。简单不由细想。 樊旭东形容的没有错,自己把秦露露硬塞给他,让他不爽的感觉就像他强吻了自己那样! 吻! 简单突然觉得自己又累又困已经一团浆糊的脑袋突然被扔进了一颗重磅炸弹,炸的她的头顶上直飞乌鸦。简单好像已经听见了叫着‘哇哇哇’的乌鸦们成群结队的在她的头顶飘过,遇事她曾经做过的事情有多么愚蠢。 那夜的情境伴随着简单的自责与内疚再次挤入简单的脑海。 樊旭东灵活的手指拨着她的发,抚着她的头,霸道的在她口中翻搅,勾她的舌,咬她的舌尖…… 吻! 那还是她的初吻呢!简单突然间倍感惋惜,又觉得自己傻得冒了泡。 呜~ 别的女孩的初吻都是和爱人,甜蜜的,温柔的,令人回味的,令人心跳不已的,可她,却偏偏…… 简单悲伤的捂脸。 呜呜~ 她的确实是心跳不已了,心跳的差点没了命。简单苦中作乐的,不由调侃自己来找心理平衡。可事实上她是委屈又窘迫,红着一张脸,两手在身前来回搅,表现的一清二楚。 “简护士,你脸红什么?”樊旭东的声音里笑意难掩,眸子闪亮,在简单的脸颊上划来划去。而我们一直沉浸在后悔里的小简护士这才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烫!” 何止是好烫,简直可以用来烫鸡蛋了。 简单自嘲,一张脸更是囧成了包子。简单那叫一个不好意思,好像对面的是自己丈夫,自己被他捉奸在床了一样。可倒霉就倒霉在此时此刻,简单是躲没地方躲,藏没地方藏,只能就这样赤果果的面对着樊旭东,被他直白的探寻眼神刺激的更难为情了。 “没,没什么,看见您醒了激动的。”实在没辙的简单只能胡编了一个吉利话搪塞樊旭东。她不会把实话说出去,那样她以后再樊旭东面前就没机会抬起头来做人了。虽然她在他面前也没少丢人,但这事儿毕竟与以往的可是大大的不同。 樊旭东到没追问,只是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似是而非,似有若无,越是这种气氛越是让人觉得不对劲。简单被樊旭东那一声哦惊得提起了小心脏,好像自己的谎言已经被他看穿,而自己的小心思,早成了樊旭东眼里的笑话。 “呵呵。”简单尴尬且狗腿的笑着,如同那些个看见樊旭东会犯花痴的女人一样。 宽厚的掌覆上简单仍旧彤红的小脸蛋,只可惜冰冷的手指并没有让简单那红透的脸蛋儿降下一点儿温度,反而冷热交替让简单从窘迫中猛然惊醒的轻轻战栗。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7 . c o m 后退,逃避,简单顿了顿脚跟,无措的交叠双手,十指交缠,偷偷的绞着。 ------题外话------ 巴扎黑,亲们有木有看到我们简护士羞涩啊,灭哈哈哈(不厚道地yin笑~) ------------ (四十九)就是...怕你... 宽厚的掌覆上简单仍旧彤红的小脸蛋,只可惜冰冷的手指并没有让简单那红透的脸蛋儿降下一点儿温度,反而冷热交替让简单从窘迫中猛然惊醒的轻轻战栗。 后退,逃避,简单顿了顿脚跟,无措的交叠双手,十指交缠,偷偷的绞着。 “难得你看见我不躲了。”樊旭东收手,声音极低,语气中有几分戏谑的意思。 那惺忪的双眸略带病态但却丝毫不影响它力量的迸发,简单被樊旭东那样瞧着难免有些局促。樊旭东这样的男人天生就带着一种压迫与威严,无关于他站着还是躺着,而简单本来就对樊旭东隐隐的害怕,害怕那男人与生俱来的强势。而就在此刻,樊旭东这样的一句话更令尴尬着的简单不知所措。简单脸上的表情当场僵住,连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原来,他早已看出自己在躲他。简单一直以为自己的疏离与闪躲客气又礼貌、神不知鬼不觉,却忘了聪明如樊旭东又怎么会看不穿她。以前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罢了。 “如果不是今天你在急诊室里训我,我还以为你躲我是因为怕我。”樊旭东的声音有几分虚弱的哑,沙沙的,并不如他平时的铿锵有力,但此刻却字字戳着简单的心,直中要害。 “我……”简单语塞。 就是…怕你… 怕你身上与生俱来的气势,更怕接近的太频繁当初的相亲骗局被你发现。 简单心里默默道,只是此刻的她又能多解释什么? 樊旭东不该跟她说这些,而她也不能吐露实情。她有协议在身,而樊旭东刚做完手术、醒了麻药,如此劳神费力的更是不合适。 “呵。”简单憨憨的笑了一下,没承认也没反驳,转而道,“帮您倒点儿水吧。”转身,简单避开樊旭东的目光走到床头柜前倒水,崭新的玻璃杯透明着彼此的面容。 “樊参谋长,来。”简单往杯子里投了一根吸管,将弯脖处折下,慢慢的递到樊旭东的唇边。樊旭东下意识的看了简单一眼,她眼中的认真让他心底一动。 这丫头。一遇到病号就这样认真,平常自己就算闹破了天也没见她用正眼瞧过自己。说是怕,其实还有不在意不在乎吧。樊旭东暗叹,不知这次受伤来的究竟是喜是忧。他缓缓的张开了有些干裂的唇,微微用力,一股暖流汩汩流入了他的喉咙。 润,暖。 倍感舒适的樊旭东不由抬眸,看着一动不动帮他端着杯子、一瞬不瞬看着吸管的简单身子不由轻轻一晃。 “咳!咳!”樊旭东被吸管里突然溢出的水呛的直咳,而专注于他的简单也赶忙放下杯子,抓了纸巾过来帮樊旭东擦拭。 “樊参谋长,您没事儿吧?”简单低声问询,劝退身后赶上前的肖富后轻轻替樊旭东抚着胸口。樊旭东刚做了手术的情况,这样的意外无疑是有些危险的。 “要小心呀,尤其是你的肋骨…”简单似呢喃般的耳语,与最开始在急救科里对樊旭东的口气态度大不相同。低头,简单用纸巾替樊旭东吸干病号服上的水。樊旭东垂眸,看向那张认真的侧脸。 僵硬的身体被那柔柔的手指触碰竟生出一丝不一样的感觉,好像有一股火要从樊旭东的胸口迸出来。压抑难当,樊旭东轻轻的‘饿’了一声,简单立刻警觉,无比担忧的看着樊旭东,急切的问道,“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樊旭东摇头,慢慢将心思从刚才的事情上收回。她望着简单满是愧疚的神色,莞尔淡淡道,“简护士,你对每个病人都这么细心吗?” 一脸紧张的简单被樊旭东问的一愣。她抬眸,正巧撞上樊旭东投来的目光,那样不同于平常的温和,反而让简单心里有些抵触,她似乎在里面看到了几分暧昧不明。 听着是夸奖,但看见樊旭东这样的神色简单又觉得这不会是什么好话。简单潜意识里认为樊旭东这样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压根不会表扬人,就算是说了表扬的话也带了七八分挖苦的意思。简单自诩功力不到家,猜不出樊旭东的真实意思,但联系到之前樊旭东与她之间的那些摩擦,就不自主往复杂里想。 细心…… 简单的大脑不由的斟酌起这两个熟悉的字,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被他误解自己对他有心才是可怕。 简单讶然,缓缓站起身,后退了一小步,收拾起床头橱上的杯具来。 “我这人粗手笨脚,难免丢三落四,做事还真算不上细心,但对病人却必然会尽力,尽力去帮助每一个病患。” 其实她对每个病患都会尽力,又何尝不会细心?只是简单要挑明是对所有病患,并不会因为他是太子爷就对他有半分多余的心思。她就那么大的力,再怎么尽也不会多,不会有多余的力气来对他樊旭东有所觊觎。 樊旭东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面色平复的如同他们第一次在咖啡店相见,让简单陌生又熟悉。 简单莞尔,目光里的真诚让樊旭东看不出听不出她的话里神态里有任何的不对劲。 而樊旭东的回应也让简单安了心。是她想太多了。 简单轻松,端了水给坐在门口的肖富。而樊旭东看着那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脑中大乱。 是他想太多了,是他要的太急了。他看见她焦急的面孔是真的以为她是在为自己担心,可自己在她的眼里,却仅仅只是一个病人,如同她经历过的其他所有病人一样,除了名字不同,再无其他特殊。 所有病人…每一个病患… 樊旭东讨厌极了这些词。 不知为何,他那曾经只是喜欢逗逗她的心思如此疯长,让她的一句话一个词都能对他影响至此。 樊旭东的心里横生的欲念让他有一种想要把简单一把抓过来的冲动,把她按到在自己的膝头,他倒要看看她的眼里有没有自己。 ------题外话------ 最喜欢看樊首长吃瘪了~跟小艾一样有恶趣味的思密达们请举手~ ------------ (五十)代价 “不敢当,简护士!”肖富看见简单端水给自己立马站了起来,笔直的身板挺拔的像棵树,能经风吹,能历雨打。“多亏了你在……” 肖富人实诚,也不会说些虚头巴脑的话,这点倒是对简单的脾气。 “哪里的话,肖营长,要谢也谢大夫去,我一个打杂的,谢多了怕折腰。”简单说话总有让人舒服的本事。一个大男人感谢的话被简单不着痕迹的推了出去。她一个小小护士算啥?人家营长还跟自己道谢? 此刻,病房门被悄悄推开,萧炎露出一个脑袋张望,看到就在门口的简单,皱了皱眉头,招手将她喊了过去。 “醒了?”萧炎问。 “嗯。”简单点头。 “那你还不回去休息?”萧炎松了口气,“肚子还疼不疼了?我给你拿那个来了。”萧炎伸手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什么,迅速的塞进简单的口袋里。简单的手一碰到那软绵绵的一片脸就红了,赶忙把自己的手放进口袋,压了压,小声唔哝,“这么多人……” 经萧炎那么一提简单才想起来自己昨夜‘大姨妈’驾到,自己正是迎驾的时候。每每开始,她总会不舒服一阵,昨夜也是如此,只是被樊旭东受伤的事情给冲淡了,现在神经一松弛,腰和腿都不是一般的酸。 “好了,人多怕什么。你快走吧,这里我盯着。”萧炎拍拍简单的手,“唉,对了,还给你拿了包冲剂,你摸摸,记得喝。” 简单慌忙点头,下意识的看看站在不远处的肖富。“好,我打个招呼就走。” 樊旭东也不知道简单有什么急事,红着一张脸儿道了别就匆匆离开了。他满心疑惑却又不知该问谁,看看那个昨夜跟小丫头在一起的护士,礼貌的点了点头。 “笃~笃~” 此时病房门被轻敲了两下,已经卸下手术服的马海涛来查房了。 樊旭东出了手术室马海涛也没敢离开医院,匆匆给家里去了电话,只说是有个重要病号要手术、顶岗,姓甚名谁一个字也没透露。 马海涛一来病房里七七八八睡着的战士们都你推我拥的醒了过来,跟在马海涛的身后,围站在樊旭东的病床旁。肖富首当其冲,樊旭东的情况他最着急。 马海涛看了看樊旭东伤口,问了问他个人的感觉,萧炎在一旁补充着一些樊旭东并不知道的情况。此时,樊旭东才知道简单那个小丫头从自己出了手术室就守在自己旁边,直到累的睡了过去,才被自己的战士抬到了一边儿的椅子上去休息。 就算她照料所有的病患都一样,但她却并不会为所有的病患都值夜不是么? 樊旭东安心的笑意难掩,让一旁不动声色的马海涛松了一口气。 马海涛做好记录后又嘱咐了樊旭东几句,刚要对萧炎说些什么,萧炎就把简单写好的注意事项读了一遍。马海涛惊讶又欣慰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单单是个好姑娘,简主任真是有福气。” 躺在病床上的樊旭东此刻才想起那时匆匆扫过一眼的个人简历,家庭成员那一栏清晰的写着‘父,简如琛,h军区总医院骨科主任;母,蒋淑英,h军区总医院儿科主任。’ 儿科主任与骨科主任的女儿,有点儿意思。 因为樊旭东受伤的事情院长特别把萧炎和简单抽调出来负责樊旭东的术后恢复工作,萧炎本来就是刚刚分到急救科的,没站稳之前被调走也没啥大的话题,而简单在实习期,又得罪过王院长的女儿,随便调个科室的干点儿脏累活更是没有人怀疑。 马海涛一走,肖富把战士们排了班后就解散了。病房常需要人手,都呆在这里并不方便。 肖富做事一向不需要樊旭东多操心,他表面是个糙汉子,实际上心细如发,很多事情都能考虑周详。 见病房里没人了,樊旭东才开口问道,“那几个小子呢,怎么样了?” “便宜他们了,都是皮外伤,最重的不过一个手骨折加上筋受了伤。”肖富不满的情绪毫不遮掩。“这就该抓个典型,让其他想走捷径的都看看!” “没那个本事,就别想省事儿。”肖富向来瞧不起那些偷奸耍滑的兵,尤其这次还差点害的樊旭东没命。 “樊参谋长,那几个人要不要遣回去?”见樊旭东精神稍好,肖富向樊旭东说了说自己的想法。相较之前的气愤,他的情绪收敛起来,一脸严肃。 “先留留看。”樊旭东并没有赞成肖富的意见。“那个陈中天是个好苗子,身体素质很不错。而那个顾晓,这里很好用啊。”樊旭东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头。“他电子对抗是把好手,不还因为这个特招进来的?” 樊旭东的意思肖富很明白,一个部队无论是演戏还是比武都需要各方面的人才。有扎实的就得有动脑的。 “一个队伍里,又都是拔出来的尖子,彼此不服气很正常。那次信号训练,顾晓跟我公开叫板的事你也知道,要是因为纪律踢他出队伍,根本不用废力气。” “不服气很正常,说明他还能提高。现在h军区缺什么,缺尖子。高精尖的人才我们差的太多。好苗子都留在大地方了,我们挖不来人就得自己培养。”樊旭东忽然沉默。 “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让你声张这次事故的原因。肖营长,出现了这种情况他们几个被开除军籍都可以别说被踢出你们营了。” “他们几个向来不服五连来的几个老兵的气,但又次次落败。陈中天的体力比不过人家的巧劲,顾晓的谋略却常常百密一疏。”樊旭东叹了口气,“我们得给他们机会,让他们知道他们差在哪里,他们技不如人又在哪里。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踏实,那些还不如他们又想蹦跶蹦跶的,也才能踏实。” “虽然这次的代价远比我想的要大,”樊旭东看看自己被包扎过的手臂,“但,希望它会起到应有的效果。” “肖营长,让我们且试试他们,看看他们到底会怎样。” ------------ (五十一)好一个不认识! z市看厂子,没有时间去医院,简单当即说了气话,再不管她和樊旭东的事情。简单是不知道秦露露在想什么,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竟为了自己的工作室去看什么厂子,以前,她秦露露可不是这么‘事业型’的女人。 简单在家休息了一下午再次打电话个秦露露,看看她h市了没有,趁着晚上她去接萧炎的班可以顺便带着秦露露过去看看。简单哪里想到秦露露为了躲开简单的‘好心’已经逃难似的躲了起来。 简单一连几天都给秦露露打电话,秦露露却说自己在z市一直都回不来。简单彻底崩溃,觉得自己是咸吃了萝卜淡操心。 相比起在秦露露那里受的郁闷,简单与樊旭东的相处反而轻松愉快了很多。樊旭东并没有简单想象的那种大少爷习气,吃的用的一切从简。 除了简单和萧炎两名护士轮流值班意外,一般还会有一到两名肖富派来的战士来值班。毕竟简单和萧炎是两个女孩,再是白衣天使为了医患服务,很多事情还是不方便。 一日一个战士出去买饭许久不归,而坐在一旁的简单看着樊旭东的焦躁不安就隐隐知道了他是哪里不舒服。那憋闷的表情,无异于人之三急 简单看出樊旭东心思的同时脸也窘成了包子。她不敢问,怕樊旭东憋的更难受,可是不问,却也不能看着他就这么忍着。最后简单声东击西的问了樊旭东一句要不要喝水,樊旭东一张快青的脸才终于憋不住让简单帮忙拿了尿壶。简单看着樊旭东摇晃着包扎着的手臂,一下急了,脱口而出了一句,“你自己,能不能行?” 樊旭东一脸黑线,十分艰难的吐出一句,“不然呢?” 被樊旭东这一句话问的,简单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当即红了脸,低着头把尿壶递到了樊旭东未受伤的手里,匆匆忙忙的拉上了病床周围的帘子。 帘子能隔绝视线却无法隔绝声音。简单越是想装听不到,耳朵就越是不自觉的往那边凑。水流声透过帘子清清楚楚的传来,羞的她无地自容。 待帘子里的声音渐弱,简单才恢复了点儿正常,顶着一张猪肝色的脸,怯生生的开了口,“可,可以拉开帘子了吗?” 许久,里面传出了一声‘嗯’,带着一种舒畅后的平静。 简单战战兢兢的拉开病床周围的帘子,好像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然而当她看见躺在床上的男人泰然自若的仰着,一点儿不该见的东西都没有时不由诧异的问道,“尿壶呢?” “等他们回来再说!”樊旭东不容置疑的堵了简单一句,眼皮抬也不抬。 “这怎么能等!”简单此刻也是冒了傻气,丝毫没意识到樊旭东是怕自己尴尬。她很快绕到了病床的另一边,从床下拿起尿壶就向厕所走去。而此刻,只能躺在床上的樊旭东想拦住简单也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干瞪眼。 这丫头,脑子张浆糊了? 生气归生气,可樊旭东实在是不知道一会儿简单回来自己该如何面对她。真是好巧不巧,怎么就碰见了这么个丫头,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姑娘啊。樊旭东越想,气恼。窘迫,一个不落的都跑来找他了。所以当简单清洗完尿壶回来的时候,脸红的人换成了樊旭东。 樊旭东闭着眼,脸却红的像个番茄。简单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樊旭东这是是怎么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简单这一笑却招来了樊旭东眼刀阵阵,好不犀利。 让一个姑娘给自己刷尿壶,樊旭东这面子可丢大了。他觉得自己没脸面对简单,可谁让这丫头又实在可恨,竟然敢哄然嘲笑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才逼得他不得已睁开眼,瞪着那傻丫头。 被樊旭东一瞪,简单才知道自己有点儿过火了。本来他樊少爷躺在床上就够憋屈的了,又不能自理,自己这样笑他好像是有点儿不近人情了。简单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低低的说了一声对不起。弯腰把尿壶放在床下,转身就走。 见简单这样,樊旭东也垂下了眼。 这其实是他的不对,人家姑娘好心好意,他又怎么能这样给人家脸色看? “你是姑娘家,我怎么能……” “其实您不用介意……”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简单看看樊旭东,樊旭东看看简单,两人又同时沉默了。 其实樊旭东真的挺不容易的,他为了不麻烦别人都很少吃东西、喝水,有时就连她去送水,他也不见得喝,嘴上说着谢谢,脸上却带着歉意。 简单看在眼里,心里却不是滋味。毕竟樊旭东是病人,吃的东西跟不上,伤口、骨头也会有影响。所以刚才她的着急却也并非莽撞,想起什么来就不管不顾了。简单觉得樊旭东是病人而她是护士,又有什么是她不能做或者不应该的呢?如果不是那一次的假相亲,他们之间又并不相识,也许此刻的他就不会如此顾虑与尴尬了。 “这是我的工作…”简单淡淡的笑了笑,看着有些懊恼的樊旭东。他为别人着想的心思她知道,可却不能因此为由而耽误了养伤。简单忽而蹙了蹙眉,云淡风轻般的抬了抬声音,“如果和您不认识能化解这份尴尬,那么樊参谋长可以当我们之前…” 听到这话樊旭东突然抬头看向简单,简单被那陡然升高的气势所压,不由顿住。 良久,看樊旭东没有什么反应,简单才缓缓吐出最后三个字。 “不认识……” 简单不想让樊旭东误会什么。战士们他麻烦不得,她作为护士可是正经能被他‘麻烦’的人。曾经认识也好不认识也罢,简单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尽其所能的去帮助樊旭东,帮他养伤,康复如前,而不要像现在这样,因为他们之间片面之缘弄得彼此都缩手缩脚。 简单的心愿美好,却不料樊旭东投来的目光突然锋利如芒,刺得她躲闪不及,不由的抿唇、低头。 好一个‘不认识’! ------题外话------ 这是可以无限荡漾无限yy的一章,让我们小简同志给樊首长一个营养快线的瓶子吧,哈哈哈,表用尿壶,太普通了,更表用矿泉水瓶,好小的~大家秒懂了木有~这关乎我们小简同志的后半生性福~只是我们的樊首长又被憋了一下下 ------------ (五十二)他的对不起 好一个‘不认识’! 樊旭东收在身侧的拳不由紧了紧。不认识她就可以看他脱裤子,替他端尿壶了?不认识她就可以毫不生分的给他擦手擦脸了?不认识她就可以陪他闲谈东西、畅聊海北了? 这是什么破道理!难道对一个不认识的人,她要比现在还细心还上心还贴心? 樊旭东心里有火,却不知道该怎么发。他火苗乱撞的看着简单,可那丫头的表情却让他怎么也怒不起来。 她只是好心吧…… 看着简单低着头不语,好像做了什么措施,樊旭东就想起简单说这话时的模样。 她的目光那么的柔和,口气又是那样的不疾不徐,不是嘲笑也不是有意讽刺拿他逗闷。她不过是希望解除他们之间的隔阂,却被他想偏。 樊旭东突然心一酸。这丫头,是得什么样的心思才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她不怕自己误解,更不怕自己生气,她想要的医患关系的平等相处,不过是想能更好的料理他的生活。 樊旭东低下头,印堂一蒙,说不出话来。 看着樊旭东如此神色,简单心里又开始检讨自己,她不知道这鲁莽的性子让多少次的好心办成了坏事儿。 简单懊恼,吐出一声对不起。樊旭东抬头盯着简单,目光里有怜惜与惊讶。 一日两次的对不起。 哎,这丫头…叫他如何是好。 樊旭东心道了声傻瓜,想要伸手去抚一抚那傻姑娘的脑袋,心有余却力不足。 樊旭东看着委屈的简单却说不出一句安抚的话来。他这样的男人最要面子,自尊到甚至有些自傲,可偏偏,他的骄傲全都被这个小丫头给毁了。 第一次有女人不把他放眼里,第一次有女人把他拱手让人,第一次有女人放他鸽子还自作聪明的用调包记当红娘,更是第一次有女人见到他的躺在病床上的如此丑态…当然,还有刚才,让他丢脸丢的就像打仗被敌人生擒了一样。 樊旭东认了,自己的所有骄傲都被某小妞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倒。他自己是懊恼,可懊恼怎么也抵不过对方的委屈。 樊旭东看着简单低头掰手指的模样,心里微微一缩,沉沉道,“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我想的太多了…对不起…” 对不起…… 听见樊旭东说对不起,本来低着头的简单猛地看向了他,眼神中充满了错愕。 天知道,让这样的男人说一句对不起有多难,而刚刚,他却… 简单连连摇头,“不是的,我只怕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要怪谁,我只想您能快点好起来。就这样。仅此而已。” 也许是被樊旭东的支支吾吾带的,简单也有些词不达意,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事情解释清楚。 简单无奈的摊了摊手。平日里言辞犀利的她这会儿成了短舌头,理屈词穷了不说还话都说不成句。 看看眼前这个别扭到说不出话来的人,樊旭东想起那个跟像斗鸡一样大半夜掐着腰跟自己理论的小丫头,不由哼笑出声。 想靠近的时候怎么也无法靠近,而当他想放弃的时候,她却又以这样的方式来到了她的身边,想不天天见都难。 这叫什么,缘分还是命运? 久去而返买饭小兵回来看着细心给樊旭东调点滴速度的简单腼腆的笑了笑,突然,他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部队里的训练让他的观察力时刻敏锐。那小兵的目光下移,就发现病床上射出一道光,目光胶着徘徊在这个简护士的身上。 除却照顾樊旭东这个特殊病人以外,简单的生活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蒋淑英出差,简单可没有什么爱心午餐吃,本来樊旭东叫人带饭的时候多带一份让简单跟着一起吃,简单哪里好意思,一直都是去职工食堂或者医院外面的小餐馆随便吃点儿。相比起樊旭东不愿意麻烦人的随意,简单的吃饭随便是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蒋淑英与简如琛常年忙碌,正经做饭的时候很少很少,简单常打趣的说自己是‘凑合’着长大的。 看着送饭人来了简单就跟樊旭东打了声招呼去食堂。因为病号的特殊简单这段日子的吃饭时间往往比其他医护人员要晚,基本上去的时候很多菜都清了盘,可以选择的样式寥寥可数。 简单随意要了几个青菜,还没开始吃就看见大门口进来一个人,隔离衣外面套着大衣,双臂环抱,将自己裹的紧紧的。 “小茹?”食堂里人少,简单不由对着来人多看几眼,熟悉的身影让她在那人回过头的瞬间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复健科的何茹。 “简,简单姐?”那个把自己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护士打扮的人果然是何茹。她看见简单起身,本来要转走的脚步又移了回来。 “好久不见你了呢,怎么样,在科里还好吗?”简单问道,拿过何茹手里的餐盘往自己坐的那张桌子走去。“怎么瞧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我走后王小莉找你麻烦了?”简单把何茹的餐盘放在自己对面,这才仔细打量起将自己裹的紧紧的何茹。她双臂交叠在胸前,脸色发白,眼眶发青,眼白上还能看见几行绵延的血丝。 如此模样的何茹,让简单感觉很不好。当初她被李丽华调走,免于和王小莉直接碰撞,可何茹呢,那个被王小莉欺负又不敢吭声的小姑娘,王小莉抓不到自己的把柄,会不会转而捉弄何茹呢? 这些看似杂七杂八却让简单无比担心的想法突然冲入脑海。简单怨自己大意。王小莉在怎么想动自己,自己的父母也是这医院里的大夫,不会听之任之,而且刘老一家也不会束手旁观,而何茹呢?在简单的记忆里小何茹很少提自己的家庭,有时候甚至是有意的回避。简单不知道何茹究竟想瞒什么,但是从其他同事的口中,她大概知道何茹的家境并不是太好。 ------题外话------ 后情提要,何菇凉不是打酱油滴哦~ ------------ (五十三)简护士喂药记 简单不知道何茹究竟想瞒什么,但是从其他同事的口中,她大概知道何茹的家境并不是太好。 在一群光鲜亮丽的小护士里,论衣着、评打扮,何茹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但她却是最与人为善的一个。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多得是小姐脾气,到何茹这里却是百般忍让,很多小护士倒也都愿意跟她一起。 虽然同为护士,简单与何茹的人员性质还是有些不同的,就如同企事业单位里面编制人员、合同工、编外人员的区别,在医院也是如此。简单是属于试用期结束就可以转为正是员工的那类,而小何茹却只是编外人员,但用何茹对简单说过的话就是,“简单姐,要是有一份工作能像这里一样体面却能多几分收入,我一定头也不回的离开。可是,现在我却无比的需要它。”所以对于何茹来说,护士这个工作无论碰到什么样的阻力,在现在这个阶段,何茹都是缺她不可的 “那到没有。你走后,王小莉也被调了科室。她那大小姐的眼睛,只怕如今见了我都不记得我是谁了。”何茹淡淡的笑笑,眉目里是鲜见于这个年龄姑娘的温和。 本来简单看何茹脸色不好,以为这段时间何茹在科里过的不舒心,被人欺负。但听何茹这么一说,倒是宽心了几分。简单匆匆咽下口中的饭,问道,“那是上大夜班了?怎么精神这样不好?” 何茹点点头,“上了个夜半,萍姐孩子病了要回家,着急换班,我怕她担心孩子就和她换了。”何茹腼腆的抿抿唇,拨了几筷子饭菜。 “你呀,就是这副好心肠让人疼。”简单不由笑着摇头。这年纪的姑娘还有几个这样替别人着想的?“小茹,你心地这么好,将来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老公疼你的。”简单半开玩笑道,“哎呀,我忘记了,你现在就有人疼了呢。别看你年纪小,倒是异性缘很好哦。”简单忽然想起很久之前,那是她还与何茹排一个班,她晚走了几分,出大门时正巧看到何茹坐上一辆电动车的后座,骑车子的是一个高瘦的男孩子。何茹别着脸靠在骑车男孩的后背上,电动车在夕阳余晖里渐行渐远。喧嚣的路口,车来车往,简单的目光却锁定了那坐在电动车上的两人,徒增怨羡。 “怎么样,你们感情还挺好的吧。”简单期待的眨着眼睛。她就是有这样的心思去喜欢那些唯美的东西,就算置于噪杂她也能发现最最安静的一隅。 “没,”何茹咬了咬抵在下巴上的筷子头,“我们,早就分手了……”何茹的声音压得很低, 眉宇间透露出不舍与眷恋。 “怎么?”简单吃惊。何茹却装作不在意的笑道,“手都分了,还提他做什么?简单姐,我再去点个小炒吧,你看咱俩这一说话,菜都凉了。”何茹说着就站了起来,小跑着离开餐桌。简单没料到自己满心的期许却惹得何茹的尴尬,一时间不知所措,食不知味。“娘要嫁人,所以这天要下雨?”躺在床上看电子报纸的樊旭东斜了简单一眼道。简单一回到病房,樊旭东发现这丫头的神色有些不对劲,这个出去时还满面春光的丫头,这么会儿这脸怎么就阴天了? “什么?”给樊旭东数药片的简单明显心不在焉,哗啦一下倒出了一大把药,正苦恼的把药片倒回瓶子里。 看见简单的脸阴上加了囧,樊旭东反而笑了起来,“我说,你脸上是不是要下雨了,怎么黑的这么厉害!” “啊!”樊旭东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简单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什么都没有啊。 简单正为了今天对何茹的冒昧而心烦,又加上这捣乱的药片和不知死活、往枪口上撞的樊首长彻底把简单心底的一层郁闷小火苗给点了起来。 简单端着药盘,撅着嘴,理也不理樊旭东的就出了病房。时间不大折回,扔了一盘子药片给樊旭东。 “啧啧,小丫头心里有事儿?”几番相处,尤其是在那次无比尴尬的‘尿壶’事件之后,樊旭东在简单面前就再难树立起高大威武、冷峻严苛的首长形象了。反倒嘲笑挖苦、斗嘴耍贫成了两人相处间的家常便饭。尤其是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做的樊旭东,更是以此为乐,以每天都让彪悍的小简护士暴走一次为原则孜孜不倦着。而简单,似乎是为了报复被樊旭东吓破胆的那几次,每每樊旭东挑衅,她就不知死活的顶回去,看的坐在一旁的小战士胆战心惊。 “是不是被人甩了?还是倒追没追上?” 樊旭东的目光从电子报纸上抬起,似笑非笑的看着简单。简单郁闷的拿着药盘在桌子上敲打,憋着嘴仍不理樊旭东。 “得,看来是猜中了。”樊旭东得意的挑眉,“来,哥教你几招,保管甩了回过头来再追你,你死追不上的立马后悔…” 樊旭东看着简单怒不可遏的小模样越发开心,喋喋不休的时候却被简单的小手一把捏住了下巴。 简单拿起药盘,一下倒进樊旭东的嘴里,一手托他的下巴,一手抬他的脑袋,‘咕咚’一声,平常要吞半天的药一下子从樊旭东的嘴里滑到了嗓子眼里。刚才乐的不行樊旭东一下子乐极生悲。艺高人胆大的樊首长,最怕的就是这吞药片,连萧炎都笑话了他好几次,却每次吃药自己的嗓子眼还是那么不争气。 简单哼着鼻子给樊旭东拿来了水,把吸管放进樊旭东的唇边。被药片卡住的樊大爷哪里还有心思逗简单,只顾着大口大口的吸起了水,好赶快把黏在喉咙里的药片吞下去。 “瞧,樊首长,这药吃的多痛快?”简单挑高嗓音,扬着下巴,摆着一副你樊旭东得谢谢我的的表情。 樊旭东伤口养的很好,此番小打小闹简单倒不怕伤到他。再加上她手上力道有数,知道轻重,这样也无非就是管管樊旭东的嘴。 哪壶不开他就偏偏提哪壶,何茹跟男朋友分了手,他樊旭东就在这儿跟自己讲要教自己怎么勾搭男人。这还真是神棍子的乌鸦嘴,准的出了奇。 简单生气,可樊旭东却在倒咽气。水喝的太急樊首长,可是憋惨了。 ------题外话------ 这是一个需要把调侃挤兑当打情骂俏的年代,所以简护士对樊首长华丽丽的挑战,就当是她对首长的‘温柔’吧。 实践证明,小简不是总被老樊压的货,偶尔也会反扑。 ------------ 十(五十四)餍足 良久,我们的樊首长才缓过气来。 “恩,是,还是我们小简护士有办法!”樊旭东闷闷的咽了咽喉咙,硬生生的说到。药片胶着在喉咙上面的不适感虽然已经消失,但樊旭东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自己的嗓子里。 本来想说个俏皮话逗逗自己心爱的姑娘,可就不知道怎么招了人家,马屁拍在了马蹄上。这事儿搁谁身上谁能不堵得慌? “这么聪明伶俐的姑娘,谁见了不喜欢?”心里憋屈的樊旭东慢慢的舒展了一下肩膀和脖子,轻轻的哀叹一口气,想把心中的苦闷一吐而出。 是,是聪明伶俐,可就是有那么点儿不开窍。不熟的时候客客气气,一张微笑的脸却愣是给人一种‘内有恶犬,生人勿近’的感觉。这好不容易刚混个半熟,这丫头就把自己收拾了个服服帖帖。听见樊旭东的俏皮话,简单心里又不痛快起来。她哼着鼻子回头瞪了樊旭东一眼,我们的樊首长就感觉自己华丽丽的闪了脖子。樊旭东扭扭脖子,被药片卡住的不适感又隐隐约约的浮了上来。他赶紧咽了下喉咙,确保它时刻通畅。 也许是觉得自己过分了些,我们的小简护士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居然拎了一个保温桶。弄的不明不白的萧炎一副唯恐天下不不乱的模样看着简单,“呦呦呦,你这是给谁的?”别看萧炎平时一副文弱姑娘的模样,可这时候的力气足着呢。她这一喊让简单耳根都凉了,胆战心惊,前胸后背的起了一片疹子。 我们的‘女学霸’萧炎萧护士对简单拎保温桶给谁这事儿当然是明知故问。她有意试探简单,看看这丫头到底要怎样。从在急救科的时候她就看出了简单这丫头和樊旭东有些不对劲,那感觉比仅仅是认识的人要熟悉,但比熟悉的人呢又好像隔着什么。只不过,女学霸萧炎同志的脑细胞大多用在了学科技术方面,对于别人的隐私简单没提她也没多嘴问过。只是今天可让她抓了个现行,简单这小妞竟然直接拎着爱心保温桶来了。萧炎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审问审问简单,有些对不起她俩同在屋檐下住的那几年。“还能有谁?除了樊参谋长,其他人我犯得着吗?”简单心里没鬼,对这事儿也就不藏着。萧炎是一个窝里爬了四年的自己人,她更是没什么好顾忌的。 虽然简单的痛快让萧炎很没有‘刑讯逼供’的爽快感,但这个消息对于萧炎来说无疑于大爆炸。“你们?是认真的?”萧炎的眼睛直放光。樊旭东的身份她多少也听到些,毕竟医院算是除了文工团以外部队上女兵最多的地方。 显然,萧学霸的智慧也没全用到咬文嚼字上,她很直接的误会了简单的意思。 “什么?我们?”简单看着萧炎那副惊讶的要吃人的样子又回味了一下萧炎的话才恍然大悟。简单赶紧赶紧拍了萧炎一掌,嘴角抽搐道,“炎炎,你瞎想什么呢!我和樊参谋长?怎么可能!” 萧炎窘,兴奋劲儿也被简单的一掌打的泄了气。“那你说那个是什么意思嘛。” “我说我们了吗?”简单甩了一个鄙视的眼神给萧炎,一副嫌弃的样子。“不是我!是我的好闺蜜,看上了。”简单扬了扬下巴示意病房那边,萧炎即刻会意,认真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 “那你这可不容易,守着个这么大的帅哥却到不了自己碗里,这又是煲汤又是照顾的可完全是给别人做嫁衣啊。”萧炎终于明白,可明白后的她反而替简单鸣不平起来,完全忽略的事情的重点。 而我们的简护士,心里一边骂着秦露露一边想着病房里躺着的樊旭东。 她这是给别人做嫁衣,可这嫁衣做不做的成还两说着。毕竟她之前在输液室见到过一次樊旭东陪着来输液的人。能让樊旭东作陪,再加上那架势,那味道,简单看一眼就知道那姑娘和自己以及自己周围的这些个女同胞们不同。 樊旭东虽然说那不是他的女朋友,但是他与那姑娘到底什么情况自己却不得而知。不过,只怕只深不浅,要不外面怎么会传樊家的未来媳妇也跟着来了h市呢? 简单想弄明白樊旭东和那个输液室女子的真正关系,可她与樊旭东之间的交情,打打闹闹无所顾忌,可真到了正事儿上他们还明显没有亲厚到她可以坦然直接的去问那种问题的饿份儿上。 简单叹了口气,心里又骂起秦露露来。她就知道这丫头没良,樊旭东术后都一周半了也不见秦大小姐的影子,每次打电话都是说还要几天。简单真就不明白了,一个小小的县级z市到底有多少工厂可考察,用的着她大小姐日日夜夜劳苦奔命了一周多? 简单不知道此时蹲在出租屋里吃泡面的秦露露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喷嚏,派对女王她是称不上了,乞丐女王倒是有可能。 秦露露哀怨的看着咬了一半的火腿,嘴里叙叙说着,“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简单单,你倒是给我走点儿心啊,早日搞定樊旭东我也可以早日回去吃蒋阿姨的菜啊!” 只不过秦露露念了也是白念,蒋淑英自从出差走了就没再回来,本来定的三日行程愣是因为一个哭求上门的病患家属而延误到了一周。弄得简单想炖汤却找不到人请教,研究了半天网络教程。 吃哪儿补哪儿自然是有道理,简单给樊旭东直接炖了骨头汤。而简单又作为秦露露的好姐妹,在樊旭东喝汤之前毅然决然的将自己几个小时的心血扣到了秦露露的头上。 简单哪里知道,她一撒谎,樊大少爷就捕捉到了。喝完某小妞煲的骨头汤,某首长满意眯眯眼,那模样,像极了一只餍足的猫。 ------题外话------ 咱们的小简是在一步一步一步的掉进首长的温柔+诙谐+搞笑+不要脸的大杂烩陷阱里滴~ ------------ (五十五)胸大无脑 樊旭东住院养了半个月,被某小妞的汤喂了一周以后,前来探班的肖富肖营长惊讶的发现住在医院的樊参谋长竟是如此的容光焕发。相比之下,又是欺上又是瞒下的他可是憔悴多了。带了一帮战士在深林里窝憋了半个月不说,还得时时刻刻的应付着那个叮樊旭东像苍蝇叮鸡蛋一样的侯司令。 想起侯志邦,肖富就一肚子牢骚。以前樊旭东没来的时候,这个营没多少人重视,训练计划啥的都是他自己定,想怎么练就怎么练,得了荣誉归他们就得。现在可好了,有什么计划都得提前报批,就算是出去跑个五公里也得上报。肖富早就气的想骂娘,什么重视部队作战力量,又是什么科学训练、精密部署。说到底还不是一句话,快把樊旭东那小子给我弄回来。 “樊参谋长,司令那里怕是迟早要知道,我快顶不住了,三天一次直升机排查,知道的是他在找你,不知道的还以为穿越回日伪时期剿匪呢。”肖富抱怨。躲开众多眼线的他好不容易跑到了军总的这间特殊病房里,看见满面红光,连报纸都读的气定神闲的樊旭东时,各种在侯志邦重压之下的不满都挤了出来。 “知道就知道,随他去。”樊旭东倒是答得颇为淡定,肖富不解。是他不让节外生枝也不许上报,可眼下怎么又随便人家去了呢。“难道是陈中天和顾晓那几个小子……”肖富记起当日他与樊旭东对话,是否因为他们几人不值得部队再挽留,所以樊旭东才不再孤寂掩盖自己受伤的事实? “这……” 听见肖富的质疑声,樊旭东缓缓放下报纸,轻轻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以一个比温和的角度看着肖富。 “无论他们如何,我之前那副样子摆在司令面前有些说不过去吧。”樊旭东扬了扬自己的手臂,“况且,肖营长已经把之前三连来的那几个重新安排到了新的地方,到底表现如何,只怕肖营长比我还清楚。”樊旭东动了动眉梢,转而一笑,“肖营长爱才的心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你珍惜他们,他们也要自己肯上进才是。三个月之后还有一次选拔,他们若有心,还会回到我们这里。” 樊旭东知道肖富当日对顾晓等人也只是一时气话,毕竟他重伤在身,若从严处置剥夺他们个军籍还是很容易的。但樊旭东何尝不知道凭真刀真枪拼上来的肖富是多么的喜欢那个叫陈中天的兵,一直想对他好好栽培,可没想到,这次的兵行险招差点害了陈中天自己的前程。 “樊参谋长……”肖富讶异,低低的唤出几字。樊旭东却不以为然,默默拿起身上放平的报纸。 “笃笃笃~”病房门轻响,樊旭东自若的道了一声进,肖富就下意识的闪身,把通往门前的视线给樊旭东闪了出来。 “是谁又给你带来的报纸?胳膊不想要了是不是?”端着药盘进来的简单,借着肖富闪出的位置一眼就看见了正盯着报纸蹙眉斟酌的樊旭东。她不紧不慢的走上前,不紧不慢的说着,却就有一股迫人的压力好像樊旭东欠了她什么东西。 “是你,是不是?”简单一把夺过樊旭东手里的报纸,塞进了肖富的怀里。“什么《军报》、《总参报》、《消息报》的,下次来,但凡是有个‘报’字的东西都不许往病房里带。” 肖富被简单这一教育,弄得大气都不敢喘,绷着身子,直挺挺的杵在那里。 “简,简护士,咱,咱不能这么霸道啊。樊参谋长可不是俺们营的参谋长,不是俺说不给带就能不给带的,更何况,看报纸总比看手机好吧,看手机还累眼。咱樊首长以前可得过德国NXR—52军方射击大赛的特等奖呢,这要是眼睛废了,不比手废了可惜啊。”肖富紧张的,连家乡话都出来了。看着简单不为所动的脸,肖富心里叫苦不迭。送走一个侯志邦,又来一个简护士。樊参谋长,你这是要累死俺啊。 看着一脸老实像的肖富连解释带比划,简单终于绷不住笑了起来。她把报纸从肖富的怀里抽了出来,道,“好了好了,下不为例。你们樊参谋长正在最佳恢复期,你们这样乱闹可真是要毁了他的。”简单从床下抽出个凳子,推到肖富腿边,“肖营长,你坐,我去给你倒水。” 简单说着要去倒水,一转身目光却对上了躺在床上正看着她的樊旭东。 “看什么看,樊参谋长,我这是说你第几次了。你是想好还是不想好了,别以为这病房是免费的你就当经济型公寓、拎包即住了。你好好想想,你住了多少纳税人的血汗钱?” 吓? 看着一身潇洒着去倒水的简单,肖富的下巴都快掉了。 “樊,樊参谋长,这简护士说话,怎么这么刻薄啊。什么叫这病房是免费的,又什么叫住了纳税人的血汗钱?有本事打仗的时候她们别指望着咱们去救啊!”肖富不满的嘟囔。本来看着这简护士对樊参谋长的伤那么上心,他还一心感激那个小护士,没想到她说话这么尖酸刻薄,把他们当兵的当什么了? 肖富直脾气,哪里管简单在不在病房里。简单本来就气这些当兵的对樊旭东惟命是从,要什么就给带什么,这会儿又听见肖富在哪里不明理的说她刻薄就有些生气。 “指望你们去救?你们也得有那个本事!”简单把水杯放在肖富身后的床头柜上,“一个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的人,怎么指望他去爱惜别人?肖营长,你说这话在不在理?” 简单气归气,却丝毫没有要与肖富吵架的意思。她就事论理,要不是他们这帮子“参谋长长,参谋长短”的惯坏了这樊旭东,他乖乖躺上一阵子保准比现在好的还利索。 肖富激动的张嘴就想说‘不对,’毕竟樊旭东是不顾自己的安危先保全那个战士的,可他看着简单那一副你‘开口就是错’的表情又发不出声来。 “樊参谋长,您也是高材生,没事儿的时候别光带着手下的弟兄们练胸大肌。”简单不再看肖富,转而瞧着躺在床上静静看着她与肖富论理的樊旭东。“适当的时候,也练练脑子,免得以后被人说‘胸大无脑。’” ------题外话------ 乃们滴简护士是一向很彪悍滴,将来扒首长裤子滴时候大家记得捂眼睛哦~ ------------ (五十六)挤兑当恩爱 简单的俏皮话让肖富十分下不来台。这话说的虽然不是他,但颇有指桑骂槐的味道。想他一个大老爷们,什么时候被一个小姑娘这样奚落过。 肖富想发作,却被一声爽朗的笑生生打断。病房通往卫生间的隔断后面缓缓走出一人,五六十岁上下的年纪,步履稳健,投向简单的目光里带着一丝笑意。 “敢这样说我们东子的,姑娘,你可是头一个!”来人走到近前,打量简单,那一丝笑意瞬间转为几分挑剔,最终化成了一点遗憾。“可惜了,你是个姑娘,你要是个小子,就让你跟在我身边!” 来人的步法不疾不徐,行走间带来的气势却好像风过草地一般,令周围的空气纷纷向他来的那一方靠拢。 肖富虽不认识这位长者,但他身上的气势却令肖富这堂堂男子汉不由惊讶。肖富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说话人。 “肖营长,坐。”长者笑,拍了拍肖富的肩膀。 肖富不认识来人,但来人却显然知道自己,这让肖富更为讶异。 肖富缓缓落座,不明所以的看向樊旭东,而樊旭东却没有分毫要解释的意思。 疑惑重重的人除了肖富,还有简小妞 简单虽然不明白来人到底何意,但方才的那几句话却已经将他的身份挑了出来。樊旭东受伤的事情对外秘而不宣,那么这位中年长者必然算是‘内人。’对方虽然未着军装,但无论是步伐还是仪态都透露出几分端正与不阿。这样的感觉,在樊旭东身上也很明显。无论是他吸烟,还是驾车,军装还是便装,总有一种让人不可进犯的感觉在,哪怕对方只是静静的站在你面前,仍有一种莫名的威慑力将彼此间的距离拉开。 “我也只是着急,并不是真的有意挖苦。”简单在来人面前到显得安稳了许多,那认真的面孔对得起那一声‘简护士’的称呼。“只怪樊参谋长的位高权重,淫威之下,他们又有几人肯听我的?” 简单看看的目光掠过肖富与樊旭东,肖富一脸愤然可以理解,但樊旭东,他笑的是个什么意思? 简单知道自己的话足够难听。她本来就是要让樊旭东没面子的,却不想此刻樊旭东正含笑看着自己,好像在看一场好戏,他只是个置身局外的观众。 “好厉害的嘴巴。嗯?”来人莞尔,目光中泛出点点慈爱的光芒,好像某个宠爱女儿的父亲。“哈哈。难怪现在医院跟病人都闹纠纷呢,感情是少了几个你这样的医务人员。要是人人都有你这么厉害的嘴巴,我看哪个家属敢来闹。” 简单被人瞧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又一时无法辨别来这人的意思,便直道,“我不要管了,我还是找院长请调吧。” 在这个病房应差,简单确实有些为难,她一方面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经过樊旭东的手,可另一方面她又不想樊旭东太过劳神费力。可难免,她的脾气恭谦之于又会不由心意的着急,就像今天,她这些话本不该当着肖富说。她和樊旭东相处的时间久了,她看樊旭东没什么脾气也不拘小节,平日里说话也就不怎么注意了,但肖富不同,说到底也是个管人的军官。平时都是把小兵儿们呼来喝去的,别说这种挤兑人的话了,就怕是个‘不’字也没怎么听过吧。可也就奇怪了,简单看见自己劝了好几次的事情又当着她的面儿上演,没控制住就发了脾气。 我们的简护士要在许久只会才会发现,自己的这份‘控制不住’的着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护士同志,你不要调走嘛。” “你做的没有错,是他们太纵容这小子了。你在,就有人敢说着他们,你要是走了,那就更没人管了,这小子还不得在病房里住上个一年半载的。” “夏伯,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这什么身子骨?没大夫医也用不上一年半载吧。”樊旭东 终于不紧不慢的接过了话,慵懒的目光打量着那一老一小。 简单知道樊旭东正憋着劲儿的往回拉自己的脸面,她也就没搭腔,只是低着头轻轻的摆弄了一下药盘里的药。 “那你是成心要撵人家护士姑娘走是不是?”夏伯反而沉下了脸,拿过简单手里的药盘,低声对简单说,“姑娘,你先休息去。是走是留,咱看东子的表现。” 夏仲琪像是家庭矛盾的调解员一样在简单与樊旭东之间说着撮合的话。简单自己做了失态的事,本来也无心多待,听见长者的话怔了一怔,眉头微缩,而后转身离开。 “肖营长,你也出去一下吧。”见简单出了病房门,樊旭东才收回目光对身边的肖富吩咐道。 “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是不是?可惜自己手脚不能自由了对不对?”夏仲琪微扬着嘴角,好像知道了小孩子心里的秘密却还要逼他们就范。 “有事儿您就吩咐,何必一来就试探?”樊旭东不以为然,抽过肖富留下的报纸,挡在自己的面前。 “我听见那姑娘的话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夏仲琪并没有因樊旭东对自己的不冷不热而有丝毫的不悦,反而觉得这事情越发的有趣儿。“就你那模样,谁敢跟你说这种话,也就这姑娘胆子大,不怕被你报复。” “报复?什么意思。我像是会报复的人吗?还是对个小姑娘。”夏仲琪的话让樊旭东想起那天夜里他约简单见面,简单却说什么让他不要报复自己的话。报复?他像是那么小气的男人嘛?更何况,她又有什么能值得他报复的? “你小子?长了一张正人君子的脸,谁不知道,就你的鬼心眼子最多。你回你以前住的地方问问,谁要是得罪了你,最后屁股还不被爹妈打开了花?甭说别人,我们家小夏就是明白着的例子!”夏仲琪的笑容里透出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邪劲儿。“喏喏,哎呀!”夏仲琪突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我老了我还不服,我怎么就忘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拿挤兑当恩爱。” “什么拿挤兑当恩爱。夏伯,您别乱说,什么都没有的事儿。”樊旭东打断夏仲琪,“我一个男人不怕什么,人家可是小姑娘,您这样,别人听了还不知道要闹多少误会。” “误会?”夏仲琪挑眉,“我看你是巴不得出个误会。吃不到嘴里的,就不知道滋味,哪怕是酸是苦你也要尝一尝。”从那个小护士说话到樊旭东的一言不发,夏仲琪自是看出了门道。姑且不论樊旭东的性格能否容许一个小丫头对自己大呼小叫,就凭自己那故意暧昧两人关系的话他也应该要说些什么的。既然不应不答不反驳,那必然是有事。不过看那小丫头的意思,到好像对樊二没什么过多表示,倒是樊二一反常态的容忍,让夏仲琪暗暗觉得好笑。 对别人,夏仲琪可没有这么多闲心思,都年过半百了还想搀和人家年轻人的感情。只是这次的对象不同,对付软硬不吃的樊小二,他需要留个底牌。 “夏伯,说您不正经您就还真的三句话都不靠正事儿了。”樊旭东暗地转移话题。他当然知道夏仲琪故意的言左右而意其他。“费那么大的劲从窗户里爬进来,如果就为了看我怎么跟一个小护士打情骂俏,这可不是你的做派。”樊旭东撩掉身上的报纸,露出一张严肃的脸。而与之对应的是夏仲谋的深沉似以往的黑眸。 ------题外话------ 大家有米有发现我们滴简护士是多么多么滴在乎我们的樊二首长~ ------------ (五十七)首长失踪 樊旭东是在夏仲琪离开后的第三天不见的。那天是简单的早班,萧炎跟简单交班,查房时,简单惊讶的发现樊旭东的病房空了,干净整洁的向从未住过人一样。 简单的心里咯噔一下,那个昨天还给自己气吃的樊旭东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惯性思维让简单开始往不好的方面想,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找马海涛问问,一转身,马海涛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简丫头。”马海涛熟稔的唤着简单。简家丫头,是马海涛第一次见简单时对她的称呼。那时的简单面对马海涛伸过来的手羞怯的躲在了简如琛的腿后,只露出一双眼睛,打量着对面这个自己要称为叔叔的人。 马海涛并没有多说什么,他讳莫如深的眼睛和食指抵在唇中间的动作让简单明了了一切。 不能说…又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对于军方来说,就连炊事班每天购进的食物数量都是机密,更何况一个位置高如樊旭东的军官的去向呢? 简单很快又被安排到了令干部病房的又一个位置上,连同不在场的萧炎一起,都暂时没有回到自己之前的科室。 简单楼里出来,提着煮给樊旭东的骨头汤走到了医院两个病房楼间的小花园里。时已入冬,医院花园的长廊椅上并没有人。抱着保温桶随意而坐,简单杵着脑袋,一个人愣神。 简单知道机密这东西是该不着自己这等小护士过问的,可樊旭东的莫名离开还是让简单的心里有些不安。 他去了哪里?督促练兵还是研究方案?还有哪里比医院的特殊病房更适合他养伤吗? 掏出手机,简单点开了通讯录里的秦露露一行。短信寥寥几字,却让简单删了写,写了又删。 “叫你来你不来,樊旭东不见了…” “樊旭东不见了…” 简单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想告诉秦露露樊旭东不见了她错过机会了?还是她希望秦露露同她一起惦记樊旭东的情况? 白费心!想起秦露露的毫不关心,简单觉得这三个字是自己的最好写照。 简单按下了锁屏键,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有心的人都不在乎,自己再着急也不过是个打下手的。简单低着头,手机屏幕一黑,映出了斑驳的光影。长廊上方的拱形装饰夏季爬满了爬墙虎,如今只剩下了铮铮铁骨一般的筋脉,那交错的枝桠里透出冬日并不强烈的阳光,连投下的影子都很淡很淡。 简单装起手机,拿过廊椅上的保温桶。这精心准备的汤如今变得毫无用处,也许从一开始这就是自己的多此一举。简单到了一些在桶上面的隔层里,猪骨汤去油腻的特殊烹调加上黄瓜片的清香让这份汤温暖之余又多了些清甜。 “啊哈,怎么就那么巧?没吃饭的我偏巧看见我们的简护士在花园里吃独食?” 听见这话,简单抬头,看见林骏城正在不远处,手臂撑在花架柱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喂,林骏城,你不装神弄鬼的会死啊!”简单恼,放下手里的汤,气鼓鼓的看着让自己受了惊吓的林骏城。 “你自己神游天外,难道还怨我把你拉回人间了?”林骏城打趣,笑着走近。低头俯身,他端起了简单放在身边的保温桶,把鼻子往前一凑,沉迷其中道,“很香啊!” 简单怎么肯给林骏城好脸色,冷冷的斜了他一眼道,“谁让你动了,放下!” 林骏城却偏偏不听,瞥了一眼汤色道,“在骨科病房还喝这么补的东西,是伤到哪里了还是家属的孝敬?” “林骏城你胡说什么!”简单彻底恼了,伸手去夺那只保温桶。林骏城知道简单肯定有事,故意不给,两人抢动中,汤汁乱溅。 “林骏城你看仔细了,这是咱们院过三八妇女节的时候发的,你要是想要可以等明年的时候自己去拿。”简单指着保温桶上烫xx军区总医院工会几个字,一脸得意的看着林骏城。 “那这么说是你带给别人的喽?”林骏城语气越发平缓,似乎表现出误会简单的意思。 “一朋友受伤了,我就煮了些带来。”简单把保温桶护在自己怀里,气呼呼的说。“可谁想到你是那么龌龊的人,竟然说我喝病人家属的!” “谁让你大冷天的在花园里偷偷摸摸。”看着简单的模样林骏城到笑的更开心了。这丫头,总是爱较真。“还给别人带的?简姑娘,你怎么越长大越不会撒谎了呢?你带给别人的你自己喝了,难道那人还是皇上,吃饭之前要人试毒?” 简单被林骏城堵的哑了火。这家伙,口才这么好怎么不去当律师?当医生简直是浪费了。 “人家出院了我不知道行不行啊!人家没喝我自己喝行不行?难道我费劲半天的东西病人不喝我就要倒了、扔了,这是什么道理?”简单坐回到廊椅上,端起刚才剩下的汤,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 “噢?”林骏城若有所思,忽而坏坏一笑。“我看单相思的成分比较多,而且人家不领情哦,简蛋蛋,你可得加油了!” 说完,林骏城拎起简单身边的保温桶。“我看你也喝不了,不如犒劳我了。好歹我们也是多年邻居,发小,青梅竹马,不比你那单相思对象靠谱多了?” 简单不知道林骏城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俏皮话,只知道自己此刻气的牙根都痒痒。 林骏城啊林骏城,小时候耍她玩就算了,长大了还变相占自己的便宜。 林骏城在前面大步流星的走,简单就在后面小跑着追。突然,林骏城停住步子,回头看看刚刚顿住脚步的简单,“干嘛跟着我?” “林骏城你要不要脸,你竟然抢我的午饭!”简单因为换了新的位置,忙活了一上午,食堂的菜早就所剩寥寥,好在有这份汤供她补给。可这个林骏城,他怎么能这样! “午饭?”林骏城挑眉,“你也没吃的话不如我们一起?”林骏城看了眼医院大门的方向。“你吃得多,我们还能多叫个菜~” “你!”简单挥拳,林骏城笑而不躲。 “简蛋蛋,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看见你被我惹毛了我都很开心~真的~” ------题外话------ 女配神马的最讨厌了,但是男配神马的最有爱了,对不对啊亲们\(^o^)/~ ------------ (五十八)‘小狐狸精 “简蛋蛋,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看见你被我惹毛了我都很开心~真的~” 开心? 简单听见林骏城这话简直要气疯了。 耍我你开心,林骏城,你把我我当成什么? “林骏城,你也不是小年纪的人了,要是放到旧社会,孩子都好几个了吧。”简单抬头,怀里抱着保温桶,异常严肃的看着林骏城。 “简蛋蛋,你这模样说的这话,真像我妈。”林骏城笑容不减,并没有因为简单的严肃而有什么变化。 怒字当头的简单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在脑海里过了一把自己的话。那话说的,她何止像林骏城的妈,简直是所有大龄未婚男女的女性长辈劝婚的惯用语句之一。其出镜率之高,完胜其他各种催婚方式。 “我。”简单的嗓子和脑子在这一刻同时卡了壳。 “你什么你,你饿了,得跟我去吃饭了!”林骏城拉了简单一把,简单的腿明显跟不上林骏城的动作,脚下一绊,差点磕到。 林骏城眼疾手快伸手夹住简单的肩膀,嘴里不由责备,“怎么越来越笨,长大了反而走个路都会摔跤?” 简单默不作声的甩开林骏城的手,心里已经盘算着如何让这厮大出血来赔罪了。 简单与林骏城一前一后的走在长廊里,向医院门口走去。而他们的身后,小花园长廊的一端,神内的护士长与心内的护士长正聊着医院新出台的绩效政策。 “周姐,快看前面。”心内的护士长赵芬芳用胳膊肘子迅速的戳了神内的护士长周晓霞两下。刚才还在对新绩效政策津津乐道的周晓霞在赵芬芳的小声提醒下立刻压了声音,仔细的看着找芬芳所指的‘前方。’ ‘前方’有两个外套套着隔离衣的身影,一男一女,显然是医院里的人。如果不知道面容,男的足以用‘背影杀手’等词来形容其形象的玉树临风。而女的呢,默默跟在后面,到有那么几分小鸟依人的意思。 “是不是?”赵芬芳低声问道。 赵芬芳问的是谁周晓霞自然知道。一个背影,就足以用来确定他们科那个名声在外的帅小伙。 只是还没等周晓霞回答,正走着的男主角小林医生突然转身,一脸讨好的对着身后的女护士,而那小护士好像不领情,扭着肩膀显然是在耍脾气。 暴殄天物啊!在不远处看着的赵芬芳和周晓霞纷纷长大嘴巴,一个个从心里埋怨着那个女护士的不懂事。要是她们年轻的时候有一个如此又帅又有才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别说做使小性子、耍脾气这种傻事儿了,就算是抱大腿,也得把他弄到手。 “唉,周姐,那个小林医生的对象,是咱们医院的?以前怎么没听说啊。”看着消失在医院大门口的身影,林芬芳略表怀疑的问周晓霞。 周晓霞点点头后又摇了摇头,“我倒是问过林医生女朋友的事情,林医生应该是有女朋友,可是是不是咱们院的我就不知道了。之前有个姑娘来给值班的林医生送过晚饭,我也是借着这个话题问他那是不是他女朋友,林医生没否认也没承认。不过我又问了对方是哪里的,林医生也没怎么正经说。” “照你这么说,周姐,如果小林医生的女朋友就是咱们医院的,他干嘛不大大方方的承认?”赵芬芳分析道。对于别人的家长里短,这些有些小权利的中年妇女们总会将她们的想象力无所不用其极。 “那你的意思?”周晓霞好像被赵芬芳的话给点醒了。她觉得赵芬芳的分析十分有道理。都是一个医院里的同事,大大方方的承认有什么不好?如果支支吾吾、搀科打诨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小林医生不想让大家知道关于他对象的太多事情,而更可以肯定的是,小林医生的对象不是本院人,更不可能是个小护士! 深谙八卦原则的两位护士长以一种同志找到组织的眼神深情的对望了一眼,而同时,她们也肯定了内心的猜测。 一个人看到的不真,两个人看到的还会假吗? “真看不出来,小林医生竟然是这样的人!”周晓霞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她还想把小林医生介绍给亲戚家的女儿呢。那女孩也是医学专业毕业,听说小林医生家里很有来头,要是成了,说不定那姑娘也能进这医院了。 周晓霞的如意算盘打的很灵,只是千灵万灵的她可没想到,看上去那样正人君子的林骏城林医生竟然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公然在医院勾搭小护士。这这这,这太龌龊了。 “是,现在的小年轻,哪个不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赵芬芳的口气倒是司空见惯,远没有周晓霞的义愤填膺。“不过话说回来了周姐,小林医生好不好的咱都接触过,可那小姑娘咱可不知道是什么人。说不定咱们小林医生就是被那姑娘给勾搭走了才背着自己的女朋友和她好的。现在的小姑娘可不比咱们那时候了,结婚前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先上车后补票的都有的是,更不要提那些为了一张长期饭票整日动歪心思的。”此时的赵芬芳反倒动起气来了。她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离婚的原因不是别的,就是她在护理学院当主任的老公把一个女学生的肚子搞大了。 “男人嘛,还不都一样,好的就是那口儿。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新鲜,越是在身边踏踏实实的他越是瞧不到眼里。”赵芬芳越说越来劲,把自己对前夫和那个‘小狐狸精’的恨统统说了出来。 “好了好了,芬芳,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干嘛。”周晓霞看出了赵芬芳情绪激动,就知道她又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 除了安慰,周晓霞也不能帮着赵芬芳去骂她的前夫,毕竟大家曾经是一个班的同学,在一个系统里做了那么多年的同事。 “人要脸,树要皮,我看小林医生能被那小妖精迷多久!”赵芬芳恨恨道。 而此刻,被人戳了脊梁骨的简单正在吃鱼,突然一个咳嗽,鱼刺卡住了简单的嗓子。 ------题外话------ 请不要无视这些八卦滴大妈们~记得有亲说咱们滴小简心思简单,其实大家可以仔细看看小简对谁比较直接而对哪些人有很设防,相信大家会理解咱家小简滴 ------------ (五十九)有史以来最帅男病患 细细软软的鱼刺不大,却深植在简单的喉咙根部。说了声抱歉,简单就跑去了洗手间。于是,化妆室里三三两两的美女吃惊盯着一个长着大嘴不停用手抠喉咙的‘白衣天使。’ 简姑娘在化妆室费了半天劲,鱼刺没出来,眼泪倒是出来了。 扫兴的回了卡座,简单的模样倒是把林骏城吓的不轻。 “简蛋蛋,你怎么了?去了个厕所怎么还哭了?”林骏城神情格外严肃,没有多余的心思讨简单的没趣儿。 简单抄起桌上的玻璃杯吞了一大口,努力咽下发现喉咙中的异物还在时,简单的脸这次彻底瘫痪了。 “刺,鱼刺,鱼刺扎到我嗓子里了,我扣了半天也抠不出来…”简单唔哝着,捂着自己的喉咙,懊恼的抽着气。 “卡到了?刚才怎么不说?”听说简单是被鱼刺卡住了,林骏城倒是急了。他一把按住简单捂着喉咙的手,“快过来让我看看!” 简单本来就懊恼加窘迫,毫无防备的被林骏城抓住了手引得她不由自主的抵抗。简单不安的抽手,林骏城却突然变了脸,直接起身扳住了简小妞的脖子,用力一顶。在不可抗力的作用下,简小妞屈服了。她仰着头,长着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走,回医院。”林骏城冷着脸,拿起沙发上自己和简单的外套就走。 “不,不吃饭了嘛你!”简单含混的吼着,小跑着追上前面的林骏城。 “吃什么吃,还不快走?” 林骏城不由分说的扯住简单的胳膊,把外套胡乱往她身上一披,结了账就拉着简单回了医院。 饭馆离医院很近,没多久,简单就躺在了牙科的诊断椅,望着面前的闪亮大灯两眼发晕。 “林骏城,你要不要这么夸张!”简单被林骏城按在诊断椅上动弹不得,而另一边站着年轻牙科医生邵宇兴嘴角噙笑,问道。“骏城,你来,还是我来?” “什么你来我来,就一个软刺,你取出来就得了。快点儿!”林骏城瞪了邵宇兴一眼,示意他赶快。 邵宇兴默默叹气,拿着镊子,慢慢探入了简单的嘴巴。 跟着林骏城从牙科出来时,简单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林骏城给丢光了。不就嗓子里卡住个鱼刺,哪里用的到去牙科麻烦医生?林骏城却一直黑着脸,对撅着嘴生闷气的简单不理不睬。 “喂,”到了门诊楼下,简单喊住了快步走在前面的林骏城。 “刚才,谢谢你哦。”简单轻声唔哝了一句,说完便迅速的跑开了。等林骏城回味过滋味再回头,简单已经走在了通向外科楼的小路上,头顶上的白帽在蓊郁的针叶植物间跳跃,好像谁心头的一颗珍珠,温和又圆润。 “臭丫头!”林骏城骂了一句,看着渐渐消失的那一抹白轻轻的摇了摇头。想起简单被鱼刺卡住还躲去洗手间自己解决的做法时林骏城不由感叹,简蛋蛋这丫头好像长大了呢,知道爱面子了? 林骏城满面春光的往办公室走,迎面碰上下楼的王副院长。客气的打了个招呼,林骏城便走向了电梯厅。跟在王副院长王远昆身边的王小莉则恋恋不舍的看着走远的林骏城,搂着王远昆的手臂,娇声道,“爸,那是谁呀!” 被鱼刺卡住的事情让我们的简单同志对吃鱼有了阴影,这一影响就是好几天,直到秦露露回来。 那天简单上白班,下班之前跟蒋淑琴通了电话,知道蒋淑琴能正常下班高兴的不得了。母女俩相约共同下班,一起去了市场来了一场大采购。当两人高高兴兴回到家的时候,秦露露大小姐已经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简单叫醒秦露露,问这厮这么多天死哪儿去了。秦露露一脸冤屈,抱着端水果过来的蒋淑琴的胳膊就不撒手了。 哪儿去了,哪儿去了,要不是怕她简小姐给自己‘逼婚’,自己至于的躲出去这么长时间都不敢回来吗? 秦露露因为确定了樊旭东对简单的心思,所以对樊旭东觉得能躲就躲,自己不见人影,也免得简单再剃头挑子一头热。时间久了,樊旭东和简单多接触接触,这丫头自己回味回味,说不定也能明白樊旭东的意思。 因为借因于工作,秦露露平时就没怎么跟简单联系。这次回来,她也是算了算日子的,估摸着蒋淑琴应该在家才敢回来的。毕竟,简单总不能当着蒋淑琴的面儿把自己往外领。 所以当我们因为吃了许久泡面而又瘦一圈的秦小姐可怜巴巴的看着蒋淑英准备的满桌美味佳肴时,心中对樊旭东与简单这对‘苦命鸳鸯’无比的怨念,发誓要在他们牵手的时候狠狠的敲他们的竹杠。 当然,秦露露的盘算如果按照正常发展来说也算周详,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樊旭东闹了一个半路失踪。樊旭东住院的事情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知道,而秦露露又并未问过简单樊旭东的情况,所以秦露露并不知道樊旭东突然不见的事实。 从饭前到菜上了桌,简单愣是连半句悄悄话都没跟秦露露说。秦露露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了,按照简单那好事儿的脾气,还不得一直按着自己把樊旭东的里里外外说个遍? 反常! 难道是有戏? 秦露露嘴角露出一丝坏笑,眉梢微扬,借着蒋淑英去端汤的片刻低声对简单说。 “单单,那个樊旭东,怎么样了?” 忙忙碌碌,简姑娘已经快要将那个只能躺着、连喝水都要自己伺候的男人忘到脑后了。此刻,却因为秦露露的这么一提,那曾经的剑眉星目又杀回到了简姑娘的生活里。 樊旭东…… 正在夹菜的简单不由的顿住了筷子。那个在病患之间忙碌的有些麻木的脑子渐渐复苏,不断回想起可以称的上骨科有史以来最帅男病患的某人。 ------题外话------ 我知道作为亲妈夸自己儿子帅是不对滴,但是咱们老樊是真滴很帅滴。ps,下章有小简姑娘回忆滴樊首长(表害羞~) ------------ (六十)他骗她 简单记起自己见樊旭东最后一次见面的那天,回想那天发生的一切。那天是她的白班,早晨交班后不久院长和马海涛就过来了。院长向简单了解了一些樊旭东的日常情况,简单都据实回答,随后,马海涛就让她去拿樊旭东前一天拍的片子,分析恢复情况…… 这些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简单当时又哪里会去推敲琢磨到能发现得出什么异样。而且,就算至今,简单也仍找不到半点儿不妥,更不要提那天下午樊旭东还提出要教她骑马。 那天给樊旭东送饭的两个小兵交班,简单见樊旭东没休息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起了天。简单也知道,别说让樊旭东一个大男人躺在这里了,就是让自己躺,也恐怕要烦死了。所以,简单时常会引导樊旭东、和他一同聊天、说笑,以消除他心中因为久卧而产生的烦躁情绪。 说起训练,樊旭东就讲起了他那年在内蒙拉练的事情。那时他入伍不久,虽然是以军官的身份进来的,但是很多东西也要从头抓起。就在拉练快要结束的那天他们途经了一场沙尘暴的中心地带,同行的一个战士被倾倒的木桩砸伤。在随军医疗队与大部队失去联系的情况下,樊旭东找了很远才找到了一户留守的牧民。天气太过恶劣,牧民的妻子不允许自己的丈夫陪樊旭东去送受伤的战士。樊旭东独自一人骑着牧民的马将那个战士送到了镇上的医院,简单的包扎后立即转送上级军区医院。那战士本无生命危险,但如果没有及时的救治而使等医疗队的到位,只怕一条腿是要废了。 简单无法想象在那个近乎无人迹的沙漠草原,樊旭东如何在那样恶劣的天气下赶到镇医院的。但是除却震惊,对樊旭东,简单的心里多了些敬慕。 敬慕。简单这种脾气的人善恶分明,爱憎分明,但唯独对那些有崇高意义的事情分外谨慎。而此刻,对面前这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她的敬慕是那样的突然又含蓄。这种敬慕不同于对教科书上的那些英雄式人物的生硬,此刻的这种敬慕,鲜活的甚至是柔软的,柔软到能触动到她那颗全神贯注在听他讲述的心上。 简单知道,樊旭东说这些事情并未标榜自己的功绩;他的言谈、他的举止,毫无半点儿纨绔子弟、虚吹高奏的浮夸。反而,在他特别有磁性的嗓音下,那平静的近乎于娓娓道来的事情,却给人莫大的触动。让人不由的跟着他走进荒原草滩,感受那如刀风沙刻在脸颊上的感觉。 “小简护士,你会骑马吗?”樊旭东问。 沉浸在风沙中的简单回神,忙不迭的答道。“啊?不会。” “那,我教你?”樊旭东笑。 “好啊,可以吗?”简单有些兴奋,眼中闪过激动的光芒。 “当然可以,只不过,要等我身体康复了以后才行。”樊旭东的目光扫过自己的身体,语气中略带歉意。“郊区有个马场,到时候你联系我,我带你去,怎么样?” 简单不知道了樊旭东循循善诱、诱敌深入的作战方式使用的是多么的得心应手,在樊旭东诚恳的口气中,简单自然而然并且十分期待的点了点头。 当时是激动,可是激动的余温余到了现在,简单才反应过来当时自己的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被水淋了,总而言之是坏掉了。 什么身体好了之后去骑马,我教你。身体还没好人就找不到了不见了,说的什么联系都是假话。 一声不响的走,就算自己有心联系又怎么敢呢?高高在上的首长,一言一行都是机密,人都不见了,还有什么机会去说那些有的没的?也许人家不过是一句敷衍,自己怎么就当了真?更何况,英雄人物是用来远看的,只有狗熊人物才会傻到到你身边玩亲民。 简单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拨着盘里的菜,早把秦露露抛到了九霄云外。 “来,露露吃鱼。”蒋淑英看着秦露露线条明朗的下巴,心疼的不得了。添了一碗汤,又给她夹了一块鱼。秦露露满眼感激的看着蒋淑英,蒋淑英倍感宽慰。而一瞥眼,蒋淑英看见了坐在秦露露旁边的自家闺女那伸着手在盘子里拨来拨去的挑食样,心里烦的不得了。蒋淑英也属于赏罚分明型的母亲,看见简单挑食,立马变了一张脸。“单单,好好吃饭。成天羡慕人家露露个子高,你挑食,怎么能张的个子?” “妈~”心烦的简单根本没心情估计蒋淑英是什么表情,自顾自的怨了一句,扒了一口碗里的饭。 蒋淑英看见女儿这样,更是恼自己太过娇惯。抬手夹了一块鱼放进了简单碗里,“人家说二十三还窜一窜呢,你也吃鱼,争取再长高点儿,到时候找个185对象,将来生个孩子也漂亮。” “妈!”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简单彻底被自己的母亲大人搅乱了思路,拎起筷子狠狠的戳向了那块鱼肉。简单的‘凶残’,看的一旁的秦露露胆战心惊。 完了完了,将来这傻姑娘要是知道自己说喜欢樊旭东的事一直是假的,骗他的,那自己这下场,不就得变成这鱼? 提高视线,秦露露看见了简单碗里那被她戳的千疮百孔的鱼,暗自拍胸口。然后,秦露露谄媚的也给简单夹了一块鱼。“单单,阿姨说的对,多吃点儿鱼好,长个还能补脑。” “补脑?就补成胸大无脑的脑?”简单冲着早已被自己母亲俘虏的秦露露丢了一计白眼。秦露露狗腿的笑了笑,简单无心理会。低头、夹鱼、咬一口,一气呵成。然后,简家的客厅里响起了简姑娘的哀鸣。 “妈,卡,卡住了,鱼刺。” 实践证明,我们的小简同志是很容易在同一件事情上栽跟头的,也就约等于她会很容易栽在同一个人身上。 ------题外话------ 亲们觉得首长诱敌深入滴工作做滴怎么样啊? 不过我觉得简单娘以后看见高大的樊首长的时候肯定觉得自己嘴巴特别灵,185滴女婿XDDDD~ ------------ (六十一)再也不要出现 然而,让我们的简姑娘第二次被鱼刺卡住的那个罪魁祸首险些在简大小姐的第周期性脑部内存整理中被清扫出去。这倒是便宜了一直对此提心吊胆的秦露露。秦露露最怕的就是这回她回简家补充营养的时间里简单会对她穷追猛打。 既然人不见了,那就再也不要出现好了。 秦露露腹诽。樊旭东啊樊旭东,这可是你自己跑没影的,可别怪我没努力。人都卡住了,可你不出来了,我还能怎么办? 相比秦露露心情的轻松,简单却在新环境的工作里接触到了许多以前父亲并没有给她讲过的病例。简单虽然学的是护理,但是耳濡目染也算是小半个医生,特别是马海涛和她亲近,每次面对不同的病例总爱多说几句,久而久之简单也就积累下了不少经验。 除了来来往往的同事、病患,简单每日碰到最多的就是药瓶子,医疗器械,虽然无多少清闲,但这日子过得也算顺当。而秦露露大小姐在简家吃饱喝足、能量加满以后把这份力量百分之百的挥洒在了自己的事业上。 秦露露来h市开店,想立足,想赚眼球,那就得有噱头。按照国人的心理,这噱头无非系出名门、血统纯正,而国外归来的‘假洋鬼子’秦露露在这方便可谓是颇有建树。不算别的,仅仅秦露露联系到的那些个设计师就能给你凑出个联合国来,更别提那些让人眼花缭乱、读起来都拗口的外国人名,只需一眼,这店铺的阶级感觉、消费层次就国际化了。有了国际化当背景,就得让它影响出去。秦露露让人做了许多设计师的个人宣传展板,把擅长风格与设计理念全部罗列,让以前顾客被动的选设计换位成早已在家装等行业里盛行的客人选设计师。1v1服务立即拉高了客人的心里地位,满足挑剔顾客与一部分显富人的心态。 在秦露露的工作室即将推出的一大批设计师里,除了个别是秦露露的特别好友之外,大多数是秦露露在米国的年轻设计圈里的人脉。现在鬼佬也不是傻子,有钱怎么不赚?国人对奢侈品的消费能力,足以让众多国外大牌纷纷低头,而有了千篇一律的大牌,便会有更多人希望获得独一无二的定制。很多米国的年轻设计师都很看好中国的市场,但他们资历尚欠,无法一步打入国内,秦露露在此时的举动则成为了他们打响知名度最好的跳板,连分利都取的相当合理。当然,为了避免最后被人当了垫脚石,秦露露还特地留了一手。在合同里,这些设计师设计出的东西最终定稿并支付报酬后必须成为秦露露店的特别款,所谓的特别款,就是永不与竞争者雷同,所以,就算以后这些设计师跳槽、被挖墙角,也无法带走她的成名作品或者使用这一作品的名头。 简单见过秦露露带回来的一些设计图,那都是一些设计师的获奖作品,用于店铺宣传。那一张张手绘,或跳脱鲜明、或逸丽婉约、或豪迈奔放、或成熟洒脱,当他们被放大了打在墙壁上的时候,强烈的视觉冲击,给人以无以言表的感官世界。 秦露露的小店正准备开张,简单责无旁贷的下了班就过去帮忙。店铺整理的已经差不多,最后只差秦露露的开店首秀。 简单到店里的时候赫然看到了一群只着内衣的高挑美人儿,那一刻简单感觉自己的呼吸都紧促了。然后,当简单秉着气准备悄悄掩上门的时候,那一群美人儿突然整齐的转身。很多双美丽的眼睛齐刷刷的盯向了简单,简单脸腾的红了,故作镇定的向那群美人儿挥手。 “hi~大家好,大家继续~继续~” 简单囧的好像一个老色鬼偷看被人捉了现行,说话都结巴。而这时,叮当的高跟鞋声急促的响起,一个黑影立在了简单的身旁。 “单单,来了也不跟我说,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是我们损人不眨眼的秦露露秦女王,“快过来帮我选人。”秦露露不由分说的扯过简单的胳膊,拉着她就往里面走。简单穿着风衣走在一群光溜溜的美人儿里,一股燥热当即涌了出来,被秦露露按着坐下以后汗都出来了。 简单尴尬的脱下外套,目光窃窃的扫过一众美人儿的纤腰qiao臀,然后十分干渴的吞了一下喉咙。 “秦,秦露露,你丫是要给这些妹子多少报酬,让她们这么放得开的要跟着你混。”简单抬胳膊戳了戳刚刚坐下的秦露露,而秦露露正利落的拍了两下手,简单面前那白花花的人腿构成的树林便颤动起来。面对明晃晃一片的人肉大腿,简单再次感叹自己‘艳福不浅’,目光扫过那些纤细匀长的腿,脑子里一阵一阵的发晕。简单庆幸自己是个女的,这要是个男的坐在这里,只怕早流鼻血而死了。 简单苦恼的拍了拍额头,这才挺直腰板,光明正大的看着对面‘美丽冻人’的姑娘们。而一旁的秦露露则自若多了,好像这是在洗澡堂里、更衣室里,脱了就脱了,没有半点儿的不好意思。她站起身靠在桌前,目光扫过那一排排姑娘,好像在她秦露露眼中她们不是模特而只是一个个需要她来衡量的物品,确切来说是衣服架子。 “哪里用钱?我只说Vincent要选模特,别说穿成这样了,要她们脱光了她们都肯你信不信?”唇角扬起笑意露出几丝满意的秦露露后仰下身子对简单说。简单大囧,红着一张脸连连摆手,“脱光就不要了,我,我可不敢看。” 秦露露嗤笑一声,拍了简单的肩膀一巴掌,“我就知道你没多少出息。女人的你都不敢看,以后谈了男朋友,我看你怎么办!” “我!”急于辩解的简单却一时语塞,挣了半天才吐出一句隔靴搔痒的话,“那,那还早,我,说不定到时候就好了。” 说不敢看也不是简单就真的怂,自己把自己当成了名门淑女或者说要面子矫情。在学校里上过解剖课的简单对于人体已经见惯并且算的上熟悉,但若要一下子面对那么一大堆美女的身体,简单觉得自己的心里接受不了远远大于了视觉上的无法接受,她会条件反射的想起很多不太美好的事情,在那些化学制剂里沉淀成了苍白。除了被人肉森林震慑,对于那个能让众多美女模特儿心甘情愿什么都做的Vincent简单很是好奇。那个才华的呼声与挑剔的骂名一般高的设计师,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秦露露的店开业在即,传说中的Vincent也到了H市为秦露露的开业秀做准备。Vincent到的那一天简单自告奋勇的跟着秦露露去接机,想一睹这位大人物的风采。 为了接Vincent的机简单特意和同事换了班。一下班,换好衣服的简单就往外冲,刚才交接班耽搁了点儿时间,只怕秦露露这厮已经在骂自己了。 简单一边拨着秦露露的号码一边快步的离开医院,而此刻的大厅里,h军区的侯志邦司令带着自己的勤务兵亲自驾临,身后,一众级别颇高的军官正在那里焦急的等着。路过大厅的简单,着实被这场景下了一跳。不知道是哪位领导这么大的面子,连司令都亲自出动。 渐渐的,有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简单抬头看向门口,一辆大号救护车平稳不移的停在了一号入口外。救护车车门被迅速推开,医护人员利落稳妥的将担架放在了担架车上。勤务兵紧跟上已经拔腿而去的侯志邦,后面的军官也随之而动。 看着救护车上抬下的人简单愣住了… ------题外话------ 这个谁回来鸟不用我介绍了吧~明天更精彩,嘿嘿嘿 ------------ (六十二)他在哪里? 与那一次的隐秘不声张、只有几个战士陪护不同,樊旭东这一次的到来竟是如此的声势浩大,声势浩大到让简单咋舌,也是那样的让她难以靠近。 看着被一群绿色人影围住渐渐走远的担架车,简单愣愣的站在大门下。在门里与门外的分界点上,她不知道自己下一刻的脚步是该向里还是向外。 救护车…担架…离开又回来…受伤… 很多该想的不该想的在简单的脑中翻江倒海,直到手机唱起熟悉的旋律好半天后,简单才迟钝的反应过来,翻找出手机。 “喂,喂~”简单的声音里有一丝丝的歉意“嗯嗯,知道了,马上,马上就到了,两分钟,两分钟。”在秦露露劈头盖脸的怒吼声里,简单怅然若失的挂断了电话。望一眼已经人去影空的大厅,简单皱起了眉,唇角轻轻一憋,再不回头的跑向医院大门口。 “两分钟两分钟,十个两分钟都有了,简小姐,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去机场的路堵的像坨翔一样!”纤细高挑的秦露露靠着一辆粗壮的佳得利SRX上别有一番风情。她昂着头,看着气喘吁吁的简单,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露露,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走,走……”简单抚着胸口拉开车门,秦露露飘扬的身影亦迅速入了驾驶室。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这里人的心思还是那么八卦。那一个个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小三上门了一样,我再多站一会儿就快让她们的眼刀砍死了。”秦露露边开车边抱怨,将郁闷发泄在了超车上。 “谁要你这么漂亮?本来长着也是给人看的不是,让她们多瞧两眼就多瞧两眼吧,香车美人,要我路过我也爱看。”可简单还在刚才那一幕场景里抽回神,只是不冷不热的接着秦露露的话,毫无半点儿挖苦的意思。大红色的佳得利,长发飞扬的妖艳美人儿,秦露露是一个走到哪里都能成为焦点的姑娘。 “这车算什么?老美都当出租。”秦露露不屑的拍了拍方向盘,一个轻转,又甩掉了一辆车。“倒是你,总是不知道打扮打扮,眼瞧着女人最好的就这么几年,你也不知道抓抓紧。”秦露露用余光瞥了一眼简单,而简单正出神的看着窗外,一点儿要见偶像的激动劲儿都没有。 是,简单在听说Vincent能让米国的大腕都俯首称臣后就把这个素未谋面的Vincent当做了偶像。‘才华横溢的时尚教父,就算不是帅哥也至少是个型男’秦露露想着简单的话,笑着摇了摇头。 只怕这丫头,今天是要失望了。 简单并非花痴,只是隔行如隔山,她的行业里一向是冰冷严谨极少接触到激烈的冲突与跳脱,有开拓眼界的机会自然不愿放过。只是心里突然搁了事儿,倒让她将此行兴致大打了折扣。尤其是在确定了Vincent不是个三头六臂的怪胎而只是个幽默诙谐的美国老头儿时简单越发感觉自己今天是不是来错了。有人再重伤失踪后不久再次被送进了医院,而她却心思雀跃的看一个外国老头儿。 “简单,别拉着一张脸,Vincent问我你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是不是因为他不是帅哥而是帅哥他爹。”秦露露一脸无奈的戳了戳站在自己旁边的简单,简单轻轻的啊了一声,对着Vincent报以一个饱含歉意的微笑。 陪着秦露露与Vincent在h市的老城区转了一大圈后三人就去了秦露露提前安排下的餐馆品尝当地的特色美食。Vincent好像对中国很感兴趣,不但问了很多关于h市的历史问题,还跟服务员学了一些汉语的菜名,不怎么标准的发音时常弄得小小包厢里笑声洋溢。 送Vincent到了秦露露安排的酒店,简单与秦露露这一天的任务才算完成。回去的路上简单问秦露露,Vincent这样的性格怎么会像她说的那样挑剔,秦露露却莞尔,道。 “简单,你知道Vincent临走时跟我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简单讶异,扭头看着开车的秦露露。 “他说那个姑娘好像有心事,露,你是朋友,应该关心她。”秦露露的语调颇为平静,好像这句话只是一个引子,她希望引着简单自己把话说出来。 只不过,简单明显没有领悟秦露露的意思,也显然觉得自己与以往没什么不同。“我?我怎么?我什么事儿都没有啊,能吃能喝能喘气~” 面对简单不正经的回答,秦露露决定直说。“说吧简单,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刚接Vincent你就走神,更别说吃饭时候你的心不在焉。” 简单眉头轻扭,“你也知道,我一直以为Vincent这个时尚教父是个帅哥来着,谁想过是个老头。而且,不是我心不在焉,是我英语不大行,只能听个一知半解,除非Vincent讲中文,否则我永远没法跟他交流像跟你一样流畅。” 论找理由,简单明显是一找一箩筐的类型。透过后视镜看见简单不以为然的神色,秦露露扁了扁嘴。姑娘家都有心事,既然不想说,自己又何苦追问。 说起心事,简单不过就是在猜测樊旭东怎么又回到了医院。简单想把这个情况告诉秦露露,可是看着沐浴后清爽的挽着发做面膜的秦美人儿又把话咽了回去。 简单记起那日她说樊旭东从医院失踪的事情,秦露露说了句‘走了就走了。失踪了就再也不要出现,本姑娘这样的多少人追,还需要上赶着他?一次两次的也就够了,单单,以后再也不要跟我提他。’ 是,秦露露有的是让男人喜欢的资本,对那个樊旭东是新鲜也好是真情也罢,她说了自己也尽力了,既然不成不如由她去,这样大家都轻松。 知道秦露露的脾气,简单也不想再多事。闺蜜再好感情也是她自己的,要与不要,是否取舍并不是自己是否努力的撮合能帮上忙的。 秦露露断了对樊旭东的念想,简单也就准备把樊旭东的事情从自己这里翻篇。只是有些事情简单觉得自己没有放在心上可这事情却偏偏对她有了影响。第二天上班,简单路过病房的瞬间就想起了樊旭东,被从担架上抬下来的樊旭东,伤在哪里,人又在哪里? ------题外话------ 简姑娘啊简姑娘,担心首长就去找找嘛,光想有神马用捏? ------------ (六十三)刹那目光 外科楼有十几层,简单不确定樊旭东在骨伤科或者在上次的特殊病房,她更不确定自己是否该去探望一下樊旭东。于私,他们接触过一段时间,交情不过密却也绝不生疏,不至于到了见面装不认识的地步。但是于公,她却是他秘密养伤时的护士,很多事情不能说更不能做…。 简单在心里权衡再三,也觉得自己不该去照樊旭东的面。想了解樊旭东情况,不妨多等几天。按照樊旭东的身份和那天的架势,估计没几天这事儿就会在医院里传开了。自己无非是关心他的伤势,到时候知道他伤在哪里、确认下是否有事就好了。 想起最后见面时樊旭东已显健康的气色和流利的谈吐、机智幽默的应答和昨天他双眸紧闭被人抬下救护车的模样,简单的心里重重的摔了一下。 轻轻的摇晃了几下手里的药水,抽空的针管缓缓的刺入,简单抿唇,挤出一个微笑,冲着怯生生望着他的小病患道,“别怕,就一下,就疼一下下。” 绑扎、消毒、尖细的针头准确无误的刺入小病患的手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简单。简单刚起身,说了声好了,小病患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嘴里还含着简单塞给他的糖。 “哎呀,你这孩子,吃了姐姐给的糖还哭,真是丢死人了。”小病患的妈妈把儿子往怀里揽了揽,无比心疼的训斥着。 “小生不说长大了要当解放军吗?解放军可都是很勇敢的哦,他们打针可是不会哭的哟。”简单轻哄,一旁的一个战士也帮腔。“可不,俺们当兵的可没有爱哭鬼,爱哭的,一律不收!”说完,那战士还乐悠悠的摇了摇自己的外套,上面的肩章锃亮。 叫做小生的小病患立即闭上了嘴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抽噎。他靠在妈妈的怀里看着那战士手里深绿色的外套出神,有些倔强有些逞强,很是可爱。看着小生,简单却突然想起了樊旭东,那个像个孩子一样逞强,说着小伤不怕疼的樊旭东,要自己直接用镊子取伤口污物的樊旭东…… 好吧,樊旭东就樊旭东吧,谁叫他伤在自己的跟前,自己又照料了他那么多天,就算是个阿猫阿狗也该有个记性,何况她还是个人。 简单认了,盼只盼他樊首长再吸引人眼球点儿,她也好早日知道他的情况。 只是不知道是否这次依旧做了部分保密的措施,简单等了三四天仍是没听说有樊旭东住院的半点儿消息。简单想了想,决定还是自己去查一查,药物出入或者是流转,人员的出入或流转,总该有点儿痕迹。 这天简单上了一个大夜班,她准备下班以后先不急着回家,好好的想一想樊旭东这事自己究竟该从什么地方着手。 此时医院的食堂除了小炒再无其他供应,简单除了院们随便在流动小摊上买了点儿东西就往回走。快到外科住院楼下时简单看到了以前在复健科时自己照料的刘老的二儿子刘建国从一辆军用越野上下来,手里拎了东西,关上车门就往外科楼里面去了。自从简单调离了复健科跟刘老一家也是许久未见了,期间简单去看过刘老一次,但由于之前的事情她也不好太张扬,默默的在训练室外看了刘老一阵就悄悄的走了。知道刘老恢复的不错,简单也就放心了,有些事情,她不在了,便不好打扰。 刘老一家当时待简单很亲,简单见到了刘建国自然想上前说说话,顺便了解一下刘老进来的情况。只是刘建国是当兵的出身,那脚步又岂是简单比的了的。简单一路追在刘建国后面爬楼梯上了二楼,进入连廊,在连廊尽头有一扇门,刘建国轻敲了两下门待里面应了声就进去了。 简单知道,刘老住在保健楼,所以刘建国来外科楼一定看的是其他病人,所以她也不好就这样跟着刘建国进去。更何况,她也只是想找刘建国叙叙旧问问情况,没有什么其他说辞在人家后面紧追不舍。 简单来到连廊尽头,抬头看了看这间似乎是病房的屋子。在她的印象里,外科楼好像没有这么个地方,也没有一间无名的病房。就算是干部们也有特殊的一片区域,不会在这样的地方。 没有门牌,没有标示,医院的导医图上也没有这个位置。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本来就知道的人就连义务人员也根本不会往这边走,更别说刘建国…… 简单狐疑的看着这扇门,门却吱呀一声被拉开。一个曼妙靓丽的女人脸赫然出现在简单的面前,看见简单,眉头轻皱。 开门的人简单见过,那时她正病着,倒在输液室的长椅上,而那时陪在她身边的是简单一直想知道他情况的樊旭东。 刘建国和面前的这个漂亮女子无一不印证着这个隐蔽病房里病人的身份。连猜测的力气都省了,更了去了简单还劳神费力去调查的心思。 门开着不大的间隔,但仅是如此,里面人的对话也能隐隐传出几分。两个声音,简单都算熟悉,一个是刘建国,另一个则不消多说,是樊旭东。 听音知人,这樊参谋长的伤,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吧。简单如是想。抬头,再看看站在自己对面的俏丽亦端庄的女子,那美丽面庞上淡淡笑容还没有退去。 看着门内的女子,简单不由心下莞尔,实实在在的嘲笑着自己的白费力气。 偌大的一个医院,就算被救护车抬进来又能怎样,接受着旁人享受不到的待遇,更能有别人请不来的专家,莫说是皮外伤,骨伤,就是枪上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你是?”要去车库拿东西的穆静雯拉开门却看到了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随意、在她眼中甚至可以说有些邋遢的女人,脸上的笑意渐渐转成几丝疑惑。显然,简单见过她,而她却对简单没有印象,也好在没有印象,否则依照穆静雯的脾气不知又会乱想些什么。 “这里是xxx的办公室吗,我找xx医生。”简单此刻庆幸起自己的不嫌麻烦,她若刚才穿着隔离衣出去买饭,此刻就要麻烦的多。走迷路的病人远比一个走迷路的护士要让人相信的多。 “不是,你找错了。” 简单道了声抱歉,抬头无意的瞥了一眼门后,而此刻,穆静雯要闪身关门,简单的目光却恰巧与房内病床上、边与刘建国说着话边往门这边看的樊旭东目光相遇。时间之短,仅仅刹那,刹那后穆静雯一脸不爽的关上了门,扭头对着樊旭东投来的目光却是笑如春风。“这年头糊涂人可真多,找医生竟不知道提前问好,满楼里乱转。”穆静雯低声抱怨,略有嗔意的看了一眼樊旭东。穆静雯并未注意到樊旭东眼底的波澜,只以为对方十分在意着自己便又抱怨道,“好在没敲门打扰,否则我可真要找侯叔叔问问这安全工作是怎么做的了。” ------题外话------ 穆小姐还是自求多福,首长滴眼睛会杀人啊会杀人。 ------------ (六十四)我就是规矩! “穆小姐,这是医院,如果想要安全,请你回穆家!”对于穆静雯的大小姐作风,樊旭东很不满的表示了不吃这一套。穆静雯讨了个没趣,委屈的憋红了眼眶,拎着自己的包拿起外套就出了门。 奇!书!网!w!w!w!.!q!i!s!u!w!a!n!g!.!c!c “旭东,对人家,你是不是狠点儿了?这话说的可有点儿难听啊。”刘建国看了看紧闭的大门,略有深意的望着樊旭东。 “建国哥,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打扰到我。要摆大小姐的架子何必到我跟前,我的脾气你知道,这样的偏偏不待见。”樊旭东的语气带出了对穆静雯赌气离开的毫不在意,甚至是把自己对穆静雯的意思也敲给了刘建国听。刘家虽与穆家没有什么近交,可都在一个系统里多多少少也能连带出点儿关系,怕只怕刘建国也被迫成了说客。从穆静雯知道他到了北京天天往医院跑以后,前前后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夸过穆静雯,说樊旭东有福气。福气?什么福气?樊旭东可不是傻子,要这些人往自己身上按媳妇。 穆静雯既然去了,便不是他那时的情况能撵的走的。可他樊旭东也不是干等着吃白饭的主,但凡有人在场,他必然要让穆静雯下不来台。你不是乐意来吗,樊家穆家不是都中意这门亲事吗,大家不也都看好吗,那我就要让大家都了解了解我的意思。 樊旭东这样做的最终弄的樊树辉也没了辄,只能骂着樊旭东教穆静雯暂且在家里休息。 若不是夏仲琪给了任务,樊旭东也不必到现在还躺在这里,任人鱼肉。更何况,此刻樊旭东的心思被某人的眼神弄的有些乱。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没来得及读懂就被生生阻断。这略带无奈的恼火他又该找谁去消? 从接受夏仲琪的任务到刚才,到简单没出现在樊旭东的视线范围内之前,樊旭东几乎忘了那个丫头除了是他心中的一抹甜以外还是一个料理他病中生活很久的小护士。 小丫头,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而你明明看见了我却仍旧默默离去,你在躲什么? 樊旭东突然想起穆静雯与简单的在门口的那一段对话。一个护士能找错医生的办公室,更何况这里并不在外科楼的正常病患安排范围内。 心思如樊旭东,不会找不出分毫的蛛丝马迹。然而樊旭东只怕,只怕自己也猜不透想不出,或许只是那个丫头不小心错闯,或者,她根本没有看清自己,只是自己多想。 樊旭东沉默,对于刘建国的话一点儿没有听进去,反而喃喃问道,“建国哥,那个护士,以前照顾刘伯的那个小护士,现在还照顾刘伯吗?” 樊旭东此刻的心思已经被某人的眼神搅乱。不过那么淡淡的一眼,连樊旭东也不能确定的目光交汇,却让他如此记挂,不惜一遍遍一次次琢磨。 “你是说小简护士?”刘建国显然被樊旭东突然转换的话题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所以的看着樊旭东,反问出心中的不解。 “恩,啊。”樊旭东随口应着,随意的就像聊家长里短时突然想起了某个远房亲戚。 “早就不照顾我爸了,调科室了据说。那个犯事儿的护士据说是副院长的女儿,院长的女儿怎么了,把我爸弄成那样就完了?我大哥找人压了压,据说是不在录用了,倒还真没在保健楼上见着过人。” “只是可惜了小简护士,我们一家都挺喜欢她的。人乖巧懂事,细心也勤快,换了谁再怎么也做不到她那样贴心。听说人家小简护士家里也是医院的,她爸爸就是骨科的主任,那年我大哥来h市看我爸,路上出了车祸,腿就是小简护士的爸爸给做的手术。你嫂子一听这个可来精神了,非要给人家介绍个对象。我说她傻,人家小简护士那么好的姑娘,又有那么好的条件,能没有男朋友吗,用你在这里劳神费力。” 听这刘建国的话樊旭东也意识到了这个被自己忽略掉的问题。那丫头当初只是被自己的父亲拉来装样子凑数跟自己假相亲的,说白了也就是因为条件太过普通来衬托相对完美的穆静雯的。可这丫头的私事呢,他却一点儿都不知道。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是单身一人,也不知道她是否心有所属。她是否有一直相处的对象,因为这事而不得不隐藏起来,又或者对于自己的明示暗示她并非不懂,只是她心里装着别人,所以才会一次次的婉转的拒绝自己的意思,坚决却又不着痕迹的。 樊旭东有些不知所措了,面对无数敌人的他不会束手无策,但面对感情,他却真的不是一个好指挥官。 “为了这个,你嫂子正正经经的跟我吵了一架呢。说什么她们研究所的男孩子都是高材生,有文化又懂女孩子,哪里像我们大老粗,只会舞枪弄炮。”看着樊旭东平静的听着,刘建国有了一种倾诉的欲望。 “旭东,你也是博士毕的业,你倒是说说这研究到最后是不是还得上场上去练练?什么懂女孩子,我看是绣花枕头,草包肚子,只会嘴上抹蜜的骗骗女孩子是真的。况且了,真要是什么用心做科研的,哪一个不是少言寡语的,你这不是成天坐着的博士,都闷的跟个什么一样,更别说那些科研所的了…”刘建国越说越愤愤不平起来,他老婆那一句话打死的可是千千万万在训练场上流血流汗的真汉子,在家他没地方说,到这里可找到人评理了,就算人家不给分上下,让自己心里痛快痛快总可以的吧。 “那,然后呢?”樊旭东显然没在意到刘建国此刻的义愤填膺,他心里更多的是在意那个丫头的个人生活问题。樊旭东相信自己的识人能力不错,简单那丫头打眼一看上去就是个舒舒服服、干干净净的姑娘,更不像那种会把自己藏的很深的人。真诚,樊旭东记得那句那丫头形容简单与真诚的话,她的表现,应该如她所言,无一不真。 可是…… 樊旭东明显开始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刘建国说的对,她这样一个姑娘怎么会没有人喜欢?就算她并不是对所有人都热络,可仍会有许多人被她感染。总有人是愿意看着她笑看着她闹的,就如同那一次知道她被冤枉而情不自禁打电话过去的自己。樊旭东迟疑了,这个让他乱了心智的小丫头,蒙住了他的眼,他真的那个胆子来肯定,肯定自己的判断,孤独着自己的骄傲。 “什么然后?”而刘建国也显然没跟上樊旭东的思维,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嫂子最终给没给人家…”樊旭东迫切的需要从刘建国这里知道简单那丫头的私人生活到底是怎样的。她也许对自己设防,不会讲实话,但是对刘二嫂,她总该如实相告。就算事实残酷,自己也应该坦然接受。 “这个啊,哎,你嫂子那几天换手机,没存在卡上的号都给没了。这到也好,她找不到小简护士的联系方式,我也就省了份心思,否则还不知道得出什么乱子。你嫂子是好心,可好心也得能办的了好事儿啊,这种事情成与不成的两说着,可至少得让人家小简护士尴尬了不是?” “人家才多大,就到了要被介绍才能处对象的年纪了?”刘建国轻轻的叹了口气,想起了自己那热心慢慢最后失落而终的爱人。“她要是你这个岁数,不用你嫂子说,我自己就把身边的好的介绍过去了,可人家护士姑娘毕竟还年轻,你说这要是真的介绍了问了,那不是说人家没人追嘛!”刘建国虽然不及樊旭东学历高,可也是正规的军校毕业,正儿八经的红三代,少了什么也少不了与人周旋的脑子,瞻前顾后的考虑起事情倒比女人还周全。 听着刘建国的话樊旭东除了点头赞同一句其他的话也说不出来。是,很有道理,刘建国的字字句句都有理到了无懈可击,让他无论正观还是反论都没法反驳。 小简,是否你已知道了我的心意却因为心有所属而刻意躲闪? 或许她将自己推给闺蜜不是无意而是有心,而自负观察力精准的自己,却节节败退,走入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圈套。 刘建国走后的许久,樊旭东都在想这件事,他在回想与简丫头相处过的所有片段,精细到连一个表情都不放过。 “A28,进来。”樊旭东从枕下拿出一部手机一样的机器,那是被他称为‘老伴’的秘密通讯设备。信息发出后的一分钟内,一个穿着隔离衣,口罩上方压着金丝眼镜的医生模样的人敲门走了进来。 “去楼上的骨伤科,把这个人找来。”樊旭东拿出通讯器,屏幕上赫然出现一张照片以及身份信息。 A28走近,看了一眼,皱眉。 “恐怕不合规矩。” “规矩?”樊旭东语调平淡无澜,淡淡冷笑一声后稍稍提了一提音量,字字句句掷地铿锵。“规矩,我就是规矩!” ------题外话------ 首长的意思是,拦我着死~ 那啥俺要宣布一声,2月2日也就是明天,本文要v了,十三点上架,大更时间应该就是13点,具体会评论区通知哈。各位亲们,求首定啊求首定,ms首定会关系到很多文的发展。 ------------ 〔六十五〕 错疑 既然已经知道了樊旭东的身体情况,简单也就觉得自己十分以及万分的没有必要在这上班以外的时间再在院呆下去了。 想起自己的担心挂念和与之对比下某人的挚友在旁、美人相伴,简姑娘突然想起了网络前一阵子很流行的一句话,“看到你过的很好,我也就安心了。”此话一出现在脑海,简姑娘的口腔里立刻被矫情出了满腔的湿润,深深的被酸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摸着胳膊回到更衣室时我们的简姑娘想也不敢多想的就从橱子里摸出了包,急匆匆的往病房楼外跑,好像身后有什么病菌跟着,只有跑快点儿才能甩的开。 只是可怜我们小简同志拎着包还没到电梯间就被刚刚交过班的同事一声“小简”给喊住了。 “小简呀,楼下普外来电话了,说有你的一个样本给带回来了,让你去西254取。”同事支会了一声就忙自己的去了。 “马上去。”简单应了一声,来不及等电梯,拖着自己的包就直接走了楼梯。 西254…这是东864…下去应该是东264,那么…。 按照同事描述,简单穿过病房楼的内部连廊,终于看见了西侧以‘W’开头的房间号。 “246、248、250…”简单昂头看着门上方的椭圆型深蓝色小标示。二层她不太熟悉,虽然整个病房楼分布格局差不多,但毕竟不是自己曾经工作过的楼层,简单还是觉得仔仔细细点儿好,不敢错过任何一个数字。 “W254。”简单认真的看了两次门牌号,确认无误后扬手轻轻的敲了一下门。 “砰砰。”清脆的敲击声在无人的走廊上清晰十分,甚至带出几分悠远的回声。 无人应答。简单皱眉,看了看自己身在的这一片病房区,安安静静的走廊,半个人影都没有,想开口问问这里的情况却根本无人可寻。在简单的印象里她好像从未找过普外的人帮过什么忙,只是同在一个医院,她也没多想,也许是假别人之手给带回来了也不一定。 二层的这个区域现实环境远不同于普通病房区该有的热闹,但是就算是病房楼里的办公区也不会在这个位置啊? 简单疑惑,便将身体的前倾贴近W254这间屋子的大门,仔细听听门里是否有响动。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屋子里如同这走廊一样,分外安静,隔着门的简单根本听不到任何人为的响动。 “砰砰!” 简单由敲门转为拍门,在拍的门页晃动颤抖也没有任何人的应答时简单一把按住了门把手,一扭,毫不费力的推开了门。 “您好,有人吗?我是骨外的简单,我来取样本…” 简单自报家门,踮着步子走进了屋。大白天的,屋子里却拉着窗帘,若不是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映入室内,这件屋子几乎一片漆黑。 “啪嗒。”是门扉轻阖,门锁撞击相吻的声音。简单忙不迭的转身,鼻尖嗅到的空气已经感觉到了周遭气温的升高。 有人?! 莫名的惊恐扑面而来,简单不由的后退,喝道。“是谁!”一步步后退,简单想快点远离那渐渐逼近的热源,她刻意抬高的声调里却已经透出紧张的颤抖。 “啪嗒。”又是一声清脆无旁的响动,房间里突然大亮,明晃晃的白炽灯高悬在房顶,晃得还没适应过来的简单眼框一阵阵发紧。 “简护士…” 刻意压低的声音让这一声呼唤多了几丝不明不白的意味,简单揉着眼睛看着漆黑之中渐渐靠近自己的‘热源,’大惊失色,“樊…唔。” 一个激动至极的‘樊’字还没出口,简单的嘴巴就被樊旭东的大掌按住。简单本能的挣扎,却被樊旭东反制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嘘…”樊旭东轻吟着提示,呼出的热气伴着病号服上的淡淡清香让靠在他胸膛上的小简护士烧红了脸。 对方力道之精巧着实让人惊叹,樊旭东只是将简单返身牢牢控制在自己的臂弯却并未勒伤她分毫。 挣扎,拨开,简单抿着唇从樊旭东的手臂禁锢里挣脱了出来,低头,红脸。 站定,抬眸,简单略带惊讶之色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眉宇紧锁的这人。 樊旭东!站着? 这家伙不是被人从救护车上抬下来了吗?不是刚刚还躺在床上一副与之前一样甚至更严重的卧床吗?怎么…… 想起刚才自己被对方圈禁住的真实感,简单不敢不怀疑自己的眼睛,她之前看到的以及刚才在病房外看到的。她惊讶更不解。如此挺拔如初的樊旭东让她忍不住上上下下的将他看个仔细。 “需要看这么久?”樊旭东微垂眼眸,迎上那直愣愣刺来的满是疑惑和探寻的目光。斜身,樊旭东靠在身后的办公桌上,嘴角轻扬。“医生护士的不是最该知道病人的恢复状况吗?我们的简护士又是医学世家,对于我的恢复情况很惊讶吗?” “没,不是。”简单语塞,尴尬的收回目光。是不该惊讶,如果按照正常的康复时间樊旭东也应该能够站立并正常走路了,但是他不是才被人从救护车上抬下来吗? “樊参谋长刚刚不还躺在病床上吗?就这么一会儿就恢复如初了,别说我的父亲只是个小小的骨科医生,就是华佗在世也不敢保证有您这样好的治疗效果。”简单不知道樊旭东的话到底意在何处,他语气里玩笑又认真,而那一双看过来的眼睛好像总想从自己身上找出些什么。 “那么说,刚才我没有看错人喽?”樊旭东语调有戏谑之意。他似笑非笑的对面的小丫头。走路与挣扎进行过后的脸蛋,红晕荡漾,让他的心思和笑容也跟着荡漾起来。 他一见她就笑了。那是她身上一种特有的魔力,不需要管多久之前或者恰恰刚才他樊旭东是什么样的一张阴冷的表情,当他看见某个小丫头推门进入房间时他的嘴角已然扬起了一丝弧度,不深不浅,恰到好处的如同此刻他看向她的目光,别有深意,却又点到即止。 简单不可置否的点头。那一刻四目交汇,她看清了樊旭东,那么樊旭东也必定是看清了她。她不想承认也编不出别的理由回答。 “那怎么好不打个招呼就走?简护士是不是觉得你我这关系到了‘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地步了?”樊旭东挑眉,深刻的五官在明亮的灯光下清晰如雕塑。他的俊美与威严同时迸发,让心中不解仓皇抬头的简单颇为震撼。 简单眉头又深了一层,樊旭东这样费劲心思的把她坑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若他樊旭东是有什么事情要交待自己,可那眉里眼里都是禁不住笑意的模样又是怎么一回事儿?简单怎么也理不出头绪,不知道樊旭东哪里来的心思说玩笑话。 被樊旭东的话弄的一愣,简单好半天才平复,细细的拆解起樊旭东的话来。“恩仇?我照顾了樊首长那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论功行赏就算了,怎么倒还有仇了?”看着自己慌忙辩解时樊旭东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简单不由再次回味樊旭东的那听似戏言的话。 简单浑然间想起刚才在樊旭东的病房门口自己同那个‘大家闺秀’的对话,那个她顺口说出的谎话樊旭东应该是都听见了。自己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也与刘建国认识,看到了他樊旭东就撒了个谎要走,樊旭东想不起疑心都难。 难怪他要说什么打个招呼再走了。简单心里突然变得沉甸甸的,她自以为的不想打扰却好像已经被樊旭东给怀疑上了,所以那让她摸不着头脑的一番话,无非就是试探,试探自己的真实用意,试探自己为什么要说谎。 “部队里的机密政策樊首长应该比我清楚。我今天闯入您的病房只是误打误撞。本来我是看见了刘政委,想跟他打听刘老爷子的近况。他走的太快,我一路也没有追上,后面他就进了您的病房。虽然您之前是被我和萧炎护士照顾,但是您的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必定有一些原因,既然没人通知我们也就代表我们没有知道这件事情的权利。”简单与萧炎被安排照顾樊旭东的时候,跟樊旭东亲近或疏远都没有什么问题。她一个护士的权限是在被允许范围之内的,就算为了樊旭东不好好休息的事情给樊旭东甚至是他的手下脸色看,简单也不能被怎么着,无非会让人说态度不好,不善交际。可现在不同,樊旭东之前住院的事情已经被抹去了,她与樊旭东是陌路人。无论樊旭东用了什么方法让她来这里,有什么要事和她见面,这种私下的、隐秘的行为是非常容易被人误会的。为自己为樊旭东,简单都会适当的选择保持距离,而她也急需把这种事情说清楚,把界限划出来。 “在那样的机会里和您碰面,我也很意外,虽然我很想知道樊首长的身体恢复情况,尤其是看见您第二次被救护车抬进医院。但按照保密条例,如果我这样进去,无异于知道了我不该知道的事情。您的身份或者您所能触及到的保密级别,应该远比我之前碰到的病患都要高。”对于樊旭东的怀疑也好揣测也罢,简单选择如实相告。从见到樊旭东被送进医院的那一刻起,她的脑子里都是樊旭东的伤势以及对这件事情的许多种想法。然而,想法归想法,就算想知道,简单也会选择远观和默默的调查,如此面对面的情况,实在是她没有预想过的,除却看见樊旭东恢复良好的欣喜,简单的心里还有不小的顾虑。 “我一个小护士,在那个时候除了快速走开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以外,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其他办法来更好的解决这个事情。别说像樊首长说的进去打招呼了,如果穿着隔离衣被别人看见只怕我现在已经被叫去受处理了。”简单略有歉意的看着樊旭东,目光里真诚的不掺杂质。若他只是个普通的病患,就两人之前聊的来的程度简单也会毫不犹豫的冲进去说一句“你这厮怎么又进来了,身体怎么样了?是不是纵欲过度又受伤了?”只是对于樊旭东,简单不能,不能肆无忌惮的查他的资料,闯他的病房,甚至不能像个朋友一样熟悉的打招呼。人生来就有不同,对于樊旭东来说,他不同就不同在他的特殊身份。所以,他的试探,简单并不怪他。他的身份必然是要保证在他身边的人的安全与可靠,自己非亲非故,自然不能豁免。 从上次的神秘失踪,到如今的高调回归调养,简单知道自己不能了解的事情有很多,她也不想了解,她只知道樊旭东没什么大问题就一切太平。 “碍于您的身份,就算是我想知道您的身体情况也是不能被允许的。什么事情能说能问,什么事情不能说不能问,是每一个接受过特殊任务的医护人员都明确的。”简单尽可能的把自己能想到的原由列举出来。她光明磊落,不怕人怀疑但也绝对不想被当做怀疑对象。 “这样的解释,您能理解吗?”简单的目的单纯直接的没有负担。她不想做什么偷窥机密的小贼,更无心去有意讨樊旭东的欢心,装什么热切。“看见您身体恢复的不错,我很开心。但是该说的我也都交代清楚了,如果没什么事情我能先走了吗?我们这样,好像不太好,无论被谁看见都对会对彼此很不利。” 简单冲樊旭东抱歉的一笑,脸颊上的恭敬与疏远让樊旭东回到了他们初识的那段时间,她敬自己如鬼神,躲自己如敝履,那种自然的疏离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应该,好像她应该躲他,应该与他说话不超过三句,距离应该在一米以外。 “我无缘无故的走,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原因…”看着就要越过自己的简单,樊旭东沉沉开口。他已经明白简单在顾虑着什么,而从简单的话里,樊旭东好像也听出了些意思。 我想知道你的情况,却碍于你的身份而不能靠近。今天闯入你的病房是巧合,我不是一个想要知道你们内部事情的人,不要多心。 纵使简单用了多么曲折委婉的说辞来修饰她的言语,但樊旭东,虽然在她面前会不足够清醒的樊旭东还是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既然她觉得自己怀疑她,那么自己就把那些所谓的行动统统的讲给她听,这样,总可以了吧?樊旭东迫切的想让简单知道,对她,他从未设防。 “不必了,樊参谋长,我只对你的身体恢复情况感兴趣,至于你们部队内部的行动也好还是什么特殊的安排也罢,还是不要讲给我听了。我一个小护士好像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知道病人什么时候需要什么就足够了,更何况,您现在已经不是我的病人。”简单莞尔,半开玩笑的拒绝。 樊旭东,你还在试探我吗?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你仍不肯相信我吗? 想起之前与樊旭东的相处,简单此刻的心里不免一凉。除了秦露露的事情,她并没有表现出更多的对他的事情的热切,可就算如此,也无法排解简单此时的心结。 “樊参谋长,您难道不觉得您这样出现对您的保密任务非常不利吗?”简单重重将樊旭东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番,“这样的与我见面,我是不是该感谢樊参谋长对我的信任呢?”简单的目光狡黠中闪过失落。曾经,她也为了面前这个人吃不香睡不着过,可现在呢,却让她有一种百口莫辩的难堪。 “我先回去了,如果您实在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以请院方来调查我,而我与樊参谋长,还是能不见就不见吧。” 看着简单悄然离去,樊旭东发现自己连去阻拦的勇气都没有。他如此费劲的将她绕进来,绕到自己的圈子里来是想跟她说清楚自己的想法,问明白她是否心里有人,又是否能够接受他。可最终呢,他却因为自己的自作聪明而让她误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连解释都成了越描越黑。 是他想太多了吧,像她那样光明磊落、思想不掺假的姑娘,就连被误解的回击都说的如此委婉平和。他一向觉得她是个傻姑娘,可偏偏,她却是个聪慧到委婉不突兀的主。他的出招,她都能钝作无形,让他的精明狠辣都无处可用。哪怕是他想掏心窝子了,她不接受,也一样甩开,就像刚才那样。这让樊旭东前所未有的感觉到这个小丫头并没有他所认为的那样呆萌好对付。 “夏伯,我不管怎么着,您得把那丫头给我弄到我这病房来。” 夏仲琪刚刚让跟在自己身后的A28出去,樊旭东就一脸吃火药的开了口。 “你不是说你俩之间那是没有的事儿吗?怎么,这才分开这么短时间就着急了?你小子伤还没好利索就想把人家姑娘弄过来,你想干嘛?想让你们老樊家断子绝孙啊。”夏仲琪也把脸一黑。这樊二小子挤兑自己的时候挺多,可把柄落到自己手里的时候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一次,要不让他也尝尝吃瘪的滋味,自己这长辈不是白做了。 “夏伯,断子绝孙这话您也说的出口,就不怕我们家老爷子拿命跟您拼?”樊旭东冷哼一声,转身走向窗边。“要不是您突然来了,我跟小护士的感情说不定还真就瓷实了。” “夏伯,您总不会希望我爸以为我受伤这事儿是您造成的吧。”樊旭东伸手拨了拨百叶窗的窗叶,塑料叶片碰撞出的声音让人忍不住的头皮发麻。 “臭小子,连我都敢威胁!”夏仲琪低低的啐了一句,看着樊旭东高大的背影,狠狠的勾了几拳。 “夏伯,您知道的,这事情我之前一直没告诉家里,您要用我就权当帮您一个忙。可要是想毫无责任,不还是要凭我的一套说辞?” “夏伯,您都看出来的事情怎么就不能给我这个晚辈一个成全?”樊旭东回头,唇角带着几分阴暗的笑意。这种笑意属于生活在他们那个时期的大院子弟,有一种舍我其谁的不羁与狂傲。直到秦露露第五次拨简单的手机时电话才接通,蒋淑琴那边已经瞪起了眼,越想自己的姑娘越生气。不踏踏实实工作,没有人家秦露露这样的上进心就算了,现在连家都不按点儿回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就算工作不要了也得在家好好看着女儿,免得学坏了。 “单单,你在哪里?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回家?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也不接,我和阿姨都急坏了。”秦露露一股脑的扔了一堆问题给简单。看着蒋淑琴担心简单,连带着本来不怎么当回事儿的她也跟着着急起来。蒋淑琴也是刚下了手术,难得有机会休息,急急忙忙的就往家里赶。她平日里与女儿就是聚少离多,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是白天黑夜的难得能在一起,舒舒服服的聊天吃饭。蒋淑琴记得清清楚楚的,临来之前还去骨伤科查了查值班表,自己的女儿也是下了夜班,这个点儿应该在家休息,可一到家女儿不在不说,连电话也打不通了。开始蒋淑琴也没多想,只以为简单去给秦露露帮忙了,可到最后秦露露都赶来了,自己的姑娘还是没联系上,就差她亲自跑到医院去问问了。 简单哪里知道自己这片刻吃饭的时间没带手机,手机就落在了衣柜里走的时候都忘记了拿。要不是从W254出来想看看时间,简单还发现不了自己忘带手机的事情。而自己的母亲大人如此焦虑,难得下了手术台正常回家休息的蒋淑琴竟为自己担心起来。也怨她自己,看见刘建国就跟着去了,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单独行动会有什么不妥。再加上与樊旭东见面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简单脑子里浑浑噩噩还有些乱。 两点一线的生活,简单确实很少出什么其他状况,今天就凑巧事情都碰在了一起,弄的简单直说刚下了手术台的蒋淑琴神经太过紧张。 见自己的女儿没什么事蒋淑琴也就放心了,她最近确实工作压力大,身体不好也睡不好觉。一有点儿什么事情就容易控制不住情绪,特别爱着急,尤其关系到自己的女儿,就更是糊涂了。 简单贴心的给蒋淑琴热了牛奶,让她先回房休息,蒋淑琴揉了揉眉心,拍了拍简单的手背。 “妈这阵子忙,你照顾好自己,等忙完这阵子,你爸回来了,妈也请个假,好好歇歇,陪陪你们俩。” 这种话蒋淑琴不知曾经说过多少次了,简单起初信,后来听着听着这话就变成了敷衍,再后来,简单明白,这是谎言,善意的谎言,或者说,甜蜜的谎言。可是真话还是谎言又怎么样呢,这是自己的母亲,是自己所在意的人,无论真话还是谎言都是为自己着想,想让自己开心快乐,哪像有些人,只怕无论是真话还是谎言都难逃推拒与敷衍。 这么多年了,最不懂事的时候都过来了,到如今,已经长大的简单又怎么可能不体谅体力已经有些透支了的蒋淑琴呢? 这个年纪,又是一人撑一台手术,蒋淑琴说没问题简单都不相信。 蒋淑琴眼神温柔慈爱,眼白上的红血丝却让她整个人憔悴不堪。“等我休息休息再起来给你和露露做饭,我特意买了南肠,想给你们煲饭吃。”蒋淑琴起身放下杯子,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和站在不远处安静平和的像换了一个人的秦家姑娘。 简单心疼的抱住蒋淑琴,把毛毯披在她的肩上,唔哝一声,“妈,走吧,回房休息吧,什么都不用管。我和露露有手有脚,饿不死的。”简单笑言,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僵硬,无法真的笑出来。 蒋淑琴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心里一暖,抚着自己女儿的手点点头,在自己女儿的环抱里缓缓走向自己的卧室。 送蒋淑琴刚回到卧室躺下,简单家的电话机就响了起来。简单接起,礼貌的应答,对方的开口就表现出了明显的惊讶,“简蛋蛋,你回家了?” “林骏城?”听出对方的身份,简单也同样惊讶。“你怎么?” “阿姨刚才来电话说你下了班以后很久都没回家,电话也联系不上,让我帮忙去你们科室看看呢,我刚开会回来,看见阿姨的短信留言就赶紧打电话过来问问情况…没想到你已经到家了…没什么事吧。”林骏城轻声问道。办公室外的走廊,尽头有窗,冬日的暖阳浅净柔和,像极了此刻林骏城脸上的表情,亦如同他给所有人的感觉,温暖而不激烈。 “那这样,等阿姨醒了你联系我,晚上我请你们吃个饭吧。”得知蒋淑琴已经休息下,林骏城礼貌的发出了晚餐邀请。 “怎么好麻烦你。”虽然平时见面简单跟林骏城总是不客气的闹在一处,可在这种比较正式的时候简单还是很有分寸的。林骏城一家多年前离开H市,这次回来即便他曾经生长在H市但对于林骏城来说简单觉得自己是主而他是客。本来就没有客请主的道理,就算蒋淑琴没有休息下也应该同意自己的做法。 “阿姨累了那么久再照顾你们俩就太累了,正好晚上我有空,大家一起坐坐。上次阿姨邀请我,我值班,这次轮到我表表心意了。而且,我就要离开H市一阵子,下次回来还不一定什么时候,等阿姨醒了你帮我转达一下,阿姨一定会同意的。” 林骏城知道简单会拒绝自己的邀请,这丫头有些事情上一向认真,那他到妨实话实说了。 “要调走吗?”简单顺着林骏城的话问道。据她了解,林骏城刚到这个医院没多长时间,怎么就又要走了。 听见简单问,林骏城倒刻意卖起了关子,“好了,晚上阿姨和你家那个咱们院的姑娘一起聚聚,到时候我一块说,免得我现在讲给你听了,晚上阿姨问我再讲你听了烦。” 林骏城的办法真是奏效,他要走的事情不单蒋淑琴对此很上心,就连秦露露这个对身外美男不闻不问的家伙也热心起来,玩笑道,“你说这林骏城突然离开这里,是不是回家成亲去啊。家里说有什么什么事,把他骗回去,一到家就五花大绑送入洞房~” 秦露露yy的眼神漫天飞,开着车还不忘窃笑。简单面对秦露露如此想法倒是一脸不屑,不知道这大小姐平日里在那些男人面前是怎么装的高贵冷艳的美人儿,就冲着天马行空的思维,只怕一般男人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露露,你这脑子做服装设计真是太屈才了。”简单惋惜的摇了摇头,后视镜里,她看见了秦露露的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那单单,你觉得我应该去做什么才不屈才?导演还是编剧?或者是预言家?”秦露露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那一副小模样看的蒋淑琴直乐。 “露露,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你做服装设计师太委屈那些布料材料了。你想象力这么丰富,最终会有一天你的作品都不需要靠材料的剪裁缝制来表现了,都是一水儿的人体美,你说这是不是委屈那些材料了?”简单淡淡的啧了一声,立马引来了秦露露的一阵咆哮再附送一阵油门下的车速直飚。 简单与秦露露的一来一往让蒋淑琴开心一笑的的同时又感到了无比的欣慰。虽然在儿科工作,但她也遇到过许许多多的问题儿童,尤其是问题少女,早恋、酗酒、打架、堕胎甚至是吸毒,童年的缺失,父母的疏远让她们对社会是憎恨或恐慌。其实她的孩子,她们同一个工作系统中的孩子们也都是一样的,她的小简单和秦家的露露,一样鲜于忙碌于工作的父母的关心。可是,万幸,她们都是如此健康阳光的女孩子,可以无拘无束的开彼此的玩笑。不过分的敏感,也不会尖锐的伤害别人。她们有圆润的度自然会有防备的角,但她们却不会时时刻刻的以锐角示人。 车还未挺稳,蒋淑琴就看到了站在台阶处等待的林骏城。清俊却不纤弱的身架,中长款的风衣,一双微笑的眼睛,儒,雅。 自己老了,孩子们也长大了,谁能想到当年的毛头小子竟会如此的俊雅出挑,推门拉椅,体贴的像个绅士。 四个人围着一张四方桌,灯光里的笑颜,让窗外瑟瑟冷风都染满了暖意。 私房菜的味道,更有几分家的意思。几个小辈儿围着蒋淑琴,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 简单听着林骏城的经历一个劲儿的撇嘴,‘26岁的神内博士’,这恐怕是她这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跟林骏城重逢后这么久,简单一直没有详细问过林骏城的情况,听林骏城自己不疾不徐的介绍,简单心里惭愧极了。 “骏城真是有出息,比我们家单单强太多太多了。”蒋淑琴别无他意,是真心替林骏城的父母感到骄傲。多少人都有子继父业的愿望,可却不见得每个孩子都能有那个天分传承衣钵。 “妈!”简单抗议。简单分明在蒋淑琴的褒贬的话语里里除了称赞还听出了艳羡。 “阿姨,您别那么说单单,不是念书念得好才是好。对不对,简单?”难得林骏城在蒋淑琴面前老实,没有开口闭口的喊简单‘简蛋蛋。’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看着简单,简单则借机拼命的点头,表示认同。“当然对了!妈,你那都是老黄历了。人家现在不都说了,神马干得好不如嫁的好,要不我努努力,试着嫁的好点儿?” “单单,你还好意思说这个?嫁的好点儿?你不优秀你上哪里去嫁个好人去?小时候你成天跟在人家骏城屁股后面,怎么就不跟人家好好学学?”蒋淑琴明显不吃简单‘歪理邪说’来的这一套。 蒋淑琴话里的道理是实打实的,简单当然知道。她不是好高骛远的人,那么说也只是想搪塞一下自己母后大人,没想到自己的母后大人竟然当了真,当众就教育起自己来,给她弄了一个大大的难堪。 简单委屈的翻弄手指。 “你还记得那时候邻居喊你什么来着?小媳妇儿,骏城的小媳妇儿,可是现在呢?你看看人家骏城,你再看看你,就是我和你爸倒贴房子和车人家骏城也不要你,嫌带你出去跌份!” 蒋淑琴不依不饶,非让自己的闺女承认了自己的不是才罢休。蒋淑琴对简单的要求并没有太多,学什么做什么就好了,何况她也还算上路,只是蒋淑琴不太喜欢听自己女儿的那一套‘谬论’,就算是玩笑也要不得。有了这种想法,就算是玩笑也会潜移默化成真的、正确的。 ╭(╯^╰)╮ 简单默默的撇了撇嘴,一句话也没有接。这就是自己的亲妈,高兴不高兴的总拿自己说事。尤其是这种场合,看见优秀的林骏城,蒋淑琴的必然是开心的不得了,反过头再看看自己的女儿,小小的实习护士,这高低富贵的,哪里还用嘴说? “阿姨,不能这样,要是结婚,我们林家再不济也不能要你们陪嫁个房子和车的。房子S市和H市我们家都不缺。车子,车子我已经有一辆了,看看单单喜欢什么再给她单独买一辆就行了。”林骏城到是顺着蒋淑琴的话跟了下去,丝毫没有要亏待简单的意思。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这俩人!简单更无语了,看着林骏城说的一板一眼像真的一样, “小媳妇儿?哈哈哈。”大脑抽筋,美帝思想占压倒性优势的秦露露小姐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简,简单,你是他的小媳妇儿?我怎么不知道?” 被秦露露这么一笑,简单的脸像被砂纸搓了一层一样,不但没光而且都要见血了。 “简单,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出,哈哈哈!” “是不是旧情难忘呢还?”秦露露看着简单那像要滴血的脸,唇角一扬,含情脉脉的哼唱道,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秦露露边唱边在简单头边比划,简单哄苍蝇一般挥了几下,把群魔乱舞状的秦露露推到了一边,“去,去。” ╮(╯▽╰)╭ 简单无奈的叹了口气,伸筷子往自己盘子里夹了一只虾。一个活宝一样的老妈就算了,还不幸交了一个损友,而且还是已经跟自己的老妈串通一气、统一战线的损友,自己这运气真是好到爆…… “这孩子,光顾着自己吃,怎么不给露露和骏城夹?” 蒋淑琴嗔着拍了简单的手一下,简单筷子没夹稳,一只诱人的大虾‘啪嗒’一声,就那么掉到了地上。 简单忽然觉得有一阵冷风从自己的面前刮过,小白菜地里黄的曲调在她的心里一边又一边的唱着。 “呜呜~”简单哀嚎两声,看着已经香消玉殒的大虾,再看看自己家的太后老佛爷,扁着嘴咬起了筷子头。 “来,简单,我的这个给你。”林骏城眼睛里有隐藏不住的笑意,他的筷子伸了过来,落在了简单的盘子里,那一只剥的完整的虾仁红亮亮的,分外诱人。 “你诚心来看我笑话的是吧,林骏城!”简单气不打一出来,低声唔哝。 “谁要你的破虾!” 伸筷子,简答就把那虾给林骏城夹了回去,林骏城哈哈笑道,“那我谢谢单单了。”说着,林骏城把虾塞到了自己嘴里,心中却道,这丫头,还是那么个脾气。 饭后,两拨人要各自散去。林骏城也开了车,一个人对着简单家的三个人显得形单影只,格外可怜。此时,简母蒋淑琴发挥了大无畏的精神,一把把自己的女儿推了出去,对林骏城说,“骏城啊,回H市那么久了是不是也没怎么逛逛?这马上就又要走了,不如让小简陪你看看。现在社会发展快,很多地方都改建了,让小简陪你去逛逛也免得你不知道一些新的路麻烦。” 林骏城的博士生导师最近接受了一个新的研究课题,需要大量有实践经验的人员参与。像林骏城这样毕业不久又深入工作了一段时间的是最佳人选,所以刚刚来到医院没多久的林骏城又要回到S市,时限至少半年。半年,简单为林骏城科里的那些大姑娘小姨子的伤心,而蒋淑琴却在为自己的女儿担心。她有意,可林骏城不见得也有意,更何况,林骏城的条件那么优秀,如果不趁热打铁,只怕等他再回来连铁锈都没得清了。 “这丫头做别的事情都差点儿事儿,吃喝玩乐倒是厉害,你有什么想去的想玩的都可以问她,让她给你做导游,好好的看看。”蒋淑琴对林骏城格外殷勤。如果说自己也不太放心自己的女儿自己找的或者相亲介绍的男孩子的话,从小就看着的林骏城,知根知底的林骏城无疑是蒋淑琴女婿的最佳人选。 林骏城笑着说了声好,不顾简单杀向自己母亲的‘喋血’目光,拉着简单就把她塞进了自己车的副驾驶位置。 相比简单不情愿的扯着安全带,蒋淑琴和秦露露却都是一副看日韩偶像剧的享受表情。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王子与灰姑娘? “滴答”,是短信。 秦露露点了读取,内容很简洁,“那丫头,有喜欢的人或者想要相处的对象吗?”迟疑,秦露露抬眼看了下发件人那一行,那熟悉到陌生的三个字彻底让秦露露震了一把。一个万年不死的已失踪人口给自己发了短信? “暂时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了。”看着驱车而去的林骏城与简单,秦露露同样简洁的敲了一行字回复。 “那就想办法拦着。除我之外谁都不能是小丫头的那个人!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好你个樊旭东啊,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姐姐我拼了不要脸的帮你,你可说没影连个咒语都不用念就能没了人。“哎呦喂,您这岁数就别再惦记人家小姑娘的事儿了成不。”想起自己之前做的事情最终却没有得到半点儿有效结果,小火苗中烧的秦小姐十分具有攻击性的回了樊旭东一条,然后觉得不解气又追加了一条,“别把自己那么当回事儿,你说不能就不能了?小简被你看上真是她倒霉!” 发完短信,秦露露把手机一扔,看见林骏城的车早已没了踪影才利落的发动了车子。 “阿姨,我觉得这林医生好像对咱家简单有点儿意思,我听那话里说的好像真有要把咱简单当结婚对象呢。”秦露露半开玩笑的问着蒋淑琴,抬头看着后视镜,坐在后排的蒋淑琴正轻抿着唇,唇角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谁知道呢,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哪里管得了,简单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蒋淑琴高兴之余又略有担忧,“不过,我是真的挺喜欢骏城这孩子,模样、人品、学历、工作、家世,样样都没得挑,之前两家又都是同事,彼此了解,要是他俩真能两情相悦,我肯定第一个举手同意。” “阿姨,有您这话就得了。如果见到对林医生有意思,一定按捺不住来问我,既然阿姨看好,那我到时候就帮忙煽风点火啦!”秦露露笑道,笑的那叫一个乖巧懂事,惹长辈疼爱。 “就你点子多,鬼丫头。”蒋淑琴笑着嗔怪,秦露露娇羞满脸的垂了垂眼眸,心中道,樊旭东,你这老男人,姐姐我还就不让小简跟你成了!我就不信了,一个我一个简单妈能让你得逞! 林骏城驱车在高架路上饶了一个小圈子才把车子往简单家的方向开去。简单本来也不怎么坐车出门,对于二环几环的路上去就成了彻底的路痴,完全处在一种你把她放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回家的迷失状态。林骏城看着副驾驶位置上略显局促的简单,不由轻笑道,“紧张什么,不认识路了?怕我卖了你?” “切?卖就卖,反正我身上没有二两肉,估计卖了还不够你的油钱。”面对林骏城的挑衅简单倒是被激起了战斗欲,她毫不示弱的回了林骏城一句,别过头去看窗外的建筑。 “二两肉?”林骏城扫了简单一眼,窃笑。“你这要是二两,那一斤能够我们家吃今年的了。” “嫌我胖压坏了你的车,那你让我上来干嘛,来了就找不痛快,林骏城你找事儿是不是!”简单扭过头来,冲着林骏城挥拳,林骏城猛地伸手捉住简单乱挥的拳头,包住。“别闹,我开着车呢,要打下车让你打个够。” 手掌抱着拳头,这动作不同于以往他们打闹时的拉扯,温暖,劲力,却又有一种控制到恰到好处的柔和。简单对有些事情再迟钝也能感觉出几分不对劲,她僵住,被此刻奇怪的气氛弄得不知所措,匆匆从林骏城手里抽出了手。 “那,那你也别闹,一只手开车,很,很危险。”简单说完再次看向窗外,连动也不敢动一下了。 直到林骏城问起那一片片经过城市改造后拔地而起的钢筋混凝土森林,因尴尬而一味躲避的简单才缓缓回答起林骏城的话。 “恩,那里是以前H市的重型机械厂,前几年市里治理就迁到市郊了。你还记得他们那里有个文体中心,小时候咱们军区文体中心大修,咱们还去那里看过电影呢!”简单指着一片商务办公写字楼群对林骏城说。 “这边,这边是很早时候的一个化工厂,停业许多年了,有咱们的时候就不生产了。唔,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简单拍了拍自己的头,冲着林骏城尴尬的笑了笑,“以前我还一直奇怪这里为啥荒废了那么久,既不生产也不另作他用。后来才知道这个厂子的地下有很多的化学原料,以前技术手段达不到,政府无法处理,这地方也就一直荒着。去年听说政府已经从国家重要部门研究所拿到了可行性的研究计划,预计明年动工后年清理完毕,然后在这里建一个交通运输中心。以后你从S市如果坐大巴来,我可以来这里接你,离着咱家近,很方便的。”简单兴奋的说道,仰起的小脸,直直抬起的身子,指着高架桥另一边的一大片区域,脸上的期待与幸福好像一个新婚的小妻子对着宠爱自己的丈夫献宝。 “咱家,哈哈,走,简丫头,回咱家了!”林骏城毫不突兀的接过简单的话。是的,咱家,他与她一同生活了十来年的地方。而她,一个毫无顾虑张口说出咱家的丫头,顺理成章到让林骏城感受到了他许久都不曾感受过归属感。 不是你家,不是我家,而是咱家…… 简蛋蛋,我知道是你无心,可在你眼里我已经是你的家人了对不对? 林骏城笑着捧起浓香四溢的一盒蛋挞放进简单摊开的小手里,“喏,馋鬼,你的!” “哎呀,怎么那么久!”简单抓出蛋挞塞到嘴里,林骏城的一句小心烫还没说出口,简单“啊”的惨叫一声。“林骏城,这么热的东西你也不跟我说一声!”简单被烫的眼泪都出来了,唔哝着的声调在林骏城听来是她顽皮的撒娇。 开车就要到简单住的大院的时候,简单看见了平日里排队排的满满当当的蛋挞店人少的出奇就吵吵林骏城停车。林骏城看着简单急切的小模样忍俊不禁,哪里舍得让她下车去等就直接推开车门去了小店。晚上人少是少,可排到林骏城的时候上一锅出炉的蛋挞正好卖光。林骏本不想等,觉得不就一个蛋挞,吃哪里的不是一样。可一回头,他看着简单可怜巴巴望着这边的眼神,两根腿就生了根。 等,再等半小时他也等。 林骏城看着简单发红的眼眶,轻轻的叹了口气,拿过她手里咬了一口的蛋挞,轻轻的吹了两口,“都多大的人了,吃东西还烫到,恩?以后记得小心一点,想吃香酥可口刚出炉的,就得想想它在美味的同时会不会给你的嘴巴舌头点儿教训。” 林骏城捏了捏简单的鼻子,把蛋挞塞回到她的手里。 听着林骏城的‘教育经’,简单委屈的吸了吸鼻子,看了看那金黄诱人的蛋挞,毫不客气的咬了一大口。 叫你烫我,叫你烫我!下午在樊旭东那里受的误解与委屈简单都用在蛋挞上了,她无比欢乐了咀嚼着,好像嘴里是那个可气可恨又烦人的樊首长,自己明明惦记他的情况却被颠倒了黑白,关心成了过分,了解成了窥探。 臭蛋挞,我那么喜欢吃你,你竟然烫我!什么狗屁樊首长,老娘关心你你竟然怀疑我! “小时候蒋阿姨也没亏待你吃喝吧,怎么就一副吃不饱的样子呢?你说你这样子,将来谁敢娶你回去,还不把家里给吃穷了啊。”看着简单脸上、嘴角上挂着的蛋挞酥皮,林骏城笑着伸手替她摘了去。 “一共给买了一盒蛋挞,就心疼成这样,林医生,医院是不是给你定的级别挺低?”简单轻轻哼了一声,斜了林骏城一眼。“再说,我又没要你管吃管喝!我自己能养活我自己!而且我妈都不怕我嫁不出去,你担心什么!”对于嫁人这等事情,简单知道自己最终很可能要踏上相亲这条简洁明快的途径来寻找自己的终身伴侣,但是如果自己的爹妈不反对的话,她希望这一天来的越晚越好。甭说别的,就那一次走过场的相亲都让她遇见了那么个狼心狗肺,不识好人心的樊旭东,要是真认真起来,还不知道会碰到什么样的奇葩。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鸟大了什么样的林子也有。简单对婚姻这个问题是一百八十个的不放心,也绝对相信现在以及未来自己的脑子都很难处理这个看似简单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却实际上穿插着鸡鸣狗跳、鸡鸣狗盗、鸡飞蛋打等各种突发事件的‘生活模式。’ “阿姨就差把你包邮送我了,怎么能不担心呢?”看着简单若无其事的模样,林骏城稍稍正色了些。他不确定自己的这番话是否让这丫头全部当了玩笑,哈哈了事,还是当了蛋挞,美味烫口,她却能毫不犹豫的吞。 “我妈那是瞎操心。她身边就你一个靠谱的青年才俊,不拖你下水拖谁下水啊?你还傻乎乎的一口一个阿姨的叫,说什么我家有车我家也有房,你傻不傻啊你,要我是你,我早跑了,你这条件得多怕被人惦记啊。” 简单不顾形象的边讲边笑,到显得一脸认真的林骏城有些傻。答案显而易见,他不是她的蛋挞, 由于时间实在是有些晚,林骏城也就没有按住之前蒋淑琴的邀请去家里坐坐。望着站在楼下单元门外朝自己招手的简家小妞,林骏城忍不住也学着她的样子,热情的摆起了手。 “简蛋蛋,等我回来!”临关车门,林骏城钻进驾驶室的身子又退了出来,喊住刚刚关上单元门的简单,高呼了一声等他回来。 看着简单的俏皮可爱,林骏城总有一种感觉,感觉这份俏皮可爱马上就要不属于他了,有一种不安慢慢攀上林骏城的胸口。 “等你回来买蛋挞吗?成啊,下次我要两盒!”简单伸出手指,笑着比划了一个二。昏黄路灯下,那个曾经的玩伴已经出落成了一个可以令无数少女芳心暗许的青年才俊。除却羡慕与期待,简单的心中还腾起一丝暖意。除了父母,好像没有人再这样纵容她了,好像他已明事理,而她还没长大,他有义务哄她、宠她,而她就只要安心的接受他的好就行了,不必有任何的负担。 林骏城,你可真好。 独自开着车行驶在这块熟悉的土地上,林骏城想起自己走的时候这里还是另一番模样。这个院子是部队在H市的众多家属区之一,因为挨着医院近,医院的人基本都在这个家属区里住,以前的林骏城,也不例外。后来,他离开了,也听说这里重建了,以前的老楼没了,就连他和小简单一起玩儿捉迷藏的大树也没了…… 林骏城以为自己把之前的事情都淡忘了,故地重游,才发现离开之后竟满满的都是回忆。 看着那辆挂着H市牌照的尼桑车开出医院的家属院,压抑的奥迪车箱内,驾驶位置上的小战士带着哭腔的问道,“首长,咱们能回去了吗?都这么长时间了,这回去实在是没法交代啊!” 坐在后排的樊旭东挺了挺身子,目光随着那辆黑色的尼桑车移出去了一段后默默收回,双目紧阖,一言不发。 那个就是小丫头要相处的对象嘛?是秦露露说的那个吗?虽然比自己差了不少,但也还是,挺不错的…… 作为男人,樊旭东极度不想承认对方的优秀,是论身高、长相、家庭可能对方都有那么点不如他。但是就这样的看去,他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儒雅温润,以及,以及他做不到的,对小丫头的纵容与体贴。 樊旭东看的太清楚了,在医院家属院门口的对面桥下,他的车停了一晚上,被他威逼着开车出来的小战士都快尿裤子了,一脸怂样的看着黑脸的他不敢说话。 直到那辆黑色尼桑的出现,樊旭东的目光第一次出现波动。这种敌明我暗的情形最利于他们观察局势,分析敌人弱点出击。但是这一次,这一次的敌明我暗却让樊旭东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所有。 柔情荡漾的笑容,俏皮可爱的眉梢,广告灯箱的光亮足够足够樊旭东把车里的一切看个清清楚楚,包括她热忱又殷切看着那个男人的目光。当然,还有对方的亲昵举动。他对她那份自然的亲昵也是她毫不拒绝的亲昵让樊旭东无言,无言到从激动到最后的平复。 他算什么?说说笑笑的能算什么?自己以为的亲昵却远不及这种肢体的触碰,这力道尖锐,尖锐到能直接将他的血肉刺破,比医生手里的刀更锋利。 有人能大大方方的出现,能替那丫头遮风挡雨,让她满眼期待,而自己呢,只是顶了个首长的名号,却连想说句贴心话都要费劲周折,最终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医生?哼?”樊旭东看着通讯设备上传来的关于那辆黑色尼桑车主的信息,职业里的医生二字让樊旭东轻笑出声,寒如深冬的北风。 “医生跟护士,很般配嘛,医院情缘,恩?” ------题外话------ 某首长:我是你的蛋挞?(怒火中烧中!) 某小妞:你是我的优乐美……行了吧。(嫌弃加白眼) 某首长:当然不行!你是我的蛋挞!只有我吃你的份儿,哪里有你吃我的份儿! 某小妞:╭(╯^╰)╮你让老娘吃老娘也的爱吃才行~ 某露:她是小林子的蛋挞,首长,你的出炉太晚了,自己留着吃吧,别到处推销了,反正老了,也卖不出去了! 首长老男哭吧哭吧不是罪啊,亲们看爽了木啊,看爽了记得给小艾加油,支持小艾哦,小艾会继续努力的!话说更这些文眼睛都快瞎了~问题是后面还有一大堆要写,否则首长会宰了俺滴 ------------ (六十六)再次贴心 由于被林骏城神不知鬼不觉的绕了一个大圈子,简小妞到家的时候蒋淑琴已经睡下。简单没敲门打扰,想来自己的母亲大人对林骏城也是放心的,否则自己跟林骏城出去到了这么晚,她非但一个电话没给自己打,还能如此踏踏实实的去休息? 秦露露刚洗完澡出来,正在擦头发。经过热水的熏蒸,让秦露露越发的唇红齿白,媚眼如丝。真丝的睡袍下是她光洁白皙的腿,精心涂过甲油的脚趾红艳艳的,像荼蘼在雪地里的玫瑰,有一种凄迷的妖冶。在简单眼里,男人就该为了秦露露这样的女人着迷,这样才不枉此生。 抬头瞥了一眼盯着自己发呆的简单,秦露露慵懒的甩了甩头发,别有用心的问嘟囔了一句,“舍得回来了?” “什么舍得不舍得,自己家要怎么个不舍得法?”简单显然还没从秦露露的美色里拔出眼睛来,囫囵着说了句话搪塞秦露露,打开手里的蛋挞盒推到了秦露露跟前,“来吧,美人儿配美食。” “这算什么美食?”对身材要求极高的秦美人对实物的挑剔度也极高,对于热量高如蛋挞之类她的下意识一向灵敏,一个侧身把简单闪在了一边。忽然,秦露露又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一样,伸手拿出了一个蛋挞,问道,“林骏城给你买的?” 简单毫不遮掩的点了点头,“这家我想吃好久了,就是排队的人太多。今天巧了,人少。” “啧啧,”秦露露笑,用修长的之间夹了一块蛋挞酥皮放进了嘴里,品尝美味一样的轻轻咀嚼。小小的一个动作,连贯不做作,让这种妩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由内而外的感觉,仿佛从骨到肉,这个女人都是妩媚妖艳的。“你俩还没怎么样我就跟着沾光,要是你俩成了,那我不得天天满汉全席呀。” 秦露露话里有话,这一次有些回神的简单终于明白过滋味来了,“露露,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秦露露放下她那交叠在一起的长腿,婀娜的站了起来。“林骏城对你什么意思,我就是站在他那边的意思呗!”秦露露绕到简单的身后,纤长的指轻轻的在简单的背后拿捏着。 “哎,大小姐,你又胡说什么?林骏城那张嘴告诉你他对我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了让你在这里天天作着春梦编排我。”简单转身瞪了秦露露一眼,把蛋挞盒子往桌子上一扔。“算了算了,好心当驴肝肺。给你个蛋挞吃呢,到让你扯出别的事儿来了,烦人!” “什么叫不该有的想法啊,你未嫁他未娶的,哪条法律规定了医生和护士不准好啊!”秦露露也是得理不饶人。她就不信简单这个在男女感情上经验为零的家伙能抵得住自己的游说,何况,自己也没骗简丫头,林骏城那话都说的挺直白挺认真的了,只是接的话不太合适,否则那就是女婿见丈母娘的保证会议啊。“今天吃饭,以前见面,我两个眼睛看的真真的简小单,这个林骏城绝对对你有意思,你信不信吧,我秦露露可是……” “是什么?是乌鸦嘴还是江湖骗子?”秦露露还没说完话就被简单给噎了回去。“你看出来的事儿多了去了,你当初还说那樊旭东喜欢上我了呢,结果呢,别说上了,他下都没有了。”樊旭东,怎么又想起樊旭东来了。听着自己说出的话,简单惊讶又生气。三句话都扯不离鬼影的人,真是讨厌! 说着话简单就把外套给脱了,然后就是衬衫和牛仔裤,最后只剩下bra和内裤,看的正张着嘴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的秦露露只能把蛋挞放了进去。“今天,你又说林骏城对我有意思。可是呢,秦露露,你也知道,林骏城那是一起跟我活泥巴长大的,说话有哪句是靠谱的?更何况了,他马上就要离开H市了,怎么着,他走之前就得勾搭勾搭我这个傻姑娘,然后我们俩再过着两地分居的日子?” “所以呢,林骏城如果要想跟我好,早就来追我了,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等到今天。”简单低头,捡起沙发上的衣服。 “好了,露露,你为我的事情操心,我都知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想的?”简单抱起衣服向洗衣机走去。“我虽然不怎么招男孩子喜欢,可我也不是能随便就和一个男孩子怎么样的。何况,我也不是一个自作多情的人,不能谁对我还不错我就认为人家对我有意思。如果这么算,那秦露露,你应该是暗恋我的喽?”简单淡淡一笑,看向有些错愕盯着自己的秦露露。 “露露,谁对我好,有多好,从什么方向来的,我都能猜出个七七八八。”简单开了电源键,设置‘洗涤’。 “露露,”洗衣机开始进水,简单走到秦露露的跟前,伸开双臂抱住她。“你忙自己的事业,还要操心我的事情,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窝心。只是人和人不同,你像你,天生就有一种魔力,让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会为你着迷,连我都羡慕你的动人。可我呢,不让人讨厌,可也绝不会多讨人喜欢…” “去,人见人爱的那是人民币!”秦露露哧道,简单笑,把头窝在秦露露的肩头。未干的发阴湿了秦露露肩膀部位的衣服,清凉的衣服与秦露露温热的体温交织,混合着她身上的女人香,让简单分外安心。“其实美金也成,等你赚的多点儿了,记得给我点儿,我往身上一贴,也可以变得多点儿人喜欢。”简单调皮的低语,弄得秦露露颈下敏感,红了一片。 “傻瓜!”简单的玩笑话却让秦露露心头一酸。这个她眼中感情不开窍的傻丫头其实心里还是很有主意的,只是不太爱表达罢了,这跟热情的鬼佬思想可真是大相径庭。只可惜,这丫头永远也不会知道,樊旭东是真下过想和她好的心思,而林骏城,只怕也已经走在了围城的边缘,亦在徘徊治中。 “所以,露露,对我,无论是樊旭东还是林骏城都没有特别的意思。他们一个是被家里逼婚的高级军官、太子爷,一个是前途无量的年轻军医,虽然你可能感觉他们对我还算客气、热络,但是你却忘了在这之前那些来来往往。” “林家是我父母多年前的同事,我跟林骏城是玩伴,这不必多说。而我和樊旭东,记得也跟你讲过,我们是以相亲为名介绍认识的,以樊旭东的家教,就算他对我不满也不会当面表现,客气与勉强的热络也算情理之中。后来,樊旭东受伤恰巧被我碰到,我和他也不过是半生熟,如果没有你说喜欢他,我想帮你忙,估计连多看他几眼都不会。”简单伏在秦露露的肩上,轻轻的抚了抚秦露露的背。温热的手让秦露露僵直的背有了几丝颤抖,“露露,现在好了,你放开了心结,我也敢把实话讲给你听了。那天突然不见的樊旭东,在vincent来的那天被人又送回医院来了。有传闻说樊旭东有一个家里安排下的未婚妻,这个应该是确有其事,并不是空穴来风。那个女孩子我见过两次,一次是在输液室,那女孩子生病了,樊旭东陪着来输液,第二次就是这次樊旭东回医院,那个女孩子应该是来陪床照料的。”听了简单的话,秦露露心里不由一惊。她想起自己曾在商场看见樊旭东跟一个漂亮女孩逛街,十分亲昵,但后来,樊旭东请自己帮忙的时候明明说过那个已经解决了啊,怎么又…… 秦露露心里恼火却不敢发,如果被简单知道了自己之前都是为了撮合她和樊旭东,那估计今天自己穿着这一身就得被她撵出去。 算了,管他樊旭东还是樊旭西,老娘已经决定不帮他了,更别提他还是个三心二意的家伙。稳下心思,秦露露又仔细的听着简单说。 “那个女孩子,听说是个歌唱演员,人很漂亮,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虽然气场不及你的强,可也绝对是鹤立鸡群的主。如果你一味坚持,跟那姑娘一同站在樊家家长的面前,我还到真不敢保证他们会选一个能干强势的你。” 简单的这番话说得很有学问,一方面夸了秦露露能干,一方面也没有贬低了樊旭东身边未婚妻的,总的来说就是两人风格各异,各有不同,又都是美人儿,如果不论家境,实在难较上下。 “你这坏家伙!旁的我没听出来,只是知道你这嘴巴是越来越厉害了,说着我凶悍、野蛮,还不让我听着难受,你真是越来越本事了。是不是蛋挞吃多了,所以这么甜?”秦露露闹简单,手掌在简单的纤腰上轻轻一划,绵软又紧致的腰肢让见惯了许多模特身材的秦露露不由笑骂,“从来只知道你嘴巴甜,今天才知道你是个‘小腰’精!” 手指触到柔软的秦露露才想起简单如今的三点装扮便不再与她煽情,趁机揩油。简单本来脱了衣服就要去洗澡,怎么想着说着说着就跟秦露露说多了,此刻更是被秦露露闹得面红耳赤。 “瞧你,这点儿就受不了了,将来要是结了婚,还不流鼻血呀!”秦露露手上不饶人,嘴上更是对着简单的胸口吹气。简单脸红的像猪肝,好像什么见不得人的小秘密被秦露露发现了,懊恼的低吼,“秦露露!”甭管是秦露露还是露露杏仁露,两位大小姐成功的在闹得精疲力竭之后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我们的简小妞也已迟到迎接来了第二天的早班。忙到中午,简单的屁股还没坐热,护士站就有同事接了个电话,说找简单,简单出去,还没碰到电话就看到了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医生靠着护士台看自己。 简单走近,才发现那名自己并不熟悉的医生是那天樊旭东病房里出现的那人,好像姓夏。 “夏…”简单不知自己该如何称呼对方,樊旭东叫夏伯,自己总不能也跟着叫夏伯吧。明知对方来路不小,还这样喊,那不成了刻意的套近乎了? “姑娘,你现在忙吗,不忙的话跟我下楼一趟行不行?”夏仲琪看了看简单,简单的目光正落在他隔离衣口袋上别着的胸牌上。看出简单的疑虑,夏仲琪一笑,“放心,姑娘,我不是人贩子,我让你下楼是让你跟我去东子那里一趟。” 东子。樊旭东? 简单挑眉,不自然的开口,“为。”简单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樊旭东又要喊自己去,他不是怕自己泄露他的病情或者身体情况吗?昨天自己也解释过了的,更说了不要见面的意思,这怎么又…… 但同时,简单看见了夏仲琪缓缓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出声,简单顿时闭上了嘴巴,跟同事说了一声就跟着夏仲琪下了楼。 楼梯间里,简单几乎同夏仲琪保持了同一的步速,这个老人给自己带来的紧张感虽不同于头几次面对樊旭东时那样的强烈,但是那种渐渐在身边蔓延开的压力,让简单几乎要屏住呼吸才能让自己存在。 病房,依旧是昨天简单跟在刘建国身后来到的那个地方。没有标示,在一个医院导医图上没有的地方,孤独而冰冷的存在着。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c-- 夏仲琪在前,推开了病房门,简单脚步略有迟疑,最后还是走了进去。这是简单第一次进入这个病房,比起之前的特殊病房,这里的设施明显比之前那个豪华了不少,可以算的上是高级酒店的装备了。与以往的肃静白不同,这里的墙面贴了壁纸,是带了暗纹的米黄色,暖暖的,比生冷的白色柔和了许多。地上铺了精纺的地毯,简单平底的护士鞋踏上去,整个人都软了许多。 一进门,简单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樊旭东,他微阖着双眼,床边立了输液的架子,一根透明里半浑浊的液体缓缓滑入樊旭东的体内。 见樊旭东没有反应,简单有些不明所以的回头想问问夏仲琪怎么回事。但是,转过身的简单发现,这个病房里除了她和樊旭东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夏仲琪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同样的悄无声息。 简单踮起脚尖看了看樊旭东输的药瓶,眉头轻蹙,俯身用手背贴近樊旭东的额头,温度高的把简单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昨天不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发烧了? 屋里没人,简单也不知道该问谁,而看樊旭东的模样,应该是迷糊过去了。简单拉起樊旭东的手塞进被子里,又找来了毛巾拿热水浸了给樊旭东按在手背上,紧抿的唇一直都没有放松。 夏仲琪回到樊旭东病房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在樊旭东床边的小护士了,那坐立不安的模样可真有趣儿。那内心翻腾的焦虑与并不明显的不安在夏仲琪眼里是一种别样的温馨,他的目光里闪过几丝精光,暗骂道,樊二这小子,眼光还挺毒。 “他怎么样了?”夏仲琪走到简单身后,脑子里一直在考虑樊旭东病情的简单被吓得一个激灵。 “药快打完了,只是体温还是降不下来。我刚才给他试了试表,38。6℃,这样不行……”简单拿过桌上的温度计摇着头递给夏仲琪。 “您能告诉我,樊参谋长这是什么情况吗?昨天我看见他的时候他的情况还很稳定,今天就高烧成了这样。是着了凉,还是身上有什么伤口…” 简单一边说,一边伸手慢慢的探入樊旭东的被子下面。樊旭东上次的伤她都知道在哪里,按照恢复早已经没有问题,更何况那些伤口也不至于引起发炎…… 凭着医护人员的敏感,简单在樊旭东的腹部找到了一块突起,熟悉的触感让她知道,那应该是绷带的包扎。屏住呼吸,简单轻轻的推开樊旭东身上的被子,病号服,大面积的绷带缠绕证明了简单的想法,伤口感染。 简单没再问夏仲琪什么,她也不需要问,她都看到了,又何必开口。 看着即将打空的吊瓶,简单利落的给樊旭东拔了针,止了血,夏仲琪在一旁看着简单认真而熟练的操作,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因为,他也看到了这个姑娘脸上的紧张,那种真真正正在关心担忧的紧张。 帮樊旭东掖好被子,简单才稍稍松了口气。她已然忘记了自己今天当值,跟夏仲琪下来不过跟同事交代了一句。 “姑娘,麻烦你了。” 看着与自己同样衣着的夏仲琪对自己说麻烦了,简单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拿着干净棉棒,简单沾着纯净水帮樊旭东润了润已经裂了口子的嘴唇,呼吸间,简单听见樊旭东不舒服的轻哼。抬眸,简单看见樊旭东微微隆起的眉头,纤浓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可爱的像个孩子。 他睫毛好长啊。 这是简单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樊旭东,也是第一次,简单仔细端详樊旭东的五官。平日里只知道他眉眼深邃,面部轮廓感很强,加上身高身材,一站就是个帅哥,如今,靠的如此之近,简单才发现樊旭东的五官竟是那样的精致,仿佛老天对他特别厚爱,不肯留一点瑕疵。 给樊旭东沾完水,简单才想起来自己早已安排来照顾樊旭东的特殊护理人员,而她今天作的,也不过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还是一个翘班的不合格的护士。 简单说了声抱歉,示意夏仲琪自己该离开,夏仲琪看看被妥帖照料过的樊家老二再看看面前这个眉宇舒展却额角已有薄汗的小护士缓缓的摇了摇头。 “姑娘,你不用回去了,你们领导已经沟通过了。东子现在的情况挺紧急的,你就留下,帮帮忙吧。” 夏仲琪的话诚恳的让简单这个作为晚辈的深感惭愧。她不过一个小护士,而对面的这位夏老,身份又必定高不可攀,却如此对自己说话,自己就算怕别人乱说不想留下也张不开嘴。回头,简单又看了一眼高烧中的樊旭东,默默的点了点头。 “夏老,难得您信的过我。”回头,简单给樊旭东塞了个温度计,低声的说道。站在简单身后的夏仲琪微微一愣,仔细的打量起正慢慢起身的简单。 “我不知道樊首长在医院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但我知道如果有问题你们也可能怀疑错人了。今天夏老再次安排我在这里,也代表着夏老信任我。我还希望在樊首长清醒的时候,夏老能把我的事情跟他说明一下,以免影响他的情绪,对伤口。不利。” 怀疑? 夏仲琪皱了皱眉头,难怪他昨天看着这丫头和樊家老二的表情都不大对劲呢。当时夏仲琪还以为是针孔镜头的关系,愣是把小姑娘天真烂漫的一张脸给弄成了苦瓜。这道现在夏仲琪才知道为什么俩人一个从屋里出来就冷着一张脸,一个就一个劲儿的找事儿,给自己惹麻烦。夏仲琪昨天找到樊二的时候已经夜里两点了,纵使昏了过去,食指却依旧顶在扳机上,只是枪没卸保险,一直很安全。“瞧你怂样,枪顶着你你就开车了?”被枪顶着坐在驾驶座上的猴崽子看见夏仲琪腿都哆嗦了,夏仲琪一提他,发现那崽子屁股下面一片湿。 “这点子出息!”夏仲琪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把自己的手下一脚踢开。小当兵的当时就蹲坐在地下,连眼泪都快下来了,“头儿,你别把我送回去啊,我这也是被逼的呀。我,我这都憋了一个晚上了,我还没找对象呢,啥有问题可不能前列腺有问题啊,我家还指望我留后呢!” 得,樊家老二可真行。夏仲琪冲着地狠狠的啐了一口。让人开车就开车吧,还不让人撒尿,这下可好,连计划生育问题都给整出来了。 “得了得了,回去把车给我刷干净,我要是闻见一点儿脏东西的味道,我就把你的籍给你掳了!” 说完,夏仲琪又一把提起那小兵给赛回到了驾驶座上。 “麻利的给我往回开,要是今天樊二撩这儿了,你就算是给跪了,他老子也不能饶了你。” “是是!”开车的小兵疯狂的压着油门,夏仲琪伸手摸了摸樊旭东的额头,暗暗叫了声不好。 “知道他叫你出来干什么来了?”夏仲琪没好气的问道。 “不知道。头儿,樊首长把我押上车就让我往这边的家属院开,然后就一直在这儿等着……” 家属院? 想了想刚才那个地方,夏仲琪好像注意到过旁边的门岗,便喝道,“哪里的家属院,知道谁住哪里吗?” “不,不知道啊,头儿。我也是刚到这儿没几天,跟您一样,要不是樊首长告诉我往哪儿走,这没几步路的地方我也找不着啊。” “哪儿那么多理由!还嫌惹得乱子不够大是不是!”夏仲琪怒,吓得小兵噤若寒蝉,缩头缩脑的观察着道路情况。 “就这么呆了一晚上?说什么了没有?”夏仲琪踢了架势座一脚,开车小兵立即一个激灵。“回,回头儿,我就听见樊首长说了一句,好像是什么,医生和护士挺般配的嘛!” 护士?! 夏仲琪恍然大悟,他摸出身上的联络设备,不多时调出一张照片。 “瞧瞧,今天晚上看没看见这个人?”夏仲琪把东西递了过去,小兵看了一眼,连连点头。 “那时候都挺晚了,这个姑娘就坐在我们对面的一辆车里。因为车子停了很久,我又紧张,所以盯着对面看了很长时间。” “除了这个姑娘,那车里还有一个男的。那车停下我就看那男的出去排了很久的队伍给这姑娘买蛋挞,这么贴心,应该是这姑娘的男朋友吧。” 什么男朋友? 小当兵的说话有口无心,自己领导怎么问他就怎么答了。夏仲琪虽然一脸嫌弃,但也终于知道了樊旭东的症结所在。吃醋了呗! 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否则,怎么都是白费。夏仲琪深谙这个道理。他知道他欠樊老二一个跟这姑娘朝夕相处的机会,可他没想到这一向阴狠的樊家老二会如此极端的要挟人。 人家有男朋友了,他樊二小子还能怎么着?难道像这次一样,拿枪指着人家让人家把姑娘让出来? 夏仲琪气也恨,他本来觉得樊旭东看上的小姑娘不错,但是人家有男朋友了他瞎起什么哄啊。但看着樊旭东高烧不退的模样,夏仲琪只能昧着良心上楼去请简单了。 不就是照顾几天吗,又不是要她嫁给他,哪儿那么多顾虑! 夏仲琪给自己下了个决心,也算是内心对这个小护士的一个保证。看她那样子,也是对樊老二挺上心的,只是可惜了,跟了别人了,自己再怎么向着樊老二,也不能做棒打鸳鸯的糊涂事。 经夏仲琪那么一说简单自然就又回到了樊旭东的病房,待樊旭东的温度略有下降,简单才放心的去吃饭,谁曾想这一折腾就折腾到了晚上的八九点钟。 食堂里早就没了饭,简单就去了外面的小饭馆,自己随意吃了点儿,又想起跟自己一块在病房看着的夏仲琪,就叫店家给做了两个小炒,打包回去。 而此刻,林骏城正跟他的同事们吃完散伙饭从医院旁的万里渔村酒楼往外走。 神内的主任正拍着林骏城的胳膊说着当年同他父亲的趣事,又夸林骏城怎么怎么有出息,明显有点儿喝多了的架势。而科里的小护士们,碍于主任在又不敢上前,眼瞧着这么个优质男离开,她们一大帮子姑娘头顶的希望之星又盏一盏的灭掉了。此时,跟自己父亲应酬完毕的王小莉已经上了车,看见仪表堂堂,鹤立鸡群的林骏城立马拉了拉老爸的胳膊,从车上钻了出去。 那一帮子小护士估计主任,王小莉可不顾忌什么主任。王院长的出现,成功将主任从林骏城的身边拉走,而王小莉,正好见缝插针,跟林骏城攀谈起来。 “你好,林骏城医生是吗,我是王小莉,呼吸内科的护士,那个,是我爸。”王小莉若无其事的瞥了王副院长一眼,顿时身价倍增,惹得后面一种听墙角的小护士咬牙切齿。 “哦?原来是院长千金呐,幸会。”林骏城并没有王小莉想象当中的热切,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回头,林骏城冲着正在跟主任说话的王副院长点头打招呼,再回头,王小莉以为林骏城该跟自己热络一下了,却没想到林骏城正看到拎着外卖盒路过的简单。 “王小姐,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碰到了一个朋友,改日聊?”林骏城的风度让王小莉顿时心花怒放。作为一个淑媛,此刻的王小莉是不会拒绝林骏城礼貌之下的任何要求。她点了点头,看着林骏城高大的身影潇洒的离去,然后,她听见林骏城用十二分热切的声音喊了一句,“简单!” 万里渔村酒楼这地方,简单也经常去,消费中高,一般同事生日、孩子满月什么的宴请会选在那里。一来离单位近,方便大家,二来档次也够,不输面子。所以,这万里渔村几乎成了医院聚餐的聚集地,碰上个同事那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听见有人喊自己,简单不假思索的停住了脚步,回头,简单发现竟然是林骏城。 “很巧哦,简蛋蛋~”林骏城看见简单笑的不行,低头,看见她手里拎着的外卖盒。“今天值班吗?怎么自己吃这么多?出门也不知道穿个外套,你当着外面都是高福利的恒温恒湿呐。” 简单走的急,根本没空回自己的更衣室去拿衣服。这买饭的钱还是口袋里不知什么时候塞上的一张红票票。林骏城见简单穿的少,就伸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往简单的肩头披。简单看林骏城里面就一个衬衫,哪里好意思,连连摆手。 “且,林骏城,我在你眼里就是能吃能睡的猪是不是。你见过我什么时候荒淫无度、奢侈糜烂到一顿饭吃两个小炒了?”简单扬了扬外卖盒。“这是帮病人家属带的好不好!” “再说了,就你这一件衬衫的架势,脱了不是情盼着你们科的小护士们投怀送抱的来先温暖吗?你那点儿小心思啊林骏城,我早看透了。” 听着简单连珠炮一般的说辞,林骏城更乐了。这种斗嘴中激发的快乐,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如果今天不是科里的同事要给他送行,林骏城就约着简家小妞出来吃饭了。他知道她今天上班,总觉得多看一眼是一眼了,免得以后想。只是林骏城也没以为能这么巧,想着谁谁就来了,能不让他高兴吗?甘愿在简单面前示弱,让她一人热闹去。伸手,林骏城拦过简单手里的外卖盒,转勾在自己手里。 “来来来,我帮你拎,本来帮人带饭就很辛苦了,再拎回去,还不得累坏了啊。” 对于林骏城的殷勤简单倒是受之坦然,轻轻的哼了一声,似乎很满意。 “哎哎哎,你们看看林医生那是干嘛去了?”林骏城一脱离大队伍,就有眼尖儿的小护士看见了就拉着周围的小伙伴们去看。果然,在许多双眼睛下,帅气的林骏城医生快步走向了一个不远处同她们平时一样打扮的小护士…… “咦,看那样子,小林医生跟那小护士很熟嘛!”小护士A。羡慕嫉妒恨。 “是呀是呀,小林医生笑的呀,可高兴呢。”小护士B特意从包里拿出了眼睛,紧紧盯着林骏城和他旁边的那个小护士。“哎,快看快看,小林医生还帮人家拎外卖了呢,快看啊!”在小护士B的提醒下几个小护士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骏城。而此时,步伐减慢,落后于那群小护士之后的王小莉也听见了她们的话,刻意挺直了腰背,看向简单和林骏城。 “哎,你们说你们说,那个会不会是小林医生的女朋友?”小护士C狗血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们什么时候见过男朋友这么殷勤过》要我说,那肯定是咱们小林医生在追求的人,要不能那么上赶着?”小护士D分析道。 “可是这样看,很普通嘛~我可是一直把小林医生当男神看的,男神怎么不也得找个……”小护士E沉浸在无边的美女yy中。 “不过我听说,之前八月十五的时候,小林医生值班,就有人来给小林医生送饭,他们都说,那个才是小林医生的女朋友呢。不过,据说长的也是很一般。”小护士F失望中。 而此刻,只有王小莉对于前面那个能让林骏城为其拎包的女孩儿没有半点儿的好奇。王小莉轻轻的咬了咬下唇,透出一股发自内心的恨意,简单,怎么又是你! 先是樊旭东,现在又是林骏城,我看上哪个你就调戏哪个勾搭哪个,简单,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踩着高跟鞋的王小莉回到自己父亲的身边,早已从神内主任那里脱身的王副院长王远昆闲适的靠在车门上抽着烟。 “爸~”王小莉满腔怨气的喊了王远昆一声,精致的名牌手袋闷闷的抽向了车窗。 “干嘛乖女儿,又哪里不顺心了?”王远昆弹了弹烟灰,一脸讨好的看着王小莉。 “喏!”王小莉扬了扬下巴,指向简单跟林骏城的方向。“爸爸还记得我曾经说要追求樊旭东的事情吗?” 王远昆惊诧了片刻,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他怎么能忘呢,若不是自己的女儿糊涂,想去追那京城来的大官的儿子,也不至于傻到去伺候一个半瘫老头子,最后还被人吃了豆腐。而且,也就是因为这件事,让原本一个十分简单的安置问题变得复杂化了。自己再如何托人,也没有人敢答应把自己的女儿纳入麾下,这个医院不行,其他医院也不行,医院不行,就连其他的事业编制也没有,你说倒霉不倒霉。一辈子走的行云流水的王远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屈,什么都能忘,这个他也忘不了。 “爸爸,我当初追求樊旭东就是受的那个死丫头的怂恿。”王小莉指向简单。王远昆顺势看过去,只看到了那个林骏城旁边有一个女孩子,一身护士打扮,与林骏城说笑,倒是不像什么心狠手辣有心计的人。王远昆皱了下眉,反问道:“你说的是小林医生旁边的那个?那个小护士?” 王小莉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就是那个小贱人!如果不是她把我当傻子耍,不告诉我樊旭东的身份,我怎么会不自量力到去打他的主意?”虽然简单离开复健科时的那番话,让王小莉不知道简单到底是不是在帮自己。但是,此刻,一个被自己父亲嘲笑的女孩儿,已经失去追求樊旭东的资格而对林骏城孤注一掷的王小莉来说,没有什么比简单像只小鸟一样在林骏城身边又说又笑更能刺激她的了。 “你说的,是真的?”王远昆微眯起眼睛再次看向林骏城与简单的方向,那两个已经走远的年轻身影,真的很引人注目。 “是真的,那就是儿科蒋主任的女儿,简单!仗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把我害的那么惨。到最后她在家属面前成了好人。”王小莉恨恨道,那愤恨几乎要把牙齿咬碎。 “爸,樊家咱们动不了、刘家咱们也惹不起,但是我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主任和一个小小的护士还能把咱给压过去了?”王小莉的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抽完一支的王远昆正好弹掉烟头,一抬头,看见了自己女儿狠绝的目光。 就这股劲儿,自己这女儿真是这是投胎投错了地方了。王远昆暗想,这要是在古代,还不得是一代女皇! 王远昆看着自己的女儿眉开眼笑,“我的女儿可比她的爸爸要聪明果敢的多啊!”王远昆低声赞许,欣慰的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背。 ------题外话------ 乌拉拉,樊首长,还是咱们的小简贴你的心对不,俺就说了,俺是亲妈,让你就算吃不着肉也能闻得到肉香~ 亲们,要好好的鼓励鼓励咱们首长哦~让他一鼓作气! ------------ (六十七)想要占有 有些事情简单说不清道不明但却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它的存在,就好比此刻,气喘吁吁的她靠着病房门,看着依旧在躺在床上纹丝未动过的樊旭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 “夏老,您还没吃饭吧,我随意叫了两个菜,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夏仲琪和简单一直为了樊旭东高烧不退的事情忙碌,没离开身,简单走之前没见有旁人来过,虽然不知道夏仲琪那边是怎样的安排,只觉得多了总比少了好。虽不知道樊旭东的二进医院到底是因为什么,但夏老毕竟年纪摆在这里,再是部队上出来的简单也不想他受委屈。 夏仲琪显然没料到简单会给他带饭,讶异于这个小丫头的细心。他想起第一次与她的见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感觉着实让他替樊老二捏了把汗。好像,挺彪悍的,还挺得理不饶人的。当时夏仲琪虽然嘴上调侃樊旭东,心里对这小护士的想法倒也没有对樊旭东尽言。樊老二能有点儿别的心思不容易,更何况那是人家中意的,彪悍点也不见得就不好,说不定一物降一物呢还。 到如今,夏仲琪倒觉得自己当时的想法有点儿多虑了。这丫头,知礼又心细,不说不表现的那心却贴着这樊老二呢。也难怪昨天这小丫头给这樊老二甩脸色,人家对他这么掏心掏肺的照顾,他倒好,怀疑起人家的目的来了。 到底是自己带过的人,这大义灭亲的手段,够狠! 夏仲琪暗骂一句,铺开了旧报纸垫在外卖盒下,里面的一荤一素滋味儿十足,看一眼就足以让人食指大动。 夏仲琪夹了一口塞进嘴里,满足的笑了。这个让人不省心的樊二,把他气的半死的樊二,终于找到一个能让自己舒心又能替他收拾烂摊子的小丫头了。 简单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走的时候已经九点有余,樊旭东的发热情况稳定了很多,一张烧的赤红的脸逐渐平复。简单不知道自己第几次给樊旭东的嘴唇沾水的时候,樊旭东眉头一簇,竟然醒了。他双目微抬,看见正举着棉棒的女孩时不自然的努了努唇。唇部的裂口让想要张嘴的饿樊旭东不由的发出嘶嘶声,回头放棉棒的简单听见樊旭东这动静赶紧转身,像幼儿园的阿姨一样以一种告诫的眼神盯着樊旭东,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摇了摇头。 不行,你不能张嘴,听到了没有! 简单虽然没出声,但是樊旭东已然知道她要讲什么,包括语气是什么样的他都能猜度几分。她对他教训的时候从来都没说过软话,好像他就是个不听话的孩子,非要她严厉以待。 委屈。樊旭东憋了憋嘴角,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床边的简单。而同时,简单也凑了过来,拿着水和新的棉棒,轻轻的给樊旭东湿着嘴唇。 “裂了很多口子呢,我虽然给你沾湿了,但你说话也要小心,要不扯到了还是会疼的。”一双洗的干干净净的手在樊旭东的眼前晃着,闻得到淡淡的香皂清香,三指夹着棉棒,垂下的小拇指与食指在移动的瞬间不小心蹭到了樊旭东的下巴玲珑偷心最新章节。冰凉的指尖杵的樊旭东直皱眉,而樊旭东因生病而旺盛的须芽刺痒了简单的指尖。 樊旭东的喉咙重重的吞了一下,眼里滑过一纵即逝的火光。那冰凉的指尖,让他恨不得一把抓住攥在手里,好好的捂一捂。 “呀。”简单低吟,一边道歉,一边紧张的看着樊旭东脸的下半部,“对不起,有没有划到你?” 樊旭东瞪着有些疲倦的双眼看着简单,须臾他又垂下眼皮,摇了摇头。 以后的几次,简单的动作都格外的小心,她把胳膊跟手都抬的很高,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碰到樊旭东。再次清洗的手,带着水与消毒液混合的潮湿气味氤氲在樊旭东的鼻子上方,樊旭东轻吸,仿佛吸入了一片海洋,让他心情舒缓不在因那虚壮的热而难受。 简单临走前,夏仲琪开门让进了一个医生模样的人。面对那人简单同样的不熟悉,强压自己心中的疑惑,默默的站到了医生的身后。夏仲琪拍了拍简单的肩膀,简单回头,看见夏仲琪无声的说了句,“京里来的。”简单会意的点了点头,正好医生问询,简单忙答了几句。 蒋淑琴第二天要参加一个下乡义诊活动,因为地方偏僻,蒋淑琴下午没上班就被市卫生局来的车给接走了。简单对于蒋淑琴的忙碌已经习惯成了坦然,但是对于自己的下班后不回家,秦露露却没有那么坦然。 简单刚回家,提了大半天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下。她仰在沙发上,衣服包的乱扔一通,乒乒乓乓的动静让正在书房专心画稿的秦露露以为家里来强盗了。 “外,简小单,你让人甩了还是被人踹了啊,要造反啊!”穿着细绒开衫,带着黑框眼镜工作的秦露露有一种慵懒的性感。 “秦露露,让人甩了和被人踢了有什么区别吗!”简单轻吸一口气,挺了挺自己的肚皮,舒服的在沙发上翻了个身。 “要死啊你!”秦露露卷起袖子,拎起简单扔在地上的包放在茶几上,抬脚踢了踢简单露在沙发外面的腿。“外外,起来起来,干嘛呢,一回家就跟让人轮了似的!” 秦露露实在是受不了简单这个半死不活的赖皮样儿,一把把简单从沙发上拖了起来。“说吧,你五点半下班的,怎么弄到了这个点儿才回来?干嘛去了?下了班干嘛去了?以为我不在家出去疯玩了是不是?” “哪儿也没去。秦露露,唉,你别拉我啊,老子这一天都快累死了。”简单抽了抽胳膊,蹬了蹬腿。从秦露露的‘魔爪’下挣脱出来,歪歪斜斜的站着。累啊,她何止是身累,明明就是心累。 “你哪天不伺候人?伺候来伺候去的不都习惯了吗,怎么,今天还不一样了啊。”秦露露倒是不屑简单的说法,“累了就去洗澡,然后睡觉,别让姑奶奶我看见你这一坨倒在这里,倒胃口,影响我创作灵感!”秦露露把简单往厕所推去,“再啰嗦就是不累,不累就去帮我看稿!” “唉,露露,露露!”简单把住厕所大门,稳住脚跟才对秦露露开口,“那个,我今天是去照顾樊旭东了。他回来了不是吗,腹部有伤,伤口发炎,高烧不退…” “他高烧不退又怎样?你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去给人端屎端尿了?你丫是不是把自己当圣母玛利亚了啊!”听见樊旭东的名字秦露露就气不打一处来。这要是以前,简单跟她讲这事儿她能连笑带胡闹的问问简单是不是春情泛滥,怎么对这大首长这么上心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秦露露本来就对樊旭东失望加上那天简单又告诉她樊旭东有未婚妻的事情她就更是火冒三丈。别说简单不喜欢他樊旭东,跟他压根没可能,就是这简丫头爱樊旭东爱的死去活来她也得把她从樊旭东的身上硬生生的给拔下来。 “露露~”简单委屈的哼了一声,明显是对秦露露这话产生了不满。什么叫端屎端尿啊,什么叫圣母玛利亚…… “好了好了,叫什么叫玩转异界全文阅读!就你好心就你真善美行了吧。”秦露露对着简单是一脸的鄙视,转身就往书房走。 “哎!露露,”见秦露露要走,简单忙喊。“还想叫你去看看樊旭东呢,哎……”见秦露露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简单的后半句也就吞了回去。可谁知道简单这唔哝出的前半句却被秦露露给听见了,秦大小姐无比彪悍的推开了简家书房的大门,“去,去,怎么能不去呢!老娘倒是要好好的看看他,给这厮好好的治治病!”秦露露本以为自己的短信刺激大法可以让樊旭东知‘年老’而退,却没想到,这厮竟然用负伤来博取简家小妞的同情,想把简小妞拴在身边,门儿也没有,看老娘怎么断了他这龌龊的念想! 为了闺蜜幸福连‘失身诱惑’都不怕的秦小姐又怎么会怕一个病得卧床,老虎变猫的xx首长呢? 可简小妞哪里能明白的了秦大小姐的心思,眉眼一弯,笑了,“我就说嘛,你刀子嘴豆腐心,说对人家没意思了可还是放心不下对不对?” “我就知道,嘿嘿。”简小妞傻笑一声。“正好,林骏城明天下午的飞机,我想去送送他,你就受累,帮我盯会儿班,我给你借套衣服哈。”说着,简单的眼神又不怀好意的飘向了秦露露的胸口,看着对方的波涛汹涌,再看看自己这干煸四季豆的紧瑟,不由的扁了扁嘴。 “丫找抽!”秦露露一拉书房门,冲着简单就奔了过来,简小妞自知手下工夫比不了,也顾不得累不累了,拔腿就往厕所跑,落了锁,这心里才安生。 “简小单,老娘告诉你,老娘不稀罕他那样的,二五八万似的!”秦露露再外面拍门,简单则打开了莲蓬头,听着外面的话偷笑。“露露,别生气吗,气多了长皱纹,人就不美了哦。” “对了,明天要是见到首长的未婚妻你可一定要准备好高昂的头颅,咱别人没追到,再让人比出小三的气场来啊。”简单仗着秦露露逮不到自己,口无遮拦的调戏着秦露露。秦露露倒也给面子,真就火往上撞,狠狠的拍了一下厕所门,“简小单,你给我等着,别等老娘逮住你,等老娘逮住你非把你扒了不可!” “不用不用,哪里劳您费心啊,我这儿自己脱就成自己脱就成!”听见秦露露生气的高吼,我们的简姑娘笑的更加欢乐了。一抬手,简单将混水阀开到水量最大,门外秦露露的咆哮瞬间被压了下去。 听着简单的窃笑渐渐被忽然增大的水声淹没,秦露露气的捶了一下厕所门就哼哧哼哧的回书房了。要想明天去教育那个樊某人,她就得提前把明天的工作赶出来。秦露露的预想是这家店铺要在年底前开起来,所以她就必须趁着这几天,在店铺正式开门首show之前多赶几份设计稿。年底到农历春节期间,正是各大公司举办年会和高端酒会的高峰,此时对个性化高端服装的需求量就会大大增加。但是为了保证制作工艺的精良,又必须留出足够的时间来出货,秦露露身上压力不小,好在她已经提前联络好了一些制作精良的厂家,并提前预付了不菲的佣金才敢如此平静的迎接年底的订货高峰。当然,在这之前,秦露露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工作室在h市一炮打响。她把时间和精力全部投入,要的就是不给自己留后路的那股子劲儿 秦露露哀叹自己这想做女强人的命苦,只得重展画纸,准备进行下一种风格的手绘。一般秦露露尝试不同风格的画稿时总会拉着简单来给些意见,毕竟秦露露的视野方向大多朝向欧美,设计出来的东西也比较适合高冷派的名媛,但介于国情,并非所有的姑娘有那身高架的起高冷的欧美范儿。所以,才面对消费群体上,秦露露还是很懂得妥协的。而我们的小简姑娘的目光却是自然清新,喜欢简约大方的轮廓里加一两处设计感。所以当秦露露拿捏不好清新婉约风格礼服或者套装时总会把简小妞拉来,让她给自己提提意见,化繁为简。 所以,洗完澡还没擦干头发的简单就被秦露露提溜到了书房,早忘了这丫头是怎么给她气吃的了。秦露露敲了敲桌上的几张手绘,“好好看,我去吃点儿东西。” 不多时,书香满眼的高大上书房里便飘满了泡面味。 “秦露露,我爸要是知道你在他的书房里吃泡面,你会死很惨的你知不知道财色官途全文阅读。”简单嫌弃的瞥了秦露露一眼。这厮,又是忙活到了放了吃饭。 “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啊对不对,谁不知道简小妞对我最好?”秦露露吸了两口泡面狗腿道。 “去去,少来,就知道我好欺负。”简单懒得看秦露露一眼,顺手指了指一张手绘上的一些褶皱。“这里去掉换到这里来吧,既能显腰线,又不会显得肩部宽。国人身架纤细,女孩子大多娇小,这给你穿上叫立体,给我,可就叫狗熊了~”简单半开玩笑道。“还有,这张的束腰别这么夸张,不过倒也可以根据客人临时调整,可以做一个几个版本,到时候现场试一下,不会破坏衣服的整体。” “其他也没啥了。”简单又将其余手绘稿翻了翻,“倒是你,不按时吃饭,这么不注意身体,到时候累垮了,谁来管你的‘黑作坊?’” ‘黑作坊’是简单给秦露露的工作室起的名字,取赚黑心钱之意,倒不是说秦露露怎么昧良心,只是她店里的东西价格不菲,让简单实在难以接受,只说她是一本万利,空手套白狼。 秦露露知道简单是挖苦她,不怒反笑。 “好了好了,我的简护士,简姑奶奶,伺候人了一天快去休息吧。”秦露露放下泡面往门外推简单,“有时候真怀疑你是物价局和消协派来的卧底,我做点儿什么你都要念上一阵。” “得,被嫌弃了不是。睡觉去了,就不爱趟你这浑水。”简单倒也痛快,扭着屁股,甩着头发就往自己的卧室去了,临了还不忘转身喊了一声,“露露,你也早点儿休息,记得明天下午去替我的班。” 秦露露懒散的应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重新回到书房奋战,而累了一天的简单却头发没干就睡着了。 相比起两个女孩儿的吵吵闹闹到最终的相安无事不同,樊旭东那边的情况明显的严肃了很多。看着简单离开,樊旭东沉默了片刻,面对满脸堆笑的夏仲琪缓缓开口。 “叫她来,做什么?”这难道是为了让自己知道什么叫舍不得吗?看着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料,却又最终要看着她对着别人微笑。想着她的细心不过是职业的本能,温柔也不过出于同情,而他以为的在意,她却能同样无私的给了别人。见不得她跟别人亲昵,更见不得对别人撒娇耍无赖,最最受不了是她目光里的喜悦…… “做什么?你不看看你那副德性!樊二啊,你可太让我失望了,就熬不过这么几天吗?你究竟想怎么样?”夏仲琪见樊旭东的模样,也冷下了脸。他本来不想在樊旭东的病情刚刚好转的时候就说这些问题。 “怎么样?我就想出去看看,我现在的情况又能怎么样?”樊旭东懊恼的捶了一下床板,闷闷的声音如同打在他的胸膛上。“出去看看,就能断了念想。”樊旭东轻轻的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在看夏仲琪。“不要再叫她来了,她工作并不轻松,再加上这个工作,忙的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了。她还年轻,我们不好总耽搁人家。”话说的有点儿多也有点儿急,樊旭东感觉嘴上的疼从嘴唇疼到了喉咙,撕裂、干涸, 樊旭东合眼,顺着头顶隐隐的疼痛混沌着神经,身后却传来夏仲琪的嘲讽,“吃醋了?臭小子!” “有男朋友了怎么样,咱把她给抢回来不就完了?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 “暗中观察、了解敌人信息,分析敌情,制定最有把握的制敌方略,迅速出击,直扼要害,再必要的时候可以通过特殊手段,先下手为强!” 严词利语过后,夏仲琪莞尔,“今天接到上面的消息,说你爸明天要来,飞机预计是午饭后起飞,怎么表现,你自己想想吧,必要时候也可以出点儿狠招。”夏仲琪点到即止,看着别过头去的樊旭东微微动了下身子。 臭小子,老子能帮的都帮了,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这要是再寸自己手里,那就怪不得别人了九转金丹。 “樊二,我就奇了怪了,平常你小子下手挺狠的,近距离崩一脑门子血眼都不眨一下的,怎么现在怂成了这样!” 临了,夏仲琪还不放心的嘟囔几句给樊旭东施压。樊旭东听着病房门页碰撞出的动静,狠狠的踢了一下床板。 怂?谁怂了?要不是帮你这老狐狸,我用的着现在还吃瘪吗? 樊旭东恼火的把事情一股脑的推到了夏仲琪的头上,刚出门不久的夏仲琪华丽丽的打了个喷嚏,骂道,‘谁他娘惦记老子呢?!’ 都说行武的人糙,可是话糙理不糙,樊旭东这一夜睡睡醒醒,总算把夏仲琪的理论转换成了实际操作要领。待他醒时,简单已经到了,正用洗的干干净净的冰凉小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着,见他醒了,便道,“别动,马上就好。” 绑扎、涂抹、扎针,一切妥帖流畅的如同千万条生产线上的共同输出模式,没有半点儿错误。樊旭东默默努唇说了声谢谢,简单轻笑,道了句“别客气。” 有简单在,若非什么如厕等事情樊旭东不会叫别人进来。樊旭东第一次在简单面前拿出那个型似手机的通讯设备时简单还伸着脑袋偷偷看了很久,直到门外几声极富节奏的敲门声传来,才吓了她一个激灵赶忙收回了眼神。 没有遮挡的病房,简单吐了吐舌头,知趣儿的退了出去。待那人走,她才出了口气近了病房。简单以前真没怎么觉得这事儿不方便,可现在了,到觉得真的是不太方便,尤其是一进门就面对着樊旭东,简单的嘴角露出为难之色。 简单的小动作,樊旭东不理会却不代表看不见。以前这丫头什么都做,什么都说不在乎,如今不一样了,心里有了人自然是要把所有含含糊糊的事情都撇清了。 樊旭东心中想着理解,却又暗自把夏仲给骂了一遍。什么先下手为强,已经有人下手了,自己再怎么做不还是晚? 过了午饭时间,简单就没再回来,迷迷糊糊中樊旭东感觉到了一个白影的靠近,猛地睁开眼,樊旭东却看到一张从未想到会出现的脸。 “怎么。是…”樊旭东艰难的张开嘴,话为说完就被来人抢了过去,“怎么是我,对不对?” 秦露露看见樊旭东的模样觉得好气又好笑,“那么,你觉得应该是谁呢?我们家小简?”她反问,弄得眉宇之间尽显憔悴的樊旭东拧起了眉。 “想也别想了,她去送她们家小竹子了,所以要我来替她看着你。你说小简对你多好,人离开了还放心不下,让我顶她的名过来看看,樊旭东啊樊旭东,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会不会好好说话?”樊旭东阴着一张脸,沉沉道。秦露露不知道简单好心的让她帮忙反而将樊旭东已经计划好的事情给打乱了,而她来了就对着樊旭东没好话,弄的樊旭东不由的心生反感。 “你以为老娘愿意来啊。”看着樊旭东摆着一张臭脸,秦露露也来了火。“要不是怕耽误简单去送她的小竹子,我打死也不会来照你的面儿。” “小竹子?那是什么东西?”樊旭东哑着声音,愣是用眼刀把秦露露的怒火给煞了大半。“告诉我,小竹子是什么,她为什么要去送那么个东西?” “东西?人家小竹子可不是什么东西!人家是医生!正儿八经的博士!青梅竹马你懂吗樊旭东?”秦露露又嚎起来。她恨不得拿一把刀把樊旭东的脑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简单是小青梅,当然就得有小竹马拉。” “医生…那个医生?”樊旭东喃喃自语道。 “是啊,怎么,你们见过?”秦露露问,樊旭东怔了一下,默默摇头武魔独尊。秦露露切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不认识。人家是神内的,前途无量的很,这次走是被以前的导师请回去做课题,以后混个主任、院长什么的都不是问题。”秦露露拍着胸脯替林骏城夸口,其实也算不得夸口,林骏城和林家有这个能力。“樊旭东,别觉得自己肩膀上星星杠杠多就了不起了。你喜欢咱小简,可又觉得她只是个小护士配不上你,不舍得花心思下本钱追。但你不追人家有的是喜欢又想追的。你还真就别说,你除了块头比人家林医生强点儿,其他还真没有比林医生好多少。何况,四肢发达的,都不怎么有大脑,哈哈哈。”秦露露挤兑到了樊旭东,心里大声叫爽,昂头大笑三声,看着樊旭东一脸苦闷相就别提多得意了。 本来被秦露露的态度弄得一口气憋在胸膛里的樊旭东听见秦露露这番话整个人都沉了一下。他收回盯着秦露露的犀利目光,默默的看着视线的正前方,迟迟道,“他们俩,什么时候开始的……” 樊旭东以为自己离开的时间很短,而简单早已是他板上钉钉的事儿,可现在。也好,问个清楚,也免得自己再多想。樊旭东是见到了简单跟林骏城亲昵的模样,可他的心底总有隐隐的不甘,不甘自己输给了时间。 “还没开始,”秦露露倒是爽快,如同一针强心剂推给了樊旭东。“不过,也快了,我估计林医生回来就会给小简摊牌了。他对小简很好,很会哄她开心又体贴,小简也应该没什么理由拒绝林医生。而且两人又是老交情,孩子合得来,商量商量摆几桌办个酒,也就全齐了。”秦露露踱着步在樊旭东的高级病房里替简单和林骏城展望未来,这一展望连结婚酒席都给展望出来了。 “没开始就好,没开始就好。”樊旭东呢喃道,收在身侧的手掌轻轻的攥了起来。 没开始,就代表他还没输。抢不走的,那就是他樊旭东的了。 在与季铭义深谈过后的一段时间里,樊旭东一直以为季铭义所谓的恋爱状态是对自己的挖苦。而简单于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念想,看见她了开心,不看见她了会担心,从未牵扯到过关系到欲望与占有之类的词。她还是个小丫头,也只是个小丫头…樊旭东一直这样告诉自己。没有妖娆的媚态,穿着隔离衣的她干净的像一只百合。是女孩而不是女人,没有万种风情,也没有馥郁芬芳。他喜欢,却并不急着占有。就像是橱窗里的高级时装对于一个小白领,喜欢着、看着,慢慢的积攒着,等钱够了,再纳入荷中。可事实总会是,当你攒够钱的时候这件心仪的时装早就被别人买走。当樊旭东还在积攒他的点滴去融入那个他眼中的小丫头时,小丫头的竹马却回来了。 好在,还没买走。也好在,对方还未表态。在对方还未表态的时候樊旭东就发现自己的喜欢早已不在那样简单,他想占有,疯狂的占有,谁也夺不走的占有。逗她笑有什么用,陪她开心解闷又有什么用,都抵不过那细致温润的体贴,那耳鬓厮磨的温存…… 黑色尼桑车里,她的眉目她的笑脸,一次次的在樊旭东的眼前闪回。 小青梅,呵,原来小青梅早已成熟,却只有自己还当她是酸涩的果子,长不大的孩子。也只有他还在等待、观望,不忍触碰。 “露露,还不晚,是不是。”樊旭东看着天花板,喊着秦露露的名字却好像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什么晚不晚的?你伤的不重,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病房门哐当一下被推开,秦露露刚想回头骂人,看见来的是个老者,气势压人,让她不由缩了缩脖子。 “爸。”樊旭东不高不低的唤了一声,似乎对这个父亲的到来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樊父不甚在意,直截了当的坐在了病房里的沙发上。 “旭东……”樊树辉的身后,一身军装打扮的穆静雯有些哀怨的换了一声樊旭东的名字。不顾及樊树辉在场,直接跑到了病床前。不用多说,这肯定就是简单口中樊家给樊旭东钦点的未婚妻,那个‘大家闺秀’了。 “听说你伤口发炎了,高烧不退,我好担心。真后悔我那时候跟着团里下连队演出,不能陪着你。”看着那漂亮的军装美人儿扑到在樊旭东的身边,脸颊贴着樊旭东的手背,那你侬我侬的场景再加上绵绵情话让秦露露心底不由升起一阵阵恶寒霸世剑尊。 好你个樊旭东,成心恶心我是不是!前脚记挂着小简有没有对象有没有心上人,后一秒就和自己的未婚妻在这里亲亲我我! “旭东,你看静雯多担心你。她知道我今天回来,不顾刚从连队回来就要跟着我来看你。听说你伤口发炎,又发烧,愣是哭了一路。”樊父闷闷的叹了口气,“依我看,等你伤好了事情处理完了就先不要在这里呆了。先回京一趟,回京把你和露露的事情先定下来吧。” “那个小同志,你是护士吧,病人今天情况怎么样?还有多久能出院?”樊树辉看着站在床后,一脸嫌恶看着自己儿子和准儿媳的秦露露,语气不太友善的问道。 秦露露虽不是真的护士,可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烧已经退了,伤口发炎也处理的差不多了,但是至于什么时候出院。”秦露露故意顿了顿,“老首长,您还得看医生的意思。都是京城里来的专家,说能出院,那就肯定没问题了。” “估计也用不了多久,肯定耽误不了樊参谋长跟这位小姐的婚事。年纪都不小了,能早点办酒早点办,也免得您操心,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老首长。” 樊树辉听见秦露露这么说,立即抬起了头把秦露露再次打量了一番。这姑娘,长的妖里妖气的,看着不怎么本分,倒是说得话听中听。 “是这么个道理!小同志,你年纪不大,倒是会体谅人嘛!”樊父破天荒的跟了一句,也破天荒的间接表扬了一次。秦露露笑笑,心里更加得意。樊旭东,走您的吧,回您的北京城吧,少在这里打我们小简的主意。人家一黄花大闺女,干嘛非得跟你一老男人呐! “旭东,你可得快点儿好起来。等事情定下了,我再陪你回来,多苦多难我都陪你回来。”穆静雯说着说着就掉起了眼泪,本来就红肿的眼睛更红更肿了。 啧啧~真是伉俪情深呀!多苦多难都陪着你!啧啧~就这,樊旭东,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樊旭东,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没看见静雯都哭成这样了吗?”樊树辉有些急了,看着自己的儿子一直不吱声,穆家的女儿又在那儿哭了起来,胸口一堵,樊树辉站了起来。“你要不娶静雯,你怎么对的起她为你付出的这些!”樊树辉施压,准备诈樊旭东一个狠话。秦露露见此,也过来添油加醋。 “樊小首长,您就快答应了吧,您看把老首长急的。”秦露露在旁边劝的那叫一个苦口婆心,用心良苦。“您听听这位小姐话,说的多感人呐。如此深情,您怎么能辜负……” 其实简单说的没错,大家闺秀看上去还真的挺不错,尤其是这一声声的娇吟真是要断人的心肝儿。 “秦露露,你给我滚出去!” 秦露露正在演的头痛胃疼就差感动的浑身抽搐了,这猛然而来一声棒喝把她她一下子砸晕了。 秦露露? 樊树辉与穆静雯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站在病房里,唯一一个他们之前没见过的人,小护士。 与此同时,正正经经看了秦露露两眼的穆静雯也认出这就是那天陪着樊旭东一起去看自己演出的人,就是那个在台下跟樊旭东说说笑笑,最后被樊旭东开车载走的人。 不会错……这身高身架…… 秦露露本来就是一米七多的个字,不胖,加上学的又是服装设计,穿衣打扮走在路上就是个模特样。就算穿了简单给她的隔离衣,她也穿不出个老实样来。挽起的袖口,敞开的前襟,里面的当季大牌新款毛衣搭配皮裤,潮流的有点儿太高调。 视线一落,穆静雯看到了秦露露脚上的高跟鞋,嘴角勾起一抹厌恶的弧度一等悍妃:太子是匹狼。 真有心计,竟然能通过这个办法来接近养伤中的樊旭东。这个办法自己怎么没想到? 眼前的这个对手,激起了穆静雯强烈的战斗欲。她哭肿的眼睛立刻止住了泪水,高傲的盯着不以为然的‘小护士。’ 你以为勾搭住樊旭东就行了吗?我得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正主! 就在秦露露说了句‘抱歉,干扰你们私事’退出病房后,穆静雯也不紧不慢的起身跟了出去。她的理由是,“叔叔,你和旭东,单独谈谈吧,我想出去透口气。” 穆静雯委屈的抚了抚胸口,小跑步着离开,两行泪水悄悄的滑过脸颊。 门外,避之不及的秦露露刚刚走到楼梯间就被身后的清冷女声喊住了脚步。 “护士。小姐。” 小姐二字,咬的尤其重。 小姐?你才小姐,你们全家都是小姐! 秦露露腹诽,扭头却是对着后来人一个微笑。 是‘大家闺秀’啊,怪不得看谁都像‘小姐。’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秦露露客气依旧。 “帮忙倒不必了,还请护士。小姐。注意点儿职业操守,穿着高跟鞋来上班,可是会影响病人休息的。”穆静雯轻扬嘴角,给了秦露露一计冷笑。她已看穿她的把戏,还不现原形吗,狐狸精! 秦露露被这话惊的一缩脖,抬眸,那双哭红的眼睛哪里有半分的可怜。嘲弄,讽刺,秦露露看着那美目中透出的巨大信息量,淡定的回了一句,“哦,是吗?打扰不打扰的还得听听病人的意见对不对?兴许,樊参谋长就喜欢我这高跟鞋滴滴答答的动静呢~”秦露露故意扬了扬声调,透出一股子娇媚。 抬腿,踩着高跟鞋挺出高傲的胸膛,秦露露无比风sao的走到穆静雯的跟前。 面对面,她微微俯身,贴着穆静雯的耳边,低声,“其实,是他喜欢我穿高跟鞋走路的样子。你知不知道,男人都会对穿高跟鞋和制服的女人特别的有想法。” “也许…哪天你穿着这制服再穿上我这么高的高跟鞋在他面前晃一晃,他就会不讨厌你了呢。呵呵~” 秦露露重新挺直腰板,睫毛几乎要挂到穆静雯的脸。而她直白的话语让穆静雯臊的满脸通红,憋着百灵鸟一般的金嗓子,只敢咬着牙,低低的挤出一个,“你!” “我什么我?”对于穆静雯的愤怒秦露露根本不屑一顾。“能抓住的男人的女人,才叫本事。像你那样哭哭啼啼的,早晚要变成黄脸婆,啧啧,到时候要是被一脚踢开,那可就惨喽!” ------题外话------ 咱们的露露妞是不是很给力?咱们滴首长是不是很苦逼?不管他,谁让他才想明白,人家姑娘是花,刚开,他可是快没牙的老牛,再等等到真的没了牙,别说花了,让他连草都没得吃~ 某小妞:外,作者,你说谁酸呢今天?还有啊,那个谁没有牙了是怎么回事儿啊,我后半辈子性福谁负责啊,啊? 小艾:还有林医生替补咩,你怕啥。怎么能这么对亲妈说话(对手指中~) 某首长:你还想当亲妈?我先把你牙给你拔下来,敢把我媳妇儿送人! ------------ (六十八)不好惹的男人 穆静雯是什么脸色,秦露露根本没心情去管,她溜出来了就没回去的打算,至于樊旭东那里,她希望的是乱成一锅粥。 本来帮了尽了那么大的力气帮樊旭东的忙,秦露露怎么也得盼着他和自己的闺蜜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可她现在是对樊旭东失望透顶了,你说喜欢不追也就算了,还把未婚妻都带来了,不对,是终于让未婚妻现了原形了。看着穆静雯,秦露露才想起那天在购物中心,看到与樊旭东亲昵着在一起逛街的不就是这个女人吗?只是今天穿了制服,自己乍一见还没认出来。 什么处理好了,什么小简的事情请你帮帮忙,都是屁话。 秦露露生气也是干生气,如今唯一值得她欣慰的是简单昨晚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她对樊旭东是真真正正的没什么想法。也是,要是有想法,就凭自己这煽风点火的劲儿,只怕这丫头早就被那个狗屁参谋长给收了。 秦露露一面暗赞自己讽刺穆静雯嘲笑樊旭东,一面默默欣赏自己闺蜜的自持。面对如此极品而不动心,看来樊旭东还真不是简单那丫头的那盘菜。 还是林医生好啊~ 不知不觉中,秦露露早已站到了林骏城那边,成了林骏城的后援团。现在秦露露只后悔没要个林骏城的联系方式,到时候林骏城一表态,她也好与林骏城里应外合,帮助他把简单那丫头拿下。 且不管秦露露到底是做了件好事还是件坏事,樊旭东那里到底是没顺了她的意。鸡飞狗跳,不是一个军人家庭该有的节奏,只是穆静雯回病房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气氛比之前的零度又冷了几分。是的,没有鸡飞狗跳,可是绝对有冰天雪地。 樊树辉不说话,负手站在床边,而樊旭东则好像没事儿人一样阖眼在床上躺着。 “叔叔,旭东他……”穆静雯走到樊树辉的身后轻轻的唤了一声,回头又看了一眼樊旭东,好像有话要说。 “静雯,咱们,回去吧……”樊树辉当然听得出穆静雯的犹豫。他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就往门口走。 “叔叔,我想,我想留下来照顾旭东。”穆静雯停住脚步,低声道。 “不必了。”樊树辉开口就打断穆静雯的话,“等小子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说,你也不必总为了他着想。你为了他辛苦,他可有看在眼里?”樊树辉的声音透出愠怒,明显的,老爷子生气了。 “叔叔…”穆静雯乖巧的拉住樊树辉的胳膊,轻轻的晃了两下,希望他不要生气。在气头上的樊树辉并未理会,一把拉住了穆静雯的手腕,“静雯,跟我回去!” 本来以为会有一场好戏看的夏仲琪在得知简单恰好有事而换了她的朋友来的时候忍不住拍了拍樊旭东的肩膀,“东子,不是我说你,你还是换个人吧,我看你和那姑娘啊,忒没缘分。” 是有缘无分,有缘相识,无分相爱。 樊旭东白了夏仲琪一眼,“夏老头,你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够解决完。伤口好养,我总不能在这儿躺一辈子。” “怎么,躺着还不愿意了?躺着起码还能见到小护士同志。要不是你那点儿伤口发炎,人家小护士同志早就走了。你之前的伤什么样那丫头不比你清楚,来了以后看见你的新伤,担心的要死要活的。” “不过,那丫头到真沉的住气,担心归担心,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玩美房东全文阅读。”夏仲琪回忆起当时简单的表现。“倒是你,难怪那小丫头对你不怎么热乎,你还怀疑她,那就不对了。” “夏伯,别一口一个丫头的喊。”樊旭东闷声道,“那是我喊的…” 首长傲娇的时候连带过他的老领导老前辈的面子也不给。夏老摸了摸自己胳膊上被刺激起来的一排排小米粒,暗自汗颜。这真是,孩儿大了不中留啊,人家姑娘还没怎么着呢,他这里到认真起来了。 “怀疑?什么怀疑?我什么事儿都不会瞒她,那是她多想了!”樊旭东不耐。这里面的误会还不够多吗,竟然连夏仲琪也想歪了。 “什么事儿都不瞒?难道你把这次的事情也给她说了?”夏老瞪大了眼睛。 “没有!”樊旭东气,想起那天那个简单那丫头的话,愣愣是每一句都能把他噎死,让他没有一点儿反驳的能力。“想说来着,根本没给我机会!” “樊二!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啊!这种事情你敢随随便便的告诉一个小丫头,你信不信老子让你老子把你收拾出屁来!”夏仲琪一听樊旭东那话也急了。事情都在最危机的时刻,千错万错最不能差的就是这一步。筹划了一年,牺牲了两个爱将,他要是再不成功,他也回家不干了。 “夏伯,我说过了,不要喊她小丫头!”樊旭东的注意点和夏仲琪根本不在一条线上。“还说我怀疑人家,你看人家好你这不也防着人家呢吗!” “好,好,好,樊二,我不跟你说。我跟你老子说去,这就把你弄回北京去,让他压着你去跟穆家那姑娘领证去。”夏仲琪眼睛都红了,旁的事儿怎么样他都可以打着哈哈过去了,但牵扯到这次的行动,他不会做出半点儿妥协。“那小丫头是小丫头,那今天来的你说的那个什么她朋友又是怎么回事儿?樊二,你知不知,这是秘密行动,是我计划了一年等了一年才等到的一次机会。你知不知道死了的e25和a19是我最贴心的两个家伙,虽然他们是下面上来的,没什么背景,可是在我眼里,他们跟你一样,跟自己的儿子一样亲!”夏仲琪很少在樊旭东面前表现出如此激动的一面,老头平时乐乐呵呵的,平易近人的倒让人忘记了他也是曾经是那个最隐秘部队里的铁血将领。 看着夏仲琪这样,樊旭东沉默了,他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再提那些儿女情长是不是太不像话了。夏仲琪提到的那两个人,樊旭东都认识,那是曾经再一个战壕里奋斗过的伙伴,也是在一起打pk赛是拿枪互相指过对方的脑门。 夏仲琪的痛苦与心疼他懂,如果不是为了将这条大鱼拉出来,他也不会纵容自己的儿子去做这个的生意,也更用不着自己,以身涉险。 当然,还有肖富,在军总里一直隐秘养伤的肖富,情况好像不怎么乐观。 樊旭东知道,也许错过了现在,那么他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去接近那个丫头,更别说什么两情相悦之类的话了,就算要把她逼上梁山,也得有个契机,连边儿都挨不上,就别想别的了。 还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一刻的樊旭东,倒是羡慕起那个长的白白净净的小医生来了。 也许正如夏仲琪所说,这么长时间来的一切都已说明,他和简单这丫头是真真的有缘无分了。虽然秦露露的话难听,也不见得就不对。他大了简单足足十岁,若等到自己解决完了所有事情再来追她,只怕她早已嫁做了他人妇。 等待不是一种好方式,更不会引人通向最好的结局,但是此刻,此刻身不由己的自己除了等待没有其他方法。 握不住的,不如早早的放开…… 樊旭东松开拳头,方才被他抓住的被角,皱成了核桃。樊旭东伸出手将它仔仔细细的展平,捋顺那些沟褶,尽量的让其恢复如初。 送下林骏城回来,简单不放心的还是到医院看了樊旭东一眼洪荒之寻道者。樊旭东正在看文件,没有人的时候他已经不需要再躺着装身上的上还没好。床头灯温暖的灯光下,连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都柔和了几分。 “今天感觉怎么样?”简单轻手轻脚的走过来,将手里的水果放到了桌边。她笑嘻嘻的看着他,好像一个讨赏的孩子。 “好多了,谢谢你。简护士。”樊旭东抬眼扫了一眼简单。果然情绪不同,见了小竹马的心情就是不一样啊。樊旭东自怨自艾,刻意将语气客气起来。 樊旭东以为,在想抓住的时候他因为证据不足总耽误了太多时间,那么在放开的时候,他一向引以为豪的自制力总该让他轻松一把了吧。 樊旭东在医院里住了半月有余,期间秦露露的小店正式开业迎宾,简单去帮了一上午的忙,下午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回来看着樊旭东了。 其实简单去给秦露露是提前跟樊旭东告知过的,樊旭东寻思自己也没什么事就准了她一天的假。可她这样乐呵乐呵的一大早就跑回来了,不但让秦露露不满也让樊旭东惊讶。 简单特意赶在午饭前回来的,给樊旭东带了白切鸡和三鲜包。简单说樊旭东最好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所以每当樊旭东给外面人通知送饭过来时简单总要亲自看一看他叫的东西。 秦露露那里中午有个时尚小酒会,简单帮着布置了布置就跑出来了。秦露露不满的拉住简单要她留下,简单自嘲,说那里面一堆大长腿小细腰的,让她实在是没脸多呆。可秦露露哪里不知道简单那点儿心思,在怎么着,那樊旭东也是她的病号,那厮一日不出院,这简小妞心里就挂记着一日。 是,简单的心里却是就是颠颠着,好像总怕像上次一样,她去了,结果樊旭东却没了,没得无声无息。在樊旭东的病房,他休息,她忙碌,简单却有一种特别踏实的感觉。 简单爬耽误了樊旭东吃饭,衣服也没换就拎着外卖盒去了樊旭东的病房。外套一脱,里面是一个颇具时尚感的小黑裙。这是秦露露逼着简单穿的,说是工作人员必备,可是简单才不是傻帽,虽然和其他工作人员一样都是黑裙,但设计却完全不同,不同于其他黑裙的夸张,这条黑裙优雅中透着俏皮,配上秦露露搭配的夸张饰品,简单完全有了出席时尚派对的本钱。秦露露的心意简单明白,她就是怕简单推脱说没衣服穿早跑才特意给他做了一条裙子,可没想到,她还是有理由推脱。 简单端出了碗放好粥,又收拾出几个纸杯准备放骨头。脚上为了搭配礼服的高跟鞋滴滴答答,引得樊旭东皱眉。光洁的地板上映出一双黑色裤袜包裹下的腿,同色的高跟鞋正敲得地步愉快歌唱。 樊旭东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简单也正要喊樊旭东,但看见樊旭东眉宇间有几分欲言又止,简单一下子停住了忙碌的脚步,不好意思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高跟鞋。 “是不是影响到你了?不好意思呀,我这就换了去!”简单尴尬的笑了笑,放好椅子就往门口跑。 “等等。”樊旭东喊道。简单顿住,“怎么?” “别换了,不碍事,就这样穿着吧…挺好看的…” 樊旭东说完轻轻的咳了一声,简单也没想到樊旭东会这么说,脸唰的一下红了,尴尬道,“是,是吗,呵呵,谢谢你哦。” 樊旭东并不知道简单的笑是害羞的遮掩。“是真的,很漂亮。”樊旭东一本正经的重复一遍,这一次,简单的脸更红了。 是真的很好看。除了第一次两人在咖啡厅里的相亲,樊旭东再没见过简单打扮。简单平时穿的随意,那双在他周围忙来弄去的手上他没有闻见过半点脂粉香。 在樊旭东眼里像平时简单那样,做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好,但樊旭东却不否认自己喜欢看简单这样玩美特种兵。有点儿妩媚又有点儿可爱。披着头发的她比扎马尾的她看上去更温柔,好像一朵正在盛开的花。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樊旭东心头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诗,让他莫名的生出几分悸动。可悸动的下一刻,便是他长久的沉默,沉默着用餐,再不抬头。 樊旭东不知道自己心里有事就会表现在脸上还是那个丫头看病人看多了看谁都那样细心。简单看着樊旭东皱着眉头,以为是饭菜不合口味。“是不是太油?要不我帮你把鸡皮去掉好了。”简单说着就拆开一双新的筷子,伸到快餐盒里,仔仔细细的挑下白斩鸡上的鸡皮。 “你吃过了?”樊旭东低声的问道。 “还没。我的在这里,你吃完了我在吃。”简单笑笑,拍了拍桌角。她准备等樊旭东吃完了再去隔壁的屋子吃。前几日樊旭东不能进食都是打的营养针,后来樊旭东能吃饭了,也是专人来送,樊旭东吃完简单再去外面随便吃点儿。 樊旭东也没让简单,点头默许。从最初他们就是这样的泾渭分明,到现在自不必再牵扯。 简单很久都没在见过夏仲琪,直到樊旭东出院。樊旭东的出院跟来时一样,简单有幸见到了传说中的军区司令,其实已经见过一次,就是樊旭东来的那次,只是当时简单没想到那竟然就是高高在上的军区司令员。 樊旭东与简单的道别,不过是一句简单的再见,还是在各路领导没来之前,简单替樊旭东收拾东西时相遇,两人错身,彼此前胸贴着后背,樊旭东突然俯身,在简单的耳边低语。 简单却玩笑道,“还是不要再见了,远离医院才对吧,我可不希望你总受伤。” 简单一句调皮的祝福,樊旭东却偏偏只在意了前半句。她是不希望见到他的,无论因为什么。有了结果的事情,原因不会重要。 看着樊旭东痊愈出院,简单也算彻底宽了心。平平静静的上班,下了班就去秦露露的店里帮忙。坐公交的时候看到电视里的新闻,简单才知道秦露露这个小店引起了多大的轰动。同样,简单也没认出站在秦露露身边那个一丝不苟到冰冷的人竟然是那个对自己万分和蔼的vi。通过电视里主持人的介绍,简单才知道原来那个vi是那么的有来头,影响力好像比秦露露说的要大的多的多。也难怪秦露露说,因为vi要选人,所以你让那些姑娘们脱光了她们也乐意。能参加vi的活动,对于这些希望模特生涯星光璀璨的姑娘们来说无疑是一条让更多设计师认识自己的最佳途径。而秦露露,在vi的国内第一个特约店铺的名头下,在h市轰轰烈烈的开了起来。看着秦露露这要变富婆的节奏,简单不由唏嘘。“秦露露,你啥时候把你家的abc拉来,在咱这儿开一烧腊店,肯定又能发一笔横财,到时候可记得我啊,别的咱就甭谈了,给我一张终生免费卷就好了。” 秦露露见简单心情好,也不忘调侃她。 “怎么样,看见我生意好了吧。林骏城什么时候回来?你俩从订婚到结婚的礼服我都包了呗。” 林骏城~秦露露不提简单都差点忘了,那厮回了s市就没跟自己联系过,连到没到都不曾说过…… 忽然,简单觉得不对劲,林骏城没联系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简单赶紧翻出林骏城的手机号,一个电话就拨了过去,对方在关机状态。简单沉默着放下电话,觉得自己想的太多。傍晚,一个陌生号码打给简单,简单接起,对方竟然是林骏城。 “简蛋蛋,想我了吗?”林骏城笑的不怀好意。 “想,我想死你了!”简单没好气。“你到了s市也不知道给我报个平安,要不是露露说,我以为你飞机失事,半路失踪了呢我不是故意的!!” “呸,简蛋蛋!找事儿是不是!你不也才想起我来?”林骏城倒也不吃亏,只不过他是真的没想到简单会主动联系他。 “好了好了,我找事儿,我找事儿,知道你平安就行了,挂了啊!”简单也懒得和林骏城计较,又知道那厮说话不中听,怕自己一时较真了再气出个好歹来。 “唉唉,先别挂。”简单要挂电话,林骏城倒是急了。“别挂…” “干嘛!”简单冷哼,一副我不吃你这一套的架势。 “没,我只是想说,我可能要晚回去一个月。之前的课题出了点儿问题,所以,重新做了一些东西。”林骏城轻语,似乎有些愧疚。 “晚一个月就晚一个月呗,你这样的人才,还怕回来了咱们医院不要你?”简单笑林骏城的小心眼。 “你就这样想我?”林骏城的语气愉悦了几分。“简单,你不忙的时候我能给你打电话吗?”林骏城试探性的问道。 “为什么不能?”简单笑道,“反正电话费又不是我的,我不过是劳什子冲冲电而已。” 简单无法体会自己的这句话对于沉浸在枯燥研究里的林骏城来说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只是高兴,还有这样一个可以说说话聊聊天的朋友。 在樊旭东出院后的一个月简单才从住院病患的交谈里知道了前一阵子h军区协助国家特别机关处理了一个特大的制毒窝点,军委和公安部特别对h军区进行了表彰。 “可是那个制毒点的位置并不在咱们军区所辖,怎么……”病患a问家属b。家属b皱了皱眉,把自己开会时仅知道的大略过程讲了起来,“说是搞特殊演戏的时候出了事故,咱们军区一个什么指挥官给摔下去了。这指挥官要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听说是什么上头领导的孩子,人家接着派大部队来找啊,结果人还没找到就发现了些可疑的痕迹,愣是吧一个藏在深山里的制毒厂给掀了出来。” “有这么巧?”病患a拍大腿。他也带了一辈子病了,什么时候也没碰到过这么巧的事情。军事演习的地方必属军方管制,里面能藏一个制毒点,也太不可思议了。“军事辖区里都能有制毒点,这也太不把部队当回事儿了吧。” “地方倒不在辖区内,辖区旁边的一片山上吧。”家属b解释道。“其他的倒是没细说,不过上面从那边军区拿掉了几个人倒是真的。至于这事儿是不是偶然,那可就说不准了,谁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从远处调兵…” 不从本军区调兵行动,甚至没从当地公安特警调人,这话不经往深里推敲,但是其中意味确实大家都能明白的。 简单端了药就离开了,但是两个人的对话却在她脑海中反反复复。 国家特别机关,受伤,上头领导的孩子,这一切一切的信息点都指向了一个人,樊旭东。 简单虽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那个人就是樊旭东,但是她知道,这件事跟樊旭东是脱不了干系的。无缘无故的消失,受伤,又高调的来医院却住最隐蔽而高档的病房…… 这种事情简单自然找不到人去求证,只能反反复复的在自己的脑子里揣度,折腾了大半夜简单才终于睡过去,结果就是,无论当时如何,现在的樊旭东已经痊愈,又生龙活虎了,她又担心些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总在担心些不该担心的。 简单自责,起来面对着镜子里顶着两个黑眼圈的自己发呆。也已经起床的秦露露一巴掌拍了过来,“今天休息是吧,跟我看店去。” 秦露露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像简单这种免费劳动力,她是能霸占一天就霸占一天魔鬼禁区。简单叫她秦世仁,秦扒皮,秦露露倒是一叫一个答应,大大方方的跟简单叫起来,“简白老,还不把喜儿交出来!” 说是去帮忙,简单不过是做一些记录帮秦露露整理一下订单核对一下制作发货日期以及顾客要求尺寸等等有没有什么问题,极少时候才需要她去接待,毕竟在这种行业里简单是门外汉,给人看个头疼脑热还行,看个衣服介绍个款式,她就只能嘴里跑跑火车,却道不出什么真东西。 这天是周五,简单轮休,在秦露露的店里帮忙,见店里空闲简单就让其他的店员先去吃饭,留自己和秦露露招呼。 时间不大,就有一帮人朝这边走来,简单站在门口迎宾,之间来的五六人,前面一男一女,后面跟着几个黑衣男子。前面的男人一脸阴气,拽着身后女人的手腕,而那女人,脸色惨白,不断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脸上的妆已经哭花了。 “求你了,劲少。劲少,我求求你……” 女人的哀求并没有拖住男人的脚步,女人突然脚下一闪,歪坐在地上,男人回头,将女人拖到天井边,将她抵在半人高的栏杆板上。 “何景茹,别太考验我的耐心!你自己是什么东西你自己知道?现在知道求我了?当初出来卖的时候怎么不求我别碰你呢!” 男人制住女人的脖子往下压,女人半个身子已经压过了栏杆,在用力就会掉下去。这里可是六层,头朝下掉下去,连死都死不出个好像来! 简单的心悬了起来。看架势,简单知道这帮子不是什么善茬,但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光天化日的,这是要行凶吗? 还没等简单冲过去,一个黑衣男人就上前一步把那个男人拦住了。 “劲少,何小姐已经晕过去了,再这样,会出人命的。” “出人命?这贱女人的命值几个钱?我配她就是!”叫劲少的男人好像并不解恨,压着那个何小姐的手顿了很久才收回。拖着她的胳膊,就向简单的方向走来。 “您好,”虽然对于这样的男人简单满心厌恶,可他既然登门了就是客,这店不是自己的,自己也就没权利不做他的生意。简单后面的话还没说,这个叫劲少的男人就一把把那个昏死过去的何小姐的胳膊撇开。 “你好,我们有预约。”那个劲少身后出来一个亚麻色西装的男人,他走到简单身边,递出一张卡片。 简单看到卡片,眼底掠过一丝压抑。秦露露的小店除了名头叫的响,还有一个特别狠得地方就是从不接受电话预约。预约者必须亲自来预约,方可领到一张手绘的预约卡。简单一早便听秦露露念叨说今天有贵客,只是没想到这贵客竟然是此等败类。 也罢,有钱的又有几个是好人? 简单腹诽。转而微笑,“几位请休息区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店主。”简单闪身,让出店门后的一方小天地,轻纱帷幔,多宝阁、博古架,灰墙红柱,是这店里唯一一处古风装饰的地方。这是顾客的休息区,没预约或者预约的设计师正在见客的客人可以在这里等候,供应的是上好的昆仑血菊。 简单招呼着,低头看了看被那个劲少摔在地上的女人。那个劲少早已迈步离开,亚麻色西装的男人摆了摆手,一个黑衣人就把那个何小姐从地上拦腰拉了起来。 一行人去了休息区就坐,简单就去店里喊秦露露,秦露露正在修改一个客人的设计稿,听见简单喊就赶紧跑了出来。 “秦小姐,你好,我是邱铭,前几天我们见过,这就是我们的郁总。” 感情那个什么劲少,叫郁劲?简单抬眼皮看了看郁劲,男人的五官很硬,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强势创世至尊全文阅读。同样是强势,樊旭东的很正,而这个男人的,偏偏带了几分邪气,加上阴沉的脸色,让他的目光无论飘到哪里都让人不寒而栗。他只是象征性的朝秦露露点了点头。 跟着秦露露回到休息区,那个亚麻色西服的男人正过来自报家门。简单在秦露露身后站着。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懂,所以只能看着秦露露如何接洽周旋。秦露露倒是大方,丝毫不惧那人一脸煞气,笑道,“邱先生跟我提过,郁总这次是要讨美人儿的欢心,那么。”秦露露看了看伏在小茶桌上的那个女子,“这就是那位郁总的美人儿喽?” 面对秦露露的和颜悦色,那个郁总并不怎么领情。 “把她给我弄醒!老子没有那么多时间陪她兜圈子!” 那个郁总说完话,秦露露的脸色也是僵了一僵。在美帝受过多年平等教育的秦露露仍是有些适应不了国内某些权势男人的高高在上,一个黑衣人起身正要拍那个趴着的女人,秦露露一把按住了黑衣人,微笑道,“不如让这位小姐去里面休息,等她休息过来了再挑也不迟。”说着秦露露边去掺那个女人,也同时用眼神示意简单过来,简单立即反应,站到了那个女人的另一边,伸手架起那个女人的手臂。 这不动还不要紧,一拉那女人的手臂,那女人反倒醒了,用力的要甩开简单和秦露露的手,“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让我回去……” 女人呼喊时简单才看清她的脸。何景茹、何茹,这不是开玩笑吧…… 看见简单,那个叫何景茹的也是明显一愣,她刚张了张口型想要喊简单,被简单用力一拉胳膊,啊了一声之后闭上了嘴巴。 简单十分以及百分的确定,这个叫何景茹的女人就是曾经和她在一个科室里的小丫头何茹。 怎么…… 当着那个男人的面,简单不敢多问,向秦露露使了个颜色就快步驾着何茹向里面走,身后再次传来那个郁总不满的声音。 “半小时,半小时之内你要是敢不出来,看我不弄死你!” 没去会客区,简单驾着何茹直接去了她们的员工办公室。这里比会客展示区相对隐蔽,说话也方便些。 看着何茹蓬乱的头发和乱成一团的脸,秦露露拿来了热毛巾帮她擦脸,简单则端了一杯热水递给何茹,开口,语气却不怎么好。 “小茹,怎么回事儿?” “简单姐…”何茹呜咽了两声,扑在简单身上哭了起来。 秦露露还以为简单只是看着姑娘可怜,却没想到两人认识。毕竟这样的女人她见的多了,年轻、又有点儿姿色,后面跟着个金主,不用说小三什么的也至少是个情人。但是听着两人对话,秦露露不由讶异的看着简单,这老实踏实的丫头,怎么会认识这种女人? 看到秦露露的疑惑,简单沉沉的说了一句,“小茹是我同事,复健科的。护士…” 护士二字对于简单来说格外沉重,她无法想象小茹这样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跟在那样一个男人的身边。尤其是,刚才那个郁总说何茹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那言辞里的侮辱意味让简单不想再第二次回味。 听到是同事,秦露露也有些震惊。她愣在简单身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简单姐,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何茹在简单的怀里一个劲儿的哭,“我不想跟他走,简单姐你别让我跟他走。” “你和那个郁总,是什么关系?”一脸不解的秦露露,终于问出了一个她清楚却又不敢确认的问题。 何茹听到了秦露露的话,从简单的怀里抬起了头,一双哭肿的眼睛看着秦露露,“我惊天女太监:皇上是盘中餐。我跟他上过床…” 何茹的回答让简单震惊不已。她无法想象何茹如此老实乖巧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去招惹那种男人,还跟他。发生关系… “那现在怎么成了这样?”“小茹,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招惹到那种人?” 秦露露与简单几乎同时发问,弄得哭哭啼啼的何茹不知该先回答谁的问题好。 “何小姐是吧,你先做好,把脸擦擦,把事情讲清楚,这样我们才好知道能不能帮你,怎么帮你。”看着为难的何茹,秦露露把她从简单的怀里拉了起来。 何茹看了看秦露露和简单,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简单跟何茹面前。秦露露要伸手拉何茹,却被简单一把给拖住。简单也觉得而自己心狠,可是不狠,不狠她又怎么能容忍一个在自己面前干净的像张纸一样最终却做出这样事情来的女孩呢? “我小,我不懂事,我为了工作才找朋友结识了一个林姐,林姐知道我的情况后就把我安排给了郁劲,说我只要把郁劲伺候好了我工作的问题就能解决…”何茹缓缓开口,娇嫩的唇毫无往日的艳丽,苍白而颤抖。 “难道你在医院做护士不好?非要动这种歪脑筋,想要不劳而获?”简单最最听不得这个。以前何茹就跟她说过自己工作之类的事情,简单就劝她少想些,可没想到她是如此的不老实。 “没有,简单姐。”听出简单声音里的怒气,何茹急的一下子抚住了自己的脸。“简单姐,我家里的情况你们可能都不知道,我妈妈很早就离开我和我爸爸了,我爸爸一个人带着我,又下了岗,后来又受了工伤。我们家的生活一直也不怎么富裕。以我的成绩,当年上个高中以后完全可以考大学,可是为了能早工作,减轻家庭负担,我才念得护校。” “可是,毕业了,我才发现,护校的学历哪里有人肯认,爸爸托了很多人把他工伤的补助金全部搭上才让我勉强留在咱们医院,但是你也知道,我是编外人员,不仅待遇不好,还随时面临被辞退的危险。” “那你就去陪那种人吗,小茹,我可真看错了你!”听着何茹的话,简单怒不能自制。可怜,小茹这样的身世是可怜,可是这种可怜却并不能成为她堕落自己的借口。 “简单姐,不是的。我没有。”何茹哭的更伤心了,秦露露觉得何茹没有说完,就拉住了情绪有些激动的简单。“其实有这份工作,我真的很知足,毕竟大家都对护士的印象很好,而且相比其他地方,医院的环境已经很好了。” “其实在医院工作期间,我都有去外面打零工的,无论是临时促销员还是酒吧啤酒妹我都做过。可是我爸爸因为伤后的辅助治疗没有跟上又去外面干累活,突然有一天就倒下了,瘫痪。了。”何茹哭着哭着反而眼泪干了,唇角有几分笑意,如同对自己、对上天安排的嘲笑。“本来我还能打零工赚点儿钱,后来我爸一瘫痪我的空余时间必须来照顾他,而且,如果能尽早得到治疗,医生说他还有再站起来的希望。”对于那些事情,何茹恐惧又必须承担着。她的柔弱与稚嫩,早已在坎坷忐忑中被消磨殆尽了,剩下的只有疲惫。 “本来我是没想过要走向转正这条路的,是我一个朋友说她认识的很多小姑娘都是跟上边的领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她让我也……”说这话时,何茹明显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她不想逢人就诉说她的苦楚,她要的不是别人的可怜,但是此刻,不说清楚她又有什么办法呢?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孩,也许是自己唯一的稻草。 何茹再也说不下去了,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简单想去拉她,却感到自己是那样的无力。 ------题外话------ 哇呀呀,小艾天天万更,都木有亲给小艾打打气咩,过年果然好冷清啊,555 ------------ (六十九)天雷勾地火(小高潮!) 何茹后面的话对于简单来说是那样的模糊又深刻。 “简单姐,我本来只是想陪他一次的,我不想做他的情人,我不能让我爸爸知道我做这样的事…。” “简单姐,我还想要我的生活,我还想让我爸爸重新站起来…简单姐,我是不是做错了…” “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又有什么办法…” “我不想陪他睡的,我不想啊…” 错?小茹,就算我们都能体谅你的苦衷,但你招惹了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回到你以前的生活? 简单看着何茹,想安慰却不知道怎么说,她连替她擦眼泪的勇气都没有。她想说她错,可是谁能再错误发生之前及时的拉住她?可说她对,那么这些错误的结果谁又来替她承担? 毕竟还只是个二十岁的孩子。想想自己二十岁是还在学校里摸骨头,跟班上仅有的几名男生打篮球,那些快乐的日子,却让简单的嘴角扬不起笑容。 在秦露露的帮助下,简单才把何茹从地上掺了起来,何茹一直抱着简单的胳膊不肯撒手,苦苦的哀求。 “小茹,你先坐好,我去拿点儿东西,就算装装样子,也得把门口的先糊弄过去过境小兵。”简单拍了拍何茹的手,在她殷切期盼的眼神中拉着秦露露出了办公室。 “单单,你想怎么办。”回头看了看办公室的大门,秦露露拉了拉简单的衣角。 怎么办,她也不过是势单力薄的小女人,又能有什么办法?简单抽了抽嘴角,轻声问道。“露露,那个郁总到底什么来头?” 秦露露闻言脸上表现出了几分为难,“我以前的一个顾客介绍给我的,不是本地人,到在本地有个不小的企业,算是有钱又有势吧。” “露露,放心,如果我要帮小茹,肯定不会牵连到你的店。”简单知道秦露露在担心什么。,看刚才那个男人的架势,如果自己明目张胆让何茹消失,秦露露的小店只怕要受牵连。她刚刚起步的事业,面对小打小闹还行,但是面对这样一个有钱有势的让秦露露这个女王都有忌惮、迟疑三分的男人,简单觉得自己需要万分的小心。 “单单,虽然小店是我的心血,但你也知道,我见不得女人受这样的侮辱…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但现在人家女的不愿意了,男的还强逼着,就有点儿太过分了。”秦露露拉了拉简单的手。“单单,你放心,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帮你,大不了老娘这店换地方就是了,这次的就当是演练!” 秦露露家是不缺钱,可是秦露露这次的投资几乎都来自于她的勤劳,简单知道秦露露会站在自己这边,但是作为闺蜜,她不忍让秦露露如此奉献。 “露露,先帮小茹收拾一下。我们先按那个男人的要求来,就算要拉她出泥坑,也不能在你的店里。”简单低低的说了一句,拿出一本女装的设计稿递给秦露露,秦露露立即会意,拿着设计稿就进了办公室。 救人。如果问简单止血救人、心脏复苏的办法简单倒是手到擒来,但是这样的救人,简单从没有遇到过,别说办法了就是门路她也无处可寻。 可是,那个曾经笑的天真烂漫的姑娘,简单实在不忍心让她继续在那种男人的手下被摧残。她才二十岁,一年两年的也许不算什么,可这个最美好的年纪总不该留下这样晦暗的阴影。 从那种男人的手上弄回小茹难,更难得是如何不被发现又能保全小茹的名声。对于这种事情,简单发现自己真的是很没有天分。 秦露露领着何茹匆匆挑了几套衣服的款式,那个郁总就冷着一张脸进来了,简单在门外拦都没拦住。 “怎么,还有完没完,真把自己当少奶奶啊?”郁劲语气不善,秦露露明显一惊。她不知道这人会恶劣到这种程度。 何茹被郁劲这一逼刚刚擦干的眼圈又红了起来,她又要落泪,简单从门外拎着一件小礼服就闯了进来。她站在郁劲跟何茹的中间,先是朝郁劲点了点头,又转身对何茹说,“何小姐,您看,这款和您刚刚看中的那一款差不多,我们这里正好有一件成品,您要不要先试试?” 看着简单和蔼又亲切的微笑,何茹也勉强着自己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抓点儿紧!” 在郁劲的注视下,简单把何茹请到了试衣间,秦露露这时也陪着笑到了郁劲身边,“郁总,一会儿就成,要不您先在这里休息?” 谁知郁劲却丝毫不理会秦露露的好意,直接推门跟着何茹和简单的后面就出去了。 秦露露暗叫不好,简单拉着何茹离开不仅仅是为了躲开郁劲的火势想必也有话要对何茹说,这个郁劲这个跟出去,不是要把她们两个人堵得死死的? 秦露露不敢冒然去拦郁劲,好在简单反应灵敏,感觉到身后气压不对劲,立马回头,看见了一脸不爽的郁劲正瞧着自己。 “何小姐,里面请兴汉最新章节。”简单伸手推开更衣室的大门,将衣服挂好,恭谦有礼。 何茹点头致谢,迅速把门掩上,不多时,她便推开门,指了指伸手的拉链,简单立马会意,温和道,“让我来帮您。” 简单跻身进了更衣室,将门反锁低低呼出一口气。抬头,何茹又是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空空的长着嘴巴再说,“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面对何茹的慌乱,简单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掏出手机一个字一个字的敲给她。 “先稳住,别让自己受苦。那种事,能不做就不做。” “你今天去哪里?我想法接应你!” 简单的意思讲的很明白,让何茹先稳住郁劲,然后慢慢的脱身。看郁劲那样子,简单也能想到在那种事上他必定对何茹十分狠辣,所以简单希望何茹能顺从就先顺从,不要让那个男人伤到她。 何茹慌乱的点头,在手机上输入了一个酒店的名字,简单看了一眼记在了心里。 “如果有空,就打秦露露的电话。” 帮何茹穿好了衣服,简单让何茹看了看自己敲上去的字后就把自己的手机塞进了何茹的胸衣里,何茹一惊,但望向简单看到她那坚决的眼神时立刻明白了简单的用意。 何茹点点头,紧紧的握住了简单的手,简单艰难的一笑,拉开了更衣室的门。 “何小姐,这个系列的衣服真的很适合您呢。”看着缓缓走出的何茹,秦露露开口赞扬道。何茹属于那种娇小的类型,踩着脚下三五分的高跟鞋,看上去和简单那丫头差不多的个头。她看着瘦身上却匀称有肉,眼睛圆圆,笑起来甜美有加,衬上象牙色的礼服裙,衬得整个人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 “今天,我就穿这个了好不好?”何茹缓步走向郁劲,垂下红肿的眼睛,站在郁劲的身后低声说着。她的声音因为哭过有几分闷闷的,却因为低着头很像一个撒娇的小孩。 不知道是郁劲心软还是他有特殊的恶趣味。郁劲回头看着身后的何茹,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笑。他伸出手臂一把揽住何茹的肩膀,用力一拉,把何茹的头紧紧的贴近了他的肩头。 “好~”郁劲答了一字,简单悬着的心缓缓落下。下一刻,郁劲竟然扳住何茹的头,俯下身子压住了她。 简单和秦露露都不会想到,郁劲会如此旁若无人的亲吻何茹。 禽兽哎,就算是饥渴也用不着这样吧~秦露露对如此兽行心里骂着眼睛就飘向了一边,而她一旁的简单却直勾勾的看着郁劲与何茹,心里刚刚压下去的紧张再一次被激发。 占有欲如此之强的人,真真的不好对付。简单不能够确定,自己就算帮何茹跑了出来,何茹又能否回到以前的工作岗位,过她曾经想象过的生活呢? 简单的头如同被重锤猛地敲了一下,脚步微微一歪。 何茹被郁劲吻身子直发软,腿下无力的一弯。此时郁劲才缓缓的放开了何茹的唇,双臂有力的箍在她的背后,将何茹缓缓坠下的身子拉了起来。何茹被按在郁劲的胸口,轻轻的喘着气。她低着头,愧于看到那投来笔直目光的简单。而背后,环抱住他的郁劲,正伸手抚弄着她的背,幽幽道,“这才乖……” 郁劲冰冷的声音里显出几分征服后的满足,而何茹眼中的泪花,却只有简单和秦露露才看的到。 郁劲就这样半搂半抱的把何茹带走了,何茹紧紧攥着拳头,出门时,一双可爱的眼睛紧闭,眼角滑出了一行泪水。 亚麻色西服的男人留下签单,抬头看到简单凝重的神色不由绅士的安慰,“郁总就这个脾气,只要顺着他就没事儿了最强剑神全文阅读。” 尽管如此解释,简单还是对着郁劲那种人笑不出来。想起小茹还是一个孩子就被这样的人糟蹋,简单的心猛的一抽。秦露露看着简单脸色发白,眼神放空,一把拉住了她,“单单,你没事儿吧,你那个同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郁劲的名号,秦露露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过,后来父亲辗转外地做生意,也曾提到过这人,当熟客给秦露露拉人的时候,听见郁劲的名字秦露露还分外留了个心。 未见郁劲之前秦露露觉得对方无非就是个仗着老子的浪荡公子,靠着权揽着钱,可今天见了,秦露露觉得这丫不仅仅是个浪荡公子,更是个禽兽。什么顺着他,天底下的人又不是他爹妈,凭什么惯着他? 相比起秦露露愤懑,简单此刻的心情却无比的沉重。她想在何茹陪同郁劲出去的途中让何茹逃跑,她在外面接应,但看现在的情形,郁劲对年轻的何茹正在兴头上,自己想带走何茹并不简单,更何况,就算真的把何茹带了出来,也怕因此激怒了郁劲,后患无穷。 好在,简单舒了口气,她把手机塞给了何茹,无论如何,何茹还有一个能跟她联系的东西。在郁劲认知以外的东西。 “露露,晚上我恐怕没法帮你看店了,如果今晚我不回来,我妈往家里打电话,记得帮我搪塞一下…” “简单,你打算怎么办?”秦露露拉住要出门的简单,不安的看着她。 “能怎么办,先去买个手机。我把我的手机塞给小茹了,让她晚上趁机跟我联系。看着样子,郁劲是要带她参加什么活动,她给我地址了,我想趁乱把何茹带出来。” “单单,你这样可有些危险,而且成功的几率并不高。” “露露我知道,我很怕因此激怒郁劲,所以,一旦我把小茹接出来,我需要先送她去别的地方躲一躲。所以晚上我肯定是回不了家了,我尽量先安排下小茹再说。” “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小茹早晚还要回来,小茹的工作在这里,如果没了这个工作,那她前面的付出不都白费了?” 这道理,简单也想过。“军总下面也有一些连队医疗站,我现在还不知道郁劲到底有没有帮她确定编制关系,不过,我觉得应该还没有,因为何茹在郁劲那里叫的是何景茹,如果郁劲已经帮小茹确定了工作,那么势必知道了小茹的名字是假的。” “就算不知道,哪有怎样,小简单,你究竟要怎么样?” “露露,我想帮人帮到底。小茹毕竟年轻,她做错了这一次就不会再犯,这次也就当是她的一个教训好了。”简单深吸了一口气,“w市的医疗站里有我爸的一个徒弟,和我关系很好,我想让小茹去那里,毕竟一个熟练的护士又不需要正式的编制,应该还是比较好安排的。而且,那里虽然是医疗站,但是设备比较全,房子又不紧张,我可以先把小茹送走,再把她的父亲接过去。” “单单,”看着沉思状态中的简单,秦露露不由低唤。“想不到,你竟能把事情考虑的这么详细。”秦露露很清楚简单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这样的事情别说出现了,只怕简单连遇见都没遇见过,然而她却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尽自己的一切办法来扩大这件事情的可能性。这样一个没有乱了手脚的简单,让秦露露倍感踏实。 “露露,这也许是我这辈子干的最大胆的一件事情。但是我实在不忍看着小茹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在火坑里受煎熬。”简单其实也有些后悔,她平常只觉得何茹事情都想的太复杂,可她却从未真真正正的了解过何茹有什么难处。“小茹以前,是个很阳光的女孩子,很上进,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她家里条件不好。而且,她还有一个关系很好的男朋友,男孩子学习很好,据说高考的时候考上了医学院玩转异界最新章节。前阵子知道小茹和他分了手,我还以为是那个男孩子嫌弃小茹甩了小茹,但现在看来,小茹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之前的事情,简单不敢再想,什么事情都不能回头,更不能后悔。复健科里最年轻可爱的小女孩,却最终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简单能做的,就只有把小茹都泥潭里拉出来,而不是让她越陷越深。 出了繁华街道,简单去小店花一二百块买了个老式的直板手机。她打给秦露露让秦露露记下了这个号码,说自己那个电话联系她是让她尽快通知。秦露露知道这事情的严重,丝毫不敢怠慢。 入夜,简单就收到了秦露露的信息,立马拨通了自己的号码,那边立马接起,声音低沉而颤抖。 “小茹,怎么样?” “是一个酒会,我们刚进来,我在洗手间…” “好,几楼?我去里面等你!” “简单姐,门禁很严,如果有可能,还是我出去吧,你在楼下等我吧。” “小茹,自己小心,不要多喝酒,尽量让他醉,明白了吗?” “知道了,有人来了,我先挂了。” 收好手机的何茹抚了抚胸口,整理了一下头发才出去。门口等待的郁劲正在抽烟,见何茹出来就把烟给掐了扔在了鹅卵石垫底的烟灰缸里。 “不舒服吗?怎么那么久?”郁劲明显透出几分不耐烦,何茹自然小心伺候,将脸靠近郁劲,低低说了声,“没。” 对于何茹的温顺,郁劲明显很满意,他抚了抚何如的肩膀,道,“今晚乖乖的,表现好了有赏!”郁劲俯身问了问何茹的额角,引得缩在他臂弯的何茹就是轻轻一颤,僵硬的附和着笑了几声。 何茹真的听了简单的话,她的臣服柔顺让郁劲大大放松了警惕。郁劲觉得一个小女孩,你给她十个胆子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吓唬吓唬就得了。一晚上都在如云的美女中穿梭,根本没怎么顾得上老实又腼腆的何茹。 而何茹,作为跟在郁劲身后的人,许多跟郁劲搭不上话的男女就贴到了何茹身边。何茹以前的家境根本遇不到这种场合,跟郁劲出来了几次才适应。她学着郁劲平时的方式跟人客套周旋,见实际差不多就借补妆脱身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何茹顺利的联系上了简单,而简单那边,秦露露怕简单没车用,在简单走后不久就驱车赶到了。秦露露这次留了个心眼,她电话了租车中心租了一辆车,简单默默向秦露露比了一个大拇指。 简单以为何茹能够借此机会轻松逃脱,却不料刚出洗手间的何茹就被郁劲堵在了墙上。 “是不是想趁我喝大了溜走?”郁劲咬住何茹的唇、脸蛋、鼻尖,疼的何茹不由的抽气。“告诉你,老子还没玩够你呢,你就想跑了?恩?”郁劲提起何茹的肩膀把她按在了墙上,膝盖顶在她的两膝中间。 “没,没有,我没有……” 何茹吃痛的回应着。她任由郁劲对她撕咬,耳坠,脖子,锁骨…… “哼哼~”郁劲冷笑两声,放开了何茹。看着何茹红透的小脸儿,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捏了捏。“要是敢说谎,看我不宰了你!” “劲~你喝醉了……”何茹大着胆子从后面轻轻的拥住郁劲,郁劲强烈张狂的气息竟一下子被扑灭。对于郁劲,胆小的何茹并不知道如何与他相处。他从来都是主导,从第一次她陪他喝酒,到郁劲点明要她陪他上床,何茹能做的就只有顺从。 “乖~”郁劲回头,温柔的摩挲着何茹的脸侯府嫡妻全文阅读。圆润的脸蛋儿强烈的展现着这个年轻女孩的稚嫩与美好。 与郁劲四目相对,男人英气逼人的目浓沉似漩涡。何茹感觉到郁劲的几分不对劲,他从不会这样看自己。 是有些醉了吧…… 何茹笑着掺郁劲回去,郁劲长臂一展,把她紧紧的箍在了怀里。 等了许久,简单都不见何茹下来,就知道情况有变。她让秦露露以外国友人的身份致电酒店的大堂,询问酒店是否有其他通道可以进入酒会区域,对方自然说没有,秦露露话锋一转,说自己是酒宴聘请的调酒师,忘了带东西所以来晚了,无人接待,让她自行进去。如此,前台告诉了秦露露一条备用消防通道。 秦露露冲简单比了一个“ok”的手势,简单拍拍秦露露的肩就下了车。 根据秦露露的描述,简单很快乘电梯到了酒会所在大厅下两层的楼层。酒会所在的宴会厅位于这座酒店的八楼,简单乘电梯到了六楼,因为酒会隔离了上下两层、也就是七层与九层来作为客房,但凡是经停这两个楼层下来的都需要通过门禁识别系统。简单从六楼下了电梯,然后通过前台告知的那个备用消防通道的木质大门后简单打开手机,发现何茹已经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简单立马回拨。 陪着郁劲喝了几杯,何茹就佯装微醺了。难得郁劲没有强迫她再喝,何茹就荒着晕乎乎的脑袋顶着飘红的脸颊再次进了洗手间。此刻给简单的好几个电话都没打通,让何茹精神高度紧张起来。 “小茹,你在哪里。我已经到楼上来了,我接你下去。”简单平复着呼吸,透过防火隔离门的玻璃看着不远处来来往往的衣香鬓影。 “我在洗手间,简单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小茹你别急,你的洗手间在哪里,在宴会厅的什么位置?你详细的告诉我,我一会儿给你一个路线。” “我现在是在大厅外的一个洗手间,出大厅的大门向左转大约十米左右。”简单扣掉电话,立马打给了秦露露。由于给排水设计问题,每层楼层的公共洗手间都基本设在相同的位置。秦露露这次以住客的身份打给了前台,要求给予引导。片刻后,简单接到了秦露露的回复。 简单联系了何茹,何茹在洗手间里度日如年,生怕一出门又碰上郁劲。简单也交待下了,如果何茹再次碰到郁劲,就将计就计的周旋,最后以补妆为借口出来,按照简单给的路线直接到消防通道处回合。 由于这条没用的消防通道是一个小门,很容易被忽略而上了带有门禁的上下楼梯,简单决定进去等何茹。 观察了酒店走廊里的几条交叉路的监控摄像头的位置,简单终于找到了一个死角。而何茹也算有惊无险,出门被一个同郁劲说过话的人拉住寒暄,周旋了一会儿才脱身。按照简单给的指示,何茹很快找到了一间门牌号为8525的房间,然后转弯看到了8343。,顺着8343方向,走廊尽头何茹看到了两个装饰花瓶。 没错,就是这里。 何茹迅速顺着8343向里走,走了几步就被简单喊住了。 “小茹!” “简单姐!” “你先走,小心监控,给秦露露打电话,她在楼下接你!” 简单低语,何茹脱下高跟鞋侧着身子尽量在监控录像的盲区里走,转弯,何茹看到了简单描述的那扇小的金属隔离门。再也顾不得其他,何茹拉开门就奔了下去…… 看着何茹出了门简单只求她能跑的快一些,依照郁劲的性格和他对何茹那股子狠劲,一旦何茹被逮住下场不言而喻为爱赖上你。 然而郁劲的神经也并没有何茹期待的那样大条。精神放松的他喝得有些多,三三两两的恭维,真真假假的奉承,当他觉得头有些疼想找个小手给捏捏的时候发现伺候他的那双小手不见了。 “有没有看到景茹?”郁劲捏着眉心打电话问自己的助理。助理摇头,“刚才去了洗手间了,还没回来?” “去找!”郁劲一声令下,助理带着几个人就去了洗手间,男女洗手间都没能幸免,而同时,酒会举办方也通过酒店的监控录像发现了何茹的踪迹,而这个时间距离何茹离开洗手间不过两三分钟。 听着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简单的眼皮突的跳了一下,她转身拔腿就要跑,她躲着的那个摄像头死角处的客房门却突然打开。 “小简?” “樊…。” 樊旭东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简单就一把拉住他的衣角。“樊首长,看在我照顾了你那么久份儿上,帮帮我……” 听见走廊里传来了郁劲的声音,简单的腿都忍不住打哆嗦了。 “就说你带我来的,就说你认识我,樊首长,求你,求你…” 简单边说便扯着樊旭东的外套。今天的樊旭东未穿军装,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衬得他精壮高大。 听着脚步声临近,樊旭东冷眼看着这个在他身前张牙舞爪的小东西。伸出手,大掌一横,樊旭东拉住了在他西服上作乱的小手,顺势一提,简单就整个人就被抬了起来,重重的贴在了门板上。 “唔~”简单被撞疼了,不由唔哝。她不知道樊旭东在搞什么鬼,可离了地的她为了怕自己摔下来又不自觉的把樊旭东的肩膀抓的死死的。 樊旭东制住了双胳膊,往自己的颈后一绕,在简单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他俯身一口就含住了她的唇。 樊旭东咬的太用力,这下连‘呜呜’简单都‘呜呜’不出来了。随着脚步声的来到,简单早已闭起了眼睛。熟悉又强烈的男性气息撞得简单头晕眼花、胸闷气短,也同时,把她所有能蹦跶的力气全都压了回去,只能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顺从…… 从房间里整理着衣服出来的季铭义看见樊旭东把一个姑娘抵在门板上啃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但是看着来势汹汹的一群人,季铭义很知趣儿的没有表现出来。 樊旭东抱着简单,一脸不耐烦的看向来人,而简单因为憋气弄得眼泪汪汪,看着郁劲和那一群人反倒显得一脸委屈。 “樊二少,好兴致!”郁劲挑挑眉,看看樊旭东又看看简单。“这位美女,我们又见面了。” 简单尴尬的笑笑,回头,她就发现樊旭东看着自己的目光很凶,凶的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事…… 简单看着樊旭东,吞了吞口水,“下午我在露露的店里帮忙,正好这位郁总为女伴选衣服,所以……” 简单一回话,所有都明白樊旭东刚才那眼神是吃醋了。 想必第一次见面时的阴鹜,此时的郁劲笑是笑了,却笑得让简单有些胆寒。 [奇^书^网][q i].[s u][w a n g ].[c C] “没想到樊二少好这口,以前倒是没看出来?”郁劲轻轻哼了一声,看看房间里走出来的季铭义又看向简单。“小美女我问你,下午我带着的那个女人你看见了没有。” “何小姐?”简单反问,然后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 “刚才她明明到这边来了,就在你现在站的这个位置,然后突然消失在监控里了,小美女,你敢说你没见过她?”郁劲已经看过助理送来的视频截图,这个路今天除了简单再没走过第二个人,而就在下午,她刚刚和自己养的那个小女人见了面魔舞日月全文阅读。 “她过来过也不见得我就见过她呀,而且……”简单羞涩的看了看抱着自己的樊旭东,脸颊一红。 “怎么,我和我女人做了什么,郁少也要看看吗?”樊旭东不耐的看了一眼郁劲,抱着简单的手臂有意往上抬了抬,简单也随着樊旭东的动作被往上提了提,简单尴尬,不自在的哼了一声。 简单轻哼,却惹得樊旭东的‘惩罚,’樊旭东俯身咬了一下简单的耳坠,低低道了句,“淘气~” 简单红着脸缩在樊旭东的怀里,樊旭东却对着简单咬起来没完了,两人的样子真是和一般刚刚浓情蜜意完的情侣一模一样。 简单气恼的要打樊旭东,突然手机响了,樊旭东瞪了简单一眼,简单赶忙狗腿的笑着呢喃了句,“是露露。” 樊旭东做了一个无所谓的眼色,简单才扑腾了腿一下,低声道,“还不放我下来。” 樊旭东不说话,抱着简单就往楼梯口走,伸手,樊旭东打开门禁,抱着简单就去了楼梯间。 季铭义瞧了瞧郁劲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一帮子,不屑道,“人家老樊的小女人给他闹别扭,刚刚哄好了想半点儿实事儿呢就让你们给搅了。郁劲啊郁劲,也不是我说你,这样干可有点儿缺德啊。”季铭义拍了拍郁劲的肩膀,大步的走了出去,而郁劲阴着一张脸,看着季铭义缓缓离开。 “你们几个,这几件屋子还有周围的通道都给我找,我就不信了,人还能飞了!” 郁劲狠狠道,他踢了一脚防火门边的消防箱,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刚刚挂掉电话的简单被门外的撞击声吓的浑身一抖,她紧张的看向楼梯口外,而楼梯门一拉开,郁劲的几个手下就冲了过来,简单后退几步,跌在了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里。 樊旭东提着简单退后,手掌一把护住简单那攥着手机还在微微发抖的小手,简单这才稳住心神,下意识的朝那个安全的怀抱里缩了缩。 郁劲的人走了,声控灯熄灭后的楼梯间里,简单贴着墙站着,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而她的对面,樊旭东一脸严肃的插着手盯着她,唯有季铭义,顶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脸,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看笑话。 “小简护士,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樊旭东昂头,声音不大却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力,让他们周围的这片空气都到达了要爆炸的临界值。 “那个…”简单沉了沉,“再说行不行,樊首长,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简单直了直身子抬腿就要走。樊旭东却一伸手就把她拎拎住,“你觉得呢?” 跟在樊旭东的身后,季铭义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老樊也真是,你都沾了人家姑娘便宜了还要什么解释? 进屋,关门。 豪华套间里简单被按在了一进门的沙发上,而她一抬头,就是两个像门神一样盯着她的男人,虽然一个一脸严肃另一个一脸坏笑,但是简单此刻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此刻,简单手里的手机又亮起来,看见‘秦露露’三个字简单就立即接了起来。 “单单,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简单还没听秦露露说完,手机就被人抢了过去。樊旭东拿起手机,就说了一句,‘秦露露,小丫头没事儿,你给我待会儿再打来天灾!’ 那边的开着车的秦露露听见电话里突然穿来的男声差点一脚刹车把车胎给爆了,而后排的何茹也立马紧张的坐直,问道,“露露姐,是不是简单姐出什么事儿了,咱们回去了,我不跑了,大不了被郁劲折磨死!” 何茹扒着秦露露的肩膀,秦露露则呆呆的摇了摇头,立马扶正方向,“小茹,你安心走吧,你简单姐这次,真的没什么事儿了!” 秦露露坚信,有樊旭东在,简单就算有事儿也能变成没事儿。好吧樊旭东,你这个挨千刀的,这次就让你做回好人。 秦露露暗骂,脚下又踩了踩油门,飞速的向国道驶去。 在樊旭东的眼神压力下,简单决定招了,兴许樊旭东良心发现还能帮自己的忙。 简单怯生生的看了看樊旭东身后的季铭义,正犹豫,樊旭东却大方的来了句,“自己人!” 季铭义失笑,樊旭东一个眼刀就杀了过去,搞得季铭义轻咳两声,靠在电视机柜上,不再出一点儿动静,只是略显慵懒的打量着沙发上坐着的那个姑娘。 简单简略阐述了一下帮助何茹逃跑的原因,而且着重强调了何茹的家境。毕竟樊旭东是男人,又处在权利的上峰,他见过这样的事情应该不少,只怕对于何茹这样的情况十分不屑。 简单猜不出樊旭东会是什么反应,倒是那个她不知道名字的男人一脸的鄙夷,那感觉像是简单完完全全在说谎,或者说她帮的姑娘活该成为那个郁劲的玩物。 看着那人的表情,简单不太敢想樊旭东会说什么,直白的嘲笑比眼神更可怕。简单缩了缩肩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樊,樊参谋长,该交待的我都交待了,我,我能走了吧,露露,露露自己,我,我不放心。” 简单说着,慢慢的向门口移,樊旭东却突然瞪起了眼,一把把简单拉了回来。 “你现在出去干什么?等着郁劲的人跟着你把秦露露和那个姑娘一块抓回来?”套房里的落地灯投下暧昧昏黄的光,可应在樊旭东脸上,却硬是生出了冷意。 简单此刻想的还真没有那么多,她觉得郁劲什么都没找到也就算了,危机解除。 “手机拿来!”樊旭东伸手,简单哦了一声就老老实实的把手里的手机放进了樊旭东的手掌里。樊旭东理都没理简单,直接拨通了秦露露的电话。 “喂,是我,报告你现在的具体方位,可以,有路灯指示牌最好。” “好,那你现在接着开,在出城收费站前一公里处停车,对,不要过收费站。” “不需要,你到达以后原地待命,我派人过去把那姑娘送走。对了,顺便让那姑娘打电话回家,马上就会有人去接他的父亲,让她父亲做好准备。” “你把她家地址发给我,越快越好!” 听着樊旭东的电话内容,简单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小茹的爸爸我还想过几天再接走…” “依郁劲的力量,查出这个姑娘的家里不过分分钟的事情,等他们找去了,安排上人了,你们就很难再把人弄出去了。”季铭义淡淡道。啪,他点燃了一支烟,淡淡火光在之间闪闪烁烁。“不过郁劲这小子至于的嘛,为了个女人…” “郁劲这人脾气乖戾暴躁,还是小心点儿好。”樊旭东沉沉回了一句,看了看对此不以为然的季铭义。季铭义笑了笑,没有接话。 “樊,樊首长,您您这是要帮绝色枭妃太嚣张最新章节。”简单显然不明白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博弈。此刻,她的眼中只有樊旭东,像天神一样的樊旭东。简单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了。她考虑的真是不够周到,如果不是樊旭东,只怕这次何茹还是逃不掉。 “不然呢?”樊旭东语气不好,转而掏出自己的手机拨电话,简单却丝毫不在意此刻樊旭东的恶劣,一副崇拜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樊旭东。 “老四,恩,有事,准备两辆车。让后勤部备一辆,往城西的收费站开,一公里处有一辆白色马自达,帮我接个人,送到xxx处。另外,准备一辆普通车去xxx小区x号楼x单元301,多去几个人,对方是残疾,送到同一个地方就行。路上注意,小心尾巴。” 樊旭东利落的交待完,简单几乎是要上去给樊旭东磕头的表情了。 “喂,干嘛这个表情,像要骨头的小狗一样!”季铭义冲着简单挑了挑下巴,愉悦的吸了一口烟。“你难道不知道,这对于他来说,容易的像吃饭走路一样?” 季铭义的话明显带着浓浓的讽刺与嘲弄,简单无心理会,只要能帮何茹逃脱,别说被人说几句了,就是季铭义现在骂她,她也能装听不见。 “你有完没完!”发火的不是简单,就只有樊旭东。 樊旭东抬腿踢了一脚靠在电视柜上的季铭义,骂道,“滚回你自己屋去!” 季铭义笑着拍了拍被樊旭东踢脏的裤子,冲着简单挑逗性的吐了口眼圈。 简单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樊旭东又看了看季铭义恍然大悟道,“樊首长,原来你…” “你们!” 简单看看那个被樊旭东踢走的俊男,又看看一脸吃瘪表情的樊旭东,低叫道,“我是不是耽误你们两个…我先走…。” 简单拔腿又要跑,这次樊旭东彻底被简单天马行空的思维给激怒了。他上前挡在要走的简单面前,简单闷哼,陪着笑脸往后倒退着。 “hey,美女,你放心,你樊首长的性取向正常的很!”走到门口的季铭义听见简单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姑娘,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简单被樊旭东逼的无处可躲,这才壮着胆子抬头,怯懦的问了一句,“樊首长,俺,俺还不能走吗?” 我们的简姑娘忘记了,她当时是如何发挥着扈二娘一样的彪悍教育眼前这位高大精壮的男人了。此刻的她缩着脖子,像极了碰见老鹰的小鸡。 “走?去哪儿?简护士,这戏得有始有终啊。你现在走了,算什么?要我独守空房?你可别忘了,咱俩刚才在人前可热乎着呢,这要是不弄出点儿什么天雷勾地火的事儿来,任谁也不能相信咱俩是真的。” 樊旭东冷冷道,他斜了一眼缩在自己面前的小丫头,看着她的脸色由红到白、由白到青,由青又到黄,漂亮的跟个调色盘一样。 小丫头,这可是你来招惹我的。 掏出房卡打开对面房门的季铭义灿笑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飞快的拨了一个单键号码。 “爸,我想我应该是见到那个丫头了。” ------题外话------ 渐渐地、渐渐地,我们滴首长开始耍腹黑了~ 简姑娘啊,你是迟早被吃死的节奏啊,阿门,蹦跶尽情的蹦跶吧,首长一个巴掌就能把你拍下来~ ------------ (七十)小情趣,大激情(超好看的一章 ) “什么天雷,什么地火,哎哎哎!樊首长,你别靠那么近啊!”面对越靠越近的樊旭东,简单下意识的双手抱头。她又哀怨又委屈的哀嚎着,周围却扑腾着樊旭东的体温和心跳。 看着简单双手抱头,一副小孩怕被家长惩罚的模样,樊旭东实在是没那个心情再逗她了。知道这丫头不安分,却没料到她能这么大胆子,不问问郁劲是谁,就凭一个小姑娘的哭诉就能大包大揽的把人家弄出去。 靠的这么紧,看着她紧紧握着还发抖的小拳头,樊旭东知道简单这丫头是真的害怕了。不自然的莞尔,樊旭东双手分别制住简单的胳膊,轻轻一拉,就看见那丫头竟然红了眼圈。 “没出息!”樊旭东低低的骂了一句,拖着简单就往隔断后面的床上去。“上床,今晚就在这里睡,哪里也不许去!” 樊旭东反手一推,简单整个人就扑在了床上,正呜呜着挣扎的她咬了一嘴的布。 上床校花的贴身特种兵! 上什么床!简单发誓,她这辈子再也没有动作像今天这么迅速过。她扑腾了一下,立马翻过了身,两腿一曲,挡在身前,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你,你别过来!”简答一把抓过被自己坐在身下的被子,牢牢的把自己包了起来。 “樊旭东,我,我告诉你,就算你是参谋长,那。那也不行!你不能强迫我!”简答瞪着一双眼睛,含恨看着樊旭东,仿佛在说,你要是敢强迫我,我就死给你看! “嗯?”樊旭东似乎没明白简答的意思。他自顾自的拨开了西装的扣子,双肩一沉,就把西装脱了下来,然后抛在了床边的沙发椅上。 看着樊旭东脱外套,简答的眼睛都直了。 脱…都脱了… 樊旭东看着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简单,邪邪的笑了起来,一伸腿跪在了简单身边,抬脸,呼吸可闻。 “看什么?”樊旭东拽了拽简单的脸蛋儿。她红扑扑的一张小脸儿,看上去手感很是不错,让樊旭东控制不住的想要伸手去欺负两下。 “看什么?看什么我也不会跟你上床的…呜呜呜~”被樊旭东捏了两下的简单一下子哭了起来,双手拽着被子捂着脸,哭的昏天黑地。 “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求你。呜呜呜~让郁劲抓去是死,让你抓来也是死……” 简单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多委屈,被樊旭东那粗粝的大手一捏,就让她整个人都颤了起来,一个没忍住,本来还只是害怕委屈的有点儿想掉眼泪却一下子收不住,直接放了水。 “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此时才明白过劲儿来的樊旭东把简单那已经乱七八糟的脑袋往被子里按了按。“小简护士,你这脑子里就不能有点儿正常的事儿?”樊旭东扯住简单手里的被子,一把拉开,简单低着头,一张小脸儿上,鼻涕眼泪的都是。 “谁说两个人在一个屋里就得做点儿那种事儿?”樊旭东厉声训道。想起刚才这丫头看见自己和季铭义在一个屋里都能想歪,就别提他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她不能在脑子里自动演出小电影,自己就谢天谢地了。 “是,是你说的…上床…。”上床两个字,简单的声音小到不能再小了。明明是他说的,怎么能怨自己乱想? “上床…。”樊旭东一脸黑线。他要是那种抓住一个女人就能上床的主,那她早就被他就地正法了,哪里还像现在这样矫情的在这里哭? “上床,是让你上床睡觉,不是让你上床陪我做运动!”樊旭东气的狠狠的按了一把简单的脑袋,简单被按的像个磕头虫一样,一摇一晃。 “你不说清楚还怨我多想…呜呜呜…”简单哼哼道,挺了挺被樊旭东压弯的脖子。“你们这种变态老男人花花肠子那么多,一天一个样,谁知道你们哪句话是什么意思?”委屈透顶的简单终于在糊里糊涂中说了真话。变态老男人… 现在变态老男人正用要掐死人的眼神看着她,可怜她低着头,还在无知无觉的吐着委屈。 “简护士!”樊旭东低喝。 “干嘛!”简单一甩手,抬头,不服气的瞪着樊旭东。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不抬头还好,一抬头简单就后悔了。樊旭东眼中的腾腾杀气能把她给千刀万剐了还能顺带着把她的骨头剁成泥。 “干,干嘛。樊首长…”看了一眼樊旭东的简单,语气立马软了。她讨好似的唔哝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佛心同秀。 “你说谁是变态老男人呢!恩?”樊旭东有意识的拖长了尾音,那种逆我者亡的气势硬生生真的还没缓过劲儿来的简单就是一哆嗦。 樊旭东那叫一个气呀,感情这么忍那么让,最后在这丫头眼里反倒成了变态老男人了!除了男人二字,变态和老,跟他有关系吗? 老?老什么老?只不过比这死丫头大了十岁而已!也仅仅是比她,比她大了十岁!她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他这种三十出头的年龄到哪里都是最最年富力强的时候,最最中流砥柱的时候,到哪里都是中青年,青壮年,怎么在她这儿就老了?哪里老了? 还有那个变态是怎么回事儿啊。自己哪儿回在她跟前跟她不是客客气气、风度有加啊。怎么这和颜悦色的还成了变态了!这小丫头蹬鼻子上脸可劲儿教训自己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变态呢!现在倒好了,自己这刚呲了呲牙她就喊变态了,自己要是真狠狠心把她一口咬住,她还不得喊杀人狂了? 这小丫头,真是欠收拾! 樊旭东硬生生的蹬着简单,简单这会儿也灵巧起来,左躲右闪的就是不敢看樊旭东。 简单也不知道自己这嘴怎么就秃噜了,越是不该说什么反而越是冒什么了。本来就是樊旭东帮了她的忙,她还误解了人家的意思,都是她不对的事儿吧,她反而厉害起来了,还骂了人家。 这道理,在简小妞自己这里也说不过去了。 人家樊首长平时那表现真是没得说,无论从相亲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到后面生病,简单都不否认,樊旭东给她的印象整体来说还是很好的,除了,极个别的小事。当然了,那小事也是她招惹人家在先。哪里都很好,还在自己这里落个变态老男人,要自己是樊旭东,别说生气了,自己肯定要把那个骂自己的家伙给劈了不行。 简单抬眼,迅速的看了一眼樊旭东,想确认一下对方有没有想一掌劈了她的冲动。还好,对方只是像一头愤怒的狮子,狮子嘛,是没有刀的…… 但是恍惚过后,简单又想起来了,狮子没有刀但是可以撕咬啊,那撕咬过程中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感觉还不如他给自己一刀来的痛快呢。 哎,简单后悔。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又高大又帅气,秦露露喜欢,大家闺秀喜欢,医院里一帮子大姑子小姨子的喜欢,却偏偏在自己嘴里成了老男人,还是带变态前缀的… 就算是他樊首长真把自己弄个生不如死,好像自己也不能抱怨。 简单的世界里,天空,灰暗了。 可是话说出口了还能再收回来吗?不可能了。难道她要求人家樊旭东当没听见?这好像更不可能…… 简单觉得自己这次是倒霉到家了。好好地一桩子事儿,让自己弄成了现在这个局面,赔笑不得哭不得,撒娇不得,撒泼也不得,发飙不得,发骚好像更不得…… 自己在这儿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简单甩手捶了一下床,撅起了嘴。眼一闭,心一横,简单把脖子往樊旭东跟前伸了伸。 “樊参谋长,俺说那话不是有心的,俺对不起你,反正要头一颗。要命一条,怎么处置,随您了!” 说不是有心的,可是谁信呐!都说酒后吐真言,可这种似是而非时候说出来的话,难道不是心里话吗?简单也怀疑,自己把樊旭东是变态老男人这个概念在脑子里反复了多少次才能在今时今日脱口而出? 看着简单视死如归,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樊旭东的气倒是消了。 无心?小丫头,你能如此迅速的脱口而出,想必已经在心里默默的骂过我好几次了吧寡妇村全文阅读。 樊旭东无奈的摇了摇头,俊逸的脸上反而浮现了几丝温和。 “你的头和命,还是留给你自己消遣吧。”樊旭东的手在简单的脑袋上胡噜了两把,“像你这么不长脑子的人,一颗头和一条命本来就稀罕的很,再不珍惜,小心哪天把自己给搭进去!” 说完樊旭东从床上退了下去。从床头撕开一套一次性拖鞋扔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又撕开了一套,这才穿上,缓缓走向外间。第一次撕开的,原来是留给简单的。 樊旭东高大的身影在酒店暧昧的灯光里摇摇晃晃,扯歪的领带,腰间凌乱出的衬衫,松开的几颗扣子令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慵懒迷人的气息。 简单知道樊旭东是个帅哥、是个型男,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家世长相,他都有足够多来吸引异性甚至同性目光的特质。可是,简单却从未觉得这个男人的什么地方能吸引到自己,或者说是让自己能像小时候追星一样拔不开眼球。 但是,这一刻,隔着通透的博古架,简单看到的樊旭东却绝无仅有的抓住了她的目光。那是一种成熟男人的气质,沉稳中带着不羁,刺棱着的头发仿佛各个都是部队中的精英,没有首长的一声号令,它们谁也不会倒下。 转身,樊旭东正在往沙发上扔领带,全部敞开的衬衫因为身体的转动隐隐约约露出里面的蜜色肌肤。 简单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高大的人影,不知不觉中,她轻轻的吞了下口水。 在大厅随意处理着自己的樊旭东没听到大床上的一点儿动静。他狐疑的望过去,却看到那个小东西正在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怎么?还在担心自己打她的注意不成?樊旭东失笑。 难怪这丫头对自己的示好无动于衷,原来在她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变态的老男人,只怕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她眼里都会被贴上变态、猥琐之类的标签了吧。 “喂,”樊旭东招呼了一声。“你放心睡吧,这是套间,我睡这边。”樊旭东抬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门,拎着自己的衣服就走了进去。 正看樊旭东看的发呆的简单被他那一声喊震得彻底回了神儿,只听见一句你放心什么什么的。 “奥!”简单很给面子的答应了一句。灰溜溜的缩进了被子里,连衣服都没脱。有心看樊旭东笑话的季铭义一大早就起来敲樊旭东的房门,却许久不见来人开门。当季铭义兴趣缺缺的转身要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樊旭东的房门唰的一下打开了。樊旭东揉着额头,一脸不耐的看着转身背对着自己的季铭义。 “一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神经!” “哎呦呵,怎么瞧着这么疲啊!春宵一刻值千金了是不是?”听见樊旭东开了门,季铭义猴一样的窜回到了樊旭东的身边,提着鼻子把樊旭东从头到脚闻了个遍。“昨晚,没大战三百回合?” 看着衣衫不整,下巴上冒着青须的樊旭东,季铭义十分确定以及肯定这厮昨夜没干什么好事儿!但是,怎么闻不出一点儿暧昧来呢?难道这厮年纪大了不行了?还是喜欢老虎转型改吃素了? 季铭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樊旭东,继续提了提鼻子,在樊旭东身边转悠。 不可能啊! 想起上次樊旭东在自己那里的那副纠结样,季铭义就不信这厮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把到嘴边的鸭子只看不吃。 “战?”樊旭东挑眉,一把按住了在自己身边不老实的季铭义。“今晚三区的搏击场,你想打多少我都奉陪到底,怎么样?” 樊旭东不咸不淡的说道,季铭义却一下子炸了毛帝国总裁的专属宠妻最新章节。 “樊老二,你tm在这儿跟老子装什么蒜啊!你便宜都沾了,还不行老子八卦拉!”季铭义在樊旭东面前毫不收敛,一副你敢拿我怎么样的架势。 看着季铭义正闹得欢,樊旭东连眼皮都懒得抬。他拎住季铭义的领口就把人往门外推,“要八卦回京城里八卦去,你随便找个妞就够那些小报吃一阵的了。” “唉唉,樊老二,你怎么这样!”季铭义不服,拽着门把手硬是不走。 “要闹滚一边儿闹去,我还有事儿!”樊旭东明显语气重了,季铭义也不是听不出来。他突然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的看着樊旭东,“樊老二,你说实话,这是不是你上次说的那个?” 听着季铭义的质疑,樊旭东抽了抽嘴角,冷冷道,“我有那么闲吗?” 看着樊旭东的表情,季铭义又顽劣的笑了,他伸出手指了指樊旭东,心里道,你这家伙。 “一个就够麻烦了,还想要几个?”樊旭东沉沉的吸了一口气,抚了一把自己的脸,也好让自己精神精神。“小东西发烧了,一会儿得收拾收拾把她弄医院去。” 樊旭东昨天回到屋里就电话询问了事情的进展,秦露露那边已经跟樊旭东的人接上了头,樊旭东的人直接开车出了城,而秦露露则掉头回了简家。那边,樊旭东派的另一对人手也已经到了何茹家,何茹家里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随便拿了几件衣服,就把何茹的父亲送上车了。 樊旭东为了圆自己的话,把简单扣在了酒店。那郁劲行事从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任何一个细节樊旭东都不敢掉以轻心。但简单被扣在了酒店,简家那边却不好交代了。蒋淑琴有会诊,下午刚走,晚上给简单打电话,秦露露沉了好几次才接。秦露露说简单在洗澡,蒋淑琴也就没说什么,只让简单出来了给自己回个电话。这个电话,当然是得用简家的座机回,这是蒋淑琴惯用的查岗方式。 秦露露给简单打电话,接起来的却还是樊旭东,秦露露哪里知道,樊旭东离开的时候顺走就拿走了简单刚买的那个小破手机。很多事情,樊旭东知道并不是简单就能够解决的了的,到时候她刚刚睡下再折腾起来,还不如就让她好好休息。 简单不在家,秦露露就算玩命的往家里开也是白搭。 秦露露的着急樊旭东根本不理,让她自己看着解决,秦露露就差冲着樊旭东破口大骂了。 “樊旭东,我不管,你不要想着借此沾小简的便宜,你赶紧把简单给我送回来!”秦露露边开车边开着免提吼,车子直接开到了酒店楼下。 樊旭东妥协说让简单自己给蒋淑琴说,就要来了蒋淑琴的电话,可秦露露却忘了,如果简单打电话,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妈的号码呢? 樊旭东淡淡一哼,掏出手机就打上了蒋淑琴的号码。 “喂,阿姨你好,简单她发烧了,我现在陪她在医院呢。”樊旭东开口就说简单病了,弄的蒋淑琴都有些不明白了,不是刚刚还说在家洗澡吗,怎么突然间在医院了。忽然,蒋淑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自己的女儿在医院,怎么能是一个男的给自己打电话呢? “那么请问,你是哪位?”蒋淑琴语气里明显提防,但修养所在,还算客气。 “哦,阿姨,不好意思,刚才太着急,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樊旭东,是李丽华主任介绍我跟简单认识的。今天是我跟小简在外面逛街呢,看了个电影出来小简就受了点儿风,还没到家呢就有些迷糊,我就直接把她带到医院来了。”比起骗人,还有比樊首长更不脸红的吗?简直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事实与假设相依托…… 樊旭东提起李丽华的名字,蒋淑琴立马就想起来了自己家小简单第一次相亲的那档子事儿大明小婢全文阅读。那个不就是李丽华介绍的吗,还把自己的女儿给送了回来。当时自己还挖苦她来着,而且她也否认了,那怎么又一起逛街看电影了呢?感情自己女儿一直瞒着自己呢? 简单这个年纪,蒋淑琴还没见她怎么跟男孩子正经相处过,说不着急可总觉得有点儿别扭。李丽华上次介绍的那个说是个军官来着,也好也好,就算不是军官,处处看也没什么。 “哎呦,好不容易约个会,还生了病。简单这身体可从来没这么不经折腾过,看来是这阵子太缺乏锻炼了,给你添麻烦了。”蒋淑琴的语气明显从开始的质疑询问变成了心花怒放。军官也挺好,虽然没见过模样,但是蒋淑琴对电话里的这个小伙子的好感可是百分之九十九点儿九的。一个不舒服就把自己女儿往医院里拖,那不是对自己女儿很在意的表现吗? 蒋淑琴这个愉悦啊,就差立刻挂掉樊旭东的电话给自己的老公了。 “怎么会麻烦呢,阿姨。让小简着凉了,是我没照顾好她。阿姨你放心,您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还您一个健健康康的小简!”樊旭东那保票打的,比他唱军歌都嘹亮。蒋淑琴在那边一个劲儿的笑着说好,“小樊啊,你不介意阿姨这么喊你吧。” “你上次是不是送简单到家过?” 樊旭东连连答应,“那就好了,你也认门了,下次有空就到家里来坐坐。你们当兵的都辛苦,来阿姨家里改善改善伙食,怎么样?” 樊旭东显然体会不到蒋淑琴此刻的开心,但是他也显然没想到蒋淑琴非但没有责怪自己反而热情的邀请自己去哪里做客,这一石二鸟的事儿,樊旭东可算是拣着了。 蒋淑琴邀请,樊旭东除非傻了才不答应。他笑着挂断了电话,推开门看看睡的昏天黑地的小丫头。 这可不是我自己要去的,是你妈妈邀请我的。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樊旭东这边被蒋淑琴邀请了,而秦露露那边却被蒋淑琴念叨了。什么小简病了要实话实说啊,小简谈朋友怎么能帮忙瞒着啊,弄得秦露露一个头两个大。 连认错带撒娇的搞定蒋淑琴以后,秦露露觉得这个事情有些蹊跷。她怀着一颗樊旭东是王八蛋的心态拨通了高大威武的樊首长的电话,谁知道樊旭东在那边承认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樊旭东,你不要脸,人家简单什么时候跟您谈对象了,什么时候发烧了!” “我说让你自己解决你说你解决不了,我除了自己解决还能怎么办?” 本来一肚子子弹准备开炮的秦露露一下子哑了火,看着手机愣是半天没蹦出一个词儿。 “樊旭东,算你狠!”秦露露怒斥,樊旭东反倒清风得意的回了句,“谢谢~”樊旭东说简单发烧本来也只是免于蒋淑琴追究的权宜之计,谁知道他醒来去床前给那个睡觉不老实的家伙盖被子的时候却发现那丫头好像真的发烧了。 樊旭东摸了摸简单的额头还有手心,都很烫,他立马拧了冷毛巾给简单贴在了额头上。 樊旭东回头看了看表,只有早晨五点多,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从几点烧起来的。 樊旭东给简单压了被子,简单不舒服的扑腾,扑腾的没一会儿就开始哼哼难受,樊旭东没办法,愣是给她强行灌下了两杯热水。灌了水简单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樊旭东压着被子才没让她乱踢。 本以为出出汗就能好了,结果过了没多久简单又开始哼哼,樊旭东这才掀开被子,想把简单拉去医院。而那时,季铭义正好来敲门。樊旭东刚把简单从被子里拎出来,替她拽着些扯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幻空领域全文阅读。等收拾完了,樊旭东把简单又塞进被子里才起来开门,面对季铭义的荤话,他才没心思理。 樊旭东想等医院上了班直接去输液,看来是不行了。他折身进屋,季铭义也跟了进来。 看见烧的一张脸通红的简单,季铭义撇了撇嘴,“你俩昨晚,做完了光着睡的啊。” 季铭义毫不收敛的玩笑话,立即惹怒了樊旭东,樊旭东本来就着急上火,听见季铭义这么说,眼睛一闭,低低说了声‘滚。’ 看见樊旭东这样,季铭义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平常他惹到樊旭东的次数很多,樊旭东瞪眼归瞪眼,但绝不是真的动怒。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季铭义感觉到了樊旭东周身压抑着的火气,好像一座活跃期的火山,里面奔腾着大量的岩浆,爆发后每一个岩浆流淌过的地方都会化为灰烬。 “老,老樊你别生气。”季铭义企图装傻充愣蒙混过关,“别着急啊。咱不去医院,这个天去医院又得吹风,咱把医生找来不就完了……” 季铭义的话说到这儿,樊旭东才有了点儿反应。 “你tm怎么早不说!” “谁知道你这么着急啊!”季铭义腹诽,却不敢说出口,只是举着一张讨好的脸凑到樊旭东跟前。“寰宇的老总自幼身体不好,走哪里都有家庭医生跟着,我这就去给你借来。” “我这张脸,好使。” 季铭义捏着一把冷汗,装着嬉皮笑脸的走了。唯有樊旭东看着床上的简单,没有一点儿放松的感觉。 那个什么寰宇老总的家庭医生很快就被请来的,跟着来的还有寰宇的老总崔梓羽。说崔梓羽老却也不怎么老,反倒比樊旭东小上几岁。整个人显然是从被窝里被季铭义给叫起来的,穿着睡袍,睡眼惺忪。崔梓羽整个人看上去就瘦瘦弱弱的,迎面走来就是一股阴气,跟樊旭东这种人完全是两种气场。 “平日有局儿总能听人提起樊家的二少爷,只可惜我进京城进的太晚,总是没有机会见上一面。”崔梓羽走到樊旭东的跟前,笑着寒暄。樊旭东扭头,伸出手,眉宇间略有舒展,“哪里话。崔总,这次还要谢谢你。” 崔梓羽看樊旭东跟自己握了握手就立即把视线转回到了床上的那个病人身上就轻轻笑出了声,“看樊二少如此紧张,那生病了的,莫非是二少爷的心上人?” 崔梓羽仔细打量着面前的感人,刚毅的面孔,坚挺的五官,就连眼神也那般锋利。 “崔总见笑了。”樊旭东微微扬了扬嘴角,淡淡道,“女朋友。” 女朋友,樊老二,你可真敢说。季铭义嘴角抽搐的看着樊旭东,一副您是老大的意思。 倒是崔梓羽会讨巧的多,“原来是小嫂子,难怪弄的季少也那么紧张。” 小嫂子你个大头鬼,老子是怕樊老二好不好。 季铭义暗骂崔梓羽狗腿,但看樊旭东毫无表情也就没插话。 崔梓羽的家庭医生留下药之后就跟着崔梓羽离开了,樊旭东看了看还站在屋里的季铭义。季铭义感觉到了眼神中的不善,抬脚就走。“伺候人的事儿我不懂,还是你自己来吧!” 看着仓皇逃窜的季铭义,樊旭东懒于给一点儿表情。起身,他摸了摸刚才晾上热水的杯子。 差不多了。 “来,丫头,起来,把药吃了!”樊旭东跪在床上,伸手把简单的上半身拖了起来调教地球。简单正迷糊着,也不知道是谁拽自己。她只觉得自己睡的很沉,很香,只是脑袋有些疼,可能是还没睡饱。 “别拉我,我头疼,还没睡饱…”简单唔哝着要翻身,却一把被樊旭东抄了回来。“丫头,乖,你发烧了,吃了药才能不头疼…。” “你骗我,我不吃药,我最不喜欢吃药了!”简单说着就闭着眼睛乱挥胳膊,樊旭东一个没稳住差点把杯子打翻。 [奇书网 www.qisuwang.cc] 不喜欢吃药,护士还不喜欢吃药,你劝别人吃药打针的时候怎么说的那么好听呢!樊旭东不满的冲简单哼了哼鼻子。这丫头教育人他可没少见,哪会儿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尤其是对着那些小屁孩儿,那叫一个态度好,没烦恼啊,敢情都是用来唬别人的啊。 樊旭东没办法,把手里的水杯和药都放到了床头柜上。看着依旧哼哼着不知所谓的小丫头片子,抄起她的腰,照着屁股就是一巴掌。 “叫你不老实!”樊旭东自言自语道。觉得不解恨又拍了一下。 “呜呜,疼~”被樊旭东按在腿上的简单胡乱的扭着,滚烫的掌心一下子拍在了樊旭东的手背上。 想起她烧的厉害,樊旭东这才悻悻的把简单塞回到被子里。 看着难受的拧着一张脸的简单,樊旭东叹了口气。他抱起她,让她靠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哄着一边推着她的脖子,迫使她张开嘴。 也许因为憋气,简单很合作的张开了嘴巴,樊旭东趁机把药塞进了她的嘴里。反手,樊旭东迅速的拿起杯子自己喝了一口,拖出简单的背,顶开她的唇,把水转到了她的嘴里。 “小简,乖,咽下去,把药咽下去。”樊旭东轻轻的哄着,拍着简单的背帮她顺气,简单哼了半天,喉咙才一翻。 看着简单成功吞下了药,樊旭东才松了口气。樊旭东小心的把简单放平,掖好被子,粗粝的手掌轻轻的替她捋顺头发。因为要闷汗,简单的额头已经有些湿了,头发凌乱的粘在一起。 简单的病情到了傍晚才控制下来,期间蒋淑琴还跟樊旭东通了一次电话,樊旭东表示简单已经好转,要她安心。蒋淑琴对樊旭东是一百个的满意,还旁敲侧击的问了问秦露露,樊旭东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露露上午的时候被樊旭东叫着给简单送了一趟衣服,顺便帮她换了一下衣服。看见樊旭东精神疲惫的守在简单床前,秦露露就算是为之前樊旭东的不厚道生气现在也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樊旭东在意简单,秦露露是知道的,但是他要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更好了,什么未婚妻又是什么老相好的,太能招蜂引蝶的男人,可基本都是靠不牢的。在这一点上秦露露觉得也不怨自己偏袒林骏城,林医生这方面就是好很多。但鉴于樊旭东如此的紧张简单那丫头,秦露露觉得自己就放他一马好了。不过话说回来了,秦露露觉得樊旭东真的是够阴险,不用管简单乐意不乐意,直接把关系疏通到了简单妈那里。简单妈一高兴了,就万事大吉了。看起来,简单就是那泼猴,总也逃不出简单妈这观音娘娘的咒,可看到最后,那个心眼最多最诡的还得数着不动声色的樊旭东,简单只怕难道他的五指山了。 晚上简单身体舒服了些,一天没吃东西的她就开始吵吵着饿了。她拨秦露露的电话叫秦露露的给她送吃的了,秦露露为了自己今后的生命安全以及身体健康,理所应当的选择了不去。是啊,有樊旭东这么大一个男仆在那里,那简小单还能饿着了?这丫头傻,竟然不懂得使唤。 秦露露心里嘲笑简单,嘴上却找了个工作上的理由搪塞了。不过秦露露的工作室今天一天还真没消停了,上午店员就给她打来了电话,说郁氏的总裁特助找,秦露露一拍大腿,嗨,这都让樊旭东这厮给猜着了。 樊旭东在电话里就告诫过秦露露,对于郁劲一定要小心,他如果真要对那个何茹怎么样的话就一定会把最近接触到她的人都排查一边,尤其是她和简单,她们是何茹最后一个阶段的单独接触时间最长的人,尤其是简单还在那个酒店里奇石录全文阅读。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好在之前樊旭东告诉了秦露露一些注意事项,比如昨天去了哪里,怎么去的,租车这事儿一定要如实相告,否则越补越漏,容易被发现蛛丝马迹。好在简单碰上了樊旭东,那么秦露露去那家酒店也就有了理由。而秦露露的车,正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樊旭东找人给她拖到了部队的修理厂,女友的朋友,帮个忙,这种方便,谁也不能拦着。 郁劲的手再长,能够得到部队上的事,但也不会琢磨的那么细。查到秦露露生简单的气,想要去外市的工厂,也就没在查下去。樊旭东那边也找人帮忙盯着,郁劲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樊旭东在屋里打电话,出来就见简单憋着嘴。樊旭东问简单怎么了,简单开口就讨伐秦露露,说这厮不够朋友,自己都快饿死了病死了她也不来看看自己。 看着简单一身病气的样子还耍无赖,樊旭东忍不住的笑了。他坐到床边,呼噜了一把简小妞的头发,眼含宠溺的问道,“怎么,饿了?闹情绪了?” 简单哼了哼鼻子没说话,樊旭东就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余温尚在,微红的小脸儿,一双雾气迷蒙的眼睛眨啊眨的看着他。 “干嘛,你干嘛老捏我的脸!”简单抗议,挥着小拳头要打樊旭东。 “被你折腾了大半天,捏捏你的脸还不是轻饶了你!”樊旭东冷了冷语气,轻声斥责道。简单被说的没了理,低着头吐了吐舌头。 两人之间气氛的暧昧,是简单后知后觉的。尤其是樊旭东的话。樊旭东一向冷言冷语,就算是热乎也不会那么烫人,这一烫,仅仅是回味起来的余温,也足以让简单刚刚退去的温度又飚了回来。 “病好了,得收拾收拾滚蛋了。”简单提着被子往自己身上裹了裹,意思是我要起来了,樊首长您躲一下呗。 可樊旭东哪里能让简单自己走人,她这稀里糊涂样儿的,出门风一吹忙活了一天就等于白忙活了。 而简单也不知道,自己病的糊里糊涂的时候都在樊旭东怀里打了好几个滚儿了,这时候左躲右闪的真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樊旭东回自己房间拿了一件男士毛衣,不由分说的套在了简单的衣服外面。简单还没挣扎出头、胳膊,樊旭东就把她给拽了起来。 “呜呜~樊,樊首长,你这是干嘛啊!”被拉下床的简单整个人落在了洁白的一次性拖鞋上,扑腾着胳膊,正在跟毛衣较劲。 “不是饿了吗,出去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樊旭东伸手毛衣的领口给简单打开,简单这才晃着脑袋从里面钻出来。 吃饭?你带我? 简单一脸不明不白的看着樊旭东,樊旭东也没回话,自顾自的把袖子拽开,让简单好把胳膊伸出来。 此刻的简小妞还不知道,樊旭东已经是自己老妈蒋淑琴的准女婿人选。换句话说,就是简小妞已经被自己的老妈给卖了。 ------题外话------ 我们的简姑娘,今天华丽丽的被首长给扑。倒。了。请不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各位亲,是的,首长,万年老鳖的首长终于把简姑娘给压倒了,而且一气呵成,连丈母娘都知道了。请各位恭喜首长大人,在自己的追妻路上迈开了坚实有效的一步!撒花~撒花~ 我就说嘛,首长要是想玩阴的,简姑娘一家子。都不是对手…… ------------ (七十一)首长最有爱 当然,在我们的简姑娘跟病魔和首长斗争了快一天的时候,大家也不要指望她的脑子有好多好用,尤其在面对樊首长的时候,她属于百分之九十九的没有智商。 是,简姑娘倒是从来不否认这件事,就凭学历来比较,首长一个能顶她三个,智商这个事情,确实没有讨论的必要。 但是论情商呢,我们平时还可以和首长一较高下(说白了就是一样怂)的简小妞,此时华丽丽的败北了。她瞪着一双迷迷糊糊的眼睛看着樊旭东,突然开口问道,“那个,樊,樊参谋长,你怎么,怎么突然间对我这么好了!嘻嘻~” 其实简单同学也不知道这一刻的自己为什么要傻笑,但是,如果不傻笑,好像会尴尬哦。 简小妞自作错明的问樊旭东,以防对方对自己进行打击报复或者敲诈勒索。而正低着头给简单拽衣服的樊旭东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抿了抿唇,道:“我生病,都是简护士在照料我,简护士生病,我帮一次忙而已,算不得什么吧战国征途。”说完,樊旭东就从沙发上拿来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简单的身上。 “噢!也对喔!”脑子被烧的乱七八糟的简护士,被樊旭东兜了一个圈子以后已经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是干什么的了。她大脑迟钝的点了点头,好像要回了樊旭东欠了自己五十年的钱一样坦然的接受着樊首长的‘伺候。’ 当然,更咋舌的还在后面。 当我们的简姑娘穿着樊首长的衣服想要系鞋带却发现身前羁羁绊绊太多已经弯不下腰的时候,自顾自的来了句,“太长了,真麻烦,都弯不下腰。了。”边说,简姑娘还便躬下腰去伸手抓鞋带,只是头重脚轻的简姑娘太过于自信,还没完全躬下腰,整个人就向前栽过去了。 正在穿衣服的樊旭东看见简单往前栽,就赶忙过去把她拉住。前面就是个茶水柜,这丫头要是在歪一歪,今天疼的是脑袋,破的可就是相了。 “来,做好!”樊旭东提着简单,按到了沙发椅上。然后自己蹲下身子,抓住了简单乱摇的脚腕。“别动,我帮你系,省得又要摔跤。” 简单虽然还有些糊涂,但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了对面这位首长大人做的好像有点儿超范围了。她都没有帮他系过鞋带呢…囧 樊旭东自然不会去有那心情理会简单此刻的糊涂脑子在想什么。他看简单穿戴整齐也捂严实了以后,才放心大胆的把简单推出了门。穿着樊旭东的衣服,简单根本迈不开腿走路,索性樊旭东发现的早,故意放慢了步子来等她。 “我今天才发现,首长你的腿好长哦~”跟在樊旭东身后当跟屁虫的简小妞,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表现出了发烧后遗症的状态。以樊旭东的身高,大长腿完全是不用推理的事实。但是此刻,我们的简单同志却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无比欣喜的向自己前方的‘领队’大长腿的拥有者樊旭东汇报着自己的‘惊人发现’。 被樊旭东的大毛衣捂着嘴巴,简单说出来的话有一种小孩子一般的瓮声瓮气。她看着樊旭东停下了脚步,就邀功一样的凑到了樊旭东的身前,傻兮兮的笑着。 这一刻,连对简单的傻萌容忍度极高的樊旭东也发现,简小妞一生病,完全变了一个人,可爱的。可爱的都有点儿傻了…… 简单丝毫不在意樊旭东看自己时眼光中流露出的鄙夷,她正往樊旭东的大长腿上扑,却往樊旭东一把拎起来连推带拽的给拉出了门。 发动了车子,樊旭东问简单想吃什么,简单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广告牌,伸手一指,叫到,“牛排,我要吃牛排!” 樊旭东顺着简单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大大的西餐盘和刀叉正对着一块大大的牛排。虽然简小妞很兴奋的指着那个,但是这个提议很快就被樊旭东给否决了。 简单一天都没吃东西,现在给她吃牛排,无疑是给她的胃肠增加负担,也是给自己增加工作量。樊旭东知道,这丫头要是吐了,自己可就没那么轻易就放她走了。 简单饿的肚子咕咕直叫,说了吃牛排樊旭东又不答应。她扑腾着被樊旭东的大外套包着的胳膊,跪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看着外面匆匆而过的一家又一家店面。 “停停停!面面面!我要吃面!”当车子驶过一家面店的时候,我们的简小妞眼中突然灵光一闪。大冷天的,空荡荡的胃,没有什么比一碗面更能让她满足的了。 在樊旭东的一脸嫌弃中,简单不管不顾的冲下了车。推开那件小店铺的大门,简单冲着坐在柜台看电视的老板娘底气十足的来了句,“老板娘,来碗面,再给我切盘牛肉!” 停好车的樊旭东推门看见小店的环境不由皱了皱眉,他回头看着望着后厨一脸兴奋的简小妞,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自顾自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对了,首长,你吃饭了吗?我没给你点唉,你吃什么,我请雇佣兵皇后:皇上,本宫罩你!”简单同志无比大方的冲樊旭东笑了笑,而被他折腾了一天的樊旭东深深感觉到了一种自己没有白废心的激动。 不对,好像这个丫头,不知道自己照顾了她一天,要不她怎么会问,你吃没吃…… “这一天光照顾你了,哪有功夫吃饭!”樊旭东说的不冷不热,好像怪简单病的突然又麻烦。简单揉了揉还有些晕乎乎的脑袋,冲着老板娘大方的招手。‘老板娘,再加两碗牛肉面和一斤牛肉~’ 这就是我们的简小妞犒劳大首长的方式,直接有效,绝对的短平快。而在一边看着简单一脸玩味的樊旭东,差点被简单的这一句话给闪了腰。 “这是咱俩的?” “不是啊,两碗牛肉面和一斤牛肉都是你的!” 简单憨憨的冲樊旭东笑了笑,“我一碗面一斤牛肉就够了,其他的都是首长的!首长照顾了我一天,不容易!首长要多吃,才不会亏!” 简单大包大揽的拍了拍樊旭东的肩膀,樊旭东无语的,恨不得伸手捂住简单的嘴巴。 哎,算了,由她去吧。最终,当简单冲着樊旭东笑的天真烂漫、极其无害的时候,樊旭东还是被深深的打动了,十分以及极其的感觉,这样,也挺好。 一大碗热汤面,呼噜噜的下了简小妞的肚子,简单摸了摸自己被灌的暖暖的肚子,笑了。牛肉她虽然要的凶,却还真是没吃上几口,小手一挥,都推给了樊旭东。 正在吃面的樊旭东抬头看了看简单,默默的把她推过来的牛肉倒进了自己的面里。简单乐得直呲牙,樊旭东却伸手从桌角拿了餐巾纸拍到了简单的鼻子上。 这一顿面,吃的简单满嘴流油,同时也快把鼻涕给吃下来了。让樊旭东这么一拍,简单才窘迫的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的哼哼了两声。 樊旭东吃了点儿东西,也觉得人精神了不少,被这丫头乱了一天,他也人困眼疼的,吃了这面,反倒舒服了。 简单要的那一斤牛肉樊旭东都没怎么吃,就让老板娘给打了包。老板娘把装好的牛肉递给简单,简单笑嘻嘻捧给了樊旭东,“首长,带回去吃,免得饿!” 简单献宝,却又惹来了樊旭东一脸的嫌恶。简单糊里糊涂的倒是没什么感觉,自顾自的摸起了口袋,“咦,我口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还有。钱包…” 简单忘了,她现在穿的是樊旭东的外套,掏的口袋,自然是樊旭东的。面对病人,樊旭东也不好要求太高,拿过简单手里的钱包,付了帐。 “小姑娘,你男朋友蛮体贴的乏~”老板娘看看樊旭东冲简单来了这么一句,简单嗯了一声,身子一歪,哈哈笑了起来。 “老板娘,这要是我男朋友,那我可捡到宝了!”何止是宝啊,简直是财神爷,小金库啊!简单窃笑,丝毫看不见背后站着的樊旭东那颇有深意的笑容。 老板娘看看樊旭东的表情又看看简单似乎明白了什么,她默默的冲樊旭东伸了伸大拇指,低声说,“小伙子,有戏的,这妹妹应该是喜欢你的,你再加把劲,一定能成功的!” 成功?那还用外人说,连丈母娘都同意的,必然是最最官方的肯定。但是,小丫头喜欢自己这话,樊旭东还是第一次听。 从小面馆出来以后,樊旭东整个人无比的神清气爽,通体舒畅,浑然间觉得今天这面是自己几十年来吃的最好吃的一碗了! 吃饱喝足的简单,在樊旭东的车上又迷糊了过去地狱美术馆全文阅读。当樊旭东把她抱下车时,她才醒,嘴里嘟嘟囔囔的问着这是哪里。 下来帮忙拿东西的秦露露看着被樊旭东放在楼栋口的简单时不自觉的揉了揉眼睛,她没看错吧,那是简单吗?明明是个小狗熊啊! 是,已经病得糊里糊涂的简姑娘根本没有时间和脑子来关注自己的仪容仪表,除了知道不冷和走不动路,她丝毫没有觉得穿成这样有什么不对。 秦露露指指简单,再看看樊旭东,樊旭东十分淡定的点了点头,否认了秦露露的质疑。 omg,樊旭东,你疯了,还是简单傻了,你俩这是…… 但无论如何,看到栽在自己小床上酣然睡去的简单时秦露露不得不佩服樊旭东。 “我已经给医院里打过招呼了,先不要叫她去上班了。”樊旭东那口气,摆明了是正式通知秦露露,不许让简单去上班。“然后明天要是再烧就给我打电话,然后给她熬点儿红糖姜水喝!”樊旭东吩咐道,拧着眉在思考,还有什么忘记嘱咐的。 “还有,别乱给她吃东西。她嘴馋,但是消化功能还不行,小心上吐下泻!”说到这,樊旭东的表情异常严肃,好像料定了秦露露对简单必定会百依百顺,一定会犯这个错误一样。 “额……”秦露露满头虚汗的看着樊旭东,很是谨慎小心的嘟囔了一句,“要不,你把她再带走得了!” 是啊,带走吧带走吧,你这是给我送回来了一个大麻烦啊,这不让碰那不让吃,得怎么伺候啊! 听见秦露露这么说,樊旭东一点儿没有接她话的意思,只是道了句,“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在樊旭东的犀利目光下,秦露露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难怪蒋阿姨这么喜欢你,你对小简还真是……”秦露露叹了口气,“真是上心!” 秦露露对樊旭东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这个看着凶神恶煞的男人,怎么会对简小单如此细心,如此体贴,如此上心呢! 都有点儿羡慕嫉妒恨了,有木有! 秦露露含泪归含泪,为了照顾简单她也只有先暂停了手头的工作。好在简姑娘还算给面子,第二天就利索了。 简单的真正清醒实在第二天的十一点左右,睡了一大觉的她一睁眼就觉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想起那天樊旭东说的‘上床’又是‘脱衣服’的,简单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在确定自己直穿了内衣以后,简单差点喊出了声。 没喊出声不是因为简小姐发现了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而是她嗓子哑的厉害,只能挤出几丝沙哑的哼哼。 缓了很久,简单才发现自己这是在家里,在自己的卧室里,而她的睡衣就整整齐齐的摆在旁边。 套上睡衣,简单推门去洗手间。已经起来按照樊旭东的吩咐煮红糖姜水的秦露露赶紧凑了过来,伸手摸了摸简单的脑门,拍着胸口呼着气,“太好了太好了,好在是不烧了!” “我,发烧了?”简单不明所以的看着秦露露,秦露露狠狠地把眼一闭,呼了一口气,“是啊,发烧了,而且都烧糊涂了!” 连自己发烧都不知道,不是烧糊涂了是什么? “我说呢,怎么那么难受,跟散了架一样。”简单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又抓了把自己的头发,低叫道,“咦,这,我这头发怎么都酸了呀!我要洗澡!” 看着简单小抓狂的模样,秦露露不禁为她暗暗担心。这家伙糊涂的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那她能知道樊旭东现在跟她的既定关系吗? 其实这事情秦露露担心也是多余,因为简小妞该面对的总归要去面对,不能英雄她做了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了乱清最新章节。 简单洗完澡简母就来了电话。其实蒋淑琴之前就打来了一次电话,只不过简单刚去洗澡,秦露露就说简单出来了立马回,谁知道蒋淑琴比秦露露想的要急切的多,简单还没擦完头发,蒋淑琴的电话就来了。 “喂,妈~”简单听见是蒋淑琴的电话,心里格外高兴,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格外的想找个依靠。所以,接起蒋淑琴的电话,简单连声音里面都透着撒娇。 “怎么样,身体好点儿没?”蒋淑琴听见简单接了电话,一颗悬着的心实实在在的落了地。 “恩,已经退烧了,刚才去洗了个澡。闷了一身汗,人都臭了!”简单嬉笑着,话里话外都是讨巧的劲儿。蒋淑琴却低斥道,“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说话这么没遮没掩的,得亏人家小樊不嫌弃你。”是啊,要不是樊旭东给她打电话,蒋淑琴百分之八九十的以为,自己的女儿会是个相亲杀手。 “什么小樊?”不明情况的简单不知道蒋淑琴这突然间的‘烦’什么。 “怎么,还打算瞒着妈妈?”简单的疑惑让蒋淑琴以为女儿再跟自己装傻。人家男孩子都说了,自己的女儿这是还想不承认?“单单,不是妈妈说你,妈妈又不是不允许你谈朋友,有什么事情怎么能不跟妈妈讲呢?”面对这个时候的女儿,蒋淑琴难免要念叨几句。自己不在家,女儿生了病,一生病,连男朋友都出来了。这惊喜,也有点儿太惊了。对着樊旭东,蒋淑琴自然是一百个欢迎,但是对着自己的女儿,她却十分不赞成简单的这种藏着掖着的做法。 听着蒋淑琴在那边念叨,简单更加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而端着红糖姜水出来的秦露露,一看简单正在接电话,心里立刻大叫,完了,完了,这还没串供呢,简单妈就来电话了,这下非穿帮了不可! 秦露露一着急,差点烫了手,简单听见秦露露喊就给蒋淑琴说一一回儿打回去,然后就扣掉了电话去看秦露露。 简单拉着秦露露要看看她烫伤哪里了没有,可这节骨眼上秦露露那里还顾得上自己的手,立马把简单按在了椅子上,把事情来龙去脉简明扼要的给简单讲了一遍。她们最先要过的,就是蒋淑琴这一关。 “所以。我…。”简单指着自己的鼻子,欲哭无泪的看着秦露露。 “对,所以你现在就是经过李主任介绍的,跟樊旭东认识,并相互有了好感的,樊旭东樊首长的,女朋友…” 秦露露一个一个数着手指头把前缀词列了出来。简单也跟着一个个的数回去,却一个词儿也重复不出来。 “露露,你坑死我了!”简单郁闷的捶了一下大腿。“他让你编谎话你就编呗,你干嘛让他去说啊,他那人没脑子,就会胡说,这下可好了,这可怎么办啊!”简单彻底挠了头。樊旭东家里有未婚妻是一说,那次相亲后她和樊旭东压根没有什么来往,这说出去了,谁信呐! “这能有什么办法!既然,既然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那你,那你也霸王硬上弓一回吧!”秦露露拍了一把简单的肩膀,“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你妈先糊弄过去!” “年轻男女的,谈对象啊,分手啊,都正常的很。反正这事儿知道的没几个人,等小茹的事儿过去,那个郁总另结了新欢,你再跟你妈说和樊旭东掰了不久完了,我就不信了,你妈还能绑着你,非让你跟樊旭东好不成了。”秦露露宽慰简单道。 樊首长啊,不好意思啊,你就当一阵子的炮灰吧。秦露露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将来樊旭东知道了这事儿不要怪自己。 “特别是,你可以跟你妈说是樊旭东踹的你,毕竟他那么好的条件,找个比你强很容易,对不对?”经秦露露这么一说,简单的心里明朗了许多牛二哥的暖味生活全文阅读。秦露露说的对,先把眼前的事情弄过去,其他的,其他的都是好解决的。 糊弄过了自己的妈,糊弄过了郁劲,樊旭东什么的毕竟是一条战线上的,是最最好解决的。再说了,他樊旭东都不怕自己沾光,自己这要财没财要貌没貌的人怕什么! 这一回,简单彻彻底底的把心放到了肚子里。摸起电话,简单面对蒋淑琴已经能够底气十足的对答如流了,那口气,豪迈的简直能去开报告会了。 最终的结果,当然以蒋淑琴无比欣慰的挂断了电话为圆满。简单长呼了一口气,一张嘴,把秦露露煮的红糖姜水都喝了。 “简小单,厉害啊!”秦露露佩服简单生吞红糖姜水的勇气,简单扑棱了一下脑袋,“你以为,跟我妈解释的我嘴巴都干了,要不能喝这玩意儿?” 秦露露没好气的拍了简单一巴掌,“得,你好了,我也该去工作室看看了。这玩意儿还有一大锅,你慢慢喝!”秦露露指指厨房,冲着简单坏笑。 简单切了一声,冲着秦露露捏鼻子。 秦露露正要出门,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简单说道,“樊旭东说了,他给你们医院打过招呼了,让你休息好了再去上班。我看你不如趁着机会歇两天,有空还能去帮帮我的忙!” “切,我歇两天是假,想让我帮忙才是真吧,秦露露!”简单极其鄙视的瞪了秦露露一眼,秦露露刚想还嘴,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樊旭东。 “她怎么样了?” 樊旭东正在开车,电话里有呼啸的风声。 “醒了,刚洗完澡,喝了一大碗红糖姜水。” “醒了最好,我这就去你们那儿,让她多穿点儿,出来一趟!” 秦露露冲简单做了个‘樊旭东’的口型,简单点了点头,伸手跟秦露露要电话。秦露露把电话转给了简单,简单正好听见那句让自己出来一趟的话。 “好,正好我也要找你,樊首长,咱们楼下见!” “我想我们俩的讲清楚这里面的事情,然后统一口径一直对外,省得到时候他麻烦我也麻烦,尤其是我妈……” 看着依旧没多想的简单,秦露露摇了摇头,只觉得樊旭东跟简丫头之间,似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秦露露知道樊旭东对简单的那份心,但至于樊旭东怎么努力,却并不是她能干涉的了的了,只能在适当的时候做顺水人情。 秦露露临走前把简单的手机给了她,上面留下了樊旭东的电话,很容易就能找到。 秦露露走后没多久樊旭东就到了,直接打了简单的手机,简单套上外套就下去了。 看见简单紧紧在家居服外面套了外套樊旭东就不禁一皱眉,他看着蹦上自己副驾驶座的小丫头,训道,“发烧刚好就敢这样出门,也不怕复发!” “嘿嘿,我皮厚,就这一会儿,不会怎么样的!”简单嬉皮笑脸的看着樊旭东,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冷言冷语。 樊旭东白了简单一眼,看着她家居服的扣子系的歪歪扭扭,最上面的几颗散着,露着她细嫩的脖子。伸手,樊旭东把简单的两片衣领和了起来。没有如此清醒的被樊旭东贴近过,简单立即本能的向后躲,顺便拉着自己的衣领,樊旭东到没勉强,反倒把拿衣领塞到了简单手中。 “简护士还是尽快适应我们的身份的好道印。”樊旭东收回目光,平静的盯着车前挡风玻璃。 “恩,对,我找你,要说的也是咱俩关系的问题。”简单把衣领合好,用手紧紧抓着,也学樊旭东的样子,看着车的前方。“那天事发突然,您给我妈说咱俩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为我开脱,我先给您说一声谢谢。” “但是,”简单刻意压了压声音,“但是,我希望您不要再把这个关系传到其他人那里,以免以后处理起来麻烦。我妈那里我可以说咱们两个已经分手了,您不用担心。但是,您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家里也有未婚妻,如果被传出了再有女朋友的话,我怕您为难。毕竟事情因我而起,您是局外人,受到太多的牵连,我心中有愧。”简单轻轻的叹了一声。她不知道,如果那一刻樊旭东没有出现会怎么样,或者说她被郁劲抓到,何茹被郁劲抓到了又会怎么样。总之,她是必须要感谢樊旭东的,没有他,自己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处理的如此完美。 “我这边,等小茹的事情安生了,我也就会跟我妈交待了,您那边最好能先跟周围的人交待清楚,尤其是那天晚上看到事情经过的那个…”简单说的是一直对她不冷不淡的季铭义。季铭义是樊旭东的人,是樊旭东那个圈子的人,只要他不乱说,应该不会给樊旭东带来更多的烦恼。 “那您呢,您有什么看法?” 简单转头,看着樊旭东,一双冰凉的小手已经伸到了车载空调的出风口上取暖。 “事情,只怕没有简护士想象的那样简单。”樊旭东沉沉的开了口,目光一斜,看到了简单不安分的小手。 樊旭东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后把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简单的身上,简单要推脱,樊旭东却伸手把她按住了。 “今天早上,我的上头领导的邮箱里收到了这样一份东西。”樊旭东摇了摇自己手里的信封,然后递给了简单,简单立马拿过信封拆开,翻看起里面的内容。 这里面是何茹逃走当日的几个视频截图,那里面樊旭东抱着简单走向酒店的楼梯间,又拥着简单回到走廊,还有简单与樊旭东最后离开时肩并肩的照片,最最让人吃惊的,要数那几张樊旭东与简单相拥亲吻的照片。 简单被樊旭东抵在门上,两个人吻的难舍难分,而且照片是从两个方向拍的,一面能隐约看清简单的脸,而另一面则能看清樊旭东的脸。 “怎么会这样!那个地方明明是死角!”简单看着照片大叫起来。其他的都还好说,但是接吻的那一张,让无论是她还是樊旭东都百口莫辩。 “没错,有死角。但是,简护士,死角只在那一点,但在这里,完全能看到。”樊旭东指着图片里没有被拍摄进来的一边说道。简单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惨白。 “那,那这可怎么办,樊首长,这会不会对你的影响特别不好?”简单紧张的看着樊旭东,樊旭东淡淡一哼,“简护士,你知道这个邮件的题目叫什么吗?” 简单摇头,她渴望的看着樊旭东,求他告诉自己。 “《女护士傍上军区高干子弟,情难自禁,走廊热辣拥吻!》” 樊旭东说的轻描淡写,却让简单听得胆战心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樊首长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简单抓着樊旭东的胳膊,近乎痛苦的哀求。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别跟我说对不起,因为现在麻烦的不仅仅是我自己。”樊旭东说的很重,重到让简单的脑子嗡的晃了一下。“因为在来之前,我已经派人询问过你们医院的高层,院长和副院长的邮箱里也收到了这样的东西……” 啊?无敌医仙最新章节! 简单震惊了!她颤抖着,不可思议的看着樊旭东,眼眶一红,都要哭出来了。 “是谁放出来的这些东西,是谁要故意的抹黑我们!”简单有些激动。这种敌明我暗的较量,让人愤怒却无从下手。 “有图为证,就算你说是抹黑,也无人肯信。”相比简单,樊旭东镇定很多。敌明我暗又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仅此而已。 “那,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怎么办啊,樊首长!”简单颓然的垂着头,低声喊着樊旭东。樊旭东回过身,低头看着失魂落魄的简单。他知道,‘勾引’一次对于这个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小丫头来说是多么的难以接受。 “简护士,”樊旭东往简单那边移了移身体,粗粝而温厚的手掌伸到了简单的面前。“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樊旭东轻轻抹去了简单脸颊上的泪珠儿。 简单抬头,渴望的看着樊旭东。她期待这个曾经天神一样出现的男人,能拿出一个好办法来拯救她也拯救他自己。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消除污点,”樊旭东顿了顿,“让你我之间不存在谁勾引谁,谁傍上谁…” “我们之间,就是普通的男女朋友关系,难道男女朋友接吻领导们也要管吗?”樊旭东说的话似乎很有道理。“而且,男女朋友的话,去酒店开个房也是人之常情吧。人性需求他们总管不着吧,生理需要,他们更不能替我们解决,对不对?” 接吻,酒店,开房,男女朋友…… 这些词令简单的脑袋又开始模糊不清了。 简单知道自己没有做,但是她又不能如实说。现在这样,害的是她和樊旭东,而如果说了实话,那么害了的人只会更多。 “小茹和她的父亲已经在一块了,我没让她去连队医疗站。那里也有进出管制,小茹带着她父亲,不方便。” “我托人社区医疗给她安排了个岗,离着部队家属院不远,我就让人把没人住的简易楼给了小茹暂住。” 樊旭东当然知道简单在顾虑什么,她费尽力气最后还搭上了自己的名声,为的不过是那一个小姑娘。 “樊首长,谢谢你……”简单扑在樊旭东臂弯里哭了起来。樊旭东心疼的抚着她的背,心里默默的责备了一句,“傻丫头。” “好了,简护士,别哭了。”看着简单发泄的差不多了,樊旭东才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劝慰着。“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得上去换身衣服跟我去军区司令部一趟。” “我需要为咱俩的身份做一个证明!” 简单深深的点了点头,用手抹着脸上的眼泪。樊旭东抽了几张纸巾,替简单擦了擦脸,把她嘴角脸颊上贴的头发掳到身后。 “谢谢……”简单唔哝道。 “不要说谢谢…”樊旭东轻念,“你要学会习惯,小简。” 樊旭东拍了拍简单的肩膀,简单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回家换了衣服。 时间不大,简单就下楼来了。散着头发,带着围巾的她分明就是一个邻家乖乖女,这样的姑娘,任谁也不会相信她是一个会去傍大款、勾搭什么高干子弟的人。 “走吧,樊首长…”简单靠在车座上吸了吸鼻子,好像在跟什么赌气。 “叫我。旭东…”樊旭东纠正道,轻转钥匙,打着了了火。 是啊,哪里有情侣之间互相称呼对方为“x护士”“x首长”的? 简单觉得有道理,可是‘旭东’两个字到了嘴边,她反倒喊不出来了我叫术士最新章节。 最后,憋了半天的简单挤出了一句,“樊旭东,”声音细的像蚊子哼哼。她抬头,目光胆怯的扫过樊旭东,却发现樊旭东嘴角有笑意。 “很,很难改拉!”简单气的踢了一下腿。首长首长的称呼惯了,真要喊昵称,怎么就那么拗口! “好了,樊旭东就樊旭东吧。”樊旭东笑着摇了摇头,“看把你为难的!到时候只要不喊什么樊首长,樊参谋长的漏了陷就行了。” 樊旭东知道很难,让这个小丫头一下子把自己从首长变成男朋友需要一个很大的心里跨度,就如果要她真真正正的接受自己一样。 樊旭东没有勉强,觉得顺其自然就好。尽力演,入戏才能深。 简单冲着樊旭东肯定的点点头,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樊首长,肯定没问题!” 说了“樊首长”三个字的简单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樊旭东则倒出一只手,指了指她的脑袋。“小脑袋成天在想什么,这么点儿事情都需要多来两遍才行吗?” 简单摸着被樊旭东戳过的脑袋,歪着头看着面带笑容的樊旭东,也轻轻的笑了起来。 简单突然感觉自己与樊旭东之间的相处,进入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虽然他们即将面临的也许是一场荒诞的闹剧,但为了小茹,那个可怜的女孩,简单觉得也值了。更何况,樊旭东这样的男人,多少小姑娘大姨子的等着排着队想攀上关系呢,自己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他的“冒牌女友。” 跟这种人谈一场恋爱,而且还有这么大的年龄差距、身份差距,就算是假的,也算是过把瘾了不是? “你笑什么?”看着简单一边看自己一边笑,樊旭东突然间问道。 简单怎么肯把自己心里的话实说,便随意道,“我在笑,咱们两个竟然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有事情要一起扛,谁都跑不了了。” “是啊,很奇妙是不是?”樊旭东竟接过了简单的话。“我也想不到,我要和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小丫头穿‘一条裤子,’共进退。” “咱俩穿一条裤子?哈哈哈!”简单很不合适宜的大笑起来。“首长同志,你不觉得,这个例子举得有点儿太尴尬了吗?” “这有什么将就将就呗!”面对简单的质疑,樊旭东倒显得不以为然。 “按照我的尺寸穿,你那边就得成了中裤。而按照你的尺寸穿呢,我这边就能多出一条腿来。” “这,这要怎么将就?”简单仍旧笑樊旭东的不切实际,谁知樊旭东却道,“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原本就合适的东西?都是要么将就要么磨合,最后大差不差就行了。” 将就、磨合、大差不差。 简单不由琢磨起樊旭东话里的这几个字,道,“可谁愿意将就谁又愿意被磨合呢?最后能大差不差的又是谁?” ------题外话------ 我没有骗大家吧,首长这章里面是不是超级有爱?当然,某姑娘烧的也很有爱~不过适当生病会促进二人生活情趣。其实明日的那章也很有意思,是首长大人表演卓越的几章,相当霸气的几章,大家记得去给首长大人撒花哦!最近小艾趁放假天天万更,肿吗不见一个亲来慰问人家呢,伤心呐,555 ------------ (七十二)吃醋了? 听着简单的疑问,樊旭东轻轻的笑了笑,她到底还是年轻,只是个小丫头。 载着简单驱车直入军区司令部,那座并不显眼的矮楼,灰体黑瓦,古朴又庄严的立在那里。 看见樊旭东,站岗的卫兵标准利落的行了一个军礼。而随后,落后于樊旭东的简单却仅仅因一部之隔被卫兵拦了下来。 “你好…”卫兵还没说出下面的话,樊旭东便已经到了卫兵的面前。他没说话,只是将简单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住。卫兵迟疑了片刻,就把手臂放了下来,低声道,“参谋长,不知道是……” 樊旭东没说话,他也没这个时间耽搁。步行上楼,三楼的东头,樊旭东轻轻的扣着那间办公室的门扉。 “报告!”樊旭东嘹亮的声音让安静的走廊里回声阵阵。简单从未见过这样的樊旭东,挺拔的脊梁,笔直的脖颈,那一声报告,简直要把她的魂儿都喊出来了。 简单看着樊旭东,身高差距,简单是以一种仰望的姿态在看樊旭东,在男女交往的任何时刻,这种仰望都会是一切事情变得无比美好。 简单还没回神,就被樊旭东拉着进了门九霄圣帝。 是的,自从在进办公楼时简单被卫兵拦住樊旭东拉住简单手起,他们的手就一直没有分开。 这样的拉扯,对于清醒的简单来说是无比的陌生的,然而那宽厚有力的手掌,温热粗粝的手掌,紧紧的拉着向前走的手指,让简单陷入了一种错觉。 简单觉得自己此刻好像就是跟自己的爱人在一起,无论地老天荒、黄泉与共。强硬步伐带动下的韵律让她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强烈起来,扑腾,扑腾,快的要把她燃烧了。 那是一座不小的办公室,窗明几净,午间的暖阳正好,常绿的水培盆栽点缀着这个看上去有些过于硬朗的屋子。深色的书柜以及同色系的写字台,写字台上有一个大理石的烟灰缸,从屋子里弥漫的味道以及烟灰缸的饱和程度来说,这间办公室主人似乎有不小的烟瘾。不锈钢的报夹同绿色的垃圾桶一并立在地板上,那笔直的模样同被这严肃军营熏陶多年的士兵一样,坚硬不可摧。 写字台后的办公椅上,主人正在抽着烟,深邃的眸子穿过淡淡烟雾看向来人。 因为感觉到了几分过于亲近的热切,简单轻轻的抽了抽那只被樊旭东握着的手,但是,结果却相反,樊旭东把简单的手抓的更紧了,如同一个铁箍,把简单的手死死卡住。 为了避免自己吃太多的苦,简单手最终还是由着樊旭东拉着去了。有些胆怯的抬眼,简单看清了这个她从未接触过的地方。与其说是地方,不如说是这个级别的人,对于简单来说,堂堂的军区司令,有些太高不可攀了,就算在医院里简单,简单也会是闪的最远的那个。 “这就是那姑娘?”侯志邦问道,声音有些冷,有些不耐,有些压抑。 在一大早侯志邦收到这封邮件的时候,最先有的反应不是气氛而是怀疑。他怀疑照片上的人是不是樊旭东,就算上面的人是樊旭东,他还会怀疑这是不是电脑合成的。无他,只因为他太了解樊旭东的为人了,别说小护士勾搭他了,他能上钩了,就连穆家的女儿那么高的规格他都无动于衷,其他人怎么能如得了他的眼。侯志邦到底是老人,他最先做的是拿出老花镜,对着电脑屏幕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然后才拿起电话,调查樊旭东前天晚上的行踪。当时间、地点无意有差之后,侯志邦才联系了樊旭东,要他本人确认。侯志邦肯做这些工作,当然是因为相信樊旭东根本没做这种事儿,除了陷害,就是有人想以权谋私,在自己老朋友的圈子里,无论谁的儿子去谁女明星,去勾搭下属,都不会轮到樊家的老二。侯志邦对樊旭东,有百分之百的信任。 但是结果却让侯志邦跟血压做了很大的斗争,要不是他及时摸出抽屉里的降压药服下,这会儿子他恐怕就得在医院里见樊旭东了。 对于这件事情,樊旭东承认的很干脆,他当晚确实跟一个小护士在一起,而且确实在走廊里…接吻了。但是却不是对方勾引他,而是他们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什么两情相悦!听见这四个字儿的侯志邦差点儿摔了电话。而让侯志邦更想摔电话的事情还在后面,樊家的这个二小子不仅仅说自己和那个姑娘是两情相悦,而且两人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最最重要的是,樊旭东还感谢他,感谢他把这个姑娘介绍给他。 介绍?被反将了一军的侯志邦当时显然丈二和尚摸不着了头脑,早已把自己跟樊家的计划抛到了一边。樊旭东却将计就计,嘲笑侯志邦上了年纪,自己明明跟他汇报过都不记得了。 侯志邦几乎把最近樊旭东跟自己说过的话都搜了一遍,才勉强找到一点儿蛛丝马迹。他记得当时自己问樊家老二,介绍的相亲对象里有没有中意的,樊家二小子好像确实说过有。现在想起来,侯志邦觉得自己毁就毁在了自以为上。他当时以为这樊家老二理所应当的是看上的穆家的女儿,但经现在这么一说,再联系联系穆家女儿和樊父的态度,他还真的对上眼的不是穆家的女儿? 侯志邦相信却不敢肯定。樊家的老二,不是一个随便的主儿律政女王,我爱你最新章节。是不随便,连樊旭东自己也是怎么认为的。当侯志邦质问樊旭东怎么能如此随便时,樊家的老二竟然堵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我当然没有随便对待她,我是正正经经的跟她谈恋爱,谈恋爱就不能你侬我侬,您侬我侬了就不能擦枪走火?侯叔,我不说您也该明白,我这三十来岁,是正当年的时候。您也是这个岁数过来的了,这里面的事儿,不用我点破了吧。” 是不用点破,男女间的那点儿事儿,他一个前辈实在是拉不下脸来教育一个小辈。可平常怎么不见他樊老二这么火急火燎的,难道真的是动感情了? 侯志邦一直怀疑,所以执意要樊旭东把图片里的姑娘拉来看看。 侯志邦的首长威严,让简单不由的往后缩了一下,而此时,樊旭东那只坚硬如钢铁的手却轻轻的往前一带,把简单拽到了自己正旁边,抬手臂环住了简单的肩膀。“怎么,您自己挑过的人都忘了吗?我听说您当时为了我这事儿为了不少心思呢,也难怪我能一眼相中小简,那么多人里面挑几个,真是为难您了,侯叔叔。”樊旭东倒好像不怎么理对方的那一套,那些压抑、那些威严,都被他这似笑非笑的话给掀过去了。 “你们俩,从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确立关系的?”有些话让侯志邦这种老同志当着女孩子的面儿问还真是有些问不出口。侯志邦煞有。 这,这是在问自己吗?面对侯志邦的目光,简单微微的怔了怔。如果是问自己,可自己并不知道该怎么说,尤其是。如果之前樊旭东都说过这些问题,自己说的又不一样,这可怎么是好? 简单正迟疑着要不要开口,樊旭东那边却已经抢先答了话。 “相亲的时候我就对她挺有好感,后来去看我爸的朋友正好是她在照顾,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起来了…” 简单没想到樊旭东能连说谎都说的如此‘平凡而真实,’心里对樊旭东的佩服是大大的。 。什么叫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说的就是樊旭东这种人吧。他们确实是相亲认识,自己也确实照顾过刘老,还真是,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了…… “关系嘛,其实确立下来也没多久。主要是她顾虑的太多…”樊旭东不好意思的笑了,低头把简单的手拉了起来轻轻的抚了抚,满怀深情的望着。“她怕我。对她不是认真的,所以,多考验了我一阵子…” 樊旭东这话说的好像他追简单追的多凶猛一样,而简单此刻,也被推到了‘挑剔’和‘看不上’樊旭东的方向上。简单没想到樊旭东会来这么一出,明眼人都看得出,如果她跟樊旭东成了男女朋友,必定是她配不上樊旭东的,但樊旭东此刻却说是自己的问题,这个…… 简单不知道樊旭东到底是想怎样,她只是皱了皱眉,樊旭东竟在她的手心里悄悄的勾了一下。手心里的丝丝痒意让简单忍俊不禁,那不经意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抱怨自己男人的小媳妇儿。 可不,说自己媳妇儿的男人都该被抱怨。 “约会嘛,正儿八经的没几次,您也知道,我多忙。”樊旭东冲着侯志邦卖乖。“但是,她家楼下我可是经常去的,弄到最后,她的闺蜜都认识我了,跟我的关系比跟她还亲。”樊旭东憨憨的笑了笑。谁能想到,强势如他,也能做出这种表情。 简单这次是彻底见识到了樊旭东的演技了,什么金鸡奖金马奖金棕榈奖的影帝,在樊旭东的面前简直弱爆了。这货不去考电影学院,简单都替他感到可惜。但对于樊旭东说的“她的闺蜜都认识我了,跟我的关系比跟她还亲”这事儿简单倒是不反对。秦露露这厮都跟他联合起来欺上瞒下、先斩后奏了,那关系,明显不是自己这个闺蜜能比的了的呀!由此,足以见得樊首长是多么的深的女性朋友的心,如果搞投票选个全民偶像,估计樊旭东获胜的几率也很大。 简单不知道是不是被樊旭东的口吐莲花所迷惑,那个一本正经的司令员竟然一言不发的看了自己和樊旭东很久,最终说道,“坐吧剑神重生最新章节!”然后就抬手向烟灰缸,按灭了烟。 听见侯志邦说坐,樊旭东倒也直接,拉着简单就往沙发去,贴心的帮简单脱了大衣,陪着她坐了下来。 “那你们两个,打算怎么办?”侯志邦清了清嗓子,问道。 “什么怎么办?不就几张开房照片吗?我和小简既是男女朋友,去酒店开房又有什么问题?”樊旭东不以为然的答道。简单却被樊旭东的直白惊出了一身冷汗,不安的拉了拉樊旭东的手。见简单如此,樊旭东反而笑了,手臂揽住简单的肩膀,往自己的怀里拉了拉。“害羞了?怕什么!” 年轻小情侣的当初亲热,明显有一种要把军区司令置于不顾的节奏。侯志邦不由抽了抽嘴角,再次清了清嗓子。 “那就是说,你们两个是要长远发展了?”其实到这个地步上,侯志邦没有必要再多问了。毕竟战士的私人生活是他们的自己的事情,虽然有部队约束着,不准他们乱来,但是两个孩子都承认是情侣关系了,人家要做点儿什么也无可厚非。但是,在侯志邦这里有对樊家的顾虑,所以,他必须要弄清楚,樊旭东跟这个姑娘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只是谈朋友,玩玩而已。如果是玩玩而已,那就随他去了,再一本正经的人还得有个乐子呢,何况他一个正当年的男子汉。但如果,如果这樊家老二是要来真的,那自己这心里可得有点儿准备了。自己充其量只能算是这樊老二的一个叔叔,自然管不了他的婚姻大事儿。但这女孩子的条件明摆着的,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樊家不会同意。这方面,如果坐实了樊旭东的想法就得找机会给樊家敲敲鼓、传传音,免得哪天樊老二做出什么事儿来了,樊家连点儿准备都没有,想拦着都来不及。 “当然了,当然长远发展了,难道侯司令希望自己的兵见一个爱一个,然后始乱终弃?那还不烂了您的名声!”樊旭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结婚我都肯,只要她答应……”樊旭东忽然收敛了笑容,认真的盯着简单的眼睛。 被樊旭东的认真模样吓到的简单一时不敢动作,只是愣愣的盯着樊旭东。四目相对,樊旭东眼中的坚定几乎让简单迷失。 简单相信,如果未来自己的爱人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那么她一定会说‘我愿意……’ 看着简单愣神,樊旭东双臂一圈,就把简单拉到了怀里,简单伏在樊旭东的背上,胸口贴在他的肩胛骨下,心跳与骨的撞击,她听得那样清晰。 “有没有吓到你?”樊旭东松开简单,捧着她的脸看着自己。简单沉默,良久之后才摇了摇头。 侯志邦看完了小儿女的多情演出,终于汗涔涔的决定送客了。 在樊旭东用着简单出门的刹那,侯志邦喊了樊旭东一声,想让樊旭东单独留下说几句,谁料樊旭东却来了句,“等我回来吧。现在我赶着去医院一趟,小简的领导那里今天也收到了这个东西。我想没有什么比替我的女人正名更重要的事情了,我可不希望以后别人都以为我的女朋友是用了什么不三不四的手段勾引我来的。” 樊旭东这话的不轻不重,却让侯志邦感觉到了他对这事儿的态度。 看着啪嗒一声关上的办公室大门,侯志邦点了一根烟,恨恨的骂了一句,‘臭小子!’ 相亲那计划上,自己是彻彻底底的被樊家的这个二小子给涮了!不但涮了,还让了一个顺水人情给你,一面让你难堪着,在他爹那儿交不了差,一面又夸着你的好,让他一下子就找到了真爱,让你什么都不能说。相亲是自己安排的,人是自己挑的,他樊旭东一千个一万个感谢要给自己,可这些却偏偏和最初的设想百般出入。真是千算万算的,就是没算到这小子竟会舍下身架选了别人! 姑且不论这樊二对那姑娘有几分真心,这步棋,倒是又狠又准! 拉着简单出了办公楼,直到要上车了,樊旭东才松开了简单的手修仙狂徒最新章节。简单低头看看自己被樊旭东抓的发白的手掌,心里不怎么的就踏实起来。也许是介于樊旭东在司令面前的演技,简单相信,一个连自己领导都能唬住的人,骗骗那些医院领导应该绰绰有余。 上了车,原本紧张的气氛多了几分欢笑。紧张的简单,笑的也是简单。那种踏实的轻松,如果不是跟着樊旭东走一遭,也许简单不会如此。 驶往医院的路上,简单看着越来越熟悉的景致,突然笑道,“您知道吗,樊首长,刚才你说‘结婚只要我同意’那话时,实在是太真诚,太感人了!” “当时我看着你的眼睛,那眼神中的坚定与诚恳,让我差点就说我愿意了,哈哈哈哈哈!” 简单拍着自己的腿笑了起来,连车窗外的阳光都明媚了几分。 “樊首长,你演技可真好,早怎么没看出来啊!”简单兴奋的望着正开车的樊旭东,一脸的崇拜。 “哦,演技好吗?”樊旭东轻轻的应了一声,简单拼命的点了点头。“那谢谢夸奖了!”樊旭东认真礼貌的不带一点儿轻浮,完全像一个在执行人物的士兵。 他不能太着急对不对,太着急会吓到她。一个声音在樊旭东的心里将他默默的劝告,所以,樊旭东才能如此平静的面对那张灿烂的笑颜。 小丫头,我们,来日方长。 医院的会议室里,所有科室部门的主任级别以上的中上层领导都在开会,会议的内容就是如何整顿医护人员行为作风、严谨与高级别领导有过密私人接触。无疑,这个会议的内容是因带有简单和樊旭东亲密照片的邮件引起的。院长脸色铁青,正让各个科室的提出意见建议,院办办公室就来了电话,请院长立即回办公室。 当得知来人之后,院长徐明启立刻把会议交给了第一副院长王远昆主持,匆匆离开了会议室。 看到徐明启匆匆离开,王远昆的嘴角扬起了一丝淡淡的弧度。那个害自己女儿丢了编制的死丫头,你这次可要丢大人了! 看见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樊旭东和简单,院长徐明启不由的愣了一愣。院办的人说樊旭东来了,可没说简单这孩子也来了啊,两人这样的来,怕不是什么好事情。尤其是那个樊旭东,如果单方对自己施压,自己也很难做,毕竟这事情,司令部都知道了。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徐明启,樊旭东上前走了两步,伸出了手,“徐院长,我和小简的事情,让你费心了。” 徐明启点了点头,打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大门,道了句,“樊参谋长,咱们,进来说吧。” 徐明启把樊旭东让进了办公室,扭头,无比凌厉的瞪了简单一眼。这个小丫头,当初教的那么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人千万惹不得,都清清楚楚的,现在倒好,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让自己这院长还怎么当! 现在的徐明启已经单方面的认为了问题出在了简单身上,这个他家教背景最最信得过的丫头,却做出了这样让他头疼又有伤医院形象的事情,真是让他失望更气愤。 小小丫头片子啊,小小丫头片子,你以为这种权二代,红三代是那么好招惹的吗? 接收到徐明启愤怒视线的简单默默的低下了头。她知道徐明启为什么瞪自己。当初对于就为了怕自己对于樊旭东这种大少爷有非分之想,徐明启和李丽华对自己进行了无数的思想教育。特别是在樊旭东受伤的那一段时间,徐明启也对她明示暗示过,让她不要因为这些就对樊旭东产生爱慕、依赖等不切实际的想法。自己之前只是个幌子,这点简单知道,就算到了现在,简单保证自己对樊旭东没有过非分之想。可是,事情转着转着就拐了弯,这一刻自己不当樊旭东的女朋友都不行了奥术神座全文阅读。 面对徐明启,简单很惭愧,尤其在他无比信任的目光下成长的自己却最终做出了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的确,不可饶恕。 简单走的迟迟。看见简单的模样,樊旭东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他转身喊了声‘小简’,然后伸了伸自己的手,简单‘啊’了一声,反应了一会儿才把手递了过去。 “想什么呢!”樊旭东轻声斥责。“没,没什么~”简单心虚,头也不敢抬。 “算了。”樊旭东摇了摇头,忽然提了提音调,“司令不是都见过了,照实说就是了!” 听见樊旭东说司令,徐明启就一精神,敢情俩人这是已经公开了? 徐明启能想到自己医院里面渺小如蝼蚁一样的小护士能有魅力让一个大少爷对其关爱有加,但他认为大少爷顶多是把她当成了“小情儿”,哄哄骗骗也就算了。所以,徐明启以为简单这丫头是樊旭东情人的事情已经被司令部知道并默许了…… 也罢,哪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不是情人一大帮的。 这次低头的换徐明启了。 “既然司令部不追究,那我们也只好……”徐明启有些挣扎的说道。思想上的卫道士们,实在是对这种事情不好放任自由。 “当然不追究了!司令一直在为了我的终身大事犯难,这次有了合适的他欢迎还来不及,追究什么呢!”樊旭东语气轻松至极,甚至有几分逾越的感觉,与徐明启的口气截然相反。 “这……”徐明启显然没明白樊旭东的意思。这一会儿的,怎么从情人又扯到了终身大事上了呢? “徐院长,我和小简,如果没有您和李主任的撮合,是走不到一起的。”樊旭东诚恳的说道,“本来我们两个想等到过完年,我跟家里说过了再公开我们的关系的,到时候也好正正经经的答谢院长和李主任。但是,谁想到呢,竟半路出现了这种事情,所以,我们俩,不公开也不行了……”樊旭东拉了拉简单的手,笑着望了望她。 “什么?”徐明启愣住了,放下手中的茶杯,蹭的站了起来。“樊参谋长,你的意思是?”徐启明不敢妄下定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和组织上之前交待的任务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完全跑偏了啊。 “是这样的徐院长,我和小简正式恋爱了,我现在带着小简来跟您公开我们的恋爱关系!”樊旭东微微笑道,“其实我和小简确立恋爱关系已经一段时间了,只是没公开而已。这次是我有朋友从京城来,非要见见小简,我才把小简叫去了。” “然后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但是小简绝对不存在那邮件上说勾搭我啊,傍我等问题的。我们两个,是正经的恋爱关系,不存在其他任何的不干净的纠葛。” “当然了,邮件的事情我也会派人彻查,对于污蔑小简,污蔑我们两个关系,扰乱组织内部和谐的人一定要从重从严处理!” 恋爱关系!正经的恋爱关系! 徐启明此刻彻底愣住了。他看着樊旭东和简单手牵手,仍然缓不过神来。 这,这,这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恋爱关系,只是没有公开? “您也不用太惊讶,徐院长。您这么千辛万苦帮我选出来的人,您怎么能信不过呢?小简是什么样的品德,什么样的为人,您难道还不知道?她如果不好,您怎么可能介绍给我呢。医院里那么多姑娘您不挑,偏偏挑了小简,这就代表着小简在您心中的地位了。” 简单真的是没发现,原来樊旭东夸奖起人来可以从正面、反面分别论述,也能够灵活的运用正面渲染、侧面烘托等手法,而且极其娴熟刀纵天穹最新章节。 “而在这么多见过面的女孩子里,我却偏偏最中意您选出来的小简,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我和小简是缘分,我和您也对人有着相同的眼光和见解。” “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今天我和小简做东,请您和李主任吃顿便饭。排场不求大,档次不宜高,但是我和小简的心意却一定要表达一下,这样也算正式宣布我们两个的恋爱关系了,希望院长以后对我们家小简严格要求,让她快快成长,成长成一个能配得上我的护士!” 樊旭东这席话说的这叫一个慷慨激昂。果然声不在高,话不在多,厉害就厉害在,樊旭东句句在理,字字强悍有力,而樊旭东说话,无论是节奏还是声调,抑扬顿挫,掌握的那叫一个恰如其分。 被称赞的人听不出一句假大空的话,而这话里面致谢的人呢又半点儿架没踩。简单觉得老天爷实在是太偏爱樊旭东了,这简直就是万千宠爱集一身的产物。 在樊旭东的‘盛情’下,徐明启和李丽华最终还是被请到了一家无比高端却丝毫不扎眼的酒店里品尝了樊旭东和简单的‘感谢宴。’樊旭东以要送简单回家为由以茶代酒敬徐明启和李丽华。而面对樊旭东的一杯杯的茶水,徐明启和李丽华却吞下的都是酒水,无论红酒白酒,其最终结果是樊旭东跑了几趟厕所,而徐明启和李丽华一个唱了白脸,一个唱了红脸。 徐明启无需多说,有司机来接,而本来说好喝醉了樊旭东送的李丽华,又哪里敢做这大少爷的车,立马挤到了徐明启的车上,只求离那个煞神越远越好。 想起之前自己对简单的不温不火甚至有几次还训斥过,李丽华那叫一个后悔啊。求感谢真是不敢当,求只求这小爷以后不来整自己就好啊。 看着平时严苛谨慎的李丽华面对樊旭东一副讨饶的模样,简单忍了半天还是憋不住笑了起来。谁能想到,平时绷着一张脸,看见哪个医护人员都要训诫上两句的李丽华也会有如此失态的时候呢?简单笑倒不是因为幸灾乐祸,李丽华在她的眼中一向是值得尊敬的长辈,尤其是李丽华在专业领域非常有建树,平时工作又一丝不苟,同时又是个女同志,这几点加起来让李丽华在简单心中的地位无比之高。但是简单也从来没想到这样一个李丽华会如此屈从于权势,想起她对樊旭东的敬酒喝不下还要硬撑的模样,简单也不知道自己这笑该还是不该。虽然同为医院的科室主任,简单觉得李丽华对自己谈不上多照顾但起码也没有欺压,尤其是在处理王小莉的那件事情上,也算各有赏罚,所以简单开怀过后到不忘拿起这事儿说道说道。 “我怎么觉得,首长有格外针对院长和主任的意思呢?您瞧主任都喝成那样了,您还往里敬,好在主任是这把年纪了,要不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您对主任意图不轨呢!”简单笑道。望着刚刚坐稳的樊旭东,眼神里有几分迷离的闪烁。 简单也喝了一点儿红酒,不多,是樊旭东给倒的。樊旭东说要开车不能喝酒,那么就需要简单意思意思了。而简单是个小姑娘,喝多喝少的也不会有人去较这个真。 “呵,鬼丫头,”樊旭东笑着低斥了一声。“怎么?吃醋了?挺上道啊!”樊旭东笑着伸手捏了捏简单微红的脸儿。简单抬手就拍了一下樊旭东不老实的手,“喂,喂,别趁机占我便宜哦!”说完,看着樊旭东烟波中的激荡,简单没脸没皮的笑了起来。 “小丫头,喝醉了吧你!”樊旭东不予简单的大胆计较,换另一只手捏她的脸蛋儿,那一团粉粉嫩嫩的柔软,让他摸惯了冰冷器械的指腹感觉到无比的舒适,就好像一个成天睡地铺的人一下子换到了五星级大酒店。 “怎么可能!就那么一点点!”简单伸手比划了一个高度,是樊旭东给她倒的红酒在杯子里显示出来的高度。 “那,简护士的意思是怪我倒少了,没有给你机会发挥?”樊旭东拍了拍简单比划在空中的手,转头拧钥匙发动了车子。 简单轻轻笑了两声,低低的唔哝了一句老男人,以为在发动机的嗡鸣下樊旭东根本听不见超级岛主。但简小妞却忘了,挨着如此之近的两人,就算是呼吸都能摸的一清二楚,何况她似有带着脾气的哼闹?樊旭东独独不爱听这个老字,斜着嘴角睨了身旁的小丫头一眼,不着痕迹的问了句,“看起来简护士平时很能喝喽?” 樊旭东问,简单倒也没藏着掖着。“以前的时候不知道,大学毕业那会儿吃散伙饭,别的宿舍都喝得乱七八糟了,就我们宿舍人没事儿,嘿嘿!”简单笑了起来。她觉得樊旭东跟自己反正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坑她就代表着樊旭东坑他自己。所以,简单认为樊旭东是最不敢也是不能害他的一个人。 本以为该被某老男人一番嘲笑的简单却发现樊旭东的面容异常严肃和冰冷。一掰钥匙,樊旭东竟然把车子熄了火,他转过身子对这简单,说出的话无比的郑重其事,“以后无论什么场合,没有我跟着,一滴酒都不许碰,听见了没有!” 看着突然间严肃起来的樊旭东,简单十分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这家伙,敢情练过变脸啊,刚才还一副若无其事打哈哈的样子,怎么一会儿,一会儿就成了阎罗王了。 “别管什么啤酒红酒的,就连米酒也不行!”说完,樊旭东就重新发动了车子,把车子开了出去。 这是命令而不是要求,结尾的所有都应该是具有强制力的感叹号,而不是大差不差的问号。这是简单对樊旭东的这番话最直接的感受。他没有跟她商量的意思,而是她必须这么做,好像这是他立下的军令,一旦她违反了,那就必死无疑了。 过了好久,被樊旭东的严肃弄得刚刚缓过劲来的简单突然一脸坏笑,她翻身跪在座椅上,嘿嘿道,“首长还说我呢,您也很上道啊,这一会儿就像模像样的管教起‘家属’来了!” 简单的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弄的樊旭东差点儿吐血,好在他定力十足,要不早就一巴掌把这个在自己旁边探头探脑、不老实的小家伙给拍下来了。 这丫头,感情当自己在演戏呢!樊旭东又好气又好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像她这样的年轻小姑娘,要是哪天一个不留神喝醉了就,那还不就是一只干等着别人吃的小白兔吗?现在这社会到处都是狼,自己如果不敲打敲打她,到时候让人生吞活剥了都不知道。不过看这丫头的样子,实属不见棺材不掉泪型的,得找空给她点儿颜色看看。 看着樊旭东不言语就以为被自己戳中要害的简单心里正欢腾的起劲儿,想这个成天被人恭维着的大首长也能吃自己的气儿,简单那叫一个欢欣雀跃,她哪里能知道樊旭东这个她口中的变态老男人的那些黑主意。 因为这一顿饭,简单无一例外的再次晚归。蒋淑琴已经坦然的不给自己的女儿打电话了,家里电话打了没人接,她就一个电话打给了樊旭东。 樊旭东接到蒋淑琴的电话,态度那叫一个温和有礼,对蒋淑琴是有问必答。蒋淑琴连自己女儿的音都没听着就满意的挂掉电话了,弄得简单十分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蒋淑琴亲生的。 简单在蒋淑琴眼里的地位的降低在蒋淑琴出差回来的那一刻被华丽丽的对比体现了出来。蒋淑琴那一天没跟单位的车一起回来,到了车站就被樊旭东派来的车给接走了,一路不停的拉倒酒店,顺理成章的从接风宴二合一为了丈母娘见女婿顺带着接风。 樊旭东的这一举动,倒是苦了在家里饿着肚子干等蒋淑琴回来的简单。待蒋淑琴在饭店里坐稳当了,樊旭东才给简单打了电话,叫她收拾收拾立刻下楼,说今天有特别重要的场合要出席。 自我感觉的很良好,觉得自己能拿大首长逗闷儿的简小妞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所谓的重要场合,会是那样的‘重要~’ ------题外话------ 首长演技了得啊,为了媳妇儿豁出去了都,大家还不撒花的撒花,鼓掌的鼓掌~ ------------ (七十三)咱们回家 以樊旭东的身份,能让他说出重要两字的场合,简单觉得那必定不是自己涉及到的层面。简单瞬间脑补了一些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场面,刚刚放松下来的小身板不由的抖了抖。会后悔吧,自己这么拿不出门,樊旭东会很后悔挑了自己这么个‘猪一样的队友。’ 车子是一辆部队牌照的汉兰达,按照樊旭东的要求,简单坐在了车的后排。一上车,开车的小兵儿就扭过头来冲着简单呲牙,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嫂子好和老师同居:风流学生最新章节!” 还没能很好适应樊旭东‘女朋友’这个身份的简单听见这个称呼不由的愣了愣,迟疑了很久才挤出一个微笑,道了句,“你好!” 上了车简单才想起来自己这一出去才想起来给蒋淑琴打个电话,免得蒋淑琴回来找不到自己又要担心。好在这次是跟樊旭东出去,凭蒋淑琴对樊旭东的喜爱,简单觉得自己这亲妈应该也不会怎么责怪自己。 刚刚喝过‘准女婿’茶的蒋淑琴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她刚要起身去拿包,樊旭东已经贴心的给她拿过来了。樊旭东的这一举动让蒋淑琴倍感贴心,这哪里是女婿,就算有个儿子也不能这么贴心啊。 蒋淑琴含笑看着樊旭东,从包里拿出了手机,一看上面闪着‘单单’二字,就自以为识趣儿的把手机递给了樊旭东。 “单单的电话,喏,你接吧!” 年轻人嘛,又是刚刚恋爱,有的是说不完的话,多说几句肯定也不嫌烦。 蒋淑琴看着一脸感激接过电话去的樊旭东,心里比吃了蜜还甜。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可这还不是自己女婿呢,自己怎么就看着那么喜欢,那么满意?简直有一种非他不可的感觉了! 蒋淑琴这边喜不自胜,可简单那边倒来了气。她以为樊旭东的场合有多重要呢,不怕冷的把蒋淑琴给自己买的那双高跟鞋都找出来穿上了,结果,结果竟然是要见自己的老妈。 “首长,您拿我逗闷儿也得分个时候啊,大冷天的我穿的跟个蝴蝶一样竟然是去为了见我老妈,我怎么觉得我脑子这么缺弦呢!”简单对着手机压着声音嘟哝着。 听见简单的话,樊旭东好悬没笑出来。敢情这丫头还知道自己的脑子缺弦啊,到是不白费自己这段时间对她的教育。为了严肃气氛,樊旭东轻轻的咳了两声,说道,“简单同志,注意跟我说话的称呼和态度!”樊旭东又开始给简单敲警钟了。她迷糊,是不是的嘴上就锁就忘了关,什么话都能往外说,说好了行说不好不就露馅了? “好了,好了,我已经很小声啦!”简单不服气,哼着鼻子,扯了扯被自己梳的无比顺滑的头发。 “好什么好,认错态度不积极,该罚!”樊旭东站在包间的茶水台和衣架之间,离着蒋淑琴不远不近,简单和樊旭东之间的对话蒋淑琴听的一知半解,但有两点蒋淑琴是可以肯定的了。一来是自己这‘女婿’疼女儿,可以任由自己女儿那一张嘴巴乱说。二来,自己这‘女婿’也能治的住女儿,半开玩笑的几句话中又带着告诫,甜甜蜜蜜的就把人给收拾了。 挂断电话,樊旭东把手机交还给了蒋淑琴,蒋淑琴知道简单那一张小嘴不老实,怕樊旭东生气,就道,“小简这孩子被我给惯坏了,平日里都没什么顾忌,什么都敢说。”可不是什么都敢说,俩人是男女朋友的,那死丫头竟然敢喊人家小樊‘首长’!这不是摆明了要给人家脸色看,给人家搞生分吗? “小樊,你也别生气,你只管告诉我,我去教训她。这丫头虽然被我惯着长大,但最听的也是我的话,我说东她绝对不敢说西,我说要她闭嘴她绝对不敢多说话!你平时忍她也不容易,要是委屈了就来找阿姨,阿姨保管好好让她老实!”蒋淑琴半开玩笑半认真,但樊旭东却在心里认定了拿下蒋淑琴就是拿下简单的硬道理。 “阿姨,我哪里会真生小简的气。她比我年纪小,我事事再不让着她,不是白比她多吃米了?”樊旭东也活跃了几分气氛,他又给蒋淑琴添了杯水。“估计快到了,我下去接她,阿姨您先坐。” 说话樊旭东拿了外套就要出门,可把蒋淑琴给心疼着了,“她又不是没有手脚,让她自己上来,小樊你别下去,外面冷,再吹着!” 蒋淑琴关心樊旭东,樊旭东却喊了声没事儿就推门出去了。 樊旭东下了楼没五分钟,简单就到了恶女狂妃,强娶邪魅鬼王最新章节。樊旭东贴心的上前开车,却碰上简单一张嫌弃的脸。她抓着樊旭东的胳膊,歪歪扭扭上了台阶,一条只穿了薄薄裤袜的腿,和凉风接触的刹那,无可救药的抖了起来。 “你穿成这样,是要干嘛?”樊旭东一手给简单当扶手,一手半抱着简单的腰,怕她摔跤,一脸不明白的将她偷偷打量。 “干嘛?还不是因为您的‘重要场合!’重要场合,输人不输阵啊!”简单炫耀一般的摇了摇脚下的高跟鞋,那刀尖一般的耸立着的鞋跟,着实让她心惊胆战。 “是谁说重要场合一定要穿成这样的?”进了酒店大厅,樊旭东帮简单脱下了外套。脱下了外套樊旭东才发现,这丫头竟然在毛呢大衣里面穿了一件原白的七分袖小礼服,肩部细细的连着钩花,腰下的裙摆一层平滑一层细褶,轻轻的移动,如同碧波涟漪,层层叠叠。 这丫头,确定不是去订婚或者颁奖吗? “电视,电视剧里演的呀!不都是正装出席吗?”简单扫了樊旭东一眼,这家伙都没穿军装唉。“我,这是我唯一比较正式又不是太冷的衣服啦,所,所以才……” 樊旭东摇了摇头,又是一个被电视剧荼毒的无知少女。简单趁着脖子,任樊旭东嫌恶的目光扫过自己。她光洁的颈什么都没有,有种让人想留下点什么的犯罪感。樊旭东低头,帮简单拉了拉领口, “你又没说是来见我妈~”简单懊恼的嘟着嘴。要知道来见自己的妈,她何苦把自己‘武装’成这样?就算穿着睡衣拖鞋,只要自己说舒服,老妈也不会有意见。 听见简单里语气里带着不满,一直没怎么接话的樊旭东幽幽的来了句,“难道见家长,不够重要吗?” 樊首长这一句话的功力十分强悍,强悍到直接让简姑娘闭了嘴。而闭了嘴就会有诱发症状,那就是我们的简姑娘彻彻底底的变了一个大红脸,连要不要挽着樊旭东的胳膊都犹豫了很久。 “如果你确定你这样可以自己走到电梯间的话,我没什么意见!”樊旭东侧头看了看不情不愿的简姑娘,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抬头看看路标,十分有自知之明的简单,犹豫的最终还是义无反顾的挽住了樊旭东的胳膊。 当看着自己女儿无比高挑靓丽的出现在包厢里的时候,蒋淑琴觉得自己这闺女这么多年,总算是给自己长了一回脸。从考学到就业,蒋淑琴对女儿的要求一直不高,平平淡淡,快快乐乐就好了。学习不上不下,模样不上不下,就连工作也是不上不下着,虽然没怎么出过风头,但起码没给自己丢过人,蒋淑琴对于此一直很满足。但是这一刻,看着站在樊旭东身边的简单,蒋淑琴才觉得自己的女儿原来也是个美人儿。温暖的灯光打着她平静柔和的脸蛋儿,白色的衣裙像一朵寒冬中盛开的花,美的那样安静,美的那样坦然。 见到樊旭东本人的那一刻,蒋淑琴深深地被眼前的这个‘小樊’给震住了,也深深地感觉自己的女儿配不上这样的男人。但是这一刻,看着站在一起,手挽着手的两个人,蒋淑琴感觉到了无比的和谐。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简单看见蒋淑琴,抱着樊旭东胳膊的手臂立马缩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开口,怯怯的喊了声,“妈!” 蒋淑琴看着简单,又看看站在她身边一直没有走开的樊旭东,满意的点了点头,招呼道,“还不快过来坐?这么点路还要小樊下去接你,都这么大人了!” 在蒋淑琴的低斥里,简单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蒋淑琴的身边,挨着蒋淑琴坐下了。好几天没见妈的简单刚坐下就没了那假模假式的架子,抱着蒋淑琴的胳膊就不撒手了。 “妈,怎么又去了那么多天,我在家都快闷死了清风啸江湖!”知道蒋淑琴好久没看见自己也是想念,简单就借机开始胡搅蛮缠了。 “闷什么?有小樊陪着你闷什么?”蒋淑琴拍了拍简单的小手,冲着樊旭东笑了笑。“你还当我不知道?要不是你病了,小樊给我打电话,这事儿你还想瞒我多久?”蒋淑琴低声对简单耳语,语气中温柔不乏严厉。这等大事,蒋淑琴必须给简单立个规矩。 “本来也没打算瞒啊。”面对蒋淑琴的质问,简单决定将计就计。“他表现的不让我满意,我怎么能答应嘛!”反正樊旭东在司令和院长那里说的都是自己压着他,挑剔的他,那么自己何不也这样说给自己的妈听?既省得落埋怨,又免得最后统一不了口径。 “表现的不满意?你这丫头,挑剔别人也不看看自己?”蒋淑琴不爱听了,戳了简单的脑袋一下。“依我看呐,就是小樊太让着你了,我倒要看看你没了小樊,谁还肯要你!刚才打电话你跟小樊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没规矩了你还!” 蒋淑琴的严母情结一上来,简单立马就蔫儿了,求助似的看了看樊旭东,却发现樊旭东根本不理她这茬,一副任她自生自灭的样子。 这一出‘女婿见丈母娘’的好戏中,樊旭东表现的可谓出色。除了殷勤恭维显出了简单的不懂事儿之外,还很好的用自己的理解与包容把简小妞置于了蛮不讲理的境地。而我们的简小妞除了吃了蒋淑琴时不时的训诫外还吃了一肚子的气,她好好的一个人,坐在那里闷头吃饭还不行了,最后什么都成了她的不是。 直到回了家,简小妞也没笑过半次,洗洗涮涮就回房睡了,也没了跟自己妈的半点儿亲热劲儿。 樊旭东来电话简单也没接,打了几次之后就没再响,简单躺下还没睡着,就听见了低低的敲门声。 “单单,睡了吗?” 听见是蒋淑琴,简单赶忙起来开门。 “妈,怎么了?” 简单以为蒋淑琴有什么事儿,却见蒋淑琴把手机递了过来,“喏,小樊。” 简单皱了皱眉没接,说了句,“我给他打回去吧。” 送走蒋淑琴,简单刚刚关上房门,手机就响起来了。拿起手机犹豫半天,简单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刚才给你打手机没接,是不是睡了?” “没。” 对于樊旭东的问题,简单回答的很省略。而隔着空间的樊旭东却好像察觉出了简单的小情绪,淡淡笑道,“怎么,生气了?” “也没!” 简单回答的那叫一个不待见。 “那,要不要我打给妈?”一个称谓的偷换,让樊旭东免费得了个媳妇回家。但这句话却一下子点燃了简单心中的小火苗。“喂,你别有事儿没事儿的就打给我妈行不行啊?到底是我跟你扮情侣啊,还是你跟我妈扮情侣?”想起蒋淑琴说自己的那些话,简单就一肚子的怨气。平时自己天不好地不好蒋淑琴也不会如此的数落自己,现在可到好了,有的没的都被揪了小尾巴。 “那你是担心你妈被我抢走,还是担心我被你妈抢走?”樊旭东被小丫头的无名火给逗乐了。他真的不知道那个小丫头的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知道!”简单才没心情跟樊旭东玩笑。她被嫌弃了一晚上,饭都没吃饱。 “你放心,妈永远是你的,我不会跟你抢,至于我嘛,想不想留住就得看你的了。”樊旭东说的别有意味,可正在气头上的简单又哪里听得进去,想的过来? “留你个大头鬼飘渺之乾坤诀!”简单气鼓鼓的骂了一句就把电话给挂了。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大楣才拦着首长喊帮忙,这哪里是救了命,简直是给自己找堵来了! 因为知道身体的事情,简单很乖顺按照樊旭东的吩咐缓了几天才去上班,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听话,樊旭东有的是办法对付她。而且,又出了照片的事情,简单也想看看事情处理的情况。 简单在家的这几天有空就去秦露露那里帮忙,秦露露去了工厂,店里也就由简单和店长代为管理。简单在秦露露店里忙碌无暇顾及其他,倒是樊旭东隔三差五的来上一通电话,“男朋友”当的很是尽职尽责。 那日简单正跟店长叫了外卖在办公室里吃,萧炎就来了电话。简单以为是自己有阵子没去医院萧炎想自己了,心里抱怨着,这家伙,这么长时间了才知道来电话。 “简单,你在哪里?现在方便上网吗?快点打开咱们医院的贴吧看看。”萧炎的声音压的很低,简单听了就是一簇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炎炎?” “你别问了简单,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置顶的一个帖子。” 感觉出萧炎的不对劲,简单立即挂了电话,把椅子转到电脑旁,迅速摇晃了几下鼠标。 简单按照萧炎的说法进入了医院的贴吧,看见了置顶贴的标题,简单的头就嗡的一下炸开了。 “俊男靓女走廊激情,大家快来看一看啊,早日把这俩人扒出来!” 简单用鼠标点击题目,页面跳转,一张张熟悉的图片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 图片的发布时间是昨天,仅仅一天时间就有了几千跟帖。简单手指迅速的滚动滚轮,看着如潮的回复。 “男的好帅啊,女的一般般啦,个头不般配~” “是啊,我也觉得男的好帅啊,又高又有型拉,看打扮估计是富二代神马的吧。女的也还好拉,像邻家妹妹,比较青春拉~” “赞楼上,而且我好想知道俩人在房间里的动作哦,星星眼~” 在一堆对于照片主角的褒贬贴之后,简单终于看到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信息。 “这女的好眼熟啊,卤煮卤煮,是咱们院的吗?” “同觉得女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同问+1” “像以前我们科的一个小姑娘,只是像~” “护士吧,好像在输液室见过,后来不知道去哪儿了。” “真的是护士?乃们医院还有如此外表清纯内心火辣的护士,甭说了,下次本少住院一定住你们这儿了!” “真的是我们院的护士,以前在复健来着。男的ms是某家少爷吧,在h军还挺有名呢,以前见过他俩在医院一起出现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赞一个!哪里挖来的这么火的照片?莫非有人跟后面偷拍,房间里面的有没有,求打包。” “我也见过,绝对是医院的小护士,男的应该是f姓无疑了,看那身高!那架势!赤果果的是男神一号啊。” 在一堆让简单无比头大的页码中,简单一个个的向后翻着,最终,出现了让她更加百口莫辩的事情。 “这,这个女的不是神内林医生的相好吗,怎么又跟这个男的搞在一起了?” “还有这么厉害的护士?脚踩两只船,果然是玉女同欲女啊玩美特种兵最新章节!求此女qq,手机,msn。” “人家约炮的管你们鸟事,这个都拿来发,是眼馋吃不到吗?兰州烧饼,鉴定完毕!” “约炮我们不管啊,只是想看啊,路过路过~” “难怪现在医院都救不活人,感情小护士们都去跟军官和医生乱搞了啊!” 看着越来越多的回复,简单不安的颤抖起来。而此时,电话再次响起,是萧炎。 “简单,怎么样,看到了没有?”面对萧炎的急切,简单却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简单,到底怎么回事儿?上面的人到底是不是你?现在科里都传遍了,连别的科的也跑来打听,我刚听说他们还有人跑到院网站上和卫生系统的网站上留言去了……” 还没等萧炎说完,简单就挂断了电话。此时此刻,唯一能商量的除了樊旭东,她没有其他选择。 简单迅速拨通了樊旭东的电话,好在没有关机,但是却一直没有人接听。简单给樊旭东拨电话的期间,萧炎再次打电话进来,简单这次,决定先保持沉默。 樊旭东不接电话,简单一时间也晃了神。她坐在电脑前发呆,是不是的还刷新一下帖子,看着越来越多的回复数,简单恍惚了。 店长alex从外面进来,看见简单还没吃完饭就关切的问,“简小姐,你怎么了?” 简单呆呆的摇了摇头。怎么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事情发生了,将错就错了,一页翻过去了,一页又被翻回来了。 看着简单失魂落魄的模样,alex也没在多问,只是淡淡的安慰了简单几句。“简小姐,事情都会过去的,不要想太多,好吗?” 老外就这么一个好处,对于别人的私事,只要别人不说绝对不会穷追猛打。 简单无助的点了点头,对着alex说了声谢谢。 萧炎的电话过后,紧接着就是以前工作过的主任啊同事之类的电话,简单一概拒接,直到半个小时以后樊旭东的电话打来,简单才焦急的按下了接听键。 “樊。樊旭东。那些照片被发到医院贴吧了,现在全医院的人都快知道了,我,我该怎么办?”简单刻意的压着自己紧张到有些颤抖的声音。她很想大声尖叫,发疯似的喊出来,对着樊旭东,对着其他任何什么人也好,她想诉说,想宣泄。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接的喊他的名字,此时的她,一定很难熬吧。 “你现在在哪里?”樊旭东蹙起眉头,轻声的问着,他极其敏感的听力促使他去听她的呼吸,听她的声音。 “露露店里。”简单憋着声音答道。她抬头望了望天花板,想让眼角的一点湿意回流。 “小简…”樊旭东低低的唤了一声,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从下一刻起,你就呆在露露店里,一步都不要出去,把手机关机。”樊旭东压了压嘴角,又沉默了几秒接着道,“我这里还有个会,等结束了,我就去露露那里接你。” 听着樊旭东的低语,简单依旧提不起精神。只是那些发生了的又能怎么样呢,嘴巴长在别人身上,眼睛长在别人身上,真实的照片就摆在那里,人家说的多难听都不会有人说过分。 简单闷闷的嗯了一声,表示对樊旭东的做法的领会。听见那头委屈的一声,樊旭东心头突然一涩,冲着话筒低低说道,“小简,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以为全部清除就不会再有疑虑,他以为公开关系就能够保护她,然而,却有人先了他一步百鬼之书。这些照片一旦被贴出,他跟那丫头在怎么证明自己的关系也无法将事情完全澄清。他是军官,而小丫头只是个护士,他们平常都没有交集。侯志邦也好,徐明启也好,这些知道他们两个人相过亲的人肯信他的话,可那些不知道的人根本就不会相信,所有的解释最后都成了欲盖弥彰。樊旭东担心的,就是这个。 “小刘,去同安大厦一家叫lavinia的店门外看着,有什么情况立即去找警卫上的王大队。注意,便装!” 樊旭东赶到秦露露店里的时候还不到下午五点,工作日的上班时间,商场里向来人烟稀少。秦露露的店虽然面向的不是工薪阶层,但这种大老板们也不得闲的时刻,使得她的店里也有些冷清。 看着一身军装却跑的气喘吁吁的樊旭东,alex瞪大了眼睛,目光里流露出几分欣喜,叫道,“你是简的男朋友吧,简正在办公室里等你,她很听话,一下午都没有出来。” 简单在之前交待过alex,她有些私人的事情导致她下午不方便出去工作,希望alex谅解,并请求alex看到一个高大的穿绿色军装的男人到店里来的时候就把他领到办公室,那是她的男朋友。 alex把樊旭东领到了办公室门口就没在往前走,“你们聊,我去外面照顾生意,”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就走了。 樊旭东谢过alex,伸手转开了门把手,趴在办公桌前的简单一下子惊醒,大叫,“谁?” 樊旭东抿了抿唇,道了句,‘我,’而后走到简单的跟前,一言不发的望着她。 看见是樊旭东,简单伸手揉了揉额角和眼眶,道了句,“来了?”然后点了一下网页刷新,沉默着点了一下‘下一页。’ 樊旭东就那样站在旁边一直看着盯着屏幕的小丫头,脸颊旁的头发有些乱,有的翘起有的则黏在了脸上,被揉搓了几下的眼睛有些红肿,却仍专注在电脑屏幕前…… 樊旭东弯下腰,将简单一下子圈住,简单愣了愣,点击着鼠标的手才停下,转身,简单的双手缓缓,缓缓的,攀在了樊旭东的手臂上。 “樊旭东…他们说的好难听…” “樊旭东,你那么聪明,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事情传开了,我妈早晚也要知道的。我把手机关机了,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打电话给我……” 听着简单的喃喃低语,樊旭东的心里很酸。他是男人,有处在绝对的强势,这种事情对他来讲不过是过眼浮云,人间笑料,看的人乐了,传的人笑了,他就无所谓了。但是小丫头不一样,她还是小姑娘,被他这样抱着问着,又是在酒店的走廊里,怎么说,怎么说也不会有丁点儿的话来称赞这种行为。 轻浮的,浪荡的,不要脸的…… 樊旭东不敢再想。他圈着简单的脖子,把她的身体摆正,按在自己怀里,低低的唤了一声,“小简。” “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简单窝在樊旭东的怀里闷闷的哭了起来。她该怎么办?这不是她强势或者是她软弱就能扛过去的事情? 男女朋友?好巧不巧的以前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儿就是?那还不是凭着年轻去勾搭人呐! 想起帖子里面的话,简单有苦难言。她没有跟樊旭东上床,樊旭东也没有碰她,他们之间不仅仅不是情人,更不是包养。樊旭东不偷腥,她也没有贱到自己送上门…可这一切,偏偏牵扯到一个不能说的何茹…。 简单泣不成声,哭了好一阵子才停极品男漂亮女。樊旭东也坐了下来,拿起纸抽坐在一旁默默的替她擦着眼泪。 时间不大,樊旭东的手机响了起来,樊旭东望了神色不太好的简单一样,起身出了办公室。 “蒋阿姨。” 是蒋淑琴。 竒 書 網 W w w . q í S ǔ W A И G . C c 蒋淑琴来电无他,就是为了自己女儿的事情。应了一天的诊,临到下班了护士长才敢给她说那些已经在医院里风传了一天的事情。蒋淑琴知道了这个也上了贴吧看了一眼,那照片里面的人,是自己家小简单和小樊无疑。 在蒋淑琴眼里,得当有礼的樊旭东是十分有分寸的人,她万万也想不到那个看上去有分寸的年轻人竟会对自己的女儿做出这种事!他一个大男人的不要紧,可自己家简单,那是女孩儿啊,不光是传出去名声不好听,这将来他俩要是分手了,自己的女儿还要不要嫁人了啊。 蒋淑琴当时就气的差点晕过去。她一向开明,就连自己女儿谈恋爱不说她都不计较了,年轻人嘛,贪玩,不愿意收心,不愿理被家里管着,她都理解。可是现在这算什么,摆明了要给大家看吗? 蒋淑琴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自己的女儿,可自己的女儿手机却偏偏关机,没有办法,她才打到了樊旭东这里。她是要问个清楚,问问这小樊究竟想怎么样,也要问问自己的女儿,又是怎么想的。 “小樊,阿姨问你,那天晚上你带小简出现在酒店真的只是去见你的朋友?” 听蒋淑琴这么说,樊旭东就明白,蒋淑琴已经知道了照片的事情了。 “是,是的,只是我朋友来要见小简,我才带小简去酒店的。” “那你跟小简,怎么,怎么在走廊上就……”下面的话,蒋淑琴有些说不出口了。毕竟自己的女儿还没跟这个樊旭东结婚,就算是结了婚这都不是她该插手的事情,就别提他们两个人还只是恋人关系。 “没有…阿姨,只是小简之前跟我闹别扭我才在走廊上亲她的,我根本没想到有人会把这些东西发到网上!”下午开会之前,樊旭东已经找人控制了贴吧的留言区,准备对帖子的来源和跟帖人进行一一跟踪。之所以那帖子至今还存在,不是樊旭东没有能力删掉它,而是他要知道到底是谁把这些照片贴上来的,是好事还是另有图谋。“小简晚上发烧了,就在酒店里没走,我们第二天还请了家庭医生来给她看病。” “那么按照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把照片传到医院贴吧的?” “是的,阿姨,因为这组照片之前有人以邮件的形式分别发给了我和小简的领导,也因为这个,我和小简在领导们面前才公开了恋爱关系。所以,我才起了疑心。” 当听见这些照片早就以邮件形式发送给了简单和樊旭东的领导时,蒋淑琴才想起那天交班时看到的几天前的一个会议的会议记录,就是说的要严肃生活作风,看来指的就是照片这件事。 按道理说,自己家小简跟她这男朋友就算是去开了房也不该这么轻易的被人发现还调取了监控截了图,除非有人一直跟踪或者看到了他们才能如此精准的将其弄出后又发到了医院领导和军区领导的邮箱。如果不出意外,这个人还非常有可能极有地位或者关系。 想到此,蒋淑琴的眉头不由皱了一皱。怎么别人家的孩子平平顺顺的,自己的孩子谈个恋爱都跟悬疑片一样呢? “哎,也难为你们了,小樊,没想到连这种事情都有人在后面盯着。”蒋淑琴的语气终于缓和了几分。“既然连你们的领导都知道了,那阿姨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阿姨相信你的人品。只是风言风语的多,我还是怕简单年轻承受不了,还要你多担待些。” “对了,小樊,你能联系的上简单吗?我给她打手机,关机了,碰上这样的事情,我还真担心她……”蒋淑琴想想自己的生气,再想想自己女儿的无辜,也替自己的女儿委屈起来狙击南宋。 “蒋阿姨,您放心,小简跟我在一起。手机是我让她关的,我怕话太多太杂她受不了……”樊旭东听见蒋淑琴放了心,也就踏实了几分。小丫头担心,担心来担心去蒋淑琴还是占了最大的分量。只要能搞定蒋淑琴,其他的,对于樊旭东来说就简单多了。 “小樊,还是你考虑的周全。”蒋淑琴略感欣慰。一个成熟的女婿的好处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什么事情有他先一步,连自己都觉得省力气了很多。 “知道,阿姨,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没有分寸,一时兴起就……”樊旭东的脾气,极少给人认错,也鲜于说对不起,但此时此刻,除了认错,对于蒋淑琴樊旭东没有其他更好的表达方式。人家掏心掏肺的把女儿托给自己,自己却一个闪失险些害了小丫头。如果,此时的自己对小丫头毫无感情,自己与小丫头只是萍水相逢,那么后面的路,他不仅仅害了小丫头,而且还害了自己。 一次对不起,是对着小丫头,一次认错,是对着小丫头的娘。 “好了,小樊,阿姨没有怪你,年轻人,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满大街都是,谁要拿来说,那哪里能说的完?”蒋淑琴安慰道。“阿姨不在身边的时候,你要替阿姨好好照顾简单。” “恩,阿姨,我知道。我一会儿就送简单回去,您放心好了。” 挂掉蒋淑琴的电话,樊旭东轻轻的呼了口气。想起那个还在难过的小丫头,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办公室里,简单又在盯着电脑屏幕发呆了,红红的眼眶,楚楚可怜的模样。 “小丫头。”樊旭东坐在简单身边,伸手呼噜了两把她的头发。 简单轻轻的哼了两声,并不拒绝这个跟自己同一战壕的男人的安抚。 “别看了,咱们回家!”看着简单红彤彤的鼻头,樊旭东笑了。伸手拉过简单停在电脑前的双手,把她拽了起来。 “恩,怎么了?”一直沉浸在帖子里的简单显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她一脸迷茫的看着略带笑意的樊旭东,无辜的让他有一种亲吻的冲动。 但是,不合时宜吧~ 樊旭东知道。他还不是那个随时随地,想亲吻就能亲吻她的人。他对她的好,他能表现出很多种形式,惯着她,宠着她,让着她,但惟独不能表现出爱意。情谊不够,恋人未满,对吗,小东西? 有些花你不能随意的摘,就如同有些人你不能轻易的靠近。有些草会因为你的靠近而低头,有些人也会因为你的靠近而闪躲。 汤不够浓,只因时辰不到,药不足医,只因火候不足,而他的不能靠近呢? 樊旭东淡淡的笑了。 樊旭东把简单按在了自己刚才坐的位置上,而自己则一步跨到了电脑跟前,伸手就关掉了浏览器,把电脑也一并关机了。 “我说,别看了,咱们回家!” 是,不是送你回家,也不是咱们去你家,而是,咱们回家。 樊旭东站在简单面前,握住她的手把她轻轻的拉了起来。 “回家吧,妈等着呢。”樊旭东站在简单身后,轻轻的拥着她。“刚才来电话了,担心你呢。” .. ------------ (七十四)樊氏所有生人勿近(有激情) 听着身形刚毅的樊旭东用如此软糯的语气说话,简单的心底被激起了一层暖流。稍稍顿住脚步,后面那具高大温暖的躯体便靠向了她。 简单慢慢回头,抬眸看了樊旭东一眼。明亮的白炽灯光高高投下,稿件、色卡各种文件夹、档案盒满布的办公室略显拥挤,而樊旭东,就站在自己的身后,穿着军装,桀骜又孤独的如一头森林中的狼王。简单回忆起自己在火锅店与樊旭东的那次所谓‘约会’,樊旭东坐在自己的对面,在嘈杂、热闹、人生沸腾的火锅店里却好像被玻璃罩套起来了一样,同周围的一切形成了那样鲜明的对比霸世剑尊。 挺直的背,端正的身,就连影子也是黑漆漆的一团,恍然间压下,也让人能心惊肉跳一番。 可就是这样的男人,却用那样柔软的语气,说出了那样简单又质朴的话。只为了安慰与致歉,承担这些并不是因他而起的是是非非。 简单明白自己并不是他樊旭东真的恋人,所以也并不会享受到对方的半点儿情谊。但是仅仅因为抱歉,一个如此刚毅的樊旭东却温柔至此,那么对待他真正的恋人,他的情人,他的妻子,又该是什么样的柔情呢? 不知谁能有幸做这样男人的妻,被他亲睐,被他呵护,享他一生的温柔。 “怎么不走了?” 被樊旭东的声音打断思绪,简单轻轻的扬了扬嘴角,笑自己操心太多。而同时背后那一双虚拢的手掌再次将她的腰部握住,柔软触碰的瞬间,简单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抖了一下,热血冲上后脑的瞬间,她灵敏的侧了侧身,从樊旭东的双掌间闪了出去。 看着自己空虚的手掌,樊旭东愣了一愣,再回神,那从自己手掌间逃出去的小小身影已经走远。 听见alex不太流利的中文喊‘欢迎光临’,简单就知道有客人上门了。挎着名牌包包的高挑女人带着一副明星范儿十足的oversize,高扬的马尾,随着她有节奏的步法轻轻晃动。 能做樊旭东妻子的人,最起码要这样吧,再柔和一点儿也不错。简单看着面前的美人,心里暗暗道,只有这样才能算的上是般配。 alex在米国的一线大牌中担任店长多年,累积下的身家绝对够一帮子国内土豪咋舌,可是有些人就有穷毛病,钱多钱少都跟他没关系似的,他爱怎么过怎么过,该怎么过怎么过。因为对兵马俑的特殊情结,alxe就被秦露露给骗到国内来了,在一大堆缩小版的兵马俑的收买策略下alex决定守着那一堆小土人小金属人在中国安生过日子了。可能跟天生做销售有关系,alex的语言天赋很强,对于中文也是依样画葫芦,学了才多久就能说的有模有样了。 凭在鬼子里混过的青葱岁月加被秦露露教育的带‘有色眼镜’的识客标准,进店的这位美人儿在几秒钟之内就被alex归到了目标客户的行列。 alex极其熟练的跟美女搭讪,询问需求。美女摘下黑超,环视店内的陈列。摘下黑超的美女少了几分那种冷艳不可攀的感觉,漂亮的眼睛,波光流转,倒是尽显妩媚。 真是说什么来说,说柔和接着就妩媚了。简单默默的看着那美女,美女却突然顿住了目光。 简单也很好奇,是秦露露的哪件作品让这美人儿像被抽走了魂儿一样的定住,顺着美人儿的目光看去,简单竟看到了从办公室大步走出来的樊旭东。 简单不禁挑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同性相吸?’还是应该叫‘不知是吸引?’ “他也是你们这里的设计师吗?”美女用下巴挑了一下樊旭东的方向,问alex。 alex遗憾的摇了摇头,看着走向简单的樊旭东,道,“这位先生是我们老板朋友的男朋友~”alex指了指简单,简单微微笑了笑,美女却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之后高高的昂起了头。 相比起简单的随和,先前温柔的樊旭东此刻反倒黑起了脸。他站在简单身后,低低的唤了一声‘小简,’牵起简单的手,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而同时,先前被樊旭东安排在店门口的刘姓警卫也悄悄的撤离了。 上车,简单看着樊旭东绷着脸就开口逗他,“怎么?被美女注视的感觉不好?” “如果那也算美女,我宁可她不看我[未来]悠闲人生全文阅读。”樊旭东冷冷哼道。“秦露露这店都招的一帮子什么客人啊,一个个鼻孔看天?” “露露开店只管拿钱做衣服,做衣服赚钱,客人来了怎么看路,怎么看天她可就顾不得了,有那功夫可以多画几张图了。”简单不知道樊旭东在气什么,总觉得他此刻阴晴不定的脸色十分有趣。“倒是你,人家没招你没惹你的,怎么就突然爆炸了?” “我哪里像那些拿针动剪刀的娘娘腔了?还什么设计师?”论以往,樊旭东也是这种所谓高端店里的常客,早已知道那些来来往往的都是些什么货色。自己不怎么样就罢了,还把人往低里看,也不怕扭到脖子。樊旭东所言非虚,去这种高消费场所的女人,要么花的是爹的钱,要么花的是别人爹的钱,总归没有几个是自己赚的,但是人与人是不同的,大小姐有大小姐气,小三儿有小三儿气,情妇有情妇气,小四小五小六的也有她们自己不同的气,樊旭东混了这么多年,这里面的事儿再看不出来可就是白混了。 “完了,露露要是听到你这话你可死定了。”简单只以为樊旭东是心眼小。“人家姑娘鼻孔看天,都能看出咱俩不般配来,要是真真正正的大打眼里看过我,还不吓出失心疯来?”简单自嘲,以表示自己的大度无所谓。可偏偏这样一句话,让樊旭东沉默了。 简单以为樊旭东的沉默只是因他生自己的气了,毕竟她不是他真正的恋人,那分分钟的温暖又怎么可能妄想为时时刻刻?简单自嘲,含笑将脸扭向了床边。入冬以后,夜色来的早,路边早已灯影迷离,闪亮的夜景灯、斑斓的霓虹交错其中。 到了简家楼下,简单先下了车,站在单元门外等樊旭东停好车一同上楼。仰头,天边星河灿烂,并没有因为天寒而有半分的衰减。 “在看什么?”樊旭东在简单身后停住了脚步,顺着她的目光向天上看去。 “星星。”简单不假思索的答道。 “先上去吧,等天暖了再陪你去看怎么样?这里视野不太好,遮挡物太多。”樊旭东拍了拍简单的肩膀,顺手指了一下那些正在盖起的钢筋混凝土森林。 “也好,”简单赞同。低头搓手,进了单元门,“真的是有点儿冷了呢。” “难得你听话。”樊旭东也跟着进了单元门,看见简单快速揉搓了几下的小手,默不作声的抓在了手心里。 那手确实很凉,从指尖凉到了掌心。 而与此对比鲜明的,是樊旭东的手掌,冷热相撞,简单只觉得自己的手腕部的筋都扭了起来。难受,一种强烈的难受让简单五指紧收,有些费力的从樊旭东的手掌间挤出了自己的手。抿着唇,简单默默的将自己的两只手交叠在了一起。 樊旭东,你不该靠我怎么近的,你是天上的星星。 看着自己再次空掉的手掌,樊旭东蹙了蹙眉头,今天的小丫头,怎么了? 樊旭东步子有些迟,简单进了门,他才刚刚上了那一层。 “蒋阿姨……”樊旭东礼貌的问候,蒋淑琴点头,“快进来吧,我做了菜,等你们一起吃呢。” 这其实算是樊旭东第一次正是进简家门,只是由于蒋淑琴的热情,让他并没有一点儿生疏的感觉。 简单正在洗手,脱掉外套的樊旭东也挤了进去。不大的卫生间,小小的洗手盆,挤了一个她还有一个他。镜子里,长发披肩的姑娘正垂着眸,温和娴静的像是一朵水莲花。 轻轻揉搓,快速的冲洗,淡淡的清香溢满了洗手间。 简单转身擦手,而樊旭东也已经匆匆洗完了要擦手花都九妃。樊旭东的手臂直接从简单的头顶越过,一双大手,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简单的小手背上,四只手,两两相叠,一起擦。 樊旭东就贴在简单的身后,双臂高举的他简直能将她牢牢包住。四手交叠,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简单急着挣脱,却甩了半天也没甩开,闹了一个大红脸。 “喂,这好歹也是我家!” 简单提醒樊旭东,要他规矩一些。樊旭东反倒一本正经道,“在你家不才应该秀恩爱吗?我们的‘浓情蜜意’刚刚被贴出来,如果为了这事儿直接冷战了分手了,那才中了小人的圈套。” “小人?”简单不明白樊旭东的意思。她转过身子,疑惑的望着樊旭东。脸冷了一路的樊旭东轻轻的笑了一声,刚刚擦干的双掌扭着简单的肩膀就把她的身体翻了过来。 ‘噗’的一声,简单被樊旭东按到了墙上。瓷砖上的凉意穿透简单身上的衬衣,冰的她有些发抖。樊旭东将她的身体抬了抬,把双臂垫在了她的背后。 “你干嘛?”简单怒瞪着樊旭东,刚要挣扎,鼻尖却碰到了樊旭东的下巴。他下巴上青须点点,一下刺痛了她的鼻子,她唔哝着捂着自己的鼻头,悄悄的的红了脸。 简单捶了樊旭东一下,慌忙把头别向了一边。樊旭东却抽出一只手,拂过简单额前的乱发,在她的额角轻轻的吻了一下。 正在揉鼻子的简单被樊旭东的一吻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抬头看向樊旭东,余光却看到洗手间门缝里闪过的黑影。 “你是故意的!” 简单奋力推打着樊旭东的肩膀,樊旭东不怒反笑,将简单的手腕制住。 “这样,你才能接着做你的乖女孩,而我,只能是带坏你的那个人…” 听着樊旭东这么说,简单愣了一下,然后极其不可思议的看着樊旭东。樊旭东默默松开了简单的手腕,转身出了洗手间。 “单单怎么没出来?” “好像要上个厕所。” 听见蒋淑琴与樊旭东的对答,简单伸手就把厕所门上了锁,翻身默默的靠在了门板上。 简单很清楚蒋淑琴已经知道了自己和樊旭东在酒店走廊亲吻的事情,那么时候就一定会对自己进行训诫。自己平常在父母眼里是什么样的孩子,简单心里非常明白,蒋淑琴肯定不能理解自己怎么能跟樊旭东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而且,还是在瞒着她恋爱关系的情况下…… 而樊旭东,能在自己家的洗手间里就表现出抑制不住热情而亲吻自己,那么走廊上的事情,就太过顺理成章了。 没想到,他想的还挺多。 简单抿了抿唇,抬头扫了一眼对面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双颊布满红晕,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简单也想不到自己只不过被樊旭东撩拨了那么一下子,这脸怎么就成了这样。而樊旭东,那个主宰这一切的男人,却来去若清风般自如。 想来也是,他那样的人过去怎么会是一张白纸。他是收放自如的情场老手,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还不识情为何物的傻子。 简单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捧了一把凉水。涓涓水流化成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滴答而下,简单迅速的用手摸了两把,企图平复那些火热。 简单出去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菜,樊旭东正从厨房端着两碗饭出来,没有一点儿生分的样子金枪vs名器。 “妈,还需要拿其他的吗?” 避开樊旭东,简单闪身去了厨房,蒋淑琴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道,“小樊都拿过去了,少奶奶,你做好等着吃就好了!” 简单不知道蒋淑琴此刻的气是冲着谁来的,是因为樊旭东在自己家里亲吻自己太过轻浮,还是因为自己不懂得拒绝也一并丢失了教养。 简单不敢接蒋淑琴的话,默默的转身回到了餐厅。简单家住的是医院的宿舍,在那个福利分房的年代,简父简如琛因为刚刚进修学历归来又升了职,勉强分到了一个大三居。大三居原本没有餐厅,倒是客厅不小,蒋淑琴为了合理利用空间,就在客厅的后半部以吊顶为界隔出了一个餐厅。 餐桌是纯白色的欧式风格,蒋淑琴喜欢纯白的简单直接又喜欢欧洲古典风格的浪漫繁复,这么一张餐桌正好中了她的心意。精心挑选过的餐具以及隔热垫能体现出这家的女主人在家庭里一定充当了贤妻的角色。 简单坐在桌前低着头,默默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碗米饭,一向胃口好的她极少有时候面对着一碗饭如此有耐心过。而樊旭东就在她的对面,一样的沉默着,不过是沉默着看着她。最终,最后落座的蒋淑琴先开了口,不过是家长里短,丝毫没有往别的事情上面说。 “小樊啊,你第一次来家里吃饭,阿姨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挑着阿姨觉得能拿得出手的做了。喜欢哪样你就吃哪样,也可以告诉阿姨你喜欢吃什么,下次你来,阿姨可以提前准备。” 听口气,蒋淑琴对樊旭东的好感并没有消减多少,看给樊旭东夹菜的频率就看出来了。而樊旭东到也是教养一流,一口一个‘麻烦阿姨了’一口一个‘谢谢’,亲热的不像话。 “单单,别光顾着自己吃啊,给小樊夹菜听见了没有?小樊第一次到家里来,放不开,你得照顾好他,别让他饿着肚子回去听见了没有?” 在蒋淑琴的耳提面命下,简单忙不迭的给樊旭东往碗里送菜,生怕怠慢了再惹得蒋淑琴不高兴。 “阿姨,您别这么客气,真的,以后,我还得常来呢,小简就这样给我夹菜法的,我想常来也不敢呀。”樊旭东看着自己堆满菜的碗,尴尬的笑了笑。 “也对,你以后常来,多来几次就熟悉了,阿姨还有的是机会做菜给你吃,不急于一顿!”蒋淑琴冲着樊旭东微微一笑,余光却瞥了自己家的简单一眼。 听蒋淑琴的意思,要樊旭东常来,那也就是默许了他俩进一步的发展,但又为什么,蒋淑琴会冲着自己生气?什么‘妈来电话,担心你了,’樊旭东一定在骗她。 为了避免再碰到母亲大人的雷区,简单又吃了几口以后就撒谎说吃饱了。蒋淑琴看着简单吃了没几口的饭碗,皱了皱眉头,“单单,今天的菜不合胃口,怎么吃那么少?这剩下怎么多,不都浪费了?” 简单摇了摇头,只是重复了一句饱了就去了自己的房间。 “瞧让我惯的,说不吃就不吃了,这要让她爸知道一定好一番教育。”蒋淑琴看着进门的简单,摇了摇头。 自己这女儿,长大了反而不懂事了,也跟自己不贴心了。偷着交男朋友不说,连亲密都胆子大的敢在家里,就算是这小樊再优秀,再怎么好,也不能太没原则了。 “阿姨,没事儿,小简剩的那个,不行我帮她吃了吧。”樊旭东淡淡的笑了笑,站起来就拿了简单那剩了一半的米饭碗。 “小樊,你这是干什么,你来家里是客,怎么能让你吃剩饭!”蒋淑琴脸上挂不住了,伸手揽着樊旭东不让他动简单吃过的饭。 “阿姨…”樊旭东不好意思的叫了蒋淑琴一声大唐隐王。“到现在了,您还当我是客吗?” “额…”樊旭东这话问的蒋淑琴也尴尬了。说不是吧,人家是第一次上门,自己孬好也得把人家当客人对待。但要说是客人吧,那自己这是摆明了不同意这小樊和自己姑娘的事儿。 “小樊,阿姨不是那个意思。这几次接触,阿姨对你的印象怎么样你应该清楚。虽然咱们之前也见过,但是这毕竟是你第一次上我们家来又出了照片的事儿,阿姨当然不能委屈你。你家里的情况呢,阿姨也多少了解到了一些,这次照片的事情,对你和对你们家的影响都不会比对简单的影响少。所以…”蒋淑琴顿了顿,樊旭东却抢白道,“阿姨,您不用再说了。小简的饭,我是吃定了,既然以后会经常这样,那么现在又怎么能算是委屈呢?” 樊旭东笑了笑,把自己碗里的菜拨到了简单的饭碗里,自若无旁的吃了起来,那样的自然而然,蒋淑琴看不出半点儿的做作。 其实在照片的事情出了之后,蒋淑琴才想起来查一查樊旭东的底。先前蒋淑琴也不是没想过这茬,毕竟是自己女儿第一次交男朋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得了解了解才行。但是蒋淑琴低估了她工作的强度和灵活性,一忙起来这事儿就顾不上了。二来,蒋淑琴也是对自己的老同事李丽华放心,那样挑剔的一个女人,觉得不错,拿出来介绍给自己女儿的小伙子能错的了吗? 不错是真的不错,不错的有点儿让蒋淑琴吃不消了。 蒋淑琴眼里的小樊,也就是樊旭东,不过是个比较厉害的军官而已,年纪轻轻就开那种车,那种车可不是部队上什么人都配坐的。但是蒋淑琴没想到樊旭东这个不是比较厉害,而是太厉害了…… 蒋淑琴也曾想过,这么年轻又这么有权势的樊旭东会不会是军区什么领导的孩子,但是盘算了一圈,几个挂的上名号的老家伙家里的小祖宗一个个都歪瓜裂枣,混的很,没一个成气候的。今天她才知道,这小樊的势力早已不在h军区这个小圈子了,而到了更大的地方。 樊家,大名鼎鼎的樊家,蒋淑琴就算再怎么一心扑在专业上,再怎么热爱自己的小病患们,所属系统里面的最顶层的几个人她还是听说过的。樊家,樊旭东不单单是樊家的子嗣,更是里面当权着的幺子,自己家小简单这次遇到的男人,好像很难办呐。 在知道了樊旭东的家世以后,蒋淑琴并不轻松。作为一个母亲,自己的女儿在这次照片曝光事件后备受打击,但是樊旭东,还有他背后的樊家,如果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处理的时候必定会把事情全部定到自己的女儿头上,他们又怎么会接受这样一个轻浮的女孩呢? 所以,蒋淑琴想试探一下樊旭东,看看这个孩子心理到底是怎么想的。蒋淑琴从根本上是不反对自己女儿跟樊旭东交往的,毕竟樊旭东的优秀有目共睹。蒋淑琴也希望樊旭东能对自己的女儿产生积极的影响,让她快乐,让她成长。在不了解樊旭东的家庭背景之前,蒋淑琴还是很看好自己女儿跟樊旭东的。从接触过程中,蒋淑琴能感觉到这樊旭东对自己家女儿的用心,只要自己家小简单不反对,那么这事儿也就差不多算是定下了。但是现在,蒋淑琴却放弃了这个想法。蒋淑琴知道,那种深宅大院、豪门相府的并不适合自己的女儿,那种富足并不见得就能让自己的女儿快乐。而且现在又有照片的事情在,只怕分手还是最终的事,只不过早晚问题。 不过,蒋淑琴觉得,只要樊旭东对简单有心思,那么她就不反对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至于后面的事情就看他们自己的了。但如果,樊旭东面对照片的事情已经显示出了厌烦或者急躁,那么她就要从中加速一下他们关系的破裂了。 樊旭东的回答,姑且算作是回答吧,让蒋淑琴说不出是否满意,只能将其归为佩服。这樊旭东,毕竟同自己的女儿不一样,年龄大,经历过的事情也多,自己的意思他无需听完就已经明了。而他的那个回答,他个以剩饭借题发挥的回答,胜过太多的豪言壮语、慷慨表白。 作为一个过来人,蒋淑琴知道平平淡淡才是真的道理,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却足以让蒋淑琴相信,自己的女儿,应该是捡到宝了奥术神座。 至于最后的是非分合,就由着他们自己吧。 蒋淑琴低下头吃饭,对于樊旭东吃剩饭的做法再没有多提一个字。 饭后,樊旭东要洗碗,蒋淑琴拦着没让。她用下巴指了指简单的房间,樊旭东立刻会意,低低道了声,“谢谢阿姨。”蒋淑琴一脸爱理不理,“到现在了,还客气?” 樊旭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退出了厨房,他站在简单的门外,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一小会儿,发现里面没什么动静,才轻轻的敲了敲门。 简单应门,打开门发现是樊旭东,便道,“正好你来了,我正有事要找你。” “噢?”樊旭东挑了挑眉,似乎对简单口中的‘事情’很有兴趣。 简单点了点头,顺手把门上了锁,指了指自己书桌边的椅子道,“随便坐吧。” 看见简单锁门,樊旭东别有意味的问了句,“这个,不怕你妈妈误会了?” 简单看了看自己的房门,没有理会樊旭东的无趣玩笑。 “照片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简单坐在自己的床尾,无比认真的语气问樊旭东。她一向过着愉悦的生活,玩笑打趣多过严肃认真,反倒让人忘记了她已成年,早已是个有自己想法的大人。 樊旭东不以为然,转动着椅子,扫了一眼身后的小书架,“从明天起,如无意外,我接送你上下班。” “就这样而已,是吗?”简单抬了抬眉头,看着樊旭东的背影。“樊首长以为这样就能让大家明白咱俩的关系吗?”他接她上下班,无非是也想在大家面前公开关系。其实他忘记了,他们的关系在照片贴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公开了,如今要是在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一众大姑子小姨子的面前,大家无非会认为京城里来的太子爷就是厉害,弄个小情人儿也这样的明目张胆。 “那,你想怎么样?我倒是愿意听听你的意见。”樊旭东把椅子转了回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简单。“难道需要我挂个牌子在你身上,上面写着‘樊氏所有,生人勿近’?” 简单红了红脸,这种被嘲弄的感觉,很不好。她敌不过樊旭东的自在与无谓,简单低下了头,心事重重。她不知道这样下午会不会把事情弄的更糟,在h军总医院里,她不仅仅是一个人,她还有父母,兢兢业业的工作了一辈子的父母。 “我这样子,就算是光明正大的享受樊首长的‘专车接送’,也不过会被大家说成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当小情儿都能当的这样明目张胆。”简单低着头,绕着手指,话的结尾冷冷的笑了两声。“您也知道的,不是每个人都肯信您会在相亲的时候对我一见钟情。大家都有眼睛,自然有鉴别是非的能力,谁那么傻?” 简单抬头,看了看樊旭东。他正懒散的靠在椅子背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她,她的话,他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分。 “我没有开玩笑,照片的事情,希望您慎重考虑处理。”简单看着樊旭东玩世不恭的样子,皱了皱眉。她现在有些恍惚,不知道把事情交给这个游戏感情的男人有几分把握,可是,当时她,又别无选择。“我妈妈对您的态度,您也看出来了,那种无比的信任是连我都无法获得的。” “我不想连累她…。”简单声音有些沉。垂下的刘海挡住光洁的额头,在灯光的映衬下,阴影罩住了眼睛。 “那又如何?”樊旭东起身,锃亮的皮鞋鞋尖出现在简单的视野里。 “他们信也好不信也好,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这是既定的事实。”樊旭东的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每每响起总能让简单的心底发麻。“至于原因?老子做事还从来没有人敢问原因异界撸啊撸!”樊旭东的语气突然间便的张狂至极,简单讶异的抬头看他,清淡的灯光下,他雄厚伟岸的身躯好像添了一双黑翼,似乎在提醒她不要忘记,他是魔鬼。 是的,如此张狂状态下的樊旭东退去教条修养的束缚,狂野的像一只自在翱翔于天际的魔鬼,他,会吞噬人心。 “怎么样?老子就是一眼看上你了能怎么样?老子就是喜欢你了,要你做女朋友了,谁敢说个不字?” 樊旭东冷冷笑着,一字一句却如锥刺在简单的心上。他原来就是这样的人,做事情可以不计前因后果,不问青红皂白,只因他是樊旭东,所以他能,他可以,所有人都不敢阻拦,只因为他是樊旭东。 他是樊旭东,他是樊家人,是骁将之后,他的骨子里有这与生俱来的高傲和不羁,没有人能够牵绊他更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他既认定,那必然就是对的,无论过程与否,结局必然是殊途同归。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严肃冷峻的面容下隐藏着,他的温柔和善,从来都不是针对众人的,她早就该想起,想起最开始的几次见面,她是怎样的惧怕他,避他不及。长久伪装下的接近,总令人轻易就忘记了对方的本来面目。 温言软语,不过都是做做戏,他收放自如,可以在任何角色间无缝切换,那么自己又何必太过当真,事事小心? 看着樊旭东眼中张狂而出的炽热火焰,明显被点燃了战争因子。简单意识到自己错了,也许在一开始,自己就不该怀疑,怀疑这样的男人。她不知道他有多强大,也就不会知道他到底有多可怕。他毕竟不是那个只会由着自己嘲弄教训的病号。他会烦,烦自己给他找这样的麻烦。他也会讨厌,讨厌自己这样的猜忌,与自己演那些无聊的戏码。 简单没再说话。既然求于人脚下,何不听由人安排?既然选择了仰望,又何必去较真过程如何?眼前黑暗撤去,恢复明朗,樊旭东已经坐回到了她的书桌前,推开了她的笔记本。 “密码!”樊旭东指着屏幕对简单说。 简单愣了片刻,才起身走到电脑跟前,键入密码。樊旭东没有避讳,他看的心安理得,要知道,就算没有密码他也能打开电脑,但他却不希望她太担心。 顺利开机,樊旭东打开了医院的贴吧。他指指屏幕叫简单过来看,简单狐疑,站在樊旭东的旁边,弯下腰盯着屏幕仔细看了起来。 咦。奇怪,那个置顶的热帖怎么没有了? 简单皱着眉头,手指灵活的在触控区域操作,却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个回帖人数高的惊人的帖子。 简单慢慢的扭头。她知道,一定跟樊旭东有关。可她还没真正的转过身,腰间一热惹得她惊叫。 “啊!”简单身体后倾,屁股那个位置下落,敦敦实实的坐在了樊旭东的腿上。简单像被炭火烫了屁股一样,身子煞是崩了起来。 “哎,你,你!”简单吓的低叫,推打着樊旭东的手臂,可那手臂如铁,硬生生的架在手臂下,纤腰间。手臂的主人明显没什么要闪开的意思,按着她的肩膀轻轻下压,不疾不徐道,“急什么,内容多的很,坐下慢慢看!” 说着,樊旭东的手掌按住简单的肩膀,一手把着她的腰,将她牢牢的按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简单不舒服的轻扭,樊旭东恶趣味的提了提跨,不老实的顶了简单一下。 “小简护士,我只是好心给你坐,我劝你最好还是规矩一点。如果你再乱动,我可不保证能做柳下惠!” 红果果的威胁!这是红果果的威胁! 简单扭动的身躯再被樊旭东有意撞了一下之后,当时就僵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欲海官门。 他他他,那是,那是,那是! 医学专业出身的简护士对人体的构造足够的熟悉,无论是骨骼还是各类器官,她都因为职业的关系而比其他人明白了很多,所以,这一刻,樊旭东再拿什么东西顶她,她再清楚不过了。 这人怎么能这样,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简单要抓狂了,甚至想要尖叫,这不是个恶魔,这,这简直就是色情狂! 简单欲哭无泪的僵坐在樊旭东的腿上。她起不来,樊旭东的手掌紧紧的扣着她的腰,而她也不敢动,她不想刚才那样的尴尬再重演一次。 不要啊! 简单委屈的憋着嘴角,局促不安的坐在樊旭东的腿上,双臂尴尬纠结又挣扎的撑在电脑桌边上,已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努力的拉着自己的身体,不会因自己坐的太少而摔下去。 “简护士,你坐这么点儿地方,可以吗?会摔下去的吧。”樊旭东‘好心’提醒,两腿却不老实,交替着颠了一下。 重心不稳的简单,吓的又是一声尖叫,捏着书桌板边缘的手指都发了白。 “小点声,让妈听见就不好了!”樊旭东伸头靠近简单的颈后,呼出的空气湿润炽热,把简单的脸蛋烧了一个通红。 “所以呢,我劝你还是坐稳了比较好。”樊旭东话语中没有一丝笑意,听起来完全像是为了简单好。他的手臂交叉在简单的腰前,手掌慢慢撤回到绵软的腰侧,轻轻的将她往回拖着,两腿膝盖一同抬高,那个吓的只敢坐到她膝盖往后一点儿的小丫头,彻彻底底的跌进了他的怀里。 “唔~别闹!”简单挣扎的拍着樊旭东的手掌。怎么办,这不行,怎么能挨这么近! “有事儿快点儿说,干嘛非要这样坐着!”被樊旭东提高的双膝一抖,简单抖了樊旭东怀抱。樊旭东一抬腿,她的两条腿也因为勾住了樊旭东的腿儿被迫打开。 “喂!”简单抗议!,用手肘戳了一下樊旭东身后的胸膛部位。 “怎么连这点儿耐心都没有?”樊旭东推了推简单的胳膊肘,把它押回到了简单的身边。提跨,樊旭东又往前坐了一点儿。 “喂!”简单彻底抓狂了,力道过猛让她差点一头磕在书桌边儿上。 “说过让你老实,你就是不听!”樊旭东气急败坏的把简单磕倒的上半身拉了起来。丝毫不留‘情面的’让其与自己的上半身重叠。 ‘镇压’住正在推搡自己的简单,樊旭东伸手点了一下f5,静静的等待刷新出的网页…… ------题外话------ 首长好大胆啊有木有,首长好生猛啊有木有,我们的简小妞终于被吃豆腐了,哎哇哇哇,我怎么这么开心~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目录 阅读设置 下一章 ------------ (七十五)男人的需求 随着刷新后网页的徐徐展开,简单看到在贴吧的顶端出现了一个新的置顶帖,发布时间就在刚刚过去的几分钟一吻成灾:拒嫁天王老公全文阅读。帖子的题目很长,《关于酒店走廊不雅照事件的说明,请广大谣言好知者互相转告,避免追诉法律责任》。 酒店不雅照?谣言?法律责任? 简单看着这几个意义明显的关键词,不明所以的回头看着樊旭东。樊旭东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点了点桌子,提醒简单,“点进去看看。” 简单赶紧点击帖子的标题,进入帖子。帖子是以一位律师的口吻发的文,里面简要概述了简单和樊旭东的相识相恋经历,以及两人为何在走廊里做出亲吻等不雅举动。虽然并非真实原因,但却比真实版本不知道要感人了多少倍,简直是一个灰姑娘不畏强权,寻找真爱,不理权二代的现实版本。看的简单瞠目结舌。而后,帖子里将院方和司令部领导写的关于‘简单同志和樊旭东同志’的恋爱证明扫描件展示了出来。公章手迹均在,再有好事者,也要想想,这堂堂正正白纸黑色红章在,谁敢轻易推翻?在帖子的最后,律师还友情提示广大贴吧网友不要盲目跟风,做出侮辱他人的言论,也不要侵犯他人隐私,私自公布监控录像等,并表示这边时刻做好了法律诉讼的准备,而在友情提示的下方,还有几张取自于原帖的截图,并附上了追踪破译后的发帖地点位置,无一例外,都指向了h市的一高档小区。而这展示出的几个未命名的跟帖人,句句点出照片内容重点还有一些就是侮辱性词语用的特别多的。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是谁了在背后捣鬼了,是不是?”简单侧身问樊旭东,屁股一歪,竟然差点从樊旭东的腿上滑下去。樊旭东伸出手,扶着简单的腰把她的身体摆正,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似乎对这事情,对帖子的内容,甚至发帖人并不怎么感兴趣。 简单心里暗暗佩服,这一招敲山震虎,用的很妙。 “亏你还能瞒我那么久?”简单气,拨开樊旭东抚在她腰间的手。“樊参谋长,我们还是不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你这样,也太没诚意了是不是!”简单动了动腿,想要下去跟樊旭东好好理论一番。无奈樊旭东不松手,又把她捞了回来。简单只能转过身子,侧坐在樊旭东的腿上。她侧头,颇为不满的看着樊旭东,“喂,樊参谋长,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恶疾啊,是不是看着我为这事儿无人可说别的难受特别的高兴,或者说看着我哭看着我束手无策感觉特别的爽?”简单可以扬了扬声调。无论如何,作为一根绳上的蚂蚱,樊旭东这种瞒着她的做法确实让她很介意。当时她都急成那个样子了,他樊旭东还一副我也无能为力的样子,这真是越想越让人失望。 樊旭东不说话,看着那张因为气闷而鼓起的的小脸蛋儿,暗自发笑。她不会知道,只有她的愁眉不展才能让他有皱眉不展的面容,如果她早早的知道了一切,他又该怎样瞒过那些人的眼睛呢。那些螳螂捕蝉的傻瓜,可让他这只黄雀伪装的好难熬啊。 “不过是偷着笑笑罢了,毕竟你也是小丫头,第一次被这种事招呼上,束手无策很正常。”樊旭东神色平静,让简单的怒火根本无处发泄。“爽更是不至于了,我,还没有那么容易满足~” 樊旭东突然邪邪一笑,目光投向简单的衬衫领口,第二颗纽扣遗落的衬衫,此刻正春光乍泄,露出一片细腻柔白。 “喂,樊参谋长,你最近可是有‘饥不择食’的倾向啊!”简单低喝着,借着姿势捂住了樊旭东的眼睛。 饥不择食。樊旭东笑了,得亏这丫头说的出口。 “喂,你笑什么,难道不是吗?”简单看着自己手掌下樊旭东裂开的性感柔唇,不由的吞了吞口水。 “我说简护士,你怎么就那么没自信?”樊旭东嘲弄的回了一句,就听见简单即刻应道,“谢谢,这种自信,我不需要拥有!” “那你将来不麻烦了?我看蒋阿姨满心盼你结婚成家的,你要是连征服男人的想法都没有,以后又怎么找对象?”樊旭东轻轻的拍了拍简单的小手,“乖,简护士,恢复我的光明吧!” 简单轻轻哼了一声,衬樊旭东手来抓她手腕的时候从樊旭东的身上溜了下来纳米传承。 “我还年轻,找对象有什么难?阿姨们都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简单拽了拽自己的衬衫,一屁股重新坐在自己的床尾。“大不了,大不了就相亲呗。反正见一个也是见,多见几个不会掉斤肉,也不多收钱。”简单不以为然的摊了摊手。 “呵,真是小姑娘。”看着简单一脸不所谓的模样,樊旭东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以为相亲就能相到那么合适的?” “你不就是?”简单接的到快,大眼睛白了樊旭东一下。“不知道是谁说,‘第一次相亲见面,我就挺喜欢她的’。”简单压低声音,学着樊旭东的语调,瓮声瓮气道。 “几天不见,简护士演技大涨啊!”樊旭东挑挑眉,看着一脸得意的简单。 “还不是您这个师傅带的好?有您这个影帝在前面骗了司令骗院长,我这儿只是跟您学了两句就不乐意了?”简单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樊参谋长,您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在您提高业务技能的同时,不顺带也帮我进进步张张劲儿,小心到时候我拖您的后腿~” 简单那一句后腿儿说的惬意又自在,好像就吃定了他樊旭东,你帮我也得帮我不帮我也得帮我。樊旭东也笑了起来,用手指着简单,“你这小小丫头,现在知道照片的事情搞定了尾巴就翘起来了,当时哭的时候干嘛去了?”简单却不吃亏,只道,“要你你不哭?还没谈过恋爱呢就被人爆出跟一个大男人在走廊里亲的难分难舍的,别说我没自信了,有了这事儿,就算是有自信,也只能是做一辈子光棍儿的自信了。” 想起之前面对照片曝光这事儿的感觉,简单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就算樊旭东笑话她,她也得实实在在的说她就是害怕,胆子小,没出息。她和他之前接触过的那些女人不一样,她们寻欢作乐,游戏人生,可她呢,连自己的青春还没好好的享受过呢,最美好的爱恋,最动心的时刻,很可能就这么没了。再加上那些舆论,想想都害怕。这里不是京城,不是那么开明的地方,也没有那么多八卦新闻,能一天一个样,让人找不到回味的时间。 “别胡说!”樊旭东站起来,按了一下简单的脑袋。“小姑娘家家的,做什么不好,竟想着当光棍!” “不当光棍怎么办啊!你把我娶回家啊。你愿意娶一个跟别的男人亲热过的女人?这跟光明正大的顶着绿帽子出门有什么区别?”简单不服气的回了樊旭东一句,气鼓鼓的看着樊旭东。她是小姑娘,她不懂,那他是什么,是老男人,那他就懂了?有男人愿意要一个跟别人亲热过的女人吗?就跟自己不愿意要一个爱过许多女人的男人是一个道理。 “当然有区别。”樊旭东懒得跟简单解释。感情的事情,他跟一个没有情感经历的小傻瓜讨论个什么劲呢。“你要知道,如果一个男人真心对待一个女人,是不会管她的曾经的。”樊旭东懒懒的说了一句,转身走到了简单的房门口。 “果然是有区别。男人和女人的想法,还真是不一样。”简单默默的吐了吐舌头。“你们只管爱哪一个,却没想过要和哪一个一起生活?而女人就不一样了,如果对方是一个‘曾经’太多的人,那女人就会天天被男人的旧爱缠死。”简单作无力装,从自己的床上站起来,关掉了浏览器的页面。 “爱很简单,但是相处很难,男人只顾着享受浓情蜜意,当然不会在意那些曾经。但女人不一样唉,她们爱就会希望长长久久的走下去,所以会在乎的很多啊。”简单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翘着脚看着樊旭东。 “简护士,我发现你跟大多数女孩不太一样唉。”樊旭东饶有兴致的顿住脚步,看着对他一脸不在乎的简单。“不都说女人把感情当饭吃,女人更看重感情,你反倒说男人看重感情,嗯?” “大家看到的东西不一样呗~”简单扑棱了一下脑袋。“以前的时候大家都早恋,班上有小男孩说‘我爱你,’我就问俺家蒋主任,什么是爱,蒋主任说真正的爱需要很长久的体会,我们那小孩子家家的不是爱,她跟我爸那才叫爱,她跟我爸对我,那也叫爱低调术士全文阅读。”简单想起了那年蒋淑琴对她说过的话。这个温馨的家庭给了她生活方面的太多影响,她不喜欢是非更讨厌争执,像蒋淑琴和简老爹这样的生活才是她的终生所期。“后来,我就会慢慢观察她跟我爸啦,我发现他们的生活真是特别的美好。”简单瞪着眼睛,yy着自己的老爹和老妈,什么是幸福,也许爹妈是,正在瞎想的自己,也是。 “所以呢?”樊旭东反问。 “所以我觉得爱不爱的不重要啦,只要能像俺家蒋主任和简主任这样和和美美的生活相处就好啦,这才是人生乐事啊,哈哈哈。”简单偷笑两声,早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脑子跑到了什么地方。她跟樊旭东讨论的明明是爱情,却最终跑题到了婚姻生活上。喂喂喂,简小妞,你不觉得你的进度拉的有点儿超前吗? 看着简单笑,樊旭东也轻轻的笑了一声。“简护士,生活其实很容易,两个不想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是同一屋檐下,也可以互不干涉,和平相处。而相爱呢,很难,但是爱上的两个人就算相隔万里、身在异地也会住在彼此的心里。” “所以喽,你是男人,而我是女人,你三十二,我二十二。”简单对樊旭东的话仍旧表现出强烈的不信任。他是什么人?他是情场浪子,他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究竟爱过几个或者说有没有真正的爱过,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来说服自己?而自己的父母,那是多么鲜活的例子,伉俪情深,模范夫妻。 “别傻了,你以为你不会长大吗?”樊旭东啪的一下扭开了房门,“下月生日,我没有忘,我的小简,马上就要二十三了~”樊旭东手掌在唇边轻轻一吻,然后放开。眼神中的情谊,深邃而迷人。 而蒋淑琴,此刻正在客厅里切着水果。看见樊旭东出来,她下意识的朝自己女儿房间里望了望。自己的女儿嘴角正噙着笑,两人好一个郎情妾意。 有些事情蒋淑琴不会多问,她只需要知道自己女儿的态度就好,单看这样,这两个孩子,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蒋淑琴招呼樊旭东过来吃水果,樊旭东道了声谢,扭头朝着自己家简单的房间喊道,“小简,妈叫你吃水果呢,快来!” “就来!”远远的,房间里传出女儿的回应。 “来,张嘴!”樊旭东拿着剥好的橘子塞到简单的嘴里。简单坐在沙发扶手上,一边依着靠背,一边撑在樊旭东的肩膀上。 “还要那个!”简单指了指火龙果。樊旭东笑着捏了她的鼻子一下,把一瓣削好的火龙果外皮扒掉,递给了简单。 “不嘛,你喂!”简单指了指自己的嘴,挑衅的冲樊旭东挑挑眉。樊旭东偷笑,照准简单的鼻子就塞了过去。 “唔!”简单被火龙果塞的喘不过气,伸手把樊旭东的手拿开。“樊旭东!你,你欺负人!”简单捏着被自己鼻子‘糟蹋’了的火龙果,冲着樊旭东挥拳。樊旭东没说什么蒋淑琴倒是不愿意了,“单单!怎么说话呢!越来越不像话了!你要吃什么还得要小樊喂你,你俩到底谁欺负谁啊!” 蒋淑琴的目光扫过正在作乱的简单,简单一下子僵住了动作,一脸狗腿的把自己的拳头化成了巴掌,轻轻的落在樊旭东的肩膀头上,左捏捏右捏捏。 “妈,小樊啊,他累了,开了一天的会,头疼,脖子疼,肩膀疼……”简单有模有样的在樊旭东的肩膀脖子上上下运动。“少来,看你一脸的不老实像样。当着我的面儿就敢这么对付小樊,要是离开了我,小樊还不知道得被你欺负成什么样子!” 蒋淑琴又要开始教育自己的女儿,这丫头什么都没得说,就是这个下手不知道轻重,上学的时候,还把后面的男孩子给弄哭过呢! “妈,其实也没什么的,我平时忙,也并不一定能天天见到小简,只要是能在一起,让她欺负一会儿也无妨。”樊旭东笑着拍了拍简单的手,回头,简单那凌厉的眼刀就飞了过来踏道之巅。“看你那小人得志的模样!”简单在樊旭东耳边低语,却不料被蒋淑英听到,“单单,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简单跟樊旭东异口同声。 “简单她说,不能让小人得逞!”樊旭东适时把话抢了过去。这小丫头,估计又要被她妈妈教育了。 “恩,小樊,阿姨相信你,那些事情,你能处理的好的。阿姨放心把小简交给你!”蒋淑琴显然很给樊旭东面子,这一句肯定胜过千言万语。 什么?什么?把我交给他? 简单听着蒋淑琴的坦然反倒有些慌张了,这,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妈,怎么就这么把自己的女儿交出去了? 简单刚想说什么,却被樊旭东突然拉了一下,整个人从沙发扶手上跌了下来。 “哎哎哎~”简单扑腾着,被樊旭东拉到了跟前,不由分说就按在了沙发上。同时,樊旭东十分诚恳的对蒋淑琴说,“阿姨,这一段时间,由我来接送小简上下班,直到事情过去为止。” “如有必要,我会邀请小简去我那里…暂住…”樊旭东顿了顿,无比坚定的看着蒋淑琴。“当然,我会提前通知阿姨,请阿姨放心!” 听到暂住,蒋淑琴皱了皱眉头,她显然也没有料到樊旭东会当面提出这种要求。思索了片刻后,蒋淑琴点了点头,道,“小樊,阿姨很相信你。简单跟着你,不会吃亏的。” “我?吃亏?”简单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樊旭东。 蒋淑琴点了点头,“小樊很优秀,以后跟着他要多多学习,多多进步,千万不要扯了人家后腿,免得以后小樊来找我退货!” “什么?退货?”简单简直不明所以到一定地步了。自己的妈这是打的什么哑谜啊,这么一会儿把自己送人了不说,竟然还说出退货的话,这把自己当什么了啊。 “傻瓜!”相比简单的一头雾水,樊旭东倒是笑了。他摸了摸简单的脑袋,把她往怀里揽了揽。简单不依,摔着膀子要出来。 “妈这是同意咱俩的事儿了呗,你这个傻瓜!”樊旭东笑着把简单拉了回来,手臂圈住了她的脖子。“笨蛋,你应该高兴,应该高兴,快笑!”樊旭东在简单的耳后低语道。 “没听见妈说嘛,把你交给我了!” 樊旭东笑的很激动,真的是激动,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高兴,好像他真的要娶媳妇儿了一样,就差眼冒泪花了。 在樊旭东的指导下,简单也很快笑了起来,只是笑的同时她还在心中狠狠的鄙视了樊旭东一把。又不是影帝影后同台飙戏,这家伙,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简单的笑延续到了樊旭东离开简家的那一刻,倒不是说简单多么想笑,只是她笑多了脸有些抽筋,不笑反而疼的厉害。 送走了樊旭东,简单才的出空闲跟蒋淑琴好好谈谈。其实简单并不希望蒋淑琴把樊旭东跟自己谈恋爱这事儿看的太重,毕竟她和樊旭东只是假扮情侣,终有一天要宣布分手的。但是看现在这情形,蒋淑琴不仅对樊旭东中意,而且大有自己女儿非他不嫁的意思,这让简单心里确实有些发毛。简单怕只怕最后自己和樊旭东没怎么样,自己的母亲反倒接受不了了。 简单看着收拾茶几的蒋淑琴,不知该从何开口。 “妈~”简单尾随蒋淑琴到了厨房,站在厨房门外,简单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向里面探头。 “嗯?”蒋淑琴正往垃圾桶里倒果皮,并没有抬头。 “妈,我想跟您谈谈我和樊旭东的事情老婆,诱你入局最新章节。”简单轻手轻脚的走到蒋淑琴的身后,一脸讨好的笑容。 “谈什么?你们两个都公开恋爱关系了还跟我谈什么?”蒋淑琴低着头清理干净果盆里的果皮,转身到了水池边,哗啦啦流淌出的水,气势汹汹,好像蒋淑琴的语气,带着那么几分强硬。 “不,不是,妈,我的意思是。”简单挣扎。“是因为今天您说的那话…”不管了!简单放弃了纠结。早泼冷水早好,免得到最后了,更难说开。“其实我,我跟樊旭东交往,并不是非他不嫁的。妈您之前说过,我这个年纪了,应该找点儿男孩子接触一下了。那次相亲以后,樊旭东跟我联系过几次,我觉得我们的差距有点儿大,也没觉得他能看上我…” “后来……”简单顿了顿,暗叹谎话不好编!那心里急得都冒了火,搜刮了半天才想起把樊旭东之前说的和今天从帖子上看的她跟樊旭东的‘恋爱经历’给倒了出来。 “后来,我发现,他对我…应该是认真的,所以我才打算,我们两个人,试试看……”简单偷偷的舒了一口气,胳膊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试试看?”蒋淑琴反应的有些大。她直接关掉了水龙头,一本正经的看向自己的女儿。“你们只是试试看?” 简单没想到蒋淑琴会突然间这样沉着冷静又有些压抑的看着自己,她点了点头,在发现蒋淑琴的脸更黑了以后又赶忙摇了摇头。 “妈,吗,我们,我们当然是认真的……” 认真的试试看~╭(╯^╰)╮~ 简单被蒋淑琴的眼睛一蹬,连忙改了口,而后面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简单诚惶诚恐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大人,她是真的不想让自己母亲大人这为数不多的在家日为了自己跟樊旭东的这些事儿操心。 “哎,你这孩子!”蒋淑琴叹了口气。“单单,妈就问你一句话,你对小樊有感觉吗?” “感觉?什么感觉?”简单愣了愣,低声的唔哝道。 “哎呀,就是你喜不喜欢这个樊旭东!”蒋淑琴也不顾手湿,冲着简单的屁股就拍了下去。“你这孩子,真是让你老妈操心!怎么连感觉是什么都不知道呢,难怪没人追!” 蒋淑琴有些无奈又有些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把这孩子保护的太好,还是她脑子里面压根就没有情啊爱啊的这根弦。 “喜欢?”简单的嘴角轻轻的抽了抽,她想起了王小莉看见樊旭东以后的花痴模样,还有医院那一大帮妇女兵的眼神,简单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喜欢啊!妈,您不觉得,樊旭东那也的,很少有人会不喜欢吗?”简单的脸,还很给力的红了红。 蒋淑琴挺简单这么说又看见她脸红了,才放心的打开了水龙头,继续自己的劳动。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啊。妈也并不是就希望你们两个最后能成,妈今天的意思就是表示我对小樊很满意。”简单囧,心道,您哪天对他不满意了?每一次樊旭东一出现,她这亲生女儿的地位立刻就没有了。“但是呢,事情怎么发展,最后又会怎样,妈不管,也管不了。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只要你们觉得合适就好,如果哪天觉得不合适了,谈不来了,散了也就散了,再找下一个更合适的就是了,有什么?” 再听见蒋淑琴表达了对她和樊旭东的最终结果无所谓之后,简单无比的欢心鼓舞。然后,她就发现了一个很悲剧的事情。那就是她悄悄红上来的小脸蛋,下不去了。 脸红这东西,就凭简单这刚刚入门的演技其实是演不出来的,可就在简单说‘很少有人不喜欢’的那一刹那,她的眼前竟然浮现出了樊旭东的脸,紧紧的靠在他的对面,炽热的鼻息,打在她的脸上,真实的,真实的就像他下一秒要吻她…… 要命,又是吻…… 简单伸手捂住了自己烧起来没完没了的脸蛋,灰溜溜的出了厨房斗破苍穹之无上之境最新章节。简单觉得,自己有必要对樊旭东保持距离,要么就他那副男女通吃的妖孽模样,自己早晚要被他迷的像医院那些小花痴们一样。 简单承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不能免俗,但是介于特殊时期的特殊事件,对于樊旭东这个‘美’她最好敬而远之,否则自己最后就算不是真的被抛弃了也就哭哭啼啼、哀哀怨怨的好像真的被人甩了一样。 简小妞的弱点在与她对什么事情都不会想太深,她觉得樊旭东对她好只是做做戏,为了不穿帮的共同利益,然而她的可怕就在于,她一旦认清了某个问题,就会立即采取措施,以抑制问题初期的小幼苗。 一大早樊旭东就来接简单,简单早饭都还没吃就被蒋淑琴撵下了楼。简单揉着惺忪睡眼,拎着蒋淑琴做的两份三明治,一上车就扔了一份给樊旭东。 “你‘岳母’做的,最新尝试,以前我可是只吃过烧饼夹鸡蛋火腿。”简单不服气的哼了哼,对着三明治一口咬了下去,然后哭丧着一张脸道,“果然不是亲妈,今天竟然用了芝士和鱼……” 樊旭东乐的不行,拍了拍简单的脑袋略表安抚。 “得了得了,咬那么大一口也不怕噎到,要不要喝点儿水?” 看着简单一张嘴都不够用的,樊旭东很善解人意的从手下摸出了保温杯。“喏,小心烫。”他倒了一杯在盖子里,轻轻的吹了吹递给简单,简单费力的咽下嘴里的东西,满足的喝了一大盖子的水。 “樊参谋长,你想的可真周到,你这样心细的,不去伺候人都瞎了!” 说完这句话,简单恨不得吞掉自己的舌头。神马叫不如去伺候人啊,氧化钙的,人家是堂堂正正的博士生好伐,心思细是很正常的!指挥作战比这更要求的高好伐!就算自己对人家有意见,也不带这么侮辱人的有木有! 简单默默的低着头,恨不得此刻消失在樊旭东面前。樊旭东只是轻哼,打开塑料袋,吃起了自己的那一份‘岳母爱心早餐’。 简单好不容易放慢自己的进食速度和樊旭东一起吃完了。她心虚的接过了樊旭东递过来的水,想也没想的就往嘴里塞,结果一下子烫了舌头,弄得她哇哇大叫。 “樊旭东,你小心眼,竟然这样报复国家领导干部!”简单唔哝着,舌头都不知道往哪里搁。樊旭东你这个小人,不就一时口快说错话了吗,你至于这么整我?简单眼里都是泪,水汪汪的望着樊旭东。 “国家干部?就你?”樊旭东伸手替简单擦了擦嘴角,“自己不动脑子,拿起来就喝,还怪我了,一次不提醒都不行?”樊旭东略带嫌弃的拍了拍简单的头,“快别伸着舌头了,跟个小狗一样!” “你以为我愿意啊,疼!”简单委屈。不但被人害了,而且还被人说成是狗。这个,樊旭东,还真是不能小瞧了他。“不知道有没有烫起泡呢!”简单哼哼了两声,人却被樊旭东一把拉了过去。 “你干嘛!”简单又羞又恼,伸着舌头捶打着樊旭东。“别闹!”樊旭东制住她。“不是起泡了吗,让我看看!”说罢,樊旭东把简单死死的按在自己的跟前,看着一副伸着舌头羞愤、尴尬又纠结的小模样,心里竟然有一种不知名的喜悦冒了出来。他捧着她的脸,看着她不安的眼神,一抬身子,狠狠的吻了上去。 简单的反应,远没有她自己估计的那么快,当樊旭东的身体压过来的时候,她还在纠结自己无处安放、大冷天只能四处招摇的舌头。当樊旭东吻上她的时候,想躲,想逃,早就没有机会了。 几乎是被死死压在座椅上的美女图。简单感觉,自己就快不能呼吸了。他的舌绞着她的舌,舌尖上麻麻的,唇也被吮吸着,咬着,让她想闭嘴都闭不上。 樊大爷,您究竟在干什么呀!您是嫌咱俩这接吻门知道的人还不够多吗?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简单欲哭无泪,可是怎么,怎么就觉得自己脸烫了呢?简单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烧的难受。樊旭东的手指碰上简单那越发火热的脸蛋儿,惹的她浑身一个激灵。 当樊旭东吻够了的时候,简单几乎软成了一滩泥,瘫在了副驾驶座上。樊旭东跟她一样,顶着一张红肿的嘴唇,仰在驾驶座上。 “樊参谋长啊,我说你欲求不满、饥不择食吧,你还不承认。”简单有气无力的说着。“下次能不能麻烦你提前支会一声,我宁愿出钱也不愿意出力啊!” 简单无比痛苦的看了樊旭东一眼,而樊旭东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嘲弄的笑。 樊旭东默默的扭动钥匙,发动车子。 “小简,对不起。”樊旭东在心里道。她刚才是那样的可爱又顽皮,那副模样就摆在他面前,他若不好好‘教育’她一番,心里不知怎样才能别扭过去。 医院很近,没几分钟就到了。简单下车就要走,却被樊旭东喊住,拉回到车前,沉沉吻在了脑门上。 简单憋着一张炖熟的脸,低低道,“那个,以后,这样的,我接受…但是,那样的,尽量避免可以吗?”简单吸着舌头,舌尖还是有些疼。“在咱们交往期间,您的那个…”简单顿了顿,好半天才吐出“需求,可以另行解决,不必太较真…”简单讨好的笑了笑。他们只是假恋爱啊,就算是联系、秀恩爱,他们也不能天天那样,那样舌吻呐…… 想起刚才那情景,简单实在尴尬。她总是在樊旭东跟前活跃的没有个度,总不把他当正常男人来看,可是,他好像就在如狼似虎的年纪,自己还没心没肺的,他再怎么正人君子,也难保会犯错吧。 简单的眼皮,不动声色的跳动几下。而后,她奋力甩开了樊旭东的手,逃也似的跑走了。 心急喝热水的代价是烫了舌头,而他,心急的代价,却是吓着了她。 看着简单跑远的身影樊旭东扁了扁唇。她话里的意思说的含糊却指代清晰,她不希望自己把她当成替代品来变相发泄,竟让自己‘如有需要,另行解决……’ 另行解决的含义,樊旭东相当的明了。 小丫头,心思挺多啊。 樊旭东轻轻地哼了一声,掏出口袋里的烟,利落的倒出一根,点上。背靠着车门,看着往来的医护人员,看着他们投来的诧异目光,樊旭东毅然如雕像。 “樊首长!” 是李丽华! 樊旭东象征性的抬了抬手,算是冲车里的李丽华打了个招呼。 “这么早啊,您来…” “送小简上班!” 听见樊旭东这么回答,李丽华不由的张大了嘴巴,这樊旭东,是要来真的? 李丽华尴尬的笑了两声,跟樊旭东道了个别就提车走了。樊旭东冷冷的别了一眼李丽华的车尾,车牌是政府家属们的专用号段。 樊旭东被人当景观动物一样的看着,简单的境遇也差不多,一路上的回头率和瞩目率前所未有的高,所到之处身后必定是一片窃窃私语多面夫君。 简单起初对待这些事情还有所不安,但一路走下去心里竟然踏实放平了。 事实已经宣布了,谁乱说就等着当被告吧! 简单想着心里又默默的称赞了一下樊旭东手段的‘简单粗暴。’简单是指并没有掀起多么大的‘整治’运动,而是巧妙的运用了律师来委婉的警告。粗暴,只是这一动作的直指要害,又余音不绝,波及广阔。让开了口的闭了嘴,让想说话的咽了想清楚。 简单刚到科室门口就被从后面追她一路而来的萧炎给拉近了一个没人的办公室。萧炎摘下口罩,掐着腰,对着简单瞪眼,一副你不交待我就吃了你的模样。 “炎炎,你干嘛拉!”简单抱着萧炎的胳膊一个劲儿的讨好,萧炎一甩胳膊,道,“简单,你还知道我是谁呀!” “当然了,当然了,你是萧炎,炎炎嘛,对不对~”简单这时候演技大爆棚,港台腔,发嗲女人腔齐上阵,只求能够哄住这大小姐。 “好啊,你还记得我是萧炎?还记得我是你大学住了四年的室友不!”萧炎恨道。冲着简单就是一个大白眼。 “记得记得,怎么会忘嘛!你喝我牛奶,我吃你泡面嘛!”简单一副萧炎萧炎你有话好说的模样,抻着脸就往萧炎跟前蹭。 “去你的,知道我是你室友你还敢什么事儿都瞒我!简单!你跟那樊旭东到底什么关系?我看你煲汤给他就觉得不对劲儿,问你呢你还给我装,说什么是你闺蜜的要追他。闺蜜呢,你闺蜜呢,你怎么替闺蜜追着追着追到你自己怀里来了?”萧炎气的直拍简单的屁股。好这个死丫头,还拿不拿自己当姐们了?自己什么事儿不告诉她?她倒好,这事儿都不告诉不说还蒙自己,这下好了吧,东窗事发了吧,藏不住了吧! “哎呦,炎炎,炎炎,你别生气,别生气。我…”简单一时间只觉得百口莫辩。那么多事儿她怎么能说的清啊。她也不想跟樊旭东搞成现在这样啊,可都逼上梁山了,不当好汉又怎么办呢。 “炎炎,有些事情,我也许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请你相信我,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任何事情都不愿意瞒你!”简单突然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的看着萧炎。 “简单,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间这么说?”萧炎愣住,惊慌的扳过简单的身体。 “没有,炎炎,对于以前的事情先不要问好吗,等过一阵子,我自然会跟你说。”简单其实很害怕,如果这事情连秦露露都不知情,那么她都没有人可以倾诉。而面对这个待自己如姐妹的室友,她欲说而不能。“我跟樊旭东,并没有你看到的那样简单,如果我有选择,绝对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她也有她的无奈,樊旭东是好,哪里都好,可是并不属于真的属于她,而她,只是一场戏的一幕,很快就会被掀过去。 ------题外话------ 俺很和谐,但是俺家滴首长是正常男人啊,这可怎么办捏?小简姑娘,你像个办法给解决解决呗~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目录 阅读设置 下一章 ------------ (七十六)‘新好男人 简单出事以来的这一段时间正逢临近年关,秦露露利用这等机会小赚了一笔,虽然有部分工资的尾款未到,但总的来说秦露露手头还是多了不少银子的。悫鹉琻浪秦露露说不能在简家白吃白住这么长时间,就想利用跨年好好的谢谢蒋淑琴。秦露露很早就做了打算,在h市一家高档餐厅定下了位子。她私下里也联系过樊旭东,特意询问了樊旭东这一天的安排,樊旭东却严肃的说她打听军事秘密。秦露露大喊冤枉,想让他老人家跟简姑娘热乎热乎还热乎出事儿来了。 秦露露的心思樊旭东当然明白,他早就空出了那一天,就算秦露露不约他,他也是要不请自来的。最近他没有什么很紧的任务,除了对付一下那一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兔崽子,想办法好好的折腾折腾他们,其他的事情到还真的用不着他插手。最近侯志邦没来照他的面儿,据说是进京述职去了,樊旭东淡淡一笑,述职?不知道是不是连小报告也一起述了。 对于照片事件,樊旭东一旦明里出击,其效果确实很立竿见影。网络上的留言跟传出去的照片,干净的跟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老六,东西做的很不错嘛!我和你嫂子的清白,可都在你小子手上保住了!” 布满了大型机器和电脑的屋子里,樊旭东拍了拍带着耳机的程既方异术全才。 “我可实话实说,嫂子那模样我还没看清呢,什么时候领来让我见见真人儿?”程既方摘下耳机,回头冲樊旭东笑了笑。 “对啊对啊,樊参谋长,您什么时候把嫂子带来给我们看看,您那么厉害,我想看看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把您给降住喽!”坐在程既方身边的顾晓也摘了耳机,揉了揉因为熬夜而发红的眼睛,冲着樊旭东一脸的坏笑。 “贫嘴!”樊旭东毫不客气的给了顾晓一计爆栗。“才老实了几天又开始无法无天了?要不是程团向我求情,我早把你开了!”樊旭东黑着脸瞪了顾晓一眼,顾晓吐了吐舌头没再多说话。 程既方轻轻的笑了笑。这老樊,唱的是哪一出啊。把这么好的人让给自己,又不肯沾半点儿名头。 “走,外头聊!”程既方从脖子上取下耳机,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正在盯着监控画面的樊旭东,先出了门。 “老樊,怎么说的?这顾晓,你到底什么打算?”程既方昂头指指屋里的方向,一脸不明的问樊旭东。 樊旭东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了程既方一支,自己也拿了一支。“顾晓,是个好苗子,只是人太浮躁!” “那次的事情,你也知道,但我和老肖还都挺看重他们几个。毕竟他们的实战我们也看过,人也是我们选上来的。但是,年轻,总有那么几个臭毛病,我寻思着~” 樊旭东顿了顿,饶有意味的看着程既方。 “那么。你是想弄到我这里磨练磨练?”程既方不怀好意的挑了挑眉。“说吧,磨肉还是磨皮!”程既方答应的倒是痛快。 樊旭东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程既方的胸口。“磨心!”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体能好超越,但是本性难以改变。顾晓很有天赋,就是性子太急躁,也容易因为那么点儿小本事就翘尾巴…”樊旭东吐了口眼圈,睨了程既方一眼,“老六,这个,你应该有办法吧。” 程既方给了樊旭东一拳,“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还说什么体谅我的辛苦给我送人来了。你这小算盘,打的鬼着呢!” “一举两得,对不对!”樊旭东嗤嗤笑了起来,看着程既方阴晴不定的脸色,动了动眉梢。 “好!就帮你这次!”程既方回的不太情愿。“这小子,技术上还是过得去,能帮上忙!”表现归表现,程既方对顾晓的业务还是比较肯定的。 “那行,老六,这小子就放你这里了,好好收拾一下,应该能给你分担点儿。” “切!”程既方不屑的冲着樊旭东摆了摆手。“不过,这都是小事儿。老樊,老实说,什么时候勾搭上那么小的姑娘?照片我没看清楚脸,但是那打扮,明显不对你这年龄的路子。旁的我不说,咱是兄弟,能不能给透个底儿,这女的,是不是那啥啥啥?” 程既方与樊旭东脸对着脸,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樊旭东皱了皱眉头,啥啥啥?什么啥啥啥? “老六,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大明白啊,啥啥啥是啥啊。”樊旭东不知道程既方唱的哪出。对方糊里糊涂的问,他也就糊里糊涂的回了。 “哎呀,你!”程既方踮起脚,在樊旭东耳边轻轻的说了两个字,樊旭东脸刷的阴了下来。“程!既!方!” “不是你就说不是,激动什么!”程既方想要甩开樊旭东捏着自己肩膀的手,无奈他比武时候比不过樊旭东,这时候就更用不上了回到民国当大帅。 “我这是代我家那位先教育教育你,免得你小子以后再乱说话。”樊旭东一手捏住程既方的手腕,一手顺势推到他的腋下,拎着他的胳膊就要往下掰。程既方痛苦的哀嚎,“老二,老二,你,你手下留情啊,我媳妇儿不在家,你可别真给我弄下来!” “你媳妇儿不在家?没事儿,我让我媳妇儿来给你治!她爹是骨科主任,保你骨折骨裂的都能有的救!”樊旭东说着就要使劲,程既方立即一个猛子,跳到了樊旭东的背上。“老二,你跟我来真的啊!” “我什么时候逗着你玩儿过?”樊旭东一个闪身,把程既方撂倒在了窗台上。 轰隆一声,机房大门打开了,里面闪出几个凑热闹的脑袋。 “程团,樊参谋长,你俩这用的是哪招哪式啊,怎么瞧着那么厉害?” “就是啊,樊参,以前没见过您教呢!” “程既方!这就是你带的兵!”樊旭东拽了拽自己的军服,一把把倒在窗台上的程既方拉了起来。 程既方也黑了脸,对着机房里的探出的那几个脑袋,“让你们几个好好盯着,都盯什么去了?” “报告程团,我,我是盯着监控呢……”一个小兵报告道,其他一众纷纷笑成了一团。 是啊,是樊旭东忘了,这程既方的机房附近监控无孔不入,他俩在这里一闹可成了现场教学了。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听口令!”樊旭东挺直身板,厉声道,“稍息,立正!向左转,跑步走!目标,望北坡!” 樊旭东下完命令,立刻传来了连片的哀嚎。程既方恼了,“喊什么喊,喊什么喊,天天在机房坐着都快把你们养出屁来了,天天闲的没事儿干!你看看一个个的,面黄肌瘦,一点儿当兵的样都没有!都给我老实的跑,天黑前跑步回来的,再给我跑五个来回!我说到做到!” 程既方话音一落,那几个战士已经跑没了影。 樊旭东忍不住笑意拍了拍程既方的肩膀,“行啊,有两下子了现在。” 程既方毫不留情的把樊旭东的手拍开,“要不是为了见嫂子,我还能吃你的气?” “老二,说真的,元旦那几天有空没,大哥带着嫂子来玩,我和老四也带家属,咱们远了不去,空军在那边山上有个疗养院,放松几天,怎么样!”他们兄弟六个是大学里的同学,几个人除了老大年一鸣比长他们三岁以外就是老六程既方比大家小上两岁,其他几人都是同年。说来也巧,樊旭东在家里排行老二,在宿舍里排了排生日竟是同年几人里的最大,加上一个老大,他就又成了老二。老二老二,千年老二,好说,不好听。樊旭东倒也习惯了,对这种东西不怎么在乎。弟兄几个感情一直不错,毕业之后又各有发展。樊旭东离京选择h军区除了离家远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弟兄里面老四戚从严和老六程既方都在h军区。 “老三、老五呢?”樊旭东问道。军校毕业以后,老三汪梓兴主动调去了边防部队,曾潜伏制毒集团卧底三年之久,樊旭东只在他结婚那年见过他一次,听说最近被岳父大人强行押回了内地。而他们的老五訾风亮,身在国家保密机关,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一些及特别的会议场合,樊旭东压根见不到他的人影。想想毕业也很多年了,大家可能彼此见过,却偏偏没有机会聚在一起。既然程既方提了,樊旭东觉得不如就此召集起人来,大家也好热闹热闹。 “还用问?老三媳妇儿要生了,在家伺候还伺候不过来,老五,在国外,国庆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程既方懒懒的斜了樊旭东一眼,连回答的语气都带着嫌弃。“也不知道你一天天的在忙什么,哥几个的信息哪一个也不清楚。我问你,你还记得大哥家女儿几岁了吗?”程既方扬了扬嘴角,好像已经戳中樊旭东软肋的得意玩美特种兵最新章节。 “七岁,读小学了要!”樊旭东不理程既方的得意,黑了黑脸。“我是没你闲,天天盯着电脑操作台!” 两个大男人,闹起来也像小孩,除了动手就是互相揭短。 “对了,大哥这次带姑娘来吗?”樊旭东问道,心想要不要为那多年没见的小姑娘准备点儿什么。 “夫妻情趣懂不懂,带什么孩子呀!”程既方对着樊旭东一脸的怨恨,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没结婚的就是见识短。” 程既方有一搭没一搭的接了一句,抬腿就回了机房,在电脑前流利的输入,大屏幕上就出现了一组热感红点位置图和一副山边实景,跑在最前面的是顾晓。 “这小子可以啊,没想到体能还不错!”程既方拍了下操作台。樊旭东此刻也进了机房,冷哼了一声,“你以为都跟那时候的你一样?跑步都得跟女生一组?现在部队里特招要求可是很严的!”樊旭东手撑在椅子背上,不动声色的看着大屏幕。大屏幕上的顾晓跑在所有人的最前面,把程既方的人甩了一大截。程既方一看自己的手下不得力,嘴里喃喃道,“这帮小子,平时的粮食都白吃了,今晚我就不让他们睡了,都起来给我练体能,真不够丢人的!” 程既方气的直摔鼠标,樊旭东则在一旁十分淡定道,“你当年,连他们还不如呢,急什么,慢慢来!” “哼,我怎么了,我跟女生一组我才能讨的上媳妇儿,哪像你,挨到这个年纪才对付上一个。”程既方对自己当年英勇追妻的举动颇为得意,虽然他年龄小,可是在一帮子秃驴的军营里,他可是第一个找上媳妇儿的。 “出息!”程既方年龄小,樊旭东凡事都不太跟他计较。小孩就得有点儿小孩的心性儿,这种事儿好强,就让他好去吧。 樊旭东看了看天色,低头看了看时间,就要走人,程既方的声音追了出来,“老二,别忘了,能来的话给我个信儿,带上小嫂子!” 樊旭东笑了笑,给简单去了个电话,简单那边刚忙完,看见是樊旭东的电话就立马接了。这是樊旭东的习惯,来之前都会打个电话,无论简单上的什么班。 “今天怎么样,忙吗?”樊旭东的来电一般都是简单的问候,几乎没有什么闲碎的话,他只需要知道简单在哪里,工作累不累忙不忙,是否能够正点下班,需不需要自己做些其他的什么就可以了。简单早已习惯了樊旭东的问候方式,一边回着一边翻着自己的交班本,“还成,你时机挺准,刚刚忙完就来电话了。” “是吗,那是因为我有千里眼的。”樊旭东的性格,连开玩笑也是带着些淡淡的清冷的,按照简单的话来说,最适合讲冷笑话,还没开口,大家就先冻着了。 “胡说!你有千里眼,那你告诉我我的银行卡密码是多少!”趁着办公室没人,简单借机‘撒泼耍赖。’平时她跟樊旭东电话顾忌人多一般都一本正经,樊旭东问什么她答什么,很少回嘴。难得今天办公室里没有人,简单又心情不错,听见樊旭东逗她,她也故意要逗樊旭东一把。 “你的银行卡密码?那我可不知道,在你心里藏着,我怎么能看得见?”樊旭东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不过,我的银行卡密码倒是可以告诉你,以免哪天蒋阿姨问你我的存款,你答不上来,漏了陷。” 简单觉得樊旭东有严重的拐带妇女儿童倾向,有时候说着说着话就把她给带到沟里去了。不是说要给自己他家里的钥匙,就是要给自己换个手机,今天又说要给自己银行卡密码…… 简单开始以为樊旭东是闹着玩儿,拒绝了几次以后觉得无趣,终于在某次樊旭东跟她去商场的时候樊旭东要她换个包她欣然答应了。结果,简单发现,樊旭东不仅是个坑,而且是个巨坑。 樊旭东第二天一早就给自己拎来了一个包,小巧,漂亮的小斜跨,适合她这种大冬天喜欢把手塞口袋的饿懒人暧昧高手全文阅读。这个小包,无吊牌、无包装袋、无填充物,整个一三无产品,朴素到简单觉得这樊旭东果然都自己够‘糊弄’,不知道哪里的马路边捡了一个来对付自己。亏得自己当时没说让他给换个手机,那估计拿来得是板砖。 虽然小包三无,但是胜在大方精致,粗帆布皮革包边加上重量十足的五金,还是让简单美滋滋的就背着上班儿去了。可简单背了没两天就默默的背回了自己的旧包,樊旭东问她怎么了,简单眼含热泪的把那个小斜跨拎到了樊旭东面前。 “樊首长,这个小东西,要这么多钱?”简单把一只小手也伸到了樊旭东的面前。 “一巴掌,什么意思?”樊旭东挑眉,简单连嘴角都撇弯了。简单当时只顾着背着这个小包方便,可并不知道早已有人在背后议论了起来。简单不认识这个包,可女同志颇多的医院总有人慧眼识珠。那天下班,萧炎一把就把简单拉住,扯着脖子说她招摇过市,简单不明所以,萧炎才无奈的问简单这个包是不是樊旭东送的。简单点头,不是送的,难道还是她偷的呀!萧炎给了简单一拳,问丫知不知道这包多少钱,简单眨了眨眼,说一路边摊上的三无产品能花几个钱,萧炎叹了一口气,冲着简单伸了一个五,是五千还是五位数,简单没敢问。简单觉得这樊首长真心把自己坑苦了,给包就给包吧,还给个这么贵的,贵的就算了,哪怕是个驴牌香牌的都行,起码她能认得出来当场拒绝了。这下可好,让自己成什么了? 简单再傻也知道对着包内的小标签去网上搜了搜,然后她就知道,这个包,绝对不是五千就能搞定的了……如此,简单就有了沉重的负罪感,无论是对樊旭东还是对这个大方的小包包。 不敢再问萧炎什么,简单就只能来问樊旭东了。东西是他送的,他怎么得给句实话。 简单眨着大眼睛看着樊旭东,很无辜的说道,“首长,这个小东西,得多少钱啊,萧炎给我说值这个,我也不管是五千还是五位数,但是我知道它,挺贵的,我,我不能要……” 简单举着包,可怜兮兮的看着樊旭东。相比起简单的紧张,樊旭东倒是显得很无所谓。 “多少钱?又不是我买的我怎么知道!”他十分嫌弃的把包塞到了简单的手里。“不,不是啊首长,不是你买的,那你哪里来的,该不是别人行贿的,你拿到我这里来销赃吧!这,这可不行!我妈我爹连别人红包都不收,我,我不敢这种拖他们后腿的事儿。”听樊旭东这么一说,简单更对这包避之不及了。她看看樊旭东,再看看自己,一脸的哀求。 “什么销赃!你这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樊旭东抬手冲着不争气的简单拍了一巴掌。“这是别人送给我嫂子的,我嫂子嫌她小就给我了,让我拿去送人!”樊旭东对简单的胡思乱想恨得咬牙切齿。“我哪里有什么人可送!前几天看你大冷天又提这个包,觉得不如给你个这个背着玩儿,没想到你这脑子就知道胡思乱想,一点儿正经事儿都没有!”骗小姑娘什么的,有比首长更技术纯熟的吗?只不过樊旭东此刻正在气头上,气的又戳了一下简单的脑袋。简单一听樊旭东说是人家给他嫂子的,嫂子嫌弃才给的她,整个人都泄了气。 “可,可我哪里知道它这么贵啊。炎炎告诉我,我才知道。那时候我都傻乎乎的背了好几天了。我一个小护士,让人家看见背这种包了得惹多少闲话呀!”简单委屈的绞着手指头。“再说了,我刚刚跟你公开了关系就拿着这么贵的包乱窜,对你的影响,好像也不太好的吧。”简单摸了摸怀里抱着的包,又望了望樊旭东。 “贵怎么了?谁看这包贵,说闲话,让她的男人也给她买去呀!”樊旭东平日不怎么多言,可一旦开了口,字字句句都能惊掉简单的耳朵。樊旭东侧过身子,倨傲的打量了一下简单。“她们觉得你是小护士,你样样都不如她们,你却找了个我这样的,还用着这种东西,那是她们嫉妒,知道吗,小简,那是嫉妒!”樊旭东够了一下简单手里的小包带子。“她们一边羡慕着你,一边诋毁着你,一边还想像你这样有个好男人宠着,一边还被大家羡慕嫉妒恨着,你说她们累不累,小简护士?” 樊旭东扭回身去,发动了车子魔舞日月最新章节。简单却从委屈里一下子缓过劲儿来,笑嘻嘻的看着樊旭东,道,“我的首长大人,我怎么听着您这不是跟我说背包的问题而是变相的在夸自己是好男人呢?” 简单冲着樊旭东呲牙咧嘴,樊旭东冷冷的眼神就抛了过来,“难道我不是吗?” “是!”简单恭维道,“拿嫂子的不要了的包送女朋友的都是好男人,新好男人,优质男友!”简单高声的说着,还把拳头挥的高高的,那口号喊得,绝对不比开运动会喊加油喊得弱。 “少来!就我们简护士这点儿出息,给你个别人不要的都把你吓成这样,要是真给你个新的,你不还得给退回到专柜去!”樊旭东看着镜子里简单不服气的脸蛋儿,手指愉悦的敲着方向盘。 夏老说的那么多话里面,十句有八句都是调侃,却唯独那一句‘挤兑当情趣’正中了樊旭东的下怀。真是,跟着丫头在一块,三天不找她别扭樊旭东就难受。什么时候看着这小丫头鼓着嘴,歪着眼的翻自己白眼,樊旭东这心里才舒坦,敞快了。 简单冲着樊旭东比了比拳头,但也只敢比一比,要是真的动手,简单不觉得自己能沾什么光,倒不如这样反正打不到,伤不着,自己过过瘾就好了。 樊旭东作为‘新好男人’讲的那一番话其实很有道理,是非人说流言蜚语,到头来不过是羡慕嫉妒恨。她们是真的看不过如樊旭东这种权势大少‘欺负’她这个小护士,还是对自己这种没脸没皮的‘勾引’行为愤恨不已?只怕都不是!凭什么樊旭东这样的人能看上自己这样的,又或者说,自己这样的又有什么资本去‘勾引’樊旭东这样的男人并且成功了,还享受着她们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的生活? 简单叹了口气,实在觉得自己这‘假女友’的身份愧对那些大姐们的‘羡慕嫉妒恨。’ 想起樊旭东说话的‘不靠谱,’简单决定不再跟着他的思路走。毕竟她跟蒋淑琴讲明白了,她跟樊旭东并不是奔着结婚去的,只是发展一下试试看,那么蒋淑琴也就应该不会问及到存款房产之类比较敏感的问题。 “额,这个,就不用了。樊首长,您最好不要告诉我您的存款,如果我知道了,又哪天不小心说漏了嘴给您传了出去,又不知道得说我怎么惦记您的钱了。”简单嘿嘿的干笑两声,想把樊旭东糊弄过去就得了,哪里知道樊旭东却乐了,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看来,简护士对我很有信心嘛。” 信心,信心你个大头鬼啊信心!我对你有个毛信心,是相信你非我不娶啊,还是相信你会把存款都给我啊! 简单觉得自己这个智商跟樊旭东对战实在是很有问题,她永远不知道他下一秒会说出什么,会做什么,而心里真正在想的又是什么。“口是心非,”樊旭东这方面的潜力无比之强,让简单难以招架,无论樊旭东说出多么似是而非的话,简单都会压抑着自己心中想要吐槽发泄的怒火,傻傻的干笑两声。 “简护士笑什么?是不是已经感觉到数钱的声音了?”樊旭东听见简单第二次的‘嘿嘿’以后,不知道这姑娘是不是yy钱yy傻了。他毫不吝啬自己的毒舌,狠狠的刺激了傻笑的家伙一把,没想到却被傻笑的家伙给反击了。 “数钱?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上上个月的绩效也没发,数钱怎么数?干掰手指头玩吗?还是说,首长发了工资却数不过来钱想让我帮忙?”简单不敢直接顶撞樊旭东。毕竟说到底,这倒霉事儿还是自己惹上的,可这首长大人却露出了狼牙,是不是的就得找自己挤兑挤兑,这是当不要钱的使唤呢,还是把自己当免费的出气筒了啊! 简单难得磨尖了牙反狠狠咬樊旭东一口,樊旭东也没想到简单会突然间开了火,愣是一下子被噎住,好久没了动静。 胡想八想了一会儿简单才想起秦露露今天出门前交待自己的话,就问樊旭东,“喂,首长,没挂吧还,我想起个事儿来。” 被后面的车拿喇叭喷了,樊旭东才回过神儿来,一边起步一边应着简单,示意她往下说清风啸江湖全文阅读。“露露跨年夜约了我和我妈一起吃饭,说要叫着你呢,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所以我先来问问。” “有!怎么能没有呢?”樊旭东回的那叫一个快,快到让简单觉得好像自己又要被他拽到坑里了一样。 “樊首长,部队最近不忙吗?您不需要和新兵一起跨年吗?”简单思量了一刹,反问道。不太对,怎么有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怎么,你不想让我去?怕我吃穷了你的好闺蜜?那好呀,那一顿我做东好了,告诉我定的哪里?”樊旭东并不知道简单对他已经有了‘被坑’条件反射,一旦樊旭东做出什么跟平常不太一样的举动,简单的小脑袋里就会自动报警。 “这倒不用,您别误会。露露年前赚了点儿,她请是应该。只是。”简单犹豫片刻,“只是我本以为您会很忙呢,但没想到您这答应的这么痛快!” “跟别人再怎么没有空跟你这儿也得有空,懂吗,小丫头。这样才算的上是情侣!”樊旭东这话说的要多肯定有多肯定,那就是一锤子坐实,根本容不得别人推翻。 这种强势而霸道的话如果是真的必定会胜过不知多少甜言蜜语。简单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轻轻叹了口气,这说的好听的做的模范的,基本上,最终都不会是真的。 身处在女人堆儿里的简单深知女人结了婚以后除了讨论老公和孩子意外基本不会出现第三类话题,所以简单在听过无数个前辈后辈的情感经历之后,深刻的出了如上结论。她和樊旭东是假情侣,所以樊旭东才能轻易说出如此‘豪言壮语’,或者说他万花丛中过早已习惯了说谎。 简单希望自己未来的那一半,宁可不说这样的话也希望能彼此真诚以待,平静相处。 简单合上自己的交班本就去更衣室换衣服。樊旭东每次来接都会提前,没有让她多等过一分。天冷了,女孩子爱漂亮都越穿越少。简单仗着身体好,本来穿的也不多,为了这事儿樊旭东还说过她一次,简单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了,心想我都说不冷了你还管我这么多做什么。 简单每次从出医院大门到上樊旭东的车都好像在走服装秀一样,观众那叫一个多。近来少很多了,也许大家看够了八卦,除了私下传传,连个远了散播的地方都没有也就淡了,刚开始的时候,护士医生们一站就是好几个,一堆一簇的,惹的许多病人和家属也闹不明情况的跟着凑热闹。最后看的次数多了,连脸皮薄儿的开始会脸红的简单最后也习惯了,只把自己当了蛤蟆,爱看看去,我就不叫给你们听。 樊旭东接上简单就开车去了商场,简单问樊旭东要做什么,樊旭东说过年要有个过年的样子,要买点儿东西给蒋淑琴表表心意,又不知道蒋淑琴喜欢什么所以请简单来帮忙参谋,顺口就问道简父元旦不回来了,那春节是否回来。 春节…。简单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她和父亲讲电话从来不聊这些,她知道,父亲能回来早就回来了,自己问了父亲没有答案反而给母亲添堵。 樊旭东看简单这意思,大概知道简父应该回来的希望很小。每年春节,上面都会派人深入藏区边防进行慰问,那个时候除却对于普通病人的诊疗,应对应急事件也需要很多人员。 蒋淑琴平时打扮清淡文雅,跟年期时候的活泼伶俐大相径庭,属于越上了年纪越有味道的类型。樊旭东给蒋淑琴选了一条大的羊绒与真丝相结合的双面围巾,乳白色的真丝缎面上绘着马蹄莲,内层羊绒是明亮柔美的黄色,素丽不乏亮点,简单很喜欢,直夸樊旭东眼光好。可简单看到价钱的时候悄悄的吐了吐舌头,难怪漂亮,价钱也很漂亮呐! “首长,给我妈买点儿保健品就好了,你送这个不是太不实惠了?”简单拉了拉樊旭东的衣角。这家伙,穿着军装就进了店,明目张胆的厉害啊。 “实惠?送‘岳母’讲实惠的那是傻子道仙凡全文阅读!”樊旭东攥了攥简单的手,示意她安心。 “不是,樊首长!”简单一把抱住了樊旭东的手臂。“您要是给您真的岳母,别说买这个了,就算是买个比这贵十倍的我都没意见,那叫物超所值!” “可是,您现在这样,这就是打水漂了呀。我妈不在乎这些的,您买点儿别的意思意思就好了,我们,我们又不是认真的…”简单面露难色,并不希望樊旭东在讨好蒋淑琴的事情上浪费太多精力。 “那又怎样?”樊旭东看着双眼微垂的简单,嘴角有一丝欲言又止的压抑。 樊旭东如此毫不在乎的反问让心有愧疚的简单越觉得脸上发烧。她抿了抿唇,一把拿过了樊旭东手里的围巾,走向导购。 “你好,帮我包这一条吧,我去付款。” 想自己的老妈又不是衬不起这条围巾,但简单打心里不想再欠樊旭东的了。她欠的已经很多了,虽然她有时口不择言经常会说一些惹人恨的话,可是她还是明白,这件事情上,是樊旭东在帮自己,无偿的甚至是无条件的。 时间不大,简单就拎着包好的围巾回来了,而简单的工资卡也空了。在这个高端品牌云集的购物广场里,简单觉得这是自己早就应该预料到的下场。 简单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樊旭东,“围巾很漂亮,我妈一定会喜欢,既然一定要送,那么,还是这个好了。”简单表现的如此自然,好像她之前并没有做出劝说过樊旭东等等的举动。 “刚才不是还觉得没必要吗,怎么这一会儿反倒觉得还是这个好了?”樊旭东明知故问。当他看着小丫头招呼导购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揣测到了几分她的想法。真‘岳母’这钱就花的‘物超所值’,假岳母就需要女儿来补了是不是? 樊旭东高兴,高兴简单这丫头知道她欠了自己的。但樊旭东也知道,这丫头太傻,傻的以为欠自己的那些东西是那么的好还。 “没有,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个东西比较合适。”简单被樊旭东问的尴尬十分。她走在他的身旁,可以放慢了步子,不敢对上他的眼睛。“何况我妈她是医生,怎么会随便吃那些保健品呢?我刚才脑子锈掉了,哈哈哈~”简单决定还是发挥自己的装傻策略,将傻笑进行到底,但她不知道,她这憨憨的笑声在樊旭东听来是多么的刺耳。 她仍然是不接受他的,他如此费尽心机的将她周围的人都潜移默化成了认为他们是恋人的事实,只有她无时无刻不把自己择个一干二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身上被贴上了他樊氏的标签一样。 樊旭东知道,别人的看法对于这个丫头来说几乎不值一提。他们看他俩是情侣,就算看他俩是两口子,也跟小丫头没有任何的关系。她心里那杆秤端的平着呢,她就这样顺着河边儿一点儿一点儿的走着,却绝对不允许自己的鞋子被水打湿。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面对自己的柔情或者挤兑都无知无觉。说她傻的时候她真傻,不说她傻的时候她装傻,最终就是你演你的,我躲我的,别人看咱俩是男女朋友,咱俩心里明白着就成,表现的再亲热,我妈对你再好,咱俩最后也得一拍两散! 坐在车子上等红灯,路边银行已经关门清点。樊旭东看了一眼银行,若有所思,问几乎快睡着的简单,“简护士,蒋阿姨是不是对我也很放心?那么信任我却从来不稳我的私事?” “私事?什么私事?”简单迷糊,皱了皱眉?什么私事,性取向?前女友?还是穿多大球鞋用多大tt?愿不愿意给人喜当爹?那是俺娘,不是八卦狗仔。 “存款,房产,什么的。”樊旭东淡淡道,简单一听是这个,吧唧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忘告诉大首长了,自己忘了不要紧,首长惦记着呢,首长怕自己娘亲惦记他的银子啊!财产啊! .. ------------ (七十七)用力过猛 “首长,您不用担心我妈惦记你的财产,我跟她说了,咱俩只是谈谈看,并不一定非要结婚的。我觉得我话都这么说了,我妈也该明白了,最后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比较难堪的场面。”简单的脑海中迅速脑补了各种家庭亲情剧中的‘武打’局面。什么儿媳妇打婆婆拉,婆婆打儿媳妇儿拉,准女婿跟女儿一拍两散后准岳母怒斥准女婿拉。简单黑了黑脸。自己老妈可是亲近和蔼的儿科大夫,这些事情,不会出现在她身上,不会! “到是您,既然已经被我妈认可了,就不要表现的这么好了嘛。我妈现在没别的事儿,成天就知道夸奖你。别说您担心我妈图谋你的财产了,连我都害怕,如果以后咱俩分了手我妈站在你那边。”想起蒋淑琴的‘教育’简单就叹了口气,好歹她不是真的跟樊旭东在一起,这日子才有个盼头。 樊旭东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自然不会想到某些少女在国产家庭剧的‘调教’下已经能条件反射到了这种地步。什么叫惦记你的财产,什么又叫比较难堪的场面?樊旭东不懂,自己这话到底怎么说的最后能让这丫头理解成了这样。 樊旭东刚想把简单捉过来问个清楚,那边简单的电话就响了。是蒋淑琴,问简单怎么还没到家,是不是樊旭东没去接她。简单恭敬的把手机递到了樊旭东的面前,虚着声音道,“我妈,快汇报行踪!” 樊旭东再傻也不会在面对蒋淑琴的时候表现出半分。他一本正经的回着蒋淑琴的话,没几句就挂断了。对于简单的妈,樊旭东比对小简这丫头放心的多,简单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蒋淑琴从来不多说,就怕耽误了什么。小丫头的话没错,在蒋淑琴心里他的地位比她这个女儿高得多。 既然有期待,樊旭东自然会让这份期待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丝巾是在跨年当天的晚餐上由樊旭东亲自交给蒋淑琴的。蒋淑琴很惊喜,而在圈子里浸淫许久的秦露露更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价值不菲的礼物,趁着简单和樊旭东去洗手,就在蒋淑琴的耳边嘀咕。 “阿姨,阿姨,您这女婿真是好样的,跟您就是舍得官术全文阅读!就冲着,以后对简单也差不了!”秦露露保票打的响,就差拍胸脯了。蒋淑琴反倒笑笑,“小樊是好,能跟简单长长久久的就更好了!”秦露露不知道蒋淑琴笑着笑着怎么就说了这种话,难道是樊旭东跟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不能吧! 蒋淑琴顺手窝了窝围巾,往自己的脖子上一绕,对秦露露说,“来露露,给阿姨当当镜子,看看阿姨这围巾,带好了没有?” 秦露露看见蒋淑琴依旧一副乐在云端的样子,怎么看也不会盼着自己女儿跟对方分手的人。于是问道,“阿姨,您不是挺看好那樊旭东的吗?怎么,是太耀眼了怕最后甩了咱家简单?” 蒋淑琴听着秦露露问,也没藏话。她摇了摇头,“简单没谈过对象,这小樊还是第一个。人好,家世也好,就是不知道单单能不能跟人家处的来。她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这样的对象有多难得,就怕不好好跟人家相处。我倒是乐得见他俩成,可他俩也得能顺我的意呀。小樊这样的,错过了,单单再也不可能碰到比这个好的拉。”自己的女儿什么条件,当妈的心里最清楚。虽然心里忐忑,但是作为蒋淑琴还是怎么看樊旭东都挑不出毛病。 “阿姨,恋爱这事儿都得经历一个过程,谁也不是无师自通的对不对?你看我初恋的时候,才多大,不一样爱的死去活来?”秦露露毫不脸红的饿讲述着自己的感情史,蒋淑琴笑着拍了秦露露一巴掌,“你这丫头,就知道拿你阿姨开心。简单比不了你的心智,她要是有一点儿动感情的意思,也不会拖到现这个年纪。你都不知道她跟小樊说话,太没规矩了……”女儿第一次谈恋爱,当妈的难免不放心,可简小妞的母亲大人,不放心的也太不是地方。 “阿姨!”秦露露乐了。“简单这不是随您吗?我可听她说了,您跟叔叔也都是一次恋爱就结婚的呢。” “所以,第一次恋爱有啥,对不对?” 秦露露说着,蒋淑琴也红了红脸。老了老了,竟被小辈儿们编排起来了。此刻,包厢的房门被推开,露出简单那张洋溢着喜悦的脸。简单甜甜的喊了一声妈,后面樊旭东就跟了进来,那高大的身影笼罩在自己家小简单身上,一种无需言语表现出的甜蜜让蒋淑琴心神一动,不由感慨,年轻真好。 “妈!这么快就把围巾戴上了?”简单盯着蒋淑琴的脖子直瞪眼,秦露露在一旁搭了腔,“阿姨喜欢的紧呢!”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樊旭东,心道老狐狸,溜须拍马的能力真不错。 “阿姨喜欢就好!知母莫如女,小简可是帮了我很大的忙!”樊旭东推着简单入了座,简单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回望樊旭东,樊旭东低笑,刮了一下简单的鼻头。 看着简单被樊旭东‘教训’,秦露露高兴大叫终于有人能制服简小单了。 新年不比春节,除了商场的促销活动外节日的气氛并不浓厚,坐在这个h市海拔最高的餐厅里,简单‘张牙舞爪’的对付着秦露露,秦露露笑躲在蒋淑琴后面,“阿姨,阿姨你快看,简小单脸红了!” 秦露露兴奋的指着简单,那光润洁白的小脸蛋儿上果然飘起了两朵红云。 这个秦露露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跟樊旭东不是那么回事儿,还瞎起什么哄啊。这不是她看着樊旭东的背影哀叹的时候了。“秦露露!”简单低叫,推了推坐在自己外面的男人,“樊旭东,你给我让开!” “菜都来了,还闹?要闹也得等吃完了饭才有力气闹,到时候我帮你按住露露,你挠她,好不好?”樊旭东制住简单高举的小胳膊,笑着把她按了下来。“在一起没几天,到是把你的脾气惯的越来越坏。当着阿姨的面你也不知道收敛,小心哪天阿姨看不过去了,不让咱俩好了!”樊旭东拍着简单的背给简单顺气,简单拗不过他就只能在他的腿上狠狠的拧了一下。 好你个樊旭东,你真该和秦露露是一家,你看你俩这妇唱夫随的。 服务员见桌上安静了才开始上菜,抿着唇看着简单和樊旭东这对儿情侣对着主角儿的蒋淑琴道,“阿姨真是好福气,女婿帅气孝顺,女儿又这么可爱万法之书!” “还没成亲,不过,姑娘,借你个好彩头了!”蒋淑琴礼貌的对服务员道谢,然后很是欣慰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孩子。 被服务员说的简单就快要坐不住了,要不是樊旭东拽着她的手她就该蹦高了。今天这到底是来吃饭还是来添堵呢?怎么说好的秦露露要感谢自己老妈的照顾,顺带着拉上自己吃个团圆饭,这樊旭东只能算是临时拉来凑数的。现在可倒好,从一进门到现在,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他俩了,好像他俩今天晚上就得把事儿定下来。好在秦露露已经举了杯,微微的清了清嗓子。知道秦露露有话要说,简单也就安生了下来,悄悄的从樊旭东的掌握里抽出了手。 秦露露不常在国内生活但客套话却一点儿没少学了,有一个经商的老爸就是个活教材,但蒋淑琴是对她真心的好,这让秦露露感谢的话说的格外煽情却不做作。 “今天这顿饭,是我在h市赚了第一桶金以后第一次请人吃饭,也是对我这段时间帮助最大的人。”秦露露可怜兮兮的看向蒋淑琴,蒋淑琴抬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头发。“傻孩子,你那么优秀,阿姨为你骄傲还来不及,哪里有你谢阿姨的道理!” 秦露露垂眸,摇了摇头。“其实这次回国,我已经做好了一个人跟出租屋和方便面过日子的打算了,毕竟我家的情况摆在这里,被家里知道我干这个,结果就只有断绝经济来源和滚回米国。” “简小单不说了,我们是从小玩到大都玩不腻味儿的伙伴,在小伙伴家借住个几天无论在哪里都是说的过去的。但是,我想,如果不是能把我当成女儿一样看待,谁能让一个外人在自己的家里住这么长时间?”秦露露轻轻的靠了靠蒋淑琴的肩膀,蒋淑琴伸出手臂将她温柔的环住。“简单她爸不在家,你住就住了,还能跟简单作伴,对不对?” 秦露露的派对女王的高冷形象已经太深入简单的心,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见过秦露露这样低低的倾诉了。这家伙是工作狂,是黑脸的boss,是妖娆妩媚的夜店女王,可她到底,到底也是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女孩,一个需要家。需要家的温暖与支持的女孩。 “我的妈妈,永远只会问我缺不缺钱,成绩有没有全a,什么时候去读个mba……” “我恋爱,我妈妈只会说不要找个厨子!我要创业,我妈妈只会说我是个傻子!” 秦露露说着说着笑了,透过摇晃的酒杯,简单看到了她眼中的泪花。 秦露露一直都很优秀,而且很有魅力,无论对于鬼佬还是国人,这点都能在秦露露身后的大批追随者身上得到答案。她像花花蝴蝶一样有千百种美丽的姿态。但简单能感觉到,秦露露为了能在商科与服装设计之间无缝切换放弃了多少。国人的孩子们选择出国,十个有九个半是选择读商科,起初的秦露露也是这样,在多少同龄人的羡慕中远渡重洋踏上了求学路,又一路过关斩将的进了著名的商学院。但最终,秦露露却放弃了在这个学校已修的两年学分,重新参加考试申请著名设计学院的服装设计专业。秦露露的作为令很多人不解,尤其当时她还为了这事儿跟家里闹的不可开交,但好在秦露露最终做出了成绩。人们在赞叹秦露露的设计天赋时,却忘记了赞扬她的坚持的勇气和胆量。 你需要加倍努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这大概就是秦露露这个高贵冷艳的美人儿最最真是的写照。简单知道秦露露所面对的压力有多重,如果失败她将面对的生活又是多么的压抑。但是简单从来没开口问过,这样一个在人前完美的女孩儿,内心必然是骄傲的。简单从没想到秦露露会在今天说出刚才那些话。 “我只是一个女孩儿,我也是一个人的女儿,我需要所有爱与被爱的权利,也同样需要温暖和包容。” “我不需要食物多么的精致,哪怕是你亲手做却做糊了的。我也不需要多少钱多少漂亮的衣服,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跟我自己的男孩子在一起……” “我曾经以为我做了所有能替他们脸上增光的事情他们就会给我一些空间和自由,但是我错了,他们根本不是拿我当他们的女儿苍穹龙骑!” 秦露露的声音有些嘶哑,美丽的波浪卷发垂在两边,微红的眼眶让她像一个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美人儿。 “蒋阿姨,谢谢你,你让我对家有了一种别样的向往。”秦露露与蒋淑琴轻轻的碰了碰杯。“我跟daniel在一起的时候就常常想,如果我们的感情足够好就多养几个孩子,但是一定不会结婚,我不想给我的孩子过多的舒服和压力。但是,是蒋阿姨让我开始向往家庭,即使我不能拥有这样温暖的家庭,我也要给我的孩子尽力组建这样一个环境,与我爱也爱我的人!” “简小单!”秦露露抿了一口酒之后又面向简单。“你这个傻瓜!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羡慕你有蒋阿姨有简叔叔,羡慕你可以无需考虑哪些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的东西。”秦露露的目光灼热的发烫,烫的简单不忍开口。“不过,我仍然要谢谢简小单,没有简小单,我去哪里认识蒋阿姨?”秦露露笑了笑。“当然,不能忘记不在家的简叔叔,如果不是他的远赴藏区,简家哪里能有我的地方?” 被秦露露这一说,心情一直沉重的简单也笑了,嗔道,“你这臭家伙,我这就打电话给我爸去,让他回来好好教育教育你,把你的设计风格好好改改!” 秦露露的设计风格里总是‘大胆’的运用性感,被简单诟病多次,简单怎么说秦露露秦露露都不服气,简单最周恐吓秦露露,说等自己老爸回来一定给她上一课,就叫“女性的穿衣习惯与老年病的关系!” “教育不教育我的先放放,有人能教育的了你,我可是知道!”秦露露向来嘴上不吃亏。她看看简单再看看坐在一旁的樊旭东,道,“怎么样,大首长,当着我们的面儿,新年也得给小简许个愿呀!” 秦露露别有用心,细细描绘过的眼睛不深不浅的撩拨着樊旭东。樊旭东轻轻一笑,举起手中的杯子与秦露露碰在一起,“不说我都忘了,多谢露露小姐提醒!” “不用谢我,我倒要谢你。小简这终于被人收了,我也了了件大心事!”秦露露笑的阴阳怪气,弄得蒋淑琴也乐了。再看看自己女儿的脸,一会儿绿一会儿红,比路口还热闹。 简单觉得,这顿饭自己真的来错了,不要钱的,果然都不是白给的。 当然,可能算到最后,被坑的最惨的还是简单一人。 餐桌上一直很热闹,简单跟秦露露叽叽喳喳的讲着小时候的事,弄得蒋淑琴也总是回忆起以前,一下子感觉年轻了不少。 看着这样的氛围,樊旭东终于明白秦露露那话里的意思。简家对待孩子成长上的开明让简单的发展十分的顺其自然,所以她的阳光干净的不掺一点儿杂质,让人舒服到忍不住靠近。 听着他们讲小时候出去玩儿的事,樊旭东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问蒋淑琴,“阿姨,元旦这几天您跟小简有什么活动吗?” “没有吧,元旦我值班,是不能跟简单去哪儿了,你要是想带她出去用不着跟我打招呼!”蒋淑琴毫不客气的把女儿推了出去,刚才还笑着闹着的简单一下子冷了脸,唔哝了一声,‘妈。’ “是这样的,阿姨。我有几个要好的战友从外地来,约了在空军疗养院那边小聚。他们听说我找了女朋友都挺惊讶的,都特别的想见见小简,我怕您元旦休息,耽误您和小简在家团聚,所以,我就想先问问您的计划。”樊旭东放下筷子,说的一本正经,丝毫没有表露出当时程既方对着他坏笑的那种癫狂。空军疗养院,山青水美,风景秀丽什么的跟冬天可没什么关系,但是那里却有着得天独厚的环境让人在大冬天里也可以‘暴露’一把! “没事儿,你带小简去就行!”秦露露替蒋淑琴点了头美职篮之大苹果传奇全文阅读。“虽然小简比你差了不是一点儿半点,但是再不行的媳妇儿也得见‘公婆’不是?何况还只是小樊的战友!” “是啊,不去搞得跟不能见人一样。再怎么说咱家小简还是能带出门的嘛,我这个当妈的对她有信心!” 蒋淑琴看了看简单,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听着闺蜜和老妈对自己的褒贬,简单郁闷的往嘴里塞了一块肉,只是嚼了没几口就杯具的塞牙了。这一刻简单体会到了一句话,就是‘说多了都是泪呀!’跑去洗手间漱口的简单想连跨年都这么惨,不会一年都倒霉吧! 简单脑海中刚刚闪过了这个念头,就不由自主的呸了两下。哪里有自己咒自己的,人家都说本命年才犯太岁走背字儿呢,自己这还不到,怎么能胡思乱想。 可事实证明,简小妞这一年的霉运才刚刚开始。 饭后,秦露露也是开了车来的,就和樊旭东一同去了停车场取车。 “你们两个现在发展到什么阶段了?假戏真做了没有?”秦露露靠在车子上,挡住樊旭东开车门的脚步。她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樊旭东,就是要趁机问这厮个实话。最近她忙,没怎么顾得上观察简家小妞,而樊首长呢,她更是能不联系就不联系,免得简小妞以为自己还对他有意思,以后麻烦。 “真做?你觉得她,”樊旭东轻蔑的吹了吹自己的指尖,故意将声音压得很低,“肯让我做吗?” 听见樊旭东这么回答,秦露露的脸冷不丁的抽了一下。她扬起下巴对着樊旭东不屑的姿态,“喂,樊首长,你不是ed吧!” “我是不是,你难道不知道?”樊旭东弯下腰,贴近一脸不服气的秦露露。看着秦露露的脸变了颜色,樊旭东满意的扬了扬嘴角。“既然秦大小姐已经知道了,那么还不让路?” 秦露露瞪了樊旭东一眼,直起了身子,高跟靴子踩得水泥地滴答作响。在樊旭东开门的刹那,秦露露猛的回头,向樊旭东喊道,“喂,樊旭东,你要不是,就证明给我看呀,你难道就没发现那家伙到现在了还不知道你对她的意思?”秦露露就是不明白,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樊旭东怎么就忍得住任由事情这样假模假样的发展下去。他俩已经公开情侣关系了,这多顺了他的意愿,怎么就不能借此机会假戏真做呢? 竒 書 蛧 W W ω . q í s ú W à N G . c c 这男的是不是真的缺情商?这个难道还要自己再说吗? “露露!”樊旭东的身体立在车门与驾驶室之间,喊住了秦露露。“谢谢你,小简的事情,我想我有我的处理方式,我有分寸!”说完樊旭东就坐进了车里,发动了车子。 分寸,分寸值几毛钱?尽管樊旭东说了谢谢,但秦露露依旧觉得樊旭东此刻的想法此刻的说法都太不靠谱。从这家伙告诉自己他喜欢简单开始就一直疲于行动,更别提告白了,就算到了现在,两个人都在大家面前亲亲我我了他还是没什么表示,就认着这样看得到吃不着的发展下去。 樊旭东在秦露露眼里怎一个‘怂’字了得! 本来简单想坐秦露露的车直接回家,就不用再跟樊旭东相处了。虽然两人当中亲密也不是一两次了,可是简单私底下还是希望与樊旭东少接触一些,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尴尬,就算是相处时并不觉得难堪,可事后回忆起来时简单却常常懊悔。简单不知道自己的随和是否在樊旭东的眼里会成为了随便,能随便和别人拉手,随便享用别人的怀抱,甚至,随便和别人乱搞关系什么的。 简单觉得到至今为止,她都不曾猜出过樊旭东的想法,虽然看着他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很安心,但简单也时常想着他们俩的事情什么时候能是个头。 简单曾向樊旭东问过何茹的情况,樊旭东除了说过已经帮忙安顿下以后就没再表示过其他,简单心里难受,总想找机会去看看何茹。简单向樊旭东要求过,樊旭东并没有同意,原因没说简单也没有问。樊旭东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理由,而对于他的那些从不曾言说的原因,简单选择了信赖星耀韩娱全文阅读。 简单突然回想起樊旭东说要带她去见战友的事情,不自然的就感觉自己又被樊旭东摆了一道。没跟自己先沟通,就去问了妈妈,这下好了,好好的一个元旦假期又报废了。简单对樊旭东还有点儿生气,也就更不想同处一个空间。她刚想说要上秦露露的车,秦露露先说了要拉着蒋淑琴去逛街的话。而紧接着蒋淑琴就很自然的拜托樊旭东照顾下简单,让樊旭东带她出去转转后就随着秦露露上了车。简单喊了两声她也要逛街,但怎奈秦露露和蒋淑琴都是有心把简单推给樊旭东,那脚下一沉,油门一紧,简单就只有吃黑烟的份儿了 “怎么这样!”简单无可奈何的踢了一下脚下的台阶,然后才上了樊旭东的车,她百无聊赖的拨弄着镜子上的车挂问道,“去哪儿?” “不是想逛街吗?”樊旭东无比认真的答道,弄得正在摆弄车挂的简单差点把上面的流苏给拽下来。她十分汗颜的看着樊旭东,无比不淡定的瞧着樊旭东,“你确定?” 樊旭东没说话,但车却已经往中心广场那边开了,简单无奈的呼了口气,倒在了靠背上。这男人,怎么回事儿,该认真的时候不认真,不该认真的时候反而当真了。 “我说,首长大人,您直接送我回家就得了。”简单被装点的火树银花的大街,兴趣缺缺。简单觉得跟樊旭东平常演戏什么的都没什么问题,但是在这种热热闹闹过节的时候再跟他在一起总有一种笑不起来的感觉。尤其是这大爷一天到晚的黑着一张脸,除非你做了什么蠢事他才会不吝啬自己的笑容。 “来都来了,怎么能就这么走了?”樊旭东有些不满的瞧了瞧简单。 窗外的人行道上是拥挤的人流,每年到辞旧迎新的时候中心广场都会举行大型跨年狂欢活动,而周围的几个购物商场也增加了这附近的人气,来中心广场商区跨年的人数年年都在刷新。 人一多,车位也就紧张,简单正准备以此为理由让樊旭东赶快开走的时候,樊首长已经联系到了一个部队的专用车位,打了方向就开走了。 从某商场的地下车库出来,简单就感觉到了人潮下涌起的热浪。男女老幼,携家带口,这样热闹的情境简单好几年都没有见过了。 是呀,上大学的时候元旦她都还没放假,而到了春节,一家人难得守岁,又不舍分开,工作后的节假日反倒成了最忙碌的时候…… 灯影花海在简单的眼中跳跃着,拥挤的人群,幸福洋溢的笑脸让简单感觉那样的亲切与温暖。 她跟在樊旭东的身后也混入热闹的人流,心情一下子飞扬起来。 小吃的叫卖声,孩童的欢笑声,围着那些民俗工艺工作者的工作台,简单左捏捏右摸摸,看着那一个个惟妙惟肖的面塑,巧夺天工的剪纸…… 很多年,简单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她小的时候,难得父母两人一起休息带她出来玩。那是在h市动物园的门口,简单被这些小东西迷住了,看着看着一回头,父母却不见了,急的她站在那里哭了很久。 虽然小时候丢人的哭鼻子,但回想起来简单依旧觉得温馨无比。她还记得自己爸爸在公园广播站看见自己时又急又气的模样,记忆里那么温和从容的简父,那个时候差点赏了简单一个巴掌。最后被自己的妻子一拉也就没了脾气,“你这丫头,真是贪玩,你都不知道你妈妈急成什么样子了!” 简单那时候小,并不知道父母的关心可以有千百种变化千百种程度。当蒋淑琴赶到广播站的时候,小简单才发现自己的妈妈已经哭红了眼睛。 简单看着围在那些小小面塑前的孩子们,忽然间就想起了那时候的自己,扎着两个小辫子,像个小尾巴一样喜欢跟在蒋淑琴身后的自己。 这一刻简单笑了,她忘了所有的烦恼与不开心,只是单纯的笑了天师鬼见愁。世界上恐怕再难有这样的情感,其实秦露露之于秦父秦母又何尝不是如此? 喜悦过后的简单回头才发现樊旭东已经没了影子,四下张望一番,平时那样显眼的一个人此刻竟然也湮没在了人海里。简单笑着摇了摇头,掏出手机准备打给樊旭东,可在号码就要拨出的刹那简单又犹豫了,微微笑了笑把号码删掉了。自己走一走,不也很好吗? 简单跟着人流漫无目的的走着,路旁的大树因为彩灯的缠绕焕发了新的生机,尤其是很多因势造型被摆出了各种形态,妙趣横生。 “小姑娘,帮我们合张影好吗?”简单的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下,她回头,看到一堆满头白发的老夫妻,两人都穿着冲锋衣,背着包。简单很早就听说北上广的很多老年人已经摆脱了旧观念的负累,行走全国者大有人在。简单点了点头,含笑接过了老人手中的小小卡片机。 待两位老人选好了位置后简单向他们招了招手,喊道,“看这里,很好,三、二、一!” “好!再来一张!” “您看看行不行,不行我再拍!”简单把相机还给了老人,老人翻着回放,笑着点了点头,“小姑娘,谢谢你呀!” 简单笑着说客气了,刚想和人家攀谈两句,问一问二老是否是潮流的背包一族,那话还没说了一半,就被人一把拉住了手腕。 “小简,你去哪儿了!”来人力气不小,把简单拉的一个踉跄。“哎!你干什么……”简单回头,发现是樊旭东,一张被冷风吹的有些发黑的脸正在自己面前放大。 “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樊旭东语气不好,明显有些生气。“人那么多,我哪里听得见!”简单倒也是不肯服气径自从樊旭东手里挣开,没好气的揉了揉自己被他抓红的手腕。“刚刚一抬头就找不到你了,我也没说你什么是不是?”简单唔哝着,“好好说话就不行,非要动手……”简单看着自己被樊旭东捏红的手腕,委屈的抿了抿嘴。 是他先走了,又不是自己故意甩的他,怎么一来就跟自己犯了多大的罪一样呢? 简单不好意思的冲着旁边的两位老人说了声抱歉,低着头转身挤入了人群,樊旭东看看自己的手,懊悔不已,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简单走了没几步就被樊旭东捉了回来,她叫樊旭东松手樊旭东没答话但就是不肯。直到看到简单微红的眼圈,樊旭东才缓过神来,怔怔的松开了手。 “姑娘啊,你就别生他气了,他也是着急,不是有意的。”让简单帮忙拍照的老人也跟了过来,看着简单委屈的低着头而樊旭东一脸的急切却无可奈何就忍不住劝道。 “捏疼了吗?我看看!”樊旭东说着就要抓简单的手,简单哪里肯,直接把手背到了身后。“小简!”樊旭东闷声唤了一句,简单又怎么可能为之所动。想他樊旭东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对她这样呀,又不是她的错,连自己的爸爸还没舍得打自己呢,他就敢变相暴力了? “姑娘,我年轻的时候也为了这事儿跟我老头子闹过。他个子大,走路快,经常不管不顾的就走没人了。那时候啊,别说手机了,连广播站都没有,要找个人去哪里找啊,就只能干瞪眼!也亏得那时候人少,我又认死理,站在原地不走,终于把他等回来了。”老人笑着看了看自己的老伴。“哎,这样过几次呢,他也就长记性了,出门的时候人一多就牵着我的手,就怕走散了,找不到了。现在老了老了,我腿脚反倒比他的灵便了,可一到人多的地方他还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这手啊,就算给他捏折了我也得让他捏着,你说是不是?” 老人递了个眼色给樊旭东,樊旭东立即明了,试探性的把手靠到简单的身边,在她的手指边徘徊,心虚的问了句,“小简,你的手,能让我牵着吗?” .. ------------ (七十八)她的骄傲 樊旭东的语气一软,简单要在强硬着就显得有些不懂事儿了,更何况还有两个老人跟着他俩在人群里挨挤。简单不言不语的点了点头,就当是给樊旭东个台阶下。毕竟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由不得她较真,更由不得她真的在意什么。 樊旭东心情无比忐忑的扣住了简单的手,对着那两位老人致谢后就拉着简单离开了,在拥挤的人群里,他步步小心,想要与简单并肩,可简小妞好像并没有什么兴致,在熙闹与欢笑中显得格外落寞。 “刚才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樊旭东压低了脖子,贴在简单的耳边。“我以为你一直跟在后面,可一回头却找不到你的人了……” 虽然听着简单嘴里说这不去那不去的,但看见她一下车那表情樊旭东就知道他们来对了。一路上她都很高兴,摸摸这,碰碰那,他每每回头都能看见她,她一直没离了他的视线。但是自信过度的结果往往都会出现比较悲剧的结局,当樊旭东回头看不到简单的时候,那种茫茫人海却难得一人的感觉刹那涌上了心头。他像一个无头的苍蝇乱找,高大的身躯被一个接一个涌来的人撞上…… 打手机没人接,找人又找不到,樊旭东知道简单不会出什么事,可他就是心里像被蚂蚁挠着一样的煎熬。 “我一直在看面塑,再找你也是没看到人影,然后我就往前走了,想着你如果在前面等我,可能马上就会碰见吧。”简单僵硬的笑了笑,不咸不淡的回应着樊旭东的道歉。 下面,简单默默的从樊旭东的指间里抽自己的手,在仅有他们两人的场合,他们并不需要做如此亲密的举动。 “这样吧,这里人这么多大家一会儿就会走散了,这么乱,打手机又听不见,再你找我我找你的太麻烦。不如您先回去,我自己逛逛,然后叫个车回家就行了。” 闪入花坛间的隔断,勉强可以听到正常分贝的交谈。简单有些不好意思的冲樊旭东笑笑,提了一个自己觉得还不错的建议好莱坞大亨全文阅读。 “这么晚了,我还是跟你一起吧,要不你妈那里,我不好交代。”樊旭东皱了皱眉头,用的并不是跟简单商量的语气。 “我妈那里我可以应付,我只是想走走,不会太久。我会尽快回去的。”这样能引发美好回忆的夜晚,简单不想就这么失去。这种热闹,这种氛围实在是让她想念,她也曾像那些小朋友一样坐在爸爸的肩头,看着自以为别人都看不到的世界。 “哥哥,买花吗?要不要给身边的女朋友姐姐买支花?”一个穿着某初中校服的小男孩捧着一桶的花出现在了简单和樊旭东的面前,满眼期待的看着樊旭东。“姐姐,喜欢花吗?它很漂亮,很陪你的!”小男孩嘴巴很甜,冲着简单一个劲儿的放电。 “又不是情人节,怎么出来卖花?”简单故意板起脸冲着小男孩。“我看你这一桶要买到过春节了!” 小男孩尴尬的挠了挠头,“那天,那天和朋友们玩真心话大冒险,结果真心话不成就只能大冒险了……” “所以?你就跨年夜晚上卖玫瑰花?”看着那小男孩的窘迫,简单喜不自禁,完全把樊旭东晾在了一边。 “是啊,一百一十一枝,不卖完不能走,我这儿还没吃晚饭呢,好姐姐,支援我一下呗。” 正处青春期的男孩子有一种散不尽的活力,而正好,男孩子又是那种长的很招女孩子喜欢的类型,帅气,眉目间还有点儿小坏,让简单越看越喜欢。 “哈,你还剩多少枝?姐姐我看看现金够不够,要是够就都支援你了!”简单扫了一眼男孩子桶里的花,好像卖出去的不多呀。 “不够不还有哥哥么。”男孩子人精一样的立马看着樊旭东,“哥,不是我说,咱追女孩子可不能这么小气。”小男孩煞有介事的说道,简单瞥了眼樊旭东越来越僵硬的脸,差点儿一口喷出来。 “姐,你别笑,真的!要我是你,连枝花都不舍得给买的一准儿不跟他!”男孩子边贫嘴边数花。 “可见你不少给小姑娘送花呀,业务很熟练嘛!”简单揉了揉自己笑的抽筋的两腮,催促道,“快点儿数,姐姐还要去前面儿玩玩呢,你这样不赶紧回家吃饭,爹妈想了吧!” “想了,能不想嘛,咱那是亲妈!十几个电话了这会儿,可谁让咱让那帮孙子整了呢,愿赌就的服输。” 听着卖花男孩的话,本来一脸嫌弃的樊旭东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在这些孩子,可真是…… “行了行了,你别数了,你说多少钱一枝,我按一百一十一枝花的钱给你!”樊旭东踢了踢塑料桶,故意凶道。谁料那男孩子竟然不领情,“谁要你的买!说你小气你就买了?我还不卖给你呢!我就看姐漂亮,我就卖给姐!” 小男孩往简单那边凑了凑,简单满脸笑容的抹了抹他的头。 “你快数吧,数好了告诉我要给你多少钱,不够的我去找atm给你取去。”简单难得碰见个投缘的小孩儿,倒也认了真,站在那里耐心的等起了小男孩。 樊旭东不乐意了,自己这一晚上的还不如一个小男孩功劳大。 看着简单一边乐此不疲的跟小男孩斗嘴一边满眼爱怜的笑着,樊旭东憋屈了半天的气儿还是跑没了。 樊旭东悄悄的拿了几百块钱塞到了简单的手心里,简单的手就在口袋里抄着,感觉有手伸进来,吓了一跳,看到是樊旭东就没再反应。 小男孩的花果然没卖出去多少,还剩下了九十九枝,他两块五一支从花圃里收的准备卖十块,既然简单包圆了他就成本价抛售末世魔神游戏。简单为了好算钱就按三块一支收购的,钱倒也不多,她钱包里的足够了。 跟小男孩挥手告别,简单抱着一捧玫瑰,满脸幸福。樊旭东看这此情此景却心头一涩,努了努唇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 “喏,还你,没用上。”简单摊开手,里面是樊旭东塞给她的钱。 “拿着吧,就当是,我买了送你的。”樊旭东把简单的手掌合上,握成了拳头。樊旭东也没想到自己被那么个小孩子弄了个没脸。 简单笑了笑,仍旧把钱递了回去。“玫瑰这种花,如果不是心甘情愿送的我又怎么能收呢?” 听着简单的话,樊旭东怔了怔,一瞬不瞬的看着简单,她眼中的光芒,竟令他目中的其他全部消失。 他懂她的意思了,不是吗? 樊旭东默默的攥起自己的掌心,那几张红色的纸币,如他送出去的时候一样静静的躺在他的手里。 其实,他从来都只当她是个小女孩儿罢了,毕竟她比他小了十岁,就像刚才那样,他一时失手抓疼了她她都要红红眼眶,跟他闹闹别扭,整个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是,这一刻刻,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玫瑰,她要一个心甘情愿,那么爱情那朵花呢? 她并不需要谁的施舍谁的可怜,她完全有能力开开心心的生活。她不是他给颗糖她就能高兴半天的小孩子,她有她的骄傲。 她心里没有过别人却并不代表着自己就可以轻易在她的心里扎根,她没经历过爱情却不能说明她会傻傻的期待爱情。爱情这种东西对一个家庭生活无比圆满私人生活无比欢乐的她来说没大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性,可有可无,甚至完全的时候她过的也一点儿不差。她不需要一个逗她开心的恋人,因为她自己会调节的很好。她更不需要那些生硬的嘘寒问暖,因为她的家庭给予了她更多…… 对于她,他了解的其实太过表面,远远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又真的需要些什么。 樊旭东回神,简单早已不见人影。樊旭东望向熙熙攘攘的人流,就算小丫头抱着一大捧火红的玫瑰,他却依旧找不到她的位置。 他们再一次走散了,他却没有那个冲动再去找她。找到她又怎么样呢,他在她眼里除了一个‘男友’角色以外还有什么呢? 这场戏里,入戏的只有他自己,而她一直徘徊在门外,随时做好了抽身的准备。想起前几日简单问起何茹时的神情,樊旭东突然失落感倍增。她其实一直想脱离他的关系,不在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樊旭东一直觉得自己这个‘二少爷’就算不怎么让她喜欢,可也不至于让她讨厌,但从他们公开关系之后她的一切反应,都没有显示出半点儿她对这个身份的好感。在京里,多少女人恨不得跟他沾上点儿边儿,可人家呢,被公开了,摆到明面儿上了反倒高兴不起来了。 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樊旭东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不断问着自己这是怎么了! 季铭义说的对,他不仅仅是喜欢上那个小丫头,而是已经到了爱恋的地步了。 当简单抱着一大捧玫瑰花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她走的不晚,就是路上打不到车,害的她走了很大段路,最终选择了公交。看着简单拿着一大捧玫瑰进门,秦露露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问道,“樊旭东给你买的?” 秦露露问完又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心道她也真是笨,不是樊旭东买的还能是谁?这樊首长可算是开窍了! 听见秦露露问,简单眨了眨眼睛,高高兴兴的劲儿一下子掉了一半,似是而非的回了一句,“是,是的吧。” 简单当然知道花扎眼,可她并不知道秦露露和蒋淑琴也刚回来没多久也都没有睡无限动漫游全文阅读。简单怕把蒋淑琴再招来,问东问西的,就赶紧把话放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和小樊去哪里了?”蒋淑琴梳着头发推开屋门走到客厅,温柔的看着自己女儿。 “也没去哪里,就中心广场附近转了转,人太多,就回来了。”简单含糊道。“我去洗洗了,困死了!” “去吧,早点儿睡。小樊明天几点来接你?别让人家等!” “什么几点接?去哪儿?”简单一脸不知所谓的迷茫。 “不是去见他战友吗?不是他带你出去玩顺便见战友吗?怎么,他忘记嘱咐你了?” 经蒋淑琴这么一说简单才想起来樊旭东吃饭的时候提到过去什么疗养院的事儿,不知道这是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看见简单不说话,蒋淑琴就以为自己的女儿把这事儿给忘了,而那小樊可能也玩累了不记得了。 “要不要我给小樊打个电话说一声,再问问?”蒋淑琴好心。简单却直接拦了下来,“哎,妈,不用了。” 看见蒋淑琴一愣,简单赶紧缓了缓语气道,“妈,不用了,那个,那个一会儿我自己给他打就行,这会儿估计正在开车呢。” 樊旭东根本没送她回来,简单怎么能知道樊旭东现在在做什么。但看见蒋淑琴这个激动劲儿,要是不拦着早就联系上了。 蒋淑琴迟疑着放下了座机,简单拎着换洗衣服就赶紧跑去了洗手间。眼不见为净啊还是! 简单说要联系樊旭东什么的不过是缓兵之计,简单相信,如果樊旭东真的有事需要她去做戏一定会提前给她支会一声,毕竟她新手上路,难保演着演着戏忘个词儿什么的。 简单满意的倒在自己的床上,鼻尖隐隐略过角落玫瑰的暗香,简单天真的在想如果自己长得漂亮点儿就好了,也不用到现在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更不会像这样悲催的自己掏钱买花。简单想起樊旭东那张不情不愿的脸就觉得好笑,什么叫就当是我送你的?樊首长,我简单再怎么不行、不行到二十多年没有一个人追也还不至于没出息到这种地步。我自己能给得起的,又怎么会要你的可怜?当你送我的?那我还能当你爱我吗? 想起樊旭东,简单顿感无奈。她不知道这样的相处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虽然说关系是假的,可有一个人就这样活生生的挡在自己面前,总觉得说什么做什么都得多想一些。 很累……简单不得不承认跟樊旭东扮情侣扮的很不轻松,她缺筋少细胞的脑子除了应付那些个突发事件有难度以外还有樊旭东的忽冷忽热。简单其实并没有奢望樊旭东能对她多好,毕竟是假的,平平常常的就行了,毕竟他们两个也是介绍相亲认识的。有些时候,樊旭东真的很好,好到简单都觉得受之有愧,但有时候,樊旭东又让她捉摸不透,甚至一个不小心就会为了他的一点儿情绪劳神费力。说不在意,又哪里有这么容易。 简单瞪着天花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何茹那小丫头现在怎么样了。樊旭东没回话,简单也不敢叫秦露露托人私下去查,心里就一直那么颠颠着,像坐过山车一样的难受。 事情一多简单就发现自己的脑子明显的不够用了,不但转速下降,就连工作强度也不行了,没多久她就大脑缺氧的哈气连连了,浅浅的睡去。 第二天简单醒来家里已经空了,蒋淑琴值班,秦露露奔去了店里,而她们两人都十分好心的没有一个通知她天亮了。 简单揉了揉凌乱的头发踩着拖鞋东倒西歪的推开了洗手间的门,然后面对着里面那个出乎她意料的黑影发出了有生以来最凄厉的尖叫大阴阳真经最新章节。 “啊!” 简单整个人差点趴在洗手间的门板上,而里面的‘放水’声也由流畅变成了淅淅沥沥。 简单捂着眼睛砰的甩上了门,受惊过度的她连最最基本的生理问题都给吓回去了。 “上厕所难道不知道要锁门吗?”简单气急败坏的踢了自家的沙发一脚,头也不回的溜进了自己的房间。 简单觉得自家是曾经端屎端尿的伺候过樊旭东但不能代表她一推开自家洗手间的门看见正在方便的樊旭东可以依旧淡定。 简单靠着自家我卧室的门,攥了攥拳头,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压下了自家心里的狂怒。 这是她的家唉!怎么那人能比她这个主人还自在呢? “砰砰砰。”是樊旭东在拍门。“小简,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樊旭东语气不佳,带着很明显的不耐烦。 “我才不出去,你这个变态狂!你上厕所从来不关门的吗?”简单背靠着门,任樊旭东把门拍的咣咣响。 “好吧,如果你想憋死在里面,我也没意见!”樊旭东不在拍门,而是贴近了门板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用完卫生间了,如果你要用,可以去了~” 樊旭东说完话还没站直身子简单的房门就给拉开了,他一个不注意,差点磕在简单身上。 “首长大人,我麻烦你,你不要有事儿没事儿一大早跑来我家好不好!”简单瞪了樊旭东一眼,“而且,我妈和秦露露都不在家,你却在这里不声不响,你觉得合适吗?”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孤男寡女,蒋淑琴在家樊旭东是客,蒋淑琴不在家呢?这算怎么回事儿? 简单边说边下意识的系上自己睡衣领口的扣子,端起桌边的杯子痛快的喝了一大口。 “我打你电话你关机我才到你家里来的。而且,你在睡觉,阿姨要叫你也是我让阿姨不要打扰你休息的,难道这也有错了?”被简单这么一说,樊旭东也起了无名火。他昨天担心她回不了家,就给她打电话,可是一直没有打通,最后在秦露露处得到她已安全回家的消息后他才踏踏实实的开车回了自己的住处。当时秦露露还好奇的问他,“你不是送她回来了吗,怎么又问她回没回来?不太对劲啊樊旭东!今天给简单买花的那个人是你吗?” 买花……要不是那一捧花他还不至于到了看着她离开却连去追她的勇气都没有的地步。 “简单,你能不能不无理取闹!”樊旭东闭上眼睛,沉沉的呼了一口气。他不想看见小丫头现在的模样。他知道她生气,她气他的轻浮、他的不认真。 他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就对她颇有好感,后来的几次接触他更是对她喜爱有加。他知道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他喜欢她,想要靠近她,却偏偏怕这些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感情吓着她。他一次次制造着他们两人相遇相见的机会,希望能用越来越多的了解让她也对他有些好感,起码能接受他的感情。他总觉得时候不到,缺少一个契机让她知道他的心思,可是他一味的等待却把事情越弄越糟。如今的他终于知道了她要的是什么,但偏偏,他却不知道如何能够证明自己。 而面对在如今这种尴尬关系下他对她的好她也开始误解开始扭曲他的善意,越来越刁钻也越来越不可理喻…… “无理取闹吗?樊首长您觉得我要求您对一个女性做出起码的尊重就是无理取闹吗?”简单也怒了。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看了他也就算了,但他说的那叫什么话?怎么成了她无理取闹了。 简单也不顾自己穿着睡衣了,直接挽起了袖子,直挺挺的站在樊旭东的对面,好像一只捍卫自己主权的狮子深渊魔神最新章节。 “这是我的家,樊旭东,现在,我请你离开我的家,立刻,马上!”简单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敢对着比自己高那么多的樊旭东吆五喝六。她就是生气了,看着他一脸的理所应当她无比的生气,听着他满口的大道理她更是火大。 “我才不要跟你这种人装什么男女朋友,呸!” “什么郁劲,让他来找我,我给他脖子让他掐!” 面对郁劲时候的怂劲儿简单早忘到脑后了,她现在眼里只有烦人的樊旭东,讨厌的樊旭东,不要脸的樊旭东。 “你以为他不会吗?”樊旭东按住不安分的简单。“别说掐脖子,就是给你一枪子儿你都的白挨着你知道吗,你这个傻女人!”简单随口胡说的话却让樊旭东一瞬间绷紧了那根危险神经。多年的训练让他天生对于危险有一种迅速靠近、快速镇压的特别机能,而对于这个让他快愁断了眉毛的小丫头,他除了凶她,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简单的那点儿火气相比于樊旭东来说不过是个纸老虎,人家一烧,她就成灰了,人家再一吹风,她就飞走了。被樊旭东身上突来的戾气震慑住的简单,手臂高高被樊旭东压在头顶。她的大眼睛无比惊恐的看着樊旭东,他眼中的血红让她不由的一抖。 “对不起,吓到你了……”樊旭东松开简单,将她的身体轻轻一翻,让她半面着墙,而他双臂紧在她的腰间,拥住她,靠在了墙上。 樊旭东沉沉的呼了一口气,起起伏伏的心跳穿透衬衫粘滞在简单仅仅一层布料的后背上。 简单沉默了很久才把手落在了樊旭东的手腕间,轻轻的抓住了他的手背。被樊旭东靠着,简单的整个脖颈都快麻了,但是她却不想推开他,因为他的靠近让简单有一种很不同的感觉。不同于蒋淑琴与秦露露在身边时的温暖,樊旭东的靠近,让简单特别的踏实与安心。就好像她在担心着什么,而他一靠近,这些担心的小火苗就全部被压下去了,所有杂七杂八的念头也被压下去了…… 简单记得自己在那件隐蔽病房里看见高烧不退的樊旭东时也是这样的感觉,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让她无需记挂。 简单不相信,所谓的男人气场有这么大的效用,可她明明刚才还在生他的气,准备好好理论一番以后把他撵出去的,现在却…… 简单扁了扁唇,连自己都快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小丫头,无论你现在是否后悔当初碰到我让我帮你的忙,但是现在你没得选择了,我家里已经知道咱俩的事儿了,所以这场戏,你就必须得陪着我演到底了!” ------题外话------ 记得昨天有亲问我啥时候让首长对小简行动,我就说有些事情需要首长明白。首长要知道小简要的是什么样的感情,他才能追的到咱们简姑娘哇,所以现在首长应该是明白了,至于以后的表现,咱们就静待吧。特别精彩的必须订阅的桥段我会备注个必定或者精,当然小艾欢迎大家定全本~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目录 阅读设置 下一章 ------------ (七十九)上贼船了 简单不能理解,樊旭东这个所谓的做戏做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就凭现在樊旭东这语气就让简单知道她这一阵子很可能会过的很悲剧。 简单在樊旭东的怀里悄悄的转过身,很‘战友’的拍了拍樊旭东的肩膀。虽然她是一个猪一样的队友只会把事情搞砸,但好在,好在一切还有这个让她生气让她无奈的男人,有他来解围,来收拾残局。 “说吧,樊首长,有什么要求?我一定会配合你到胜利来临的那一刻!” 简单深呼吸一口,做好了要打持久战的准备。她无比坚定信心的举了举自己的右手,眼神里充满了斗志。 “小丫头,怎么跟傻了似的!” 樊旭东刮了一下简单的鼻尖。难得这丫头还知道什么重要,没有再为了什么卫生间的问题跟自己喋喋不休,要知道上一刻她还呲牙咧嘴的要把自己从她家里撵出去呢。 “樊首长,我就是傻了你也没法后悔了,你能做的就是把我傻丢的分补回来!”简单昂了昂头看着这面有笑意的樊旭东。“现在能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了吧?马上要上战场了,你得告诉我需要准备些什么装备呀!”简单拢了拢自己散乱的发,到是来了兴致。 “装备…。”樊旭东一脸黑线。小丫头说话,果然是不着调…… “装备就免了,你去收拾收拾你的贴身衣物洗个脸咱们就得走了战天变。”樊旭东低头看了看表。时间还很充裕。 “去哪儿?见战友吗?见战友为什么要拿……贴身衣物……”简单嘴快,一下子把心里不清楚的问题都说了出来。洗个脸她能理解,这个待贴身衣物是为了啥…… “战友……”樊旭东轻轻的哼笑一声。“你想见也得再等到了。我家里急招我回去,这个新年,有热闹了。”樊旭东漫不经心的靠在墙边,翻弄了下自己的手机。抬头,他看见简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催促道,“啥愣着干嘛呢,还不赶快?” 简单揉了揉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樊旭东的话。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仍然十分不确定的问了一句,“首长的意思是…要我跟你一起回去?”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樊旭东略有嫌恶的瞥了简单一眼,简单刚刚要冲出嘴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怎么会没有问题!咱俩这不是演戏来骗骗郁劲顺便避避风头的嘛,怎么就弄到了要见家长的份儿上了呢。 简单心里怨念,可看看樊旭东的脸,斟酌了半天才开口。她要想把理说明白,又不能说的太直白太欠抽。毕竟她跟樊旭东这关系在谁眼里都是她沾了光,去京城,去樊家见见世面开开眼呢,她倒在这里不情不愿起来,好像有点儿说不过去。 “咱俩这刚公开关系我就跟你回去见家长,这,这不太合适吧。”简单从自己和樊旭东两人目前的关系出发,准备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策略来圆润的将这个事情绕出去。 “不合适吗?”樊旭东扬了扬声调。“我跟你回家见家长的时候咱俩的关系好像还没公开吧,那时候怎么没听见你说什么合适不合适呢?” 正转身拿了杯子喝水的简单听见樊旭东这句话差点儿一口水喷出来。这哥哥,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这话,反驳的,太有道理了! 连简单都不由的为樊旭东这推到自己理论的一句话暗暗叫好。是啊,人家跟着自己回家帮自己解围的时候自己怎么不说不合适呢! 此时,刚刚睡醒又受了惊吓的简小妞脑子显然不够用,她已经忘了是谁在没经过自己同意的时候就谎称是自己的男朋友才让骑虎难下的自己也乖乖顺从,而她也忘了,在最最开始的时候是谁在她说了一句‘帮帮我’的时候就把她推到墙上吻了个昏天黑地…… “啊,嗯。”简单支吾了半天也没话回答,只能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着水。 “还没喝够?再喝又要去厕所了!”樊旭东靠墙站着,那眼睨着邋邋遢遢踩着拖鞋端着水杯的简单。她正要再喝水,被他这一句话说的手端着杯子直接悬在了半空,上不去也下不来。 “饿,呵呵。”简单干笑两声,再次把自己的那点儿墨汁搜肠刮肚了一遍以后她还是打算任命的实话实说了。 “不是,首长,我觉得咱们两家的家长有本质上的区别。”简单稍作立正姿态,严肃自己的表情。“首先,我妈是儿科大夫,每天要见她的人有一大堆,除了交个挂号费以外好像没什么特别要求了。但是,您家的家长不一样啊,那个,那么高高…那个在上…的…”简单一边瞧着樊旭东的脸色一边说话,说着说着,人就结巴了。 “那个什么?好好说话!没事儿学什么结巴!”樊旭东瞪了简单一眼,将她那并不标准的军姿上上下下的看完后用鼻子狠狠的嫌弃了一把。 学结巴?简单憋了憋嘴巴。她还没那么闲,什么人不好学,学结巴。这根本就是被他挤兑的。好好的一件事儿,弄到现在了前面是刀山后面是火海的,怎么弄还都不成了! 在简单被樊旭东的冷哼彻底教育过之后,她毫不犹豫的挺了挺自己的小身板,顺便把下巴昂了昂。 “报告首长我和长腿空姐的风流合租!高高在上的,不是交钱就能看的……”简单一激动,嘴巴又出了错。简单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实在不知道这样的自己究竟会得到什么样的死法。“首长,我是想说,您爹妈高高在上…不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见的……” 不是交钱就能看的,这句话别说搁在樊旭东身上了,要是别人这么说自己的爹妈,估计自己得跟人拼命了。 简单等了半天,也没听见樊旭东半句责备自己的话这才擒着胆子缓缓把眼睛睁开。可睁开了一下下,简单又给闭上了。樊旭东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到了她的跟前,她抬眼就看见了他穿着绿色衬衫的胸膛,很近很近…… “花钱就能看?”樊旭东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托你的福,我见蒋主任的时候连号都没挂!”这丫头,真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什么话都敢乱说。花钱就能看,这得多奇葩的脑子才能想得出这种话? “你就是较真非得挂我妈的号,医院也不见得挂给您,我妈,我妈她是…。儿科……”简单唔哝道,把面对着樊旭东胸膛的脸别到了一边儿。 此刻的简单丝毫注意不到樊旭东脸上的汗颜。这种无厘头的回答实在让樊旭东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是否真的选错了人,选了一个‘猪一样的队友’还是这丫头对职业入戏太深,脑子里总会将关于医院和大夫的问题统统都归结到了工作中。 “我是不是该庆幸你家没有一个在男科的,要不来一次你家就好像我沾了你家多大的光一样。”樊旭东闲闲的顶了简单一句,不过,樊旭东立马就后悔了,因为他面前的简小妞条件反射的来了一句,“首长,男科应该属于生殖泌尿…。科…。” “简护士!”樊旭东气的咬着牙根,瞪着眼前的睡衣姑娘,恨不得戳她的头两下。哦,不,他不该这么喊她,这么喊她她又不知道会说出什么。“简单!”樊旭东阴着脸,郑重其事的说道,“希望你到我家的时候不要再条件反射的这么灵敏,咳。”樊旭东特别重的咳了一声。“尤其是,不要显得你的医护业务太熟练…。” 樊旭东这么说也把自己憋得够呛。实际他就一个意思,出了医院的门她就别把自己再当个护士,说什么就好好说,别扯来扯去的那么多理由。 听到樊旭东说要简单去他家的时候如何如何,简单就知道这趟进京之行自己是躲不过的了。 简单倒不担心会被樊家人意外看上,她倒是担心樊旭东怎么跟樊家人交待他俩的事情。简单脑海中突然间浮现出许多狗血电视剧的吐血桥段,男主家里为了让并不优秀的女主离开男主一般会给女主一大笔钱……简单的重点,默默的转到了的那一大笔钱上。 如果樊家人给自己一大笔钱,自己要还是不要呢? 要吧,她受之有愧。因为无论有没有这笔钱,她早晚都得跟樊旭东塞油拉纳,他俩本来就是做戏的。但是不要吧,自己又亏,谁跟前过不去?无论多少,就算是一万那也是白得的。而且,如果自己不收钱,樊家就会自然而然的认为自己不肯离开樊旭东,就此对自己‘痛下杀手’了怎么办? 简单正在做着无比强烈的思想斗争,脑子里的小天使与小恶魔正在激烈交战。按照常理,像她这种百年罕见的,正正经经的,不是小三不是二奶不是情人而是正正经经谈恋爱搞对象的‘灰姑娘与王子’理应受到‘王室’的抵制。 简单越想越歪,心里对进京之行的准备也完全不在状态。樊旭东看着她走神,就故意清了清嗓子。 简单被樊旭东的一声轻咳震得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不是樊旭东多么厉害,就算他本身威慑力很强也倒不了这种地步,主要是,简单太做贼心虚,心里刚刚想了想樊旭东就来敲打她了,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准备暗中甩了他然后还想无人知晓的携他樊家的巨款逃跑然后再做出一副豪门弃妇的模样? 樊旭东实在无心知道简单这出神的脑子跑去了哪里游乐,他只顾着催促她理顺自己的东西乌龙九变。前方有硬站要打,他们并没有喘息的机会。 简单东西不多,樊旭东说贴身衣服,她就随便带了点儿。不过是去‘樊家’刑场走一遭,就算不当日往返也就随意住个一两天,期间还得做好随时被樊家逼的奔命的准备。 简单承认,她自己肥皂剧看的太多了。所以当她坐在飞机上左右张望时,没看到一个电视里演的那种精英男。 有钱人不在少,少的是同时还潇洒俊朗的。简单怯怯的环望四周,然后兴趣缺缺的缩进了自己的座舱里。 “果然还是我这种无知少女最好骗吖!”简单低低的‘哀嚎’一声,把杂志盖在了自己的脸上。她不求来一段电视剧里的‘艳遇,’但让她饱饱眼福总行吧。这要求不高啊! 简小妞十分珍惜自己这可能是此生唯一一次坐头等舱的机会,她承认自己是小土鳖,偶然一次掉进这大海里,还不让游,可是会憋死的。 樊旭东侧身回头,略带疑惑的看着别扭的简单,唇角一样,心道,这小丫头,不知道又再想什么奇葩事儿了。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机场就连头顶的天空和口中的空气也成了陌生的。简单脚步迟迟的跟在大步流星的樊旭东身后,拖着自己的小行李,脑袋有些发空。 “二少……” 在公共场合,简单一向不善与樊旭东靠的太近,更别提这样陌生的环境。在樊旭东的身边很容易没有存在感,他就是发光体,到哪里总在吸引人的目光,而他周围的一切都自然而然的会被自动忽略。所以,来接机的人也没有注意到迟迟没有跟过来的简单。 接机人递了一串钥匙给樊旭东,樊旭东略微一点头,那人就会意的现行离开了。樊旭东回头想招呼简单走了,却发现那个家伙离着自己至少三米远。 “小简!”樊旭东唤道。简单猛的抬头,答应着,“来,来了。” 简单拉起行李,紧走了几步,面容僵硬的挤出了一个笑。 “小简!”樊旭东唤着,手臂斜斜的搭在了简单的身上。 “嗯?”简单稀里糊涂的应了一声。 “从今天开始呢,你可能会碰到各种的突发状况。如果哪一天你被调到了这边的医院,你也不要太惊讶,因为必要的时候,我和你,还要把结婚证也领了……” 调医院?领结婚证? 简单的头受到电波干扰一样的乱响一阵。 她好像…上贼船了…。完了… ------题外话------ 不好意思各位亲,今天有点儿事儿要出去所以没法多更了。这章还是周六写到半夜一点才写完的。不过按照现在这个节奏,首长很快就会得逞了~大家都懂得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目录 阅读设置 下一章 ------------ (八十)未亡人 “小茹,33的大爷药快打完了,你盯一下。” “知道了,敏姐,你快去吃饭吧。” 何茹一边对着穿好外套站在门口的中年护士摆了摆手,一边利落的结下病人胳膊上绑的皮筋桃运狂医全文阅读。“好了,用手稍微捂一下这里。”她淡淡笑了一下,替病人稍微压了压刚刚贴好的胶布,病人家属立马学着她的样子,口中还道,“护士,麻烦你了。” “不会。”何茹礼貌的应了一句,转身走向已经离开的护士吕一敏交待的三十三号病人。 现在的何茹作为一名社区医院的护士,工作范围小了,可工作量却并没有减轻。这是这座小城的老城城中心的一个社区,里面居住的大多都是老人和为了入学而居住的孩子,料理起来需要格外的细心与耐心。虽然比不得以前军总医院的名声,但这种守着一方天地的生活让现在的何茹太满足。她变了…… 在这里,她叫李佳茹,虽然大家还是习惯的称呼她为小茹,但是何茹自己明白,以前的那个何茹已经不在了,现在的小茹,是一个叫李佳茹的女孩儿,年龄也不再是二十岁的青涩朦胧。何茹在员工登记表上填的年龄是二十四岁,虽然她的面容伶俐俊俏的没有人谁相信,但是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她的身体早已不是二十岁时的她了。 何茹知道,一切的选择都是自己在做,而一切的后果也应该自己承担。她是一个坏女孩,她是一个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坏女孩,何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成为了自己曾经最瞧不起的那一类人的。可是后悔又怎么样呢,时光还能倒流吗,还是她能再次变回一个干干净净、单单纯纯的那个她? 过了半个来小时,出去吃饭的吕一敏回来了。她一进门就喊着何茹快点回家,他们这个小门诊都知道这个新来的小护士有一个瘫痪在床的父亲,母亲又早逝,一直都是这个小护士自己在照料。 “知道了,敏姐,我这就走。”何茹卷起用过的针头胶管丢进桶里,去消毒池边洗了洗手。她回办公室,在隔离衣外套上外套就急匆匆的往家里赶,每天如此,习惯成了自然。 在路口的菜摊买了一小颗白菜又捡了几粒香菇,何茹今天中午准备炒个醋溜白菜和香菇油菜。爸爸瘫痪在床,时间久了心情也不好,吃的菜少了容易便秘,心情更容易急躁。何茹现在的心思除了上班那点儿事儿就都在自己爸爸的身上,天天都要想着怎么给他调剂着多吃几样菜,均衡营养,一来二去的,连路口菜摊的老板都跟她熟了,有时候会在进货的时候特意帮何茹带几个她特意要的菜。冬天的时令蔬菜并不多,有些甚至高达十几元一斤,何茹的工作在这个小城来说虽然体面,但收入水平却远远及不上体面二字。但除却父亲的花销,何茹一个月其他的生活花销很少,而她也已经过了那个喜欢打扮、爱漂亮的阶段,那些工资倒也足够。 说起在小城的生活,何茹不得不感谢那个她只见过几面的男人,就连这个男人的名字也是秦露露告诉她的,那一刻她才知道,那就是那个曾令院长千金一度痴迷的樊旭东。 何茹见过樊旭东也不过是在医院,当时她跟在王小莉的后面,看着王小莉一脸媚笑的对着那个来探望刘姓病患的高大男人笑。樊旭东这样的男人本来就让人印象深刻,更何况那时候樊旭东一走,王小莉就拉着她的胳膊问她,“何茹,你看那个男的帅不帅?” “帅,帅啊,他,长的好高啊!而且,也真的挺帅的呢!”那时候的何茹和所有的小姑娘一样,喜欢看高大帅气的异性,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无限的向往。 “嘿嘿,又高又帅呢!还是高材生!这样的男人,我要定了!”王小莉的口气显示出她的志在必得。是啊,她是院长家的千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追不到? 何茹想想那时候傻傻的自己傻傻的想法,又想起那个自以为是的王小莉,无奈的摇了摇头。王小莉是院长的千金又怎么样,人家这个又高又帅的男人却偏偏看不到你。 当时急于逃走的何茹并没有想置简单于不顾自己一走了之。毕竟跟了郁劲一段时间,何茹知道郁劲的手段,虽然她顺利的从酒店逃了出来,但郁劲一旦查到一点儿蛛丝马迹就很快能找到还没逃走的简单。 跟简单相处过一段时间,何茹知道简单机灵又善良,所以碰到在秦露露工作室碰到简单的时候何茹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无限诱惑。但是简单再机灵何茹也怕她斗不过阴狠的郁劲,毕竟她也只是比自己年长了几岁而已,说多了也不过是个小姐姐。 何茹一直担心,直到简单来了电话,当看到秦露露一脸忐忑最终化为坦然之后,何茹才问起了秦露露,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茹想起那个每每被自己喊着简单姐就会微微笑的女孩子心里就暖暖的。这样温暖有爱的人,被那样的男人以沉默来宠爱,想想也觉得很美好。 想起简单,何茹心里多了几分阳光,拿出钥匙开门,喊了一声‘爸,’躺在床上的何父何金生听见自己的女儿回来了慢慢的扭过了头,无比疼爱的开口,“小茹啊,回来了?” “是啊吧,回来了,等我一下,我这就去做饭。”何茹说着就脱了外套和隔离衣去系围裙。社区医院的最大好处就是离着家近,凭何茹现在的脚力十分钟就能到。 何茹推开小厨房,麻利的择菜、洗菜、切菜,蔬菜好炒,不多久,两个菜就被何茹摆上了桌子。何茹给何金生擦了擦身子就把他架了起来坐着,在床上摆好小桌,把放在方桌上的菜端了过来。 这个被何茹称作的‘家’的地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筒子楼,论年纪只怕跟何茹不相上下。这套房子是典型的小居室,一室一厅外加一个小小的厨房和厕所,来的时候屋里只有前一任房主留下的几样家具。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老式的方桌还有一个沙发。电视是何茹为了给何金生解闷工作后的第一个月就从旧货市场搬回来的,和里间小屋里的行军床是何茹搬来的当天给送她来的小战士要的。部队上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东西,铁架子,帆布衬,小战士好心到连垫子被褥都给了何茹一套。这套一居室,何金生睡房主留下的大床,在外间,何茹睡行军床,在里面的小间,连带着整理好从以前家里带来的东西,父女俩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算是在这里扎下了根。 大半夜的被人突然从家里接出来连夜送往异地,何金生也没少问过何茹原因。何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何金生说,毕竟在何金生的眼中自己一直都是一个特别乖的孩子,就算是她说她被人包养了,为了躲人家不得不带着他远走他乡了,何金生也不见得相信。最后何茹在看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男子因高利贷追债而自杀的新闻后急中生智的以‘躲高利贷’为名,才把这事儿盖过去。 而对于这套房子,何茹虽然对何金生说是自己租的,但是从这里的警卫到邻居都知道她是这里前房主也就是某连长的表妹,某连长还为此带着她跟邻里和警卫那边都打了个招呼。何茹对自己生活的新环境和新身份都无比的满足,尤其是当何金生有事要自己回家自己立刻就能赶到的时候,让她无比的心安。 何茹觉得自己这辈子就安安生生的守着父亲好了。在郁劲身边的不长时间让她无法再对生活充满那些不应该的痴心妄想,她不乞求有一个像那个曾经骑单车载着自己的男孩的人来陪伴自己,她只希望自己能好好的,社区医院能好好的,能有足够的钱来生活,而这所谓的生活,不过是能让自己和父亲吃饱穿暖,手头再能宽裕一些来应对父亲的以后的身体就可以了。 匆匆吃完了饭,何茹就把放在何金生床上的小桌端走了。她习惯于下午下班以后再回来洗碗,虽然她们门诊的午休吃饭时间没有具体的规定,但是何茹知道同事们都照顾她,让她有事儿就走,她自己也就自觉,能早回去就早回去。门诊就是这样,不忙的时候就很少人,要是忙起来也容易扎堆忙不过来。现在的何茹倒也喜欢这样小忙碌的日子,这样在工作和家庭之间团团转的日子让她无暇顾及其他,除了向前看好好的去生活再也不用考虑其他。 其实刚刚到这座城市的那段时间何茹还有些不适应,她时常做噩梦,梦见郁劲把自己顶在墙上,说要敢跑就弄死自己,有一次半夜大喊大叫的把何金生都吓着了,何金生腿不行,又不能走路,最后着急的不行的他拿出手机给何茹的手机一遍遍的打电话。手机响了好几次,何茹才从噩梦中解脱出来,她看见何金生打自己赶紧下床去了外屋,走到床前一看,何金生正垂着头,懊恼的拍打着自己的腿。 “小茹,爸没用,爸没用啊!” 一个父亲,连女儿做噩梦了都没办法去安慰,尽快他们只隔了一扇门,一堵墙逆流伐清全文阅读。何金生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的病也许女儿就不会去借什么高利贷,也不用这样像这样远走他乡,过着像流浪一样的生活。何金生一直都认为是自己害了女儿,如果不是自己,他家的小茹还在军总做个护士多好,他已经托人给女儿找了好几个好人家。何金生这么多年来又当爹又当妈,所有妈考虑道德事情他也会想到。何金生知道自己家的何茹学生时期有一个很要好的男同学,那个男孩子何金生见过,就在自家楼下,被早下班回家的他看见了。那男孩子推着自行车,正跟自己的女儿说着什么。看见走来的何金生,何茹明显有些胆怯,而那个男孩子倒是大方,冲着何金生就问好。 男孩子是很招长辈喜欢的那一种,白白净净,浓眉大眼,而且很有礼貌。何金生虽然没说何茹什么,但他心里明白,那个男孩子和自己女儿是什么关系。青春期的孩子,这些都是难免的,只要不出格,何金生也就没管。 但是自己家的情况何金生明白,虽然没让何茹接着念高中而是读了护校他很后悔,但是他觉得自己女儿将来能做个护士,也算是他培养出来了一个好女儿。虽然在不同的学校,但何金生还是见过那个男孩子几面的,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何茹毕业、工作。 再后来,何金生想起那个小男孩的时候是已经搬到这边来的时候了。何金生瘫痪以后脾气远不如以前那样温和了,经常容易发脾气,他也想过要改,可毕竟天天在一个地方呆着,人确实会烦躁。何茹晚上除了看电视就是陪何金生聊天,聊着聊着何金生就提起了跟自己女儿很要好的那个男孩子,问他们两个后来还是否有联系。那时候自己女儿脸上的失落让何金生至今难忘,虽然她很平静很平静的在讲述着他们之间的分离,但是何金生知道,是自己,是自己错误的决定,让自己的女儿遗憾终生。 那算是何茹第一次跟何金生敞开心扉的聊自己的感情问题。毕竟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再怎么跟爸爸亲,在谈及那些儿女私情的时候也会有所顾忌。那时候的何茹毕竟还太小,小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那个男孩的感情是什么。 “他,考上大学去了首都,大二下学期就开始算研龄了,他跟着研究生一起做课题,确定会保研,现在做的一些课题也都是国家里很大的课题,都是有保密协议的……爸,我很为他骄傲,我知道他将来很可能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研究人员。但是我知道,我不可能陪他去北京,我也…配不上他…。” “爸,他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对我最好的人,我真的舍不得他。但是我,不想成为他的羁绊,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未来。” 听了这些话的何金生当时没有说什么,但是却辗转反侧了很久。他知道,其实自己家的何茹和那个男孩子的成绩不相上下,如果他当时让何茹念了高中,也上了大学,说不定自己和女儿也不用像现在这样难堪。 何金生知道是自己拖累了女儿,是自己害了女儿,每当这个时候他就特别的恨,恨自己没用,连女儿读书都供不起,恨自己给了女儿这样的生活,让她失去了追求幸福的权利。 何金生回忆起当年的自己,起码那时候的他,还敢去追求那些所谓得不到的东西,而现在了,自己却亲手扼杀了女儿的一切,她不过才二十出头! 何茹知道何金生瘫痪后脾气烦躁,却并不知道这烦躁的真正问题所在。每当何金生看着何茹从单位赶回来为了自己忙前忙后的时候何金生的心里就悲喜这两种状态煎熬着。一方面,何金生看着何茹忙忙碌碌的为了自己,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孝顺女儿,倍感欣慰,但另一方面,倍感欣慰的同时,何金生就会更加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儿,面对着自己的残躯,此时的何金生对自己的恨意就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他就是女儿的拖累,这个时候的他,恨不得自己死。 何金生有轻生的念头也不是一两天了,尤其是当他对自己的恨超过了此时看见女儿的温馨时。当两种矛盾的情绪交杂在一起,何金生就会烦躁,拒绝吃饭甚至把何茹端给他的菜都推到地上。何茹开始的时候还会埋怨何金生不体谅自己,后来,何金生这样了几次何茹也就习惯了,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一个人把自己带大,就算再闹自己也不能不管他骁骑最新章节。而且自己成了现在这样,也全是为了父亲。 令何茹高兴的是,最近何金生的烦躁情绪好像减轻多了,何茹从饮食还有日常照料陪伴上都查阅很多资料、请教了很多有经验的同事和病人家属。何茹知道,现在的何金生就是她生活的希望,没了爸爸,她的生活也就没了奔头。 关好门,何茹再次飞快的奔走在去家到社区门诊的路上。她不觉得辛苦,一点儿都不觉得,只要爸爸能好好的,他们的日子能安安稳稳的。 到了门诊,吕一敏正忙得不可开交。她正在给一个病人扎针,后面排队的一个小病患却哇哇的哭了起来。小病患是由一位老年妇女带着来的,估计不是奶奶就是外婆,看着自家孩子哭得可怜,就冲吕一敏大小声了。 “唉,我说护士小姐,您能不能快点儿?我外孙发烧烧的难受死了要!” 老人疼孩子,心急,可以体谅,但就算吕一敏忙完那一个也轮不到他呀。 小孩正闹的厉害,吕一敏的没答话显然更让孩子的外婆有了把柄,不依不饶。 “护士,你这什么态度啊,我这儿问你呢,孩子哭得这么难受!” 吕一敏正在摸病人的血管,听见对方对着自己大小声,不由的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吕一敏刚刚给病人手背上擦了碘伏,想说什么呢就见何茹已经到了对方的跟前。 “奶奶,您带着孩子来这儿边儿吧。我们那个护士正忙着,您跟我来这边儿我给孩子扎吧。”何茹要领着老太太和她的宝贝外孙子去那个肌肉注射的小屋子。 何茹是好心,却没想到老太太并不领情。她打量了何茹一眼,道,“我们家孩子血管细,你这么年轻,肯定打不进去!” 虽然是社区门诊,但何茹却还真没怎么碰到过像这样的家长。虽然实习的时候何茹经常被质疑过水平,但后来的实践操作她的稳定还是有目共睹的。扎针如同很多看起来高端的科目一样,属于一个熟练工,何茹也没少把自己的手背扎出血。 “奶奶。”何茹还是很尊敬的叫了对方一声。“要么您就让孩子在这里哭,要么您就带着孩子跟我去那边屋里扎针。他现在正发烧,嗓子有炎症,这样长时间的哭闹对他的声带非常不利。” 何茹看了一眼正在哭闹的小病患,眉梢轻挑,故意逗他。 也许因为何茹比较面善,刚才哭的撕心裂肺的小病患竟然看着何茹慢慢的不哭了。病患的外婆看了看自己的外孙又看了看何茹,狠了狠心,“得,就听你的,小护士,让你扎!” “童童乖,外婆抱,咱们去治病病。” 孩子家长的心情,何茹能够理解,小时候自己生病了,何金生忙不迭的从单位赶到了学校,拉着自己就去了医院,那着急的表情,何茹到现在还记得。 小孩子虽然血管细,但是仔细摸还是能摸到的,加上何茹本来就仔细,孩子被她哄的也很老实,没怎么闹,一针就进去了,没受罪。何茹给孩子又加了一个针剂的盒子作为固定,小孩子都不老实,容易鼓针。交代了几句何茹就出去帮吕一敏的忙了,吕一敏递了一个感谢的颜色,何茹腼腆的笑了下。 小病患拔针的时候是孩子的外婆亲自来叫的何茹,老太太一脸歉意的对着何茹道,“护士姑娘,你看,刚才是我太着急了,误会你了。我是老了,糊涂了,” 见对方这样,何茹倒也没什么太多表示。她微微摇了摇头,“您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病人多,我们也希望尽快解决您的问题。但是也需要耐心等待一下,如果像您刚才那样的话,耽误的不仅仅是您一位病人,还有其他病人的就诊。” “好了,奶奶,您带着小朋友走吧,回家多喝水,发发汗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无仙最新章节。我看医生开了三天的药,坚持打完吧。有些孩子体质不太好,容易复发。”何茹摸了摸那个小男孩的头,“小朋友,回家要听外婆的话哦,不要哭,要不嗓子会坏掉的哦!”何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嘶哑着说了几个字儿,小男孩嘿嘿的笑了起来,发烧烧的小脸儿红扑扑的一片。 “护士,你是不是也有孩子了?我看你这样子,像是很会哄孩子的呀。”认了个错后,老太太反倒热情起来了。她看何茹跟自己外孙玩的不错,就顺口问道。 “没呢,我还没结婚。”何茹腼腆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了。结婚,其实已经被何茹排除出自己的未来计划了。 “那你多大了?”女人的八卦潜质即使到了晚年也能发挥余热。“你看你这么漂亮又温柔,追你的男人啊,一定很多!” “二十四了。”她是李佳茹,不是何茹,她只有二十四。“呵,奶奶您真会开玩笑,我连男朋友还没有呢。”何茹笑着送着一老一小出了门,冲这一老一小挥了挥手就回到了屋里。巡视了一圈发现暂时没有需要之后就拿出椅子坐在了吕一敏的旁边。 难得清闲,吕一敏就小声的拉着何茹聊起了天。吕一敏突然想起刚才那个老太太问何茹的话,就说道,“唉,对了,小茹,你都二十四了,怎么还不找男朋友?” 吕一敏的话问的有点儿突然,让心里毫无防备的何茹愣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一脸懵懂的看着吕一敏,“敏姐,我觉得现在就谈这事儿,早点儿了吧。” “早?”吕一敏惊讶的低叫!“小茹,你都二十四了好不好不是十四,怎么会早?你难道不知道女人要在二十五岁之前生孩子才会恢复的快恢复的好吗?你这就二十四了,要想二十五岁之前生,除非你现在怀!”吕一敏的半认真半玩笑让何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敏姐,你这嘴巴不去说相声都屈才了,太逗了!” “谁逗你了,跟你讲认真的呢好不好!”吕一敏拍了何茹大腿一把。“说吧,要求什么条件的?姐去给你瞅瞅有没有合适的。当然,你要是心里有人了,那就算了。你们现在这些个姑娘都流行什么,‘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矫情的呦,我牙都酸了!”吕一敏摸了摸自己可怜的腮帮子。她这柴米油盐酱醋茶过了这么多年的中年妇女,最见不得的和不能理解的就是当年自己也曾迷恋陶醉的风花雪月。什么心里有座坟之类的话,直接成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代名词。管它心理住着谁,那人亡没亡,人起来第一眼看见的,还得是跟自己一起过日子的男人。 吕一敏的动作表情包括这一连串的话彻底把何茹逗乐了,要不是屋里病患太多,那因为生病的表情又太痛苦,她早就忍不住笑出声了。 因为曾经的经历,何茹自然是没有要什么找男朋友、结婚的打算的。可是何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她不想什么,却偏偏发生什么。 ------题外话------ 我记得有亲要求看何茹和郁劲的故事来着,我本来想爆发一下给大家写个一万字,但是不行了,又是半夜一点,撑不住了,七千了亲们,明天还得早起上班,求不迟到,阿门~亲们最近都不太活跃啊,动起来啊,让小艾看见大家的手臂·~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目录 阅读设置 下一章 ------------ (八十一)我不是小姐 社区门诊不同于大的医院,大多数忙碌的时候就是中午下午的这一段时间,基本上算是没有夜班。因为要晚也晚不了多久,顶多就是等一两个没有输完液的病人走了以后再关门下班。 因为对班的同事家里老人病了,这周的何茹上的都是全天。吕一敏下午要开家长会,跟何茹打了个招呼就早早的走了,索性门诊输液室的人并不像昨天那样扎堆儿,何茹自己倒也忙的过来。 昨天那个带着外孙来输液的老太太今天来的有些晚,医生五点下班,门诊五点半关门,而这祖孙俩五点多点儿了才进了门。因为昨天聊过天,小男孩倒也不认生,站在外婆的旁边脆生生的喊了声阿姨,听着动静儿,炎症应该是没厉害起来。 “小朋友真乖。”何茹笑着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今天有没有舒服点儿?阿姨看你脸色好很多了呢。”何茹带着祖孙二人走向工作台。“阿姨没骗你对不对,打针不但不疼,而且打完针了就连头也不疼了是不是?” 何茹无比温柔的冲着小男儿微笑,指了指桌子前的木凳。“来,自己坐好,别让外婆担心你。” 小男孩无比自觉的爬上了木凳,小屁股一撅,落在了凳子上。 放平小男孩的胳膊,何茹仔细的擦药、找血管,轻轻的将针头推进孩子细嫩的皮肉,然后鼓励道,“真棒,你真勇敢!” 何茹给小男孩贴好胶布就举着药瓶找了个位置让小男孩坐了下来。 “奶奶,您看,他今天多乖。”何茹看了看跟在自己后面给自己外孙拎着保温瓶的老太太,心里有些许的得意。以前的她是最不擅长对付小孩子的,也不难怪,因为她本身也还是个孩子。记得实习的时候在医院里轮科室,就算是在儿科她也尽量避开与孩子直接接触,在何茹的心里,这些‘小天使’其实是让人无比头疼的‘小恶魔。’ “就喊大姨吧,他都喊你阿姨了,你怎么能喊我奶奶?”老太太指了指自己的外孙,略带感激之情的看着何茹。何茹没推辞,毕竟这个所谓的‘外婆’‘老太太’衣着得体又入时,根本没有一点儿老态。 何茹点点头,跟小男孩碰了碰鼻尖就回工作台了。 其实何茹自己也没想到,她能如此轻易哄好一个孩子,要不是当时急着为吕一敏解围,她也不会让家长把孩子带出来让自己扎针。 曾经最最害怕的事情如今却驾轻就熟。何茹暗自摇头,心中道,这难道与传说中的成长有关? 曾经的挣扎与恐惧到底变成了坦然还是木讷? 何茹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改头换面以后的她早已忘记了曾经的好恶,所以才可以如此从容的应付一个孩子。 因为来的太晚,所以当输液室的人陆陆续续走掉之后,空空荡荡的输液室里就剩下了那祖孙俩了。孩子已经睡着,何茹看着老太太要脱衣服给外孙盖就赶紧拦了下来把自己的外套拿来给小男孩披在了肩上。 “你看,护士姑娘,耽误你下班就算了,你还拿衣服给我家童童,真是,让我说什么好。” “没事的大姨,我现在也不穿,就拿来给孩子保暖吧。他这还在发热的反复期,千万不要着凉。” 小男孩打完针已经六点多了,何茹已经给何金生去了电话说有病号在要晚回,何金生知道何茹的工作性质,从来不多说什么。 何茹穿好衣服,跟祖孙俩一起出了门诊室的门,天早已黑透,星河灿烂。 “妈!童童!” “舅舅!” 何茹转身锁门,回头正看见一个男人像这边走来,而小男孩已经急不可耐的挣开了自己外婆的手,向男人扑了过去大至尊全文阅读。 “打针也不知道早点出门,这天都黑了,要不是张叔说你带孩子来输液了,姐就要担心死了。”男人语气尊敬中明显带着不满。他抱起腿边的小男孩,放在怀里亲了亲。 “舅舅,妈妈,妈妈,我要妈妈!”童童在男人怀里不停的扑腾胳膊腿儿。 “好了好了,就知道你妈,外婆带你出来玩、带你出来看病,可你呢,就只知道你妈妈!”老太太的话透出几丝酸味儿,让正下楼梯的简单不禁莞尔。 “对了,玉容,这就是给童童扎针,还把童童逗的很开心的小李护士。” “小李护士,这是我儿子靳玉容,28了,作金融的,虽然不在银行,但是对于投资理财什么的还是很在行的,如果小李护士有什么想法可以联系他的。玉容啊,名片呢,快给小李护士一张。” 何茹听着老太太这么一说就觉得有些麻烦,这老太太说了半天原来是在给自己的儿子拉客户啊。金融?不在银行,又是投资理财的…… 何茹出于礼貌接过了那个靳玉容递过来的名片收进了包里,然后告了个别就赶紧离开了。何茹自己明白,别说什么投资理财了,她这生活都快困难了,哪里有什么闲钱拿来弄这些东西。 “妈,你怎么回事儿?什么投资理财的,搞得像拉业务的一样,你没看见人家那护士的脸色跟见了瘟疫一样?”靳玉容抱着自己的小外甥,无奈的向车边走去。他是做投资理财的不假,但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他的客户的,每个几十亿的身价想加入他的vip那是绝无可能的。现在可倒好,让自己的母亲一说,连自己都听出了大马路上营销洗脑的感觉。 “你看见小李护士的脸色了?”靳母凑到了靳玉容的跟前,无比好奇的盯着自己儿子的眼睛。 靳玉容对于自己母亲的无厘头问题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都把话说成那样的,就算不看人家的脸,他也知道人家得什么表情。 看见自己儿子只顾发动车子而没有回答自己,靳母敲了敲驾驶座的靠背,“玉容,妈问你,你觉得小李护士长的还顺眼不?” “妈,你要干什么!”靳玉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皱起的眉头表现出几丝厌恶。“顺眼不顺眼的怎么说,我选客户又不是看长相。就那小护士,一年的收入能有多少?想让我帮忙投资,妈,你要不给她说,让她考虑个几十年,先攒攒钱。” “舅舅,舅舅。”独占副驾驶座的童童扯了扯靳玉容的袖子。“外婆,外婆是想让小李阿姨给童童当舅妈。” “妈!”靳玉容十分不满的喊了一声。“您已经退休很多年了好不好?能不能牺牲你关心妇女儿童的心饶过你的儿子?” 靳母退休之前是市妇联的主席,也是市里数得上的一个女领导。退了几年什么都变了,唯独这关心妇女问题的心思没有变。为了发扬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条件,靳母利索当然的拿自己的儿子开了刀。 靳玉容知道自己母亲的眼光,他被自己妈坑着去见过几次女孩,一个个的标志整齐的像是个假人,这次的这个,靳玉容觉得自己连看都不用看。自己目前的眼光他了解的很,端庄大方都是必备选项,而且不出意外,十个人里面八个家里都和自己的母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 “妈对你好啊,别人想要我还没舍得给呢,这不都先由着你,让你先挑吗?” “妈,以后这种好您可别给我了。说吧,这次的这个又是谁家的亲戚?”靳玉容琢磨了琢磨,那个女孩姓‘李’,那不就是…。 “妈,是不是李副局的女儿?”卫生局的副局长就姓李,这女的又是个护士,应该错不了至尊圣王全文阅读。 靳玉容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轻轻的推着手里的方向盘。 “是不是的妈可不知道。妈就是看着姑娘张的顺溜,脾气好,连童童都喜欢她,你能不喜欢?”想起何茹昨天的表现,靳母就微笑着点了点头。温柔又不是气度,既批评了自己也保全了自己的面子。而更重要的,更重要的是她对童童的态度。自己这难缠的外孙,怎么就那么听人家的话? “童童喜欢?那让童童长大了娶人家去好了。妈我跟您说过多少次了,您不要干涉我的感情生活,碰到合适的我自然会领回家给你看,在没有合适的之前您就安安生生的照顾童童。如果您实在是特别想发挥余热,我二姑家的姐姐还有楼上邻居家的儿子您都可以去帮帮忙。” 靳玉容觉得自己这妈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干涉自己的私生活。他这个年纪了男人手里又不缺钱的,谁没谈过几个女朋友?毕竟社会现象在这里摆着,大家都是先对眼了然后再试试,可以就接着过不可以就一拍两散。可是家长们的世界观远远比这个要条条框框的多,有女朋友了就要带回家,带回家来家里满意就得结婚,结了婚就得生孩子,哪里容得他们挑挑拣拣个这么多次。 这个靳玉容到底是做什么业务的何茹并不关心,但她知道这个靳玉容或者说靳家的生活水平相当不错。何茹之前的经历让她一眼就认出了靳玉容开的那辆车,并且顺带着估了个价。进口的大英菲,在这个小城,这样的百万级别的车虽然不少但也绝对有限。这牌子的车不同于大众熟知的大奔、宝马,认识的人不多,但价位性能一样不输其他,这足可以表露出这个靳玉容甚至靳家并非普通家境那样的简简单单。 何茹在跟简单将自己跟郁劲的事情时有一点儿她是说了谎的。因为生计,早在一年之前何茹就趁着护士倒班的时间去打零工了。因为收入的高低和工作性质的原因,何茹找到合适自己的大部分都是娱乐会所里的啤酒妹,不但可以不用做那些她不想做的事情,还有一份额外的收入来源于啤酒的销售的提成。对于那个时候的何茹是不会嫌钱烫手的,在经过一个简短的培训之后她就上了岗。何茹长相甜美,在那种灯红酒绿的夜场格外的显眼和受欢迎,很多顾客趁买酒的机会会称赞一下何茹并且做出一些其他的邀请。何茹虽然缺钱,但她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却不能做,那样的钱,宁可不要。 后来某日,何茹所在的会所要挑出几个机灵的服务员去楼上的vip包房服务。楼上的vip包房与楼下的舞池酒吧不同,招待的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人。那里薪资是何茹当时做啤酒妹收入的三倍,只是那里人都不好惹,就怕稍不留神就得罪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何茹虽然平常是啤酒妹但也肩负了一部分服务生的资格,主管觉得她机灵懂事就让她一起参加的服务队的人员挑选,后来深得服务主管喜欢的何茹毫无悬念的成为了服务人员去楼上的vip包厢服务。也就是在那里,何茹第一次遇到郁劲。 虽说是作为服务人员去的,但vip包房的要求跟楼下是完全不同的。一楼里,按照俱乐部的规定,服务人员穿的都是工装裤和缎面马甲,而何茹作为啤酒妹穿的是厂家赞助的几乎是内衣形状的上衣,下面的是一条与上衣颜色相互呼应的裙子,而现在,到了楼上以后,何茹发现她们的制服全部换成了白色的裙子,深v的领口,仅仅能够盖住屁股的裙子让第一次穿上它的何茹汗颜不已。 这,这个还怎么服务,明显就是上下一个也够不着,干等着被人看光!何茹小心翼翼的抓着自己的领口,在培训教师的指导下,轻轻的半跪在模仿屋里大理石茶几前。她端起昂贵的洋酒,按照老师教的量一点一点的滑入,冰块,酒水,水晶杯,三者碰撞出一个激烈的波浪,妩媚的动人心魄。 vip包厢的服务其实并没有何茹想的那么复杂,那里的人要么不要服务就为了找个隐蔽地方谈情说事,而有些则是太过急色,还用不着何茹怎么服务就搂那些着燕瘦环肥们离开了。无非是裙子短一些,前面露的多一些,能平白多拿钱,何茹觉得这露的还是很值得。 只可惜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当何茹明白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 俱乐部的楼上有大大小小许多不同的包厢,每每都不尽相同幻想水浒传说全文阅读。何茹她们这些服务员没有特别指定的情况下是各自对应几个包厢的,客人选了哪个就去哪个伺候着。那天晚上何茹刚送走了一波小老板,时间还不算太晚,她清点完物品以后就被领班叫去,塞给她了一个信封。 “夜露的青青今天请假了,你去替她一下吧。今天的客人很重要。”领班的口气不容拒绝。“里面的钱你先拿着,小心伺候着,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领班的一句重要,让何茹的头皮过了一下电。俱乐部的老板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来来往往的客人那么多,金主政要,还从没被强调过‘重要。’何茹暗暗攥紧了拳头。 信封里是一千块钱,何茹收到了更衣柜里,补了个妆就端着盘子去了夜露。夜露是五层最里面的一间包厢,不是何茹在的那一层,里面什么样何茹也不知道。但是既然是‘重要’客人,那么这夜露应该不会太低档了。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夜露的奢华还是让何茹小小的吃了一惊。罗马时代的皇宫装修风格,有一种不同于其他包厢的纸醉金迷。小心翼翼的踩在花纹繁复的手工地毯上,何茹缓缓走过大厅。 金色的沙曼后面隐隐约约的能看到几个黑色的影子,女人的低吟与男人的笑声交错起伏。 何茹轻轻的敲了敲立柱,里面的笑声略有一顿。在确定里面人知道自己之后,何茹才掀起沙曼悄悄的走了进去。三把贵族长椅上坐了三个男人,还有围着他们又亲又抱的几个女人。 莺环燕绕的场面何茹见的多了,即使面前的一个女人衣服已经被扯到了腰际,她也依旧能保持原本的脸色和心跳。 单膝跪地,何茹认真而仔细的排上了几个酒杯,镊子夹起桶里的冰块,一一投入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顺着玻璃杯蜿蜒而下,在昏暗的灯光里闪耀着淫靡的光芒。 女人们拿着何茹倒好的酒递给男人,她们三三两两的喝着,更有甚者竟然对着男人的嘴喂起了酒。 这几个女人,何茹可以确定不是俱乐部的人。俱乐部的小姐们艳丽有余却少了几分妖娆与妩媚,而这几个女人,在何茹靠近这个方桌时就感觉到了那种香浓艳影的包围。撩人的香气,磨人的声音…… 酒杯一个个的空了,摆在何茹面前的桌子上。何茹低着头再将它们一一注满时耳边已经回荡起了女人的低低呻吟。 这种场合,擦枪走火的事情多了去了,何茹从来都不看这些不该看的。 “吆呵,小姑娘脸红了呀!”何茹的身后突然扑来了一阵热气,紧接着她的胳膊就被一只手抓住。“来让哥哥看看,你这小脑袋里在想什么?”何茹被身后的男人提着胳膊一把拉了起来,酒过几循的脸不怀好意的贴近她的脸。 “放,放开…”何茹挣扎着要从男人的手掌里挣脱。“你,你要干什么?” 强大的力量让何茹重心不稳,高跟鞋虚晃,她的身体就摇摆不定之时被男人一把按在了怀里。 “干什么?”男人目露淫光,贼兮兮的笑着。“你这小脑袋里在想什么,我就想干什么,这么说,你明白了吗?”男人抓着何茹的纤腰,两手上下分别从领口和裙底探入,邪恶的扯开了下了她的胸衣。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想!你放开我,放开我!”屈辱的泪水从何茹的微红的脸儿上滑落,打湿了嘴角的发。 “没有?”男人笑的更邪恶了。“听着别人办事儿你就脸红,还敢说你没想着被人干?”男人拖着何茹到了他坐的贵族长椅上,本来围着他的两个女人识趣儿的退到了一边。 “tmd还给老子装纯?以为穿着白裙子就是公主了啊调教女神!”男人把何茹按到在长椅上,何茹挣扎着向后蠕动身体,自我保护的曲起膝盖守卫着自己的身体,却不料抬腿的瞬间一下子踢中了男人的鼻子。男人一声哀嚎,低下头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小娘们,反了你了!”男人咒骂着。 “不要,不要,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想…”何茹趁男人吃痛的时间迅速缩起了身子,向后退去。她一边哭求,一边颤抖的护着自己的身体,无助的像个濒死的小鹿。“求求你放过我啊,我不是小姐…” “啊!” 痛过的男人直起了身子,一把抓住何茹的头发,照着她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不是小姐别tm的出来卖啊!出来卖了还怕被人上?”男人恶语相向。“老子今天非把你干死不可,臭biao子!” 何茹被愤怒的男人狠狠的推倒在沙发上,双腿高高的架起,扬起的裙摆下流过一丝凉意。 “老子让你自己看看,你到底是想了还是没想!”男人扯下何茹的内裤,塞在了她的嘴里,同时,罪恶的手指在她的身上肆意的游走。 何茹痛苦的摇头,心里大喊着不要,有一种想一死了之的感觉。 何茹挣扎,想躲开男人的恶意触碰。可何茹越是躲,男人就越变本加厉的侮辱她。何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无论如何奋力反抗都无济于事。 何茹绝望的呜咽起来,一双眼睛望着金碧辉煌的天花板,眼泪顺着眼角落入了她的发间。 她的腿被毫无保留的打开,展露在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前,血的腥甜从嘴角传向鼻子,黏在她脸上的还有那些被扯落的发。 耳边还有男人的咒骂,那些肮脏的话语无一例外的涌进了何茹的耳朵。这样屈辱的姿势,这样卑微的自己,这一切的一切让何茹苦笑了起来。 是啊,她不下贱,怎么会穿的像个鸡一样的跪在这种地方给别人倒酒。她不yin荡,怎么会听着别人的激情运动就红了脸颊。她不是小姐,怎么会躺在这里任由一个陌生男人侮辱…… 这是男人骂何茹的话,但骂着骂着,连何茹自己也觉得男人说的是对的,都是对的…… 何茹苦笑着听着男人解开皮带、拉下裤子拉链的声音。她知道今天的自己,在劫难逃…… “备佑,差不多就行了。”就在男人曲起何茹的双腿要攻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响起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这样欺负一个小姑娘,说出去了也不怕被人笑话。大名鼎鼎的韩备佑竟然玩起了强jian。” ------题外话------ 亲们,不是俺不想早更,是俺的这段总是审核不通过,原因乃们懂得。但是俺觉得首长和小简那啥的时候会更麻烦,不行大家自行想象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目录 阅读设置 下一章 ------------ 〔八十二)首长,人家想死你了! 何茹永远记得当那一道黑影落在自己面前时,自己是怎样的心情,而她也忘不掉,那间落在她身上的外套上的淡淡烟草气息,抚慰了她颤抖的身体。 “劲哥,你在开玩笑吧。”韩备佑松了松自己的衬衫领子,有些玩味的望着那件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外套。 何茹只听见了一声淡淡的笑,韩备佑就从长椅上跳了下去。 “好吧,既然劲哥有意思,那兄弟我就让给劲哥。”韩备佑轻轻的啐了一口,不屑的望了一眼瘫倒在那贵族长椅上衣衫凌乱、满脸泪痕的何茹。 “十八?”一只手伸到何茹的面前,拿出了堵在她嘴里的内裤。微微敞开的衬衫袖口,英伦风格的手表让来人多了几分清雅的味道。 “二十……”何茹裹着男人的外套,抚着他递过来的手掌,颤颤巍巍的坐了起来。 凌乱的发遮住了何茹被韩备佑打肿的脸,她唔哝着勉强回答着对方的话。对方没答言,只是在打手机,何茹悄悄抬头,看着这个末日英雄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男人很高,起码在坐着的何茹看来他是那样的挺拔。剪裁精良的裤装包裹着他修长的双腿,修身衬衫勾勒出一个精瘦匀称的男子躯体贴身药师最新章节。何茹的视线缓缓向上,强大的好奇心驱使着她。而此时,打完电话的男人正回过头来,与何茹面对面。 刚才进来的时候,何茹并没有对这几位客人特别仔细的观察,她们的服务条例里有这样的要求,要他们不要盯着客人的脸看。 就这样面对面的一眼,让何茹慢慢平复的身体从心底寒到了指尖。男人的五官很精致,如同他的着装,不失为一名时下众多少女追捧的俊朗帅哥一名。但是,男人的目光,男人的目光里透出一种说不出的阴狠,就那样平平淡淡的看着你却能令你不寒而栗。 直到经理来领何茹的那一刻她的手还是抖的。何茹也是从经理那里才知道,这个替自己挡了一劫、从骨子里散发着阴狠的男人叫郁劲。 何茹知道,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许郁劲会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恩人,她最最该感谢的人。 “小茹,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这,是老板的意思。”经理塞给何茹一个信封,不用猜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封口。老板当然不想让这件事情节外生枝。那些人可能是连大老板都惹不起的人,要不是那个郁劲肯出手,也许今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何茹颤抖着收起经理塞过来的钱,裹着那件外套,遮挡着衣不蔽体的自己。 换下衣服,何茹跟吧台要了一些冰块包在毛巾里。她必须在回家之前处理好自己红肿的脸。何茹一直跟何金生说的在饭店做传菜服务员,就算是说跟客人发生了争执客人误伤了自己,何金生也会立马不让自己再出来做兼职的。 冰敷很久,何茹才觉得脸上不那么火辣辣的了。何金生已经来电话问过一次她的情况了,毕竟平时这个点儿她已经到家了。 何茹借口说来了一桌政要,老板不让走,算加班才搪塞了何金生。把自己收拾利索了何茹才敢回家,素素静静的脸,梳的又顺又直的头发,小小的双肩包背在肩头,这样打扮的何茹分明就是一个学生。 是啊,她这个年纪,本来就是该在读大学的年纪。 “这位小姐,请等一下。” 何茹急匆匆的往家里赶,刚出俱乐部的大门就被一个斯斯文文的男人拦了下来。 “我是郁总助理,他有几句话需要我转达您。”说着男人向马路上的一辆豪车微微侧了侧身子,何茹顺势看了一眼,发现那辆车后排窗户半敞着,一双男人的目光还有一点香烟的红在那里闪闪烁烁。 何茹知道,这就是那个帮了自己的郁劲。何茹对着车子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车子却此时升上了车窗,缓缓驶离了何如的视线。 “郁总为他朋友今晚冒犯小姐的事情深感歉意。郁总知道小姐伤的不轻,遗憾郁总到次还有公务不便陪小姐就医,所以想请小姐自行去医院验商就医。”男人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两张卡片。“这里是一部分的就诊费用,如果还有其他问题或者这些费用不够吗,小姐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男人分别介绍了一下他交到何茹手里的两张卡。一张银行卡,而另一张是一张烫金名片。 “那个,没关系,我自己……”何茹刚想说自己本身就是护士,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我自己,自己先去医院看下好了。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特别严重了,我再联系你们吧,所以,这个医药费,您就先收着吧,也麻烦您替我谢谢郁总。”何茹不太好意思的把那张银行卡递了回去,笑容有些僵硬。 那个郁劲身上气场吓人,而那个环境里,何茹又实在说不出一句感谢的话来。 何茹不要卡,对方却表示自己很难办。他让个何茹等了一会儿,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对方的手机就递给了何茹超级精气。 何茹知道电话的那头应该就是那个什么郁总。她不自觉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虚端住了手机。 “拿着那卡吧,不要在这里做了。” 简短的一句话后电话就断掉了,何茹反而呆了很久。 “既然郁总的意思都说明白了,那么小姐,我就先告辞了。有什么事情,您可以直接联系我。” 那人从何茹手里拿回了自己的手机,转而把那张卡再次塞回到了何茹的手里。 卡的密码就贴在背面,何茹跟俱乐部请假的第三天她去银行查了一下帐,那位郁总的大方,大方的让何茹有点儿咋舌。 虽然人家是一片好意而何茹又缺钱,但是她真的没有无功受禄的习惯。她把密码记下来之后就把卡藏了起来,想等着过些日子再联系那个助理把卡还回去。 俱乐部何茹是没再去了,倒不是因为郁劲的话怎么样而是何茹真的害怕了。有了一次不好的经历,何茹必须相信它会再次发生。她不惜力气为了赚钱,但她绝对不接受不惜代价,像那天那样的代价,何茹觉得自己担不起。 辞了俱乐部的工作,何茹也不敢闲下来。邻居在一家超市里做做工,说招理货员,何茹就让人家把自己介绍了过去。邻居也知道何家的情况,没多问就带着何茹去了。 远离了俱乐部那种声色犬马的地方以后,何茹觉得自己的整个状态都阳光了。虽然理货员不知道要比俱乐部伺候人累了多少,但起码,何茹觉得在这里自己可以不用藏着掖着。可惜,让何茹那样满足的小日子并没有过太久,何金生不久之后就出了车祸,何茹的世界也因此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 何茹认识名车啊、奢侈品牌什么的全部依赖于俱乐部的培训。她们需要通过顾客的穿衣打扮,甚至谈吐风度来分析他们是否成为这里的消费主力。何茹不像其他在俱乐部里服务的小姐妹一样心思多,伺候着顾客伺候着顾客就伺候到了床上,而为了找一个资金雄厚的,对如此品牌的东西早已烂熟于心。像何茹何茹不指望这些平时也就端个酒、最多就是介绍一下会员卡的姑娘,一层也没有几个,因为用不到,何茹也就处在记得一些忘记一些的状态。 何茹是第二天上班才听着社区里来量血压的阿姨们说起那个带外孙阿姨的身份。何茹知道这个靳家不简单,可没想到那个曾经在输液室大吵大闹的阿姨竟然曾高居市委干部。想想那些说着冠冕堂皇话的干部,再想想那天那个靳姨的现场表现,何茹不禁甩了下额头的汗。 童童这次没有下午来输液,午饭之前就来了,这次跟着他的不是他的外婆,成了他的舅舅靳玉容。看着一个大男人陪孩子来输液,何茹毕竟也年轻,表情不由的囧了囧,弄得靳玉容也有些尴尬。 给童童扎好针以后,何茹仔细的将要注意的问题交待给了靳玉容。靳玉容憋着一张脸,总感觉有点儿不情愿。 是,靳玉容是很不情愿,不情愿陪自己的小外甥来打针,等着他看的材料还有一写字台那么高。而靳玉容最最不情愿的是自己的母亲,自己母亲的热心肠,擅作主张的给自己安排什么‘日久生情’,‘眉目传情’等所谓的创意追女方法。靳玉容真的是无奈了,自己不过是说了一句看着还算顺眼,自己的母亲就对自己不依不饶、威逼利诱了。 相比起那些不知道低头为何物的干部子女、富家千金,这个天天跟病患打交道的小护士能不平易近人才怪? 靳玉容实在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想的,一向以大家闺秀为儿媳妇选择标准的她,怎么就非让自己来跟这个小护士套近乎。 除了觉得何茹细心与认真以外,靳玉容看不出自己的母亲还能看上这个小护士哪一点。出于应付的靳玉容让助手把材料发了电子版给他,他就坐在输液室里安安静静的看起了材料仙神之逆最新章节。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c 同事去吃饭了,输液室的人也渐渐少了。这个时候,童童的外婆,靳夫人就到了。何茹礼貌的问了好,并把靳玉容的位置告知就去帮其他病患换药了。 “童童,舅舅是不是没按照外婆交待的做?”靳夫人看看自己的外孙,在外孙天真烂漫、无比重的点了点头以后,她一把夺过了自己儿子手里的手机。 “靳玉容!我让你来干什么的?你竟然在这里办起公来了!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啊!”靳夫人现在有些怒,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就火了。 “妈,我来了不办公还能干什么?买根针管陪着童童一起?”靳玉容正沉浸在一堆数据和条例里,不舒服的捏了捏头。 “算了,妈就知道指望不上你。不说了,人家过来了,我约人家吃个饭总行吧,就算不正式介绍你俩认识了。你这孩子毛病最多,挑了那么多都不满意,真是不知道你想要个什么样的。” 巡视的何茹被靳夫人早早的就抢到了自己外孙的跟前。 “护士姑娘,我外孙的这个快打完了吧!”靳夫人煞有介事的指了指童童头上方的悬挂框。何茹看了看,点了点头,“是快了,一会儿喊我吧阿姨。” “是,护士姑娘,你这么认真负责的医务人员可是越来越少了。你看我家童童生病这几天,都是你忙前忙后的帮我这个老太太的忙,今天中午方便的话就一起吃个便饭吧。” 何茹并不知道靳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直言道,“阿姨,谢谢您。我恐怕是去不了的。” “我是单亲家庭,父亲前一阵子除了车祸,下半身瘫痪,所以我下了班一般就赶紧回家帮” 何茹说起自己的悲惨遭遇是平静的让人害怕,而靳夫人变了脸色,被抢了手机的靳玉华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又是单亲又是下半身瘫痪的。依自己母亲的性格,靳玉容可以百分之百的打包票,这个小护士已经从自己的未来媳妇候选人中被pass掉了。 看着何茹抱歉离去的身影,变了脸色的靳夫人摇了摇头。“真想不到,这个看上去那么活泼恬淡的姑娘,生活的却那么辛苦。” “单亲不说,就连父亲也瘫痪了。这孩子,真可怜……”靳夫人喃喃自语着,如此反常的表现令靳玉容十分诧异。身居干部位置多年的母亲大人,自身的优秀与骄傲造成了她对那些所谓的可怜悲情嗤之以鼻。 原则上来说,这是靳玉容第一次听自己的母亲发自肺腑的去称赞什么。要知道,这个小护士的这种桥段是靳母平时连眼皮都懒得抬就打回去的东西。 “儿子,你做那行,赚的挺多是吧。”靳母问自己的儿子。 “您的意思,我现在吃用都靠家里了?”靳玉容闲闲的应了自己的母亲一句,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母亲的话更侮辱自己的了。好歹他也是大资本家们趋之若鹜的理财人、投资分析师。 “不是,妈的意思是,你将来又不用靠女方养家,咱家房子车子的又都不缺……” 靳玉容以为自己的母亲好不容易才跳出了圈子,没想到原来是绕的更近了。连媳妇还没有的自己,母亲已经在考虑对方的经济能力了。 “妈,我本来也不在乎那些,是您非要介绍那些大小姐,觉得身份地位学历容貌的平衡才行。”靳玉容拿过自己的手机,翻看着消息记录。 “恩,妈也觉得自己以前做的不太对。”靳母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优秀的儿子。她和丈夫以为儿子会跟着他们从政,可最终…… “所以,妈,您是准备不再给我介绍对象了是吗?”靳玉容心情明显轻松不少穿越在聊斋。他手握大盘风雨,却唯独搞不定自己的亲妈。 “不是,妈是觉得你可以降低一下找对象的标准。家里有你赚钱就够了,女方可以随意一些,反正你也不缺钱,多养一两个闲人也没什么。” 靳玉容最终觉得自己跟母亲不在一个频道,实在无法交流就先走了。临离开,靳玉容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忙碌的白色身影笑着摇了摇头。 应该是个不错的姑娘,只可惜不是自己的那盘菜。 何茹走的时候童童还没打完针,何茹礼貌的跟人家道了个别就匆匆赶回家了。路过鱼摊难得老板没收摊,何茹就要了两条鲫鱼让人家处理干净了准备回家给何金生烧汤。 准备好了其他辅料,何茹就把店家处理的差不多的鱼倒了出来,鱼腥混着血水的味道扑面而来,何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一阵。 “啪!”她慌忙把鱼扔下,蹲在垃圾桶旁边干呕了起来。 同样感到恶心反胃想干呕的还有在商场里转了三个小时头晕目眩的简小妞。樊旭东说了一句可能要见家长的话以后扔给了简单一张卡就走了,可怜没了专车的简姑娘在经历了地铁汽车的双重压力下,在被尿憋死之前成功的到了地方。 太高端的店她不敢进,她心疼钱,也没有必要去花钱看柜姐的白眼,而普通的牌子又名类繁多,让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樊旭东没交代自己爹妈的好恶,这让简单最是难做。 名媛淑女还是活泼可爱?但可以肯定的是,性感热辣可以排除了。 简单头晕眼花的坐在甜品店里吃冷饮的时候手机响了,看见是樊旭东简单就想赶紧求助。 “在哪里?”首长的电话一向简明扼要,好像他多说两句就会因为话费的增加而影响到了国家的经费支出。 “在完成您给的任务……”简单翻了翻白眼,吸了口绵绵碎碎的冰。“报告首长,您给的敌人信息范围过于宽广,属下实在找不到敌人的弱点发起进攻,请首长指示!”简单抚了抚自己有些微微冒汗的额头,弓起脚背活动一下已经发酸的脚掌。 “原地待命!”樊旭东就知道这丫头怂。本来他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名正言顺的跟她一起去商店溜溜,结果却被人一大早给叫走走了。本来想给这丫头一个放松的机会,卡都给她了,要是别人早就乱七八糟的买一大堆了,不把卡刷爆了不算完。樊旭东是真没想到这丫头也太没劲儿了,脑子就不知道转转弯。还什么‘敌人’,难道除了见‘敌人’她自己就不要穿了吗。说她傻她还真就不聪明,就那么几件换洗的衣服,洗了还不好意思在他眼皮子底下拿出去晾了。那天半夜樊旭东被客厅有动静惊醒,出来看看才发现是那个小丫头,手里拎着几个晾衣架,上面是刚刚洗过内衣。那丫头轻手轻脚的,像做贼一样,惹得黑着一张脸的樊旭东差点笑出来。让樊旭东觉得好笑又无奈的事情还在后面,早晨起来樊旭东竟然发现小丫头昨晚挂在凉台上的衣服全部不见了…… “是!”简单痛痛快快的报上了地址。这一刻简单想见樊旭东的心情就像想见亲人,能把她从这水深火热的‘丑媳妇见公婆’里解救出去的,除了高大英俊的樊旭东就没有别人了。 “首长,人家想死你了!” 当看见樊旭东的身影出现在甜品店门口的时候,眼泪汪汪的简单脑子一热就高声傲娇了一句。天知道她在这商场里溜的腿儿都快细了,可还是什么问题都没解决,心里那个委屈,就只能先卖卖乖求这首长,不杀了自己才好。 “小丫头!说什么呢刚才!”樊旭东倨傲的站在简单的身后,冷着一张脸。 .. ------------ (八十二)他的小女人 看见樊旭东的脸色不善,本来想逗个乐子哈哈大笑一阵的简小妞无比迅速的把自己脸上的笑给憋了回去。她怯懦的看着绕过栏杆走到自己桌前的樊旭东,一遍遍的数落自己那犯欠的嘴巴。 首长是你说能想就能想的吗?也不看看你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给你个鸡毛你还就成孔雀了?让你穿个高跟鞋你还就成了公主了不成! 随着樊旭东稳健脚步的跨进,感觉实在无地自容的简单同志深深的埋下了头。 就知道首长的便宜不好占,可,可也不用这么较真呐。不就是开个玩笑说了句,想死你了,至于的用要杀人的眼神看着她吗? 简单沉沉的出了口气,低着头的她只能看清自己跟前桌子上的冰品。 “问你话呢,刚才说什么呢!”樊旭东按了简单的头一下,颇有几分老私塾先生的样子。 “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首长,我保证,我刚才是胡说八道!我也保证,我以后再也不逗这种乐子了!”在樊旭东的严词‘压力’下,简单两肩一抖,心里想什么就说了什么。她错了,她都错了,她知道首长想开玩笑的时候怎么笑都行,首长想给她好脸色、想热络一下关系的时候呢,抱着她、按着她坐在他的腿上都是应当。但是反过来呢,像这种首长不想开玩笑的时候,自己随便一句话也能让他山雨欲来,更别说自己想和他拉拉近乎啊什么的了。 简单有些怀念那个在医院养伤的樊旭东。那个时候的自己可以随意的跟他开玩笑,他笑了,她也高兴了,有时候,她甚至可以更放肆一些,对他‘暴力’相向。那时候樊旭东在简单眼里早已不是比她大了十岁的老男人,更不是身居高位的什么狗屁首长,他就是一个病人,一个曾经和她在一个桌上相过亲、吃过饭的病人,而这次又恰巧能碰在一起,就算是个缘分。 想想那个时候的愉快相处,再看看现在自己的低眉顺眼,简单想嘲笑自己没骨气都没那个胆量。人家不顾身份的陪着她演了那么久的戏了,她怎么就不能也帮帮人家的忙,更何况,这忙帮的合情合理,顺风更顺手。 简单没有忘记,在机场通往城区的车上,樊旭东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简护士,有些事情我想我必须给你讲清楚。” 坐在车上,昏昏欲睡的简单被樊旭东严肃的口气吓的清醒了几分。讲清楚?什么讲清楚?这此来难道不是来见‘家长’?要‘杀人’还是‘焚尸,’‘劫财’还是‘劫色’…… 此刻的困顿并没有让简小妞胡思乱想的脑子转的慢了半分。她有些惊恐的看着正在开车的樊旭东,落在身前的手指轻轻的搅在了一起。 “那个,樊首长,有什么事儿您直说,别这么抻着……”简单递上了一个奉承的微笑,求只求人家要是杀人碎尸的话就给自己个痛快。 “之前我们的相亲,其实是我家里人的特意安排。那一次,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几个来自h军区其他方面的女孩,当然,里面有一个是从北京调过去的,那个你也见过,就是在输液室……” 樊旭东沉了沉,似乎在犹豫话应该怎么说儒生习武。而简单却送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樊旭东要跟自己说什么呢,没想到是这个。 她早就知道了,说不定比他樊旭东知道的还要早,她可是直接参与并实施计划的人,谁不知道她也得知道。 输液室的事情简单当然知道樊旭东是指的哪一次。他一个大首长鞍前马后的陪着一个姑娘,就算说不是女朋友,可这关系又能清楚到哪里去? 不是女朋友但也起码有暧昧关系不是?谁说你情我愿的事情就一定是情侣呢? 简单觉得,如果自己是那姑娘,就算家里同样高高在上,自己也会愿意有一个樊旭东这样的男人跟在自己身边。这男人外在的东西完美的几乎没有一点儿瑕疵,就算是放在家里养眼都值了,就别提他还是个堂堂正正的军官。 “首长不是说那不是你女朋友来着?怎么?是不是从女朋友直接变成未婚妻了?是不是还得坚定‘正妻’的身份对付一下我这个:‘小三?’”简单有些痛苦的撇了撇嘴。“那啥,您说吧首长,需要我承受多大的打击?反正这是在北京,没什么人认识我,被骂小三就小三吧。”简单就知道,这次跟樊旭东这样突然的来北京就不会那么轻松。什么调职、什么领结婚证的,不过是吓唬吓唬自己罢了,看来真正难办的是那个大家闺秀的那一关。 不知道樊旭东有没有跟人家说清楚,当初唐突邀请樊旭东帮忙,后来又闹出了公开关系这一出,自己只记得樊旭东说没有女朋友,但自己却忘记问问他那个非女友的大家闺秀有没有转正…… 如果对方知道是演戏还好,如果对方不知道是演戏,自己这又跟樊旭东爆出了激情照片,人家想不多想都不可能了。 “简护士,我还真没发现,你大脑的想象能力很强嘛。这么能制造冲突和幻想人物关系,需不需要我给你递个条子把你调到话剧团去当编剧?”樊旭东严肃的面容中透出几分戏谑,不着痕迹的睨了身边人一眼。“如果她的是我的心上人,那我们此次的进京无疑是多此一举。” “要解决的问题就在这里了,简护士。”樊旭东冷冷的扬了扬嘴角。“她是家里面硬塞给我的,但我却不想娶她。” “那您的意思,就是拿我当一下挡箭牌?”简单指了指自己,看到了樊旭东不予置否的点头。 “行吧,反正是你自己不想跟人家好。”反正这男女朋友的关系摆在这里,不用白不用,一次性能解决多少问题就解决多少问题呗。简单倒是大方,答应的特别痛快。她心里暗想,这总比上演‘原配打小三’的戏码要好得多。而且,是樊旭东不想和人家结婚,跟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就算那个美人儿将来要怨恨,应该也怨不到自己的头上。简单能想象了一副樊旭东在结婚仪式上手腕新娘还在摆臭脸的画面,不过除了摆臭脸,简单还真想象不出樊旭东的其他表情,好像他十次里面有九点八次是这样沉着甚至有些孤冷的表情,真不知道面对喜欢的人首长是不是还会这副表情。不过,那样的美女都不入樊旭东的眼,简单绞尽脑汁也无法给樊旭东一个最佳配偶图。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之前的相亲都是刻意安排好的,也就说我们的关系是由我的父辈一手操作……” “我明白,也就是,您当时并没有真的想结婚啊、想找对象的意向的,但迫于家庭的压力,在知道相亲是安排后还是正正经经的来见面了对吗?” 前因后果都无比清楚的简单这一刻却只能掀起事情的最上面一层。 “您放心好了首长,我当时也不是急着找对象才去赴约的。毕竟我才二十出头,对象这事儿过几年再找也没什么问题,如果不是因为是李主任当的介绍人,我妈不好推辞,我应该也见不到您了。” 毕竟他们关系的公开,如何相识那里就是以相亲为原因展开的洪荒大帝。而此刻,樊旭东几番意味不明却神情非常严肃的话让简单的心里禁不住揣测他的用意。 既然都说到了要转工作关系和领结婚证的问题了,那么樊旭东此刻的解释无非是对于这两件事情一个铺垫。一来,简单是他相亲结识的,就算正正经经的走到结婚,也不是不可能,但他需要她了解的是他们相亲是做戏,恋爱是做戏,那么结婚什么的她自然更不能当真。二来,为了帮助樊旭东躲开家里强压过来的未婚妻,她需要做的还有很多,也许会触及到她的一些私人生活。 简单的话,也当是给樊旭东下了一个保证。无论最终事情如何发展,她都不会已之前的相亲以及后来的关系发展作为条件痴心妄想些什么。她才二十出头,有大好的青春,只要在北京的事情、她和樊旭东两边的事情都能圆满解决,家里那边瞒的好好的,今后有的是好日子在等着她,说不定还有机会遇到个精英男什么的。 “可能,是我们有缘。”樊旭东淡淡的应了一句,这么一句话反倒让简单听出了几分不同的意味。 简单用余光看了看樊旭东,见他端坐如初,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就钻了出来。 他们有缘,是啊,有缘的都可笑。她不过就是一场泡沫剧里的路人甲,现在却走在通往炮灰的路上。 这次进京的职责简单记得很清楚,她是来帮樊旭东的摆脱家里束缚的。同样,樊旭东言辞含蓄的告诫,简单一样也清晰的印在脑中,不会忘。这些最最根本的东西都牢记,可不代表松懈时候的简单不会得意忘形。这才多久啊,她就在他面前乱蹦跶了。她怎么就忘了,作为他的革命战友、合作伙伴,她在他面前至少应该严肃认真、让他相信自己能够顺利的完成任务。 “我没让你解释理由!”樊旭东对于简单的积极‘认错’态度并不领情。他直挺挺的坐在她的对面,打量着手指拨弄杯子的她,鼻子一通,不满的发出一声‘嗯?’ 这男人真小气,就爱抓住别人的小辫子不放!简单心里气闷,脸上却不敢表现。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才板着一张要办丧事儿的脸,说道,“我说,首长,人家想死你了!” 简单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重复着那句自己脱口而出的俏皮话。她已经做好了被樊旭东批评的准备,至少被眼神杀几次是肯定的了。 “问什么答什么不就行了?要是觉得难堪不好意思,刚才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开口啊?”樊旭东瞧了瞧周围,那些好奇的目光逐一收了回去。 “我……”简单语塞,咬了咬吸管,吞了一口冰品。“还不是在这里逛了好几个小时犯了糊涂。” “您也不告诉我您父母看什么风格的东西顺眼就走了,我走走停停的拿了半天注意也不敢乱买。”简单接着咬吸管。 “那你都看了哪些?带我去看看,我帮你再选选。”樊旭东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看着简单,就发现自己这话说着她吸着冰品的嘴就停了,吸管里面的阴影直线下降。 简单觉得自己也太出师不利了,本来想拍个马屁奉承一下他们首长一家子的高端洋气上档次,结果却一下子露了馅,自己那种懒懒散散心不在焉的逛法,别说几件了,就连一件她也没选出来。 简单没话可回,总不能真的说自己什么也没弄好?她低头接着吸冷饮,就当没听见樊旭东的话。 “算了,也没想过你能怎么上心。”樊旭东见简单一直吃冷饮吃个不停,眉头都有些拧了。真是小丫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季节。“走吧,趁着还有时间,我们看看能先准备些什么就准备些什么吧。”樊旭东找借口就把还在装傻的简单给拉了起来。 上心……简单抽了抽嘴角。自己倒是想上心,可也不能太认真了不是吗? 说实话,简单觉得樊旭东的眼光比自己要犀利很多洪荒元恒路。虽然他拿的都是一些她以前没怎么穿过的款式或者颜色,但不得不说比之前她随意的休闲或者刻意的裙装都更符合她的气质。 趁着樊旭东在看外套,简单从换季打折区拿了一件春秋穿的浅色牛仔衬衫偷偷跑进了更衣室。 简单的生活被隔离衣挡去了太多的色彩,春天的时候她就想买个这种牛仔衬衫穿着去春游,结果事情一多别说衬衫了,就连春游都没了影子。同龄的女孩子有太多的缤纷世界,而她们这帮子医务人员,除了制服就是制服,除了白色就是绿色,不分四季。 简单换上衬衣,悄悄的开门出来照镜子,但她不知道,一会儿找不到她影子就着急的樊旭东在柜姐的指引下已经等在更衣室外了。简单一开门,就和樊旭东撞了个面对面,熟悉的气息让简单脸唰的红了,好像突然被看透心事的小女孩。 “我,我,我试个衬衫。”简单红着脸从樊旭东的身前逃走,脚步莫名的慌乱了几分。她尴尬的站在镜子前,装作不在意的看了看,僵硬兮兮的笑道,“早就想买了,结果过了季就…呵呵,反正也不怎么好看,我去换下来。” 看着从更衣室里愣头愣脑冲出来的简单,樊旭东的眼神有些直。浅蓝色的牛仔衬衫套在她的身上没有一点儿的细部的粗狂,到清淡的像个学生,在这个冰雪交融的天气里有些不一样的滋味。 她在他的眼里,一直都是小丫头,像孩子一样的存在着,让他开心,让他担心,让他生气,让他内疚。就算他知道了她内心世界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幼稚单纯,但他却从未把她当成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来看。 对于樊旭东而言,女孩和女人,差别不是那一点红,而是完全两种不一样的风情。女孩简单、干净、清纯有一种雏菊的芬芳。而女人妖娆、含蓄、馥郁如同美丽的玫瑰。同样是吸引和心动,但樊旭东知道那两种感觉里的差别。他喜欢她的舒服简单,迷恋她的认真纯净,他想时时刻刻的呆在她的身边,却从未动过一丝关乎欲望的念头。可就在这一刻,一个穿着牛仔衬衫,披散着头发的简家小丫头,让樊旭东感觉了一种与以往不同的悸动。 好看?合适?恐怕都不能用来形容此刻樊旭东眼中穿着衬衫的简单。有一种冲动,让樊旭东想要上去抱住一把抱住面前这个小女人的冲动,把她死死吻柱的冲动,要她臣服于自己的冲动。 女人,是的女人,小女人。 简单边解释边看着樊旭东的脸色猜测他的心思。 好像,不太高兴…… 简单其实也没怎么仔细看镜子。她本来就想趁着樊旭东不注意自己偷偷买了这衬衫就行了,毕竟是碰到了,又是自己想要的款式和颜色,不买怕是又要错过。毕竟,这样休闲的衬衫却并不符合这次的采购目标,简单并不想让樊旭东知道。虽然她并不用他樊旭东的钱,但总归不好太忘我的忙活自己,这就让她有一种拿人钱财却不替人消灾的感觉,空空的浪费了人家首长的大把时间。 简单灰溜溜的跑回更衣室,三下五除二的脱下衬衫换回自己的衣服。她拎着衬衫开门,脸上带着抱歉的谢意。 “不合适,谢谢。”简单把衣服交还给柜姐,规规矩矩的走向樊旭东,想看看他是否给自己挑到些合适的东西。 “衬衫呢?怎么不拿?”感觉到身后人的靠近,樊旭东侧了侧身子问道。 “没,不太合适…”简单心虚,话说的也是没头没脑。 “哪里不合适?我看很好嘛!”樊旭东指了指那边的一件小外套,“和那个一起穿也不错。” 不错,樊旭东说不错那就是不错。简单当然不会傻到去顶嘴,他说好,花他的钱,自己又喜欢,一举两得。 .. ------------ (八十四)夫妻密室(暧昧) 简单午饭没吃,想起来解决的时候正跟樊旭东逛到一半,她迅速的奔到一个面包坊里捉了一个刚出炉的热面包。新鲜出炉的面包恰当适时的满足了某人正闹饥荒的胃,可当捧着面包吃的满口生香的简姑娘看着不远处那个一脸英气的男人时,她才后知后觉的伸出手擦了擦嘴角。一个胡吃海喝,腮帮子都撑圆的自己,还是不要站在首长跟前比较好。毫不犹豫的,简单转身退回到上一个路口,在商场洗手间外的休息椅上极不和谐的解决掉了自己的‘午饭’。 五分钟,无论对于吃饭还是上厕所,这个时间,还不算慢吧。虽然吃饭和上厕所这一出一进两件事非常忌讳在一起提,可简单刚去买面包的时候就跟樊旭东说的是去洗手间,简单想了想自己神经乱套时说的话,脸上的表情囧了好几囧。 简单诚惶诚恐的到了樊旭东的跟前,讨好的笑了笑。樊旭东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挺拔的身躯像一座威严的雕像。 “没吃午饭?”这是樊旭东看着从‘洗手间’归来的简单说出口的第一句话。 简单的脸上又囧了起来,难道首长已经能跟自己的无厘头思维无缝切换了吗?自己说去厕所,他怎么就知道问吃饭了呢…… 虽然简单不知道樊旭东什么时候开了‘天眼’,好像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她还是一副死不认账的气势,十分肯定的说道,“吃了啊,您来之前就吃了,谁那么傻呀,不吃饭就吃冰激凌,那还不干等着坏肚子。” 简单表功一样的拍拍自己胸脯,傻兮兮的冲着樊旭东笑。 简单心里明白此时的她在樊旭东眼里的地位早已一落千丈。以前,她是精心照料、一心求他痊愈的白衣天使,而现在呢,她似乎在他眼里是一个只会惹麻烦的麻烦精。虽然不是天使就是精,可这两者的差距,却不是一言两语就能描述明白的。招惹郁劲的事就不用提了,那天跟他的一个朋友吃饭,因为用错了叉子而惹来了对方旁边女性的嫌恶。 简单心里乱的厉害,她总觉得自己的这一次进京会以十分惨烈的状态收场。 “既然吃过午饭了,那么,”樊旭东向着简单的方向跨了一步,两人之间距离瞬间从零点五米到了零点零零五米。“我们的简护士,去洗手间的时候又吃了什么呢?”樊旭东压着声音,目光游移在简单的胸前。他笑着,抬起那个无数次抓过单杠手掌,缓缓落入对面那个小丫头的胸前,轻轻触碰她胸前的柔软。 樊旭东的呼吸轻轻扑在简单的脸上,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之际,一只手掌环住了她的腰,而另一只手掌,已经落在了她的胸前早安,首长大人。 炽热的掌心,轻柔的抚摸,让脚下不稳的简单一阵战栗。简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害怕的发抖而不是直接将他推开。 他不能这样的不是吗?没有熟人的地方他们不需要做戏的呀!自己不是他的人呀,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简单仰在樊旭东的臂弯,看着那一只大手在自己的胸前肆虐,而后,简单看到了点点面包酥皮飞起,缓缓落向地上。 “以后…”简单挣了挣胳膊,声音很低。 “什么?”樊旭东在她耳后低语,贴在简单身后的他,脸几乎要撞到简单的唇上了,这样的亲密,这样清醒的靠近,让简单胳膊上起了细细密密的一层鸡皮疙瘩。 简单抖了抖肩膀,缩下脖子想离开樊旭东呼吸能辐射到的范围。“我是说,”为了怕樊旭东再靠近,简单故意提了提声音。“我是说以后,这种事情你告诉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毕竟这里没什么熟人在,咱们之间,好像用不着亲密成…这样…” 简单低下头,尴尬的眨了两下眼睛,再次缩了缩肩膀,躲开那个越收越紧的男人肩膀。 “那简护士想…亲密成什么样?” 简单被樊旭东挤在他的身体与路边隔板之间。简单不舒服的轻哼,上下相同的天井,让她一眼忘尽了繁华。 简单心里骂了句混蛋,小胳膊就立起来往后顶了顶。只可惜,她顶到的那个胸膛比钢铁还坚硬,让她的这点儿动作没有半点儿的威慑力。 简单挣脱不开,只能垂着头受着。樊旭东对她,想怎样就怎样,只要在男女朋友应做的范围之内,出于真实考虑,她没有半点儿能反对的理由。而她对樊旭东呢,却连开玩笑都得谨慎。简单还沉浸在生气的情绪中,樊旭东却看着她这因为生气而微微撅起的小嘴儿暗自偷笑。 樊旭东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他就是喜欢看这丫头内心抓狂外表却必须忍耐的憋屈模样。她越闷着他就越是开心,她越是委屈他反而更想逗她。还什么上洗手间?她以为自己没看见她坐在厕所门口往嘴里胡乱的塞东西吗? 洗个内衣躲着自己,晒个内衣都不敢让自己看见,现在好了,饿了不敢说,连吃东西也宁肯对着厕所也不愿在他跟前。 小简,你不是说不怕我吗?那为什么还这样刻意的躲着我? 樊旭东紧了紧双臂,下巴抵在了简单的头顶上。简单不知道樊旭东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可除了顺从,她还真没有要跟他大打出手、反抗到底的胆子。 简单靠在挡板上,沉默的看着楼下林立在路两边的名品旗舰店,耳垂突然一痒。 是身后的樊旭东咬住了她的耳垂,他的呼吸顺着她的头皮和脖子上下分流,刚刚缓过神来的简单头皮瞬间就麻了。 这是怎么了? 简单甚至不知道是否需要开口去提醒一下樊旭东,提醒他一下自己是简单而不失某个他喜欢的或者可以令他任意发泄的人。 “简单,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简单还在犹豫不决,樊旭东却先开了口。他松开那圆润如珠的小小耳垂,看着那绯成一片的脸颊,失落的目光揪起一丝期许。 樊旭东很少直呼直呼的名字,而一旦他叫出了这两个字,就透露出一种不一样的严肃与认真,这气氛,让简单有些不知所以,也下意识里,有些怕。 “好人,大好人!”简单装傻充愣的呵呵笑了两声。“首长帮我渡过难关,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大好人美国大地主最新章节!” 简单以为樊旭东是要给自己算账,就忙不迭的说好话,就算是傻笑她都认了。但见樊旭东没什么动静,她又有些慌了,赶紧补充。“还有!首长还是帅哥!型男!” “人长的帅不说,还能文能武,一个科室里有是个小姑娘八个喜欢首长想嫁给你,另两个不想嫁直后悔自己结婚结太早了!”简单把能说的好听的都说了。反正这些话听着虚倒也都是在医院里发生了七七八八的。毕竟樊旭东名气大,见过的没见过、男的女的都知道有这么号人!当然,这些夸樊旭东的话简单说的出,至于那些小护士们没事儿yy樊旭东某部分性能的话题,简单就自动跳过了。看他大哥把自己制伏不费吹灰之力的架势,简单觉得,就算不用大家夸,他樊首长的某部分功能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哈!”虽然知道可信度不高,全是某个小妞的胡编乱造的话还是让樊旭东笑了起来。 这丫头,都什么逻辑?还一个科室里十个八个喜欢自己,另两个结了婚的都跟着一起折腾? 听见樊旭东笑了,简单才长舒了口气,记得以前看书说做官的人在朝堂伴君如伴虎,那时候的简单还没体会到这个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但是今天,简单却体会的无比深刻。一个樊旭东,一个樊首长的喜怒哀乐就能让自己的小心脏跟坐过山车一样,这要真的是个君主,估计一天下来自己就能断气了。 简单大着胆子偏头看看樊旭东,跟自己贴的那么近的这个人,熟悉而陌生着。 樊旭东抓着简单的手辗转了周围的好几个购物点,简单除了偶尔耍别扭懒得试东西以外,其他时间都比较配合。 虽然刚才小丫头的回答把樊旭东逗笑了,但樊旭东知道,这丫头在跟自己打马虎眼。在她的眼中,他们的关系一直保持在合作上,自己帮了她,她现在只是回报而已。 或许不怕,但并不是不防备。 坐在驾驶位置上的樊旭东翻身把刚刚上车还未坐稳简单压在了身下。他强壮的身躯有压倒性的优势,而抬眼,他就看到了她眼中的恐惧。 “小简……”他只是垂下手臂环着她,将她抱的紧紧的。 ‘嗯?’简单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呆,她缩在樊旭东的强制怀抱里,沉沉的应道。 “我在想,如果哦哪一天我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你会不会恨我。”樊旭东的手指穿过简单的发。他垂下眼来看她,看着她的漂亮眼睛里面的明亮眼珠眨呀眨的盯着自己。 他的手抚着她饱满又光润的脸颊,细腻的触感真是让他不想放手。 他知道她的生活简单又温暖,并不需要旁的人来打扰。但他已经决定了要融入她的生活,又怎么能轻易放手?他一直在等,等着她有一天能够真的放下对自己的防备,扯下那些围在她心门之外的铁栅栏,他才能有机会挤占她的城堡。他以为自己在迂回着进攻,但最终,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把放在一个世界里。 樊旭东不确定,如果某一天、当自己无法再容忍那个小丫头对自己的视而不见时他是否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她在他的手心里,其实早已成翻不出五指山的美猴王,无论你有多大的本事,只要他想,翻翻手就能把你压住。 “是你要把我交给郁劲,还是你太久没那啥了,所以。需要找人泻火?” 交给郁劲的时候简单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可说后面的话,她就越来越没音儿了。 也不愿简单多想,樊旭东这架势、这姿势分明是要把自己那啥那啥了呀! 首长,你好像不缺爱吧。 “我说过的啊,你要是那啥美女的贴身神医最新章节。忍不了…可以去找人那个什么呀…”简单哭丧起了脸。她以前就说过,他们就算做戏也不用那么认真,毕竟他也是个正当年的男人,有点需求还不正常? 她都说不介意了,现在在京,更没有眼睛盯着他了,任他为所欲为了他干嘛故意来找自己的麻烦。 “咱俩演戏真归真,可最好别把这事儿也真了。”简单抵着樊旭东的胸膛。也许因为是护士,简单对男欢女爱什么的反倒淡定了许多。爱是经大脑的,但是情yu却是直接的。如果她跟樊旭东并不是现在这样的关系,简单也说不定自己在面对这么个又强势又冷漠的帅哥挑逗时会不会一时脑热就奉献了自己。但是现在,现在的情况让简单觉得不行。她跟樊旭东处在陌生与熟悉的边缘,她知道他一些小小的习惯和脾气却猜不透他的心思,而且他俩现在的关系本来就有些不明不白,如果她真的跟他发展到有了那层关系,简单总觉得有些别扭。 在简单的意识里,在那个矫情的‘爱人’出现之前,她需要将感情和欲望剥离开来。如果有感情,那就好好的把感情深入,如果有欲望,那就将欲望干干脆脆的发挥,如果不是那个‘对的人,’那就指留一个,也算不拖泥带水。 但前提,那是面对不相近的人,或者是面对熟悉的人,像樊旭东这样的半生熟,简单觉得自己太难以把握。明知道无论是这种合作关系还是感情都没有可能长久的发展,但简单就是不敢碰。这个男人就像一个漩涡,只要她碰到一点儿不该碰的边儿,很容易被吸进,从而陷入不能自己的境地。 简单故作乖顺。没有什么比让樊旭东打消念头更重要的事情。樊旭东却在此时支起了腰,揉了揉她脑袋上的头发。 “好了,逗你玩的。”樊旭东直起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简单一脸被自己吓呆了的委屈样,心里又气又疼。“以后,就算有人当着我的面儿跟你说这类事情,你当笑话听听就行了。” 这类事情,简单再不多想也会在暧昧动作后的此时此刻把这几个字的含义推导为;“夫妻的闺房秘事。” 简单尴尬的吐了吐舌头。现在这个社会,不是情侣、恋人的,只要有了感觉都能在床上斗个你死我活的。更别提那种谈朋友当情侣的,还有几个不滚床单?如果她和樊旭东是男女朋友说不定他俩也已经…… 简单觉得太多生活中合情合理的情侣相处细节被自己忽略了,她如此大意,也不知道是否能在樊家扛过这一关。 “我大腿内侧有个胎记,你呢?”樊旭东敲着方向盘,说的漫不经心。“我…。我…右胸前有一个浅的胎记,拇指指甲大小……”简单扁了扁嘴,实在是难为情,可该说的还是得说,该记住的还是得记住。 简单不知道是自己气场太歪还是樊家太气盛,下车的时候她一个踉跄险些就磕在了地上。樊旭东扶好她以后还不忘调侃,说真见家长的时候你得成什么样啊。 整理好衣服,简单忐忑的跟在樊旭东身后。樊旭东一身军装,无比挺拔,堪比院中的苍松翠柏,而看看自己,怎么瞧着怎么像角落里的一朵小野花。 在樊旭东的‘调教’下,简单显得很乖顺,毕竟在樊家的强大气压下,简小妞的所有神经都被拢了起来,没有一点儿她表现的舞台。 “爸,妈,我把小简带回来了,给你们见见。” 跟着樊旭东进门,在玄关处端端正正的站好,腰间,已经搭上了樊旭东那温暖有力的手臂。 “是叔叔带小婶婶回来了吗?”客厅里冲出一个小女孩,红毛衣、白雪花,可爱又喜庆。 ------题外话------ 简小妞其实已经对首长有感觉了大家发现了木有~神马欲望爱呀啊,都不如被首长扑倒来的实在~ ------------ (八十五)感情不需要理由(精) 望着飞奔到自己跟前的漂亮小人,简单有片刻的错愕。 叔叔、小婶婶,那小姑娘不就是…… “是烁烁,大哥的孩子。”简单还在盘算辈分的关系,樊旭东的手掌在她的腰间轻轻的拍了拍,亲昵的歪头在她耳边低语,眉目温柔含笑。 听着樊旭东话,简单的眼中冒出豁然开朗的光芒。是,樊旭东那天就说过,他有一个哥哥叫固北,樊固北。一个旭东,一个固北,简单失笑,部队家庭的孩子果然从出生就注定要跟保卫祖国拉上关系了。 “烁烁,怎么这么没礼貌,没看到你小叔叔是带着客人来的吗?” 说话的男人正从客厅走向这边,器宇轩昂的模样不输樊旭东半分。看着那相似的眉宇,还有那相差不大的年纪,简单知道,这就是樊家的长子、樊旭东的大哥,樊固北。 “小孩子不懂事,不要介意!”樊固北走到简单跟樊旭东的跟前,礼貌的对简单点了点头。 “她很可爱!”简单也抿唇笑了笑,她低头,发现小樊烁正眨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 樊固北比樊旭东略矮,人也更壮实一些,身上除却部队男人特有的刚毅之外多了几分居家男人的真实。 看着樊烁拉着樊固北的手指头,一钢一柔的鲜明对比,让简单的心一下子就滑了。若非亲眼所见,她很难想象一个大男人,一个部队家庭里、天天与皮鞭机械混大的男人是如何与这种柔软成一团儿的小东西相处的。可偏偏,就是那样的和谐,钢对柔,黑对白,粗糙对细嫩,甚至红对绿,融的看不出半点儿突兀。 “爸在书房,叫你过去一趟。”樊固北道,领着樊烁跟樊旭东并肩走向屋内,而简单则有意的错了一步,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妈呢?”樊旭东问道,故意捏了捏樊烁的小鼻子。 “应该在厨房帮忙吧。哪次你回来不是这样?她总要亲自去准备个你喜欢的菜。”樊固北平实的话语中流露出几分大哥对弟弟的语重心长。牵挂他的是家人,他这个年纪的,能不折腾就不折腾吧。 沉默如樊固北,永远不会将这些话直接说出,尤其是对着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弟弟。男人的事情只有男人才懂,这话一点儿不假。樊固北看了一眼樊旭东的表情,踏实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自己的弟弟闹了一个‘激吻门’还要把女主角带回家来,别说自己的父亲知道了这事儿以后暴跳如雷,就连自己这个自以为了解弟弟的大哥也实在摸不透里面的情况。 樊固北还记得那个母亲打电话叫自己回家一趟的夜晚北京下了很大的雪,家里的书房门紧闭着,一打开里面飘着的都是烟味,樊固北慢慢的走进舒服,桌子上、地上散落着一些照片。一边走,樊固北一边捡起了地上的照片,他一遍遍的确认着这照片上的人是否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樊旭东。 “爸,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些,这些照片拍的都是东子?”樊固北不可置信的问着正在书桌后一口一口抽着烟的樊树辉桃色小农民最新章节。樊树辉没急着回答樊固北的问题,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小北,爸老了,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究竟想干什么!”樊树辉的声音由沉默中爆发着实震撼,这位已经身居要位的男人,已经很多年不发这么大的火了。 “说不想结婚,就要去外面乱搞?说不喜欢穆家的姑娘,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喜欢?”樊树辉拿起桌上的几张照片摔在地上。照片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却在樊固北心里砸出了一个深痕。 “爸,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东子不是那种乱来的人!” “误会?谁能误会成这样?”樊树辉从手边的信封里又倒出一大堆照片,里面全是自己的弟弟跟同一个女孩的照片。有肩并肩的,有手牵手的,还有一起乘车的,从拍摄时间上看来,自己的弟弟几乎天天接送这个女孩子。 “爸,那东子怎么说?您跟东子通过电话没有?要不我现在打给他?”樊固北掏出手机,还没拿稳就被樊树辉喝住。“还打什么电话!你侯叔叔都亲自上门来给我赔不是了,我还需要确认吗?” “这…这不像是东子的做事风格,他,没有跟来路不明的女人胡搞的习惯。”樊固北拧了拧眉头,他看着自己的父亲,竭力,竭力想找出一些例子来证明自己的话,证明自己的弟弟樊旭东、一向洁身自好的樊旭东不会做出这些…… 手里捏着那些照片,樊固北突感无力。这连一点儿破绽都没有的照片,这证据充足的照片,让他无论努力用多少其他的事情来证明,这走廊激吻的事儿他樊旭东就是做了。 “来路不明?那女孩子要是真来路不明到好办了。”樊树辉突然叹了一口气,因为激动而站起的身体又缓缓的落了座。“他们是相亲认识的,女孩子是你侯叔叔安排人给找的,也是他牵的线。” “爸,爷爷不是答应了冯家,让东子娶冯老爷子的外孙女儿…”知道樊树辉‘计划’的少之又少,而樊固北显然不在此人群之列。“冯叔也真是的,热心不知道该哪儿用了这是。没事儿给东子介绍什么对象,添乱吗不是!”一向少言的樊固北也忍不住说了几句。樊固北觉得,樊旭东虽然一直不肯答应娶穆静雯的事情但他身边也没有人,穆家姑娘也是真不错,拖得时间久了,这自己弟媳的位子迟早得是这穆家姑娘的。可这一弄倒好,自己这弟弟本来就愁没有什么借口推掉穆静雯呢,这侯叔叔的一牵红线倒好,真说不定穆静雯就得白等一场了。 “不能怨你侯叔叔。”樊树辉摇了摇头,薄雾中的面容略显疲惫沧桑。“是我让你侯叔叔旭东介绍对象、安排相亲的……” “我真是老了,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自己儿子会这么不开眼!” “爸!”樊固北越听越迷糊,这个相亲究竟跟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关系?樊固北知道,自己的父亲孝顺,对爷爷言听计从,樊家与穆家的婚事,势在必行。而父亲也很看好穆家今后的发展,自然也更希望樊家和穆家联姻。樊固北实在想不出樊树辉这么做的道理。既然想让自己的儿子娶穆静雯,又为什么要劳神费力的去安排什么相亲? “小北,你和旭东虽然是亲兄弟,可你俩的性格终究还是不一样。你跟月姻结婚结的早,月姻才刚毕业,而你也一心扑在工作上,没有什么感情经历。”樊树辉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心中多了几丝无奈。事情就是有它固有的发展轨道,谁也改变不了,如果当年冯家姑娘喜欢的是自己的大儿子,那么现在的事情是不是好解决多了?想起樊固北与顾月姻的结合,樊树辉真是宽心了很多。以前的时候,相比起聪明好动的小儿子,樊树辉对木讷内向的大儿子并不是太喜欢。不太喜欢也不代表着不喜欢,终归是自己的儿子,只是少了些鼓励与赞许,也少了一些人前的风光。但樊树辉没想到,自己不是太看重的大儿子却最让自己欣慰。对于结婚的事情,他仅仅见了对方一面就答应了。以樊固北的条件,顾家的小女儿实在是有些太不配。那样瘦瘦弱弱的一个小女孩,躲在父亲身后怯生生的叫着自己伯父,连樊树辉自己的都犹豫是否该答应这场联姻双极修灵最新章节。其实樊树辉也不是不懂,樊固北有一百个理由拒绝这门婚事,也有理由凭借自己的身份相貌花天酒地、寻欢作乐,可让樊树辉惊讶的是樊固北就那么答应了,就在顾家带着女儿来自己家做客的时候见了一次就答应了,樊树辉觉得,那时候几乎目不斜视的樊固北是否看清了对方的相貌。答应了婚事后樊固北接着回去工作了,直到婚礼前夕才匆匆赶回来,几乎是参加了一个仪式又离开了,虽然不够精彩,但这也不妨是一种尘埃落定。 “旭东,他跟穆静雯之间还隔着一个冯……”樊树辉皱了皱眉头。“如果有冯家姑娘在那里比着,旭东永远也看不见穆家女儿的好,我只想让他看看,他抻着、拽着的不肯答应,就想要外面的女人,外面的女人究竟又有几个比静雯好?”樊树辉觉得有些头疼,想起那些照片里的画面,想起他曾经亲自查看过的人员档案。樊旭东,自己引以为傲的小儿子,竟然选了那么一个小不点儿,一个在所有人安排相亲的姑娘里面最最拿不出手的那个。 “也许,东子还是太年轻。他不知道,有选择和没有选择的结果是一样的,最终选出来的那个人,也是一样的。”樊固北的声音没了最开始时替弟弟担忧的急切。婚姻,让他们这些世家子弟最最不能自己的婚姻,选来选去如何,不选不挑又如何,他们注定要在这个圈子里游,那么就注定要喝到这个圈子里的水。 “爸,知道我当时为什么只见了顾月姻一面就同意结婚了吗?”樊固北平静的问,平静的想冬月的夜,寒意袭人。“妈当时跟您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可丝毫没能改变您的想法。” “既然都要联姻,身高样貌学历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是圈子里的人,是哪家的女儿就足够了。” “如果我不选择顾月姻,那么就会来第二个顾月姻,第三个顾月姻,直到我受不了了不得不接受位置。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麻烦。见那么多还是会回到原点,爸,不作无用功,您教给我们的。” 是的,樊固北与顾月姻的结合是他们圈子里最最奏效的军政结合,顾家儿子青年才俊,正被一票大院里的姑娘追着,而大女儿又太过出挑,去了国外就一直不肯回来,唯独剩下这个最最平庸的小女儿,一直长在父母的羽翼下。因为平庸,这个顾月姻也最得顾家二老的疼爱。樊旭东知道,如果不是父亲贪图顾家在政坛上的地位,顾月姻也就做不成自己的大嫂。 想着第一次见顾月姻的时候,樊旭东笑的有些幸灾乐祸,同样是世家子女,顾家的这小女儿比自己身边这个冯家的,差的也太远了。顾月姻比樊旭东也小不少,当顾月姻正式过门以后见到樊旭东,樊旭东开口叫了声大嫂,顾月姻的脸红的跟个番茄一样。只是当时幸灾乐祸的樊旭东不知道,最后那个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人却静静的离他远去,再不出现。 “简小姐对吗?请这边坐。”樊固北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把简单引向客厅。简单下意识的看了樊旭东一眼。在这种场合,她需要了解他的意思。 “你先在客厅坐一会儿,爸爸喊我,我去去就来!”樊旭东对着简单点点头,言语无比妥帖柔和。 樊固北僵了一下才回过味儿来,扬了扬唇角,示意简单,“这边。” 樊固北拉着樊烁走在前面,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是从外面刚刚回来的顾月姻。并未走远的樊旭东回头,昂声喊道,“大嫂!” “哎!”顾月姻应着,一面脱掉外套一面往这边走。小樊烁一下挣开樊固北的手,颠颠的跑到顾月姻的身边,扑倒在她的腿上。“妈妈!” 顾月姻弯下身子抱起樊烁,在樊烁的脸蛋上亲的啪啪响。 领着女儿,顾月姻走向自己的丈夫。她看着自己家的小叔子也走向这边,揽着自己丈夫身后的那个女孩,介绍道,“大嫂,这是我的女朋友,小简。” “小简,这是大嫂,烁烁的妈妈。” 女朋友? 顾月姻的表情略显错愕美女老婆排行榜。一直以来都把穆静雯当做自己家妯娌的顾月姻虽然知道樊旭东在h市的事情,但真人这么快就出现在面前,让她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味儿来。 “小简是吧,虽然是孩子的妈妈,但应该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如果可以,你喊我月姻姐就行。” 简单其实正在为称呼的事情为难。樊旭东一口一个大哥大嫂,一会儿一个爸爸,他可以这么喊,可自己也不见得就得跟着他这么喊。能这么喊的人,必须是被对方家里承认了身份的,自己这样唐突着出现的,如果喊了,还不一定怎么尴尬。 好在顾月姻这么说,简单就赶紧顺着她的话走了,乖巧的喊了一声“月姻姐。” “爸要见东子,我跟他一块过去吧。”樊固北看着顾月姻,拉着樊烁的她温暖而从容。同样是在这个地方,此时的她没有了挡在身前的父母也就没有了羞涩与胆怯。她已经是这个大家庭里的半个女主人了,还有一个会躲在她身后的小家伙。 “好,你们去就是了,我来招待小简姑娘。你一个大男人在,到还怕她放不开。”顾月姻冲着简单笑了笑,拍了拍自己女儿的后背,“烁烁,咱们带着小简阿姨去客厅。小简阿姨是客人,妈妈要招待阿姨,你帮妈妈做水果茶好不好?” “好!”小樊烁高举着手臂,挥舞在顾月姻的身前。不同于其他小女孩的喜欢洋娃娃和布偶,小樊烁最喜欢的是几何形的积木,而把水果切成不同的几何形,也是她的乐趣。 简单看见樊烁如此天真懂事,笑的合不拢嘴吧。 两个男人看着两大一小离去的身影,面容里都有了不轻易流露出的温柔。 樊固北看了一眼樊旭东,“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对这样的女孩子动心。” 这个女孩,穿着长款的毛衣外套,散着头发,带着发箍,像极了港台电影里的邻家妹妹。这不是自己弟弟的风格,他身上的光芒太盛,已经不需要这样的姑娘来衬托,他需要一个人来相配。 “感情的事情,需要理由吗?”樊旭东敛起了笑容,看向樊固北的目光里有几分调侃又有几分认真。“就像你,喜欢大嫂的时候有理由吗?” 樊固北的脸僵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樊旭东。“相亲的事情是爸安排的,这事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突然想起什么,有些紧张的看着樊旭东。 “安排?”樊旭东挑了挑眉,架势十足的回了一句,“肯定是安排的。爸不放话,侯叔哪里敢管我的闲事。” “东子,别绕我的话,你知道,你弄得这些事情爸都快气疯了。好在爷爷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不得气过去!”樊固北压低声音,显出几分做哥哥的对弟弟的严厉。 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樊固北看着樊旭东的漫不经心,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他必须要在樊旭东去见樊树辉之前知道樊旭东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许一切还有余地…… “哥,你想的太多了。相亲就是见见面,对了眼缘就聊聊,聊得来了就接着联系。”樊旭东十分肯定的说道,同樊固北一前一后的走上楼梯。 小时候,他们也是这样,一前一后的上下楼梯。 “那,你现在是打算…”樊固北问道。 “打算?”樊旭东轻笑,“领回家见了,还能什么打算!” ------题外话------ 我怎么也这么喜欢写樊大哥的故事呢~最近评论区粉冷清啊,亲们都去上学了?还是伺候孩子上学去了? ------------ (八十六)囚爱前曲 “简小姐你先坐,。”顾月姻招呼一面招呼简单,一面喊自己的女儿。“烁烁,帮妈妈把红茶拿出来好吗?” 樊烁点了点头,蹦蹦跳跳的跑去橱子里拿来了茶叶罐。 “烁烁真乖。”结果樊烁拿来的茶叶罐,顾月姻起身准备茶具。对于自己的女儿,她丝毫不吝啬那些赞许的话语。女孩子穷养富养的,顾月姻倒不是很在意,她觉得只要在一个温馨和谐的家庭环境里成长,她的心灵健康,就足够了。顾月姻想起自己的童年,没有严厉的父亲也没有强势的母亲,她就那样无忧无虑着,就算依附在哥哥姐姐的光芒下,顾月姻也没有感觉到半点儿阴影。她就是这样一个简单快乐的人,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这样简单快乐。 顾月姻带着樊烁洗了水果,母女俩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处理水果。坐在一边的简单看的眼热,也跑去洗手间洗手。 “月姻姐…”简单从洗手间出来,正甩着自己手上的水往客厅去,楼梯处正巧下来了一位中年女人。 来人五十多岁的年纪,看面容就知道平日里保养的很好。白皙的皮肤,并没有这个年纪应有的岁月痕迹,一头栗色的半长卷发搭理的光亮柔软,让整个人更加年轻,加上深灰色的圆领开衫微微开着禁,上面的黄白相错的宽条纹令人优雅却不沉闷。 潜意识告诉简单,这个,应该就是樊母。如果樊家再又其他同龄人有如此风姿,那简单就势必要佩服领导家的风水好了。 “伯母武陀最新章节。”简单礼貌的开了口。这样一个‘儿媳妇’见‘婆婆’却没有介绍人的开场,着实让也算是有了准备的她措手不及。 郭丽蓉点了点头,扬起的嘴角带出一抹高级知识女性的温婉大方。郭丽芸刚想开口问,这个清秀的姑娘是什么人的时候,她的大儿媳妇出现了。 听见简单的声音却没见简单人影的顾月姻找了过来,一看见面对着面的简单和樊母郭丽芸她的心里就莫名的踮了一踮。 “妈!”顾月姻低低的唤了一声,匆匆走到郭丽芸的身边。郭丽芸拉了拉顾月姻的手,问道,“月姻呐,这位姑娘是你带回来的朋友?” 顺着郭丽芸的眼神方向看去,顾月姻看到了站在他们不远处的简单。顾月姻略微尴尬的笑了一下,解释道,“妈,这是…旭东的…女朋友…” 这世界上,也许再难有比这更尴尬的场面,正主儿不在,女朋友的身份竟然得由嫂子来介绍。 女朋友? 听见顾月姻这样介绍,郭丽芸的脸上也表现出了一丝惊讶。女朋友?怎么自己一点儿都不知情?是,除了樊固北和接到侯志邦消息的樊树辉,樊家的其他人并不知道樊旭东在h市发生的事情,更别提简单的身份了。 明明十一还是带穆家的闺女回来的,明明樊旭东受伤还是穆家闺女在军总照料的,怎么,怎么就突然换了人? 家事虽然比不过国事重大,就连场合也远远不能相提并论,但在这个家里,郭丽芸是母亲,是家庭生活里举足轻重的角色,家外事有樊树辉,但家内事,就全仰仗着郭丽芸了。郭丽芸对家事的心情也就自然不能跟工作上的事情相比,作为樊夫人,她还从未失态过,所以,纵使有再多疑问,见过大风浪的郭丽芸还是能瞬间掩藏起自己的情绪的。 “女朋友?”郭丽芸故做喜色。“还没听旭东提起过呢,这孩子!”郭丽芸不动声色的将事情推给了樊旭东。无论这个女孩是怎么跟自己儿子好上的,郭丽芸觉得在第一次上门的时候还是得保持自己家里的正派作风。 “叫什么名字?多大了?”郭丽芸由高级知识分子到和蔼可亲长辈的转变十分精妙,让人看不出半点儿痕迹。她拉过简单的手,“告诉伯母。” 郭丽芸的热情显然让做好了一切‘打硬战’准备的简单有些措手不及。在樊旭东的说法里,他既有了未婚妻,那他们两个的结合势必要引起他家里的反对。而且,樊旭东也说过,他们家里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个谈对象的事情,那么樊母和樊家大嫂的反应,怎么却像什么都不知道? 面对这些,简单心生疑问,但郭丽芸的热情却容不得她半点儿迟疑。简单乖巧的挤出一个笑,甜甜的喊了声,“伯母。” “我叫简单,就是简简单单的简单。” “简单?这名字好啊,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多好!”郭丽芸拿出面对自家小辈儿的标准笑容和语调,温柔慈祥的话语很能融化彼此之间的隔阂。 虽然对郭丽芸的热情有些承受不住,但作为头一次登门的‘儿媳妇’简单还是决定也将温柔乖巧做到底。简单有些羞涩的笑了笑,轻轻的搅了搅手指,“说起来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我比旭东,小了十岁……” “小了十岁?那就是二十二了?” “马上就要过生日了,算二十三吧。”简单咬了咬唇,明显对于自己和樊旭东的巨大年龄差表现出了一些窘迫。 “不怕,谈朋友吗,相处的来就好。何况旭东比你大这么多,一定会让着你的!”郭丽芸听见简单的年龄,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自己儿子找这么个小丫头相处,八成就是突个新鲜。郭丽芸也是过来人,她觉得一个比自己儿子小十岁的姑娘,除了年轻还有什么能够吸引男人的?而且通过刚才的交谈,郭丽芸觉得这个被自己儿子当做女朋友的姑娘比较单纯,三十年纪又小,估计也就刚毕业超级远东帝国全文阅读。对于这些年轻女孩来说,自己儿子那种三十多岁的黄金单身汉最有吸引力。而对于自己的小儿子来说,常年身在部队,最近又被家里逼着结婚。喜不喜欢的穆静雯倒是其次,总被人逼着也有个烦的时候。 郭丽芸知道,自己家的两个儿子在这些纨绔子弟里算是作风好的。大儿子结婚早,婚姻美满的可以先不提,但至少没有再外面乱搞过女人。而小儿子,除了之前家里默许的那个冯家的对象,也很少听说在外面怎么招惹女人。而如今,而立之年,身边又没有人,这时候偶尔碰到个眉清目秀、干干净净的小姑娘,有想玩玩的心也是可能的。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刚出校门,社会经历明显不足,也比较听话,很容易被控制和满足。郭丽芸觉得,自己家的樊旭东几乎不用费什么劲就把这小姑娘给绑住了。 如果儿子没有穆静雯的事情制约着,郭丽芸倒是懒得对樊旭东的婚事指手画脚。樊固北婚姻的政治结合她看在眼里,幸福不幸福,她这个做母亲的,想也能想的到。知子莫如母。 “妈妈!你怎么还不过来?”因为顾月姻跑来找简单,等了一会儿没见妈妈回来的樊烁也找了过来。她抬头看看站在那里的郭丽芸,甜甜的喊了声,“奶奶!” “奶奶!我和妈妈在做花果茶,妈妈说要用花果茶来招待阿姨!”樊烁献宝一样的看着郭丽芸,郭丽芸俯下身子轻轻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好,奶奶知道你能干,快去帮你妈妈的忙吧!”郭丽芸拍拍樊烁的背,樊烁乐颠儿乐颠儿的去找自己的妈妈了。 顾月姻笑着揽过女儿,拉起她的小手,对郭丽芸说,“妈,那我和烁烁先过去了,您和简小姐也先聊着,我做好了茶喊你们。” 看着领着女儿离开的自己的大儿媳妇顾月姻,郭丽芸心底被微微的刺了一下。 “烁烁真可爱。”简单低低的称赞了一声,望着那个红色的小身影,心里突然冒出了无以言语的温柔。也许因为蒋淑琴在儿科工作的原因,简单从小就不喜欢那些跟她抢妈妈的小朋友,尤其是那些怎么哄都哭闹不停的孩子,那在简单眼里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的威力。 而相比之下,同是小孩子的樊烁却格外的让人舒心。简单觉得,这也许就是教养的关系。那是一种让人无法描述出的沉着与坦然,不急于表现,也无需显露,有些东西会自己跑出来。同样出身在大家庭,无论是那个脾气阴晴不定、有事儿没事儿就欺负他的樊旭东还是这个小小的、活泼可爱的樊烁,待人接物方面有很相似的感觉。 “是,很讨人喜欢,月姻把烁烁带的很好。”郭丽芸点头,眉目里流露出很真实的情绪,在这一刻,她才流露出了真正的慈爱。 “对了,简单姑娘,你爱吃什么,我叫厨房给你加两个菜?”郭丽芸看了看简单,顺手就要拿起墙上的挂机拨电话。 “伯母,不用麻烦了。”简单按住郭丽芸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对于郭丽芸说对自己来的事情不知情,简单倒是相信,可她到底是弄不清楚樊旭东要干什么了,难道这只是樊旭东的一个计策? 想起樊旭东曾经说过最底线的办法是要跟自己领结婚证,再想想樊旭东那个家里安排下的未婚妻,樊旭东无疑是想让自己把关系跟他坐实了以后好逃脱被家里联姻的命运。那么现在,樊旭东在家里人并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自己带回来,明显是要给樊家二老杀一个措手不及。 樊家是大户,显然是不可能在自己第一次进门就把难听的话敞开来说。富贵人家自古家丑不外扬,就算是有矛盾,也得关起们来处理。所以自己走后,自己与樊旭东的关系的明朗化势必要在樊家与樊旭东之间掀起一场轩然大波。而自己与樊旭东关系的明朗化,也让樊旭东轻易做了一次‘负心汉,’同时也完全可以不借樊旭东之口就让婚约的另一方主动放弃这个关系。 简单暗赞樊旭东的算盘打的好,既然自己家这边无法改变,那么一个花花肠子,移情别恋的男人就轻松的的多了撸爆末世。让对方先提出解除关系,没有比这样做更能直接解决问题的了。 简单羞怯的看着郭丽芸,如同一只无比乖顺的小绵羊。樊旭东说过,虽然郭丽芸在处理工作事务上很是利落干脆,但对于家庭生活来说郭丽芸打心眼里喜欢温柔娴静有才学的女孩子。为了避免万一,万一自己的母亲当即翻脸,樊旭东也要求简单尽量保持柔和的姿态,这可以让郭丽芸的战斗值大大降低。所以选择穿什么衣服来樊家的时候,樊旭东很妥帖的给简单配了一套清淡素雅的衣服,让简单看起来人如其名,简简单单,干干净净。 当然,樊旭东这样做也有他另一方面的担心。毕竟自己的母亲也是出生于世家,虽然在工作上风生水起,交际圈子里不乏名流淑媛,但从骨子里,樊旭东知道,自己的母亲对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孩没什么好感。尽管樊家家底丰厚,但从郭丽芸的穿衣做派上就能明显的看出她的偏好。优雅清素,在衣香鬓影的交际圈里,郭丽芸就像一株从容绽放在冬夜的腊梅。 因为深谙郭丽芸的心理,樊旭东就得让郭丽芸看到自己家小丫头的不同。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在他们这群太子爷里并不少见,哪家哪家的儿子也有为了外边儿的女人跟家里闹得天翻地覆的。都在一个圈子里生活,零零总总的,郭丽芸也应该知道些。更何况,女人们大抵恨得都是那些狐狸精。 人心叵测。攻心,才是上策。 所以,在人心的博弈上,樊旭东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让自己的母亲不讨厌小丫头,应该没有那么难,谁让这简小妞本来就长了一张天真无害的脸? 那天,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简单,看困了就直接睡在了上面。晚归回来的樊旭东,看着自家沙发上的小东西邪恶的挑了挑眉。 沙发上的小家伙顶着一张很单纯很干净的脸,睡的那叫一个香。 那一刻,趴在沙发背上默默看着简小妞的樊旭东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一看到这个小丫头就想欺负欺负,想逗一逗,那是因为她本身就长着一张很好欺负的脸呀,这张单纯干净到无以复加的脸,就是那种纯情小女生的感觉,太容易激发人心底的罪恶感。 虽然,当樊旭东真正的下手想要欺负欺负这个小丫头,却没想到会被小丫头反咬一口的时候,樊旭东才知道人不可貌相这话是说的什么意思。 有些人长着一张老谋深算的脸,却时时处处做着傻事,有些人呢,长着一张单纯无害的脸,却任凭,任凭他一个能指挥作战、直逼敌人要害的大男人,就是搞不定她这一副没二两肉的小身板。 醉过知酒浓,真到要下手的时候,樊旭东才发现小丫头实在是太有本事。做出来的事情,说出来的话,就那样让自己憋了很久的话好几次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樊旭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从他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就很清楚。想要画地为牢,把某个傻瓜关在里面,樊旭东知道自己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 干干净净的小丫头,那明显就不是勾引自己的那一类女人,樊旭东就是想利用这一一个潜意识的印象告诉了郭丽芸,自己和这个简简单单的小姑娘是很有发展深度的。而自己先把简单领回家还为了让简单的好印象在郭丽芸的心里先入位置,因为樊旭东十分笃定郭丽芸并不会知道有简单这号人物,也不会知道自己和简单那丫头之间发生的事情。因为作为一个研究过作战心理学的人来说,樊旭东不仅了解自己的母亲郭丽芸,还了解自己的父亲,樊树辉! ------题外话------ 俺的亲娘啊亲们,千呼万唤驶出来啊,这一章可憋死我了,卡文卡的好销魂。实在是觉得小简第一次进樊家不太好把握。不静下心来我根本木法写,写了总觉得不对劲。当然,这章大家看了俺不知道大家是否满意啊,但是真心把小艾弄得心力交瘁了~樊家的思密达们都很演技派啊有木有~希望今天晚上能顺利的码出明天的,俺希望明天能够正常一点发。求人品啊~话说,首长准备画地为牢了,这一章就是囚爱的开始撒~ ------------ (八十七)心神荡漾(精) 相比起简姑娘这里的温馨欢乐,我们的樊首长那里就显得像硝烟弥漫的战场了。 “说吧,你这么做,究竟是想让樊家丢人还是想让我,你爹的颜面扫地?”樊树辉甩出一叠照片,照片击在桌面上,又摊开,有的散在了桌边,有的飘到了樊旭东的脚边。 “丢人?爸,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樊旭东从容的跨过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照片,坐在了书房的花梨椅上。 “不明白?”樊树辉愤怒的质问。“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能不明白?” “你搞女人搞到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了,你竟然还敢说不明白!”樊树辉一掌拍在书桌上,桌案上一叠码好的宣纸被震的摇了几摇。 “爸,我想你理解错了。”面对父亲的盛怒,樊旭东到显得十分淡定。他似乎有十足的把握能让自己的父亲相信自己的说辞。“爸。您先别来审我,我还有一些问题等着问您呢!” 樊旭东抬了抬下巴,身体后倾,手掌落在交叠的膝头。 “爸,侯叔叔帮我介绍对象,是您会意的是不是?” 樊树辉不知道樊旭东这么问的用意,一拧眉头,“是有怎么样!老子难道还不管儿子的事儿了?” “既然是爸让侯叔叔给我介绍对象,从组织上对我施压,虽然侯叔是这事儿的直接发起人,但是爸,这里面儿的姑娘都什么情况,您应该也了解吧。旁的不说,起码这一个个的都应该是您觉得能配得上做您儿媳妇儿的,您才会让侯叔给我介绍。我倒还真不信,您能把未来儿媳妇儿的事儿真的放给侯叔。”看着樊树辉渐渐僵硬的脸色,樊旭东的嘴角微微的抬了抬。 “你倒是越来越出息了!”樊树辉呵斥道。“挑来选去,最后从几个姑娘里选了最不怎么样的一个,哼!” “除了年龄小,哪点儿比其他几个好了?” 樊树辉仍然觉得樊旭东不知道自己在介绍对象这件事情上的安排,出于其他考虑,他还是按着那个问题没说。 樊树辉作为这个介绍对象事情上的直接策划者,自然是对立面所有参与人员的资料十分明确。当最后递上来那个年仅二十二岁的小姑娘时樊树辉连她的个人情况都没仔细看。樊树辉挑人,第一要求的就是父母双方都在部队上工作,有军籍。樊树辉是热爱部队,也尊重部队的培养,但是这个要求父母双军籍的要求,却实在是樊树辉的别有用心。 作为部队里曾经的枭鹰,樊树辉懂得有制约才有平衡痞妃戏邪王:倾城召唤师。当然,樊树辉的这点儿私心自然是不能泄露给外人的,就连跟了自己很多年的侯志邦也一样。樊树辉给侯志邦说选人条件的时候,听见父母为军人、在军籍这一条时,侯志邦还感慨了半天,直说樊树辉是真正把部队当家的人。樊树辉只是笑了笑,说演戏就得演的真一些。 但找一个年龄小一点又在部队父母又都在军籍的人,却让侯志邦为难了。部队本来就女的少,什么女兵连、通信兵他都考虑到了,之前条件差不多的就很难找了,这个年龄限制的,实在把侯志邦给制了一把。也因此,当侯志邦好不容易把简单的档案拿来给樊树辉、凑上这最后一人时,樊树辉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连条件不足、人够格的话都说出来了。由此可见,樊树辉对这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并不怎么重视,这是他眼中,最最不可能被自己二儿子选到的那一种。 “好不好的,她不也过了爸的审核了。”樊旭东沉着的应着。“爸帮我把把关是对的,毕竟咱们这种家庭是不能找一个有污点背景的家庭的,这关乎到咱们樊家甚至是许多高级干部家庭的形象。爸的顾虑,我能理解。” 樊旭东的态度很诚恳,弄得火烧的正旺的樊树辉有些错愕。他以为,他们父子两个来了势必会为了那么个小姑娘吵个不可开交。虽然他有的是手段来让他们分开,但是这与自己儿子之间的正面冲突恐怕在所难免了。但现在的发展,樊树辉感觉出和自己的语气开始有些出入了。 “我相信,和我接触的这几个女孩,都有着干净的背景,而选择谁或者不选择谁,这个好像就不是爸应该干预的了。”樊旭东清了清嗓子。“说实话,也许爸不知道,我答应侯叔去见面,无非就是不想走联姻的路子。如果爸再硬指定我跟这几个姑娘里面的谁谈恋爱的话,那和让我去联姻又有什么区别呢?”樊旭东话里有所指,让想提穆静雯的樊树辉皱了皱眉头。 “难怪放着那么好的静雯你不选!”樊树辉一副憎恨的语气。他高叹一声,平日的严肃彻底被自己的小儿子给击碎了。樊树辉就奇怪,为什么樊旭东放着最最优秀的穆静雯不选却弄了个别的姑娘说什么‘有好感,’原来是因为联姻的问题呀!樊树辉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儿子排斥穆静雯竟然是因为联姻,而自己搞的这所谓相亲,正好给了他逃脱联姻的机会!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好不好这事儿呢全在个人怎么看了。”樊旭东看到樊树辉脸上流露出的意外之色,樊旭东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差不多了。“爸爸看着静雯最好,有才又有貌,但是爸爸什么时候问过我到底看中对方什么?毕竟,那是要跟我一起生活的人。如果跟爸爸过,那您大可以选静雯,但这媳妇儿要是我樊旭东的,那么,好不好,就得我说了算了。” 樊旭东的话,多少有些褒贬父亲太看重穆静雯的意思。樊树辉被樊旭东这一番话气的后牙直抖。什么叫跟着爸爸过,什么叫他说了算? “旭东,那你倒是说说,穆静雯哪里不好,倒输给了这么一个小丫头!” 樊树辉根本不听樊旭东的歪理。在他眼里,现在樊旭东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摆脱与穆家的联姻。什么好不好的全在个人看法,穆家丫头跟这个小姑娘无论放在谁那里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 “爸。静雯无论在你眼里多好都并不适合作我的生活伴侣,小简无论哪里比静雯差,但在我这里,我感觉她很适合跟我在一起。” “你小小年纪,懂什么叫适合?” 一会儿好,一会儿适合做生活伴侣。樊树辉知道自己儿子这次是摆明了给自己下套,还说什么适合,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他这才离开自己的庇佑多久?现在觉得翅膀硬了,就想高飞了,肯定要碰个头破血流。 “爸,我三十二了,不是你所说的小小年纪!”樊旭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爸,我很清楚我现在在做什么,我有权选择谁来陪我度过后半辈子,我也敢相信我的选择!” 面对高于自己的身躯,樊树辉感觉到了一种强硬。 再强硬,那也是自己的儿子,樊树辉发出一声冷笑嫡尊全文阅读。他苍劲有力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哄的一下拉开了抽屉,甩出另一个信封。 “旭东,不是爸想打击你。也许,小简那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单纯,你看看这些。”樊树辉拍了拍桌子上的信封,“你看了这些,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他的选择?樊树辉就要用实际来告诉樊旭东,他的选择错的太离谱。 本来从侯志邦那里了解到樊旭东私底下与这个叫简单的小姑娘关系暧昧的时候樊树辉还没觉得怎么样,但看到侯志邦送来的那些资料他就火大了。这样的事情,就算处理的再干净,也难保不被穆家知道。自己能遮这一时,但遮不了一世,樊树辉不怕樊旭东在外面乱搞,怕的是他乱认。一个男女朋友的关系,就足够他在穆家面前把老脸丢的干干净净了。 对于简单,樊旭东重新审了一遍她的资料,完全就是一张白纸,干净的不见半点儿污点。但侯志邦送来的那些照片却又清晰的表现出那个小丫头与调查资料完全相反的行为。樊树辉不想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对这个小丫头感兴趣,但无论出于对自己家的保护还是对樊家和穆家婚事的保护,樊树辉自然要把这件事情无波无澜的解决。 对于年轻的小姑娘,樊树辉认为她们对男人的吸引点无非就是青涩稚嫩、单纯天真。她们成天无忧无虑,不会鸡毛蒜皮,更不会跟男人斤斤计较,恨不得给块糖都能乐上半天的。跟这样的小姑娘相处,为的就是个省心,同样作为过来人的樊树辉身边有太多这样的例子。然而,以往的经验也告诉樊树辉,这种看上去单纯的小丫头,往往颇有心计,而这个简姓的小姑娘,好像也很不简单。 樊树辉带上门出去了,偌大的书房里就只留下了樊旭东一人。男人高大的影子淡淡投在书桌上,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翻信封里的照片。樊旭东翻看着那些似乎能给自己巨大打击的照片,唇角扬起了一丝阴暗的笑容。 谁把人带来的,谁把人带走就行,樊树辉气自己儿子的不懂事,可也不至于为了这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面前大动肝火。 以为用天真烂漫勾引自己的儿子就可以了吗?樊家的大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樊树辉坐在餐桌的上侧,看着脸色阴郁的樊旭东,心中不免有一丝胜利的喜悦。 知道外面的女孩不靠谱,樊树辉倒要看看樊旭东怎么办,受了疼,没了法子,这只飞出去的雏鹰才会回巢。 连樊老爷子都被请去了樊大伯家,樊旭东能想象的到自己的父亲为了这个事情处心积虑了多久。 樊树辉对简单来说是威严而不亲的。他几乎只是在客厅听着她叫了声伯父后就再也没出过声,就连一向活泼可爱的樊烁也老实的蹲在了顾月姻的身边。 虽然樊树辉的冷漠让简单略感尴尬,但相比起郭丽芸的热情,简单觉得樊树辉的态度表现的才比较正常。她是一个来破坏他们儿子与未婚妻关系的女人,也是一个在他们这种世家家长不入流、高攀了自己家门的女人,冷漠以待其实还算好的了,没有棍棒相加,简单都觉得感激。 在樊家的首次登门,就在吃过晚餐后结束了。在樊固北和顾月姻带着樊烁离开时,樊旭东也拉着简单告了辞。临走,樊树辉叫住了樊旭东,樊旭东轻呼一口气,眉里眼里尽显疲倦,“爸,别的事情,我们改天再谈吧。” 看见樊旭东此时的状态,樊树辉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解决一些矛盾并不一定要闹得不可开交,这样不费口舌,不破坏家庭关系的办法,实在是圆满。 看见樊旭东带着简单离开,郭丽芸赶紧拉住自己的老公问这事怎么回事。 “树辉,这是怎么了?旭东怎么突然带了个女朋友回来?这个姑娘来了,那穆静雯怎么办!”郭丽芸看着自己的丈夫那般气定神闲,自己更加坐不住了。难道丈夫不要跟穆家联姻了吗?还是这个姑娘有什么其他来历? 面对自己妻子的焦急,樊树辉把郭丽芸抓着自己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花田篱下。“一到儿子的事情你就乱了手脚。” “放心吧,过不了几天这天就会变了。” 变天?郭丽芸皱了皱眉,看了看天空,无云,星光灿烂。 星光灿烂的夜空吸引力对于都市人来说明显有些弱,他们川流在各色建筑物中,早已经没有抬头仰望天空的习惯。 难得北京的空气好,干冷的风吹进车窗,味道很清爽。樊旭东驾车走在环线上,突然扭头看了看简单,轻轻笑道,“难得晚上一起,要不要去逛逛?” 是,樊旭东到京几日,不只是樊家,还有一些部门需要他的汇报。所以,今天是简单第一次跟樊家人见面,也是到京之后,他们两人第一次一起吃晚饭。 晚风微冷,简单的脸颊吹得有些微微发红,偏头,满目跳跃的霓虹,在夜色中很是迷人。紧绷了一天的简单也想放松放松,默默的点了点头。 管他去哪里,他开到哪里她就去哪里,去哪里都好……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仰坐在副驾座位上的简单看着身边认真驾车的樊旭东tu然生出了一种宿命的感觉。 无论他去哪里,她都跟着,有他在,去哪里都好…… 简单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碰到这么一个人,让一直心如止水的自己义无反顾。 樊旭东带着简单去了京城最最繁华热闹的街道。他给她买了一些小吃,他知道她在自己家并没怎么吃好。涌动的人潮里,樊旭东一把拉住了惊慌失措的简单,把她护在怀里,不让她被挤到。 简单挣了挣,最后还是放弃了,坦然的享受着樊旭东的保护。其实,被一个人这样抱着也挺好,起码你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心里所有的不安都会尘埃落定。 假的,就算是假的又如何呢,自己又何必时时处处都认真呢? 樊旭东的胸膛,很硬但也很厚实。两个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简单觉得冷,樊旭东就把她搂在了怀里。简单蜷缩的靠在樊旭东的胸膛,学着享受这种感觉。假情侣,也是情侣吧。 简单自我安慰。 其实,若不是现实制约,樊旭东这样的男人,还是很适合做男朋友的。细心,会照顾人,而且还很有安全感,除了年龄大点儿,几乎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想起自己走了嘴说他是变态老男人的时候樊旭东生气的样子简单就忍不住偷偷的笑了起来,樊旭东听见简单的窃笑,忍不住拍了她一把。 “傻丫头,笑什么!”声音里,有无法压抑的宠溺。 “没笑什么!”简单口是心非。“我只是在想,老天爷也真是爱戴我,就算是演戏也给我了一个你这么极品的男主角。” “只可惜,你早晚都是别人的,我呢,就只能在梦里笑笑了,笑着笑着就醒啦!” 简单调皮的拍了一把樊旭东的胸膛,抬头,不知好歹的看着樊旭东傻笑。 简单以为,他们在戏里,无论说了什么样的话都不必当真,但她却不知道,此时的她眉目含情,一双水眸望的人心神荡漾…… ------题外话------ 荡漾了啊亲们,有木有~这几章必看啊 ------------ (八十八)吃干抹净 车来车往,嬉闹的人群,此刻都跟樊旭东没有关系,樊旭东的脑海里只有怀里小丫头甜甜的笑声,笑的他忘却了烦恼,笑的让他觉得生活是那样的美好。而樊旭东的眼睛,除了夜的黑,剩下的就只有简单的目光,闪闪发亮,吸引着樊旭东的视线。 樊旭东不是第一次搂着简单,可这次却格外不同,不同的就是她那双毫不躲避的眼睛,就那样无所畏惧的望着他。 樊旭东从来没有过感觉,似乎有一只火把,在隐隐燃烧的火,就在他心底,慢慢的烧灼着,让人倍感煎熬。 她怎么可以笑的这么天真,又怎么可以笑的这样无害,她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味,还是对他太信赖,此刻丝毫都不会防备? 被她的笑容感染,樊旭东脸上僵硬的肌肉也开始融化。他是万年不冻的石头牌,却就在她的照耀下,慢慢的裂开了。 看着樊旭东面露笑意,简单笑的就更开心了疯狂太岁全文阅读。她的笑声就像清凌凌的泉水,跳跃着,碰击在山崖间,也只有她能止樊旭东的渴。 渴,那种求而不得的渴望实在是折磨了樊旭东太久。樊旭东一再的等待时机,可时机却好像总在迟到。他一再忍耐,却无奈,某个小东西能竟然在此刻无知无觉的释放她的可爱。 樊旭东轻轻的吞了一下喉咙,鼓起的喉结不安分的上下涌动。他双手持力,把怀里柔软的身体子往上提了提。她离他更近了,他连她皮肤细腻的纹理都能看的清。向下,是她的小嘴,微微开启的唇瓣好像在对他召唤。 吻我吧,吻我吧,吻了我我就是你的~ 是的,她是他的,她本来就该是他的…… 樊旭东低低的吸了一口气,身体缓缓压向怀里还在笑的小丫头。 看着樊旭东微微扬起唇角的模样,简单第一次觉得樊旭东这人也可爱的很呢。平时他不是板着脸不言语就是拉下脸秀下限,总之就是从来没有跟她一个节奏过。她笑的时候他衣服心事重重的模样,而她担心忧虑时呢,他反而总要跟她套套亲近。 跟樊旭东在一起共事累,累的就是心。两个人总是不同步调不同节奏,连玩笑都开不到一块去。简单好几次被这种令人尴尬的场景给弄郁闷了。 她很高兴樊旭东能跟她一起笑。毕竟,樊旭东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跟樊父在书房呆了那么长时间,虽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但简单明白,那些事情必然跟她和樊旭东此时的关系有关。莫名发展的关系,最后还直接被登了照片,要是樊旭东不肯迁就自己,认自己臭了烂了,也无可厚非。他是男人,永远不会被推向矛盾的风口浪尖。 简单觉得,既然两个人在一起了,能开心就多笑笑。她一直在想不通,樊旭东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以前他是高大的,远远不可亲的,后来呢,他又是贴心的,而刚才,他又变成了可爱的…… 简单的脑海里过度者樊旭东不同时期的表情。严肃的时候脸像被电熨斗熨平的,贴心的时候又温柔的让人吃不消,而可爱的时候,太少了,简直,简单觉得樊旭东可爱的时候简直令她浑身发麻。 简单嘲笑自己太敏感。她就那样傻傻的与樊旭东面对面,那身上的麻意未消,她的眼前就一片黑影压了过来,然后就是她的嘴唇有些疼,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住了,显然,她不是乱吃东西咬到了嘴唇…… “唔~”有什么强行攻入了她的唇,开始在她的唇里攻城略地。 简单的脑袋就如同自己被樊旭东搅动着的唇舌,这一刻已经乱一团浆糊了。她双手立在樊旭东的肩头,呼吸困难的简单,根本没有力气做出任何一个与暴力有关的动作。而身上,那已经消失的麻意重新杀了回来,一阵阵一波波,此起彼伏的吞噬着简单的筋骨,让她的四肢八脉全都酥了,只有软软的摊在樊旭东的怀里。 算起来,这是他第三次吻她。第一次,他愤怒的咬破了她的唇,第二次,他为了帮她将她抱起来顶在墙上‘发威,’而,第三次,他霸道的攻入她的唇后却意外的温柔缱绻起来…… 简单被樊旭东带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她的脸开始发烫,整个人却沉浸在他给的温柔里无法自拔。 甜蜜,有一种不该属于她跟樊旭东关系的甜蜜感渐渐溢满了简单的心房。她用力伸了伸手臂,费力的勾住樊旭东的脖子。连简单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她的大脑最只觉得反应告诉她,她竟然是那样的贪恋跟樊旭东亲吻的感觉,她竟然是那样的不想与他分开…… 错就错了吧,既然已经开始,又何必矫情着推开? 他们难得一起出门、更难得拥抱、就连亲吻,也都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恍惚之间,简单觉得有几分委屈,好像她是被樊旭东金屋藏娇的女人位面之疯狂交易。其实,简单心里也明白,他们之间怎么会名正言顺,他们的关系本来就是假的,就算她想要跟他靠近一些,也都要看他脸色的,而大多数时候,她又有些惧怕他,见了他不自觉的就躲开了。 那种感觉,很微妙,明明想靠近,却一步步的躲闪,越走越远。 简单明白,简单明白有些东西是注定要越走越远的,回到他们各自应有的轨道。 错一次又怎样,在光明正大的关系里容许她犯错。自己本来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天天与一个钻石男低头不见抬头见,想没点儿别的想法,那简单觉得自己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哪个少女不怀春?那么,简单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把此刻与樊旭东的亲密当成一次春梦。 只一次,这一次过后她绝不会再与他亲近。只这一次,她允许他抱她,吻她,许他大胆的把她当做一个轻浮的女孩子。 很多时候,简单更愿意面对那个冷漠的樊旭东,至少她可以知道他是她不能靠近的,他是冷血的,他是可以令她讨厌的。 简单觉得,有些事情,如果知道了以后会徒增烦恼,倒不如当时哈哈一笑,不要别人讲出。 简单发烧那天的事情,是秦露露在很久之后才对她提起的。那天店里关门晚,简单下午没事就去了秦露露那里帮忙,本来樊旭东是要来接的,可是秦露露有车,简单就婉言谢绝了。 两个人忙到很晚,简单吃的那点儿晚饭早就消化光了。也许真的是因为累,一向对夜宵sayno的秦大小姐也喊饿了。 饥肠辘辘的简单和秦露露,准备随便找个地方解决一下,简单随口就提起了离家不远的那个面馆。 两个人以一种‘女土匪’要打劫的状态杀进了面馆,老板夫妇正在往桌子上摞椅子,明显是已经打烊的样子。 简单在这个小店虽然算不上熟客,但也是来过几次,老板娘一看脸熟,就赶紧放下椅子,请简单和秦露露坐。 “美女,今天和朋友来的喔,那个追你的帅哥呢,怎么没做护花使者!”老板娘一边利落的擦着桌子,一边同简单说话。简单还一时没反应过来,直直的愣了一下。 “我?追我?”简单指了指自己,笑了起来,“老板娘,您确定问的是我不是问的我对面的这位美女?”追?简单自己都懵了,自己又不是秦露露,怎么会走到哪里都有人追? “怎么会!我做生意这么多年,认人认得最清楚,对面这位美女没有来过的啦。”老板娘很肯定的说道。“美女你忘记了?你上一次来,是跟一位高高大大的帅哥一起的!” 说起高高大大的帅哥,简单的好像有点儿明白了。那次她发烧,好像中间饿得不行了,拉着樊旭东来吃过一次面,但是里面具体的事情她记得不太清楚了。 看着秦露露一脸准备要‘严刑逼供’的表情,简单立马冲她做了个口型,‘樊旭东。’ “哈哈,老板娘,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简单赶紧澄清。“那个不是追我的,那个是我一个朋友。” “朋友?”老板娘略有疑问的抬了抬声音。“男朋友还差不多哦美女,那个帅哥对你可是很细心的哦。”老板娘半开玩笑道。女人都有八卦的天性,尤其是每天面对人来人往的老板娘,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她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不是这姑娘不知道,就是人家是一对还装着。 老板娘没有要特别挖顾客私人生活的癖好,只是略表好心的劝了句,“美女啊,如果你还没有男朋友的话呢,不妨考虑考虑那位帅哥喽。既然是朋友,那么讲起来应该也比较好沟通是不是[综漫]西斯菲尔的囧然之旅。现在很流行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我看那个帅哥人长得好又体贴,你不妨留给自己哦。” 简单笑了笑,说一定。“老板娘,两个小份牛肉面,再给我们切盘肉!”简单豪爽的点了单,被店里余味惹的肚子大叫。 “老板娘说的是樊旭东,我上次发烧也是肚子饿,好像和樊旭东来的就是这儿吧。”简单跟秦露露说起樊旭东来显得漫不经心了很多。她跟樊旭东到底怎么回事儿秦露露可能比自己还清楚,别说樊旭东追自己了,樊旭东不恨的把自己踹一边儿去就是好的了。让人帮了忙不说,还让人当了此护工。 简单揉了揉脑袋,好像在努力回忆那一天的事情。那一天,她都做了些什么?好像跟樊旭东闹了一场‘乌龙’以后,她就没在有什么印象了。 可不就是没有印象,被樊旭东的‘上床睡觉’吓破了胆子以后她就发烧了。烧的稀里糊涂,隐隐约约里觉得有人喂自己吃药,又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简单不记得自己被樊旭东穿成了一只小熊,也不记得自己对着樊旭东的那些胡言乱语。 “你怎么成天这么稀里糊涂的?也不怕哪天被樊旭东吃干抹净了都不知道!”秦露露揶揄的看了简单一眼。她面前的这个女孩儿正在安静的想着什么,两眼失神的望着桌边,有些说不出的可爱。“喂,说你呢,听见了没?”秦露露拍了简单一把,简单吓得轻轻晃。 “你还说呢,你生病的那次,那个樊首长对你可真是照顾。”秦露露略有可惜的摇了摇头。能不可惜吗,看上去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温柔细心起来却让人咋舌。 秦露露还记得樊旭东把那个穿的像熊一样的简小妞半搂半抱弄上楼的样子,那种又着急又无奈的样子让她忍俊不禁。说到底,那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男人,他会对他想要关心的人无止境的好,做一切旁人想不到的事情。 樊旭东已经这样,秦露露看到了。 “你半夜发烧,好像把他急坏了呢。临走的时候把照顾你的事情叮嘱了一边又一边……” 秦露露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那次简单生病,樊旭东做的点点滴滴,简单低头拨弄着手边的筷子,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其实樊旭东的好,简单心里也不是一点儿感觉不到。毕竟两人公开了关系,简单开始只觉得那是他一个假男友对她这个假女友应有的‘关照,’但最后落到某些事情上,却让简单觉得,樊旭东似乎有些‘逾越’了。 他的好,的确有些过了,好的就像融在水里的蜜,一点一点的深入了她的唇,看不清,却能品的到。 后来,简单会不经意的去偷看樊旭东,看他硬挺的鼻,看他坚毅的侧脸,但当他扭头看她时,她却悄悄的收回了目光,假装从没有在意过他。 在意,简单知道自己是不应该过多的在意樊旭东的,无论他好坏与否,她都不能看的太多。她不想猜他的心思,简单自认为还没有那样的本事,简单更不知道自己对樊旭东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恍惚,徘徊,简单觉得自己就快要透不过起来了。 她也想有个答案,她很想知道自己对樊旭东究竟是想怎样。简单知道对于樊旭东那种男人,她不该惦记,可是她不想总是躲躲闪闪的自欺欺人。 如果她对他动了心思,那么也要让自己知道,才能知道后面该怎么应对这种心思。 既然现在还摸不清,看不透,那就让这个亲吻来告诉自己吧…… ------题外话------ 很抱歉今天更晚了亲们,字数不多,情节也没展开,小艾先说个抱歉,有空一定多更补上。 ------------ (八十九)身体最诚实 当一切都虚伪的时候,只有身体最诚实,作为一个看遍人体的小小护士,简单对此并不否认。 当理智不能够说清道明的时候,只能凭着身体的触碰去感觉,感觉到对方,然后再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 加速的心跳,轻颤的肩头,还有微微发软的身体,如此之多的反应让简单知道,她可能完了。 那种感触下的强烈变化,让简单自己都害怕。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对这个优秀的男人心存好感,却没想到,她已经动了心,生了情…… 吻下去的时候不怕,因为简单并不觉得自己对樊旭东动了多大的心思。她只想给自己一个证明,坐实一下自己可能只是小小的萌动了一下春心。可是,简单没想到,原来那个所谓的萌芽,早已根深蒂固,她轻轻一把就能拉的她整个人都晃上一晃。 原来,所谓的结果,就是她早已面对嘴边的肥肉口水直流,谁都看得见,却好像只有她自欺欺人。 难怪秦露露会几番提点自己,而萧炎也会问出自己是否有意追求樊旭东的话。 简单缩在樊旭东的怀里,顶着一张烧透的脸儿,呵呵的笑了起来。讽刺,简单除了讽刺想不到其他形容此刻自己心情的词语。 难道她早就动了心,也许比秦露露还要早,早到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女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第一巫妃:高门庶女不打折全文阅读。而她,她这个明明最视觉动物的女人却装作对这些都不屑一顾,以至于很傻很天真的以为自己做的那些再平常不过。知道的事情可以避免,便都不算是事儿,但不知道的事情却可以堂而皇之的错着,只等着最后结局谢幕,自己成了小丑。 喜欢一个优秀的男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自知之名的自己却依旧装傻充愣的往人家身上贴,难怪樊旭东对自己的态度忽冷忽热的奇怪。 简单忽然有些心酸。想起她有时端着一张笑脸凑到樊旭东的跟前樊旭东却蹙眉相对的情境,她傻的有点儿太可怜了。 以樊旭东的眼力,也许他早已看出自己对他的心思。自己不像王小莉那样迫切,也不及秦露露那样高调洒脱。那种深深埋在心底,也许只会表现在部分情绪上的小小喜欢,也能让人用来大做文章吧。就算是喜欢,就算只是隐隐的表露出一种情绪,但这种深不自知的感情绝对像那种可以为了爱慕者不惜一切的年纪。 婚约、相亲、未婚妻,亲吻、‘上床’、见家长。当简单把她与樊旭东之间发生的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各个择出在重新排列之后,简单才发现,自己这个‘艳福不浅’的命运,也许只来自于某些人的手。 她的喜欢,早已暴露却不自知的感情,也许,也许成了某些事情的导火索,也可能成为了某些人计划的出发点。 难怪,樊旭东会在输液室强吻自己,难怪他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顶在酒店墙上,狂放的上演着‘激情’戏码,都应该是因为她看出了她的小小喜欢。 很多时候,理智是理智,身体是身体,所以他敢肆无忌惮的问她,就因为他知道她应该不会真的拒绝,那种心底向外发出的拒绝。 说到底,樊旭东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会在需要的时候想起她潜意识对他的期待,所以他才会毫无顾忌的与她亲热,就算是没有假情侣的身份制约,在他强大的心理战进攻下,她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是肯定的了。 “有些冷,我们走走好吗?”简单的脸贴着樊旭东的胸膛。对于已经看清自己心思的简单来说,这短短的依靠,应该是她唯一一次这样做的时候了。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那么就要采取一个合理的措施来应对。 简单觉得,无论樊旭东是否真在利用自己的那点儿感情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无论怎样,她都会在这段关系结束之前都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且会注意自己的言行,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傻里傻气的,觉得什么事儿都没有。 也许自己如果真的对樊旭东不惦记,不上心,她当初又为什么会见不到他的人而焦虑,又为什么会看到樊旭东回到医院却老友美人在旁而失落呢? 难道真的是为了秦露露?为自己闺蜜求而不得而惋惜?还是为了秦露露她才对樊旭东加倍关注? 这些都是简单一直以为的,但却又偏偏都不是真的。 想起自己第一次给受伤的樊旭东煲汤,那跟着菜谱忙活了大半天的劲儿,除了妈为了孩子,就是女孩为了爱人。就算真的有人是给闺蜜的男人煮东西,但到了这种程度的,这人肯定跟闺蜜的男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原来自欺欺人的理由,都是那么的经不起推敲。 简单无望靠着那坚实的胸部肌肉微微抬头,耳边传来樊旭东喉头起伏的声音。 脸颊突然刺痒,简单一抬头,就发现樊旭东又把身子压了下来。他的脸贴的她很近,近道他的呼吸都喷薄在了她的脸颊上。 简单不舒服的别了别头,樊旭东却将她的肩膀按住,轻轻的咬她的耳垂,吻她的下巴和脖子宦谋。 那忽轻忽重的力道,让简单浑身有一种被百蚁爬过的感觉。 “不要。闹了。” 简单轻轻的抵着樊旭东的胸口,散下来的挡在脸颊两侧,挡住她发红的脸。 简单低垂着眼睛不敢看樊旭东,两腿一沉,整个人就落了地。 “走也好。”樊旭东没说什么。简单没有推开他的吻,让他非常意外。他依旧留恋她伏在自己胸口的感觉,很轻很轻的呼吸着,好像一直小猫,柔柔的躲在自己怀里,轻轻的哼着,等着自己顺毛。 那种温柔的感觉对樊旭东来说很受用,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让他心跳慢半拍的滋味。意乱情迷,不过分分钟。 丫头,你是我的…… 樊旭东几步跨到简单身后,展开双臂将她从后面紧紧抱住。樊旭东的气势太盛,那仿若从天而降的一双手臂让已经心飞天外的简单双腿发软。 幸好,樊旭东只是抱了抱自己。 简单,皱了皱眉头,一撇头,发现自己指边触碰到的温热是樊旭东的手,那只手掌正目标明确的伸向自己的手,轻轻的碰到,然后就是仅仅的抓住。 简单怔了一怔,心里开始有些抵触与樊旭东这样手牵手。 情侣也不见得一定要手牵手的不是么?何况,樊旭东这样的年蓕钼纪,只怕十有八九都是搂着美人儿的腰,或者偶尔在前面倨傲的走着,后面自由一派蝴蝶跟着。 手牵手,矫情了些吧。 简单在深思熟虑过一众理由之后,才胆敢把自己的手在樊旭东的手里抽了抽。 “怎么了?”樊旭东好像对这事儿有意见,别过头来看着简单。简单没想到樊旭东会反应这么大,一时间那些想好的说辞都忘了个一干二净,直接傻笑道,“我手有点儿出汗,不舒服。” 简单谎话来的快,人躲得也快。她自始至终便与樊旭东保持了一个肩宽的距离,不远不近,不亲密也不疏离。就好像漫画里男女主角,总是保持者一个令人无限遐想又可能会产生无限惋惜的距离。 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也基于此,才能在不经意的某处细节将人深深打动。 简单看了一眼走在自己身边的樊旭东,默默的弯了弯嘴角。她不生活在小说里,永远不会对那些哄孩子的情节羡慕嫉妒恨。她有她的生活,而他,也有他的,他们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但他们必定不会是彼此生活里男女主角。最多,最多樊旭东在简单这里也就是个友情客串,而简单,觉得自己估计就是那个为了进组天天蹲在北影厂门口等的群众演员。 京城就是不一样,处处都有光鲜明亮的美人儿。而在如斯繁华的局域,简单看着那些摆弄着纤腰长腿的姑娘,脚步都不禁有些迟。 对于美,每个人的定义必然不同,但是作为一个见惯了秦露露摇曳生姿的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人,简单却没出息险些被那些纤腰长腿晃了眼。 对于美丽的欣赏,其实并不分性别,当简单的眼球还停留在那些纤腰长腿上一刻停留的地方时,其中一个美人儿已经到了她的跟前,与她身边的樊旭东打招呼。 “二少,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招呼一声,老九经常跟我这儿念叨您呢!”来人穿着一条宝蓝色为底枚红色翻领的撞色大衣,一头细密蓬松的卷发个性十足。两支几何形的耳环从她的发间挣扎了出来,与光裸的脖子上耀眼的大颗钻石吊坠相互呼应,派头十足。 女人举着黑色的手拿包,露出的手腕间缀着某大牌的手环误落帝王榻:皇的奴妃全文阅读。与被武装的纤细手腕相比,那同样露出的双腿下只着了一层薄薄的裤袜,一双浅口的细跟单鞋,将整个人的比例拉的更加修长。 女人应该本来也有将近一米七的身高,清瘦的身材将一身耀眼的衣服收拾的妥妥帖帖,在她身上一点儿都不敢造次。 “刚到,呆不久就要走,招呼了也麻烦。”面对女人的面露笑容,樊旭东到显得冷淡了许多。简单偷看了几眼却实在看不出樊旭东对来人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简单虽然识趣儿的离着樊旭东有着一小段距离,但这并不妨碍在樊旭东那里没讨到什么好的女人对她的兴趣。 女人将举着手拿包的胳膊垂下,这才算是跟在樊旭东身后的姑娘。 “难怪跟二少说话二少都没心思搭理呢,敢情是带了人出来?”女人笑了笑,同时,转身向简单,微微眯起眼睛,将简单仔细打量。 “你好,我是佩妮。”一边说,仇佩妮一边伸出手,要跟简单握手。简单迟疑,转头看看樊旭东。 “佩妮,她叫小简。”樊旭东那种略带嫌恶的语调明显有一种‘你套近乎也是白搭,她跟你不是一路人’的感觉。 樊旭东开口了,简单自然不会失礼,迅速与对方握了一下,“佩妮小姐,很高兴认识像你这样漂亮的人。” 竒_書_蛧_W_ω_W_._q_í_δ_U_ω_ǎ_й_g ._℃_c 简单没说其他,倒是夸赞佩妮的时候眼里流露出了几分羡慕。 不知是否对这种夸赞听的太多,佩妮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兴趣缺缺。淡淡的一笑,在此时显出几分不屑。那修长的十指再璀璨如星的指尖下显得分外白皙又高贵,似乎有意要让她面前的所有人都自惭形秽。 “晚上大林约了个局,二少就带着这位妹妹一起去吧。大家那么久没见了,正好有这个机会。”佩妮的表情终于在面对樊旭东时转回了正常,没什么讨好,倒也算不上冷淡,只是比一开始在这里碰见的时候显然少了几分亲热。 “得看她想不想去了。”樊旭东似乎是不想表态,直接用简单给挡了过去。而佩妮听了樊旭东这话以后不知道是真的看不出什么还是有意的,她轻轻笑了起来,笑声愉悦的像林间的百灵。 “二少,没想到,还真有点儿意思。”佩妮双臂抱胸。“那么,简小姐呢,晚上是否愿意参加我们的聚会呢?” 仇佩妮看着简单,气势逼人的扬了下眉。简单知道樊旭东拿自己说事儿的用意,当然不会傻到说去。她在北京才呆几天,可不能给樊旭东留下话柄。 简单刚想拒绝,樊旭东却抢着搭了腔。 “到时候再说吧,前面还有几个地方没去,你现在问她,真是要她为难。”樊旭东微微扬了扬嘴角,手臂搭上简单的肩头。 简单一垂头,满头的黑发便倾了下来。 “也好,前面…”仇佩妮再次扫了简单一眼后,立马看向了樊旭东所谓的‘前面’。“前面几家店刚补了些新款。” 好在,仇佩妮是个识货的主。一眼就看出了简单身上毛衣衬衫的血统。简单身上的气场与她周围那些少爷们的女人们有些太不一样,虽说偶尔换换口味也无可厚非,但看着姑娘的架势,到怎么也不像在时装店里包一排的人。 仇佩妮看着走远的樊旭东和简单,摸出手里的电话,找出一个联系人,迟疑着要不要按下通话键。 --- .. ------------ (九十)首长别发情 “怎么了?”樊旭东好像对这事儿有意见,别过头来看着简单。简单没想到樊旭东会反应这么大,一时间那些想好的说辞都忘了个一干二净,直接傻笑道,“我手有点儿出汗,不舒服。” 简单谎话来的快,人躲得也快。她自始至终便与樊旭东保持了一个肩宽的距离,不远不近,不亲密也不疏离。就好像漫画里男女主角,总是保持者一个令人无限遐想又可能会产生无限惋惜的距离。 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也基于此,才能在不经意的某处细节将人深深打动。 简单看了一眼走在自己身边的樊旭东,默默的弯了弯嘴角。她不生活在小说里,永远不会对那些哄孩子的情节羡慕嫉妒恨美女公寓男房客最新章节。她有她的生活,而他,也有他的,他们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但他们必定不会是彼此生活里男女主角。最多,最多樊旭东在简单这里也就是个友情客串,而简单,觉得自己估计就是那个为了进组天天蹲在北影厂门口等的群众演员。 京城就是不一样,处处都有光鲜明亮的美人儿。而在如斯繁华的局域,简单看着那些摆弄着纤腰长腿的姑娘,脚步都不禁有些迟。 对于美,每个人的定义必然不同,但是作为一个见惯了秦露露摇曳生姿的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人,简单却没出息险些被那些纤腰长腿晃了眼。 对于美丽的欣赏,其实并不分性别,当简单的眼球还停留在那些纤腰长腿上一刻停留的地方时,其中一个美人儿已经到了她的跟前,与她身边的樊旭东打招呼。 “二少,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招呼一声,老九经常跟我这儿念叨您呢!”来人穿着一条宝蓝色为底枚红色翻领的撞色大衣,一头细密蓬松的卷发个性十足。两支几何形的耳环从她的发间挣扎了出来,与光裸的脖子上耀眼的大颗钻石吊坠相互呼应,派头十足。 女人举着黑色的手拿包,露出的手腕间缀着某大牌的手环。与被武装的纤细手腕相比,那同样露出的双腿下只着了一层薄薄的裤袜,一双浅口的细跟单鞋,将整个人的比例拉的更加修长。 女人应该本来也有将近一米七的身高,清瘦的身材将一身耀眼的衣服收拾的妥妥帖帖,在她身上一点儿都不敢造次。 “刚到,呆不久就要走,招呼了也麻烦。”面对女人的面露笑容,樊旭东到显得冷淡了许多。简单偷看了几眼却实在看不出樊旭东对来人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简单虽然识趣儿的离着樊旭东有着一小段距离,但这并不妨碍在樊旭东那里没讨到什么好的女人对她的兴趣。 女人将举着手拿包的胳膊垂下,这才算是跟在樊旭东身后的姑娘。 “难怪跟二少说话二少都没心思搭理呢,敢情是带了人出来?”女人笑了笑,同时,转身向简单,微微眯起眼睛,将简单仔细打量。 “你好,我是佩妮。”一边说,仇佩妮一边伸出手,要跟简单握手。简单迟疑,转头看看樊旭东。 “佩妮,她叫小简。”樊旭东那种略带嫌恶的语调明显有一种‘你套近乎也是白搭,她跟你不是一路人’的感觉。 樊旭东开口了,简单自然不会失礼,迅速与对方握了一下,“佩妮小姐,很高兴认识像你这样漂亮的人。” 简单没说其他,倒是夸赞佩妮的时候眼里流露出了几分羡慕。 不知是否对这种夸赞听的太多,佩妮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兴趣缺缺。淡淡的一笑,在此时显出几分不屑。那修长的十指再璀璨如星的指尖下显得分外白皙又高贵,似乎有意要让她面前的所有人都自惭形秽。 “晚上大林约了个局,二少就带着这位妹妹一起去吧。大家那么久没见了,正好有这个机会。”佩妮的表情终于在面对樊旭东时转回了正常,没什么讨好,倒也算不上冷淡,只是比一开始在这里碰见的时候显然少了几分亲热。 “得看她想不想去了。”樊旭东似乎是不想表态,直接用简单给挡了过去。而佩妮听了樊旭东这话以后不知道是真的看不出什么还是有意的,她轻轻笑了起来,笑声愉悦的像林间的百灵。 “二少,没想到,还真有点儿意思。”佩妮双臂抱胸。“那么,简小姐呢,晚上是否愿意参加我们的聚会呢?” 仇佩妮看着简单,气势逼人的扬了下眉。简单知道樊旭东拿自己说事儿的用意,当然不会傻到说去。她在北京才呆几天,可不能给樊旭东留下话柄清末北洋海军提督。 简单刚想拒绝,樊旭东却抢着搭了腔。 “到时候再说吧,前面还有几个地方没去,你现在问她,真是要她为难。”樊旭东微微扬了扬嘴角,手臂搭上简单的肩头。 简单一垂头,满头的黑发便倾了下来。 “也好,前面…”仇佩妮再次扫了简单一眼后,立马看向了樊旭东所谓的‘前面’。“前面几家店刚补了些新款。” 好在,仇佩妮是个识货的主。一眼就看出了简单身上毛衣衬衫的血统。简单身上的气场与她周围那些少爷们的女人们有些太不一样,虽说偶尔换换口味也无可厚非,但看着姑娘的架势,到怎么也不像在时装店里包一排的人。 仇佩妮看着走远的樊旭东和简单,摸出手里的电话,找出一个联系人,迟疑着要不要按下通话键。“那个什么聚会…为什么不去?”樊旭东的事情简单很少问为什么。但看着刚才那个叫什么佩妮的美女的脸色,简单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樊旭东是有事儿躲着那些人不见一样。 “怎么?你想去?”樊旭东看着停下脚步回头面对自己的简单,嘴角轻扬。那丫头的口气和姿态,真是认真的可爱。 “也到不是,只是觉得那个佩妮小姐说话的语气怪怪的。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樊旭东走进简单,双臂扣在她的后背,以一种很亲密的角度看着简单。 “好像你有什么秘密被他们抓住了,在躲着他们不敢见他们…”简单稍稍抬头便碰到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樊旭东的下巴,上面的青须点点又一次刺到了简单的额头。简单轻轻的唔了一声,举起手挡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我躲着他们?”樊旭东不可思议的挑了挑眉,抓住简单高高举起的小手。“小丫头,脑袋被门挤了?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胆小的一个人吗?”樊旭东一反问,反倒弄的简单有些不好意思。她不过是瞎猜,她也明白,其实真按照这樊旭东的身份,应该,没有什么好怕的吧。 樊旭东看着抿着唇的简单,心里不由的有些美滋滋的。他拍了拍简单的小手,低声道,“我只怕你不自在。” “毕竟你第一次来,刚刚去了我家,要是再被他们乱上一晚你就该骂我了。” “我?”简单没想到,樊旭东不去的理由竟然是怕自己嫌烦。她扁了扁嘴,面带歉意的问樊旭东,“可是,不去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樊旭东温柔的揉了揉简单的头发,“不过,你要是想去凑凑热闹,那我们就去……” “凑热闹?还是算了吧……”简单看见樊旭东眼里的笑意,就知道这家伙在编排自己。多明显的事儿啊,自己跟那帮子人一看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去了除了装哑巴的尴尬,还得接受各路人的目光扫射,那辐射,都能赶得上x光了。 简单不说话,但樊旭东却能猜到这小丫头脑子里在转些什么。 “好了,都说不要你去了,怎么还憋着一张苦瓜脸?”樊旭东板起脸来,拉了拉简单的脸蛋儿,简单正在回味刚才佩妮美女的那颇有味道的一身行头。 “说什么呢,我怎么不得是冬瓜脸?”简单哼哼着,冲着樊旭东拍了两把。“就知道欺负我,刚才冲着那佩妮,你怎么不敢?” 简单本来是玩笑话,可想想樊旭东对自己的态度,心里不免真的委屈。她憋着嘴角看着樊旭东,眉头微微皱着,好像樊旭东真的怎么样她了一样。 “傻瓜,你是我女朋友,对其他人和对你,怎么能一样?”樊旭东见不得简单这种委屈的小模样,他见她这种模样就有一种想要欺负欺负的冲动夙世。他忍不住捏了下简单的鼻子。而吃痛的轻声唔哝的简单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索性选择了沉默。 女朋友,女朋友,这里明明没有人,何必强调这些虚空的幌子。一但想真正的与樊旭东剥清楚,简单才发现,原来自己需要注意的事情有那么多。此刻,樊旭东的手臂就虚拢在她的腰后,那不同于自己身体的温度让后知后觉的简单有些措手不及。 简单轻轻扭了扭身子,想要不着痕迹的从樊旭东的手臂里逃出。此刻他兴致高,她自然是惹不起他,可就这么抱着,未免,未免也太入戏了。 女朋友,女朋友不一样归不一样,可是也不能说欺负就欺负呀,这樊二少爷还真是,真是什么都能说得出口。 简单轻轻活动了一阵,却发现樊旭东的双臂圈的用力了,而且光明正大的低下头来吻她的脸,简单躲了两次,最终还是被樊旭东给按住了。 “这么多人呢,首长你不要乱发情!”简单玩笑的推着樊旭东再次贴过来的脸。不经意间,她的两个手掌贴在了樊旭东的脸上,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暧昧的去触碰一个人的脸,尤其还是,这样一个男人…… “什么?发情?”樊旭东对于简单用‘发情’这两个字来形容自己这事情保持百分之两百的质疑态度。发情?他怎么就发情了?这又不是春天,他又不是动物…… 忽然觉得不对劲的樊旭东狠狠地弹了一下简单的脑门,“你现在是我女朋友,我对你做的这些,顶多算是情侣间的在公众场合的小打小闹,暧昧都算不上,更别提发情了,懂不懂,简小姐?”樊旭东看着简单,严肃中带着戏谑。 女朋友,情侣,暧昧,发情…… 轻轻的把樊旭东的话在脑海中重复一遍,简单的唇角微微一紧。 是,她是他的‘女朋友’,就因为这一层关系,他可以不顾场合不分时间的与她‘亲热’…… 简单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处境,说白了,现在的她就是一个可以名正言顺被他按着做任何亲密事情的女人,不花钱不说好像,还是自己送上门的。 太认真,果然是会输的。 简单知道,那个一点点陷入感情漩涡而不自知的自己对于樊旭东所做的一切早已分不清真假。 体贴,到头来还应该说是假的吧,挂了这样一个空名,又迫不得已编了可以激励无数空想女孩的男追女历史,如果没有他体贴的表现,也许这一切并不会那样天衣无缝。 而他的玩笑,也不见得就不是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自己算什么?究竟算什么呢?连简单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挂的名号就是他樊旭东的女朋友,那么他想做什么,又有谁能够说什么? 这一趟所谓的‘溜达’几乎逛遍了那座商场的角角落落,被樊旭东拉着手,简单心里有一千次一万次要挣脱的想法,可除了坚持又有什么办法。 很不喜欢被人牵手,简单觉得自己经历过樊旭东这次事情以后会再也不向往那种沉默示爱一般的牵手。女孩子牵手,是要跟心心相映的人才会快乐,可像自己这样呢,除了内心深处的一丝酸楚之外,其他的已经全部麻木了。麻木到可以不理会是谁的手掌,除却摆动自己那两条前进的腿,简单再无其他心思。 樊旭东一直都以为被自己拉着的简小妞很开心,因为她一直傻傻的笑着,被自己傻乎乎的拉着手。经过橱窗,樊旭东看着自己拉着简单的样子,他仿佛恍然间回到了十八九岁的年纪,可以肆无忌惮的拉着喜欢的女孩的手,招摇的走过大街。 青葱岁月,他没有遇到对的人,好在老天爷是公平的,最终给了他一个小丫头来陪他,弥补那些他失去的日子。 ------------ (九十一)爱你在心口难开 默默脱去棒球外套的简单只着了一件浅蓝色的牛仔衬衫衬衫,收腰的版型,勾勒出她匀称的身材。而她下身配的黑色伞裙,裙摆会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女人身上的妩媚与少女的清纯一起迸发而出。 樊旭东看着镜中的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丫头,衬衫短裙,曾经让他突生欲念的身影就这样出现了,纯而妩媚,纯到妩媚。 付了款,樊旭东情不自禁的抱住正在发呆的简单游戏异能系统最新章节。他不禁锁住她的腰求吻,如此温香软玉在怀的真是感,让他的心情分外的好。 “啪!啪!啪!” 孤零零出现的掌声,突兀的很难堪。樊旭东不耐的回头,来人已经笑着到了跟前。 “佩妮告诉我你带了人我还不信,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这竟然是真的。”来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樊旭东,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满脸通红的简单。 樊旭东狠狠地瞪了一眼回去,下意识的搂紧了被自己封在手臂里的简单。 “什么意思?”樊旭东只开口了四个字,却显得霸气十足,好像在威胁人家一样。 “没什么意思,呵呵。”欲盖弥彰什么的简单最明白,这种欲言又止的滋味很是不好受。她虽然本来也不是什么爱多想的人,可如此场合,怎么感觉都有些尴尬。“既然碰上了,就跟我一块去吧。反正都这个点儿了。”来人伸出胳膊,瞄了一眼。 “去吗?”樊旭东拍了拍简单,似乎简单才是主宰一切的女神,就连他也要听她的。简单还在猜测这来人与樊旭东之间的关系,被樊旭东这么一问,简单反倒紧张起来了。 虽说自己并不怯场,可对于樊旭东那类人的圈子,简单觉得自己肯定无从适应。可反观,简单抬头看了看正等着答案看着自己的来人,总有一种必须要去的感觉。 “去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其他要去的地方了。”简单看看樊旭东手里的包装袋,腼腆的笑了笑。现在着情形,连谎话也不好编,还得瞻前顾后,不能漏了马脚。 樊旭东看着简单的表情,俯下身子说了句,“是真的想去了再去,没什么好勉强的。” “恩,我是有些想去看看。”是的,总比回到‘家’里再跟樊旭东大眼瞪小眼的好。“就当,张张见识吧。” 进了他们提前预定好的包厢,简单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活跃在人群中,身着美衣,大秀美背的佩妮。 太子爷们的生活,虽不用金堆银砌,但也绝对以小见大,一个跌碎的水晶杯就需要赔付不菲的价格,更不要提那些个陈列在这个包厢里的东西还有这些斑斓绚丽的男男女女门了。 像樊旭东这样的焦点人物,一出现就注定被很多人追捧。听着那一声声二少,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围在樊旭东的身边,简单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自己又究竟在做什么。 简单找了一个僻静的沙发坐下,她觉得自己估计一时半会是见不到樊旭东的了。她微微抬头,以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樊旭东以及那些热切微拢的少爷们。 简单一边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手中的柠檬水,一边打量着光鲜美人旁边的男人们。 这次坐飞机来都没有看见一个能满足简单要求的精英男,简单总觉得是个遗憾。有些人就是这样,喜欢但并不一定要得到。就如同简单看帅哥的心思。她喜欢看帅哥,但不代表她碰到帅哥了会见异思迁。对于简单来说,美好的东西就要让他美好下去,其实现在对于樊旭东来说也是这样。简单知道,最大的一个精英男就摆在自己身边,虽然不是叱咤商场,可也是部队里的骁兵勇将,她也更愿意让樊旭东在一个高度,自己触摸不到的高度,她不必猜他一切行为的缘由,也不必为这些劳神费力,仰望就好了,如同一切的童话故事,就仅仅是童话故事才会最美。 抬头,樊旭东找寻那个默默从自己身边走开的身影,在包厢长沙发的末端里,他看见她湿漉漉的像小鹿一样的眼睛,心弦猛地被拉紧。也 樊旭东大步走向包厢里那个略显偏僻的角落,几盏射灯将光打在那里,很柔和,也很温暖。简单一个人坐在那里,却让这地方恍然间冷了下来穿越之春暖花开。 她是一个周身都散发着温暖的女孩,可偏偏,她在如此温暖的地方却反衬出几分冷意。是,负负得正,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却突然呆在如此安静的地方…… “怎么突然走了?”是,在他想回头搭她的肩像一众人介绍她时,她却早已悄悄离开。 “额。”简单无言以对,毕竟刚才那样的情景,好像有她没有她都是一样的。 “二少,这妹妹是谁呀,怎么瞧着这么脸生?难不成是你在那边拐来的学生妹?” 人群中有人传出略显轻佻的玩笑话,随机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简单所在的角落。 学生妹…… 简单大囧,自己难道像未成年吗? “你脸生就对了,你脸熟的谁肯要?”樊旭东淡淡的抛了一句过去,然后俯身,轻轻的在昂着头的简单脸上啄了一口。 这一吻来的有些突然,简单只觉得眼前一黑,脸上就扑来了温热的鼻息。樊旭东的吻很轻,却流露出一种情深意浓的意味。简单惊诧的望着已经站直身体挡在自己面前的樊旭东,那一闪而过的俊冷面容让她不由得向后缩了缩。 樊旭东的举动让周围的一行人也噤了声,意味不明的目光闪闪烁烁。 樊旭东默不作声的拉过简单,端端正正的走向包厢中间的位置,那模样,就像皇帝出游,理所应当着享受着旁人的敬仰。 不必樊旭东的泰然自若,简单被那些聚光灯一般的眼神打的不知所措,脚步轻轻一晃就慢了半分,直接成了被樊旭东拖着走,那模样让简单丢人直接丢到了姥姥家。 本来想在樊旭东的朋友面前不求眼前一亮也求万无一失,可现在倒好了,别说万无一失了,就连个‘全尸’也没留上,丢人又现眼。 简单被樊旭东按坐在沙发上,身子瞬间沉入软若无骨的坐垫,而后,随着樊旭东高大身体的落座,简单被迫顺着沙发的凹陷滑了过去。简单被樊旭东圈在怀里,浑身别扭,她一动了动肩膀就被樊旭东暗地里‘武力镇压’住了。 简单没好气的锤了樊旭东一把,樊旭东却反手将她的手按住,然后妥妥帖帖的按在了她的大腿边儿。樊旭东的手掌覆在简单的手掌上,那宽出她简单小小柔荑的大掌,温度透过简单身上的裤袜直达简单的皮肤。那里的皮肤细嫩而敏感,让简单十分尴尬。樊旭东的手掌顺着简单的大腿向里攀,轻轻的抽出了她身下短裙的裙摆。简单低头,目光顺着樊旭东的手看去,才发现自己刚才坐下的太快,裙摆大开,要不是里面的厚厚裤袜,自己早就走光了…… 简单窘,看着樊旭东撇了撇嘴。从刚才一直表情冷漠的樊旭东却突然变了脸色,他温柔的笑了起来,捏了捏简单红的发烫的脸蛋儿。 “里面,又不是没穿,怕什么?”樊旭东挺直身体靠近简单,贴着她的耳朵低语。同时,樊旭东又伸手探入简单另一侧的腿下,光滑紧致的触感,很诱人,裙摆轻轻落下,与她皮肤外的天鹅绒面料摩擦,不同的质感的触碰,让樊旭东有一种别样的冲动。 完了……樊旭东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栽在这个小丫头的身上,她的眉眼她的唇,她的鼻尖她的手,还有她蓝衬衫小短裙下俏皮摇摆着的双腿。 小丫头,如果有一天你会恨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炽热的气息,暧昧的话语,让简单本来就红的脸一下子热的能煮鸡蛋。除了依偎在樊旭东的怀里,挡住她那番茄一样的脸,简单连个能躲的地缝都没有。 “外,”简单的手指不安的在樊旭东的胸膛里打圈,低低的唤着他邻家俏妹初长成。 “嗯?”樊旭东捉住那只作乱的手,慵懒性感的哼了一声,暧昧的火苗哗的一下顺风而起。 “没,我只是想说,以后有什么特别动作,是不是能提前提醒一下?”简单捏了捏樊旭东的手掌,那些粗粝的老茧是他努力的证据。 “这个,怎么提醒?”樊旭东的笑声有些邪,邪的让简单有些不寒而栗。她想起那刚才樊旭东抚过她大腿细嫩处的感觉…… 一众人看着这两个疑似公然调情的男女纷纷露出一脸看好戏的姿态,在京城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圈子里,谁不知道樊家的二少爷,谁又不知道冯家的大小姐?曾经金童玉女的童话因为冯家小姐的在外成婚而告一段落,而京城的名门望族圈里也多了一个黄金单身汉。 比起其他家的花花公子们,樊家的两个儿子都算的上是好男人了,一个不大就结了婚,而另一个,守着青梅竹马的长大,被抛弃后也极少见到身边有女人,只怕还是对曾经的人念念不忘,必定是一个痴情的种。名门大户的后辈,又是一个痴情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又有哪家的女儿不想嫁? 这些年,贴到这樊二少身边的女人并不在少数,但真的能让樊二少见上几面的又有几个呢?仅存的佼佼者无非是家世上厉害,能通过樊家家长这一关跟樊旭东搭上关系的,其中不乏那个到现在还在锲而不舍的跟随者穆家小姐。虽说穆家也是大家,可比起冯家终归是逊色了一些,而且,穆家小姐和冯家小姐还是表亲,这样的关系,让穆家小姐是必定要承受一个觊觎‘姐夫’的罪名的。而且,圈子就这么大,樊旭东对冯家小姐和对穆家小姐的区别大家看的明明白白的,嘲笑穆家小姐的人有,说她不懂事儿的人也有,当然,恨她的也不在少数。 在这个圈子里,无论男女都知道樊家人并不是那么好亲近的。有那些炮灰的女人和不受待见的穆家小姐,樊旭东身边跟个女人都让大家无比的好奇也同时有了窥探的心思,大家都在等,都在看,看这个樊家的二少爷究竟要怎样,真是在前任阴影里走不出来的痴情男,还是变成了什么样。 当一众人看着樊旭东拉着一个女孩大步走进包厢时,天雷地火都一起飞来了。这些生活在富贵圈子里的人精门,都看到了樊旭东身后那个女孩的怯懦,她默默的站在樊旭东的身后,仿佛一个隐形人,而那个器宇轩昂的樊旭东呢,除却一进门时的相伴,再也没什么表现。 炮灰,一众想看热闹的人都把这个跟在樊旭东身边的青春女孩当成了炮灰。曾对简单带着几分敌意的佩妮斜斜靠在墙角不屑的笑着,指尖夹着一根纤细的女式香烟,淡淡的薄荷味从她的性感红唇中飘逸而出,有几分说不出的妩媚。 可当樊旭东穿过众人拉起角落里的女孩的时候,那些少爷公子们才想起樊少爷还带来了一个女伴…… 而后面,樊旭东的举动着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无论是略带霸道的亲吻,还是不由分说的强制,他樊旭东那一刻就像是被黑暗之神附了体,那气势能将人彻彻底底的三振出局,而无需动他自己分毫。 樊旭东是可怕,无论是因为樊家的名头还是因为他这个人本身,但是,今天晚上,樊旭东tu然爆发出的那种气压,却是很少有人曾能感受到的。 那一种兽王捍卫自己的领土的狂傲与霸气,只能意会却无法言说,而低头,看着他怀里揽着的那个女孩,却和风细雨一般的安然无事,完全没有半点儿被樊旭东的低气压感染的意思。 “樊少!”有人将waiter刚刚摆上的冰酒递给樊旭东,樊旭东沉默着接过,脸上不见一分柔和的表情。 频频碰杯,简单听见玻璃与冰块撞击的声音,那些艳色的液体在灯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不真实的冲撞感。 “来,我也敬你一杯!”佩妮高高的立在简单的面前,高贵冷艳的让简单不敢直视。她递了一杯酒给简单,居高临下,气势十足。 ------------ (九十二)爱你在心口难开(二) 一个可以媲美原唱的动听歌喉却将天后的《矜持》除却单恋的苦涩外又唱出几分难以言喻的辛酸,简单很难想象这些生活的那般光鲜亮丽的女人是怎样唱出如此感情的。就好像仇佩妮,在简单眼里那般孤傲甚至自负的女人,追求的人必定不在少数。 简单站在被隔墙阻断视线的小走廊,昏黄的灯光就好像夜晚某个女孩里点亮的小台灯,陪着她度过一个个充满幻想的日子。 简单很好奇,这唱歌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不由的加快脚步,站在隔墙的末端,悄悄的探出头向里面望去。 包厢的演唱台下站着一个女人,正望着背对着他的一个男人,眼睛里亮闪闪的,似乎是有泪光我是大球星最新章节。 简单皱眉,接着摇晃的灯光辨别。其实,也没有那么想,就凭对对方的熟悉度,简单看那轮廓和架势就大抵知道那是自己的‘现男友’樊旭东。 而那个女人,唱歌的女人,简单借着屏幕的光将她的脸庞看了个真真切切。 穆静雯。那个文工团的独唱演员的穆静雯,同时也是穆家的小姐是樊家认定的准儿媳。 简单的头被什么轻轻的敲了一下,里面空荡荡的回响震得她有些发晕。而后,简单眼前就出现了一副穆静雯上前扑在樊旭东胸口的画面。简单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可待她真真正正从头晕目眩中回过神来的时候,穆静雯就在樊旭东的胸前,低声的呢喃着什么。 正主来了,那么自己这个替补是不是就可以退场了? 简单想要回去的脚步略有迟疑,可里面的郎情妾意确实让她感觉到自己没有回到樊旭东身边装腔作势的必要。 好在简单去洗手间的时候带了一个自己平时随身携带的手拿包,她掂了掂手里的小包,另一只一直抚在小腹的手轻轻的缩了缩。 简单的眉头不由的皱起,她的腰也慢慢的直不起来了。简单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走,也许就不仅仅是难受这么好过了。 简单到医院的时候,额头上细细密密的都是汗珠,她的十指已经将自己的衣服抓的皱成了一团。如果不是服务员殷切的帮她提前叫了出租,免去她在京城严寒的挣扎,简单觉得现在自己应该早就疼昏过去了。 蜷缩在急诊室的一角,简单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不堪。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穿外套,就算在有暖气的病房里,疼痛加上出汗后打湿的衣服简单依旧手脚冰凉,牙齿轻轻打颤。 简单自己就是护士,也明白这个时候除了止疼,其实并没有更直接有效的办法。 急诊室里不分白天黑夜,一起车祸伤员到院后,急诊室里就再无半点儿安宁了。 简单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听着那些太过熟悉的声音,脑海里过了乱七八糟的很多事情,却偏偏没有关于樊旭东的一丝一毫。 樊旭东找到简单的时候,简单已经缩在急诊室病房的一个椅子上睡着了。那安详恬静的样子,让火大的快把京城出租车都拦了一个遍的樊旭东瞬间安静了下来…… “樊少……” 随后赶到的一行医护人员纷纷在急诊室病房外停住脚步,那个伫立在病房里的男人。男人背对着他们,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就近安排一个休息室。”樊旭东缓缓走到门口,向门外领头的医院值班负责人说道。医院的值班负责人连连说是,掏出手机就开始向院长汇报。樊旭东不带任何感情的扫过门外一众人,伸手,把房门轻轻的带上了。 屋里的人还在睡,衬衣和短裙在这样一个季节显得单薄而可怜。樊旭东心里一闷,眉头都紧了起来。他立即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那个蜷缩的身体上。 虽然她私自走开的不应该,可是看见她这模样,樊旭东又能怎样呢。 小可怜…… 樊旭东默默的坐在简单身旁的座椅上,控制不住的靠近她的身体。樊旭东沉沉的呼了一口气,仔细的看着简单微微翘起的睫毛。那些卷曲的小绒毛随着她的呼吸极有节奏的起起落落,可爱的不像话。看的认真的樊旭东被这一情形不自然的触动,竟轻轻的笑出了声。他的呼吸,吹得她额前的碎发飘落,挡住了她的眼睛。樊旭东抿着唇,小心翼翼的替简单撩起那些垂落的发。细幼柔滑的触感,让樊旭东心生几丝悸动,他轻轻婆娑,却恍然间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毒亦道全文阅读。 对于已经有了一次照顾小丫头经历的樊首长来说看到现在的情形大概就知道小丫头是怎么了。他迅速的在她的额头上摸了两把,又试了试自己的体温,本来一张已经春光明媚的脸瞬间阴了下来。 在香甜的梦中,简单又被加了两瓶药,当她身体里的水已经聚的多到让她自然醒的时候,简单才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休息的地方。自己躺在床上,周围是一片熟悉的白,还有那些早已与空气结合为一体的消毒水。 简单动了动眼珠,眼眶的酸让她一下子掉起了眼泪。迷迷糊糊的抬手就要擦,旁边却已经有一人抓住了她的手,同时,温热的、湿濡的毛巾落在了她的脸上,轻轻的替她擦了擦眼角。 简单甩过头看向那个给自己擦脸的人,以为是用力过猛,简单总觉得自己晕乎乎的,因为她面前那个手里拿着手帕的人,好像是,樊旭东…… 简单不傻,她怎么能相信那个左拥右抱,温香软玉的快活着的樊旭东会来自己这里何况自己呢。自己走的时候樊旭东还在陪着未婚妻唱歌,两个人郎情妾意、难舍难分的都快旁若无人了,只怕这一刻应该还没有您侬我侬够本吧。 简单有些怨自己这脑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一醒来就想樊旭东,是不是傻了呀!简单悲切的觉得,就算是思春,也不要在自己生理期的时候。她是个护士,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很不合适宜的职业病一把。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c 简单伸手又想揉眼睛,最起码,她得把樊旭东揉走才行。可刚一伸手,就听一声啪,一个巴掌就惩戒一样的甩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简单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拿开当着视线的手臂才看清了那个‘惩罚’自己的人。 樊旭东? 被樊旭东打了个一巴掌,简单才敢确定,刚才自己看到樊旭东并不是因为自己思春而是因为,樊旭东真的在自己跟前。 看着一脸不悦的樊旭东简单就好像翘班的员工撞上了大老板,她怯懦的往床后缩了缩身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怎么来了?” 简单想要坐起来说话,她这么躺着看着樊旭东,总有一种矮人三分的感觉,更何况,这种自己躺在病床上而有人坐在自己床边的样子,总给简单有一种是对方在默默守护自己感觉。在医院里带了太久的她,早已对家属陪护的温馨感到稀松平常了。可这里不一样,不一样的是自己与樊旭东的非亲非故。 看着樊旭东脸色,浑身不舒服的简单装出来的笑真的是有些勉强,而她有些虚弱的手臂根本撑不住她的身体,简单刚刚撑着抬了抬胳膊就感觉到了大臂一软,她跌入窗内,震得咳了起来。 “生病了都不知道,就一定要这么不小心?”樊旭东把简单的身体拉了过来。他细心的避开了简小妞手上的针眼,拉着她温度略高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肩头。 被樊旭东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里明明没有外人,他樊旭东却弄得自己体贴又温柔的真像个好男友、他演了那么久了难道就不需要歇歇吗? 简单轻轻的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同他辩驳,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教育也是教育的对。 简单有些头晕,索性窝在樊旭东的肩头等他教育完了再起来解决个人问题。她连坐直都快没力气,就别提其他了。 “怎么就突然走了不知道告诉一声?” 樊旭东低低说道,语气中带着很明显的怒意。简单脑子模糊,就这分分钟的功夫她就已经有些迷糊,半睡半醒间她听见樊旭东在说话,不由的唔哝了一句,“什么?” 看见简单两腮又烧的红了一片,樊旭东干脆把简单放回到床上,然后端了一杯水[陆小凤]剑舞翩跹最新章节。“多喝点水!” “这么冷的天,不穿外套你就出门呢,你到底涨没涨脑子?”樊旭东瞪了简单一眼,但对于已经迷糊的简单来说就等于是无用功。樊旭东把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耐着性子捏了捏简单的脸儿,驾着她的脖子把她从床上慢慢的拖了起来。 “小丫头,你乖乖的,起来把水喝了再睡!” 简单因为什么来的医院,樊旭东当然已经知道。这傻乎乎的小丫头,人家敬她她竟毫不犹豫的就喝了,也不管自己的身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樊旭东有力气无处用的呼噜了一把简单的头发,那个摊在床上睡得呼呼的小家伙,真是让自己想恨都恨不起来。 简单终于被樊旭东扑腾的睁了眼,有点儿发红的眼睛充满哀怨,水汪汪的瞪着樊旭东。 “乖,起来!”樊旭东俯身抱住简单的腰,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听话,小丫头!”樊旭东再一次软糯下语气,向哄孩子一样往简单的嘴里塞杯子。 “你才小丫头,我都二十三了好不好!”简单虽然被杯子堵住了嘴可也还能勉强发声。她抗议樊旭东一向把她当孩子,她是不喜欢多想,他们这关系也用不到她来多想,可不代表她就能任意的被他骗被他耍。 他既心里还对穆家小姐念念不忘,处处关心,即使你说再多的兄弟姐妹情谊又能如何呢。大家看到的和那个大家闺秀感觉到的都是他对她有高于普通关系的情感,他的那些所谓的道理,所谓的不合适,都仅仅是他不肯坐实关系,不肯踏实下来成家的借口。 男人爱自由,谁都不能免俗。 简单拧着眉头,在自己小腹涨涨的情况下痛苦的喝下了一大杯水。 什么是不喜欢,什么又是没感觉,一直生活在自娱自乐环境里的简单,对于一开始樊旭东的那些说辞终究是有些不理解。他们这些男人,究竟要什么呢? 简单不顾尴尬,在这杯水喝光以后跟樊旭东汇报了要上厕所的问题。樊旭东一脸严肃的准了,准了以后还拿自己的外套给简单包的严严实实的。 衬衫、小裙、简单从洗手间里揉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樊旭东再一次感受到了几分不同于以往的饿燥热。 简单系着鞋,拖拖拉拉的滚回到了那张病床上,此时的简单才反应过来,这自己这不是在急诊室的病房,而是…… “我,我只是…。我只是那啥疼…。”简单看看这极其奢侈腐败的大房间让自己一个人霸占着,一种对于社会不公的愤然感油然而生,只是油然了没多久简单决定还是把自己那仅剩的几个清醒的脑细胞留到一会儿走的时候用。毕竟自己来的时候只是因为喝冰水刺激到了某个内脏器官,不过是来打个止疼针,如果不是疼的厉害,简单宁愿回家煮一锅红枣、生姜、红糖水喝。 “咱好像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吧……”简单犹豫了一下。“我是止疼针已经打完了,然后就应该不会有问题,如果有可能就自己热敷一下也可以。” 简单冲樊旭东无害的笑笑,想尽可能的说清自己的身体情况。谁料樊旭东却不为所动,竟一脸鄙夷的看着简单。 樊旭东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病床,很明显的让简单继续上来仰着。简单跟樊旭东眼光对峙了好几次,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乖乖的躺回到病床上,按照首长的指使去被子里闷汗了。 简单到底是明白了为什么那次秦露露跟自己说樊旭东把自己包的跟个狗熊一样,就看男士的的厚度,估计真的穿出去就可以当打底了,一会儿自己就得闷出汗来了。 简单醒来的时候,樊旭东正从保温桶里盛出红糖姜茶加红枣。 ------------ (九十三)他的心跳(必定) 爱你在心口难开,多么深沉而浓郁的感情,只可惜,在此刻简单的眼里,什么人在唱歌远比这首歌是什么重要的多。 简单斜着脑袋看着那个站在床位的高大男人,他的眉目愈发清晰,俊朗之中不免又几分难以描述的情绪。 听着樊旭东颇有磁性的嗓音唱着歌,简单的心情格外的好。她随着节奏摇着脑袋,跟着樊旭东一起哼唱。 ‘iloveyoumorethanisay…。’ 爱你在心口难开…… 曲调是那样的昂扬,可寓意却只有有口难言的无奈。 也许,他真的是有口难言。 简单看着连唱歌都绷着脸的樊旭东,简单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樊旭东时的情形。在那个咖啡店,自己看到了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俊朗的外表却有着让人无法亲近的气场,自己就被那气场打的一下子绷直了身体,连大气都不敢出。 相处的久了,简单竟差点忘了樊旭东是什么样的男人。让这样的人唱这种歌,简单觉得自己应该惊讶才算应景。 毕竟是相处的太久了,简单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被樊旭东的另一面给感染了。她已经忘了当初的樊旭东带着怎样的气压与自己见面的,那人未到却山雨欲来的感觉,不难说是她已渡生涯中的唯一一次体验。 想起那时候的自己,简单不由得露出几丝笑意,那时候的自己是那样的谨慎,谨慎到生怕一个出什么差错再惹恼了这个大首长。可后来,后来从什么时候开始,简单自己也忘了,她变得大胆起来,她忘记了樊旭东的高高在上,忘记了樊旭东的不苟言笑,甚至忘记了他眼中看向自己是夹带的不屑。 忘了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那分分钟的松懈却让自己对他动了心思。因为忘了樊旭东也会让自己记起来,他究竟是怎样的人,怎样的不可近攀。可动了心思呢,就有些麻烦。情人眼里出西施,你看他的好,总是分分秒秒,时时处处。 简单懊恼,无时无刻不在懊恼,懊恼自己那不经意间的掉以轻心,让樊旭东如此轻易却深刻的扎进了自己的心里。自从简单发现自己会沉浸于樊旭东的亲吻和怀抱的那一刻起,她就害怕了、懊悔了、甚至挣扎,挣扎着要不要即时即刻就逃走,想尽办法离樊旭东远一些。 可是想的办法和最终落实到现实里的措施总有那么几分差别,就是这分毫的差别却偏偏会让事情的发展偏差出千里。 既然不能说走就走,抛下樊旭东在这里应对,那么简单觉得自己能做的就是谨谨慎慎的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不给樊旭东添麻烦,给他更多的机会来解决他到京需要解决的事情。可简单有时候想的也确实太美好,如果一切能按照她预想的发展,那么此刻的她,也许就不会惨到躺在病床上。 不过是一个痛经嘛,哪个女人一辈子不疼上一个成千上百会的,一来二去的,除了跟大姨妈搞熟了关系,就连痛经也成了生活必备品了。 简单下意识的抹了抹小腹,心情一舒畅,就连疼痛的感觉都轻很多了。 说起这次的住院,简单到现在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儿。自己不就是去医院打了个止疼针吗?怎么樊旭东就来了,而且面带怒气,来势汹汹到似乎要把自己的杀了帝尊。 简单摸索着口袋里的手机,想看看时间,敲了半天,才发现手机屏幕一直黑着,没反应,是没电了。 “敲什么,这种手机容易没电,出门还不知道带个充电宝?”樊旭东扔了个充电器过来,训斥的口吻告诉简单。 “不是…不是晚上出去的比较突然嘛,我怎么会想到晚上要去那种地方。跟你的朋友…。”简单欲言又止,再说,再说她好像就要把理由都推到樊旭东身上了。人家樊旭东明明是问过自己的意见,自己说的要去见识见识的,这下可好了,自己没去成不说,反倒学会了说错话糊弄人了。 简单慢慢禁了声,她不敢瞧樊旭东的脸色。对于自己这种半路的逃跑的兵,不知道他樊首长会不会因为自己不在,因而没有耽误他跟穆小姐的好事而对自己宽大处理、从轻发落呢? 他也不行自己早走的对不对?不还是因为身体…… 简单决定了,如果樊旭东一定要将在包厢自己突然离开的事情追究的话,自己就准备委屈一下大姨妈这位每月必来看自己的好友,让她先老人家先承担一会儿罪名。 女孩儿的心事儿,微妙到分秒之间的变化。而简单就是有利用这种微妙变化的这种本事,能将当时自己看见樊旭东跟穆家小姐抱在一起时的心里感触都抛在脑后,就好像被浇上了八四消毒水儿,全部被漂白了。 简单知道,是自己的沉浸在这个所谓的女友身份里出不来了,她刚才还笑着跟樊旭东说自己坦然的享受着他的照顾,可简单自己也知道,这份照顾哪里这么好享,愈是坦然,以后的时候就会越麻烦。 简单低眉,插好电以后就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她脑子里面一团乱麻疯了一般的张着,她自顾不及,哪里还想着自己没开机,一双溜圆水亮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漆黑的手机屏幕,这模样,实在是傻的可爱。 “喂,你在看黑白电影吗?怎么一个屏幕里都是黑色?难道一会儿贞子会爬出来?”樊旭东站在床头旁,微微仰着身子,看着简单手里的手机。他就是喜欢她这种发呆的模样,喜欢到让他忍不住的想要欺负一下。 樊旭东轻轻的弹了一下简单的后脑勺,看着那个一直盯着手机漆黑屏幕的家伙捂着脑袋轻揉的样子樊旭东的就像一个爱恶作剧的小男孩专爱揪女同学的小辫子一样高兴,那种窃喜,是一种强烈的心里满足感。 简单没答话,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弹自己后脑勺的樊旭东。她揉着脑袋,仰在床头上,冲着樊旭东哼哼了两句。 “我手机里面还真没几个电影,首长要是想看贞子爬,要不我去叫个小护士来来给您表演一个现场版?” 在樊旭东如此孩子气的举动下,简单也毫不手软的把自己刚刚竖起的心里防线给推开了。 樊旭东听着简单的话在看看这丫头一脸的坏的冒水儿的笑,就知道这家伙脑子里肯定没想什么正经事情。他上前一把拉住捧着手机的简小妞,不由分说,把简单整个人都压在了床上。 “小丫头,我告诉你,就算我想看护士门的现场版表演,这个小护士,也只能是你…。” 樊旭东压着简单,话一说完就低头在简单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简单又痒又疼,一边推着樊旭东一边吱呀哎呦的怪叫,弄得本来想好好惩罚一下简单这丫头的樊旭东最后也经不住的笑了场。 樊旭东的双臂高高撑起自己的身体,立在简单的正上方,他们脸对着脸,竟是那样的亲切和熟悉。樊旭东看着简单,简单也看着樊旭东,两人纷纷失笑。 樊旭东叹了一口气,歪倒在床上,他耍赖枕住简单的胳膊,那感觉,里里外外都带着几分暧昧。 手臂内侧的嫩肉被樊旭东的短发一扎,除却轻痒简单更感觉到一种火烧一般的滋味从自己的心底一直烧到了脸蛋我是大球星全文阅读。 简单脸红了,却庆幸好在樊旭东看不见。简单忽然心虚,抿着唇沉默,紧张的甚至唇色都有些发白。这烫人到分分钟都灼热的感觉,太叫人难捱,忽起又忽落。 明知道有些东西守不住,可简单此刻还是很不清醒的任由着樊旭东与自己靠的这样近, 是他先来招惹自己的不是嘛,可自己,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上钩呢? 简单的小脑袋里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马不停蹄的转着,而她身边,与她共着一床的某人,却唇角含笑,贪婪的呼吸着她的气息。 如果我说在一起,你不会逃跑了吧,小简… 樊旭东沉默道。在他的心里,他有一千次一万次想抱着身边这个小人儿说一句在一起,可他却还是猜不清看不透她的意思。她就知道天真的傻笑,无害到让他不敢碰她。 她说过,玫瑰这种花,不是真心实意送的又怎么敢要。他懂,他懂她要什么样的感情。可他却真的害怕,害怕她把他的一句告白却被她当成玩笑。他是真心实意的说,可也要她肯信才行。 我愿意送你红色玫瑰,可你又是否愿意把自己交给我? 樊旭东偏头,看了看那个静静望着天花板的小脸儿,他真怕自己吓到她。 他枕着她的胳膊,旁边就是她的柔润身躯。樊旭东微微侧了侧头,贴近旁边人的腹腔,通过共振,她的心跳传到了他的耳边。 樊旭东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躺在这里,樊旭东tu然感觉到了一种尘埃落定的味道,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除了年少不自知时,就算要与冯梓静结婚,樊旭东也没有一种归属的感觉。那时候,结婚是结婚,两个人是两个人,家是家。而现在,樊旭东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了。恍惚间,听着身边那个人的心跳,再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樊旭东特别满足。 樊旭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小丫头上了心,就如同简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樊旭东动了心思。 有了樊旭东在身边,因为发热而迷糊着睡过去的简单睡得很踏实。到再次醒来的时候,简单发现自己窝在樊旭东的怀抱里,这怀抱坚实又温暖,让她忍不住哼了哼鼻子,往里面蹭了蹭。 简单觉得自己真是太贪婪了,抱着还不够,还想着住到人家心里去。简单自嘲的抿了抿唇,坦然的窝在樊旭东的怀里取暖,可心里却是只有简单自己知道酸。 睡吧,好梦总有一天会醒,不是自己的,就永远都不会是自己的。 简单又观察了一日才得到樊旭东的允许出了院。不过是痛经加上发烧,简单觉得如果被同事知道了自己这种情况还住院,不被笑话死就怪了。 既然见过了樊家家长,简单觉得自己的任务也差不多完成了。虽然自己是以院派培训的名义出来的,不怕蒋淑琴说什么。 樊旭东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定的简单一直也没好意思问,毕竟一来她见到了樊家家长的态度,二来她也见到了樊旭东对穆静雯的态度,无论如何,就算范旭哦的那个现在说着对穆小姐如何如何,但估计他最终还是要和穆小姐结婚,所以自己这人呆在这里可以说是可有可无。 樊旭东出门,简单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她想如果没事儿的话,就准备请辞。因为到现在简单也不确定,樊旭东还会不会跟自己一起回h市,据樊旭东所说,自己调离北京是为了躲家里的婚事,而现在,他如果答应了,那估计也就得调回来了毒亦道全文阅读。 简单收拾的差不多了,就拿着钱包准备买点儿东西路上用。毕竟心里没准,樊旭东如果不跟着自己回去,自己可没那个闲钱坐飞机。 简小妞干净利落的关上了门,掏钥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带钥匙。看看时间,简单觉得樊旭东也快回来了,兴许自己买完东西,他就差不多了。 也许好运气前一阵子都用光了,简单回来的时候,连拍带打的叫了半天也没听见屋里有半点儿动静,翻开手机要打电话,简单看着自己电池栏那里已经全线飘红,设备也在要求自己关机…… 樊旭东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发现门口的台阶上竟然蜷缩着他的小丫头。樊旭东皱眉,弯腰把简单抱了起来,简单被这巨大的落差惊醒,惊恐的表情从迷糊的眼睛里透出来。 “你怎么才回来!”简单哑着嗓子唔哝着,有一种阔别多日的小妻子质问丈夫的感觉,酸却甜蜜。 “有点儿事情。”樊旭东低语。“怎么坐在外面?那个不是还没结束?刚不疼了才几天?”樊旭东低声斥责,弄得睡的迷迷糊糊地饿简单不高兴的撅起了嘴。 “回来的这么晚你竟然还这么有道理…。”简单被樊旭东放在了沙发上,胡乱的扭着身体要坐起来。 “乖,下次不会了!”樊旭东站到沙发的后面,从后面偷袭简单,捏着她的脸蛋儿。 “下次什么呀下次,樊少爷你这样温柔的对我,就不怕我那单方面毁约,逼着你跟我假戏真做?” 简单也只是提醒一下樊旭东,自己可没有他想的那么软弱好欺负。他就那样像哄小孩一样的哄她,招惹她,可她也得提醒他一下,她可是会咬人的!反正他们现在在大家眼里就是情侣关系。 “单方面毁约?小丫头,什么意思?”樊旭东抚了抚简单的头发,却被简单一巴掌排开。“我说了,我不是小丫头!” “好,不是!”樊旭东几乎每次都这样。 “这还差不多!”简单翻眼皮看了看樊旭东,偷偷笑了起来。“我的意思是,你再对我这么好,我就不准备走了,把穆小姐挤下去,做你的正房太太,正牌女友!” 简单似乎是开玩笑的口气,但她心里却是认真的。樊旭东要是再没事儿招惹自己,亲近亲近,自己就要他好看! 樊旭东一直微微翘起的嘴角突然间僵住 这小丫头的一番话,究竟是自己该高兴呢,还是该无奈呢? 什么踢掉穆小姐做正房太太、正牌女友,又什么是自己温柔的对待她! 此时的樊旭东才发现,原来小丫头还游离在对与不对,真或者假的时间。 樊旭东压下身子,在简单的耳后低吟,“小简,难道你都没有感觉到吗?” “感觉到…?…什么?”简单一头雾水,实在不知道自己该究竟有什么感觉。 正在简单不知道该如何问的时候,简单的手被突然抓了起来。 樊旭东拉着简单的手,按到自己的胸口…… 小简,真的感觉不到吗? ------题外话------ 亲们,这个是更得三月二日的,码完字就一点半了,贴上来,等到大家看见得三点了吧,大家白天九点以后记得唰哈。 ------------ (九十四)假戏真做?我没问题! 樊旭东的突然逼近,让简单的心几乎漏跳了半拍。他的气息那么近又那么急,将她周围的空气逼的所剩无几。 进进出出,简单只听到自己的粗喘,只听到空气被自己吸进后加了个热又吐了出来,热的连她自己的脸也被灼的滚烫。 求你,别靠我那么近…… 简单拼命的控制着自己,绷直自己的肩膀,直愣愣的杵着,精神上不敢有半点儿的放松。她已经快成功了,只要离开北京,简单能保证自己心里再不会有樊旭东的半点儿位置,但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樊旭东要靠自己这么近? 简单红了脸,小手拼命的想从樊旭东的手掌里挣脱出来。而见简单挣扎的樊旭东,却突然被击退了耐心,一把把简单提起来站在了沙发上,将她的上半身按在自己的怀里。 简单还真是反应不过来,她应对不了樊旭东那样快的伸手,也同样拉不出自己已经烧的发红的身体。 撞在樊旭东坚硬的肩膀上,简单连头带脸都被狠狠的敲了一下。 能不能不要他的怀抱,能不能不要他的温暖,能不能不要靠他这么近…… 简单很害怕,她怕自己一旦沉浸这个怀抱里就会永远都不想起来。简单从没认为,会有这么可怕的一天,可怕到她害怕自己管不住自己。 一下,一下,一下,简单默数着自己的心跳。 “樊,樊首长,您,您让我感觉什么?”好半天,简单才捋顺了呼吸,一再让自己镇定。樊旭东要怎样,简单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应该怎样。 简单的话让樊旭东眉心沟壑深深,他再一次抓起她撑在自己肩头的手,带着她按向自己的胸膛。 小简,需要我剥开胸膛来给你看吗?他目光灼灼,逼的简单不得不别扭着躲开他的视线。 “首长总让我模你的胸膛做什么?我的手又不是听诊器……”她说的似是而非,尤其那笑的模样,让对面的那个他有一种几欲爆炸的感觉。 简单慢慢,慢慢的从樊旭东的手掌里抽出手,顿了一顿之后才敢抬头看樊旭东的眼睛。他的眼睛比往日的深邃多了一份让她捉摸不透的光,好像从他的内心深处照射而出,刺向她的眉心,能让她一下毙命龙游小溪。 简单抽了抽嘴角,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她佯装着俏皮,想要从樊旭东的怀抱里滑出去,却没想到她正要落在沙发上的那一刻,樊旭东竟然从沙发后一跃而起,将简单控制在了自己的身体与沙发之间。 “小简……”樊旭东气息有些乱,慌乱的喊着简单。 简单不知道樊旭东这是怎么了,只能急切的回应着他的呼唤。 “樊…樊旭东…你怎么了…”简单抬眼,看着脸色有些发黑的樊旭东。 樊旭东弯了弯嘴唇,那唇形起伏,性感的无以复加。简单拧眉,内心大叫着不要被这男色迷惑。 “小简,我,我对你…动心了…”樊旭东撑在简单的身体上方,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简单被樊旭东如此突然的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就好像突然中了六合彩,却不知道中奖人是自己。“首长,东西能乱吃,话,话可不能乱说…”简单有些语无伦次。对她动心,这首长,脑子没什么问题吧。 简单呵呵的笑了两声,把手贴在了樊旭东的额头上。 “您,您这是在提前演练对吗?以免哪天被人突然袭击了,你我却默契缺缺,只能被拆穿?”看着樊旭东没出声,简单自作主张的替他解释了起来。 演练就演练吧,但她不需要他这么真呐!还,还有,这又是要干什么?简单突然瞪起趴在自己身上的樊旭东。他一个大男人,这样算什么? “可,可就算是‘实弹’演戏,您,您也不用这样吧!”简单看看自己这尴尬的姿势,脸颊红了红。好在简单知道樊旭东是多么的招女人喜欢,否则这一刻她就该以为是樊旭东在故意的吃她豆腐呢。 “嘿嘿!”简单傻笑,别有意味的拍了拍樊旭东的胸膛,那肌肉挨着肌肉的紧致,就算是隔着衣服也能惹得人面红耳赤。 “小简!”在简单的笑容和红脸蛋还没有收回去的时候,樊旭东一个翻身坐在了沙发上,而顺手,他把简单也拉了起来,敦敦实实的按在了沙发上。 此刻,樊旭东的不苟言笑让简单也慢慢的收敛了笑容。她诚惶诚恐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樊旭东,想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简护士,依你的程度来看,我现在这表情像是在开玩笑吗?”樊旭东扭头,对着简单探寻的目光,简单吓的赶紧别开目光。 “问你话呢!”樊旭东抬了抬声调,拽过躲着自己的简小妞。难道自己在她眼里除了演戏就是在她身上揩油的什么狗屁演戏吗?樊旭东觉得自己今天有必要必把这事情掰过来。 “没有!”简单十分郑重的摇了摇头,立马溜须,顺着樊旭东的意思,“首长现在的精神状态是无比的严肃认真!” “好,你既然觉得严肃认真就好!”樊旭东满意的点点头。简单倒仍是想不明白樊旭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觉得没趣儿的她跪坐在了沙发上,一脸疑惑的望着樊旭东。 “怎么?首长有什么事情要交待?”简单掰着手指,耳朵却竖的直直的。对于首长的教诲,她可不能不认真听,要是捅了篓子,惹了麻烦,她还不得哭死。 “没什么交待的。”樊旭东看着跪坐在沙发上的简单,心道这丫头心里还真不存什么事儿。她踢掉鞋子的两只小嫩脚跟沙发垫子咬在一起,粉嘟嘟又肉乎乎的,招人喜欢的紧。 “不过,”樊旭东匆忙把眼神收了回来。“简护士,我只是想提醒你,我说出的话,从没有玩笑,无论是刚才,还是现在……” 樊旭东意味深长的将‘刚才’二字加重,正在咬手指头上肉刺的简单一个不留神,差点咬到手指头封侠情最新章节。 刚才?现在?认真? 这都怎么说的来着? “等,等一下!” 简单看着起身要去卧室的樊旭东,就慌了,想赶紧把他喊住。 “怎么?”樊旭东回过头来,看着已经激动的在沙发上站起来的简单。 “那个,那个…”简单急的说话都结巴了。 “嗯?”樊旭东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好像一副简护士,你抓紧,不要耽误我时间的意思。 “不是,樊首长,我想把话问明白。”简单终于旅顺了舌头。“您命令是您命令,可我脑子转不过弯来,我问明白了也省得闹误会。” “那个我知道您说话一向是金口玉言、掷地有声,可我思来想去也没明白你刚才到底交代下了什么事情。”说这话,简单明显的心虚。她印象里樊旭东说的事情,只有那句‘小简,我对你动心了。’可是,简单不用脑袋想也知道,这怎么可能。可除了这个又有什么别的嘱咐吗?难道自己走神儿没听见? 简单支吾着,希望樊旭东看出自己的不了解能把事情再解释一遍。 听着某小妞用她的奇葩脑袋想出来的话,樊旭东实在是哭笑不得。 他对她动心了。这事儿就那么让她难以置信吗? 樊旭东抚了一把自己的脸,轻轻的哼了一声,看着那个站在对面沙发上的小丫头,心凉了一截。 也许他本来就不该说出这些话,那丫头的心里从来没把他当回事儿过,他就算是说破了天,她也无法跟自己一个频道。 “简护士…”樊旭东扬了扬嘴角,声调较之前的明显沉了几分,好像秋高气爽里却突然来了乌云,沉沉的,听着简单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樊旭东觉得自己这会是自己最后一次解释了。他可以容忍这丫头一次次的跟自己不在一个频率上,但是他却无法容忍自己,这么长久的时间以来都没能真正得到那小丫头的半点儿好感和依赖。她的生活,有他没他都一样。 “我只是想表达,对你动心这件事情,我是认真的,没有跟你开玩笑,也不像是你说的,在演习…”樊旭东这最后一次解释,自然是决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给简单说清楚。 也许,是他一次次的不够认真让她误会,也可能是他的温暖和关怀还不够真切,更或者,是他们俩人的合作关系,他本以为会让他们两个擦出火花的机会,却不知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溜走了。 无论她是否接受,该说的樊旭东一定会交代清楚。含含糊糊本来就不是他的性格,如果不是碰到这个小丫头,他做什么事情都从未如此的深思熟虑过。 “假戏真做,我想我是没什么问题。”樊旭东扯了扯嘴角。“就是不知道简护士是什么意思……”樊旭东抬了抬下巴,看着对面目光呆滞的小丫头。 相比起方才那一刻的冲动,此时的樊旭东冷静了许多。因为樊旭东明白,这个小丫头从来没想过要跟自己打上勾,一个没有好感的人,还提什么假戏真做,不霸王硬上弓就不错了。 ------题外话------ 写文写到两点的干活~话说亲你们肯定没见过首长这么表白的人吗! ------------ (九十四)这就是动心! 樊旭东本来想,把简单这小丫头稀里糊涂的骗到领证就可以了。管她喜欢不喜欢自己,先把人弄到手里再说。 可通过这一段时间来的了解,樊旭东发现,自己无论怎样把话题扯到他们两个人的身上,这小丫头都能有办法把自己含含糊糊的意思给拧偏了。就算,就算自己像今天这样,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她还是有办法装傻。 是的,装傻,简单是不是真的不懂自己的意思,樊旭东心里还是有个衡量的。如果说以前,他说的太过隐晦、太不明不白,或者说太像个玩笑,但是今天,樊旭东如此强调自己的态度,可那个被表白的小丫头却还像傻了一样,乐的开心。 也许她真的不是不懂,只是装作不懂。 这比起她感情方面的不开窍,简单的装作不懂,最让樊旭东难受。她的伪装,是因为她的心里早已对他下了定论,也等于是在默默拒绝着他的示好。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之前,樊旭东不怕简单跟自己闹、跟自己面前蹦高,他绝对有信心能把她一把捞回来。樊旭东不怕这丫头冲着任何男人笑,对任何男人表现出开心愉悦,因为他知道,他一旦想下手,这丫头最终还是会被自己紧紧抓着。 也许很多事情在不经意之间才会发现是对是错,一直以来追求的执着的,不见得是最最恰当的结果。 看着那个孩子一样光着脚踩在沙发上的小丫头,樊旭东自嘲的笑了。小丫头虽然是小丫头,可这不代表小丫头不会有自己喜欢的人,也不代表她就一定会接受自己。对于好恶,就连孩童都有自己的拒绝方式,更别提她,只是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女孩。她读了书上了学还工作了,又怎么会没有自己的思想和处事方式。 樊旭东隐隐想起那个受了委屈却只会在电话里默默流泪不敢跟自己哭出声的简单。其实她一本就是个会在沉默中忍受、发泄的人,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会不依不饶的争辩。她的开朗是留给别人的,而她的心事却都是自己偷着消化掉的。 樊旭东开始懊恼自己的粗心,他如果早就知道她那些躲躲闪闪并非不懂感情,他也许不会一次次的与她有身贴身的亲密。 是,他一直都以为她不懂,不懂什么是男女之情,就算她会对着那个什么竹马笑,会对着自己温柔,可樊旭东都觉得这些算不上什么。他大概知道一些她的心思,那些不过都只能算是她对同事、朋友甚至是对病人的感觉,可跟男女之情却是分分毛毛都挂不上边的。 樊旭东喜欢看简单脸红的样子,倒不是说他有多坏,多喜欢看她出丑,而是在这样的事情上樊旭东能知道,此刻的小丫头对他会不会有一些跳出病人或者朋友之外的想法。证明,其实是有的。 她不懂,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来教她。他首先要让那丫头知道的是,他是男人,而她是一个女人,刨除掉贴在他们身上的所有标签,军人、护士还是其他的什么,他与她就是一个单纯的男人和女人,而他们之间也应该能有跳出护士和病患外的关系,谁也逃不了,因为这是自然的引导。男人和女人,一个经常接触的男人和女人,樊旭东就不信,自己吸引不了这个未经情事的小家伙。 所以,樊旭东一步一步的,在与这个小丫头相处的时间里,他凭着自己身上强大的气场将她的周围挤得连空气都无处可去。他吻她,抱她,甚至用自己的身体某个敏感部位去碰她。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他要让那个小丫头知道,在他们彼此之间有一种契合会超过他们之间目前所保持的所有关系。 看着简单脸上的一片片红云,樊旭东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感。他就知道她逃不过他的攻势,就算不明不白,糊里糊涂的也好,她会脸红,就说明她会害羞,脑子有一些理智之外的东西。 感情,是理智之外的冲动,就好比他那次看见她穿着衬衫和小裙,突然间控制不住想把她按在身下一样,他在等她冲动的那一天。 可是,这一切,都是基于那个小丫头真的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心里对他并无抵触的情况下。 樊旭东不想去问简单为什么要躲着自己,又为什么要对自己设防。以前,樊旭东只以为简小妞的心里防线仅仅是害怕自己,以为她不怕了,放开了,也就好了。现在,樊旭东才终于知道,自己所筹划的一切,都抵不过简丫头心里的另一道防线。 他是他,而她是她,仿佛他们永远都无法融汇,分明如泾渭。 他能做什么,又该做什么?他仅仅是他,一个对于小丫头来说可能仅仅说的上是不陌生的一个人,他抱过她吻过她又怎么样,在她心里他不过都是演戏。樊旭东失笑。那丫头就不知道想想,他是个军人又不是个演员,又不去评影帝,去哪里需要那么好的演技需要到他天天练习的份儿上。 面对那张清清爽爽的小脸儿时,只有樊旭东自己才能体味自己那份难以言喻的情不自禁。 来京的这段日子,她是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尽管不睡同一件卧室,但也算得上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了。 一早,他就能看见她顶着一头没梳过的头发睡眼惺忪的在洗手间里刷牙。他靠着门,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小小的身子在宽松的睡衣里晃荡,随着手臂刷牙的力道轻轻颤抖。往往,她总会在镜子里看见他的,然后笑着冲着镜子里的他挥挥手,毫不吝啬一个憨憨的笑。他被她的萌呆感染,也禁不住笑了起来。镜子里的她满口白沫,看着他的笑容,眉里眼里流露出的神情,可以用幸福来形容。 多奇怪。他们是那种八竿子打不着,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生活在一起的人,就算像这样,他们阴差阳错的挤在了一个屋檐下,因为差别悬殊他们也理应有着不同的生活习惯。他整洁严谨,自己的桌柜衣角都整整齐齐,而她,在家里是出了名的糊涂散漫,除却成天丢三落四的坏习惯,还有走到哪里就破坏到哪里的威力。可偏偏,也许是因为他们恰恰相反,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日子,却和谐无比,远远超过了他们两人的预想。那种朝夕相处的情形,让人有一种他们是新婚小夫妻的错觉。 樊旭东喜欢在自己到家的时候某小妞从屋里跑到他跟前,开心的问候着他回来的样子,他也喜欢他做的菜把某姑娘的肚子填得溜圆的时候,当然,他最喜欢,最喜欢的莫过于那一次他回来的早了些,一进门,就看见阳台上有个小小身影正在扑腾着什么,他悄悄走过去,正好对上刚好回头的某小妞,她正在阳台上晾衣服,一双眼睛滴溜溜、闪亮亮的盯着她。 她拎着他的衬衫,无措的站在那里,好像在考虑该往那里晾,或者说该放在什么位置。 樊旭东眼前明朗,她的衣服小小一片的叠在一处,好像生怕站了他的地方,而他的那些衬衫什么的,却一个个大摇大摆的占着阳光最最充足的位置。 樊旭东看某小妞在为难,就一把将她手里的衣架拿了过来。很随意的挂在了阳台上,然后把她的那些衣服均匀的铺开。 这样,才像一家人,不是么? 樊旭东心中一喜,把站在在自己身后的简单拉了过来,轻轻的环住怀里。他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那一份温暖而踏实的感觉,好像她已经是他的妻,而这里,是他们共同的爱巢。他情不自禁的掰过她的身子问她,她的脸有些僵硬,但她的唇,柔软的无以复加。 可是,那样的吻,一去不返,也许,也许再也不会出现。樊旭东都知道也都明白,一旦他没有把握住她,让这段关系一结束她就跑了,拿自己到时候可就真的难捱了。 樊旭东看着自己这套干净整洁的房子,心里有几分隐隐的不甘。他已经十斤浑身解数,却只怕根本留不住她,这件事情完毕之后,她离开自己已经注定是必然。 无论怎样,樊旭东还是决定将自己的心事和盘托出。无论某小妞会怎么想,怎么认为,樊旭东这边能做的,他都尽力了。他已经让她知道,也必须让她知道,至于她信不信的、对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印象,生活过的喜欢不喜欢的,理论是逛街还得找东哥。 “樊…”简单喉咙一紧。听了樊旭东的那几句话,简单正在努力让自己的脑子恢复到正常运转。能吸引上樊旭东这个公子哥儿的竟然是自己,…… 自己对樊旭东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简单其实早就算是已有过定论,她可能骗过所有,却偏偏,偏偏骗不了自己。 简单还记得当樊旭东贴近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心总会没出息的漏掉几步几拍。 动心,自己这也是真的动心的了,对吗? ------题外话------ 俩人都动心了就在一起被,干嘛扭扭捏捏,不像样 ------------ (九十六)捉住她的唇(精) 简单有很多话想说,却这一刻偏偏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是该问樊旭东为什么会对自己动心,还是该说,说自己其实也已经对他有了些不明不白的感情。简单有些纠结的捏着自己的喉咙,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痛苦。 “小简,你怎么了?”樊旭东看着简单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儿。那已经与简单保持了一些距离的身体又几步赶了过来。樊旭东一把把简单从沙发上拉了下来,提着她的身子,让她落在地上。 简单不知所措的望着樊旭东,紧张的两只手更是死死的扯着樊旭东的袖口。樊旭东扶稳简单,低头却看到简单这丫头那紧紧与她纠缠的手指,唇角扬起一丝晦暗不明的笑。 樊旭东低下头,看着有些慌乱的简单。她微微长着小嘴儿,脑袋正到处晃着看着,好像一个孩子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要把她拉过来护在怀里的感觉。 “小简~”樊旭东沉沉的呼出一口气,扳住正在来回乱看的简单。 如此,她的眼睛望着他,眉头轻轻蹙起,好像一个得不到糖吃、正在闹别扭的孩子。 看着简单的可爱模样,樊旭东忍不住露出了笑意。樊旭东,一个不苟言笑的樊旭东,能轻易,轻易被这小丫头逗笑,也许仅仅是她不经意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 让我最后吻你一次,好不好…… 樊旭东看向简单的目光突然深情起来,如同白纸上的一点墨,浓的化不开。 简单被樊旭东这样的目光吸引的挪不开眼睛,她就那样看着他,心里流出几分惊讶。突然,她的面前黑影一压,简单的唇就被樊旭东捉住了。他轻轻的啄,狠狠的要,毫不留情的深入,最后与她唇舌缠绵,难舍难分,一点一点,似乎要搜刮完她所有的热情,真叫人受不住…… 认真起来,简单自知不是樊旭东的对手,但简单也没想到自己会就这样被樊旭东带入了云端,整个人变得好轻好轻。 简单不知道,原来有些事情可以这么美,有些感情,可以让他与她这样亲近、节奏一致的犹如一人。原来自己对樊旭东的渴望已经浓烈至此,原来,自己已经陷入了他的温柔迷城。 一吻缠绵,简单把头埋在樊旭东的颈窝。她刚刚从云端坠落的身体还来不及适应地面的空气,眼前一片眩晕,而樊旭东身上的气息,却有着唯一可以使她平静下来的安定因子。在他的怀抱里,她可以不怕飞翔、不怕坠落、不怕远航、亦不怕风浪。 这个安稳的落脚点,踏实的依靠,可不可以让她待的久一点呢?就算明知道,简单明知道樊旭东最终不会是自己的,但就凭他那一句仍令她恍惚的‘动心’,简单觉得也值了。 简单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直白坦率的人,每当看着那些为情所困的姑娘们,她总忍不住唏嘘一番。喜欢就喜欢了,能在一起就在一起,哪里有那么多敢与不敢。然后,到了此刻,简单才知道,自己曾经傻傻以为的那些并没有那么容易做到,就如同她对于樊旭东,不是不心动,不是不依赖,可她心里也明白,她只能默默的在一边看着,默默的喜欢着,甚至说默默的回应着他对她的情谊,但永远都不能表明。樊家是什么样的人家,简单就算不到京城也能猜到几分,更何况,她已经设身处地的经历了一次,别说她只是来演戏的,就算她当时是真的抱着希望被樊家接受的心态去的,也不见得就心理素质高到还能再跟樊旭东在一起。 樊家大哥大嫂的事情简单听樊旭东简单提起过,对于那个温柔又妩媚的小妻,就算有显赫家世在背后,可简单在樊家大哥的眼中,简单能看到的东西真的少之又少。 简单明白,想嫁进樊家这种家庭的人数不胜数,可最终,最终能体会到其中意味的人却少之又少。 毕竟不能开始,而他,樊旭东,又是那样的高高在上,一句动心其实很有可能让他们彼此掉入感情的深渊。她还年轻,而他,却正值壮年,事业上蒸蒸日上着,容不得感情和家庭的半点儿分心。 樊旭东,我也对你动心了,你知道吗?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你这样一个臭男人动心的,可我就是看见你了踏实,看不到你了别扭。想起樊旭东受伤失踪后的日子,简单心里总想颠着个什么东西,可樊旭东回来的时候,她走近他病房的时候,那尘埃落地的感觉,简单到现在还感觉的很清晰。 现在想想,樊旭东受伤住院的那一段日子,对于简单来说却是无比的值得回忆。她就那样看着他笑,安安静静的陪着他,跟他说话,陪他聊天,那种感觉,不亚于在京城的这段日子,她看着樊旭东离开,又迎着樊旭东回来。 很多事情,美好虽然美好,可越是美好的事情却越容易消散。简单明白,所以很多事情,适可而止就好了,那时候留下的一切,往往都是它最美丽的时刻。就像现在,他们能够情不自禁的相拥相吻,毕竟有一天,他们一个天涯一个海角的,哪里还会再有交集。 “小简,告诉我,你这是在演戏吗?” 耳边,是樊旭东的低吟,他的呼吸炽热,仿佛还沉浸在他们缠绵亲吻的余韵里。他的热情完全就是泄了闸的洪水,对于她这样刚刚经历过情事的人来说实在有些吃不消。 演戏? 这词有些刺耳,弄得简单眉头不自觉蹙起。先前,是她说他在做戏的,现在,他是要用同样的办法来惩罚自己吗? 做戏,如果做戏能做到身心投入,能做到如此默契,那么这戏只怕比真的还要真了。 简单摇了摇头。她敢放开自己跟樊旭东一同经历刚才那一番云端飞翔,她也就敢承认,自己不是在对他演戏,而是真的动了情。 就算樊旭东之前做的一切都是骗她的,是为了看她自作多情的表演的,简单也敢承认,她对他樊旭东,真的动了心、发了情。 天地本有别,就算他是试探,简单自己也认了。 “无论,首长大人说的话是否有其他的目的,我,”简单慢慢笑起,淡淡的扬起嘴角。也许,这是她这辈子做出的最有勇气的事情,简单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嘲笑还是拥抱,总之,她不后悔。“我一个小护士,眼前面天天晃着一个精品男,能把持住自己本来就很难,何况,还要天天在一起‘做情侣,’戏里戏外的,难免分不清。” “首长既然都对我一个小护士动了心了,不怕人笑话,那么我一个小护士,被首长大人迷了心窍,只怕也不会有人说我个不是。” 既然,他樊大首长都敢说自己喜欢一个小护士,那么自己这样的小护士,觊觎他那个大首长,进而在她与他的真情假意之间难以把握,最终迷失了自己又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呢? 简单微微笑着抬起头。她也在等,等樊旭东的反应,等着知道,现实到底有没有判自己死刑。 只是她的嘴角还没有扬起,她的下巴就被对面的臭男人狠狠捏住。樊旭东的声音竟听出几分强硬,“说,小简,再把你刚才的话说一遍!” 樊旭东强迫简单看着自己,他要看着她那双露出狡黠之色的眼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你也有感觉了,对不对,小丫头! 樊旭东迫切的想知道这一切,知道这个小丫头究竟是怎么想的。樊旭东现在的智商,完全不足以来搞定简单这些意思并不深意味并不长的话。而且,樊旭东也希望从简小妞嘴里听到一句肯定。 小丫头啊小丫头,你可真是狡猾! 樊旭东看着简单那双水汪汪却又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正在说,“首长,你来呀,来呀。你都不怕喜欢我这样的丢人,我当然也不怕被你发现自己的小秘密喽!” “首长,您那么聪明又怎么会听不懂,还是压根这就是个玩笑,您是有意在试探我是否有觊觎您的心思……。” 简单还没说完,就被樊旭东举到了沙发上。她低低的呼了一声‘唔~’,在想说些什么话,却再次被樊旭东堵住了嘴巴。 小简,多谢你夸我,否则我还不能完全吃透你的心思。 “唔~”简单的嘴唇被樊旭东狠心一咬,疼的她立即张牙舞爪的乱扑腾。“樊…樊旭东,你干吗咬我!” “咬你?”樊旭东松口,磨磨牙一样的盯着被自己箍在怀里的简小妞,厉声说道。“像你这种不老实的小嘴巴,就该好好的惩罚一下!” 樊旭东越想越气。那些不老实的新兵蛋子他要想惩罚便有的是办法,小到俯卧撑,双杠,大到越野或这生存比赛,但对于自己面前,自己面前这个同样让自己又气又恼的小丫头,樊旭东却怎么也舍不得用那些办法教育她。 当然,谁让她的唇色有人,鲜美如樱,他好不容易捉住了,怎么能不吃个够? ------题外话------ 我也知道每天三千更得有点儿少,但是对不住各位亲,最近上班实在有点儿忙,每次更新都得到半夜才完稿,艾丁在这里给大家鞠躬了~ ------------ (九十七)一周恋人 宽大的沙发上,樊旭东压着那具柔软年轻的身体情不自禁的吻了起来。千言万语,都抵不过她的一句肯定。 “小简,你真不乖!”樊旭东狠狠的咬着牙根说道。他双目如炬,恨不得将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小家伙生吞活剥了才解恨。 “我乖不乖,首长大人不是早就知道?”简单双颊粉透如新生,那一双狡黠的轻轻的眨着,睫毛弯弯一下一下的撩拨着樊旭东的心尖儿。 是的,这丫头不是乖宝宝,这事儿樊旭东一早就知道。记得那次晚回家这小妞对付自己家太后大人的一番话,流畅自如的像是真事儿。 突然间,樊旭东觉得头皮有一些麻,如果哪一天这小丫头想骗她家女王一样的骗自己,那还得了! 樊旭东伸手捏了捏简单的脸蛋,斥道,“以后跟我可不许不乖,听到了没有!” 因为常年训练的关系,樊旭东的手掌宽厚中多了几分粗粝,指腹的老茧摩擦着简小妞脸蛋儿上的嫩肉,弄得简小妞一个劲儿的哼哼。 “放手啦,扭疼我了!”简单伸手去拨樊旭东的手,却不料樊旭东又突然压了下来,将她的小脸蛋儿双手捧住。 “疼,是不是?”樊旭东笑,抬了抬下巴贴向简单的脸蛋。樊旭东的下巴上,有青痕点点,与简单脸颊唇角的嫩肉慢慢的摩擦,弄得简单又痒又麻。 “烦不烦,痒死了!”简单被樊旭东弄得脸又红,人又酥。她害羞,可樊旭东却看见她的小模样不肯停手了。一直闹她,闹得简单实在熬不住就一个小手拍在樊旭东的肩头。 “痒?小丫头,这点儿就嫌痒了?”樊旭东捉住简单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咬着,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可爱至极。 “樊…樊旭东!”这动作,太过暧昧,尤其是他们两人刚刚表白了心意。如果是以前简单脸红归脸红,多想归多想,却从不像现在这样渴望又惧怕着。 他们,是不是进展的有些太快了…… 简单皱眉,整个人僵直僵直的绷着。她看着樊旭东柔情蜜意的亲吻着自己的指尖,小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简单的手,下意识的抓住樊旭东的腰部,他身上的衬衫背的抓出了一个个漩涡状的痕迹。 “樊旭东…你别这样…。”简单很低声的唔哝着,嗡嗡的腔调,像是委屈的含着泪。 “怕什么?”樊旭东抬起头,凝眉盯着简单。“小丫头,你忘了吗,你是喜欢我的…”樊旭东抬起手掌,顺着简单的长发滑下。樊旭东指尖上不同于简单体温的温度让简单不由的缩了缩脖子,那饱满的耳垂儿瞬间红的能滴出血来。 不是,不是这样的…… 简单的脑子有些乱。她好像,好像是想跟樊旭东说清楚的。他们的互相喜欢毕竟是没有结果的,就算作为一个朋友,简单也不喜欢樊旭东在自己身上耽误过多的时间。再大的家族,也需要与别的家族相互依赖,就算简单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关心政治,但是这简单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樊旭东或者说樊家,选择一个对自己在政军姐地位有帮助的人家是最恰当的。 如果樊旭东二十六七岁,简单觉得自己也许不会考虑那么多好好的跟他谈一场恋爱。可樊旭东这个年纪,又一直没有结婚,难免会有一些流言蜚语的乱传,而樊家面对如此烦恼才会弄出了简单在最开始认识樊旭东时出现的情形。 作为一个深知保密条例的参与人员,简单觉得自己真的很不称职。她离着樊旭东太近太近了,近到已经越了界。 “那个,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简单突然抬起头问樊旭东。樊旭东不明所以,反问,“回哪里?” “h市……”简单压了压声音。“当初是按照出来培训的理由过的我妈那一关,虽然你跟医院做了工作,但我妈毕竟也在医疗系统,一个培训培多久,在哪里,她如果想知道,就一定能问出来…”在樊旭东略有疑问的眼神中,简单倍感心虚。她定了定神,挪身子往樊旭东的怀里缩了缩。 “快了,最多一周。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若不是舍不得让你走,早就放你回去了。怎么,想家了?”樊旭东顺了顺简单的头发。到底她还是个小丫头,离家也有一段日子了,一直跟自己一个大男人在一起,不想家才奇怪。 一周…… 对于两个刚刚互诉衷肠的人来说不算长,但是对于她简单来说,加上之前那些虚度的光阴,这个‘进京培训’时间可真不算短了。 也好,一周就一周吧,即便是这一周,也比没有的好。简单想与樊旭东做个一周恋人,他们的感情,开始于这周,结束于下一周,一旦他们回了h市,简单打算跟樊旭东摊牌。 其实按照最开始的想法,简单只想跟樊旭东表白一下心意,只想不枉费自己心里装了这个老男人这么久。这就好像那个‘我爱你但与你无关’的桥段。也许因为是真的动了感情,所以在对待最终的选择上,简单在说出自己的心意之前考虑了很多。她希望樊旭东好,他本来就是天上耀眼的星星,她只希望他可以更璀璨。 一周恋人…… 简单默默的咬了咬唇。一周的美好时光,总好过于自己做个逃兵,不声不响的走掉。 简单抬眼,看了看樊旭东,露出一个萌萌的微笑。她拱了拱鼻子,扑进樊旭东的胸膛。 一周…樊旭东…一周我能在你心里留下多少念想呢? 为什么要这样。简单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初恋,要给一个大了自己十岁的老男人,而且,生命只有短短的一个星期。 也许是自己太懦弱,也许是樊家有那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能力,简单觉得自己都没等到樊家找上门给自己个十万二十万的自己就主动撤退了,这战斗力着实是弱了一些。 想起曾经的被用来取乐的心思,简单心里难免有些失落。电视剧里的情节又何尝不来自于现实,在那些豪门大家族里,她这样来自于贫民的女孩跟樊旭东这种少爷拉上关系,不为了钱就是为了利,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缘由,毕竟,贫富差距太大的社会多少人连吃饱穿暖都难,就别提什么喜欢啊爱啊之类的感情了。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了,何况一个天南一个海北的两个人呢。 打开电视,元旦的节日气氛远远弱于春节,寥寥无几的娱乐节目,逗笑了沙发里相互依偎的男女。 简单枕着樊旭东的胸膛,抱着他的胳膊,一副耍赖皮的模样。樊旭东嘴角一直挂着笑,任由怀里的小东西翻来覆去的闹。 原来一直迷惑不解的事情终于有了答案的时候竟然是这样一种喜悦,喜悦到樊旭东不想记起任何跟他们两人无关的事情。 身边人很久没动静了,樊旭东才知道某小妞是闹够了,睡着了。她本来就因为没带钥匙在家门口外面的台阶上坐了很久,回来又让自己给折腾了一番,不累才怪。樊旭东看着某小妞的睡态,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樊旭东把简单抱回了他的卧室。那间色调偏冷、简单利落的主卧是樊旭东很少让人进来的地方。 亲吻,相拥,在这样的时刻里,樊旭东觉得无比满足。 第二日,樊旭东出奇的没有早走,简单醒来的时候,她的脸几乎就是紧贴着某个温暖有力的怀抱。简单玩笑一般的捏了樊旭东一把,正幸福的不得了的樊旭东,突然醒了过来,捉住简单乱动的手,眸子里都是精光。 这一刻,简单有一种自掉进陷阱的感觉,樊旭东不过几句话就把自己心里的事儿给掏了出来,最后,最后还被他扒了衣服、在同一个床上抱着睡觉觉…… 这要是放在以前,简单连想都不敢想。 这一日的晚餐格外正式,简单被樊旭东押着穿了一个小礼服裙,翩翩的跟在樊旭东身边,走进一个格调无比高雅的餐厅。 面对如此高档的地方,简单顿然间有些不知所措,除了看着对面的樊旭东,她没有其他的‘亲友团’可求助呀! “恋爱纪念日!”侍者将醒开的红酒倒入二人杯中,樊旭东向简单举了举杯。简单一撇嘴,如法炮制的抿了一下口酒,心里却在想,如果樊旭东将来知道这次恋爱只有短短的几天,他会不会后悔有了这次‘恋爱纪念日?’ 简单有些走神,等她反应过来樊旭东已经看了她很长时间了。 这丫头,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原来,跟樊旭东的这段关系还没结束自己就已经有些想后悔了。 樊旭东看着简单一副食不下咽的紧张样子,强忍着身边的笑意捏了捏简单的小鼻子。简单被这正式场合中的公然甜蜜吓了一跳。 简单尴尬的笑着,胡乱往嘴里塞了些什么, 简单抬起那张半红不青的脸儿,一脸嫌弃的看着樊旭东,可是看着看着,简单的余光瞥见了正缓缓走进大厅的一男一女。女的简单不认识,但是男的…… ------题外话------ 每天写文到一点的卡货作者伤不起,非全职作者伤不起啊 ------------ (九十八)小嫂子 女人五官精致,妆很淡,却必定是经过了极耐心的描摹。那卷发徜徉在身后,衬着她一件毫无累赘的简洁九分袖鹅黄色毛呢裙妩媚又慵懒,中跟的莓紫细高跟鞋色彩明亮,让其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春天般的明快。与简单的局促不同,这个女人亭亭玉立的站在餐厅的近中央部分,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有几分名门千金的大气与自若。而她身旁的男人,亦气度不凡,人不过默默的往那里一站,在如此格调出众的地方同样能迎来阵阵目光。 简单看着那个正在低头看表的男人,他略显阴暗的面庞,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生人勿近。 这个男人……简单永远会记得,她见到这个男人第一面时的心惊。他那种有骨子里透出来的冷让人不由的退避三分。 同样是冷漠到让人不敢靠近,但与樊旭东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不同,这个男人身上的冷既邪又阴,仿佛他就是毒,让人分毫都不敢碰。 被男人身上阴邪所逼,简单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察觉简单表情不对的樊旭东立刻扭头顺着简单的视线看了过去,而他的眉宇,却沉重不弱于简姑娘。 “东子哥,你怎么在这里?”男人身边的女人突然露出惊喜的表情,一边笑着招呼,一边缓缓走向自己这桌。 “你呢,阿蕊,你又怎么会在这里?”樊旭东露出一丝不亲不近的微笑,如同并不明媚的阳光,而同时,樊旭东又侧头看向女子身后的方向,眼里流露出的目光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被樊旭东称作阿蕊的女子听见樊旭东这么问,轻轻的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站在自己不远处的男人,道,“还不是阿劲回来了,爸爸妈妈说好久没有见到他了,想约他出来坐坐……”说起自己身后的那个男人,这个叫阿蕊的女子眉里眼里都是甜甜的笑意,完全有别于她自身略显冷清明艳的感觉。 “东子哥,我爹妈也很久没见你了不是,你回京了也不知道说一声。”阿蕊口气中略带娇嗔,抬眼,她的余光看到了与樊旭东同桌的简单,于是就佯装气恼道,“东子哥,你绕我话,你还没告诉我,这是谁呢!”叫阿蕊的女子此刻光明正大的把目光投向了简单,那眉里眼里的笑意有些调皮有些玩味。 这种场合,简单自不会去接话,任凭这个阿蕊姑娘把自己里里外外的瞧了个仔细。 “你小嫂子。” 樊旭东倒是没怎么介意阿蕊姑娘的失礼,他淡淡的看了看简单,对这个叫阿蕊的姑娘漫不经心的道了这么一句。 “小嫂子?”那个阿蕊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樊旭东,在樊旭东点头确认之后她又回过头去看了看简单,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面对对方的一再失态,简单倒是被樊旭东的冷静影响到,只给了对方一个含蓄而温暖的笑容。只当他们是初次见面,碍于此刻气氛的尴尬,彼此的交流就只能限于略有礼貌而友好。 简单不知道这个阿蕊姑娘为什么会对樊旭东的话,反应如此强烈。在简单耳朵里,这句小嫂子不过是樊旭东一句冠冕堂皇的推诿话,就他这种公子哥儿一般的人物,真情假意也好,逢场作戏也罢,这个名号还不知道给过多少人,又说给过多少人听。毕竟她跟樊旭东俩人才刚刚互相表明了心意,就算樊旭东开口给了简单一个‘小嫂子’的名号,简单并不会太自作多情的当真。这就算是个玩笑话,无非是说明一下他们两个人现在的情侣关系,一个小嫂子既听起来亲密,介绍起来个比男女朋友云云方便的多。 但简单不知道,樊旭东这一句‘小嫂子’让阿蕊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小嫂子一词,在阿蕊的耳朵里别有一番意思。 ‘小嫂子,’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子才能让一向对身边事儿处理的格外妥帖的樊家二少爷说出这样的话? 阿蕊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简单,忽然轻轻的笑了起来。她转身唤过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男人,看着樊旭东道,“阿劲,东子哥有女朋友了呢,连小嫂子都让我喊了,你说,哥是不是要好事将近了?” 叫阿蕊的美人儿显然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早已跟简单打过交道,而且在樊旭东的冷漠与疏离的脸色之下,阿蕊单单那一句小嫂子,好像也不能代表什么了。 被阿蕊拉着手臂的郁劲明显表现出了几分不耐。他都看着这一男一女在自己面前抱着啃了,就这么面对面的吃个饭,叫个小嫂子,又有什么稀奇。 郁劲脸上丝毫没有露出半点儿惊讶的表情,就连配合着装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你东子哥的事情好像还轮不到你来管。”看着身边的阿蕊兴趣不减,郁劲便冷冷的抛了一句出去。这邹家的女儿什么都好,听话,温顺,从来不给自己惹麻烦,可讨厌的就是,她的好奇心实在是太重了。 好事将近,樊旭东跟那个卖衣服的小姑娘有什么能出什么好事儿?这女人就是麻烦,有功夫看别人,还不如好好的想想一下她自己的‘好事。’ 郁劲不咸不淡的看了樊旭东和简单一眼,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往自己那边拉了拉阿蕊的胳膊,“东子,对不住了,没管教好!” 郁劲的一番话颇有几分‘大家长’的意思,一并说明了,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和自己已经是一家。更何况,还有那一句管教,虽然说得冷硬,但让人听去却是占有欲十足的暧昧腔调。简单表现出几分错愕,而樊旭东,则表情严肃,僵的像寒天里的冰。 被郁劲拉住胳膊,对于从未被郁劲在公开场合如此亲密过的阿蕊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触动。她唰的红了脸,高挑的身躯往郁劲的臂弯里缩了缩,一副‘你说怎么样都好,我什么都听你的’的小女人姿态。 从大家气度的风范,到小家碧玉的姿态,阿蕊的变化让简单的表情由错愕变成了惊叹。自己到底还是年轻,简单想起她所见过的感情,还从未让人有过如此的变化。简单觉得自己也许真的不了解情爱,不知道情与爱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让人,让人变成了这样…… 在如此巨大的反差下,简单只觉得对于坐在自己对面这个闪着星光的男人,她也许只是欣赏,只是喜欢,只是爱慕,只是动心,但远远,远远达不到所谓的爱,爱上他…… 也许因为不是爱,所以自己才能清醒而理智的在他表白的时候算计自己能够在他身边的时间,他今后要走的路,他要面对阶层…… 简单以为,她所有的分析、所有的安排都是她为樊旭东设身处地的着想。而现在,简单才发现,所有的清醒,也许只因为自己并没有陷入感情的沼泽,那些美好的幻影不过是自己内心的少女情怀在作祟罢了。 她还不懂爱,更不懂什么叫奋不顾身、不顾一切的去爱。简单知道自己想和樊旭东在一起,可是她却又能清醒的明白这样的可能性只存在于短短的一小段时间。她只知道在没有遗憾以后挥挥手懦弱的逃走,却不知道这一切只因为,她只是孩子一般的崇拜喜欢,却没有像一个成人一样的担当,去爱了,敢爱下去。 简单恍惚的看了一眼樊旭东,又把视线移回到了那对儿桌边站着的、耀眼的璧人身上。郁劲深色西服袖子上攀着两只纤细白嫩的手,中指上那硕大闪亮的璀璨,无比的夺目。 同样是站在郁劲的身边,看着阿蕊身上散发出的幸福感,简单忽然想起那个抱着郁劲、大声的哭求他不要的何茹……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人人生而平等。’同样是女人,有些女人就能让他郁劲将她们带在身边,给她们光明正大的身份与无与伦比的归属感。而有些女人呢,却只能躲在某个小城晦暗的角落,被当场玩物一样的耍弄,即使可能她们做错过什么。 简单真的不知道,那些能够光明正大享受着灯光与美酒的女人们,到底比那些躲在小城里为了生计而放下自尊的女孩高贵在哪里。 有人笑,就注定会有人哭。有人带着璀璨的钻戒,有人就注定会丢掉玻璃鞋。 简单的心情莫名的沉重起来,鼻头眼角都有些发酸。她强忍住情绪,看着阴冷如初见的郁劲。他究竟有什么能让小茹为他付出一个青春,他都毁了小茹的清白了,又怎么可以的想要自私的霸占她。小茹,好像才二十出头,而他郁劲,应该是已经订婚了吧。 简单的目光在郁劲和邹瑞之间轻轻略过,她的心尖针刺一样的疼。如果不是郁劲对何茹步步紧逼,也许何茹那丫头也不用像现在一样落得个有家不能回,带着瘫痪的父亲在外漂泊。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这种事情还客气什么?” 樊旭东一语双关,既指郁劲跟邹蕊,也指他自己跟他对面的简单。樊旭东声色平静里的给了郁劲一个结,要的就是看看他郁劲如何解。 ------------ (九十九)内斗(精) 听着樊旭东的话,郁劲淡淡的扬了扬唇角。他抚着邹蕊的腰际,道,“是啊,一家人……” 郁劲的腔调格外的耐人寻味,就连他身边的邹蕊也听出了些门道,有些好奇的看着郁劲与樊旭东。这两个男人,目光彼此投向彼此,相触的那一刹,暗潮涌动。 樊旭东满意的点了点头,扭身无比温柔的看向简单,“小简,听见没,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他们若见了你不喊你嫂子,你尽管来告诉我,我定要他们好看!”樊旭东话里略带笑意,但话外却透出几分威胁的意思。邹蕊听着樊旭东这话里话外的都有些针对自己这边儿意思,这让她对樊旭东身边的简单不由的高看几分。 看来自己爹妈口中说的那个外来妹,好像比自己想象的那种小土妞厉害多了,应该挺有两下子的。 樊旭东围护简单的同时却令邹蕊对她产生了敌意。作为樊旭东这方的人,邹蕊注定要对简单左右看不顺眼,而樊旭东的这番话,让开始不把简单当回事儿的邹蕊又瞬间提高了警惕心。 外来妹本来没有什么可怕的,但要是会使什么幺蛾子,那就难办了。 “东子哥,这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我们这血脉相连的,砸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只要是这位美女嫁给了东子哥,我要是敢不喊嫂子,那不就等于公开要跟东子哥脱离关系?”邹蕊笑着扯了扯郁劲的胳膊,脸上露出几丝小女孩儿的调皮,而同时,她手上的那枚钻戒在摇晃中更加光芒璀璨。 邹蕊的话意思很明白,叫嫂子可以,但那也得是名正言顺的能嫁进樊家门的女人,否则,凭什么一个外来妹也能让她邹大小姐开口。 邹蕊这一枪确实杀的漂亮,就连对她一向没什么好感的郁劲都暗自叫好。那个跟樊旭东面对面的姑娘,那个出现在服装店里的小护士,他郁劲再怎么傻,也不至于的连这点儿关系都理不清顺不明。 餐厅值班经理礼貌的跟樊旭东打了个招呼以后就将邹蕊和郁劲两人引走了,简单看着郁劲与邹蕊般配的背影,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太在意邹蕊对自己的敌意,却在意郁劲对邹蕊的态度。 “那是我妈姨家表妹的女儿。”樊旭东也看着郁劲和邹蕊的身影,淡淡开口。 “这么说来,你应该一早就知道郁劲跟你的这个妹妹有关系?”其实看女孩的打扮,简单也知道这个阿蕊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尤其是听着女孩儿一句一句的喊着樊旭东‘东子哥’,简单就更加发现了这个阿蕊与樊旭东关系的与众不同。只是简单没想到,邹蕊与樊旭东的亲竟是真正意义上的血亲。 表妹的女儿,这可是能正正经经的喊上樊旭东一声‘哥哥,’难怪,这个邹蕊看着自己的时候目光里的挑剔,并不同于其他女人,其他人对自己挑剔,不过是嫉妒,嫉妒一个这样的自己,跟在樊旭东这样一个出挑的男人跟前。而邹蕊对自己的挑剔,却远远不是嫉妒的感觉。 现在看来,那中挑剔,比嫉妒的杀伤力更要强大。毕竟那些莺莺燕燕只是艳羡自己跟着樊旭东,而邹蕊呢,却是实实在在的代表着樊旭东的母亲、郭氏一家的审度。由邹蕊的表情可见,自己在她眼里是多么的不过关。 简单失笑。自己并非真的要嫁樊旭东,就算是要挑刺,她邹蕊也得有合适的机会不是么? 樊旭东点了点头。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 “我爸一个关系很好的老部下陈叔,从部队出来就下海从了商,生意做的不错,那天郁劲参加的那个酒会就是他办的。恰好季铭义也去了h市,同陈叔也都是旧识。季铭义那小子你也见过,女孩子里面,十个有八个看着他要掉眼珠子,陈叔就喜欢他那股子浪荡子的劲头,说什么也要把他拉到酒会上热闹热闹。” “你出现的时候,我正跟季铭义回房换衣服。”樊旭东在回忆着什么,那天,那夜,那扇门。 “当我拉开房门,却看见一脸紧张的你…”樊旭东顿了顿。那个时候他心里的滋味,只怕只有他自己才能够体会。“你开口求我帮忙,我不会不答应,我自认在h市还没有我樊旭东摆不平的事情,可我没想到,你的对手,竟然是郁劲。” “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儿上,听过樊家的人就必然听过郁家。”樊旭东轻轻抿了口酒,荡漾的深红从他的眼波滑倒眉心。 “小简,我并非怕郁劲,可凭借郁劲的脾气,若没有邹蕊与他的事情在约束,我还真就不能放心大胆的安排人去接应。” “樊家能做到的事情,郁家不会弱势分毫,我能想到的办法,若郁劲那一刻还清醒,也只会给我三分薄面,闹闹收手,不丢面子就算了。” “那这么说来,那次的事情,归根到底我还要谢谢这位邹小姐喽?”简单的声音里露出几分不可思议。“难道邹家的势力,还要远远大过郁家甚至樊家?”上流社会的权势争霸,简单从不曾涉及,但樊家声名显赫,而郁家,从郁劲简单就能看出此也并非善类,而邹家…… 简单只以为樊旭东是凭借他手中的势力将小茹保护旅客起来,却没想到,这其中的各方掣肘竟是这样的复杂。 “邹家现在的势力,主要是在南方,你不知道这些并不稀奇,在这地界,真正知道厉害关系的也不出那么几个人。”樊旭东看着简单有些迷惑的表情,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蛋。“你无须担心这么多,郁家想要拉拢邹家在南方的势力,郁劲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照你这么说,郁劲如果真的要找小茹,早就找到了,而小茹早也没什么安生日子过了,对吗?”听着樊旭东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简单顿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乱。 家族势力,南方,厉害关系,这些从未在简单生命里出现的关键词一一跳到了她的面前,让她猝不及防,却又不能不强迫自己接受。简单只以为自己不过是用尽力气在帮小茹,也不过是借了樊旭东的力气让小茹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但是照樊旭东的说法,郁劲如果真的想找小茹就不会找不到,他要想弄死小茹,也容易的像捏死只蚂蚁。简单见过郁劲对何茹的那狠劲儿,简直是要往死里逼。 想想这些,简单起了一身的冷汗。 “小丫头,有些人不是你说招惹就能招惹,招惹了想再躲,也不是你说能躲就能躲的开的。”樊旭东起身,拿起简单手边的餐巾帮她擦了擦唇角,细心的举动里包含了无限的温柔。 “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你说,与其被我怎样怎样,还不如让郁劲给你一刀来的痛快。我那时候就说过,郁劲这人,别说给你一刀,就算是枪子儿你也是白挨,懂吗?”樊旭东贴着简单的耳朵低语,语气不善的苛责,却在此刻显得分外甜蜜。、 樊旭东的话令简单想起那次樊旭东在她家,她刚睡醒去洗手间,却撞上了樊旭东在小便却没关门,气急败坏的跟他大闹了一场,还说什么人家不尊重自己。说来也是,如果不是樊旭东亲口把他的心思坐实,他的那些举动,除了沾自己这个小姑娘的便宜、揩自己的油,简单还真是找不出个替樊旭东开脱的方法。 面对樊旭东的严厉却甜蜜的责备,简单感觉很窝心。她享受他的关心,他的担心,樊旭东这样的男人,若非触到他真正的疼处,只怕咬碎了牙也不会流露出半点儿情绪。 简单正陷在自责与樊旭东的关怀之中,樊旭东却已经顺势贴着她的耳朵侧身吻在了她的脸颊上。简单又羞又惊,抬头望像樊旭东的时候已然感觉到了有阵阵如芒的目光刺来。 顺着那些‘针尖’刺来的方向看去,简单看到了郁劲与邹蕊,当然,还有除他们之外的一对中年男女。无需多说,那一对中年男女必定是邹父与邹母,也就是樊旭东表姨和姨夫。 “姨妈,姨夫!”看见那不远处正看着自己的中年夫妇,樊旭东把简单拉了起来,礼貌温和的问好。“太久不见了,不知道二老的身体怎么样。” 这是简单第一次听樊旭东说客套话,自然流畅的既有一个晚辈对长辈的恭敬,又不会太过热络而让人感到不适。 “姨妈,姨夫,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简单,是个护士。”樊旭东显然把邹父邹母脸上的不悦自动屏蔽了。他拉起简单的胳膊,彷若无人的往自己身前一带,大方的介绍了起来。 “小简,这是我的姨夫和姨妈,也就是蕊蕊的爸妈,邹蕊,你们刚刚见过。” 樊旭东拽了拽简单的胳膊,示意一下站在父母身后的邹蕊。仪态万千的邹大小姐正抱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等着,她倒要看看自己的表哥跟这个所谓的小嫂子如何收场。 樊旭东带了个‘女朋友’回家的事情,邹蕊刚听自己父母谈起的。彼时,自己的爹妈正在考虑要不要跟郁家定婚期的事情,说着说着自己的母亲就说起了去樊家做客时同姨妈郭丽芸聊起来关于表哥樊旭东的事情。 樊旭东之前的女朋友,邹蕊自然知道是哪位,虽然她不在帝都多年,可这上流圈子里的大家小姐不外乎那么几个,那个冯家小姐算是顶顶出彩的一个。不必某些只懂得大牌压身或者名校傍身的名媛,冯家小姐周身都很让人舒服,虽不亲近,却绝不冷漠,凭此,邹蕊也很能确定,樊旭东这辈子应该非此女不娶了。不过后来的事情,也无须赘述,樊旭东被人放了个大鸽子不说,还因此用情太深,多少年都没在正经的交过女朋友。 也正因为此,自己的母亲郭丽萱说樊旭东领了个女朋友回去的时候邹蕊才没怎么当回事儿,笑话自己的母亲和姨妈太多心,樊旭东对冯梓静的心都快日月可见了,就算领回个小姑娘来,也不过是因为不想和穆家那个丫头结婚而已。 对于穆静雯,邹蕊也不能说不熟悉,只可惜两人次次见面都冲撞,穆静雯的教养比起姐姐冯梓静来几乎可以忽略为零了。邹蕊笃定,自己的樊旭东二哥,必定是同自己一样厌烦穆静雯那种小疯丫头才会不知从哪里拉来一个女孩儿做挡箭牌。 不过挡箭牌归挡箭牌,虽然樊旭东的‘小嫂子’让邹蕊不由吃惊,但后面,后面樊旭东的表现又让她有些看不透了。好在,自己的爹妈就要来了,邹蕊就不信,面对长辈,这二哥就不会露出马脚? 可邹蕊想的似乎太过简单了些,她没料到,带着父母过来的一行四人,竟然撞见了樊旭东在与他的‘小女友’当众亲热的场面。 邹蕊是惊讶,以她这几年跟樊旭东的接触,还没有哪个在他身边的女人能令他做出如此举动。 当然,这原因不外乎有二,一来是情难自禁,激烈到难以自制,必须当众亲昵,第二嘛,仍是逢场作戏,为的不过是让他与这个‘小女友’的关系更加确实。 无论如何,邹蕊从自己父母身上散出的气息里,嗅到了极大的不满。 “哦?姑娘姓简?”邹父邹克韧若有所思的开口。“是不是t市的简家?令尊可在总参任职呐?” 听着邹克韧的话,郁劲心下默默一哼。依邹蕊跟他说过的情况,邹父应该是知道樊旭东的这‘小女友’出身寒门的,邹克韧却上来就来了这么一段话,杀人还真是不见血。 作为长辈,过问一个小辈的父母工作情况无可厚非,而且邹克韧话里话外都带了几分老朋友,老相识的气氛,让旁听来的人丝毫不会感觉到尴尬。但对于明白事儿的人来说,邹克韧的这几句话杀伤力就大了去了。 杀鸡儆猴,敲山震虎,颜色总是要给的。 郁劲暗暗佩服,而他也知道,自己想要对付这个邹老爷子,令其放松警惕之外更需要步步谨慎。 “姨夫您想太多了。”上来打哈哈的是樊旭东。知道邹克韧狠辣、直接,喜欢一针见血,可樊旭东到底是没料到,邹可韧一来就冲简单那丫头开了枪,而且活力不弱,足够让这个小丫头无法招架。 “我们家小简算是女承父业。”樊旭东的表情很是满足和欣慰,好像他找了简单是捡了多大的宝一样,“简单的父母都是军医,父亲在骨科,母亲在儿科。我时常玩笑的说,小简这丫头跟我,我等于找了一个全科医疗队跟着我,不光大人,就连小孩都能照顾得到!” 樊旭东这口吐莲花的本事着实让简单佩服。对着自己的亲戚,樊旭东都能如此口若悬河,简单很难想象这樊旭东如果对着爱人又该是什么样子?如此圆滑,能真真假假的串的游刃有余,还是甜言蜜语,滔滔不绝? 简单走神儿的心思被樊旭东偷偷抓她手心的小动作给拉了回来。樊旭东圈在简单手掌心的手指轻轻的刮了刮简单的掌心,叫她放心,一切有他。 如此孩子气的动作让简单心头一甜,脸上莫名有微微笑容洋溢。简单想起樊旭东受伤,手术结束的那天早晨,无力说话的樊旭东也是这样轻轻的刮了刮自己的手掌心,那一点点的麻,一点点的痒,真叫她格外的踏实。 安心。简单知道,樊旭东这样是叫她安心。简单如法炮制,也轻轻的刮了刮樊旭东的手掌心。给一个回应,以免他误解自己的心思,就如同一只在感情门外徘徊的他们两人,他一直以来缺的可能就是自己的一个回应。 年轻恋人的小小动作,逃不过心细的邹母郭丽莹。她看着这反差有点儿大的一对儿,心下竟一时怅然。 “军医啊,军医也很好啊。”郭丽莹在丈夫偏冷的姿态下,尴尬的笑了笑,略显亲切。“旭东也不小年纪了,可不能成天这样说俏皮话。”郭丽莹指樊旭东之前的玩笑话。“你妹妹可一向以你为豪,你如果不稳重,她就要学的跑到天上去了!” 郭丽莹回头拉了拉邹蕊的手,邹蕊腼腆一笑,正被母亲戳中了疼处。 看着对面男女的相拥而立,邹蕊轻轻挑了挑眉毛,开口道,“爸、妈,既然今天这么巧碰上旭东哥了,我们请他们与我们同一桌怎么样?” ------题外话------ 昨天半夜刷留言,发现一个亲留言说小艾糊弄读者,小艾觉得很伤心。也许文是慢了,更的少了,但小艾毕竟还有工作,还有考试,考试的时间很紧急,搞的小艾都焦虑了,后悔开文开那么早,现在小艾左手又有扭伤,现在正被膏药熏着给大家写题外。小艾不想说什么,我确实情节方面弱,张力小,也不够夸张,小艾更多喜欢写人物心理、细节之类等不太讨巧的东西。写文卡文常有,小艾是作者但也要生活。小艾的章节节奏其实应该是万字左右,但是无奈实在没空就只能三千,可又不许断更,小艾如果三天一更,一次更一万明显是不行的。小艾只想说,无论字数多少,小艾都是认真来对待的。昨天忘记祝各位亲三八快乐了,因为小艾三八依旧在上班,谢谢大家体谅~ ------------ (一百)自有办法 同桌吃饭?简单可不相信那个眉里眼里都对自己带着嫌恶的邹大小姐会有这么好心。 女人的狠毒起来,王小莉那种既打雷又下雨的只能说是小儿科,最最下等的办法。像人家邹家小姐的这种能将笑里藏刀运用的炉火纯青的也只能算的上是比较级,强中自有强中手,简单期望这辈子自己都不要碰见那个最高级。 为了让自己难堪,邹小姐竟然屈尊降贵,简单不得不佩服起你这些大小姐的‘能屈能伸’。转念,简单突然想到什么,眼角的余光一缕,探向邹蕊身边的郁劲。 大爷还真就是大爷,他们这边的几番过招,对那位郁大爷好像没有影响到分毫。郁劲仍旧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任由邹蕊挎着自己的手臂,将那份事不关己明明白白的摆在了脸上。 面对邹家人的邀请,简单是一百二十分的不情愿,不自在是一方面,简单觉得凭自己的脑子想对付那个邹小姐甚至邹家的‘棍棒夹击’必然是死路一条。 简单憋了口气,让自己红了红脸,轻轻的拉了拉樊旭东的手,要樊旭东低下头听她的悄悄话。 简单的模样本来就俏加上樊旭东在一边儿陪衬对比着,纵使简单穿的正式了很多,也难掩她眉眼间的孩气。 小情侣们红着脸儿的悄悄话,总会让长辈们想起自己的年少时光,不由莞尔。同样,在此刻大庭广众之下,就算邹克韧对面前女孩的行为相当不满,但也必须保持者长辈应有的姿态。 邹克韧在与樊树辉见面时也问起过樊旭东小女朋友的事情,通过自己姐夫樊树辉的描述,邹克韧对简单这种女孩子简直可以说是厌恶到了极点。 邹克韧除了邹蕊之外还有一个儿子,比邹蕊小两岁。那小子凭借家里良好的遗传和优越的家境,女朋友跟衣服似的,邹克韧开始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男孩子嘛,反正也不吃亏。可时间一久,邹家少爷在外的都花名远播了,邹克韧这才把自己的儿子给拎了回来,好生一番教育。 谁都有个青春年少,邹克韧想想自己年轻的时候,不比自己家的小子好哪里去,为了女生打架,闹到家长那里。虽然,自己和那姑娘最终还是被家里拆散,姑娘下乡,一去不复返,而他也最终顺了家里的意思,跟一个素昧谋面的女人结了婚。虽然妻子郭丽蓉知书达理,性情温驯,但同样作为男人的邹克韧,依旧对那个青涩时光里的女孩耿耿于怀。 邹克韧以前不想管,是因为觉得小孩子单纯,没踏入社会,心地善良,在一起不过是你陪陪我,我陪陪你,消磨一下读书的枯燥时光,和自己那个时候一样,也许在一起不过是突然生出的几分爱慕。可邹克韧发现现在的孩子变了,那些个跟在自己儿子后面飞的小女孩,各个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而自己儿子的‘好’名声,正来自于自己儿子特别中意的一个女孩! 从那时起,邹克韧对靠近自己儿子身边的女孩儿都多了一份心,会私下里派人把这些姑娘的底细摸个透。而这一次,面对姐夫樊树辉口中的所说的樊旭东的情况,邹克韧觉得这樊旭东就是要走自己儿子的老路啊。 在邹克韧眼里,樊家的两个儿子哪个都比自己家的强不少。老大稳重有城府,老二能干又有才,从没让家里担心过。可到现在了,这樊家老二怎么犯起自己儿子以前犯的错了,这日子,难道都是倒着过的不成? 而面对樊旭东身边的这个所谓的女朋友,邹克韧更是一百个看不上眼。在他的认识里,年轻的简小妞不过又是一个飞上枝头想要变凤凰的姑娘,又是一个长着单纯无害的脸却不顾廉耻私下勾搭的姑娘。 作为父辈的长辈,邹克韧看着樊旭东,无论从亲情还是惜才的角度,他都不会放任樊旭东去犯错。那是国家的一株好苗,到底不能毁在这些亲亲我我的儿女私情上。看着樊旭东在公共场合对那个女孩子做出亲昵举动时,邹克韧就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加上此刻他看到他们二人又旁若无人的悄悄细语,邹克韧可以认定,如果不把他们两个人分开,樊旭东身边的这个小女孩,很有可能成为樊旭东的软肋。 无论行走政界还是商界,最最要不得的就是软肋,这规则,在军界也一样行得通。邹克韧扭头看见那个站在自己女儿身边的男人,郁劲,郁家的好儿子,这个冷到一定地步的男人,能够跳出私情之外的男人,才是他邹克韧真正中意的人。 邹克韧并不在乎郁劲是否喜欢自己家的邹蕊,感情越淡漠,才越利于郁劲的发展。能成大事的男人,必然是无欲无求的。邹克韧不在乎郁劲是否喜欢自己的女儿,但他能肯定的是,自己女儿能过的幸福。有自己一天在,有邹家一天的势力在,郁劲再怎样也得对自己的女儿好。就算是装的,女人也得要那个哄。一样都是骗,骗谁不是骗呢?可惜自己的那个傻女儿对郁家的这个儿子一往情深,除了能力以外,郁劲这人并不适合结婚。郁劲的处事风格太过狠辣阴毒,早在他刚刚接管郁家产业的时候就已一种杀鸡儆猴式的手段将几个企图撅郁家墙角的老人一一剔除。那早已超越起年龄的狠戾让业内同行纷纷倒吸一口冷气,郁劲的登台,势必要引起一场大换血。 樊家的儿子是好,也许,用不了几年,都会被自己的女婿给比下去。 想起郁劲,邹克韧聊表欣慰。他宦海沉浮这么多年,该解决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能看着小辈儿们有各自有一方领域也就安心了。 邹克韧对简单的表现有看法的同时,父女连心的邹蕊也表现出了一百分对简单此刻行为的不屑。 她挺了挺腰板,越发挺拔的站在郁劲的身边,那一股子趾高气扬的劲儿衬得她无端又高贵了几分。 邹蕊知道自己不一样,她不需要通过在众人面前耳语来展示自己与男人的关系亲密,也不需要被人提醒着,才会有人喊嫂子。她走过的地方,只要有郁家人在,对自己的称呼都是‘大嫂’或者‘少奶奶。’ 简单装脸红也不过是为了能方便跟樊旭东说几句话,内容无他,就是关于是否与邹家老少同席而坐的问题。 听樊旭东的意思,那么长时间没跟人家见面,不一起坐坐显然不合情理,但自己这又明摆着的一个刺儿让人挑,送死这事儿简单明确不想做。 “那个,一会儿我就说我跑肚拉稀,先撤,剩下的,你随意…” 简单此话一出,一直恭谦有礼的樊旭东实在憋不住劲儿,脸上荡漾起了微微笑意。 什么叫一会儿我跑肚拉稀先撤,你随意,还剩下的…… 小丫头,你什么意思,恩? 樊旭东捏了捏简单的脸蛋,惩罚她随口说出的‘随意。’而同时,机敏如樊旭东也已然发现了邹克韧对自己的失望。 失望就失望吧,往后还会有令你们更失望的事情。樊旭东浅浅的弯了弯嘴角,不顾简单刚才对他嘱托,直接道,“蕊蕊好意邀请我和小简,我和小简又怎么好推辞。”樊旭东说着,只觉得胳膊上一紧,某小妞正被他的信口开河气的心里炸开了锅,有气没处撒的只能偷偷的拿他的胳膊出气。 樊旭东招来了值班经理,由值班经理领着邹家人以及他和简单去邹蕊和郁劲之前定下的包厢。那栋全景落地窗,脚下都是透明玻璃的空中包厢,可不是谁想定就能定的到的。但凡是京城的名流贵胄,想要在这个包厢里用餐都是要排号的,一天一位,美其名曰保证质量。 闲庭信步的跨入这个顶级包厢,樊旭东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来是谁定的包厢了。总归他,是没有这种耐心来等的。不过,邹家的这次,想必只是提前问了一下可以,如果没错的话,樊旭东记得,这栋大厦,好像就是郁家的产业,而如此高尖精的位置郁家又岂有拱手送人的道理?记得这家餐馆的老板曾是某国皇室餐饮的负责人,但他的只占了十分之三的额度,而据说,那位操持大权的必定是特别有来头啊。 看着走在自己前面,不紧不慢的郁劲,樊旭东淡淡一笑,心道了句,“好小子!” 简单被樊旭东牵着,跟在邹蕊和郁劲的后面。一踏入包厢,看着这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观景的包厢,简单的腿都要软了。 “外,首长,我恐高的!”简单颤颤的捏着樊旭东的袖子,慌忙往入口处躲。 “不怕!”樊旭东拉过要跑的简单,双臂一抱她的腰就把她整个人轻轻地提了起来。“闭眼睛,乖!” 樊旭东命令道,把简单的小连按在自己胸膛的位置。 樊旭东抱自己进包间…… 完了完了,简单知道自己完了,这个房子,自己就算是想一会儿装跑肚拉稀的先走人,也得能安安全全的都过去才好啊。而现在,樊旭东又抱着自己,自己这不知羞耻的帽子估计已经被扣上了。 一个轻盈的转身,樊旭东把简单放到了餐桌的旁边,同时借机亲密的贴贴脸。 “一会儿别轻举妄动,我自有办法……” ------题外话------ 今天又贴晚了,过了十二点ms没有人审核了,这张公布故意要明天早晨了撒 ------------ (一零一)智 取 慌乱之中,简单却已然被樊旭东按坐在了椅子上,不顾邹家长辈还没入座。 “若是知道未来的妹夫定了这个地方也许我就不带小简来了。”樊旭东不好意思的笑笑。“小简她恐高的厉害,刚才就差点晕倒…。” 樊旭东的‘自有办法’果然是当了真。简单惆怅,眉心不自觉的皱起,面对对面那几个时时刻刻都再拿放大镜盯着自己的人,简单能舒心才怪。 樊旭东贴心的替简单理了理头发,顺势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肩头。 樊旭东的意思,简单明白。他有的是办法,自己不会不信他,只是两人开始就如此的遭罪,这要是久了只怕天天要对付这些那些的,也够累的。 简单虽然心里疙疙瘩瘩的不舒服,可好赖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跟着樊旭东,无论有多少脾气、多少不甘愿现在也不能表现。他们既然在一起了,即便那短暂的分秒也水深火热的让她不能开心愉快的跟他在一起,可简单还是珍惜、珍惜能如此呆在樊旭东身边的时时刻刻。 “是我失礼了……”简单抱歉的低下了头。本来就有些恐高的简单,脸色确实不怎么好看,又加上被樊旭东那一抱弄得,脸上又有些病态的红,让人看着倒也不像在演戏。 邹克韧没说话,倒是郭丽蓉开口问候了简单几句,语气里的关心让简单宽心了几分。 一众人入座。郁劲绅士的替自己未来的岳母和妻子拉开了椅子,郭丽蓉显然在气度和仪态上更盛邹蕊一筹。 “我记得,简小姐是做护士的,对么?”传菜的间隙,邹蕊不紧不慢的开口,似是朋友一般的闲谈。 简单称是。自己这个职业,虽不比那些大家闺秀门什么总监、设计师的听起来高端洋气上档次,可好赖,好赖自己也算个‘天使,’还不算沾地气儿。 “没想到作为护士的简小姐,身子却这么虚弱。”邹蕊轻轻的笑了一声,这听起来似乎是女孩子家开玩笑的话,却让邹小姐这腔调拿捏的怎么听都像是在说她简单刚才的恐高是装的,是故意要樊旭东在他们邹家人面前表现对她的体贴温柔。 既然来了,简单就已经做好了应对邹家人的准备,但简单却没想到,这邹蕊就这么沉不住气,抓住个什么东西就以为是自己的‘小尾巴,’要拿来说道说道。 邹小姐,看来我高看了你。 对方沉不住气,现在说明他们底气不足。对于一个第一次见面的自己,简单到要看看他们准备怎么打击自己。 面对邹蕊自以为高明的嘲讽,简单只是略显无奈的笑了笑。“以邹小姐的学识,我想必然听过‘医者不能自医’这句话吧。” “医者尚且不能自医,何况,我还不是医生,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士。” 邹蕊根本没想到简单回接自己的话。一连几次,一旦遇到自己抛过去的尖锐问题,这个小女人一般都会闭口不谈,只是伏低做小的等着身旁的男人救场。怎么,这次倒是学会反击了? 因为自己弟弟的事情,邹蕊对出现在优秀男人身边的平凡女人也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尤其,在她东子哥身边的这个女人年轻的紧,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没有女人愿意别的女人比自己年轻。邹蕊也自然是这么个心态。邹蕊的生活圈子里,一直不乏成功男士,邹蕊知道对于这些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来说,他们更会喜欢年轻、单纯型的女人,一来可以弥补一下自己年轻时的一番,二来也省心,这种小女人一般思想不深,除却吃喝玩乐不像其他,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不过,现在也有大批的女孩开始投其所好的由妖娆美艳型转成了清纯可人型来蒙蔽那些‘成功男人’的眼睛。在邹蕊眼里,自己表哥身旁的这个女人必然也是‘投其所好’的高手。她现在那副清新干净的小模样,必然是经过无数次演练才能装出来的。 长期行走于达官贵人之间,邹蕊自认为是个演技不俗的实力派。对于同样善于伪装的女人,邹蕊也更清楚如何能激怒她们,让她们原形毕露。 而对于那个差点被自己称为‘小嫂子’的女人,邹蕊有十足的信心能揪出她的狐狸尾巴。 开口反驳就是第一步。 学识?邹蕊轻哼一声。这个小女人手倒是伸的够长,竟想第一次就给自己扣上个‘无知’的帽子。 邹蕊端着姿态,不动声色看着这个她认为心比天高的外来妹。她倒要看看这个把自己家东子哥都能哄的团团转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在邹蕊转瞬即逝的神色里,简单察觉到了几分不屑。不屑的原因简单不必猜测,她再是软柿子,却还不至于到了让人任意揉捏的地步。 “哦,对了,我还不知道邹小姐是做什么行业的呢。”简单很认真的说道。“毕竟,隔行如隔山。” “虽说都这个年代了,到底还有些病人医生和护士不分。不过,我跟我同事都碰到过好几次,有时有些家属太激动了,也会把护士当成医生拉着去做手术救人,这让我们做护士的也很尴尬呢!而且有时候病人家属还特别不理解,开口就骂我们,可是,我们只是个小护士而已呀……” 护士,医生。简单一再强调这两个词无疑是字字针对邹蕊。这邹小姐既然敢说她是装可怜,那简单就得一点儿不剩的再还回去。护士就要身体好?护士就得不生病?你敢这么论,我就敢说你医生和护士不分。一个连医生和护士都分不清的大家闺秀,邹小姐,您可得当心您的未婚夫了! 坐在一旁默默观战的郁劲将简单的一番话听了个仔仔细细。他早就知道这丫头绝不是个小销售员这么单纯,却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口才了得,拐着弯的将邹家骄傲的邹蕊说的掉了价,还让人找不出一点儿能反驳的地方。 果然不出手的都是老练的,往往一张嘴就得见血。 郁劲唇角扬起笑。这次的戏,看来比他预料的要精彩的多了。 面对邹蕊越来越黑的脸,简单轻轻叹了口气,眼里流露出几分做为小护士的无奈和委屈。连一个大家的小姐都误会她小护士,能让她不委屈吗?而此时,坐在简单身边的樊旭东伸出了宽厚的臂膀,将自己身边那个鼻头都有些发红的小女人揽在了怀里。 “什么时候受的这些委屈,怎么没跟我说过?”樊旭东声音里透出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严厉。他手掌紧扣在简单的肩头,轻轻的晃着她的身体。“若是这么受委屈,以后就不要做了,又不是养不起你,嗯?”樊旭东拧着眉头,不语时唇角轻颤,似是要发怒。“医生护士怎么了,医生护士也是人!” 樊旭东揽着简单,掌中突然爆发的力量,让心思不在这里的简单暗暗一惊。慌乱的扭头看向樊旭东,简单才发现樊旭东眼中好像有一种叫做‘认真’的东西。 当真了?自己不过是说给邹蕊听的啊。 简单轻轻的拉了拉樊旭东的袖口。这种状态下的樊旭东,让简单觉得陌生而遥远,平白生了几分惧意。 “旭东……”简单抿着唇,从唇缝里低低的挤出一声轻吟。而樊旭东却并没有应她,剑眉冷立,目光冷冷的杀向郁劲身旁的邹蕊。 樊旭东既然说出了‘又不是养不起你’的话,也就是等于给了在场的所有人一个明明白白的暗示,他跟这丫头的关系,就是定下了,谁敢说她的不是,那么也就是跟他樊旭东作对。 邹克韧与郭丽蓉是长辈,但对那个比自己小上不少的邹蕊,樊旭东却可以狠的天经地义。 “阿蕊,”樊旭东阴着脸喊邹蕊。“化妆师是不是一定要漂亮?美容师一定要皮肤好?还是编剧一定要会演戏?”樊旭东似笑非笑,语调轻挑却字字句句都藏着寒光。 “护士就不能身体不好?”樊旭东意味不明的挑眉。“亏得家里还让你出去吃过几年洋墨水,我倒也在国外念过书,怎么就不记得鬼佬教过我这些?” 樊旭东的话弄得邹蕊有些下不来台,尽管对方是玩笑的口气,但是那目光,樊旭东的目光就足以将她凌迟了,她又怎么敢开口给樊旭东彻底炮轰自己的机会呢。 “东子哥,你还不知道我?我不过是跟小嫂子开个玩笑罢了。”面对樊旭东的毫不让步的态度,邹蕊只能塌下脸来给樊旭东赔不是。就连那一声让她颇感委屈的‘小嫂子’,在此刻也不得不喊出口了。 “玩笑?”樊旭东倒笑了一声。“玩笑也得好笑才行啊!” “阿蕊要是随随便便的说个什么都能把人逗乐,我立马就开个曲艺社相声团把你当角儿捧!” 樊旭东指尖轻敲桌面,对邹蕊的话表现出了明显的不信任。 “哎呀,东子哥,人家嫂子都喊了,您可不能再这么不依不饶的了,不信你问问嫂子,她乐意不乐意?”邹蕊把话锋一转扔给了简单。樊旭东她邹蕊压不过,而且邹蕊也没见自己爹妈有任何相帮自己说话的趋势。邹蕊识时务,见好就收。 简单见邹蕊把矛盾的中心抛向了自己,早有心理准备的她已经没有最初的慌张。既然邹蕊碍于樊旭东的面子示好,那么在邹克韧和郭丽蓉面前,自己自然也要给邹蕊个台阶下,也等于做个顺水人情。“嫂子,不敢当。” “不过我倒是能听出邹小姐是玩笑话。邹小姐能在这种场合跟我开玩笑,说明邹小姐没拿我当外人。”简单微微笑了笑,那种温柔娴静的感觉就像是春风夏雨的睡莲,柔雅谦逊,让人赏心悦目。 “旭东是个很优秀的男人,能跟他在一起我感到很荣幸。但是,同时,我也很害怕,很恐慌…。”简单的言辞质朴而亲切,天生有一种能够平复别人心中忐忑的力量。宽大的包厢里,轻音乐似有若无的流淌,伴着简单的娓娓道来,别有一番滋味。 “毕竟我深知旭东优于我太多太多,以我的条件,远远配不上他。而且,也不止一个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的同事跟我说过,在我们俩相处的过程中,我最难面对的将是旭东的家人、亲人。”简单顿了顿,看看邹克韧和郭丽蓉,再次回头看了看樊旭东。 “如果没有邹小姐能跟我热烈的聊天、开玩笑,也许我并没有现在这么轻松。” 简单说我,腼腆的笑了笑。羞怯的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樊旭东,指尖游走在樊旭东的掌心。 “淘气!” 樊旭东抓住简单那只在自己手掌里作乱的小手,暧昧的递到唇边,轻轻的咬了两口。 “别闹,痒!”简单恼,锤了一下樊旭东的肩。樊旭东空出右手,扭下了车钥匙打火。 樊旭东借故带着简单离开的时候,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走的。这一局,他们毫无悬念的完胜。 能把冷嘲热讽化成开玩笑还说的那么动人的,除了简单,樊旭东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樊旭东,我问你,对于你们这种家庭的人来说,门当户对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什么邹家父女在压根不知道我是什么样人的情况下就对我各种挤兑?还是我真的长得那么让人讨厌,他们只看我一眼就可以定我的生死了?” 想起邹克韧一见自己就针对自己的行为,简单真的是有些不开心了。 难道门第就能代表一切?还是门第就能代表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难道自己出身寒门,就注定低下不如人吗?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首长大人轻轻亲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 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 (一零二)她的泪光 “丫头。”樊旭东缓缓的拍档,将车停在了路边。他轻轻的唤了一声,却换来某女一脸憋火的表情,连应声都懒得。 刚在一起就受气,樊旭东觉得这事儿如果出在自己身上自己也肯定会生气。他讨好一般的凑过身子去,在简小妮的身旁轻轻呵气,只几下,那张小脸儿上就起了红潮。樊旭东抿唇轻笑,伸手去揉那红了脸儿的简小妞的头发,却不料被简小妞一巴掌拍了回来。 其实有些东西,真的挺伤人的,樊旭东懂,却不想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说。尤其是他跟小丫头好不容易从那种让人烦的‘家庭参会’气氛里解脱出来,他的二人世界,他不想让一个解释给破坏掉。 门第…… 樊旭东想起简单问自己的那个问题,眉宇不由深锁。樊旭东把自己支在半空的手缩了回来,径自拿出打火机和烟, 松安全带,开门,樊旭东要下车去透口气。可一只脚还没踏出去站稳,樊旭东就被人拉住了胳膊。 小丫头平时看着清清弱弱的,真到正事儿的时候力气倒不小。樊旭东被副驾驶座上的简单拉住了胳膊,柔软的指腹,微圆的指尖,那深深按下去的力道让樊旭东把那手上的分分毫毫都感觉的无比清晰。 “有什么不能说清的呢?樊首长,你究竟在逃避什么?”简单拉着樊旭东的胳膊,口气中有几分不明的嘲弄。“是你根本解释不了‘门第’是什么,还是,还是首长大人自己也无法逃脱这‘门第’的束缚?” “小简…”樊旭东回头,看着简单,呼吸沉重了几分。她的一句首长,生生拉开了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他们才刚刚靠近,难道就要这样分开? “小简,别闹…”樊旭东抿了下唇角,一双手掌反压住简单的双臂,噼噼啪啪,烟盒跟打火机落了地。 “我没闹,樊首长…”简单压了压因激动而加快的语速,字字句句的也明显变了味道。“我好像不止一次的跟您说过我不是小丫头。我不是一个会随便发脾气的小丫头,所以您也别拿哄孩子的办法来哄我。”简单的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她早已说过她不是小孩子,她做的事情不是都没有经过大脑的。 “当然,更不是一个您大首长说说喜欢我我就会飘到云端不能自知的小丫头,”简单嘲讽的笑了笑,嘴角扬起的弧度刺得樊旭东生疼。 “孬好我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是知道轻重的,我知道有些时候就算别人拿酒泼我我都不能擦…。”简单突然用力别开樊旭东抓着自己的手,低着头,吸了吸鼻子。 “也许,我是没听您的话自作主张,顶了邹小姐的话,的确是我小家子气。我不否认,我没有他们大家族的女儿有教养……”简单的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忽而,她抬头,眼角闪烁着泪花。“可是,樊首长,我不是软柿子,别人说我做的怎么不好都可以,但我不能容许别人侮辱我的父母和我的职业。” “我就是军医的女儿,我不屑与任何一个名门望族搭上关系。我就是一个小护士,一个会做错事,发错药的小护士。我很可能一辈子只会是一个护士,我既成不了主任,也成不了院长,只会由青春活泼的小护士变成会抱怨、会乱发脾气甚至是体弱多病的老护士。可这又怎么样呢,早晚会有人不嫌弃我的,对不对?也会有人觉得我父母是军医是件很好的事情。军医怎么了,有什么丢人的吗?护士又怎么了,就一定会给你抹黑吗?” 泪流满面,樊旭东不知道自己怎么能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家伙哭成这副模样的。想动却动不了,樊旭东就像被钢钉钉在了座位上,动不了丝毫,也说不出一字一句。 她远比他想象的要敏感细腻的多。他以为她不在意不说的,却往往可能是她最最在乎的。 “樊首长,我不知道您的表白究竟是想做什么。我这样一个姑娘,好像除了身体没什么值得您图的吧…” 简单的意思说的很含糊,但是樊旭东也明白了。她以为他贪图她年轻的身体。在她眼里,他的‘动心’他的‘表白’只不过是为了他能玩弄她的必要手段。 她的语气、她的语态,就算不说,他都能明了。樊旭东此刻不知道,自己这般了解对方的意图,到底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 “您应该不缺女人吧?恩?樊首长?h军区就有一片等着您回头的呢,您要不要再看看?”简单心里知道她跟樊旭东之间是走不长远的,所以她只做了一周恋人的准备。她不想辜负这在人生最美年华里的一次心动。女人有一场心动的恋爱,就算最后结局是可预见的遗憾,但在回忆里这必定是永恒的完美。 可就算老天爷要耍她,也能不能让她把梦做的稍微久一点。她只是刚刚感觉到自己站在了那个男人的心里面,一盆冷水就泼过来了。 虽然简单相信喜欢是不需要理由的,就像她自己,不知何时对樊旭东上了心,用了情。可樊旭东呢,一个比自己的人生和阅历都多出十年的男人,又怎么会和自己一样傻傻的陷入一段不明不白的感情里呢? 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樊旭东的字字句句都蓄谋已久,而她,却被他三句两句就挖通了心思,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心交了出去。 如果樊旭东是真的喜欢自己,那么面对自己质问,他就敢给予一个长久的承诺。门第是什么?无非是他心中的一道墙,也是她看他的一道杆。 同理,若他只是想和她玩玩,那么情况就会如同此刻的现场。她哭的惨烈,而他,只是拧着眉,看起来心事重重。 樊旭东的心事,简单从不去猜也自知猜不透猜不懂。每一次,他都让她不要闹,可那些让她能够说出口的事情都是对她足够重要的。现在看起来,她的那些重要事原来都是他眼中她闹小脾气而已。 “哦,我忘了,是不是樊首长还没跟小护士搞过?所以想借着咱俩这关系近水楼台一下?”眼泪滑倒嘴角,简单一张嘴就尝到一丝咸。“其实您不用委屈自己,您只要去我们医院喊一声,别说是小护士了,就是小医生,等着您的也得有一个加强连。” 简单抿唇,手背用力抹着脸颊上的泪水。 哭哭哭,女孩子还真是麻烦! 简单一边骂着不争气的自己,一边松开安全带要下车。樊旭东见状赶忙去拉,简单人生地不熟的,樊旭东肯定不能让她就这么跑走。 “小简,有话我们好好说,多大了还要玩出走的游戏!”樊旭东也黑下了脸,按着简单不让她动。 “游戏?我所有在意的事情在首长大人眼里都是在闹,在玩是不是?”简单推搡。被樊旭东这么一说,简单委屈的更厉害了,她推不动樊旭东,只能一边哭一边打他。 正在两人相持不下的时候,简单的手机响了。樊旭东死死的盯着简单,好像怕她会趁机溜了一样。 “是露露!”简单低吼,没好气的推了樊旭东一把,樊旭东愣神的片刻,简单已经推开了车门,将樊旭东独自留在了车里。 “喂,露露…”简单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 “简小单,我是奉了蒋阿姨的命令来突击查岗的。说吧,你现在在哪儿呢,我打车过去找你。” “找我?露露,你来北京了?” “是啊,简小单,说你傻你还真就不聪明了。从咱那儿打的来北京找你,等到了我也成孩儿他娘了。”不知道此刻简单心情的秦露露,玩笑话格外的多。“对了,甭给我说是那个什么什么医学院…” “露露,你?”那个xx医院正是简单给蒋淑英说的自己来北京要去培训学习的地方。 “甭我了,我早知道你来北京干吗了,还不赶紧报上地址,我好去找你!” “你别来找我了,你报上地址我打车过去找你吧……”秦露露那边正兴奋,突然觉得简单这语气里有几分不对劲。“不过,车钱得你讨了,我身边,没有钱……”想想自己只拿了手机下来,简单就有些后悔。这样还真是被动。 “简小单,你怎么了?钱都没有了?怎么回事!”秦露露高兴的快,严肃起来也很认真。她立即收敛玩闹的气氛,十分郑重的问简单,“简小单,你难道没跟樊旭东出来,而是被拐去参加老鼠会了?” “没,露露,别问了,见了面再说吧。” 听着秦露露报的地址,简单麻利的上了路边停着的一量出租车。而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在出粗车驶入车道的时候突然提了速。 秦父下海以后转了不少钱,全国各地有多处物业,尤其是北上广,更是个个不拉的置办了好几套。京城里有一套,因为位置绝佳而被秦露露偷偷的划到了自己的名下。那地方简单只听秦露露说过,却一直未曾去过。 到了小区外的路口,秦露露早已在那里等了。利落的递上一张毛爷爷之后,秦露露不怀好意的拍着简单的肩膀,“妹子啊,这是咋地啦,砸身无分文了呢,不是带着‘金库’出来滴么,咋地啦,金库回吞资金了呀,唉呀妈呀!”秦露露口中的‘金库’简单想也不用像就知道指的是樊旭东。秦露露这家伙不愧是自己的闺蜜,就连这种事儿也能才得到。 秦露露换了个腔调说话,想逗一逗眼圈还红着,眼睛还肿着的简单。 “露露…”简单拽了拽自己身上的外套,风太寒,哭时用尽力气的简单觉得脚下都没了根。 “怎么?瞧你一副小媳妇儿的样!说吧,受什么委屈了!”秦露露拍了拍简单的肩膀,顺势找简单的手。秦露露指尖不经意间碰到简单的手,冷的有些吓人。“简……” 看着简单有些恍惚的神情,秦露露没有再多说话,只是带着她向自己的那栋楼走去。 小区环境很好,夜晚音乐与喷泉依旧。简单与秦露露默默的并肩走着,像小时候一样。 “露露,我做了一件很傻的事情…”两人走到小区中心广场时,一直沉默的简单终于开了口。可她的这句话却吓坏了一旁的秦露露。秦露露严重吃惊,一瞬不瞬的盯着简单。 “怎么了?快说呀!怎么傻了,被人骗了?”秦露露着急,尤其是刚才简单说自己身上没有钱的时候,秦露露这心里就疙疙瘩瘩的厉害。这个樊旭东,不说自己在北京了吗,怎么没照顾好小简。 “露露,我对樊旭东那样的男人动感情了……” 听到这话,一直心绷的秦露露反倒轻松了。动感情了好啊,动感情了那个樊首长要的在才能不对着自己衣服苦大仇深的模样。 “可是动心了又怎样呢,露露,你可知道门第?那道我们永远跨不过去的坎儿?。”听简单话里的意思,她和樊旭东两人似乎关系已经超过自己的所知道的。秦露露原以为简小单只是单恋,若是这样她就直接告诉樊旭东,免得他们两个相互躲闪猜忌,一直兜圈子。 看着简单鼻头红红的,秦露露贴心的递上了纸巾。 “其实门第的高低,往往决定了一个人的生长环境,优渥环境里生长起来的孩子往往心胸豁达。这环境这东西,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简单,它对人潜移默化的影响远远比你了解到的要深的的多。” 樊旭东对简单的心思,秦露露比谁都明白都知道的早,简单现在的情况,又明显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样提不起精神,作为‘伪月老,’秦露露觉得自己能开的到就请能开导就开导一下吧。 “就像目不识丁的人很难跟教授聊天一样。你周围的东西不同,你了解和接触的事物也就不同,想聊天都没有话题,其实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简小单,你想的太少了。你不知道这里面的差异到底能大到什么地步。所谓的不可理喻,不单单是不能用道理是对方明白,而是对方的道理跟你都不是一个,你又怎么能跟对方说的明白?” “简单,你既然对樊旭东动动了心思,就应该勇敢的表达出来。你还记不记得我说我看上樊旭东的时候,我恨不得连短裙都掀了,只为吸引他的注意力。”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情况了,你若还是单恋,那我劝你要么放开去追求,要么让其销声匿迹,不去考虑这些有的没的。” 秦露露拍拍简单的肩膀,简单会意的点点头,而同时秦露露不经意中发现简单的眼角有晶莹的泪光…… ------题外话------ 亲们,我只是个业余作者,写文是希望得到快乐。而这章为了四千多字的稿子再一次写到了半夜一点半,小艾想说自己已经尽力了。不足的地方小艾会慢慢学习改正,当然小爱还是希望大家多多鼓励我~ .免费为广大书友提供首长大人轻轻亲最新章节和无弹窗全文阅读,如果你觉得本书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请点击导航条上分享链接或复制如下的分享地址: 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谢谢!! ------------ (一零三)是否真的懂 (一零三) 在秦露露的记忆里,简单流泪的次数如果计数的话十个手指头是足够用的。能让她这么个成天没心事没烦恼的家伙哭,只怕对于樊旭东,她心里的感觉比她说出来的要强烈深刻的多。 秦露露带着简单回了自己在北京的窝,这套错层的居室,在这个寸土寸金的位置显得有些奢侈。简单很喜欢秦露露的这个‘小窝’,尤其是那套简欧风格的沙发,清新,舒适,她一个健步扑上去,就再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看着简单散着头发缩在自家沙发里的模样,秦露露默默按下了手机上的红色挂断键,屏幕上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跳跃着的‘樊旭东’三个字瞬间被凝结,然后淹没在了一片红色里。 “晚上还回他那里去吗?”秦露露抱着一身睡衣站在卧室的门口,看着在自家沙发里一直没开口的简单。她的沉默,令秦露露都有些不自在。听见秦露露的话,缩在沙发里的简单微微抻了陈脖子,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她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缓缓道,“露露,我心里不舒服,我不想回去,不想看见他……” 简单心里的不是滋味,秦露露能理解。从刚才简单不多的讲述里,秦露露知道了樊旭东与简单相互表白的事情。 表白,樊旭东的表白秦露露可是盼了太久了。那个说喜欢小简的男人,那个本应该是雷厉风行的男人,面对喜欢的姑娘却下手下的这么迟。 哎,算了,感情的事情,又哪里是别人能教的了的? 秦露露踩着拖鞋晃到了客厅,把手里的睡衣和毛巾往沙发背上一放。“喏,去洗个澡吧。” “不舒服就不要回去了,不想见,咱就不看。”秦露露递上睡衣和毛巾,拍了拍简单的肩膀。简单抿抿唇,抬头看着秦露露,把秦露露递过来的睡衣和毛巾往怀里紧紧的搂了搂。 她是个没安全感的孩子,秦露露一早就知道。别看平常的时候简单上蹿下跳欢的不行,可到了有些事情上她就容易乱了阵脚。她的世界都太美好,几乎没有人能够给她打击。 “露露,如果我像你一样谈过很多次恋爱该多好,这样,我就不会这么在意……”简单的声音还有几分闷。鼻头和眼眶都红的发亮,可怜兮兮的让人心疼。 “白痴,谈那么多恋爱有什么好!”秦露露玩笑着拍了简单一巴掌。“我宁愿谈一次就遇见一个可以走一辈子的人,哪怕长久一点儿也好。可是呢,老天爷不会让咱这么省事儿的!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对不对?” 秦露露把简单推到了浴室门口,“别想了,简小单。你才和樊旭东接触了多久啊就弄这么一副死去活来的表情,真是没出息!” 听着秦露露半玩笑半劝慰的话,简单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为了邹家人对自己的贬低,自己跟樊旭东闹成这样,简单不由的自问这到底值得不值得? 自己本来就没打算跟樊旭东能走多远的不是吗?自己喜欢樊旭东,樊旭东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不是吗? 其实,比起那些只能远远看着樊旭东背影的女孩子来说简单觉得自己好像幸运很多了呢!能做樊旭东临时女友,还能跟他一起出双入对,就连被他的家人贬低,也是自己才能有的‘特殊照顾。’ 简单自嘲的笑了笑。 在一个自己都犹豫的时刻,恰巧碰上了对方的表白,就算是假的起码那一刻自己也是愉悦的,快活的。简单记得樊旭东把她压在沙发上疯狂的亲吻,那一刻,他的心跳,他的呼吸,都与她同在。 打开花洒,水流好像滂沱大雨砸在了简单的身上。不消片刻,她的眼泪顺着花洒里倾泻而下的水无声的流走。简单觉得自己心里很乱,唯有垂着头,任由热水抽着自己的脸让自己平静。 秦露露在简单关掉浴室门之后才接起了手里的电话,电话那端口气不善至极,直冲冲的就是一句,‘开门1’ 男人的气场果然大的吓人,秦露露只觉得接起电话的那一刻自己额角的青筋都突突突的跳了起来。 挂掉电话,秦露露不甘不愿的到了门口,透过猫眼看去,门口杵着的男人一脸的愠色。 低头,秦露露才发现,关于‘樊旭东’的未接提示竟有四十条之多,她不由咋舌,慌忙的打开了门。 “人呢?”樊旭东强势的挤入门缝,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威胁的意思。“嘘…洗澡呢!”秦露露做了一个噤声的手指,用眼示意了一下离着大门并不远的外间厕所。 私下禁言,听见浴室里传来的细弱的水声,樊旭东的脸色这才略有缓和。他旁若无人的就要进屋,却被秦露露抢先一步,拦了下来。 见秦露露拦在自己面前,樊旭东不悦的抬抬眼角,用一种‘你不怕死’的眼神打量着秦露露。秦露露却毫不畏惧的抬起头,顶着樊旭东的一脸煞气。“樊旭东,我劝你,最好不要逼她逼的太紧…” “怎么?”樊旭东冷冷的抛出二字,目光利如刀刃。 “我们外面说。”秦露露望了一眼厕所方向,顺势推了一下樊旭东的身体,樊旭东略有嫌恶一般的向后侧身,顺着秦露露凑过来的方向,大半部分身体撤出了门外。 “虽说简单告诉我,你们两个人相互表白了,但我不知道你跟简单之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从今天她的状态来说我知道她可能对你的感情远比她自己感觉到的要深的多。”秦露露的态度格外严肃,让樊旭东不禁皱了皱眉,道,“接着讲。” 看着樊旭东眼中的戾气弱了几分,秦露露心里才总算舒服了几分。 “我说实话,樊首长,我跟简单认识这么多年,见过她哭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提为男人哭了。也许有很多女人为你哭过,你不在乎多这一个,但是简单她这是第一次。”自己看到简单眼角的泪光时的惊讶神色,秦露露现在还可以回味。那个垂着头只会默默流泪的家伙,比大家认识的那个她要脆弱的多。“她没什么感情经历,起码在我知道的范围里,还没听说过她交男朋友的事情。”这么多年,身边的女生都陆续的有了对象、谈起了恋爱,而她秦露露的好闺蜜简小单,却一直空窗,连个示好的都没有。 “她应该还是第一次跟一个亲人以外的男人走的这么近,今天刚见到她的时候她竟然告诉我她做了傻事。我当时吓了一跳,以为她出什么事儿了,结果却是因为她对你动了感情。那个时候简小单的模样,你不知道有多可笑,羞怯、害怕的样子像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想着简单当时的表情,秦露露默默的叹了口气。一个没谈过感情的人,必定会对于感情中的一些方面较真,可那个简小单,也实在是太过胆小。 “樊首长,我是知道你对她是真心的我今天晚上才给你开的这个门。我知道你是真的担心她,也是真的想对她好,可你是否想过你最终究竟能给她什么。”秦露露将门虚掩,摆出一份门神的姿态。 “因为我的那几次试探过,所以我觉得你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我相信如果简单跟你在一起应该不会吃亏。可我毕竟忘了,简单跟我根本不是一个性格的人,那些流言蜚语、门第之分我能不看在眼里,可简单却不能,她不光不会看不到眼里,她还会装作不在意,但在心底她还是时时刻刻的都想着不要越距。” “你知道一开始我说我看上你的时候那丫头怎么说吗?”秦露露低笑,笑声里含着太多的无奈。 “她说我与你家里定下的那个大家闺秀不见得就差到哪里,家世还是能力…樊旭东,听见了没有?你能明白简单到底在在乎什么吗?” “简单有时候真的挺傻的,傻的可怜,傻的可笑,又傻的让人心疼。”秦露露笑着摇摇头。想想那个穿着隔离衣,看起来很像回事儿的小护士,实际上却是自己身边的女性朋友里最傻的一个,傻的都有些可爱。 “你不知道你第一次受伤的时候那家伙急的,一遍遍的给我打电话,一遍遍的给我说情况。她觉得是我喜欢你,我是她的闺蜜,我不在,她做什么都是替我做的。她就是傻瓜,从来不会想想如果只是为了闺蜜,她怎么能上心到那种程度。那一天,你去检查,情况很好,她给我打电话,那语气中的喜悦,比自己病好了还高兴。” “樊旭东,你说说,简单是真的都不懂的小丫头吗?她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秦露露突然激动了几分,连续两个反问让樊旭东眉心紧锁。 “很多事情,简单嘴上不说,心里都很有数。她的感情都是借着我的由头默默表示的,我都明白所以无论你多烦我,我都没表现出一丝的不悦。我不为别的,就看简单对你那份认真的劲儿。”秦露露失笑,看着对面樊旭东的冷硬的一张脸,真是难为简单那丫头了。“直到有一次,我看见你带着那个穆静雯一起shopping,又想到你多次说喜欢简单,却从来没有表示过什么的时候,我才跟简单说对你没意思了。那个时候,林医生刚好出现了。说实话,林医生虽然优秀却仍不及你,但对于简单来说,林医生真就不见得比你差。” “樊旭东,你是一个我都琢磨不透的人,何况简单。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表,要她去猜你的心思,那太难了,也太不近人情了。在感情方面,简单很胆小,她刚刚想对你敞开心扉,你就给她泼了一盆凉水。也许你也是无意,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究竟有没有再逃避呢?” “樊旭东,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喜欢到底能坚持多久,但在你的新鲜感还在的那段时间里,请你多给简单那家伙一些安全感。” “简单喜欢你,也许并不一定非要像许多女孩子一样要嫁给你跟你一辈子。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让她心里踏实些就够了。如果你连这些都不能保证,那么你也不要这么急着去找简单。你说的做的可能都会适得其反。你流连花丛,能轻易把握每一个女人的心思,可简单还是第一次,她死死的守着自己的感情,碰见你了才肯撒手分出去了一些,还是一边试探的看你要不要,一边做好了随时抽手的准备。” ------题外话------ 三千多字写完报时,半夜两点~ ------------ (一零四)自作主张 熄了火的奥迪车,保持者与他主人一样的沉默姿态。樊旭东坐在车里,指尖夹着烟,目光落在面前那栋楼的四层上的最东边的一扇窗上。 秦露露说了那么多,樊旭东如果再不走好像都有些说不过去了。秦露露那家伙让自己想清楚,樊旭东嘲讽的笑了笑,自己是应该想清楚。 手机响起,樊旭东瞥了一眼,是季铭义。接起,听筒里传来对方一贯的欠揍笑声。 “东子,哪儿呢?” 樊旭东如实报上地址,惹来季铭义不悦。“大晚上的,不在家怎么跑那儿去了?要不要出来消遣消遣呐!”听见樊旭东没应声,季铭义又道,“你丫的该不会是又找了新的相好的了吧!我就说嘛,你和那个小丫头真不了。” “我们家领导开始跟我说的时候我就不信,猜你顶多三分钟热度。不过,东子,话说回来了,那小妹妹,确实挺可爱的,你不要了,可以告诉我一声,我身边还真就没有那么一号。” “季铭义,你tm在哪里快活就好好的去快活!”季铭义还没说完,樊旭东就把电话挂了。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适合陪季铭义开玩笑。如若他季铭义再敢说出半分出格的话,樊旭东只怕自己会不再顾忌这么多年的情面。 季铭义的电话挂断没多久,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眼扫过去,那号码的特殊足以叫人一眼难忘。 “这么多天了,你除了跟那个女人厮混在一起还干过别的事情吗?你还把不把自己当樊家人,你还是不是我儿子!” 手机电话接通的瞬间,樊树辉的声音杀一样的冲了出来,在这样静谧的夜晚显得十分不和谐。 “我从没有不把自己当樊家的儿子,倒是您,一次次的把这话挂在嘴边,不知道是对我有多么的不满。” “爸,我带给樊家的,并不比樊家给予我的少,就算有债要还,也总有个还完的时候。我姓樊,可不代表我就卖给了樊家,有些自由我还是有的,您说是吧,爸。” 若是以前,父子俩的一通电话往往樊旭东连句话都不会应,由着父亲发泄发泄就完了。很多事情樊旭东不屑于解释。他都三十多了,怎么能时时处处都受着家里的管。有些事情樊旭东在乎了太多年,再在乎下去他就注定会失去了自我。 “那你想怎么样?翅膀硬了就要飞了?你以为没了樊家,你能坐在现在的位子上?樊旭东,你可真改跟你的大哥学学!”樊树辉被樊旭东的话一刺激火就更大了。刚刚开完会的樊树辉在回家的路上就接到了妻子郭丽芸的电话。 这么多天来,樊树辉一直在等樊旭东给自己一句话,他要听听自己的儿子对这个女孩儿到底是怎么想的。 樊旭东的未来和自己的脸面比起来,樊树辉还是分的清孰轻孰重的。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带着那姑娘走了几天没有信儿,樊树辉就找了侯志邦,让他跟自己的儿子摊牌。虽然为了逼自己的儿子就范而动用关系演戏这事儿很不光彩,但是相比于樊旭东的终身大事,樊树辉当然豁得出去。 可是话虽然是说开了,但是樊树辉却不见自己儿子的任何表态。樊树辉以为樊旭东已经离京了,也就没多考虑,直到今天,从自己的妻子口中听说自己的儿子还在京城、甚至还在和那个小姑娘出双入对的时候,樊树辉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出面了。 “跟大哥学什么?”樊旭东非但对樊树辉的话不以为然,反而质问起他。“爸,大哥过的好不好您什么时候真的关心过?您眼里有的无非是樊家和顾家的关系,樊家和冯老的关系” “爸,如果当年梓静喜欢的是大哥,那么此刻娶了顾月姻的就应该是我了,对吗?”樊旭东不会忘记他十六岁的那个夏天,家里来了一个干净清瘦的女孩,那时他刚跟大院里的男孩打完篮球回来。抱着篮球,随意的用手臂擦着额头上的汗。见了冯老,他爽朗的喊了声冯爷爷,稚气未脱,却阳光俊朗。冯老拍了拍他的肩膀,喊了声‘好小子,’就把自己身边那个干净清瘦的女孩拉了过来,意味深长的拉着他的手说道,“旭东啊,这是梓静,我孙女。她马上要转学到你们学校了,你做个好榜样,在学习和生活上多多帮助她,好不好啊。” 樊旭东点着头说好。对于他来说,无非是带个小妹妹上学,并不让她受欺负。对于那个年龄段的男孩来说,那种英雄主义的小小满足感,让樊旭东着实高兴了有一阵。樊旭东没有看到,当这个叫梓静的女孩腼腆的递给自己一块白手帕时,自己的爷爷笑成了什么样。而那时冯老脸上慈祥和蔼的笑容,让樊旭东如何也猜不到,那份所谓的照顾,竟是一个无形的枷锁,将他的生活死死卡住。 从此,樊旭东的生活里多了一个默默跟在他身后的女孩子,白衬衫,一头黑发,时而梳马尾,时而绑着羊角辫儿,一蹦一颠儿的跟在樊旭东后面,迎着朝霞,迎着日落。 习惯很可怕,樊旭东从最开始的别扭慢慢变成了习惯。习惯身后有个人跟着自己,习惯那个女孩怯生生的问自己问题,也习惯了旁人那些有的没的的玩笑。 “东子,成天跟着你的那丫头,是你什么人呐!追你的?还是你女朋友?”一帮子球友三五扎堆的围住樊旭东,毫不掩饰眼中的艳羡,目不转睛的看着樊旭东身后的冯梓静。 “梓静,上车,我们走!”看着一帮球友三言两语的说的冯梓静脸越来越红,樊旭东上前拨开众人,拍了拍自己的自行车后座,带着冯梓静一路绝尘而去。 为了一个女生,樊旭东连篮球都不打了!为了一个女生,樊旭东连哥们都不要了! 事发后的隔天,关于樊旭东的留言就传满了校园。尽管是部队子弟云集的学校,但樊旭东相貌突出成绩又好,自然是个中的风云人物。这留言一传出,无异于刮起了一阵‘倒樊’和‘立樊’相互对立的浪潮。 误会,解释再多最终留在人印象里的还是误会的那个。在同学的眼里,他和冯梓静是最最登对儿的学生情侣,而在老师们眼里,他们是破坏德育工作的恶果,早恋教育示范的良好案例。因为这事儿,樊旭东跟冯梓静被双双请到了教导处,只可惜,他们辩白无果后还没写下保证书,教导主任就不知道被谁家的人会意,连训导都免了就让他们回去上课了。 一年、两年、三年,那个在自己身边的腼腆女孩出落成了青涩少女。而樊旭东早已习惯了冯梓静的跟随,无论她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冯家来找樊家谈亲的时候,樊旭东正巧在家。冯家老爷子倒不避讳,直接问樊旭东愿不愿意让他家的梓静做他的媳妇。樊旭东坦然,想起身边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女孩,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樊旭东在军务上的突出,除却他先天身体条件好以外,他的专业方面也颇有建树。除却樊家给他的光环,樊旭东的大多数东西还是来自于他自己的努力。所以感情的钝化,也给了樊旭东一些做自己事情的时间。再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对于那些对自己有好感的女生,樊旭东还真是没回应过一个。 没开窍之前的樊旭东一直觉得自己对感情这事儿比较顿感,觉得以后跟谁生活在一起都没有问题。工作一天八小时,除却要休息的是个小时,真正与伴侣相处的时间反倒是少了。那个老一辈所谓的身边人,樊旭东觉得与其等待不如要那个现成的,反正他也不讨厌冯梓静。喜静的樊旭东对于安静温顺的人或事物都能接受,那个跟在他身后这么久的冯梓静,也算是满足他的条件了。 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傻得那么可怜,樊旭东想自嘲却连笑都笑不出来。 他们是人,不是任何一种可能被代替的工具或者象征物。冯梓静在他们的婚期即将到来前说分开,知道真相后的樊旭东非常理解。 樊旭东还记得那个在咖啡厅里哭的一塌糊涂的冯梓静,她说是她的喜欢害了他… “爸,我们到底欠了冯家什么,当年要梓静必须嫁给我,而现在,就算梓静不在了也要在冯家的亲戚里面选人。爸,姐姐当年没嫁给我,做了落跑新娘,而现在我却去娶妹妹,我樊旭东好像还不至于念旧情念到这个地步。” “大哥跟大嫂…我看的清清楚楚。大哥的心不在大嫂身上,您却硬把他俩往一块儿捏。大嫂是年轻,大哥说什么她都信,也就注定要被骗一辈子。可是爸,有了大哥和大嫂在这里放着,我亲眼看着,爸你觉得我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到我身上吗?对我和对穆静雯都很不公平吗?” “公平?哪里有真没多公平可讲?难道你对穆静雯出尔反尔,又不要娶她了也是公平吗?静雯追了你多长时间?你小子回头看过人家姑娘一眼过没有?” “爸!”樊旭东听着那樊树辉那充满攻击性的言语,内心压抑了好久的火突然窜了出来,“跟穆静雯的事情我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答应过,都是您和妈在自作主张!” ------题外话------ 三千字写到半夜一点四十,实在是困的不行了亲们,不坚持了,但是三千这是太少了,主要是情节木有展开……好想哪天有空能在家里写上一天,来个万更~ ------------ (一零五)不接吻可惜 心烦意乱… 樊旭东频频抽着烟。靠着车门,张家口的大风从关外一路杀来,丝毫不减它的威力。京城的空气如众多人所抱怨的一样,的确不怎么好,春末秋初是一阵,如此干冷干冷的天儿又是一阵。 樊旭东只穿着一件薄外套,风度不减,只是手和唇都已经被寒风吹头,此刻温度适宜的只有香烟的过滤嘴。 在樊旭东静静注视着面前这座楼的时候,某间屋子的灯悄悄的灭了,如同天上的众多的星星,忽然消失的某一刻一样的无声无息。 啪嗒。 随着某房间的灯光熄灭,樊旭东的脑中轻轻的响了一声。那一声开关的微弱响动,如同他那次关掉她房间的灯一样,清脆利落间胶着他略显不舍的眼神和莫名愉悦的微笑。 樊旭东带简单来京城的这一阵子,两人是住在樊旭东自己的一套公寓里的。一来两人身份所限,不可能让简单单独住出去,二来,好不容易有个亲近的机会,樊旭东也不想让简单跟自己离得太远。樊旭东的这套公寓是早年房价刚刚冒出点儿涨头的时候买的,用的是一个通信方面研究成果的奖金,算是一分一毫都没用樊家的。那时候樊旭东也没太多的想法,有朋友做这方面的生意,手里有好的房源,大家都买他也就跟着选了一套。因为常年在部队,房子连选料带装修都是别人一手包办的,樊旭东第一次进去的时候里面连沙发的靠背垫儿、床上用品都是齐全的。 两个人虽然住在一起,但并没有在一间屋子里,樊旭东知道就算自己提某人也不会答应。各自一间,免得麻烦,他可没心思逗某人。 两人各自一件,简单住的算是客房。那丫头格外老实,除了正常碰面成天就过的像个隐形人,悄无声息道樊旭东快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直到那一日樊旭东晚归,在客厅的沙发上发现了睡着的简单,以及满桌的零食和包装。 樊旭东不由的眉头皱起。感情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这丫头都是这么祸害自己的地盘的?樊旭东嫌弃一般的拎起一个袋子,‘xx薯片’几个字分外显眼。樊旭东不屑,轻哼一声就把那袋刚刚开包的薯片喂给了垃圾桶了。 “真是个小麻烦!” 樊旭东看着那一桌子狼藉,轻轻的唔哝了一句。回头再看看那个倒在沙发上的身影,微微颤动的鼻翼混着她处处生香的鼻息,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樊旭东闷笑,伸手就把简单给抱了起来。他的手臂已经适应过她的重量,力道不轻不重,拿捏的正好。 樊旭东抱着简单往她住的那间屋子里去,踢掉鞋的他,脚步异常轻缓。 男女毕竟有别,脸蛋儿贴在樊旭东胸口的简姑娘还是醒了。迷迷糊糊间,她觉得自己身体腾空,好像在飘,再仔细感觉,才发现自己的耳侧,一个充满力量的心脏正卖力的工作着。 不卖力也不行,不卖力供血,哪里有力气来抱她。 “樊,樊首长…”被樊旭东抱在怀里的简单不好意思的喊了一声。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还是在沙发上,守着那个被自己祸害的乱七八糟的桌子。 “嗯?”樊旭东应了一声,不紧不慢,听不出分毫的态度。 “放…放俺下来吧…”简单说着就抽了抽腿,试图从樊旭东的手臂空挡里溜下去。可抱人技术不俗的樊旭东显然很快就让简单这个计划流产了。“俺,俺错了还不成?俺也不知道您啥时候回来,要是知道。” “要是知道就怎样?”踢开门,樊旭东抱着简单进了屋。“知道就早早的把东西都收拾干净,嗯?”樊旭东说着便弯下腰要把简单放到床上,而此刻困意未消的简单下意识的紧紧的抓住了樊旭东的胳膊,那架势,怎么看怎么像两个就要‘做坏事儿’的情侣,正浓情蜜意,难舍难分。 直到整个身体落在床上,简单才回过神来,有些迟钝的松开了抓在樊旭东胳膊上的手。可她松了手,樊旭东却并没有抽出垫在她背后的手。如此,他揽着她,看着她,而她也看着他。 四目相对,难免有些尴尬。好在屋里没开灯,就算红了脸也无人知晓。简单窘迫的眨了眨眼睛,脸颊上已经红了一片。 这样的时间,这样的空间,这样的樊旭东和自己,太过暧昧,对那时的简单来说,有些危险。简单下意识的缩了缩自己的身体。如果可以躲,她一定别过眼睛去不看樊旭东。 “在家里只吃零食?”简单正在胡思乱想,背后的那双手臂却将她的身体向上抬了抬,而手臂的主人,也用训诫一样的口气在问她话。 “也没有…”简单语气软糯,带了几分讨好,明显底气不足。 这人,怎么问起她这个来了。 简单不解,唇角做出不满的轻撇。 “怎么?说你还不服气了?”樊旭东一直盯着简单,她丁点儿的表情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没,没有,怎么会呢,呵。”简单服软服的最快,听见樊旭东的语气一不对劲,她就立刻认错。 “那以后好好吃饭,听见没有。那些小东西随便吃吃可以,但不能当饭吃,听见没有。” 樊旭东一直不松手,把简单的腰提着里床高了几分。简单悬着身体,不得意必须要把精力集中在樊旭东身上。对于樊旭东的这几番话,她听得真真切切。 “听到了,听到了!”简单小声的唔哝着,不敢顶嘴。此刻她正情势危险,孤男寡女的,她自然是能赶紧让樊旭东撤退才是王道。 见简单如此,樊旭东十分满意的点头将简单重新安放到了床上。简单身体落实,长舒一口气,半梦半醒的飘摇终于尘埃落定。 “我连钥匙都没有,出了门就进不来,要我吃饭就得出去买,还不是成心让我在外面吹冷风……” 简单在床上翻了个身,口中嘟哝的话明显有几分无奈与抱怨。可怎巧,拿着鞋回来的樊旭东就在门口,他出门的时候门没关严,正好听了个明明白白。 也是此刻,樊旭东才恍然想起,自己带着那丫头住了这么长时间,确实从来没给过小丫头钥匙,而见她那背着自己偷偷摸摸的模样,又哪里敢给自己要钥匙呢? 樊旭东默默的退了回去,从自己的房间拿来了一把备用钥匙。他一手把拖鞋放在了地上,一手把钥匙放在了床头橱上。 “小丫头,别以为这是什么好理由!” 金属撞击桌面的刺耳声音,把简单从刚刚迷糊的状态里拉了回来。她腾的一下把眼睛瞪得溜圆,翻身,几乎落在樊旭东的怀里。 “喂。大半夜的…你要干嘛!”简单起身,第一反应就是双手护胸,虎视眈眈的看着樊旭东。樊旭东因为放拖鞋和钥匙的缘故,正蹲在床边,有一种怪蜀黍偷窥小朋友的感觉。 “干嘛?”樊旭东缓缓起身,双臂撑在床的边上,昂头,离着简单那张惊恐的脸仅分毫。 “唉!”简单轻嚷,挪着屁股就往床的另一侧退。樊旭东却不饶,躬着的身体紧紧的逼在简单跟前,几乎要贴到她的鼻尖儿。 面对樊旭东的追逐,简单一下子害怕起来,抓着被子的手心潮湿一片,一个不留神,整个人又跌在了床上,震的着柔软的床轻轻的唱了几声。 而伴随着简单的坠落,樊旭东的身体也随着她的倒下压了过来。微微支撑起的双臂,就立在简单的头两侧。他的鼻尖与她圆润的小鼻头,真心是挨着太近了,这种呼吸可闻的感觉,是简单所不能掌握的。 简单抬头看着樊旭东,樊旭东却唇角有笑,让简单又羞又恼。 “这种距离,不接吻是不是有些可惜?”樊旭东轻声,温热的呼吸扑了简单一脸。简单怕,害怕过度的她瞬间脑子短路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唇。 他说接吻,她却舔唇,如果说这不是勾引,好像都有些说不过去。 面对那个刚刚被滋润过的晶莹唇瓣,樊旭东眼里的情谊一下子烧了起来。他看简单,发现简单也在看着自己,看自己的鼻子以下…… 简单发誓,她看绝对是无意识的,因为盯着一个人看太久,实在是有些尴尬,所以她习惯性的目光换位置,换着换着,竟然换到了樊旭东的唇…… “唔~” 简单的嘴唇最终还是被樊旭东咬了。美味在侧却做柳下惠,这必然不是樊旭东的做事风格。 当然,他们之间,也仅限于吻,四目相望后的吻,太容易让人动情,无论是简单还是樊旭东。 “那个…” 在樊旭东转身要出门的时候,简单轻轻的喊了一声,樊旭东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我其实,不是这么随便的人…”简单觉得开口有点儿难为情。毕竟樊旭东刚才吻她的时候她完全可以‘武力抗争。’ 意乱情迷这种事,对于简单这种姑娘来说,杀伤力还是有些大的。 樊旭东轻轻的打开了屋子的灯,柔和的灯光里是某人瞪起的睡眼。樊旭东享受于简单的表情,他要把它们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脑子里。 他们之间好像总是这样,每次有了点儿进展,总还没等到会有结果就戛然而止。 然而令樊旭东惊讶的是简单好像并没有从此与自己一刀两断的意思,第二日秦露露就打电话让樊旭东来自己家接简小妞。 简单的状态,远比樊旭东想的要好。她很安静很安静的坐在自己身边的副驾驶座位上,秦露露的眼光自然是好的,跳脱的黄色毛衣,在这个冬日分外温暖。只可惜,樊旭东高兴的好像有些太早,简单面对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露露明天就要走了,我回去收拾收拾东西陪她一起先回去,你不介意吧。” 如此礼貌的话语让樊旭东没有不应允的理由。他看了看简单,那种由心至外的坦然让他自惭形秽。 “对了,院里要优化军演的医疗小组,我和萧炎都报名了。”简单的不紧不慢语气像仅仅在通知樊旭东。 “怎么会想去那里?需不需要我跟上面说一下?”樊旭东着实想不到简单是想做什么,不过出去多参加活动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也好,这样我和萧炎也就不需要太紧张了。”简单微微笑了下表示谢意。侧头,驾车的男人风采依旧。简单摇了摇头,眉心不自觉的皱起。医疗小组就是跟着演习部队的,到时候一封闭训练,自己出不来,就算不立马断了关系,也至少能避免一些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尴尬。 雪落无痕,但是做过的事情,不提却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题外话------ 今天本来想更一万的,结果陪妈妈去了趟医院,来不及了。小艾这次写完是半夜两点五十一分,明天一早还要去医院,迟到的晚安~ ------------ (一零六)摸得到吃不到 回到h市,蒋淑琴特意调了班,在家等着简单和秦露露。简单一路跟秦露露演练了很多次,才放心的进了家门,不怕自己老妈的拷问。 对于简单去了经常,蒋淑琴还特意问了问她有没有见到樊旭东。她说樊旭东那天给她打过电话,说可能要有段时间不过来了,要回家看看。简单没思量,当即就说了没有。简单知道,自己从这一刻开始就要注意樊旭东这个名字在自己口中的出现次数了,她需要一点一点的把樊旭东的影子从自己母亲的脑子里淡出去,以免到时候他们两人分手分的太突然,蒋淑琴不好接受。毕竟现在蒋淑琴看樊旭东是怎么看怎么好,而看她呢,却是一百个不是。 因为知道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自己可能很难再见到蒋淑琴,对于蒋淑琴一切的唠叨也好埋怨也罢,照单全收。 “那个,妈。”简单捧着饭碗,突然顿住筷子。“前几天医院里通知说医疗小队在招人去参加开春以后的军演,我和炎炎各方面都符合,就报名了…” “怎么,怕被选上了,舍不得妈?”蒋淑琴看着自己的女儿,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 “是。我跟炎炎商量了很久…”事出突然,如果去成,简单最不舍得的就是蒋淑琴。简父不在家,自己再离开家,简单这心里自然是疙疙瘩瘩的不舒服。但如果没有这次机会,简单也不知道以后的这段时间自己要跟樊旭东如何相处。就算是装装样子,也比以前难太多了,有些事情既然太容易被识破,还不如当初不发生。这种匆匆的表白又匆匆被识破的事情,究竟是愚弄了谁? “恩,去吧去吧,那个通知我也看到了,招的的医护人员条件里你和萧炎确实都够得上。这是次难得的锻炼机会,妈支持你去!” “好在,你爸那边也给了准确消息了。他们那边正在进行年底前最后一次的摸排,重大病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再怎么说,春节前也能结束这次行程了。”说起自己的丈夫要回来了,蒋淑琴难掩喜悦之情。“你们父女俩,一个走一个回,倒也平衡。” “不过正好,单单,如果你能选上,就把你的屋子收拾一下给露露住,你爸回来了这样也能住的开。” 简单点头说好,秦露露却坐不住了。她已经在简家住了这么长时间,何况她的租屋也早就交了钱签了合同,此时他再住简家,秦露露自己都没有脸了。 “不用不好意思,露露。阿姨留你,也是因为这快到年底了市面上乱。你若是个男孩子,我也就不费心,但你是个女孩,又漂亮能干,阿姨自然不放心你。”蒋淑琴的考虑,大概大多数的母亲都会考虑到。来家里之前,简单就说过秦露露,让她搬回来住,秦露露着实觉得过意不去,怎么也不肯答应。但此刻,被蒋淑琴说着,秦露露虽说是拒绝可也动了心了。 再大的房子租的就是租的,跟有爹妈的那个叫做‘家’的地方还是不一样。 简单回医院上了两天班就赶上了上面人下来对报名人组织考试测评,说到底简单也没什么准备,只是把所学的那些天天都在做的东西从头到尾的来了一遍。熟能生巧,千百次的重复让简单每一个步骤都有条不紊。而萧炎作为实操类课程的好手又再急诊呆了那么久,准确迅速的反应,动作十分的干净利落, 测评结果是当场出分的,萧炎因为科里有事赶回去了,就剩下简单自己等成绩。护理人员这一组的人不算太多,基本都是简单这个年龄段的、来医院没多久的年轻护士。医生那一组相对热闹多了,听说这次带队的是北京军总的外科专家,很多没落下根的年轻医生都赶着这次机会。 本来对于这种竞争机制的活动简单是不怎么上心的,但她与樊旭东不能说解除关系就解除关系,所以这次活动来的正是时候,她能把握的就必须得抓住了。虽然简单跟樊旭东提过这事儿,但是樊旭东并不在h市,只怕递个话也没那么方便。至于结果如何,简单决定听天由命。 她这人就是点儿背,想找个人喜欢也不知道看看时候。在学校的时候呆,不知道趁着大家都傻的时候找个能看的过去的小男孩好好的谈个恋爱,现在长大了,春心萌动了,结果还没动对了人。 笑话自己,简单觉得这事儿没意思,毕竟樊旭东是那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类型,真真假假的,不如不去想。人家家里看自己这种小家子的女孩儿自然是一看一个不顺眼,自己又不嫁给樊旭东,何必在那种时候闹得那么不愉快。在餐桌上,樊旭东已经算很维护她的了,无论他目的如何,他倒也有个要与家里顶着来的架势。 简单正胡思乱想,那边院办的工作人员就把实操测评的成绩公布出来了。简单也赶忙凑了上去,在护理人员那一栏,她第一眼看见了高在顶端的‘萧炎’的名字。第一名的成绩,实在是不辱萧炎‘学霸’的外号。简单替萧炎高兴之余也往下找着自己的名字,这次上面一共要选三个人,实操后面还有面试、政审、体检,实操以一比二的名额进入面试,而简单,算是有惊无险,踩着第四名的成绩进了面试。 虽然没有在实操就进入前三,但简单心里也算有了底。匆匆与萧炎通了电话。面试就在隔日,时间紧张,发挥如何,到底还是要看平时的业务。 回家,蒋淑琴问了问简单实操的成绩,觉得第四已是不错,简单心里微酸,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四可以了,要三个,怎么就能知道你面试会差?他们问的问题也不错是你平时遇到的,顶多还有一些应急的方案,你随我,脑袋灵,怎么会不行?” “不过,就算你最终还是第四,没被选上,也没有什么。你和小樊做男女朋友,小樊家又在北京,春节是一定要回去的,而你要是被选上了,就没什么私人时间了,和小樊可能连电话也难通……” “其实,你这年纪,可以让感情占占上风了。” 简单不知道蒋淑琴的话是安慰自己的话还是真的想让自己以‘感情’为重,好好与樊旭东相处。但提起樊旭东,简单消停了几天的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有口难言,简单很想把自己的心事说给蒋淑琴听听,毕竟这是自己的妈,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也许,也会有比自己更好的主意。 但简单心里仍不想给蒋淑琴增添烦恼,一个工作就够让她忙的了,再有一个陷入感情的问题的女儿,一个跟人家假作关系的女儿,简单想想都头痛。 本来萧炎想提前给简单过过面试,但无奈两人班不在同时,一个上一个歇,一个歇一个上,碰不到一起,面试的事情简单就准备凭感觉了。 第二天中午,简单接到了樊旭东的电话。樊旭东下午的飞机,希望简单去机场,简单本不该拒绝,可一想起面试,简单不得不推辞。 “对不起,我有事,恐怕……”靠在医院走廊尽头的墙上,身旁是穿过玻璃窗的冬日暖阳。 “好吧,你不来,也好……”樊旭东同意,突然哑下的声音似乎表现了他情绪的落寞,可是面试在即,对于樊旭东的心思,简单无力去猜。 此事一推,两人之间就再无话题,寥寥问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好不好’‘怎么样’樊旭东便主动挂断了电话。 望着已经无声的手机屏幕,简单微微的笑了笑。回头,温暖的阳光落在她的眉心眼角,舒服,惬意。 放开,原来比任何挣扎彷徨都要让人轻松,早知如此,自己当日又何必当着樊旭东的面儿哭,又何必在秦露露家的浴室里,差点噎了气。 女孩子,难免矫情。 这是简小妞对自己曾经行为的定义。这一刻微微带着笑意的她,应该才算真正从这段亦真亦假的关系里抽出身来。 陷进去的不知不觉,那么走出来,也没有想象的那样难。 “六号!” 听见考务人员喊号码,简单才从满脑子的理论知识里回过神来。简单觉得自己点背就一直点背到家了,就连抽签走丑到了最后一个入场,也许命里注定她最近诸事不顺。 简单深呼了一口气,缓缓推开了面试考场的门。 这次的考试,其实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就算现在面对樊旭东,她也不会再有多余的应该或者不应该的情绪了。走出来了,就这么简单,比写自己的名字还要轻松。樊旭东还是简旭东,跟自己不会再加深任何一种关系。 从考场里走出来的简单倍感轻松,萧炎上前抱了抱她。 “一会儿就会有结果了,不要太紧张。”在萧炎眼里,简单只是一个跟自己一样有些要强的女孩。简单父母都在医院做医生,就算当护士,自然也不甘落于人后。萧炎觉得自己理解简单,毕竟在一起了四年,谁到底是什么性格萧炎还是知道的。 结果很快公布了,萧炎依旧稳居护理人员组的第一名,而简单,以反超原第三名0。1分的优势成功获得了政审资格。 看着成绩,简单笑在心里,原来心情不一样了,一切真的都会不同。 简单第一时间把成绩通知了蒋淑琴和秦露露,正在店里为了春节前最后一搏忙的不可开交的秦露露倒还不忘了开简单的玩笑。 “这次可随了你的愿了,真难想象,你若到了那里又突然后悔了怎么样,毕竟,那谁那样的,可真是天上有地下无的。” “天上没有了,地上有了,不是我的,我也不要。我没你那小姐那闲心,看见一个喜欢一个,觉得这个不靠谱了,再回头投奔另一个。”知道秦露露这几天与远在大洋彼岸的‘黄香蕉’男友打的火热,简单对其是各种嫌弃,以‘不守妇道’来‘赞美’秦大小姐。 “你别说我,简小单,不多试几个怎么知道谁靠谱谁不靠谱?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如果篮子掉下来,碎的可是全部,你懂不懂!” “唉,你烦不烦,你是媒婆吗,三句话不离老本行!” 每当秦露露提起情感话题的时候,简单总要无赖与高声并施的制止其情感大讲堂的授课。简单也知道,秦露露是没事儿跟自己斗嘴解闷儿,因为那厮说过最靠谱的一句话就是‘感情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教。’ 是,很多东西都需要学习需要别人来教,唯独感情不需要。就算一时半刻还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样的,但当那个人真正靠近你的时候你也会不由自主的靠过去。就像动物求偶,其实是一种再直接不过的本能。简单相信,自己不是不会爱不懂爱的大傻瓜,只是那个人还没来,所以无论是谁走在自己面前都没有让自己停下脚步。 简单通过选拔,蒋淑琴自然高兴,叫着秦露露和萧炎两个丫头一起出去吃了顿饭。三个女人就一台戏了,何况四个女人。嘻嘻哈哈,时间过的很快。酒足饭饱的一老三小四个女人,摇摇晃晃的踏上了回家路。 这事情一定下,简单心里彻底落了一块大石头。晚餐她喝了些红酒,此刻正晕乎乎的想要睡,手机却此刻不识趣儿的唱了起来。 “喂?”打扰她睡觉的人最该死。简单语气不善的接起了电话。 “方便吗?我在楼下…” 听见电话那头那人的声音,简单平展的眉突然皱了起来。她意识不清的哼了哼鼻子,大吼一声‘不方便’就挂断了电话。手机随手一扔,翻身呼呼的睡了过去。 来找简单,樊旭东是找遍了借口才敢来的。孬好他也是个大男人,白天被人冷声冷气的拒绝了一次,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儿,他是不会再来找第二次的。 找了半天,樊旭东才从自家的沙发缝里翻出了一支简小妞的发圈。她平常在家喜欢松松的扎着头发,就算在樊旭东那儿也一样的不顾形象的保持者随意的‘邻家大妈’风范。此举一支被秦露露大小姐诟病着,也曾因此嘲笑过简单不会把握机会。如果换个女人跟樊旭东共处一室,要么婉转妩媚,要么清汤挂面,总归是要弄的男人心痒痒了把自己扑倒不可,哪里像她,一副中年妇女的打扮,让人看了各种反胃。 对此,简单到不以为然。当时觉得秦露露开玩笑借机挖苦自己而已,现在就更自我了,她又不给别人活着。 此时,躺在床上睡着的简单脖子下还压着一个滑倒发尾的发圈。黑色的发圈上带着一个毛毡做的小草莓,闷闷的浆果红直戳人心底的柔软,与此刻樊首长掌心里握着的是同一款。 没错,简小妞丢了那个以后又依样买了一个。简单平时不怎么捣鼓自己的头发,除了剪剪分叉,几乎不烫更没染过,唯一的爱好就是从小点儿里淘点儿发饰。因为上班要带帽子,各色发饰发挥效用的时候真的不多,更别提损耗,久而久之,简姑娘的各色发饰已经有了一盒。宝贝虽多,可总有几个特别可心的,喜欢走到哪里带到那里的。樊旭东手里的那颗小小草莓就属于简姑娘的心头好。 简单虽然喜欢,可对于这些小东西又不够仔细,草莓的落在樊旭东家里了好久简单才想起要找它,那是她已经回了h市,而那个小东西还卡在大北京的国际沙发缝里,注定了此生与她再无缘分。 樊旭东看着被自己握在掌心里的小物件儿,圆滚滚红润润的小草莓,怎么看怎么诱人,可偏偏,吃不进嘴里,吞不到腹中。 半夜梦醒的简姑娘当然不知道自己‘怒吼’樊首长的壮举,她揉了揉自己有些发木的脑袋,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再次沉沉睡去。 因为上面抽人抽的急,政审和体检并在了同一天,算是一边体检一边政审。简单和萧炎抽完血之后正在医院的走廊里啃面包,简单手机唱了起来。 “啊!小林子!你还记得我啊!”简单嘴里的面包都没咽下去,就笑着嚷了起来。 小林子…… 这一称呼让电话那头那个好不容易能打个电话出来的林骏城差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以前还是喊林骏城呢,林骏城虽然直接了点儿,但总好过一个‘小林子……’ “简蛋蛋,你没大没小!我怎么也比你大个几岁,你竟然敢这么喊我,恩?”林骏城难得放松,逮住简单的小尾巴就不放手。 “小林子不喜欢听啊,那。老林?”简单正往下咽面包,一边咽一边笑,‘吼吼,吼吼’的像个老头,引得不少人向她这边看。 老林…… 林骏城第二次觉得胸口被人重重锤了一把,他抚着胸口,靠在墙上,恨得牙根都痒。 “简蛋蛋,你给我等着,我就要回去了,到时候要你好看!” “那你可要快点了,老林。要是晚了,说不定还见不到我了呢!”简单从小被林骏城气,难得这一次,她能把他气成了这样。简单闹的不亦乐乎,她真想看看林骏城被自己气的口歪眼斜的样子。 “放心,没几天了,你给我掘好了屁股等着,看我不打得你屁股开花!”林骏城恨道。她不长大,他也会陪着她长不大。 “切,怕你!”简单无比张狂的扯下一口面包,边嚼边用不屑的态度来气林骏城。 简单才不怕林骏城,一来知道这厮跟自己闹起来没前没后,二来,就算林骏城真来‘打击报复’那时候她早关封闭了。 “林骏城,可以啊你,够猛的啊,还没回家呢就让媳妇儿在家抬屁股等着了,啧啧~”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呢!” 林骏城打电话的楼梯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那正是林骏城的师兄,s市名医的独子江达。除了同导师的师兄,也是江达格外的器重林骏城,多次在自己父亲面前推荐林骏城做项目。江达知道林骏城也是杏林世家,父母早年调动就把家按在了s市,只是他一直没落下在s市工作。江达想留住林骏城将来也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他消息多,知道的机会也多。不过,没听说这林骏城有对象啊,可听这电话里的意思,小两口浓情蜜意的很啊。 “说正事儿昂。”江达一本正经。“骏城,什么时候找的对象?怎么没告诉我?你小子可很不够意思啊。” ------题外话------ 今天看见有亲留言鼓励小艾,小艾想爆发一下爆个一万字呢,结果龟速,实在爬不出来了。想春节在家,一天更一万都不累,现在上班了,不行了,累觉无爱啊。 咱们首长终于知道了,某些人就是自己手里的水果,有的摸没得吃~哈哈 ------------ (一零七)没了清白(精) 简单虽然不想见樊旭东,但樊旭东直接登门了,守着蒋淑琴的面自己也不好把他直接撵出去。 樊旭东一身绿军装,英武十足的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气场强大的足以将自己家客厅里的其他东西都挤出去。 简单换好鞋,拎着自己的包默默的进了自己的房间,门锁轻轻一哒就扣上了,看似那叫一个不经意。 一直跟樊旭东聊天的蒋淑琴并没有发现这‘小两口’的异样。她正听着樊旭东说部队上近期的安排,看着简单进屋也就没在意。女孩子嘛,都麻烦,回个家就要换衣服啊什么的。 “小樊啊,时间不早了,阿姨得去做饭了。你好久没来了,今晚一定留下昂!” 樊旭东很久没来,这次登门蒋淑琴必然要留他吃饭。聊了好一阵的蒋淑琴抬头看到墙上的表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她也就是在这是才想起自己那个女儿进了屋就没再出来过。 “简单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进了屋就没出来?”蒋淑琴起身走到简单的房间门口,皱着眉头敲了敲门。“单单啊,你在里面干什么呢?妈要去做饭了,你出来陪小樊说说话呀!” 其实作为女方的母亲,蒋淑琴对樊旭东实在是有些太过热络了。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准,对蒋淑琴来说也一样适用。从一开始蒋淑琴就觉得自己家闺女对人家小樊不冷不热的,凡事总要人家小樊上赶着她。蒋淑琴虽然不要自己家的姑娘去讨好男方,可在男方各方面都还可以的情况下,就算是害羞撒娇,拿个脾气,但也不要太过了,总抻着人家也是不太好的。 蒋淑琴总担心简单没谈过朋友,不知道怎么跟樊旭东相处,一看到两个人不在自己跟前热络了她这心里就有点儿担忧。 “哦,就来!” 直到里面的简单应了声,蒋淑琴才转身,冲着樊旭东笑了笑,又指了指简单的房门。面对蒋淑琴的好心,樊旭东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到底这也是简单那丫头的母亲,蒋淑琴这样‘光明正大’的撮合自己跟简单,樊旭东的脸皮在这种事情上到底是薄了几分。 蒋淑琴看了看樊旭东,tu然用一种试探的口气问道,“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被蒋淑琴看穿,樊旭东一窘,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蒋淑琴倒是爽快,压低声音道,“她要是再不出来,你就只管推门进去。”蒋淑琴对樊旭东下‘作战方针,’同时指了指门把手处的接口,“应该是没锁…” 樊旭东只管感激的道谢,蒋淑琴不以为意的一笑。“别跟阿姨客气,简单年纪小,我很怕她的不懂事伤到你。你能让的就让着她,不能让的就尽管告诉我,我教教她。” 在蒋淑琴的眼里,自己的担心不无道理,无论女儿涨到多少岁,在蒋淑琴的眼里,简单都是个孩子。 樊旭东不敢点头,也不敢否认,只轻轻的道了一句谢谢。 蒋淑琴走后,果然一直都不见简单屋里有走动的动静。樊旭东回来就一直被司令部压着,连大门都没出来,别说简单那天那一句不方便让他没法再堵上门,就算是能见他也没机会了。 什么机密文件的讨论,侯志邦那两把刷子樊旭东清楚的很。他招呼都没给家里打就回了h市,樊父正在气头上,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樊旭东知道,自己的爹让侯志邦把自己关在会议室里无非就是等自己一个痛快话,一来回京,二来成家! 看着简单卧室那扇依旧静静关闭着的门,樊旭东抬起的手僵滞在空中,沉寂片刻才轻轻落下。 “叩,叩。”他轻轻的叩门,反复几次,没得到一点儿回应。樊旭东皱眉,凝起来一口气。俯首,手掌落在门把手上,提力。 ‘啪嗒’一声脆响,樊旭东拧开了门把手。推门而入,翻身,又将门关紧,两只交合,将门把手下的锁扣利落的别上。 “这是在我家,你以为你上了锁就能怎么样吗?”坐在书桌前的简单背对着樊旭东,桌上的台灯开着,她伏案,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无需回头,简单也知道进来的是谁。蒋淑琴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秦露露还没回来,除了樊旭东又能有谁。 “你以为呢?我想怎么样?”樊旭东一步步走向那个不曾回头的背影,未曾烫染的发间悬着一颗小小的,鲜艳饱满的草莓,随着她直起身体捋头发的动作而轻轻摆动。 “你想怎么样我不知道,首长大人。我知道的只有,你不能怎么样……” 也许感觉到背后的危险正一步步逼近,简单突然转过身体,与已经到了近前的樊旭东面对面。 “噢,是吗?”樊旭东的心底突然蹿出一股无名火,他怎么就这么恨,恨面前的这个小丫头,恨不得拆之入腹。樊旭东伸手抚上简单的脸颊,结茧的指腹让简单轻轻战栗。简单不配合的别开脸,迅速滑着自己的椅子躲到小书桌的另一端。而这点儿距离,椅子的轮又怎么是樊旭东长腿的对手。樊旭东毫不费力的一步逼近,将简单逼入书桌与墙的夹角。 “是你妈妈让我直接进来的,你要怪也怪不得我冒昧…”樊旭东将简单逼入死角,简单后退,椅子却卡在了墙角,动弹不了。而她就仰坐在椅子上,看着樊旭东背后的小火苗,越烧越旺。 “啊!樊旭东,你干什么!”简单吓的低吟。她整个人,连带着椅子都被樊旭东狠狠的推到了墙上,强烈的撞击力震得简单头皮发麻。 “嘶…”突然,简单觉得脖子间一阵闷疼,然后就是锁骨上,肩膀上…… 是樊旭东,樊旭东在吮她的脖子,她的锁骨,她的肩膀…… “情侣之间这都是正常的,难道你不知道吗简护士!”樊旭东按着简单的肩膀把她钉在了墙上。简单两腿几乎悬空,整个都在一种无根的状态。 简单只觉得两腿发软,脑中一片空白,除了捶打樊旭东,其他的,她都无能为力。这是在家里,所以简单不敢哭,也不敢喊。她恐惧的捂着自己的嘴,一边捶打压住自己的樊旭东,只可惜他的胸膛硬过她的拳头太多太多。 情侣……简单眼前一黑。就算是假扮,她和他也是‘情侣’,所以无论他樊旭东那日是否表白,她又是否一样对他动了心。只要是‘情侣’,终有一天她会栽到他的手里。 这到底是她想的太单纯还是他的陷阱太高明? “够了,樊旭东!我不要再和你演下去了,我要跟你‘分手!’”简单垂下手臂,抚着墙,面前撑起自己的身体。她两唇颤抖,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 “分手?”樊旭东冷笑。“当初是谁求着我帮她演戏,又是谁求着我帮她忙的?” “简护士,欠债还还钱呢,你这人情债事情债都在了,你要怎么还我?”樊旭东冷眼瞧着紧紧贴着墙的简单,有一种恨不得把她捏碎的感觉。 “所以…首长…当这是还债对吗。”简单深吸了一口气,扬起颤动的嘴角。 “难道不是吗?”樊旭东一把拉起简单撑在背后的手。“你以为,凭你和小茹自己能怎么样?” “简护士,不要太不知道好歹!”樊旭东一把拉开简单另一只掩着唇的手,让她再无力平衡自己的身体,一下子栽在他的怀里。而青涩灯影里,樊旭东看着那细润柔滑的小手,手背上赫然有一圈齿痕。 樊旭东抓住那只小手,粗粝的指腹在那圈齿痕上轻轻婆娑,而后将那只小手缓缓抬高,放在自己的唇边,细细的吻了上去。 小简,别怨我逼你,是你先逼我的…… 简单被樊旭东压在墙角,整个人瑟缩着,连动都不敢动。她的烧起来的气焰几下就被他打下去了,躲不过,逃不开。他整个人压在了她的身上,迫使她与墙壁紧紧相贴,而另一面,与她紧紧相贴的是他的胸膛,他身体上的每一部分。他弯下腰,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迫使她看着他,也只能看着他。 “樊旭东,别这样…你别这样…。”简姑娘终是熬不过樊首长的气势的,没过多久简单又开始推樊旭东的身体,想要他离自己远一些。可那军人的钢铁之躯如何是简单这种年纪的女孩子能够推拒的呢。简单必定未能动樊旭东分毫,而樊旭东平息之后又红了眼,捉住简单拍打着她的小手,“简护士的这样到底是怎样?” 樊旭东语气不善,话意更是不明。简单不敢随意开口,只看着樊旭东拉着自己的手放到了唇边,细细的含入口中。“那样不行,那这样呢?” “简护士是不是不知道,其实,我们还可以更深入的…接触…”樊旭东笑,亲吻着那圆润的指尖,话里透出赤luo的暧昧。 “简护士,别装傻,你不会不明白情侣的意思…。”樊旭东猛的捏起简单的下巴。“你想知道,在外人眼里,你与我的关系是什么样的吗?” 樊旭东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简单发红的眼眶。 小简,你知道吗,在外人眼里,你与我,哪里还有半点儿清白~ ------题外话------ 今天虽然字少,不过内容有意思。首长耍流氓了哦哈哈哈哈哈~ 有些人,就是需要一个推力,不管谁逼谁了,首长不阳wei再说~ ------------ (一零八)xx不满 那一天离开后,樊旭东就再没来过简单家,听他走是跟蒋淑琴说的意思是他要去下面连队检查,要离开h市一段时间。 这一离开应该是很多天,多到简单都要集训了,也没听说他要回来的消息。除了每日的例行电话让简单还记得自己是樊旭东‘女朋友’的身份,关于樊旭东的许多,简单都糊涂着给扔了。她记不清那天她是怎样战战兢兢的坐在樊旭东的对面吃晚饭的,也忘了,她是怎样在蒋淑琴的目光逼迫下送樊旭东下楼的。那一晚,简单心神不宁,出了单元门樊旭东要抱她,她反应过度甩垃圾一样的甩开了樊旭东的手。再然后,她就被樊旭东强硬的抵在了车门上,目光里的杀意,那么浓…… 樊旭东说,“小简,你到底要怎样?” 怎样,她能怎样?被他强压在车门上,她还能怎样?她都顺着他了还要她怎样? “简护士,你赢了!”樊旭东摔门上车,月色下,连尾气与尘土都美的很朦胧。 这是樊旭东给她的告别语,很特别,特别的足够她消化上一些时日。 “简单,我问你…”办公室里,萧炎一巴掌拍在了正趴在台子上愣神的简单身上。“你跟樊旭东,有没有那个?” 毫无防备的简单根本撑不住萧炎突然飘来的一掌。她吃痛的皱眉,回头道,“哪个?” 萧炎坏笑,贴着简单的脸颊咬耳朵,简单脸一僵,当即否认。“哪有的事,你瞎说什么呢!” “没,我也只是一问,前几天听一个病人家属说女孩子那个了以后眉毛会变的,所以我想……”萧炎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个大姑娘打听自己朋友的闺房秘事,这个实在是有点儿尴尬。 “你想就拿我来开刀?那你倒是看看,我的眉毛怎样了?”简单竖起眉头对着萧炎。什么女孩儿变成女人以后眉毛会变,我看是她脑袋会变才是真的。 “哎呀,生什么气嘛!人家一说我也只是一听,今天想起来了才想着求证。毕竟那都是民间传的说法,我也就图个新鲜。”萧炎拉了拉简单的胳膊,有意讨好。简单却故作生气,不理。 “上学的时候,咱们宿舍里就属咱俩没有对象,那时候没听过这话,咱没得比较。现在俺还是光棍儿,你可是有伴儿了,还不行俺问问了?” “你们家樊首长,怎么说也比你大了十岁,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呢。那事儿,你不想,他难道就不想了?”萧炎在简单身边左边绕了右边绕,嘴里一个劲儿的打着哈哈,就怕简丫头真跟自己较真。 本来吗,在工作环境里,除了一起生活过的同学,就没有再体己的人了,自己不问她还能问谁?而且,跟那个樊旭东,简丫头可是一早就跟人家混到一块去了,又是煲汤,又是闹脾气,郎情妾意的,怎么就能不出点儿别的事儿? 可看着简单依旧阴着脸,萧炎觉得有点儿窘。她战战兢兢的拉了拉简单的胳膊,“喂,简单,你不会。真生我气了吧…” 听着萧炎的话,简单脑中嗡了一阵。她突然想起樊旭东的话,“你想知道,在外人眼里,你与我的关系是什么样的吗?” 外人…。简单皱了皱眉头,什么外人,萧炎不就算是个外人吗?还是个算得上了解自己的外人,可就连她,也认为自己跟樊旭东…就不要提其他丝毫不知情的人了。 人言可畏…… 简单打了个激灵,回过头对着萧炎说,“炎炎,你告诉我,你是怎样看待我跟樊旭东…”简单顿了顿,“跟他的关系?” 看着简单神情紧张,萧炎反而笑了。 “怎么看待?” “你跟樊旭东?” 简单点头,萧炎便笑。 “你俩去酒店的照片都被人给贴出来了,大首长都拉着你去司令部报备了,我怎么看待你们俩对你俩能有什么影响么?” 萧炎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转眼,却见简单神色不对劲。 “怎么,吵架了?”萧炎用手肘戳了戳简单。这丫头这时候问自己这种话,又是这么个表情,兴许是跟樊首长闹别扭了。“老人们不都说了,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别说,你俩到现在都没在一张床上躺过。” 萧炎的玩笑话对于简单来说却无比的犀利。她抓着桌台的小手滑腻腻的,微微浸出了汗水。 自己和樊旭东,还真是…… 那种事情他们是没做过,可是,他俩还真在一张床上躺过,他抱着她,睡了很沉很稳的一夜。 那日樊旭东晚归,喝了点儿酒,正在洗衣服的简单见他不对劲就把他搀到了他的房间。在京城的那几日,虽然两人共住同一个屋檐下,但彼此并不同一间屋子,简单更是自觉,樊旭东的卧室她半步都不会踏入。 那是简单第一次进樊旭东的房间,那一刻她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避嫌不避嫌的,拖着樊旭东的大块头就往屋里去。 “别看你小,力气还蛮大。”樊旭东似乎半梦半醒,搭在她肩头的胳膊翻起,揉着她的发。 而后,就是她把他搀到了床边,而他身子一斜,自己连带着她一起栽倒在了床上。她想起,而他不让,胳膊箍住她的肩胛。 就这样她跟他‘上床’了。她的脸被压在他的胸膛上,她就那样随着那些蓬勃一下一下数着他的心跳,倒最后却数乱了,因为她的心跳也变得强烈起来。 在什么都是未知以前,简单也曾想过,如果自己跟樊旭东真的是情侣,那该多有意思。他是那样一个男人,时而严肃,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时而又孩子气的可爱,会开玩笑,会逗她笑…… 总有先到,也总会有迟来。 如果没有仇家人,简单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否能生活在爱情的甜蜜里,还是某人早已腻味了她,另觅了新欢。 林骏城的到来终究是有些晚了,他打电话让简单去接站的时候,简单正在去集训营的大巴车上,在收通讯设备之前最后一个接了他的电话。林骏城好不容易回来,自己却见不上面,简单备案惋惜,可惋惜又能如何,即将面临她的一切,都是她所选择的,她所期待的… 林骏城的失落,远远大于简小妞。他的假期并不长,只是在家呆了一天他就坐上了火车,只盼能早点见见某个小家伙,略解一下自己心里的思念。 可惜,他还是有些晚了。林骏城默默的装起自己的手机,拎起不大的行李包,在月台上缓缓的走着。路过车呼啸而过,吹起他额前的发。 简蛋蛋,你乖不乖,有没有像你答应我的那样,在等我? 相比起林骏城的心事重重,进了集训营的简单反倒觉得一身轻松。她迅速的整理者自己的床铺,换好刚领的野战服,准备进入新的战斗。 因为这次演习医疗小队进的年轻人很多,所以对于这批人,医疗小队除了对小组人员业务上的加强意外还开设了体能课程。战场上跑得快的才能活,活下来的才能救别人。教官的一番话让简单对部队训练有了新的认识,同时,她也做好了苦战一场的准备,怎么着回去以后也得大变样才行。 她强大起来,做个果敢决断的好士兵,最最起码,她不要再动不动就被人说是小孩子。 医疗小队的体能训练相比于真正参演的战士们来说不敌其一半,而且管理起来也没有那么严厉,但简单却对自己要求的特别严格。连续几晚,饭后她都要去外面跑上几圈,弄的萧炎直说她火大没地方出,欲求不满。 面对萧炎的调侃,简单到不以为然。她是该长大、独当一面的时候了,她若不拿出点儿变化来摆在面儿上,只怕她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简单想起蒋淑琴对樊旭东的态度,就不由苦恼。虽然蒋淑琴一直嘴上说对樊旭东跟自己谈对象的事情无所谓,但简单能明显感觉到蒋淑琴觉得自己的年轻不懂事会让她错过了樊旭东这段大好姻缘。蒋淑琴对樊旭东实在是太好了,好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樊旭东的事情而需要自己的妈妈来替自己还。 简单知道想改变自己母亲的想法是很难的一件事情,毕竟先入为主,樊旭东的好在她的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但无论,无论怎么说,她想不死的太惨,就一定得拿出点儿样子来。 体能了几天,白天的时间就拿出来给医疗小组的人补充专业技能了。毕竟他们这群新来的年龄有限,经历也就有限,虽然都是从各大军区医院有工作精力的,可也不代表在战场上能应付的了那么多的突发状况。 虽然简单算不上特别喜欢护理这一行业,但作为受了很多年‘干一行爱一行’教育的人来说,简单对于提高业务技能的事情格外上心。 排队授课,作为女生的简单和萧炎理所应当的坐在了第一排。简单看着他们这个医疗小队的顶头大boss把站在门外的专家请进屋里,一个睿智老者,一个文雅少年。 看着那个好不容易被一身军装拉上点儿英气的年轻‘专家,’简单脑筋一抽,眉毛不由自主的冲着那个穿着军装的‘文雅少年’挑动起来。 ------------ (一零九)疑似暧昧(精) 望着那个一本正经板着脸的‘文雅少年’,我们缓过神来的简护士差点笑出声。 林骏城啊林骏城,这么长时间不见,你竟然跑到这里‘装人’来了。而林骏城此时也似乎注意到了坐在下面的简姑娘,旁若无人的朝她抛了一个‘媚眼。’当然,所谓的媚眼,不过是面对简护士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庞的一计‘警告’目光。 “林骏城,你说咱俩这是不是‘冤家路窄’呢,我到哪里都能碰见你!”宿舍外的大树下,简单望着林骏城,一脸坏笑。“你说,你一个治这里的大夫到我们集训基地来,是给人家老教授拎包还是开路?”简单指着自己的头,故意气林骏城,林骏城又笑又气,一把拍开了她的手。 “我怎么就不能来?他们想请我还请不到呢!”林骏城十分的不服气,只是好在,自己从‘小林子’又回到了‘林骏城’。“我现在是治这里的大夫,可你要知道,相比起你来说,我哪里都能治!”林骏城戳了戳简单的脑袋,不屑那丫头将信将疑的目光。早知道这丫头是来这里,自己何苦火急火燎的往回赶,怕见不到她,又何必在迟了一步之后万分懊悔。 “林医生,反正吹牛不纳税,您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简单揉了揉脑袋。“不过到好,有你在了,我也不怕听不懂什么没人问。”简单靠近林骏城,用胳膊肘戳了戳林骏城的胸膛。“怎么样,我的林大医生,凭咱俩这关系,你不给我开开小灶?” 简单低语,两人错肩而立,言语姿态总有几分说不清的暧昧。 看着黄昏中简单斜着脸儿微笑的模样,林骏城觉得心底的某处突然被什么戳了一下,软了,化了。恍惚间,林骏城落在身侧的手忽然一扬,一把捉住旁边人的小手。 “简蛋蛋,你说,你要什么小灶,我都给你开,就算是炊事班不干了,我也给你钻木取火的开。” 简单被林骏城的话逗的咯咯的笑个不停,丝毫没在意林骏城何时已经抓住了她的手。林骏城之于简单,熟悉的无异于左手与右手,而林骏城却以为他的简蛋蛋还是他的,从未离开过。 “虽然我是内科大夫,但是我手上还有军演救护的特别奖章,简蛋蛋,我这个林大夫,可不是吃白饭和治脑袋的。”林骏城把简单向自己身边拉了拉。他身上的光环,远远多过他作为h军区一个普通医生。 “切,早就知道你厉害,也从没把你看扁过。”简单不服气的唔哝了一句,“林骏城你还真是的,和小时候一样,越在意什么越不说。” 越在意什么越不说。简单的话听得林骏城一怔。 年轻男女站在夕阳里的场景确实很美,美的像一幅画。站在樊旭东的位置看去,红云里,大树下的简单和林骏城就是一对爱侣,他们聊天,说笑,牵手,差的只有,接吻…… 樊旭东拧着眉头看着那夕阳里的两人,直到他们各自散去,他才默默的回头,一声不响的往自己该去的地方。 ——俺是首长的小卫兵,俺是首长的分割线—— 冬季的花园里罕有生机,除了几棵常绿的松树,唯一让人有些盼头的就是那一小片正被人侍弄着、顶着花苞的寒梅。 “冯老总,这梅花今年很旺相啊,可对得起您费得那大把心思啦!” 年轻的警卫员拎着水桶和工具站在花圃里,望着那一枝一枝待开还羞的花苞两眼发光。 “花啊,是懂人的,人下多大的力气,它就会生的多俊俏。”弯着腰给梅树翻土施肥的老人缓缓的直起腰,看着那一颗颗小小的,马上就要挣扎着绽放的花苞,满脸的笑意。 “老总,您慢点儿,要不还是我来?这么粗重的活,您要有个闪失,我可担待不起!”年轻的警卫员扔下手里的东西就去抢老人手里的工具。 “你们年轻人呐,心气儿太盛,只怕这花要跟你比俏,气死喽!”老人虽早已过古稀之年,但半生戎马让他步下犹如根生,任凭年轻的警卫员无法动他分毫。 “老总您又说笑了,这些花儿要是真有心,有想法,那不成仙了?”小警卫员摸了摸脑袋,一脸的不相信,老人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老总呢?表小姐来了!” “还能在哪里?花园呗!” 园外一阵骚动,有又一个年纪不大的小战士跑步进来。 “老总,表小姐来了,在客厅等您呢,您去看看呗!”小战士招呼着正在‘劳作’的老人。老人噢了一声,喃喃道,“静雯呐?可有些日子没来了。”说罢,缓缓回头,慢慢走出了花圃。 步入客厅,里面的陈设一水的旧时家庭的做派。只是不同于老人年轻时期盼报复、施展拳脚的内容不同,现如今的悬挂大多绘的闲情雅趣,伴着镶宝的西洋老钟,仿佛时光倒流。 “外公!”站在客厅门口的穆静雯着了一件深紫色与灰色拼接的修身大衣,亭亭身姿,与画里走出来的民国大家闺秀并无二致。 看着出挑优秀的外孙,被唤作‘冯老总’的冯德琛欣慰的点了点头。 “自从八月十五后你回来,就见过你几次,怎么是又回h市那边去了吗?”被穆静雯搀着坐下,冯德琛思量片刻开口,问道。 “倒是没回去。”穆静雯道。她垂着头,情绪明显不高。 “怎么,对樊家那小子死心了?”冯德琛言有兴味,看着自己的外孙,眉眼含笑。但见穆静雯不说话,冯德琛便摇头,“也好,你们年轻人,今天说爱这个,明天说爱那个,爱的多了总得丢几个,你丢了这个,没什么不好。” “外公,你偏心!”穆静雯突然抬头,眼含泪花。“为什么姐姐爱旭东就是好,您千方百计的帮她,而我爱了就是不好,放弃了反而好?”为了一个樊旭东,她听多少人说风凉话,她又听了多少人的嘲笑。从冯德琛这里,冯梓静做什么都是好,而到了自己,就怎么也不好。 “静雯,傻孩子!”冯德琛低叹一声。“你难道还看不出,樊旭东没有忘记你姐姐梓静吗?” “你的事情,我也不是没跟樊家提过,樊家愿意,可樊旭东呢?孩子,樊旭东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吧。”想起自己那个悔婚远嫁国外不肯回来的孙女,冯德琛的脑中一阵眩晕。这是老天爷在惩罚他,没了儿子也没了孙女,他这样的人,活该孤独终老。 “你跟樊旭东的关系,走的算很近了,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樊旭东一点儿表示都没有。樊家的意思,我也听出了一二,他们是愿意的,可樊旭东那边你,我,樊家都做不了主。你想嫁,外公可以帮你嫁,可嫁过去你开不开心,你想过没有,静雯?”冯德琛意味深长的看着穆静雯,穆静雯的脸颊已经满是泪水。 这孩子,憔悴了很多。 冯德琛有些心疼。穆静雯和冯梓静,虽然一个是亲一个是表,可说到底都是自己的最亲的晚辈,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见不得哪一个掉眼泪,也见不得哪一个受委屈。 冯梓静给他的最后一通电话冯德琛还记得,一字一句如同刀子可在他的脑海里。 “爷爷,你告诉我,我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爷爷,我恨你!” “爷爷,我这辈子都不会回去了,你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到我了!” 早已心如止水的冯德琛一个激灵,连自己最最宝贝的孙女都恨自己了,自己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一个男人,心里有别人,你就一辈子都进不了他的心,一辈子过自娱自乐的日子。”冯德琛缓缓道。他不想,连这个如花似月的外孙也失去。有些事情,他感同身受,能摆清的就注定要摆清。“樊家那孩子,心里有梓静,你就只能一直在外徘徊。静雯,你如果觉得你能胜过你梓静姐的位置,那你就坚持,或者你能忍受生活中的冷漠,只做他的妻子……” “外公!”穆静雯站了起来。“您口口声声说樊旭东心里有姐姐,是为了姐姐才不肯答应娶我。可您知道吗,樊旭东跟一个小护士眉来眼去的成了男女朋友,连报告都递到了司令部。樊家那边早已知道,只有您还蒙在鼓里。若不是我眼看着樊旭东抱那个小护士,我也不肯相信。” “您一直都说樊旭东是因为心里有姐姐所以一直拒绝我,可现在呢,他宁可找一个小护士,也不肯答应您与樊家定下的婚约。” “外公,他跟那个小护士不过认识几天,立马打报告上司令部做男女朋友。外公,依您的目光分析一下,樊旭东这样到底是碰见了真爱,还是想给咱们冯家和穆家难堪呢?” “外公,我穆静雯比梓静姐比不过,但一个医院里的小护士,我穆静雯还是有信心的。我已经说过我不在乎他心里有姐姐,但他还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外公,我该怎么办?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穆静雯昂起她高傲的头颅,看着冯德琛由白变红由红又变白的脸色。她不相信,冯德琛能咽的下这口气。 “这样,静雯,外公这就联系樊家,无比让他们给我、给你一个交待!”冯德琛撑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说出口的字字句句无比的有力。 从冯德琛那里出来的穆静雯一把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脸上挂上了胜利的笑容。她高挺这胸膛,将脚下的高跟鞋踩的滴答作响。 她穆静雯想要的东西,谁都抢不走,对不对啊梓静姐? 穆静雯看着自己手机上的合影,里面的两个女孩,曾是走到哪里都人人羡慕的姊妹花。 ——俺是首长的小卫兵,俺是首长的分割线—— 到了实际的课程应用上,简单才发现林骏城这家伙没骗自己。作为曾跟着野战部队救援队参加过几次军演救援的‘老人’来说,给她这样的菜鸟做培训,简直是太大材小用了。 看着一身迷彩装,简单觉得一向文雅的有些‘娘炮’的林骏城林医生man死了。撩的她心痒痒,恨不得扑上去啃他一口。 看着林骏城跟另一名教官熟练的拆着担架,简单口水都快掉下来了。啧啧,想不到小时候五大三粗的林骏城长大了竟然如此细皮嫩肉,更想不到,现在如此细皮嫩肉的林医生竟然做事的时候这么‘孔武有力’! “简单,咱们那个林教官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我怎么看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总感觉贼光四射的。”背着救援设备,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萧炎还不忘休息时开简单的玩笑。萧炎这几天总感觉不对劲,走到哪里都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刚才她找到源头了,是他们的林教官! “丫还真有闲心废话,我看你是背的东西不够多!”简单没停脚步,对于萧炎的八卦理也不理。这家伙就是三八,什么时候了,这时候要是前面一堆战士等着救命,你还有心思想这些? “我就是那么一说,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我总觉得林教官在看你,你没发现?”萧炎追上简单,一面看着自己手里的gps定位器的指示。“简单,往南,目标在那边。” “这不就结了,你好好盯着你的定位器,比什么都强。咱俩要是再跑冤枉路,今天回去罚跑圈是肯定的了。”简单没好气的看了萧炎一眼。“那林教官,是以前咱们医院的医生来着。跟我的关系,那也不是没有,发小来着,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 “你说你在哪儿费劲猜他对我的意思,我倒不如直接告诉你,俺俩光屁股都看过了,他在盯着我看能看出什么来?”简单对于萧炎的八卦颇感无奈。她难道长了一张被八卦的脸不成? “在那里,炎炎,我们快过去了!”简单看到了目标,撒丫子就冲了过去。 “等我!”萧炎也跟着奔了过去,她们俩剩下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撑担架,固定伤员,当简单和萧炎把目标伤员抬回出发地的时候离合格线刚好还有两秒钟,勉强通过。 简单一听自己和萧炎通过了,大舒一口气,一瘸一拐的归了队。 “简单,你脚怎么样,要不要打个报告先回去休息?”萧炎低声问简单,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样子不由紧张。回来的时候,简单不小心一脚踩空,崴了一下,当时她让简单不要动,简单怕完不成任务不肯,硬撑着回来的。 “没事儿,今天的课程马上就结束了,不用搞特殊。”简单拍了拍萧炎示意她放心,萧炎撇撇嘴,没再说话。 “第四排第二个,出列!”凌厉的一声命令,震得刚刚松下劲儿的一行人各个紧张。 “第四排第二个,出列!”见没人反应,高声的命令又劈了过来。 “简单,喊得你!”萧炎提醒了一下,简单才反应过来,赶忙立正向前迈了一步。 “向右转,到队伍前面来!” “是!”简单应了一声,一跺脚,脚上的扭伤让她疼的站不住,整个人歪了下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简单好不容易重新直起了腰,萧炎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大声道,“报告!” “讲!” “报告教官,她脚不行,您就别让她过去了!” 萧炎越说声音越笑,看着简单无奈的撇嘴,萧炎忙掐了简单一把。“这只是训练,你别死撑,后面还有很长时间呢!”她知道简单刚才是怕拖累她挨罚才忍着疼跑了回来,可这训练课也不至于的不要命了。 重军靴落地有声,打的地面起了尘。简单垂着眼,只听到了跟前的那人问道,“脚怎么了?” “报告教官,刚才回来的时候,崴脚了!”简单抬眸,直接忽略了林骏城的脸。她可不想被他嘲笑。 似乎是恨铁不成钢,简单听见林骏城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喊道,“全体都有,稍息,立正!” “其他人原地待命,你,跟我过来!” 林骏城回头瞪了简单一眼,简单诧异,刚想伸手不可思议的指指自己,但碍于人多,还是把手给放下了,默默跟着林骏城的脚步出了队列。 ------------ (一一零)未婚妻(必看) 虽然于私简单跟林骏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可论公,林骏城此刻可是她的教官。简单这个时候格外的拎的清,所以林骏城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林骏城叫她出列,她不敢有丁点儿的不乐意,尽管,她的脚已经疼的不敢落地,可还得一瘸一拐的跟着林骏城,保持着‘我一点儿都不疼’的面部表情。 一瘸一拐的简单望着林骏城坚挺不屈的背影,想追却怎么也追不上,额头冒了汗珠眼角冒了泪花。 台阶,简单轻轻的嘶了一声,费力的抬起那条没事儿的腿挪了一个台阶,而同时,林骏城转身,看着在台阶中挣扎的简单,折身大步走了回来。 “疼了吧?叫你逞强!”林骏城皱着眉,在简单面前躬下了身子,想检查一下简单的伤势,谁料简单突然一闪。 “我没逞强!”简单不服气,小声哼哼着。 “没逞强不打报告,我看你还是不疼!”林骏城也气,抽回了手,站起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谁说不疼了,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疼!你走开,就知道捉弄我,在这里说风凉话!” 林骏城没想到,简单这丫头给自己说了几句倒来了脾气,冲着他嚷了起来,还作势要推他。林骏城是生气,可看着简单这一脑门子汗的可怜相,火气冲了出来的林骏城又活生生的把火给灭了下去。他一把拉住乱动简姑娘,“我看你就不对劲,站在那里左摇右晃的。” “那你还喊口令,你敢说你不是成心的?” 什么嘛!看出自己受了伤还让自己又是稍息又是立定的,这家伙压根不是什么发小,不是什么小伙伴,简直是上帝派来黑自己的。 简单看着林骏城就来气,可怎奈林骏城黑着脸,让简单说不出再难听的话。 简单用质问的语气对着林骏城,而站在一边的林骏城却下了几个台阶,到了最下层。卷起袖子,提了提衣服,蹲在了简单前面。 “来,上来,我背你。” 林骏城回头看着简单,拍了拍自己的背。简单愣了一下,才知道,林骏城这是要背自己。 “算,算了吧,怪不好意思的。”简单撇撇嘴,看看林骏城疑似骨感的身架,再看看肉头头的自己。“你以后,别再开这样的玩笑耍我就是了,这次,我也不怪你了…”简单绞了绞手指。也许林骏城不知道她真的受了伤,只是跟自己开个玩笑。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没背过。”简单的犹豫和矜持被林骏城不屑。他连她的光屁股都见过,背背她怎么了? 林骏城见简单还是不动,就把身体向后一靠,撞在了简单的小腿上。简单本来就脚腕有伤,整个人站不稳,被林骏城这一撞,腿不自觉的就打了弯。林骏城伸手就把简单的腿抱住,让她向自己的方向倒。 吓得差点儿丢了魂儿的简单发出一声没有人气儿的哀嚎,而同时,她整个人也趴到了林骏城的背上,狠狠的磕了一下下巴。 “林骏城,你要死啊!你等着,等老娘好了非好好的收拾你不可!”动不了身体的简单只能嘴上逞强。好在林骏城不跟她一般见识,冷笑道,“那你就先好一个给我看看!” 林骏城颠了一下,眼看就要掉到地上的简单一把搂住了林骏城的脖子,嚎道,“林骏城,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男人,不就说了你一句,你要谋杀啊!” 事发突然,我们的简小姐也实在是没空去注意这是在他们的训练基地,除了他们这一帮子为了军演而封闭训练的人以外,还有一些随行检察、部署工作的领导在此。 “杀你干嘛,过年又不差你这二两肉!”听着简单的胡言乱语,林骏城失笑。 “过年?林骏城,你骂谁是猪呢!”简单崴了脚,可不代表脑子也坏了。她还反应的过来,过年的二两肉,林骏城这是把她当猪呢!简单不服气,提起那只没受伤的脚就踢林骏城。 “闭嘴!”林骏城低喝了一声,抬手就在简单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这丫头,把这当小时候了不成? 就这么被林骏城打了屁股,简单当然不干,她刚想唔哝着说什么,就又被林骏城打了一下屁股。简单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觉得委屈起来,趴在林骏城的背上吧嗒吧嗒的掉起了眼泪。 林骏城背着简单想就近找个干净的屋子给她看看伤,可走着走着,他就觉得不对劲,猛地一歪脖子,林骏城被蹭了一脖子的眼泪。 “简蛋蛋,你怎么了…”林骏城知道简单不是那种爱哭的女孩子,他扯过她的头发,拉过她的小书包,甚至喝过她水壶里的水,还有毛毛虫…小时候淘气的林骏城这几招对付小姑娘屡试不爽,唯独对简单这丫头没作用,还会被她硬声硬气吼回来。除却那一次,林骏城几乎没有赚到过简姑娘的眼泪。那一次,一群小朋友玩游戏,灵机一动的林骏城慢慢的靠近简单,迅速的伸手拽了下她身上的小裙子。小孩子的半裙都是皮筋儿做的束腰,无需太用力就能脱下,林骏城那时候小,下手不知道轻重,一个虎劲儿就把简姑娘身上的裙子给拽到了腿上,里面的小可爱瞬间就现了原型。简姑娘瞬间黄河决堤般的嚎啕大哭在幼年林骏城的心里造成了不小的阴影,小时候的他一直都认为这个被自己毁了‘清白’简家小妞是自己的人。 ‘小媳妇儿’,这是多么让人怀念的一个词儿。 因为简单的不爱哭,所以简单一掉眼泪,林骏城才慌了神儿。他一面加快脚步寻找房间,一面不停的哄着问着身上的简姑娘,到底是怎么了。 简单不说话,眼泪鼻涕的就往林骏城的身上擦。死林骏城,坏林骏城,什么好邻居,什么小伙伴,就知道欺负她,还打她。 简姑娘的怨气一来就没完没了,林骏城又急又恼,也不管迎面来的什么人,毫不避讳的迎了上去。 “站住,哪里的?” 有人出声拦住了林骏城,林骏城正着急上火,直接道,“救援小组的,有队员受伤了,想找个干净地方赶紧给看看。” “怎么不去医务室?”对方显然怀疑林骏城的动机,毕竟在这种地方,孤身男女,一个背着一个,好说不好听。 “扭伤,我自己就是医生,可以治。”林骏城懒得跟对方口舌,虽然对面的这一行人各个军衔高挂,气势压人。 “首长,您看呢?”对方退后一步,让出中间站着的高个男人。男人抬眼扫了一下林骏城,慢慢走向他。 “伤哪里了?”男人对着林骏城身上的简单命令似的说道。不明情况的简单本不打算抬头,可对方一发话她就傻了。 樊。樊旭东? 简单不想相信也白搭,因为那个声音那种气势,除了樊旭东的确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相同,就连樊家的大哥也并不尽然。 简单吸了吸鼻子,径自缩着脖子,往林骏城的背窝里趴了趴,却不知她自以为是的鸵鸟举动,彻底激怒了樊旭东。 “简单,我问你话呢,伤哪儿了?”樊旭东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震得林骏城背上趴着的简单就是一哆嗦。 不光简单被下了一跳,连带林骏城在内的所有在场人员都被樊旭东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这,樊首长。(这男人)认识受伤的人(简单)? 林骏城一脸疑问的看着樊旭东,而樊旭东却对他的表现出了不屑一顾。 是,这他不认识自己,自己可认识他… 林骏城,林医生,h军总力争留院的优秀人才。他的脸出现了太多次,在那叠照片里,但凡有她的笑脸的地方,旁边必然有这张干净、阳光、甚至可以说是书卷气颇浓的脸。 林骏城的那种长相就是不被男人们羡慕,但却偏偏被女人们追捧的长相,樊旭东了解,尤其是看见简家那丫头笑的那个灿烂样他就知道。 见简单还是不说话,樊旭东就直接上手了。他一手扒住简单的肩膀,一手揽住简单的腰,本应该顺势服从、立即松手的简单却因为害怕而下意识的紧紧的抓住林骏城的肩膀。 在情况不明之前,林骏城自然不会先放手让樊旭东把人拉走,可樊旭东被简单躲自己的动作彻底激怒,在林骏城拦住简单腰之前就把人从他身上扒了下去。简单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在看清,眼前已经从林骏城的后脑变成了头顶的一片天空。 她就那样高举着四肢仰在了樊旭东的怀里,那模样,活像个大乌龟。 呜呜~ 简单不甘的挣扎。她要她的小林子小伙伴,她才不要樊旭东这个中年大叔,老男人。简单想要爬回到林骏城的背上,可是为时已晚。林骏城正不解的看着她和樊旭东,那架势,似乎要动手。 “不劳林医生费心了,简丫头的伤,还是我带她看比较好!”樊旭东径自往后退了一步,把简单往手臂里箍了箍。樊旭东一动胳膊,简单的头就顺着滑动,后脑梗硬生生的磕在了樊旭东的胳膊上。这男人肌肉结实,胳膊硬,简单被磕的眼前发晕,痛苦的哼了一声。 “是不是碰你伤了?医务室!”樊旭东抱着简单越过林骏城,意在问他身后跟过着的那些‘随从’。 “樊首长,这边……”有人立即出来指出了方向,樊旭东点了点头,“通知那边,要大夫准备好!” “喂,樊…樊首长,我没事儿…”简单自知惹不起樊旭东,他说什么她本来也不应该违逆。可就一个小小的扭伤,让樊旭东弄的,还得医生等着候着,也太小题大做了。简单抗议,可最终樊旭东这三个字还给憋了回去,换成了比较场面的樊首长。可简单哪知道樊旭东根本不吃她这套,只狠狠的甩出几个字,“给我闭嘴…。” 短短时间之内简单被两个大男人吼,就算她在怎么无所谓,心里也到底不是个滋味了,接着刚在在林骏城那里没有发泄完的气儿,简单又红了眼眶,憋着嘴,仰在樊旭东的怀里一言不发。 樊旭东黑着脸,简单红着眼,两人一言不发,谁也不理谁,最终倒是有好事儿的人看不下去了,轻轻的提了一句,“首长,这位是……” 抱着简单走的大步流星的樊旭东一步不停,轻描淡写的吐出三个字,“未婚妻……” 听见樊旭东说‘未婚妻’三个字,跟在樊旭东身后的众人面面相觑,一片哑然。而倒在樊旭东怀里生闷气的简单却扒着樊旭东的衣领,一股脑的把自己撑了起来。 “樊旭东,你别胡说!”简单低斥。紧紧拉着樊旭东前襟的小手,几乎要把樊旭东的衣服都扯烂了。这个坏家伙,是当她不知道吗?未婚妻?她难道不知道他樊大首长,樊家二少爷的未婚妻是谁?他们只是假扮的男女朋友啊有木有,不是那种暧昧算尽,j情做绝的未婚男女啊! “怎么,简护士想赖账?”樊旭东冷笑,把简单的身体向上颠了颠。 简单吃痛,心里骂道,谁想赖账,不是她的账她凭什么认呐! “赖账?樊首长,你搞搞清楚好不好,谁不知道你的未婚妻是穆静雯?”简单也来了脾气。他樊旭东能信口开河,她自然就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说什么他们在别人眼里的关系怎样怎样,说到底不还是他破坏的?他樊旭东什么首长,就是一个小人,为了骗她这个纯情少女不惜一切代价! 简单心里喋喋不休的数着樊旭东的不是,一边不依不饶似的死死抓着樊旭东的领子,好像有一种‘你再胡说,你再胡说我就掐死你的架势。’ “穆静雯?”樊旭东扬了扬声音,那高高挑起的声调,刺得简单耳膜发胀。“那是旧黄历了,简护士…”樊旭东语调突落,婉转的人难受。 简单正想如何对付樊旭东,只听得他再次将牙根轻磨,压低声音在她耳边,“现在,可是你了!” ------------ (一一一)樊旭东,你混蛋! “樊旭东,你混蛋!”简单不顾人多,抬起那只没受伤的腿就要踢樊旭东,可简单哪里知道,别说一个受伤的自己了,就是一个完好无损的自己,想对付樊旭东,也是白日做梦。 威严如樊旭东,自然不会许简单胡闹,他一把抱住简单刚刚抬起来的腿,恨道,“再闹,再闹就打断你的腿!” “樊旭东,你混蛋…。”被抓住‘凶器’的简单,没了使厉害的家伙。一股子被人骗了又被人耍的委屈感突然爆发,实在忍不住,简单呜呜的大哭起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啊…… 她一共就答应假扮个男女朋友,可怎么就被逼着要结婚了呢?樊旭东就是个混蛋,自己有什么好,他非得要把自己‘拐上床’了才甘心…。 就好像一个怎么使性子都没得到自己心爱玩具的孩子,简姑娘这一哭哭的是那么的天经地义。 樊旭东气,却又不能把简单的嘴巴给堵上。他紧走几步到了一个长石椅跟前,把简单整个人竖直,让她站在石椅上。 “是你说你对我动感情了的,怎么,让你嫁给我你反倒不愿意了?”樊旭东驾着简单的肩膀,一只脚有伤的简单只能单腿站的颤颤巍巍,无奈只能把力量放在樊旭东的胳膊上。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断了线的木偶,只能由着樊旭东提着。 “那不是真心话…。呜呜~”简单一边抹着眼泪儿,一边鼻子吐泡泡。被逼到这个份儿上,简单已然定下了要跟樊旭东决裂的决心。她就算某一刻有过动心又怎么样,她现在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老男人,她烦死他了,讨厌死他了,恨不得他现在能死到哪里去就死到哪里去。 “那你为什么说假话?”一直火气大过天的樊旭东此刻到好像个耐心的老师,一手拎着简姑娘,一手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真没出息,哭都没个哭相!”樊旭东把纸巾拍在了简单脑袋上,简单本来就一肚子怨气,被樊旭东这一闹又来了委屈。“打我干嘛,那么疼!” 樊旭东从来没觉得那个走到哪里跟自己吵到哪里的小丫头什么时候像今天这么娇气过,自己打不得骂不得不说,就连说两句也说不得了,好像自己一抬手一张嘴她就会说疼就要哭。 简单吸着鼻子默默抽出一只手把那包掉到自己肩膀与樊旭东胸膛夹缝处的纸巾拿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抽出一张纸,给自己擦着脸,那模样就像一个独自舔舐的小兽。 “哭够了没有?”待简单擦完了脸,樊旭东才低声问道,那低低的语气却怎么听怎么像他在讨好她。 “没有!”简单才不吃樊旭东的这一套,他说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那还了得?凭什么自己就得听他的?虽然是自己最先求的他,可他也没少占自己的便宜,怎么就不能扯平? 简单不情愿被樊旭东摆布,抬眼,她就看见了刚刚追到这里的林骏城。也不管自己刚才是不是跟林骏城闹着别扭,也不管林骏城有没有欺负自己。在这一刻,在简姑娘眼里,相比樊旭东这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林骏城才是自己的好战友,好朋友啊。 “林骏城!”简单单腿蹦了蹦,冲着林骏城激动的挥手。林骏城皱眉,急忙加快脚步赶了过来。 “干什么?”樊旭东语带威胁,同时又紧了紧自己的手臂。 “看病!”简单白了樊旭东一眼,继续冲着林骏城愉快的呼叫。 “我看你不是伤了,是皮痒了了!”樊旭东瞪了简单一眼,把她拦在身后,转身对着急匆匆赶来的林骏城。 “我不管你是什么首长,你到底懂不懂,她刚刚受了伤,你就这样放她在这里!”林骏城看着樊旭东这样对简单,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刚才的他被樊旭东的一句‘未婚妻’弄得傻了好久,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他,就看见樊旭东那个傻大个这么对他的简蛋蛋。林骏城越过樊旭东,伸手拉住简单的胳膊,“简蛋蛋,你下来,跟我走。” 林骏城把简单一边往自己这边拉着一边道,“你要再跟着他,非残废了不可!” “你嫁给谁我不管,可也得找个对你好的。就这样看着你受伤了还跟你较劲的,你要敢跟他我第一个拦着。”林骏城这话说的颇有几分简单兄长的架势,那种满满的关怀让简单红了眼眶。 “小林子,还是你最好……”简单哼了哼鼻子,腿下一软,人就要往林骏城怀里扑。倒是樊旭东此刻被推出了界,成了局外人,看着这俩人好像‘许仙跟白素贞’,而自己就是那个活活拆散了他们的法海。 “好了!”樊旭东看着型似痴男怨女,紧紧拉着不松手的两人,忍无可忍的一步横在两人中间。 “林医生,你口口声声说她伤了,还不快点给她看看,还要把她拉到哪里去?”樊旭东回头拉抱住简单的腰。“哪儿咱们也不去了,就在这里,让林医生给你好好看看,免得他说我对你不好,只顾着哄你不哭,忘了给你看伤。” 樊旭东言外之意是刚才自己碰到简单是那丫头正在抹眼泪,无他,他就是要把这矛头指向林骏城。简单那丫头在这个林医生那里抹眼泪,可以说是脚伤了,可其他有没有什么情况呢,谁也没看见,谁也不知道。 “乔营长,带着其他各位先走吧,叫小秦再从医务室叫个人带着东西过来。我未婚妻在这里,我就先失陪了。”樊旭东安排妥当,端正身子就坐在了长椅上,顺势又把简单按在了自己的身边。他双手不动,按着简单,同时摆头,示意林骏城给简单看伤。 林骏城看着樊旭东的架势,是铁了心的要把简单按在他身边,自己这一时半刻只怕还很难把简单带走。 简蛋蛋,你和这个大个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是他的未婚妻,我看怎么不像… 林骏城腹诽,同时屈膝蹲在了简单前面。 “我听她队友说她是在训练返程时崴了脚,不过刚才着急,还没做检查,不知道伤势缓急。”林骏城要解开简单的鞋带,把那只沉重的小靴子脱下来。樊旭东看着林骏城干净又整齐的手指纠缠在简单的鞋带间突然眉头一紧,伸手拦在了林骏城面前。 “林医生,我来吧……” 不由分说,樊旭东起身蹲在了林骏城的身边,从林骏城的手里拿过了简单受伤的那条腿。他将简单绑的乱七八糟的鞋带顺开,从月牙扣中将鞋带一点点抽出。扔掉沉重的皮靴,樊旭东的动作好像更轻了。他慢慢脱掉简单的袜子,脚踝、脚背高高隆起,如有一点儿力量不准,是一定要人疼的哭爹喊娘的。 看着简单伤的那副模样的脚,樊旭东眉头皱的像座山峰。他抬头,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简单一眼。 这小丫头,伸手不行来参加什么军演救援小组,看吧,弄伤自己了吧! 樊旭东虽没说话,可这目光到底是犀利。简单被他瞪了一眼,竟不自觉的把昂的高高的脖子缩了回去。 “伤的不轻啊。”同时,关注着简单伤势的林骏城不由叹气。“先看一下骨头有没有事吧…”林骏城摇了摇头,而此刻,樊旭东也不得不把简单的伤腿递给林骏城。 “应该没伤到骨头…”跟着父亲,简单也算耳濡目染,受伤是否伤及筋骨,她能感觉的到。若是骨头断了,她哪里还有那份矫情的心思跟林骏城斗嘴?这也算是简单为什么就算扭伤也能没事儿人一样的入队。她总觉得这点儿小伤对自己来说不算什么,大不了就上老爹真传的几个小偏方。 可简如琛的救急小偏方也不过是针对于不太厉害的伤势,连简单自己也没想到,她这一崴,愣愣给脚背脚腕添了个大馒头。 林骏城握着简单的脚脖子,轻轻的扭了两下,简单咬牙忍着疼,一声不吭。 “恩,是没事。等纱布来了就先冷敷吧。”林骏城起身,看着简单的目光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滋味。“要静养,简蛋蛋。你也对自己上上心,别总觉得没事儿就到处乱晃。你应该知道,这种上看着小,但也容易不痊愈落下病根。”林骏城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他好像早已猜透了简单会怎么做而提前敲打起她来。 “知道了还不行?骏城哥什么时候那么婆婆妈妈了!”简单吐了吐舌头。她还红着鼻头呢,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像个演电影的。 小林子…林骏城…骏城哥… 回顾自己的这几个称呼,林骏城觉得自己在简单这丫头的心里实在是太没有地位了。 “好了,别拿好话来哄我了!我再不知道你!”林骏城早已摸透了简单的脾气。这丫头,说好听的话的时候绝对是她要不老实不安分的前兆。 简单傻兮兮的嘿嘿笑了两声,林骏城充满宠溺的目光让她倍感窝心。 “麻烦你了林医生…”此时,给简单收拾好裤脚的樊旭东也站了起来。此刻的他因为方才的温柔举动而变得平和起来,甚至有几分儒风。 站在林骏城的对面,一动一静,樊旭东竟依然耀眼的像个太阳,强大的向心力,让周围的一切不得不朝着他转。 看着静静握手的林骏城和樊旭东,简单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 本来觉得林骏城已经够优秀的了,可樊旭东一出现,林骏城彻彻底底的成了‘小林子。’简单虽然去过樊家也接触过樊旭东的生活圈子,可到底,到底她也没觉得那些人比她多出个三头六臂了。但此刻,看着林骏城与樊旭东,简单才知道自己所看到的声色犬马,远远不及他们心中世界的万分之一。 物质上的无法比拟并没有什么,反倒是这种层面,说不好是精神还是气质,反正就是人家往你面前一站,你就知道人家比你好个十倍几十倍的没问题。 碍于樊旭东所谓的‘未婚妻’身份,林骏城在给简单做了冰敷处理以后就独自回训练场地了。处理伤的时候樊旭东全程都在场,简单想解释个什么都没机会,最后分别时,简单别有意味的说了句‘有空联系你。’ 而简单,也只能在樊旭东的淫威压迫下由着他背着回了他给她安排的地方。想反驳,樊旭东根本没给简单机会。简单认命。大首长都长了嘴,这点儿面子,自己还是要给的。 看着低着头拿着温毛巾认真给自己擦着手的樊旭东,简单吞了吞口水,轻声道,“那个,樊。樊旭东,你手机交上去了没有?” 看着樊旭东tu然扬起看着自己、满是疑问的眼神,简单讨好似的笑了笑。“你别多想,我只是,只是想给我打个电话……” 樊旭东一直阴冷着的脸突然缓和了几分。从桌边的小矮柜上拉过一个老式的电话机,“哐当”一声放在简单面前。 “给家里,就用这个吧…。” 简单看着电话机,面露难色。她是要给家里打电话,可是电话的内容,却并不能当着樊旭东的面儿讲。 简单正在为难之际,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题外话------ 看着两个大男人争相捧着我们简姑娘的脚小艾忍不住各种yy啊,哈哈~ ------------ (一一二)樊旭东,我累了 樊旭东去开门,没多久就折了回来。 “我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老实点儿,要是有什么事儿就拨个0,小秦就在对面,立马就能过来。”樊旭东不冷不热的叮嘱着,穿上外套就往外走,突然他又转过身来,打量了简单一番。“有事找小秦,不要自己下地,听见没有?” 樊旭东的脸色逼的简单不得不点头,她把桌子上的电话机拿过来,抱在怀里。 没错,这个樊旭东话里的‘家’就是他给简单找的‘临时休息处’。没错,这处位于花园边的二层老式红砖小楼就是樊旭东在特训基地的‘宿舍,’有几分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部队大院的味道。 听着樊旭东关上了门,简单才不服气的冲着门的方向撅了撅嘴。 还什么不要自己下地。这樊旭东要是早有对自己好的觉悟,自己也不用像现在这么惨了~ 还找什么小秦。那是你樊旭东的勤务兵,又不是她的,叫来了还不是监视她? 想起那个叫秦强的小勤务兵,简单就一身的鸡皮疙瘩。那家伙,贼精贼精的,看着樊旭东背着自己过来,就赶紧给樊旭东开了门。看见樊旭东给自己冷敷,他就在旁边首长体贴、首长细心的,马屁飞起多长一串儿来。还有,还有就是简单最不能忍的了。这勤务兵,比自己还得大几岁,冲着自己就喊嫂子,也不知道害臊两个字儿怎么写。自己这儿都不好意思了,他那儿还喊得乐颠乐颠儿的呢。 ‘烦’首长身边的人,果然都跟他一样‘烦人。’ 简单小脾气还没闹够,就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正事儿没做,赶忙收拾心思、酝酿情绪。 简单给家里播的电话之所以不能守着樊旭东,是因为简单准备对蒋淑琴坦白从宽了。若没有今天樊旭东以‘未婚妻’的身份相要挟,简单还不到不了要对蒋淑琴坦白从宽的份儿上。说到底,简单也是不想让蒋淑琴为了自己的事情着急上火,毕竟她这个年纪不上不下,不大不小,正好卡在中间,家里说不是不说不是的,恰好有个樊旭东堵在这里,简单觉得能用的就顺手了,不让蒋淑琴担心,自己也能好过一些。可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简单觉得自己跟樊旭东这事儿,能瞒谁也不能再瞒着蒋淑琴了。毕竟简单觉得蒋淑琴做医生这么多年,也是个开明的家长,如果自己给她讲清楚的话也不会太责怪自己,而且,如果到最后,自己真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蒋淑琴作为母亲也肯定会第一个站到自己身边。 简单抱着电话机沉了一会儿,再考虑好了如何开口以后拨通了蒋淑琴的手机。 今天是周日,如果不出意外、蒋淑琴也没有换班的话,她应该在家,此刻还在午休。 三,二,一。 彩铃响了没有几个小节就断掉了,听筒里传来一声平和的问句,“喂,你好,请问哪位?”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泪腺开了闸,此刻的简单听见蒋淑琴如此平静温和的声音竟有些把握不住的想要掉眼泪。她就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纵使有天大的本事又犯下了天大的错,可到了母亲这里,她都想要亲近想要依靠,尤其是在今天,委屈了没地方出的时候,格外的想要温暖。 “妈~”仿佛憋了大半辈子的怨气全要在今天出了。简姑娘唤了一声,叫的蒋淑琴整个人都轻了。 “单单,怎么是你?不是去集训了吗?手机不也都交上去了?怎么还能打电话?” “交上去了是交上去了,可谁也没说不能给家里去个电话…” 面对蒋淑琴,此刻的简姑娘除了想黏糊就是想撒娇,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简单的突然粘人让蒋淑琴顿时母爱泛滥,好像想起了二十年前那个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粉嘟嘟的小人儿。 听着这个意料之外的电话,女儿软糯的在那边说这话,蒋淑琴忽然觉得,人生圆满了。 简单猜的没错,此刻的蒋淑琴正在午休,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一响,伸手就接起来了。 歇班好,歇班蒋淑琴就有足够的时间听她说。 简单眉头轻蹙一下,语气急转,喊了一声‘妈,’变化之快让沉浸在快乐里的蒋淑琴也察觉到了。 “有件事儿,我想跟您说一下…”简单犹豫,却不得不说。蒋淑琴反倒不知道自己这个人如其名的女儿,到底有什么重要的能让她直接换了语气。“什么事儿不能直接说?怎么长大了,反而学会绕弯子了?” “其实也不怎么重要…”简单支支吾吾。这事儿对自己来说不重要,可对自己的妈,应该挺重要的吧。这话,她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哎。”简单叹了口气。既然下定决定了要坦白,再遮掩,再怎么用美好的词来形容也都是她骗了蒋淑琴,她和樊旭东一起装情侣,骗了自己的老妈。“就是,我和樊旭东吧,是假扮的男女朋友,也就是,我和樊旭东不是真的男女朋友,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不是他女朋友……” 简单虽然开头开的直截了当,可一出口就紧张的话都不会说了。 “假扮?男女朋友?”蒋淑琴显然无法从深浓的睡意里一下子反应过简单的话来。一时半刻,她还不能摆弄的清楚自己女儿的意思。 什么假扮?那樊旭东,到底她家简单的男朋友不是? 简单以为蒋淑琴要爆发,可听着电话那头的反应,简单就知道,蒋淑琴被自己绕进去了,一时半刻竟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反正都是要死,早死早超生! 简单一咬牙,直接道。“妈,说白了吧,就是樊旭东不是我男朋友,只是假扮的。同理可得,我也不是他女朋友,假扮的。” 趁着蒋淑琴还没分析出‘假扮’男女朋友这事情的道德观和价值观来教育简单的时候,简姑娘已经开始叙述那个打了无数遍腹稿的‘简洁版’的事情经过。 “好,单单,虽然你骗了妈妈,可你也算是做了好事。”蒋淑琴从简单的解释里,多少找到了一些让自己不生气的理由。好歹的,这小丫头跟小樊做戏也是为了帮自己的同事,无可厚非。但麻烦的事情也来了,人人都知道自己家姑娘跟那么好一个小伙子处对象了,如果哪天分手了,小樊好说,可自己家简单呢?现在虽然年轻,可说着分了手,再找人给介绍,拖上个三五年再碰到合适的也不是不可能。 这一耽误也不知道耽误多少时间…… 蒋淑琴到底是母亲,大面上的事情想完了,总要顾虑一下女儿的私事。 既然关系是假的,那么这段关系自然是越早断了越好,消停一段时间,她也好托人帮忙留心一下好的小伙子。但话蒋淑琴又不能说的这么直接,毕竟自己家简单有言在先,是为了帮同事才这么做的,她那个小同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安顿下生活。 “你俩现在这样妈不反对,可单单,你想过没有,这段关系得维持到什么时候?你还年轻,可小樊那个年纪可是够大的了,你别因为你自己逞英雄耽误了人家。” 记起樊旭东给自己报告过的年龄,蒋淑琴细细一想,才发现他竟比自己女儿大了十岁。难怪当初两人来家里自己就觉得有些别扭,一直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因为樊旭东的学历家世什么都很好,除却不相信自己女儿能降住这么一个‘好男’以外,他俩的年龄也着实差的是不小。也难怪自己女儿选了这么一个人来搭档,就这俩人之间的代沟,只怕这个樊旭东也不会对她动什么歪心思。 “妈,你放心,集训回去我就去看看小茹,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和樊旭东商量一下‘分手’的事情。我觉得只要慢慢减少跟樊旭东的联系,让樊旭东渐渐在大家的视线里淡出,凭流言蜚语的传播和消散速度,应该用不了多久大家就都我俩的事儿了。” 对于关系的解决,简单显得信心满满。 “反正你有的是理。分也是你,合也是你…。”听着自己女儿信心百倍的语气,蒋淑琴倒是宽了心。说到底也没什么,毕竟一个医院里,闲来无事的时候才有人叫嚼舌根,一忙起来,谁还顾得上谁啊。有了蒋淑琴的理解,简单心里踏实多了。挂断电话的她,坐在椅子上,弯着腰,揉着自己酸疼的小腿肚子。 除了扭伤,今天那几公里的山路让缺乏锻炼的简单腿肚子都转了筋。她一边想着林骏城在实训课上讲的搜寻要领,一边揉着腿,两眼出了神。 樊旭东开门的声音,彻底把简单的七魂吓飞了六魄。低低弯着腰的勉强抬起头,对着樊旭东递上一个讨好的笑。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恩?”樊旭东看着简单蜷缩着、好像躲避着自己一样模样,不由气躁。“是不是,刚才偷着干什么坏事儿了?”樊旭东审度的眼睛将简单从头到脚的扫了一遍,好像医院里的透视机,只需一扫,自己肚子里的那点儿东西就能看的一清二楚。 “怎么会啊,呵呵。”简单尴尬的笑了笑。“你看我这样子,连下地都困难,还怎么干坏事儿啊。”对于樊旭东的这番话,简单有些小情绪。他大首长既然这么不放心她,何必放她自己在屋里,还说什么有事儿找小秦,干脆让秦强那家伙直接蹲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多好。 简单低头,心里不满又没地方说,只能对着自己的手指头使劲。她的小手指来回还没掰几下,身前的亮光就被人挡了个严严实实。简单抬头,刚想借机对着挡光人发发小脾气结果却发现挡光人正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 看着樊旭东这阴阳脸说变就变的架势,简单好悬一口气没上来呛到。她好不容易挺直了腰板,向后躲了躲,就见樊旭东表情突然阳光灿烂起来,笑的像春天盛放的花。 “刚才,有没有想我?”樊旭东伸手捏了捏简单带着不耐表情的的脸蛋,好像她只是跟他闹闹别扭而已,而他,这是在哄她。 说到底,简单还是有点儿不太明白樊旭东这‘变脸’绝活的上演到底是为哪般。怎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简单轻叹一口气,不情愿,道,“恩,想了…” 说完这话径直避开樊旭东的高大身躯把眼睛别向其他处的简单脸色突然还阳,她看着站在屋里、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这边的林骏城连忙大叫,“小林子,你是来接我走的吗?” 显然,太想跑路的简姑娘直接把咱们的首长大人屏蔽了。简单早已练成了这种功夫,想看樊旭东的时候就让他显显形,不想看见他的时候,无论他在哪里她都能把他自动屏蔽掉,要不然,她怎么能面对樊旭东这样的美男如此淡定? 简单冲着林骏城招呼,丝毫没有注意到僵直在自己上方的樊旭东。樊旭东的脸色不言自喻,他余光轻瞄,看到半掩在自己臂膀里的小丫头那股子兴奋劲儿,他就恨不得把手里撑着的椅子把手给捏碎了。 对女孩子,是要追求的,可谁像自己这样,追的快赶上八年抗战了不说,胜利结束之其又总是渺茫不定。 樊旭东眯眼,深吸一口气后站直。他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军装,披在了简单身上,“屋子里凉,也不知道喊人添衣服…” 她既然见到这林骏城高兴,那自己就让她见个够,看个够,反正有自己在中间当着,他俩撑破天能怎么样?难道还能私奔了? 简单明显感觉不到樊旭东身上气场由柔到利的变化,她只顾着跟林骏城说自己的伤势情况,没有丁点儿分心来管樊旭东。 樊旭东倒真像个正牌‘老公’,大度从容的站在一边,看着某丫头和她的小竹子聊得欢天喜地。 相见的起初是喜悦的,但结果也是令人伤感的。因为林骏城说,简单暂时还不能归队,这也就意味着她需要继续呆在樊旭东这里,跟‘烦首长,‘再续前缘’‘双宿双飞。’ “小林子,你行行好,让我回我宿舍养伤不行吗?你给我这样开绿灯,也不怕别人说你偏向我?”简单软硬兼施。她是真的不想跟樊旭东在一起多呆呀。 “这个嘛…按理说你的确不该住在这里养伤,不过你情况特殊,具体原因你还是问你的未婚夫。这位樊首长,比较好。”林骏城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一边的樊旭东。 对于这个大个子的身份,林骏城也小小的了解了一番。虽然,看着简蛋蛋像是不情愿的样子,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但对于这样的男人来说,能当众说简蛋蛋是他的未婚妻,那么也就暗示这这两人之间必有故事。 林骏城无心深挖,只是后悔自己已经错过的人和事。此刻除了祝福,他好像再没什么其他可说。 听着林骏城对樊旭东的称呼,简单眼泪都快下来了。那么多人误会就算了,现在连自己的同战壕战友都站到樊旭东那一边了,自己这是要缴械投降的节奏吗? 简单没接话,只是看着林骏城,眼中水波荡漾,委屈的让人难受。 简单摇头,苦笑片刻后才道,“林骏城,你先走吧,等有空我们再聊吧。有些事情如果你想知道,不妨去问问我妈…。” 简单抿着唇,不再说话。这事情是她咎由自取的,以后的烂摊子,就容她一点儿点儿的收拾吧。今天是自己的妈,明天就是林骏城,后天会不会是自己的占有,未来,还有自己那些无以计数的同事…… 想到某些八卦的中年妇女,简单的头嗡嗡的叫了起来。 她昨夜集合完回宿舍都三点钟了,此刻又想了太多事情,头疼不说,连心脏也不听指挥起来。 “樊旭东,我累了,能让我休息会儿吗?”简单轻轻的阖上眼睛,把头靠在椅子背上。 她需要安静,需要沉淀,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好。”樊旭东应了一声,弓腰将刚刚闭上眼睛的简单抱了起来。简单惊恐的睁眼,却抿唇,看见是樊旭东,没有叫出声…… ------------ (一一三)当然抱着! 她的想休息是原地不动、直接闭目养神,而樊旭东理解的想休息,却是直截了当的床上见。 简单缩在樊旭东怀里,被他抱进了卧室。顺着他落下的手臂,简单滑倒了床上。床板上垫的东西不多,硬邦邦的咯的毫无准备的简单疼的闷哼。 也许是真的累了,樊旭东的影子在简单眼里渐渐模糊。简单也确实顾不了那么多,丝毫不记得她此刻正穿着在泥巴地里、草棵子里滚了好几滚的军装占了人家樊首长的被窝。 简单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小楼的窗户也有些年份,黄色的窗框,不知重新粉刷过多少次的漆再次开裂,与夕阳一起斑驳着简姑娘的梦。 简单揉了揉眼睛,刚想挣扎着坐起来,就听见脚步声噼噼啪啪的响了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自己。 “简单你醒了?你想干嘛?去厕所还是饿了?我这儿正好带了些吃的过来,你先垫点儿。” “炎炎?”简单看着面前穿着迷彩、撸着袖子冲着自己张牙舞爪的掏着袋子的女人,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没错,是萧炎。 “干嘛?你不是只扭了一下脚吗?难道把脑袋里面的筋也扭着了?我没记得有这么个联系啊?”萧炎故意挖苦简单。“简单,依我看,你不光病得不清,你这身体应该很是奇特。你快别参加集训了,快回咱们医院,让人家给你过过机器,看看是什么特殊物种不?” 听着萧炎的话,简单一脸黑线。这真是最佳损友,自己明明倒霉成这个样子了,她萧炎还跟看好戏似的。 “去去去!”简单哄苍蝇一样的把萧炎伸过来的手推开。这家伙,必定是没按什么好心。 “你不是最喜欢草莓来着,这是刚下市的,无公害,好吃的不得了!”说罢,萧炎摘干净了一个草莓,扔进了自己的嘴里。原来萧炎推过来的是一饭盒的鲜草莓,一个个饱满、光亮,飘着淡淡的甜香。 看着萧炎吃的甜,简单舔了舔嘴唇。睡的久了,倒是渴了,又有人再旁边吃自己最喜欢的草莓,哎…… 简单自叹命苦,坐在那里望天,萧炎看着简单的小模样直乐,把一饭盒的草莓又递了过去。“快吃吧,看你可怜的…。” 简单哼了声,把饭盒接了过来抱在怀里,摘了一个草莓,心满意足的吞了下去。 “既然你睡醒了,那我也不用给你留言了~”萧炎晃了晃手中的记事本。“你家樊首长让我把你的换洗衣服送来,说你要在这里住一阵子、养养伤,所以我就把你的包直接拖过来了,这样你比较方便。” “我扔在外屋了,等你家首长回来让他给你扛进来吧。”萧炎指了指外屋,顺手把刚才翻了半天的大袋子给简单扔在了身边。“这些,应该够您老消遣得了吧。” 萧炎午餐时间被单独叫出去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心里一直想自己没犯什么事儿啊。到了地方,萧炎看见了樊旭东才放下了心,这孬好也算是半个女婿,自己人。 樊旭东把萧炎请去,说明意图之后我们的萧炎同志就大叹老天爷的不公。为什么一样是同学,简单那丫头二十三,自己也二十三,自己一无所闻,连扎针都得往自己身上戳,可人家,却有一个知冷知热的男盆友。 萧炎坐着樊旭东的‘专车’出山了,目的地是距离最近的超市,任务是尽可能多的把某人喜欢的东西装回来,不求最多只求哄开心。当然,只顾着脚疼的简姑娘也没什么心思考虑萧炎哪里来的这么多零食,更别提那鲜的溜汁儿的草莓。 萧炎陪简单说了几句话就以时间有限,自己得赶紧归队的理由匆匆离开了。要‘独守空房’的简姑娘寂寞难逃,只能不情不愿的跟萧炎说再见,然后抱着一袋子吃的,翻来覆去,不知道拿哪一个先开刀。 简姑娘拆了一包薯片还没塞进最,樊旭东的间谍就来了。 秦强有钥匙,进简单睡觉的里屋之前还知道先敲敲门。简单怕啥就来啥,秦强一看就简单就无比热情的喊了句‘嫂子’。 简单的嗓子卡了一下,瞪了秦强半天,那口气才顺下去。 “嫂子,首长说了,让您少吃零食好好吃饭,这样伤才能恢复的快。”秦强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简单手里刚拆包的薯片,又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保温饭盒。 “首长下午有事儿,就嘱咐我来给嫂子送饭。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给嫂子拎来了。”也许知道自己的处境尴尬,秦强没有按照樊旭东交待的把饭盒扔下了就走。“嫂子,你看,要不咱先吃饭?饭凉了吃了就伤身了,零食没事儿,您吃完饭,扭扭腰就还能接着吃。” 听着秦强这么说,简单不郁脸色略有笑意。 简单吃饭,秦强就在旁跟简单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简单这才知道,这个说起话来油嘴滑舌的秦强,当兵之前竟然是当地小有名气的相声演员。 秦强来自于陕西地区,正是‘秦腔’的发源地。秦强音同秦腔,简单忽然觉得这名字大俗又大雅。秦强笑,说自己的父辈都是唱秦腔的,所以才让自己叫了这个。 生于艺术世家,却偏偏要扎根军营,看似不着调的秦强也应该有他的难言之隐。 简单放下已经被自己吃的七七八八的保温盒,心中五味杂陈。 人生总有太多的不确定又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光鲜而辛酸的,微笑而痛苦的…。 樊旭东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秦强给简单把灯打开以后就出去了,简单一个人面对着十几坪的屋子,心里空的难受,就好像小时候,父母都加班,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家里,直到夜深人静…… 简单虽然不想在樊旭东这里养伤,可本着做人真是诚恳的原则来说,简单绝对承认在樊旭东这里养伤,自己可以养出一身肉来。 不知是樊旭东的会意,还是秦强的有心,简单伙食里面添了骨头汤。汤去过油,还加了些笋片和黄瓜,越发清甜可口。虽说食补有效,可作为此方面专家的女儿,简单吃饱喝足以后到底也没想起来这猪骨汤跟自己的扭伤是否挂钩。 跟着樊旭东有好吃好喝,只有一点并不尽人意,那就是睡觉。樊旭东的这间小宿舍虽比不得他平时住的地方大,但也绝对比简单住的地方要宽敞的多。只是地方宽敞却不代表着简单睡得也能宽敞,每每到这时,简单总会‘欲语泪先流…’ 脸都丢光了,哭还有什么用。 樊旭东的这间宿舍虽宽敞,可也毕竟是住的以前老楼。老楼里面装饰一贯保持者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风格,白墙绿墙裙,干净明快。同时,里面的家具陈设都有些年头,就连布置也随了当时的格局。 里间屋里的床简单自己睡时还感觉不出怎么着,可到了晚上,樊旭东也要过来挤的时候,简单就不干了。那个床,面前能算的上是个双人床,绝对是一个人宽松两个人紧张的尺寸。简单说自己不能鸠占鹊巢,主动要求睡外屋。外屋有一个老式的方正沙发,深杏色的沙发套,是那个年代最最优雅大方流行的颜色。看着那个也许比自己年岁还大的沙发,简单满心欢喜,她不管那沙发硬还是软,总比她跟樊旭东在一张床上前新贴后背的强。 当时樊旭东是没答应,可也没反对,扭头就去洗澡。以为万事大吉的简姑娘枕着自己叠好的衣服进入了梦想,半夜醒来想方便的时候却一伸腿踢到了樊旭东。 简单错愕的看着黑暗中的人影,通过那徐徐向自己飘来的呼吸,简单可以断定,樊旭东正与自己面对面的侧卧着,而自己蜷缩着,一脚踢过去的,应该是…… 简单捂脸,小腹的肿胀感也被高度紧张的神经给自动忽略了。 “不是脚上伤了吗?怎么还这么有力气…。”樊旭东道,语气里有几分引而不发的无奈。熟悉的气息浮在简单的鼻尖、脸颊上。 简单囧…缩着四肢不敢动,心里却大叫着活该,谁让他非要把自己弄到床上来。 樊旭东淡淡的嗯了一声,径自转了个身。他高大的身躯弯的似一张弓,宽厚的背上贴着柔软的睡衣,散发出洗衣皂与阳光结合后的淡淡香气。 “樊旭东,你没事吧。”简单终于大着胆子怕了起来,她匐在樊旭东的背后,在他的耳边低语,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没事…”樊旭东答得云淡风轻,但后面一句却吓的简单出了一身冷汗。 “大不了,断子绝孙呗~”樊旭东轻哼一声。 “樊旭东,你别吓我,你别…。”简单摇着樊旭东肩膀,那担心的架势,似乎非要樊旭东证明自己的某项功能依旧她才能放心。 “怎么,还要我证明一下给你看看你才放心吗,简护士…”樊旭东的手啪的一下搭在简单的手背上,回过神来的简单急忙抽手。掌心里,滑腻腻的,都是汗水。 尴尬过后,简单也转身背对着樊旭东,被子高高的压过头顶,注定了她一夜无眠。可片刻后,被子下一阵骚动,简单只觉得某个热源正将自己包围。 “啊!樊旭东,你干嘛!”腰际被缠上了一双炽热的枷锁,简单低呼,身子绷的直挺挺的。 “自己的女人,当然是要抱着睡……”樊旭东口气就像个泼皮,仿佛他要抱着就抱着了,谁能奈他何一样。说着,樊旭东还撩起了简单的睡衣,手掌从衣角滑入了简姑娘平坦的小腹。 大掌轻捻,如同撩起了一道火舌。简单眼泪一下子逼到了眼角,略带哭腔的道,“首长。你别再摸了。再摸。我就要尿床了……” 简单本来就内急想去厕所的,结果被刚才那个突发事件弄得憋了回去。这一刻,樊旭东一伸手,吓得她一抖又把感觉抖回来了,如果不及时解决,简单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樊旭东赶忙放开简单,简单连滚带爬的翻下了床。这老房子老陈设,连床都是一边儿靠墙的。樊旭东霸道的挡了简单的路,简单能做的也只有爬。 简单一瘸一拐的往厕所挪,也不知樊旭东是否再看自己的丑态。简单心里正气,胳膊就被人架了起来。 “我看你一点儿都不急…” 樊旭东的步幅与步速,轻易就把简单扔进了厕所。他黑着脸看着关上门解决问题的某人,但听着里面哗哗不绝的动静,樊旭东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着从厕所里一瘸一拐走出来的一脸气闷的简单,樊旭东忽然就觉得天亮了。她就是他的小怪兽,要被他欺负着他才开心。 樊旭东知道,简单这丫头对他有心也无心,她会尴尬会脸红会纠结,但也会不屑一顾。对于这一切,樊旭东觉得只要‘骗到手’就好了。 按着简单养了几天的伤,樊旭东就把她放回去了。自己天天占她的‘便宜’,也算亲够了,毕竟她是来集训,如果不是看见林骏城陪着她,他也许不会在这一刻就插手她与林骏城的事。 樊旭东原本计划集训过了以后先骗简单把证领了,哪怕说是个假的呢,她那种脑子肯定是不会多想的。可集训还没结束,樊旭东就接到了电话赶回了司令部。 近日,藏区降雪量骤增,造成了许多地区受灾,h军区接上级命令,紧急调派一批队伍前往灾区。 看着受灾区的位置图,樊旭东眉心紧锁。他掐掉手中烟,拨通了蒋淑琴的电话… ------题外话------ 更新一般就是十二点前后亲们,我要是在编辑们下班之前贴上来,十二点就有新内容了,如果十二点来中木有新内容,说明我又悲剧了,写不完了,或者说编辑们下班了,文就只能在后台暂存了~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 (一一四)最动人的情话 “侯叔,这次的救灾队如果还没有指派人员的话,就让我带队去吧。”在侯志邦的办公室外,樊旭东主动请缨。 “原本定的是我们老三家的兆柯。不过,你既然提出来了,在能力上又明显强于兆柯。我,会考虑。”侯志邦看看樊旭东,语带犹豫,并没有立刻答应。 侯志邦口中的兆柯是侯志邦三弟的儿子,小樊旭东个几岁,先前不学无术,家里看着管不了了才塞进了部队。好在部队对的起大熔炉这个名字,入伍几年的侯兆柯确实有了不小的长进,干也提了,奖拿了,缺来缺去就缺一个表现立功的机会。但说到底,救灾这种任务十分艰巨,给侯兆柯,侯志邦这心里也不怎么踏实。不过侯志邦怎么也没想到樊旭东会跟自己要求去救灾。 对于救灾来说,樊旭东是绝对优于侯兆柯的人上上人选,但对于私情来说,侯兆柯一来需要借功晋升,二来,天灾人祸,樊旭东毕竟是自己老领导的儿子,侯志邦怕出事。对于侯兆柯来说是机会的事情,对于樊旭东来说反倒成了危险隐患,孰轻孰重,侯志邦需要好好把握一番。 “既然这样,那我等侯叔电话。” 樊旭东告辞,回自己办公室再做工作。侯志邦安排侯兆柯,原因樊旭东自然也能明白一二。在这里,侯志邦是司令,他在他之下,自然不能压着对方,但为了能保证自己这次进藏的成功,樊旭东决定再从上面施施压,毕竟侯兆柯能尚可,但资历不足,调派救援这种事既是上面下的命令,那么名单呈上去也自然有人来审。 果不出樊旭东所料,侯志邦最终将侯兆柯报了上去,第一批救援队蓄势待发,只等指挥官上马。 樊旭东的运作也在此刻显出了威力,侯兆柯的上报名额被驳回,侯志邦当即联系了樊旭东,询问他的意愿。 樊旭东立即应下,名字一报,即刻通过。樊旭东在侯志邦得嘱托中蹬上越野车,带着后面一众救援队向藏区方向出发。 除了那通礼貌问候式的电话,樊旭东再也没向别人提起过藏区二字。 时进腊月,到哪里都是一番天寒地冻。一辆辆军用越野、军用卡车行驶在公路上,在朝阳挣扎升起的时刻,有一种别样的壮丽。 通往藏区的公路早已被大雪封堵,樊旭东一行与中yang直派的先遣队合作,共同开路,与藏区驻扎部队碰了面。 灾情分析会上,樊旭东彻底了解了受灾区域的分布以及各灾区的受灾情况。按照上级最新指示,樊旭东所带领的救援队与藏区驻地部队直奔受灾最重的地区,开辟救灾道路,保证后期救灾物资的顺利运达。 樊旭东看着地图上标出的红色区域,嘴唇轻轻抿了抿。 离开临时营地,踏向重灾区的路上,樊旭东唯一一个电话是打给简单的。樊旭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现在这个时间,某人应该已经睡了,可他就那么的想听听某姑娘的声音,哪怕只是她因为被人吵醒而生气的抱怨几句。 此时正值深夜,樊旭东的电话拨到了集训营的营长那里,闹得营长转了好几个电话才把电话转到了简单所在的医疗队片区门岗,值班人立马去宿舍把简单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简单踩着军鞋,身上歪七扭八的套着军服,她白天刚进行了搜救训练,脚趾上光荣的顶了两个血泡。 “喂~”简单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腿疼胳膊酸的,连说话都软绵绵的没力气。 “睡了?”与出发前动员大会上发言的他不同,此刻的樊旭东语态温柔而轻缓,似乎怕吓到对面的某人。 “是呀…”简单揉揉眼睛,斜身子靠在放电话的桌子上。可不睡了,她现在也好想睡呢。 “累坏了吧,听着怎么没精神…”听着电话里传来的那软糯声音,樊旭东的心里有几分甜。 “可不~”简单低头,无聊的数起自己手上那些细细的口子。搜救的时候她不小心,差点失足从坡上滚下去,好在她身手敏捷,一把抓住了旁边的植物,人没事儿,只是手上留了一堆小口子。“今天野外搜救,小命都差点挂了…”也许太久没人可以倾诉,樊旭东一句窝心的关怀让简单敞开了心扉。 听见简单这样说,樊旭东的嘴角不由的荡漾起笑容。小丫头终究是小丫头,介于成熟与青涩之间,酸甜可口。 简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褪了伪装,跟樊旭东小家子气的抱怨起来。她其实很少在他面前表现出真实的自己的,总怕自己的小儿女姿态招人讨厌,所以凡事都是一副无所谓、都可以的样子。 “就知道胡说!”樊旭东严厉起声调,训了一句。那边立刻噤了声,好像连呼吸都给憋了回去。 “小简…”听着那边没了动静,樊旭东又柔下声音来唤。简单正望着自己的手心愣神,轻轻的‘嗯’了一声。 听着如此软糯的声调,樊旭东疲惫的身心都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舒缓。他闭起眼睛,靠在座椅背上,静静享受着这份慵懒。 突然,樊旭东想起什么,眼睛唰一下睁开,望着漆黑的车顶,心里一片空白。 “小简,假如有一天,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世界里,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傻模傻样的过吗?”话题转的有些突然,樊旭东声音微哑,电话那头的简单不知道,这个正耐着性子给她打电话的男人已经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了。 “嗯?樊旭东,你说谁傻呢?”与樊旭东的思维始终不能合拍的简姑娘,再一次将首长的意思整跑偏了。她只听见樊旭东变着法的笑她傻,她怎么能依? 不就对自己好了一点儿,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可以随便说自己傻呀! 其实在来之前的睡梦里,简单还在回味樊旭东的骨头汤。她训练累,吃饭的时候吃不下,可饿的时候却没得吃,最终的解决办法是梦里想想樊旭东的汤,慰劳慰劳自己的心,这种时候,简单格外记得樊旭东的好。 简单哼了哼鼻子,不满的说,“我傻也是被您,被首长大人带的!” “跟你一起我才傻呢!” “你不在了,我自己,才不傻呢!” 简单只急着为自己的‘傻’辩解,却不知自己画了个圈子把自己绕了进去。听见某个不承认自己傻的人真的傻了,樊旭东不免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 “好,好,好,那你就等我回去和你一起傻。” 樊旭东的话引来简单的不满,因为简姑娘无论怎么解释都没逃脱的了‘傻’的噩运。 你才傻呢,你们全家都傻~ 半梦半醒着还心里不老实的简姑娘不知道,这句‘和你一起傻’也许会是她这一辈子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 “哎,对了,樊旭东!”告了别,本来正准备要挂电话的简单突然喊住了樊旭东。好在樊旭东一直有等简单那丫头先挂电话自己在挂电话的习惯,就不紧不慢的应了句,“怎么了?” “那个。,等你有空了,能不能带我去见见小茹?我集训完了以后吧,行吗?这就快过年了,我琢磨郁劲那边也消停了,去看看应该不要紧吧。” 小茹的事情,简单早就想问了,可介于樊旭东的要求太多,简单怕自己平时说话不注意再漏了嘴,也不敢知道太多关于何茹的消息。 可是何茹这一走,时间也不算短了,没消息,没联系,简单就算猜也没有点儿线索。 “好,春节前,春节前务必让你们见一面。” 小茹…… 樊旭东眯眼,想起那个‘扑通’一声跪倒在自己跟前的女孩,紧抿的唇,哭泣的眼,那处处可怜的样子又缘何招惹上郁劲呢? 樊旭东又拨了一个电话。如果春节前他回不来,他可不想食言,让小家伙失望。 樊旭东想起某人睡眼惺忪的模样,就不由的宽了心。女人和女儿,差的不过是一个字… 简单结束集训时已经到了农历的腊月末,真正的年末已经悄悄来临。 集训结束后,简单才听说了藏区发生雪灾的事情。一颗心一下子被悬了起来。简单问蒋淑琴有没有爸爸的消息,蒋淑琴摇头,说整个藏区都通信困难,更别提简父当时在的那个地方正好是这次受灾最厉害的地方。 简单心里不舒服,一直坠坠着,日日关心这前方的救灾工作,在得知h军区已经派遣了救援队前往,而领队的指挥就是樊旭东的时候简单突然兴奋起来。她麻利的翻出樊旭东的电话播出,可无论哪一个号码,都处在了关机的状态,攒了一肚子话想说的简单就这么丢了魂。 集训结束后,林骏城就回了s市。他这个一年到头不着家的孩子,到底过年也是得回家陪父母的。简单抽空跟林骏城坦白了跟樊旭东的关系,无他,就因为林骏城在简单心里一直是值得信赖的人。 “你如果不喜欢他,就尽量减少跟他的肢体接触,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明白吗?”林骏城如是说。他看着樊旭东对简单又是抱又是搂的,但在刚才的过程里又偏偏没听到简蛋蛋对那人的半点儿好感。 当时的简单乖巧的说好,还对林骏城说不要小瞧了自己。但此刻回想起那些画面,简单的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她几乎一有空就播樊旭东的手机,可结果还是一样的,根本联系不上樊旭东。这突然没有樊旭东丁点儿动静的日子,反倒让简单有些不自在了。时时刻刻,只要闲下来的时候简单就会坐立不安,想爸爸,想知道爸爸的消息,也想樊旭东,赌气归赌气,可简单还是希望樊旭东不要出事。 电视里每天都会播出一些被发现和救出的牧民,当然,还有一些时遇不测,长眠在雪山的人。简单只了解一些进展,至于这种场景,她立即就会换台。蒋淑琴知道简单的心思,慌乱、仓促,还会失手打了碟子。自己这女儿看着神经粗,可心思,却比谁都细,比谁都敏感。 春节回家过节的不单林骏城,就连秦露露也回了家,早早的歇了业,跟着自己的母亲去外地经商的秦父那里团聚了。本来热热闹闹的春节,因为一些人的不见踪影和一些人的离开而显得冷清起来。简单的心也变成了灰色,不忙的时候会站到窗口看天空。 简单偶尔会利用歇班采购一些年货,张灯结彩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喜庆的气氛,而简单看着孤零零,感觉那样的格格不入。 简单打心底觉得这样的一个年,过还不如不过…… 年二十八,外面的同事说有人找她,简单赶忙出去,迎接她的却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 (一一五)出事儿了? “简护士对吗,你好。” 护士站外,一个陌生男人跟简单打招呼。简单迟疑了片刻,才缓缓走过去。“是您找我?” 来人点头,“简护士,借一步说话。” 简单皱眉,做了个请的收拾,将来人引到了走廊的另一端。 “简护士应该有一个一直想见的人吧。”对方直入主题,说的简单到有些迷糊。 一直想见的人,谁? 看出简单的迷惑不解,对方轻轻一笑,道,“嫂子,我是樊老二的朋友,他叫我带你去个地方。” 对方一报家门,简单就知道了对方口中的‘一直想见的人’指的是谁了。 “我明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盼来盼去,提心吊胆了这么长时间,到底还是的亲眼看见何茹过的怎么样才能踏实。 “我今天来就是看看嫂子什么时间有空,直接把带嫂子过去。” 樊旭东一向做事周到,简单明白来人的‘直接走’必定有他的原因。 “我现在请假,马上走,可以吗?”简单也表现出了相当的果断。在对方点头以后她立即折身回了护士长,五分钟不到就拎着包走了出来,撤掉护士帽后的头发都来不及扎好,她一边走,一边用皮筋将头发简单的束了起来。 “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跟着一个大男人的脚步,经过一段时间体能强化的简单并不觉得吃力。蹬上那辆部队拍照的小红旗,简单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姓名。 “怨我,忘记跟嫂子自报家门。戚从严!”对方郑重的向简单敬了个礼,简单心头一轻,抿着唇笑了起来。 “我们宿舍,我行四,嫂子喊我老四就好,说起来,我也是最有福的一个,哥几个里面第一个见到嫂子本人…” 戚从严对着简单一口一个嫂子的喊,那架势好像认识了简单很多年。 戚从严说宿舍,简单自然猜测到他与樊旭东应该是学生时代发展起来的关系。简单想象不‘高贵冷艳’的樊旭东是如何与其他‘同类’们称兄道弟的。 提起樊旭东,简单本想问一问对方可否知道他的近况。可转念,简单就觉得不妥当。樊旭东走的一声不吭,也许并不愿意再见到自己,何茹如此重要的事情他都不肯露面而是叫了自己的兄弟带自己去,其自己又何必询问他的近况让戚从严尴尬呢? 简单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看着没有景色的出城高速路。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的话,嫂子,我建议你把手机关机。”戚从严忽然提醒简单道。简单忙点头答应,从包里翻出手机就要关机。 “我们今天能回h市吗?”简单不知道这一去路程究竟多远,戚从严没说她也就没问。 “看嫂子,嫂子想留一晚也可以。嫂子放心,老四一定把嫂子安安全全的再带回h市。”戚从严几乎要拍着胸脯保证。樊二哥的小媳妇,他是怠慢不得的。 “那好,那我先给家里去个电话吧,免得关了机又找不到人,再出什么事情。”简单拨出蒋淑琴的号码,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关了机。蒋淑琴一再叮嘱简单注意,她可不想一个人过年。 出城之前,戚从严喊停车,戚从严和驾驶员下车忙活了一圈才回到车上。依之前樊旭东送何茹出城时的安排来看,简单知道他们必定为了避人耳目的把车牌换了。 算算日子,已是年二十八,说心里话,简单是不太希望让蒋淑琴自己在家的。自己的父亲仍身在藏区,没有任何的消息,自己在家蒋淑琴还能踏实一些。简单把自己的想法给戚从严说了说,戚从严说没问题,顺便让司机提了提车速。 樊旭东安排何茹的地方就在同省的一个地市,小城不大,生活节奏也不快,若是生在那里,日子倒是可以过得安逸的很。 简单他们几人是上午九十点钟上的路,到达小城已经是下午的四点来钟,日头渐西。 简单麻烦戚从严带她去最近的超市,简单知道小茹父亲身体不好,这一次去探望,必然也要好好的看看老人。 简单大小礼品捡了一大堆,还是请戚从严帮忙搬到车上的,戚从严挑了挑眉,不知道他的这个‘二嫂’跟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樊旭东打电话给戚从严的那个夜晚,戚从严是亲自驾车去收费站接的何茹,兄弟之间的默契让戚从严很明白,如果不是对樊旭东很重要的人,他的樊二哥是不会大半夜找他这个‘自己人’的。第一眼看何茹,戚从严只能用‘憔悴’两个字来形容她,凌乱的发,艳丽的唇,还有考究的衣着,只脸上罕有岁月痕迹,幼嫩的与她的穿搭不符。那时候的戚从严以为何茹是他樊二哥金屋藏娇的美人儿呢,所以樊二哥那么火急火燎的让自己前去‘救驾。’后来戚从严才知道,樊二哥确实有了金屋藏娇的美人儿,只不过不是自己那晚拉的那个,而是另有其人。在程既方那里,戚从严才见到了简单的模样。他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一边啧啧的轻声赞叹,“想不到咱们的二哥,真是猛于虎啊,你看着干柴烈火的烧的…。” 戚从严夸张的指着屏幕描述,在一边陪同的程既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拥有‘第一手’资料的他,也没少拿樊旭东开了玩笑。怨只怨他大少爷这么大岁数了,不结婚也不恋爱,活该被他们挤兑。 虽说那段视频让戚从严对简单的印象不算好,但见到简单的本人时戚从严为樊旭东忐忑的心才算踏实。 白净、温和,穿着隔离衣的简单一下子赢得了戚从严的好感。戚从严觉得二哥这次,该是有谱了。 “嫂子,你和那个小姐是什么关系?”对于两个气场完全不同的人,戚从严不免好奇。 “她跟我一样是个护士,我们以前在一个科室,是同事。” “是吗?”戚从严的话里有明显的怀疑意思。 “以前,她可是很开朗很活泼的一个女孩子,人又长得恬静,大家都很喜欢她。”简单回忆起何茹以前的一颦一笑,那样的小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戚从严尴尬的笑了笑,方向盘轻转,拐向前方不远的居民小区。 小区是开放式的,没有门岗也没有任何的保全措施。整齐的小六层,水磨石的外墙装饰,很能证明这小区至少有十几年的光景。 车子停在路边,对面不远处有一个门脸。简单抬头看了看那家的抬头,是个社区医院。 看到熟悉的红十字标志,简单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到了。樊旭东说过,他给何茹安排了个工作,依旧是做护士。 刚刚把注意力再次落到社区门诊上,简单就看见社区门诊的门被推开了,现实露出一个白色的护士帽,然后缓缓走出一个穿护士服的女子。女子正拿着手机打电话,还不是的朝四周张望,似乎是在等人。 当这个穿着隔离衣的女子把头扭向简单这边时,简单发现这个穿着隔离衣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何茹。见到许久未见的故人,简单不免激动。 “她是在等我们吗?你通知她了对吗?”简单一边问戚从严一边要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想立即上去与何茹分享重逢的喜悦。 可未等戚从严说不是,松掉安全带的简单就看到一辆红色的小跑车极速驶过,吱一声立在了社区门诊的门口。 在这样一个整体年龄偏大的老小区,红色的奥迪tt颇为惹眼,车门一开,里面走下一个打扮时髦的女郎。 简单看着穿着隔离衣的何茹缓缓走下台阶,与时髦女郎面对面。简单刚刚开始猜测在这里安静度日的何茹怎么会认识这样张扬的女子时,就见何茹对面的时髦女郎猛地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一切变得太突然,本来在等待何茹处理完事情自己再过去的简单一把推开了车门冲了出去。 她还没有跑到何茹跟前,就听见了时髦女郎指着何茹的鼻子说,“真搞不懂,怎么会有破鞋像你这样不知廉耻!” 破鞋…不知廉耻… 这些肮脏的话让刺的简单浑身一震颤抖,她几步冲到何茹跟前,与何茹面对面,神色愤怒又傲慢,大声道,“小茹,我怎么听到有狗在叫?咦,你怎么被狗咬了?” 简单伸出手,看着何茹发红的脸颊,直挺挺的转过了身子,面对着甩了一巴掌的时髦女郎。 “破鞋?破鞋被人留着,也总比某些,自以为是奢侈品的好鞋却被人直接丢进垃圾桶的强!” 简单瞪着时髦女郎,将其上下打量,目光里的不屑将对方的骄傲一下下搓平。 “你!”时髦女郎也瞪着简单,扬起的手掌冲着简单就招呼过来,简单反应快,一把将那双纤长的手捉住,掐着那手腕间的某处,让对方直接疼的脸变了颜色。 “放开!”对方叫嚣。 “道歉!”简单毫不退让,手下又加了几分力气。集训果然不是白训的,简单无论从反应速度还是出手快慢上,都强于了普通女孩子太多。 “她就是破鞋!”时髦女郎倒也不示弱,一边咬牙坚持着,一边继续吐出肮脏的话。 “被人搞大了肚子还敢出来勾搭别人的男朋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啪!”时髦女郎的话还没说完,迅速甩出的一个手掌,就牢牢的封住的她的嘴。 是简单。一巴掌过去,连声音都那样的清脆不拖泥带水。 “男朋友甩了你了,那是你没本事!别母鸡下不出蛋怨草堆。张口闭口骂别人是破鞋的女人,也注定没少被人踩了!” 这是简单第一次出手打人,也是她第一次站在街上同别人发生争执。她愤怒的盯着对方,而被她这一巴掌甩的有些晕的时髦女郎终于被浇灭了些气焰,骄傲的头再也抬不高了。 “还不赶紧滚!” 简单低喝,甩开了钳住时髦女郎的手腕。时髦女郎瞪了简单一眼,狠狠的抛下一句你们等着! 跑车突突而去,简单转身要看看何茹,何茹却抢先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她。 “简单姐……” 声泪俱下。 简单听得心头也是一酸,抬手包住那双抱在自己腰间的小手。 “小茹……” 简单抿了抿唇,才好不容易遮住自己想要弯下的嘴角。 “对不起啊简单姐,让你看笑话了…。”何茹吸了吸鼻子,把脸贴在了简单的背上。 “小茹,是我来晚了…你在这里过的不好吗,难道没有安排好你吗?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是什么人啊,简直就是人渣!” 简单转身,紧紧拥住何茹。简单知道,自己这点儿小小的力量也许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她绝对不许,不许有人这样当着自己的面儿侮辱何茹。 滴滴答答,是何茹的手机在响,何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通。 “没什么的,靳先生,您不用过来了,我已经下班了……” 简单听到电话的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态语调都显的温和而儒雅。 简单与何茹离得太近,简单虽无疑听何茹的电话,但电话的内容还是传进了简单耳朵里七七八八。 听起来好像是对方要来找何茹,而何茹推脱,对方还在坚持,说就在来的路上。 “怎么,有人追?”简单笑着看着一脸疲倦的何茹,那被打的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 何茹摇了摇头,垂下眼镜,默默的把刚才的通话记录删掉了。 靳玉容,何茹默默的叹息,对于这样的男人,自己唯恐避之不及,自己刚刚还为了他挨了一巴掌。他们本不应该走的那么近…… “是那男的对你不够好,还是你太顾及以前的事情一时难以放开?”简单拉着何茹的手,细声问道。她听得出,电话那头的男人平和语调中的殷切,若非真的在意,应该不会这样。 好? 何茹一愣,双眼有那么分分钟的恍惚。 那是自己连续替了同事两个班的一天,撑到下午快下班时,何茹觉得自己的两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靳家阿姨也在门诊的输液室,这次依旧是陪自己的小外孙,孩子有点儿病毒性的痢疾,输液已经是第三天了。 何茹给小家伙拔针的时候,小家伙还在睡,何茹为了不吵醒小孩子,还特意搬了凳子取空了的注射液瓶。两只脚刚刚站上去,何茹就觉得自己眼前发黑,胸口一口气没上来就直挺挺的栽了。等何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了,在她床边坐着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个靳玉容。 而被挂断电话的靳玉容,将电话放回格子里之后,脚下的油门不自觉的沉了沉,副驾驶座上,靳玉容的另一部电话震的正过瘾,一次次的发着抖,这让靳玉容想起那个浑身软弱无力、扑倒在自己怀里颤抖着几乎要哭出来的的何茹。 “简单姐,你说哪里的话。这个只是我病人的家属而已,觉得我对他母亲算照顾,主动帮过我几次。”何茹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手机,“可做咱们这行的都清楚,又有哪个是不想着病人好的呢?” “是吗?就这么简单?我倒觉得那人听起来是真的要对你上心” 何茹挽住简单的胳膊。“只是,简单姐,我现在也还不是考虑个人问题的时候。我不比简单姐,有了樊首长那么个好男人在身边。” 想起樊旭东这人,何茹一直感激不已,如果不是他,也许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樊首长给我安排的住的地方就在这附近,简单姐好不容易来了,怎么也得到我家里视察视察。” 简单笑,“那你这就算是下班了?” “恩,今天门诊病人少,可以正常下班。要不是那个美女约我出来,这里早就之前到呢。” “那好,你关上门,我们坐车回去。”简单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小捷达,距离保持的非常得当的戚从严,看见简单冲自己这边指了指,就立即招了招手。 收拾妥当,关了门,何茹刚刚坐上小捷达,发动车子的瞬间,简单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量宝马越野缓缓停在了门诊门口,车上人下来,是一个清清瘦瘦的人,与这个小区的格调不太一致。 看见那人的表情,简单就知道,这八成就是刚才给小茹打电话的那个什么靳先生。 去了何茹的暂住房,简单觉得很满意,既干净,又方便。何茹笑这让简单留下来和他们来一起吃饭,她自称手艺了得~ 天黑的快,为了回h市不会太晚,简单随意吃了一些就要告辞离开了。面对何茹的不舍,简单也只有说以后常来往。 回去的路上,简单明显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她拿出手机,想给蒋淑琴打个电话报一下平安,但一开机,一大堆关机时打电话的短息提醒就扎了进来。 简单刚想点短信收件箱,看看都有谁给自己打过电话。结果刚拿起包没仔细看,简单的手机又响了。 “简单啊,你在哪儿呢?” 蒋淑琴的声音有几分不对劲,像是患了重感冒。 “上午不是跟您说过了?怎么,您忘了?”简单体贴蒋淑琴工作的忙碌。 “单单,你快回来吧…”一向矜持端庄的蒋淑琴突然抽噎起来。 “妈,怎么了?”看见蒋淑琴如此反常,简单觉得事情似乎有些紧急。 “单单,你爸回来了…” “小樊,他也回来了…” “你快回来吧,回来看看他…。” 蒋淑琴声音因为抽噎而断断续续,简单只听到‘小樊,看看’等内容。但凭直觉,简单知道蒋淑琴从医多年,早已见惯了生离死别,能让自己的母亲如此激动的事情,难道…… 简单不敢再想,只觉得脑袋被大棒捶了一下,嗡嗡直叫。 ------题外话------ 本来想着今天能早早写完早早发文,结果今天在单位干了一天活不说,还加班到八点…… ------------ (一一六)生死相随(必看) 因为临近年关,返乡大潮造成了高速交通拥堵,简单回到h市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她匆匆下车,跌跌撞撞的往住院部大楼里面冲,随后下车戚从严喊话,却也于事无补。 深夜的住院部大楼,安静的格调让人心底发虚。空荡荡的走廊上,简单的急切的脚步装出回声,让对医院很是熟悉的她有几分的迷茫。 站在电梯前,简单颤抖的播出蒋淑琴的电话号码。 “妈…”简单只觉得两腿直抖,几乎连话都要说不完整了。“你们在哪儿啊?爸在哪儿呢?我来了。我到了医院了…” 在蒋淑琴的示意下简单直奔了二楼那间特殊病房,推门,蒋淑琴和简如琛都在。蒋淑琴熬红了眼睛,迎向刚进门的简单。而简单却眼里只有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沉默不语的简如琛。看见简如琛,简单也不顾还有外人在场就冲上去紧紧的抱住了简如琛。简如琛一只胳膊打着石膏,不方便以同样的姿势抱住女儿,他只能伸出另一只完好的手,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背。 “爸,太好了,你没事…。你都不知道我和妈多担心…我们每天都给您的手机打电话,却一直打不通…”简单说着这段时间来对父亲简如琛的担心与挂念。 说着说着,简单眼泪就下来了,死死的抓着简如琛不想松手。 “单单乖,爸没事…没事…”看着女儿这样,简如琛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在被大雪埋住的那几天,简如琛也以为自己这辈子兴许再也不会简单自己的妻女了。 “单单…”蒋淑琴也跟了过来。她拍了拍简单的肩膀,语气里无尽温柔。“单单,你还是,去看看小樊吧。你爸他都是外伤,倒是小樊…” 蒋淑琴说,简单才想起自己只顾着父亲却忘了奔赴了灾区的樊旭东。 简单抹了把眼泪,看了看简如琛,简如琛神色一紧,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点了点头。 简单抬头,看向病床方向,此刻简单才发现逼着眼睛平静躺在床上的樊旭东全身上下被插满了管子。 简单的头嗡嗡的直叫…樊旭东,那是樊旭东吗?他不是首长吗,他不是钢铁之躯吗,怎么会…… 简单几步奔到樊旭东的床前,那满目的眩晕敢让她差点儿跌倒在那里。 “小樊的伤,咱们医院只给简单处理了一下,他们已经联系了北京那边的军总,马上就转院……”蒋淑琴抬头示意了简单一下自己所表达的他们指的是谁。 除了简如琛夫妇,在这个特殊病房里的还有院办公室主任和侯志邦候司令身边的勤务人员。 “北京…。军总?”简单喃喃道。她回头,不可置信的再次看向躺在床上的樊旭东。简如琛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而简单看着那样的樊旭东也明了樊旭东这次到底伤的有多重。“怎么会这样…樊旭东怎么会这样…”简单突然转身拉住简如琛的胳膊,“爸,你也在藏区,你们又是一起回来的,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那天大半夜的他还给我打电话,还会跟我斗嘴说笑呢,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就成了这样……” 简单流着泪摇着简如琛的胳膊,一声声的唤着‘爸,’简如琛不语,强行把简单按在自己的怀里。 “单单,你别激动…爸知道,小樊是个好孩子,也知道他为了你都做了些什么…。”简如琛看着泪雨滂沱的简单,温厚的手掌轻轻的顺着她的发。 “你妈都跟我说了…”简如琛唇角忍不住抽动,神色分外凝重。“单单…小樊不仅帮了你,他也是…也是爸的恩人…” 简如琛低语,胸口一阵紧缩。他眼前又浮现起樊旭东带着人出现的那个夜晚,差点儿被冻死的简如琛奄奄一息,他身上压着帐篷布,帐篷布下还有几个跟他一同工作的医务人员。 “嗯?爸,你说什么?”简单话不成句,小手紧抓着简如琛的袖子。 恩人?自己的父亲是再说恩人吗?樊旭东是自己父亲的恩人? “爸,你刚才到底再说什么?”脑海中嘈杂不堪,简单需要,需要一句肯定,需要一个解释,需要有人来告诉她,樊旭东,那个拿她逗闷,又当孩子一样哄她开心的樊旭东到底怎么了。 眼泪,太无力…。 撑不住她渐渐软下的腿,简单一声声的喊着‘爸,’整个人差点瘫在地上。 简如琛与蒋淑琴被简单吓住了,简如琛赶紧抱住简单下坠的身体,焦急的问道,“单单,你怎么了。单单,你别吓爸爸…” 小樊是为了救我才被砸倒的,你王叔给做了个全面检查,怕只怕,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那时简如琛和他带领的几个队员已经被樊旭东的人救出来了有一阵子,除了简如琛被砸断了胳膊以外,还有一个随队的心血管外科的老大夫被砸断了腿,其他人都是皮外伤,算是有惊无险。 因为本身就是医务工作者,简如琛拒绝了离开灾区的建议。他在临时搭建的医院和临时就医点帮忙。雪灾之下,被砸断四肢人很多。简如琛跟当地一位藏族的土著医生一起,用当地的草药来为伤员救治。 正是与樊旭东攀谈,是简如琛被救出的一周后。连降几天大雪,有个战士在救人时不慎被歪倒的大树砸伤,简如琛带了个会说汉语的藏族小姑娘带路,去了樊旭东他们那帮人驻扎的地方。 处理完战士的伤势时,正好赶上樊旭东来探望受伤战士。樊旭东看着与自己一样奔波在灾区的简如琛,亲切的喊了一声‘叔叔。’ 这一声‘叔叔’喊得简如琛有些不知所措,虽然自己年龄摆在那里,但是在部队,很少有人会主动用这样亲昵的称呼。尤其,对方还是个挂了那么大军衔的人。 看着年岁并不大的樊旭东,简如琛还是应下了,就像一个初次见面的长辈与晚辈一样,他们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叔叔是h军区的医生?” “是啊,和你来自一个地方。” 简如琛对于面前这个英俊帅气的年轻军官,目光里流露出了几分欣赏的神情,那面容虽然尽显疲惫,但他还是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非凡气度。 “呵,”樊旭东笑了,径自跟着简如琛身后道,“我也不瞒叔叔,叔叔的女儿简单,和我是男女朋友关系…” 步履匆匆的简如琛一愣,回头看着一脸认真的樊旭东。“这么说,你早就认出我了?” 自己女儿有男朋友了?自己竟然不知道? 看着这样挺拔的樊旭东,简如琛不免有几分怀疑,可连姓名都对,又怎么会错,只怕是自己忙于藏区的医疗,太不顾家了。 “不算太确定,因为只见过您的照片,是您和阿姨的,在天an门。”樊旭东见简如琛的照片第一次自然不是在简单家里,但简单家书房里的那一组对比照,却是让樊旭东印象最最深刻的。 简如琛知道,眼前的这个自称自己女儿男朋友的年轻人,在自己家书房看到的那一组张照片,在北京,天an门前的一组照片,是自己和妻子的合影,一张是他们结婚旅行时的纪念,而另一张,是他们结婚而十年时故地重游时拍的。简如琛和妻子蒋淑琴工作都忙,一起出去旅行的次数并不多,合影更是寥寥,这一组照片,确实简如琛最最喜欢的照片。 一件事勾起简如琛的回忆,男人之间又有一种莫名的惺惺相惜。回医疗站的路上,简如琛给樊旭东讲了自己跟妻子蒋淑琴之间的故事。那种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单调色彩下的感情,浓艳明亮的像一幅后现代主义的画。 临别,简如琛看着樊旭东肩上耀眼的军衔问了他一句,“小樊,你能告诉叔叔,你在相亲那么多女孩里,为什么会选中我女儿吗?” 樊旭东的认真,简如琛感受的到。可作为父亲,有些话他总是不问不明。 “舒服。”樊旭东莞尔。“叔叔,说来您也许不相信,小简给我的感觉,很舒服。也许她不如同期的其他女孩儿那么优秀,但她却是让我最舒服的一个。我看她,就好像很多年前就该认识的一样,就算是彼此沉默,我也不会觉得尴尬。” 樊旭东的话,至今留在简如琛的脑海里。同样是男人,简如琛已是过来人,他知道,当遇到那个想相伴一生的人的时候不需要太大的勇气也不见得需要多少冲动,就会有一种力量让你想天天和对方在一起,一条路慢慢的走。 简如琛觉得,自己家的小简单真是傻人有傻福,第一次谈恋爱,碰见的是一个在真心待她的人。 简如琛本来就欣赏樊旭东这样的青年才俊,又加上那一番肺腑,樊旭东在简如琛的心里已经有了一席地位。父母不相同,相比蒋淑琴对樊旭东的赞不绝口,简如琛在这方面就含蓄的多了。 同在灾区,一个管救人,一个管治疗,两个人偶然的几次相遇,也是樊旭东送伤员过来,一并看看简如琛。 “听说,外面的路已经差不多了。就是现在这天不行,要不早点通上信号,我也能给家里报个平安。” 简如琛问樊旭东交通和通信的情况,身在灾区的他,心里一直挂着家里。 “我们那边也是,问题想请示都没机会了…”樊旭东笑。他也一直在关心通信的事情,看见简父平安的时候樊旭东就想通知下简单,可持续的恶劣天气让他一直没有机会。 睫毛上的雪化了,樊旭东搓着手接过简如琛递过来的热茶。 “放心吧叔叔,如果有了消息我第一时间就给简单打过去,告诉她您的情况。她应该担心死了。” 可樊旭东最终没有等到那一天,护送两个孩子医疗站找他们的妈妈的时候,简如琛也在。他正在给孩子的妈妈换药,强烈的紫外钱炙烤下的黑红脸蛋,幸福洋溢。突然,狂风呼啸,一阵阵冰刀吹入临时搭建的屋篷。临时用废旧材料搭建的临时房间被风连地拔起,上面腐朽的中梁‘哐’的一声砸了下来,简如琛只听见一声闷哼,瞬间,不安的躁动跳满了他的面容。 简如琛跟两个孩子,被扑到他们身上的樊旭东压得严严实实的,但没了帐篷遮挡的室外,风大的几乎要将她们吹跑了。 “小樊,你没事儿吧?”简如琛抬胳膊想慢慢的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樊旭东。他问樊旭东是否有事,却不想,樊旭东一直没有回答过自己。 几乎瘫倒的简单被简如琛抱着放到了病房里的沙发上,简单盯着地板,呆若木鸡。蒋淑琴彻底被简单吓到,心焦的围着简单团团转。 “单单,你说话啊,你不要吓妈妈…” “单单…” 蒋淑琴拽简单的胳膊,拉她的手,无论怎样,简单都呆呆的没反应。 就在蒋淑琴几乎要再次哭出来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推开,匆忙、杂乱的脚步声一阵又一阵。 “樊首长,您可来了。我这就给侯司令去电话…”说话的是侯志邦身边资格最好的勤务兵, “不必了,我是来人走的。”樊树辉一摆手,勤务兵就立即停住了拨电话的动作。 看着躺在床上的樊旭东,樊树辉心如刀割。他已经听说了情况,他的儿子,他最喜欢最疼爱的小儿子,竟然在这次救灾行动中受伤成了植物人… 樊树辉痛苦的撇头,却发现了坐在一边沙发上的简单。她正垂着头靠在车窗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她…… 樊树辉心中不悦,事情的前情后意,他早已调查清楚,若不是这个女孩,自己的小儿子也许就不会成现在这样了。 “时到今日,我老头子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所谓的爱情竟然是这种模样…需要一个人拿命来换…” 樊树辉低哼一声,带出让人不敢靠近的危险。 听了樊树辉的话,简单却突然抬头,目光胶着在樊树辉的身上。 “如果不是你,他好生生的跑到藏区去干什么?如果不是你,他又何必要私做决定,造成今天的后果?” “小丫头…别拿什么我爱你你爱我的说给我这种老头子听。”樊树辉一肚子恨意无处消。他眼前的这个女孩在他心里简直罪大恶极。 去藏区救灾,直奔灾情最严重的地方。飞身救人,又是那个女孩的父亲…… 樊树辉深吸一口气,无比嘲讽的问道,“小姑娘,我问你,他樊旭东今后如果就这样的,你还敢说爱他?你还敢说要跟着他吗?你们这种小姑娘我的见得多了,都想着不劳而获。” 樊树辉冷冷的瞥了简单一眼。 沉默许久的简单却突然站了起来,低低道,“够了!” “我简单,生是他樊旭东的人,死是他樊旭东的鬼,无论他樊旭东今后是否能醒过来,是否会给我一个名分,我简单都跟着他。” 并不够有力的声音,却足以震撼在场的所有人。 “我不需要樊家承认我,你们如果不愿意管樊旭东,我管他…我没您有本事,请得动北京的专家,但我也会力所能及的陪着樊旭东。既然老首长觉得事情因我而起,那我简单绝对会负责到底。” “老首长,爱这个词太重了,我年轻,用不起,但我可以信守我的承诺!” “樊旭东怎么对我的,怎么对我简家的,我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他。” “我们年轻人的爱啊情啊的是不好理解,可您的爱如果容易被理解,又何苦把旭东逼来h市呢?” ------------ (一一七)我也要去北京! 简单的话让樊树辉满载着恨意的脸上波澜涌动。她一句话就戳到了樊树辉的痛处上,是,如果不是他逼着樊旭东跟穆家的女儿结婚,樊旭东怎么会申请调到了这遥远的他乡? “可我那是为了他好!”樊树辉稳稳立住了微微倾斜的身体。他已老了,不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了。“可你呢,你这样缠着旭东又有什么意思?” “照顾还是陪床?小女孩的心思还是不要那么深的好!”樊树辉凌厉的目光将简单从头扫到了尾。“运输方面,能保障稳定吗?如果没有问题,我们现在就转…”樊树辉对着身后人说,以命令的口吻以及无法挽救的孤傲。 樊树辉转身,踩着端正的步法走了,而同时,他身后的几个中年男子开始商议并与院办的人说着什么。 简单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她一言不发,只是望着不远处病床上的樊旭东。 “单单…你刚才那是说什么傻话呀…”蒋淑琴知道简单与樊旭东情侣身份背后的真是情况。到底也是母亲,对于女儿说的那一番话,做的那一份决定,她充满了担忧。而且,樊家的意思又是那么的明白,他们已经认定了自己的女儿就是害他们儿子的罪魁祸首,再怎么做、怎么补偿,在人家看来也只是无耻的纠缠。 “妈,樊旭东帮了我也救了爸,咱们家欠樊旭东的,我来还…”简单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那个曾经只需站在自己面前就能将自己压得说不出话来的男人,那个长的爷们却时而孩子气的男人,那个曾把自己死死抵在墙角,让自己无法挣脱的男人,此刻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自己听不到他中气十足、颇具威胁的喊自己‘简护士’,也听不到他含情脉脉、柔情无限的喊自己‘小简’,他不能拉自己的手,也不能搭自己的肩膀,以前一切其以为常的事情,现在却全部变成了奢望。 简单的脑子很乱,全部都是樊旭东的影子,好像她的生命里除了他再也没有了其他东西的位置。 病房里的人越来越多,院办组织了几个护工要抬樊旭东。伫立许久的简单几步冲上前去,推开了将樊旭东团团围住的护工。 “你们干什么?” 简单拦在樊旭东的床前,张开双臂,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些面面相觑的护工,像是一只护仔的兽。 “简护士,你不要太激动,我们只是帮樊参谋长转院而已。这是早已经定下来的了,那边的设备出去就能跟上,你不要担心。”院办主任过来劝说简单。北京那边来的人在等,樊父也在等,哪一个他也得罪不起。 院办主任见简单迟迟不动,就上前拉住了简单的胳膊。 “我说简护士,要我是你就不趟这趟浑水了。你没听刚才人家樊首长他爹怎么说的了?那话都说到这份儿上的了,咱就为了不丢份儿也不能再拦着了。”院办主任一直负责医院的院风建设和医风宣传等工作,从简单和樊旭东的‘走廊激吻’视频曝光于众之后,他的工作任务之中又多了一个‘个人作风’整顿的专项。 在院办主任眼里,简单必然是跟樊旭东不清不白的早就搞在一起的了,以前医院里也不是没出过这种事儿,小护士跟来住院的某家子弟看对眼了,你侬我侬的甜蜜了好一阵,可最后呢,小护士被搞大了肚子,连班都不能上了,最后麻雀非但没有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就连那无辜的‘龙子龙孙’也一命呜呼了。鉴于有前车之鉴,院办主任已经做好了应对各种结局的准备了。无论结局有多惨,作为宣传正面的院办主任,他必定要把消息封的死死的。只不过,对于樊旭东公开的二人关系,院办主任着实被吓了一跳。以前那个,龙种都怀上了,还没捞着半点儿名分,这个可好,俩人被发现了立马就公开了一点儿都不含糊。这点儿上,院办主任还是很钦佩樊旭东的。现在这年月,敢作敢当的男人,可不怎么多,比熊猫还珍惜。 因为对樊简二人的事情一直处在特别关注的状态,院办主任对于简单此刻的态度也颇为理解。一个女人用青春能换来几个男人的真心?看着自己的爱人这样,又有哪个女人能坐视不管? 但毕竟,樊家的话放在那里,作为和简父同期的一名医务工作者,院办主任忍不住劝简单。 可此刻的简单,眼睛都发红了的简单又哪里去想那么多,管那么多。此刻的简单,只想看着樊旭东、守在樊旭东的跟前,直到他醒的那一刻…… “单单…。”最后出面的,还是简父。“你就让小樊去北京吧,那里的设备和人员都远远好过咱们这里,小樊醒过来的几率更大一些。” 知女莫如父,简如琛的一句话直接戳中了简单心中那一点。 是,简单就是想看到樊旭东醒来,无论用什么方法、以什么为代价,她都想要一个完好的樊旭东。 “那,我也要去北京……”简单喃喃道。她闪身让出了地方,她没有注意到,简如琛眼眶里的波光涌动。 “去北京?你以为,我还会让你靠近旭东吗?” 遥遥传来的,是樊树辉的声音。已经等得不耐烦的他不得不亲自找来。看着刚刚开始搬动自己儿子的护工,还有那个说出他也要跟去北京简单,樊树辉心头冲上了一股无名火。 这小姑娘,还真是…… 樊树辉冷笑,垂手阔步走远,他身后,是脚步急促的推着担架车的护工。简单挣脱院办主任的手,急匆匆的追了出去,她生怕,生怕晚一步,会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樊旭东。 “单单!”蒋淑琴追着简单的脚步出去,却发现简单早已追着担架车跑远。 简如琛默默把蒋淑琴拉了回来,沉沉道,“让她去吧…淑琴…小樊是个好孩子…” “唉,你都知道什么呀!”蒋淑琴一急,眼泪就掉了下来。简单跟小樊的真实关系,她还没来得及告诉自己的丈夫,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而另一边,追着担架车而去的简单,不断拍打着汽车的车身,她只求他们能够带上自己一起走。 油门一加,贴着车身的简单一下子摔倒在地,顺着车开走的方向,滚了几圈。简单挣扎着爬了起来,擦擦磕出血的嘴角还要追。 “嫂子…这是?”给简单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通的戚从严,只得回到了楼外等着简单。他看到一群人推着一个担架车呼啸而过,而后面,追出来一个人,戚从严也想不到,那个人竟然是他叫了一天嫂子的简单。 戚从严扶住走路都动摇西黄的简单,却不想简单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老四,送我去车站,我要去北京,快!快!” 看见简单如此心急,戚从严一边答应一边搀着简单去他的车那边。 发动车子,戚从严问了问简单是何情况,简单略作解释,那边戚从严去北京的票已经订好了。 “嫂子,到北京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记得打我电话。”戚从严送简单进站。除却一个小斜挎包,简单还真是轻装上阵。“二哥家里的事情,我不好说,但是其他的事情我还是能解决一些的。如果用的到我,嫂子一定不要客气。” 简单点头,拿过戚从严给的票。“老四,谢谢你。” 望着手里的车票,简单一脸惆怅,她踏上的这条路有多长,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知道的只有自己没有错。 火车上,简单给秦露露的去了电话,表示要在她北京的小屋里借住一阵子。简单之前跟秦露露回家,秦露露就给了简单一套备用钥匙。本来简单还不肯收,但见秦露露无所谓的样子也就留下了。也幸亏留下了,否则这没有尽头的日子,自己还不知道还去哪里安身呢。 简单又问了问秦露露北京军总医院的地址,秦露露熟悉简单,听出了简单话语里的含糊,但简单没说,秦露露也就么有深究。 这都要过年了,认她简小单折腾能折腾出个什么样来?秦露露不知道,现实情况远比她想的要复杂的多。 而对于简单来说除却樊父代表的樊家的反对,那个自以为是的大小姐也出现在了简单的面前。 病房外,简单隔着窗户一动不动的看着里面的樊旭东。 “你都把他害成这样了,你还敢来?”简单只觉得肩膀一痛,然后脸颊有邪风呼过,‘啪’的一声。曾经小茹受过的‘惩罚’,这一刻转到了简单的身上,脸颊火辣辣的烧起来了。 “我真还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女人。”听见樊旭东出了事,穆静雯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樊家,看着泣不成声的郭丽芸,穆静雯更是对简单充满了恨意。 “凤凰梦还没做够是不是?”穆静雯冷冷的看着刚刚被自己甩了一巴掌的女人“旭东人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着?怎么着才能满足你们的要求?” ------题外话------ 今天,本命年模式又发威了,小艾家里竟然停电了……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 〔一一八)守望(精) 简单沉默的看着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樊旭东,眼角的泪花不是为了脸上那火辣辣的一巴掌,而是为了那个不知走丢在梦里何处的男人。 简单抿唇,手背轻轻抹去泪水。 樊旭东,对不起…… 她一向当他是个纨绔老男人,哪怕逗他笑哄她开心那也是他生活中公子哥儿的做派。她不否认被他的帅气俊朗倾倒,但也时刻小心着他那些她猜不透的心思。 她是绵羊,而他,被冠上豺狼的名号怕也不会过分。简单想起自己面对樊旭东时的小心翼翼,凄然的笑了起来。 如果有些东西需要这样的代价来证明,那么他说的时候她就应该选择相信。 “我跟你说话呢,你装什么聋子!” 见简单迟迟没有离开,穆静雯的小姐脾气也上来了。她挎好自己大牌包包,把尖细的高跟鞋才的‘突突’直响。怒火中烧的走进,穆静雯一把抓住了简单散在两肩的头发,拉着这头发就把简单往后拖。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简单被这一强烈的外力拉的倒退几步,头皮上疼的钻心。 穆静雯借力使力,将脚下不稳的简单一把推到了墙边。简单重重的撞在墙上,‘砰’的一声闷响,简单两件胸口震得发痒。 “我劝你最好还是识相点,一会樊叔叔来了,怎么弄死你我就不知道了!”穆静雯不可一世的看着跌坐在墙边的简单。她倒要看看,这么个女人还能在她在樊旭东面前逍遥几天。别说樊旭东醒不过来,一辈子这样了,就算是樊旭东死了、光剩下灰了,樊家也一定不会让这个女人再靠近樊旭东半步。 坐在在地上,简单忍不住轻轻咳了两声。后背、胸腔都疼的让她忍不住呲牙。摇晃着站起来,白色的卫衣上落了许多发丝。 简单轻轻的将那些细软的发丝拍掉,认着胸口的疼痛一步一步的走向穆静雯,又看不见穆静雯一般的站回到了重症监护室玻璃外,双手紧紧的扒着窗台。 穆静雯从小虽然收的是良好的家教以及上流社会的教导,可偏偏,在这样的时刻,对那些,她没有丁点儿的印象。此刻的她不是什么上流社会的名媛,也不是那个享誉军区的‘小歌后,’谁跟她抢男人,她就定要置对方于死地。 此刻的穆静雯,气焰大的好像自己是一个正室,而简单,那个趴在窗口,可怜兮兮望着里面自己男人的小贱人,就是个十足的小三儿,甚至比其他人的小三儿更可恶。她装清纯、装无知、装可怜、装着不愿意跟樊旭东走近,可偏偏,大多数男人就喜欢这样在嘴边却吃不到的。 穆静雯恨于简单的心计,她更恨,恨她是樊旭东公开承认了关系的女朋友,恨简单轻易就得到了她努力的近十年才即将到手的‘称谓。’ “你想死是不是?那我就成全你!”穆静雯抡起手里的高档手袋,照着简单的头就挥了过去。“你那么想死,就不要等樊叔叔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简单从玻璃里看到穆静雯高高举起的手臂,她下意识的闪了身,穆静雯的包没落在简单的头上反倒落在了重症监护室的玻璃上,警铃大作… 穆静雯的一包抡过去,抡来了值班护士。护士对着穆静雯教育了几句,穆静雯反倒气焰更胜,直冲着小护士道,“你算什么东西,叫你们院长来!” 这个重症监护室里人住的是什么人,小护士也必然是受过上面领导的交待,所以她才格外注意这个病房病人,有人这样捣乱,那还得了! 但是看着穆静雯的口气,小护士还是怕了,住在这里面的人来路大,那么来探望他的人,自然也高高在上着呢。 小护士不情不愿的通知了护士长和主任,而院长,姗姗来迟。 “原来是穆小姐…”院长主动过来跟穆静雯握手,“来看二少?” 穆静雯轻哼一声,并不理会对方伸出的手,傲慢的将头别向一侧。 “姜院长这位置坐了也有几年了吧,难道就不想无事故的安生干到退休?”穆静雯抬高声音道,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辛苦半辈子,能安享晚年当然是最大的心愿。”院长说的含蓄,意思却直接明了。 穆静雯笑,“家父最近正忙于各地春节期间的检查,不如他回来了,我就请他上姜院长这里来看看。” “自然是大大的欢迎。欢迎领导给我们提提意见,找找缺点。”姜院长接着递上话,背上的冷汗,已经薄薄一层。 “家父提什么意见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有个建议请姜院长采纳。”穆静雯端着架子,将走廊大略一扫。“这里是部队医院,老领导、老首长的最多,都是战功赫赫,哪一个都是咱们国家的财富,姜院长这样宽松的人员准入措施可是不太好啊。” “二少的身份,您也明白。可如今就有不相干的人轻易就到了二少的病房外,您说二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您怎么交代?” 听着穆静雯的话,院长眉头轻皱。他环视四周,一眼看到了衣衫凌乱的简单。姜院长扭头对身后人低语,时间不大,来了两个卫兵,对着姜院长敬了个礼。 “把那边的那个姑娘,请出去。”姜院长示意了一下靠着窗台站着的简单。两个卫兵潇洒的走到简单跟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姐,这边不是您能呆的地方,如果看病请到门诊,如果探视请到导医台询问清楚后再来。” 简单抬头,看着高出自己一头卫兵,喃喃道,“他是我男朋友…你们让我呆在这里好不好…。” 男朋友? 两个卫兵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而他们身后,姜院长也听见了这话,一脸疑惑的看着穆静雯。 “男朋友?姜院长难道就没听说过痴心妄想这词儿吗?”穆静雯冷冷道。“放心拖出去就是了,就算是二少的父亲在这里,也肯定会做出这个选择。” 穆静雯话里暗示了姜院长樊家的态度,姜院长明了,冲着那两个卫兵点了点头。两个人一人一边的架起简单的胳膊,抬着简单就往外走,简单突然发力挣脱,整个人重重的墩了一下。 眩晕… 强烈的眩晕感让简单睁不开眼睛,看不见前方,委屈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 “你们在干什么!” 简单听见了一声高喝,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越来越近。 “你没事儿吧!”来人蹲在简单面前,仔细的打量着她。简单也瞪大眼睛看着对方,揉了揉被泪水模糊的双眼。 “季,季铭义?”面前的男人,好看的让人过目不忘,可他偏偏用了一个拗口的名字。 “摔哪儿了?要不要先去检查一下!”季铭义是来看樊旭东的。听说樊旭东进了医院,季铭义是特意抽时间来看樊旭东的。可好巧不巧就让他看见了两个卫兵拉着简单的情形…… 然后,某人挣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季铭义慢慢的拉起简单,想带她去看看,却不料被简单婉拒。 “我没事,能让我留下来看着旭东吗?” 看到简单眼里的渴望,季铭义点了点头。他扶着简单坐在了走廊上的椅子上,低声叹道,“你这是何苦……” 简单苦笑,没有回话。 搀扶时,季铭义不小心压倒了简单的头发,简单一声吃痛,头发掉下来了一大撮,季铭义觉得不对劲,就顺着简单头发的那个部位发现了已经露了肉,长着鲜淋淋的口子。 季铭义手下一抖,转身狠狠的瞪了穆静雯一眼。穆静雯依旧不屑,高傲的昂着头。 穆静雯有穆静雯的门路,季铭义也有季铭义的由头。季铭义直接让姜院长开了一间病房,供简单休息什么的。 “真想不到,你下手竟然那么狠。”季铭义堵住穆静雯,两人面对面。 “她活该!抢别人男人,不要脸!”穆静雯别的活还没有消完,正好赶上了季铭义来挑衅。 “她不要脸?”季铭义冷笑,“穆静雯,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没名没分的可是你!” “你胡说,我是樊家认定的儿媳妇!”穆静雯不服气,跟季铭义争辩。 “樊家认定的值几个钱?东子公开的才算。到底谁是小三,谁不要脸,穆静雯,我劝你最好好好想想,仔细算算,别最后再丢人丢到了家!” 季铭义把难听的话一句不落的扔给了穆静雯,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容他说这些,可最终穆静雯选择怎么做却不是他能决定的了的了。 季铭义匆匆赶回病房,他知道,樊老二的这小女朋友面对穆静雯应该是吃了些苦头。 重症监护室外,简单正拿着从护士那里要来的棉棒按在被穆静雯扯破的头皮上,伤口的接触面一碰到棉棒上的药,疼的简单直咬牙。 “别在这里守着了,他一时半会还出不来,要是他知道你在这里为他受了气,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发火呢!” 季铭义望着里面的樊旭东,口气有几分调侃。 “我们之间。其实…”简单想说我们之间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亲密。她错失了他一步,等她看真切、想明白的时候,他已经成了这副模样。 “你们怎样不必告诉我。只要你们心里明白就够了…”季铭义回头,看着简单,嘴角轻扬。“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简小姐,我很高兴看见你的坚持,让我知道,樊旭东,他,没有选错人…” 季铭义看看樊旭东又看看简单。他面前的这个女孩子,脸上挂着干涩的泪痕,眼睛微肿,头发散乱,唯一清晰的是她的眼睛,一双有所求、有所寻、有所希望的眼睛。 “也许,我想的并没有那么多,季先生…”简单低叹,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弄得她又是一阵呲牙。“我现在,只想樊旭东能醒过来,无论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只要他能醒过来,那就是好的。” “而我,现在谁也无法将我从这个地方拉走。我这里,放不下…”简单指了指胸口。无论是强势的穆静雯,还是友善的季铭义,简单知道,无论什么理由让她离开这里,在另一地方的某一刻对她来说都如坐针毡。虽然见了太多病人,看了太多病患,可到了樊旭东这里,简单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那个叫‘理智’的东西。她明知道,樊旭东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醒来,她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没有任何的帮助,可是她就是松不开、放不下、每时每刻…… 年三十,简如琛和蒋淑琴也到了北京,他们煮了水饺,陪着简单在医院的走廊里过了年。 季铭义的病房此时也派上了用场,简单去洗了个澡换了个衣服,整个人这才算是还了阳。 不知是不是不屑于跟简单碰面,樊父和樊母在穆静雯闹完以后也到了医院,跟医生交谈了一段就离开了,视简单如无物。 简如琛跟蒋淑琴陪着简单呆了两天才回去的,他们本想呆到初六,简单不肯,就把二老给推回家了。 樊旭东是初四早晨脱离的术后危险期,转入的普通病房。那天来了很多人,樊父樊母穆静雯以及穆家人,还有两家幕后的最要人物,樊、穆两家姻缘的撮合着,樊老爷子和冯老爷子。 在这种时候,简单知道自己没有机会靠樊旭东太近。她站在门外,目光透过那两家人落在樊旭东的身上。 “借光。” 小护士端着盘子去给樊旭东换药,一边问着家属信息,一边核对着药品信息,核对无误后,开始拆药。 简单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回忆起樊旭东受伤住院的时候,每天都是她围着他,他笑着,而现在,依旧是她围着他,可樊旭东却没有一点儿反应。 “该看的你也看到了,旭东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你走吧,我跟旭东他爸都不想再看到你…”所有人走后,稍稍放慢脚步的郭丽芸突然转身,朝简单这边走了过来。 知道穆静雯对简单动了手的时候,郭丽芸刚刚给自己的丈夫通过电话,本来是商量什么时候去看儿子的,樊树辉却一上来就通知了她这么一个事情。 到医院了以后,樊树辉并没有直接去病房,而是找到医院的保安组看了当时的监控。作为受过高等教育,一辈子活在慢声细语里的郭丽芸着实被穆静雯的举动吓得不轻,同时,同时她也对那个默默站在门外的简单,有了几分怜悯。 谁不曾年轻过呢?都说这种寒门的女孩子最重心计,老樊也说那姑娘这样做自然为了有利可图,但那一刻的郭丽芸看到面对如此的穆静雯都不惧不慌,眼里都只有那躺在病房里的自己的儿子,郭丽芸不得不动容。 “小简姑娘,无论你在这里守到旭东醒过来,你跟旭东的关系,我和他爸也不会认的。今天的场面,你应该也看见了,旭东跟静雯,是注定要结为夫妻的,我知道你可能对旭东的感情很深,但也算为了最终你不会太难受,我和旭东他爸都觉得,你现在离开比较好。” 虽然感动于这个女孩子对自己儿子的感情,但丑话郭丽芸还是要摆出来的。 “我知道,当时旭东他爸可能跟你说了一些话,但是介于现在旭东的情况,那些我们追究了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姑娘你大可不把他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小简姑娘,你就忘了旭东吧,高高兴兴的回h市去,就当从来没见过他,好吗?” “你年轻又活泼,平时医院里追你的人也不少吧。医生跟护士,是天下最般配的一对……” ------题外话------ 今天,本来能十二点之间发出来,然后电脑死机了有没有,显示u盘满了的然后电脑不动了的有没有,等了好久忍痛重启,555,本命年这是要玩死我的节奏啊~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 (一一九)不曾遗憾 “阿姨,你和老首长,想的都太多了。”面对郭丽芸的劝说,简单靠着墙歇着自己疲惫的身体,缓缓道。 这样的话,这样的用意,除了以为自己贪图他们家的名声,作为樊旭东父母的樊树辉和郭丽芸丝毫没有为他们的儿子考虑过。 简单细想,不免悲哀,仿佛在此刻,真心对樊旭东的就剩下了她自己。 “阿姨觉得我像那种会为了体面几分的生活而不知廉耻的人吗?”简单话说的轻松闲适,带着那么几分荣华富贵不入眼的清高。 “也许在这偌大的京城,医生算不得什么,只是为了人家死活劳什子的活计,可在我们小小的h市,医生也算是体面的工作了,何况还是穿着军装的医生。”简单笑,悠闲的姿态,仿佛对面是与她有着忘年交的友人。“虽然收入不及那些生意人,名头也不如做官从政的,可到底,还是有很多人都羡慕军医。我也不怕阿姨笑话,生在一个军医家庭里,我从小也是被人羡慕着长大的。” “h市到底是不必京城,不过到底也是我的家。我父母仍能健康的工作和生活,我赚的虽少,可也绝对能满足我的日常开销。我不靠名牌傍身,也不必每日浓妆艳抹,阿姨觉得我无比强烈的想要留在这里陪着旭东,除了对他放心不下,还会有第二个理由吗?” 简单轻吸一口气,回头看看病房里面,她说过,她要等着他醒,那么她就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做到,无论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 话简单也到了不说不明的时候了,不能因为她只是个军医的女儿她就得由着樊家人歪曲她的意思。简单到底是要把自己究竟为什么‘赖’在这地方明明白白的说给樊家人听,樊树辉也好,郭丽芸也罢,作为自己来说,简单只希望能安安静静的守着樊旭东。 她的生活虽谈不富足但也绝对不难过,起码吃喝不愁,如果没有樊旭东,她每天必然过的优哉游哉,犯不着为了那些个虚头巴脑、名目繁多香车宝马迷得团团转。而且,她父母在h市,她更犯不着离了父母来京城这地界找不痛快。 樊旭东樊旭东,这个以前她避之不及的男人,现在却成了她的伤疤。 简单沉默,郭丽芸也沉默,她没有给出简单任何答案。 那样的反问,让郭丽芸有些措手不及。以她在各类会议上发言的清晰思路,其实很容易回答简单的那个问题,实际的一切情况都被罗列了出来,一个最终答案,再容易总结不过… “阿姨,让我留下吧,回去也跟老首长和樊老总说说。我知道,你们都不待见我,觉得我是个自私又贪婪的女孩。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毕竟富人家的宝贝要被穷人得去了,不痛快是肯定的。” 可不是吗?对于樊家人来说,她简单就是个为了想要加入豪门作少奶奶才跟樊旭东好的 “不过,阿姨,我还请你记得,我是个护士,就算你们花再高的护理人员来照料旭东,也不见得能赶得上我。” “他上次腿受伤就是我照顾的,我也选了解他的习惯、他的脾气,这方面您大可以放心。” 不得已,简单搬出了自己的另一重身份,护士,这应该算是她最最不可被驱逐的原因了吧。 郭丽芸努了努唇,没有出声,平素最最端庄、高雅的脸上,露出几丝犹豫不定的神色。 “对了,阿姨,还有一件事情我也早应该跟您明确,我只陪到旭东恢复清醒。本来我想,无论旭东今后怎样我都伺候他,可是我发现无论是您还是叔叔,都对我的这种想法有很深的芥蒂。不如我一次把话说开,这样我能安心的照顾旭东,您二老也能放宽心的等着。如果您二老实在觉得我仍是谋财图利,想方设法的要进你们樊家的门,您二老大可动用关系,让旭东先和那位穆小姐领了证,也一并可以证明穆小姐对旭东的感情。” 被允许留在樊旭东的身边对简单来说实属不易,就算有心里郁闷的穆小姐隔三差五的来找茬,简单也能做到置之不理,从容不迫。 因为之前在康复科呆过一段时间,对于樊旭东这种情况的病例完全相同的没有不过情况相似的简单倒是见过。像这种因为外伤重创或者救治不及时而造成的长时间昏迷,并不是没有恢复意识的可能,只是时间不好确定,有家里不堪负担强制停止呼吸的,也有等待了十年唤醒的。但对于樊旭东来说,好就好在某军医大附属医院正完成了一个关于颅脑创伤神经功能损害修复的课题,已经有了不少的成功案例。简单像樊树辉提了这事,樊树辉当即就联系了人请那边的医生过来,经过对方专家看诊、会诊之后,专门替樊旭东制定了一套唤醒康复方案,简单被樊树辉允许旁听。 正月十五还没过,简单就瘦了一大圈。每日定点定时的搬着樊旭东翻身,还要帮他活动手脚。樊旭东那身高体格,站在人群中显眼,站不起来的时候也真是麻烦。简单的体格天天与大她那么多樊旭东‘肉搏’实在是吃力,加上一人在这里,吃饭也没点儿没量,眼眶都凹了下去,吓得看见简单的秦露露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出了十五,从秦母那里回到h市的秦露露才知道樊旭东出了那么大的事,她一刻不停的就奔了京城,连回去开车都来不及,直接奔了医院。 按照蒋淑琴写给自己的地址,秦露露轻松摸到了地方,可不轻松的,是秦露露看到病房里的情形。 简单被秦露露的哭声吓了一大跳,一忙乱,把给樊旭东擦身的毛巾掉在了地上。 “来了也不窍门?露露小姐什么时候走路都像猫了?”捡起毛巾扔进水盆里,简单抱着胳膊走向秦露露。简单之前接到过自己母亲蒋淑琴的电话,蒋淑琴说秦露露要去北京看自己,但简单没想到,秦露露竟然来的这么快。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兴趣在这里开玩笑?”秦露露抡起拳头就捶简单,简单闪身,忙躲。“哪里开玩笑了?我没想到你来这么快,吓了我一跳而已。” “简小单,你是死人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不跟我说,我还以为你借我那地方干嘛呢…。”秦露露抹了把眼泪。简父回家、樊旭东昏迷,这么多事儿她简小单竟然一件都没通知她,到底还拿她当不当朋友了? “说了也是多一个人担心而已,何况你一年才和你爹妈见面几次啊,我怎么好打扰。”简单知道秦露露是为了自己好,她拍了拍秦露露的肩膀,从一边的桌子上抓了几张纸巾。“你这一哭,弄得好像咱俩经历了生离死别一样。” 秦露露作势打了简单几下,才真的止住了泪水,好在她用的眼线笔不错,才能在如此‘水漫金山’的情况下她秦大小姐依旧可以清爽见人。 “你先坐着,我去换水…”见秦露露不哭了,简单才把秦露露领进了病房,让她坐在了沙发上。“都是你来了,不但擦身没擦完,还害的我把毛巾都给弄到地上了。”简单一边端着盆,一边去了走向病房内附带的洗手间。她略带调皮的说着秦露露,若不是此刻身在病房,看着那样女王范儿的秦露露掉眼泪还真是一件能让她笑出声的事情。 “擦身?你给樊旭东擦身?”看着简单端着盆折身出来,不断回味着简单那话的秦露露突然拉住简单的胳膊问道。 “是啊,不是我擦,难道你擦?”简单顽劣的性子一上来,忍不住又拿秦露露开刀。 “别胡闹。”秦露露拉住简单的胳膊,看着她笑的灿烂的脸。“小简,你真的给樊旭东擦身?樊家那么多钱,难道连个护工都请不起了?” “护工倒是有,在晚上,替我值值夜。”简单不知道秦露露为什么突然间皱起眉头,好像在生气的样子,而她的口气,也确实有些不对劲。 “替你值值夜?简小单,你…”秦露露一时语塞。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呼出一口气。“你替樊旭东擦身,这传出去还了得?”简单要照顾樊旭东事情秦露露听蒋淑琴说起了,可她万万没想到简单这丫头竟然连擦身这种事情都亲自上了手。 “你将来是不想嫁人了,还是就想嫁给樊旭东?”秦露露把简单手里的盆接过来,放在了椅子上。“简小单,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露露,你想太多了!”听着秦露露发飙,简单才知道秦露露为什么突然变了口气,原来是为了…… “你父亲也在医院里呆过,你可以问问他,我们做护士的,什么没见过?”简单坦然。“我跟樊旭东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太多,我已经告诉樊家不会赖着他们的优秀儿子。不过,露露,我现在其实挺后悔的,那时候他跟我表白,我又何必去追究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说对我动感情了,我相信就是了,那样还能快快乐乐的相处一段时间,也不会有遗憾…” 简单垂眸,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落寞。 “怎么,喜欢上人家了?后悔俩人在一起的没好好的,是不是?”秦露露贴近简单,说着贴心的话,这是一种只有闺蜜间才能倾诉的话。 “以前的时候,真的没觉得,总觉得他烦人,有事儿没事儿的过来凶我两句,还顺带着借着当时我俩的关系揩揩油,我讨厌他讨厌的恨不得看见他就挠他一下。可现在他这样了吧,我反倒脑子里心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了…人有时候真的是很奇怪呢…” 简单扁扁嘴,看着秦露露,秦露露反倒扑哧一声笑了。 “简小单,恭喜你,你长大了~”秦露露不怀好意的打量了简单两眼,简单不明所以,疲倦的脑袋明显跟不上她的节奏。 工作的时候,简单觉得天一黑一白过的那么快,而现在,面对着这样的樊旭东,分分秒秒,都度日如年。平日工作那么忙的蒋淑琴仍是放心不下女儿,时常拿出那仅有休息时间来看简单。简单不忍母亲奔波,直说这里有秦露露陪自己,秦露露倒是真的陪简单留在了帝都,顺便谋划她在北京要开的店面。 秦露露早就有在帝都开店的想法,尤其是在h市的店成功运营起来以后,已经有了国内经营经验的秦露露才敢把目标投向北京。当然,她也真的放不下简单,看着简单那个样子,秦露露直接劝简单出门带块砖头,帝都的风一向吹人。 有了秦露露,简单的伙食明显改善了很多,忙忙碌碌的体重到也没有再下滑。 樊旭东的唤醒治疗不是太见起色,但天渐渐热了,这种长期卧床的病人更要注意卫生。那天穆静雯来,看见简单给樊旭东擦身体,仍旧是抵损的话一段接着一段。 “真不要脸!”穆静雯扔下手里的包,就那样看着把手伸进樊旭东病号服里的简单。 “你说谁呢!”简单是懒得搭理,但此时进门的秦露露却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蹬着高跟鞋的秦露露在穆静雯跟前颇有优势,“她不要脸?不要脸的人能照顾的病人不生褥疮,那你也不要脸一个我看看哦,大小姐!” “口口声声的多爱多爱这个男人,你倒是拿出点儿诚意来呀!一推二六五,就知道来耍耍嘴皮子!” “我告诉你吧,像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走什么,在这儿继续跟我装的高大上啊,名媛风啊,像你这样的女人也就坐在那些二世祖的小车里笑笑行!” 秦露露一直看穆静雯不顺眼,好端端的一个姑娘竟然对简单下毒手,还骂的那么难听! “露露,何必跟她一般见识。要咱站在这穆小姐的角度上,看着自己的未婚夫被一个曾有过暧昧关系的女人摸来摸去,你什么感觉?” ------题外话------ 大家有米有想过,首长醒了第一句话会说啥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 (一二零)如果是我(精) 面对樊旭东这事儿,简单淡定的让秦露露惊讶,她到底不明白简单这丫头是怎么想的,既然已经对樊旭东动了心、又整个人不管不顾的扎在病房里伺候,虽然她看的开,不说什么生死到老的话,可面对穆静雯哪种呢女人这简小单怎么就有这种把对方自动屏蔽的本事呢?什么樊旭东的未婚妻,那都是什么鬼话?如果真的在意,又怎么会拱手让人?就算有樊家在后面施压,她也不该这样软弱。 “单单,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对穆静雯能这样的容忍?软弱,可不是你的性格。”秦露露不知自己怎样说才能让简单明白,如果她真的在意樊旭东、爱过樊旭东,在与情敌面对面的时候就不该是这种样子。 “简单,一直以来我也没有机会问你。在这里照顾樊旭东,你到底是出自于你对他的感情…还是,你只是愧疚,愧疚樊旭东因为叔叔而受伤……”秦露露冷下面容。有些事情,她一刻不板下脸,简单这家伙就有可能一刻跟自己装着糊涂。 “露露,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简单怅然若失的看着窗外,惊蛰以后,虫鸣鸟叫,冬眠的动物都行了,可某些人,还在沉睡。 “简单,你要我怎么明白?什么穆静雯是他樊旭东的未婚妻,又什么是有暧昧关系的女人…” “简单,我不知道你自己到底怎么摆你跟樊旭东的这段关系,这段感情,你做的这些,只能让我更加猜不透你的心。若真的喜欢,简单,若你真的喜欢樊旭东,怎么能放手把他推到别的女人怀抱。我就不信了,樊家找不到一个比你强的护理人员、他樊旭东还真就醒不了了!” “单单,樊旭东醒了,最先想到的也必然是你,是你的父亲,是和你有关的一切。你的软弱、你的顺水推舟、成其好事,就真的会令樊旭东开心,对得起樊旭东在意识最后一刻对你的眷恋吗?” “单单,有时候妥协并不能换来对方的任何善待,他们只会变相的欺负你…你看看穆静雯那样子,分明就把你当小丫头、老妈子。” 秦露露替简单打抱不平。她生气,一来是因为穆静雯的嚣张,二来也是因为简单的无声的妥协。 “露露…樊旭东那样的男人,你见他的第一眼就对他动心,何况一个不曾有过风花雪月的我…”简单笑。“还需要再解释吗,露露。以前我以为自己被他吸引住了目光只是因为他长的帅,很显眼。后来,我才渐渐明白,那一种吸引对我来说已经是致命。” “有些事情…。露露,不是我不争,是我除了妥协没有任何的办法。你也知道,樊家是什么情况,如果我不把话说到底了,樊母也不会让我呆在这里。” “比起对我来说太遥远太遥远的长相厮守,我更愿意抓住这个我能抓住的,在有限的时间里陪着他,无论是否能感知的到,他在黑夜里前行的时候,我一直陪在他身边。” “露露,可能你在国外生活久了,见到的恋爱男女都是无以复加的付出自己的热情,好像被点燃的火苗,释放着自己所有的热情。而我,却傻傻的不知自己这根热情之烛何时被点燃。相比那些炽热入火的感情,我宁愿,宁愿自己的这份烧的慢一点,即使它平静如此…” “樊旭东对于我,就像是我的左右手。我早已习惯了他在时的所有,却并不有太清晰的感触,但哪天一旦失去,那我自己,也得丢半条病了。” 简单的比如,真实而极具代入感。秦露露眉峰高耸,眉目里流露出几分不可思议。 “这些话,你都该对着樊旭东去说你知道吗简单…你该告诉樊旭东,你有多想他,多需要他…” 半条命……简单,你为什么不告诉樊旭东? “你知道吗单单,见樊旭东第一次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对你很上心,应该是很喜欢你,可你那种总是慢半拍的感觉让我对你很不放心,所以我也只是借着暗恋樊旭东的事情来试探一下你和他。”想起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秦露露少了几分替简单斟酌把关的荒唐想法,多了几分对自己那是行为的嬉笑。 感情这事儿那么难懂,自己不还没搞的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又怎么能替她简小单拿主意? 看着简单的眼神中流露出惊讶,秦露露笑意更浓。这段时间,看着简单守着樊旭东,秦露露似乎想明白了许多东西。 “事情的结果,不言而喻,你对樊旭东三知两解,可樊旭东对我,却…”想起樊旭东对着自己那咬牙切齿的劲头,秦露露不禁心里慌张。那次自己斗胆去惹樊旭东,还真就差点把他给惹急了。“恨不得扒了我的皮。” “露露…” “简单,真的,把你的想法告诉樊旭东…他喜欢你,他那么早就开始喜欢你,可你最终却没给过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简单看看樊旭东再看看秦露露,心头一酸。 “告诉他,你喜欢他…告诉他,你每天都在等他醒过来…” “樊旭东……” 简单转身,慢慢走向樊旭东。站在床前,她小心翼翼从各种管子间插进手,轻轻的抱了抱樊旭东。 “樊…旭东…我好想你,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习惯性的,简单对于樊旭东的称呼张口就带着姓,仿若他们之间以前一直没抹掉的一座屏障。 “真的,首长,俺想你了,快回来,好不好?”简单慢慢俯下身子,靠在樊旭东的颈窝,眼泪突然间止不住落了下来。“你这个死人啊,你不知道你有那么高,体重有多重,我每天给你翻身翻的手都酸了…首长…。” 抱着樊旭东,简单的语气一下子软糯起来。低声的伏在他的胸口,话说着说着就成了撒娇。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让简单突然回到了以前,樊旭东还清醒的时候。这不过她生气、闹他,而他,躺在床上也只是逗他,装的而已。 “樊旭东…。樊旭东…你要是不装死你就起来啊,你成天这样算什么!我再也不跟你闹别扭了还不行……” 抱着樊旭东,一直绷着自己的简单乱七八糟的说了好多话。她天天在这里,连小护士都带着有色眼镜看她,更别提还有那些来探望樊旭东的亲属、朋友。知道简单跟樊旭东关系的人,几乎没有一个对她正眼看的,这里面自然包括刚刚抵京的邹家人。而不知道简单跟樊旭东关系的人,直接把简单当了护工。那日是邹蕊在病房里,樊母那边来了些亲戚,邹蕊自然是做起了‘主人,’招待来客。当着众人的面,邹蕊对简单吆五喝六,甚至因为不满简单给她到的水不够温度而直接把水推翻在了简单面前。 乍暖还寒的天,一杯温水,顺着简单的领口阴湿进去,透了一大片,没多久就变的冷冰冰的,而来客未走,简单也没有私自离开。 看着邹蕊唇角露出的笑意,简单怅然。她在樊家人的眼中究竟是多么让人厌恶,才能让一个年轻女儿露出如此阴狠歹毒的笑容。 上流社会的争斗,简单不懂,也不想参与,此刻她能守住的,除了一个樊旭东,再没有旁的了,除了樊旭东,也再没有什么让她留下、能让她隐忍的原因了。 简单哭累了,竟然伏在樊旭东的身上睡着了。秦露露看着趴在那里好久不动的简单,轻轻的摇了摇头。走上前,秦露露面前出现的是简单一张挂满泪痕的脸,却安然、安详的伏在樊旭东的胸口,呼吸均匀。 简单的委屈,秦露露知道。她本不用这样呆在这里,可是怎么办,她的感情生根发芽盛开的都不是时候,迟到的人,注定是要吃些苦头的。 发泄了一番情绪的简单,最终的结果是病倒了,高烧到三十九度,那日还正好赶上秦露露去外面选店面,夜里来值班的护工也有事,要简单值夜。简单趴在樊旭东的床边,一睡就没起来。 简单生病这事儿秦露露着急却又不敢给简父简母通报,而樊旭东那边用人,为了减少跟樊家接触,秦露露直接请了一个护工白天照顾。 来回的忙碌,最终是让秦大小姐的嘴上起了两个大包。当简单清醒,看见顶着两个大包,带着一个大黑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自己屋里来的人时,十分不给力的笑了出来。 为了尽快恢复美丽容颜,秦大美人儿难得摒弃了自己钟爱多年的浓艳口红,为了素颜示人,秦美人特地不到时节就端出了大黑超架在脸上。昔日风情美人,俨然成了黑帮大姐,气场十足的秦露露来的时候还把一个来看病的小孩给吓哭了,抱着妈妈的腿直喊前面有强盗。 听着秦露露气不打一处来的抱怨,简单许久未放晴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能真的把那小孩子的嘴巴缝上?你也只是说说,我给你针了,还怕你晕血。” 简单沙哑着嗓子笑,不多时就咳了起来。秦露露赶忙给她倒水,没好气的塞在了简单手里。“看见没,报应了吧!叫你嘲笑我!” 秦露露说话也不怎么利索,怨只怨她嘴唇上那两个大燎泡,到哪里都碍她的事。看着秦露露生气的模样,简单又忍不住笑了。秦露露直接发飙,“简小单,你笑什么笑,你把我气走了,看谁来管你!” “还有你家樊旭东!” 简单‘吧唧’一下子收住了声音。简单多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个朋友,也多窝心,她总是站在自己身边。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还有那么点儿小小的口是心非。看似是时髦高调的御姐,其实发起脾气来还只是易推倒的软妹。 “露露~”简单柔着声音唤了一声,秦露露哼哼着白了她一眼。简单不放弃,又哑着嗓子喊了声露露,终于招致秦美人儿的怒吼相向。 “快别叫了,肉麻死了!” 高兴了就笑,生气了就吼,简单多喜欢这样直白的相处方式,还是跟秦露露这样的大美人儿,就算是一辈子被吼,她也不嫌烦。 一年的光景,就这样匆匆而去了。春节简父和简母依旧从h市来的帝都,到病房的那一刻蒋淑琴忍了半天还是流下了眼泪。 “都劝了你半天了,怎么还这样?年还过不过了?”简如琛拍了拍妻子的肩。“我,我忍不住嘛,那是我女儿,我自然心疼。” 蒋淑琴赶紧伸手抹眼泪,可是突然爆发的泪水又怎么可能轻易被擦干。 “爸,妈!” 简单迎了出来,看见父母憔悴的神情和蒋淑琴发红的双眼,一阵愧疚袭上简单心头。简单不敢再张口喊爸妈,就怕自己也忍不住流眼泪。 “傻丫头,你都不知道妈妈多想你,叫你回去,待半天你都不肯…。”蒋淑琴看着女儿,更加激动,刚刚拭去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淑琴!”简如琛极力的阻止蒋淑琴继续说下去,可话已出口,蒋淑琴又怎么能憋得住。那到底是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如今却日夜的不见面的照顾别人,樊旭东是好,可她的单单也不能连一天也不回去,难道真要这样死死守在这里吗? “你又不是真的跟他谈朋友,连半天都不能给妈妈吗?”伤心、难过,蒋淑琴甚至不值得自己这傻女儿到底是要干什么。 “淑琴,我跟你说过了,小樊对单单,是真心的,无论他们是以怎样的情况开始,但起码后来小樊对单单是真心,单单现在是怎么想的,你都没有亲自问过她,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女儿跟小樊的事情,是事后蒋淑琴才跟自己讲的。这事他那辈子人做梦也不可能想到的桥段,能拿感情与婚姻开玩笑的,到底都是些敢作敢为的年轻人。虽然被事情的原貌打的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平静下来的简如琛不断回想着那个叫‘樊旭东’的年轻跟自己说话是的神情和姿态,渐渐也就坦然了。 年轻的孩子们,无论他们是以什么样的情况开始对彼此的认识还有情感,最终,只要最终他们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就足够了。 简如琛拉住蒋淑琴,横身挡在了自己女儿的面前。女儿在那样的时刻做出那样的决定,他已经明白了女儿的意思。自己没法抽身过来陪着女儿一起照料小樊,但也绝对不能再让女儿有什么思想负担。 “那你就问过她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了?”蒋淑琴不理,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简如琛。“那好,单单,当着你爸爸的面,我就问问你,你跟小樊到底是假的男女朋友,还是你一直骗妈妈,你们是真谈恋爱,怕最后小樊跟自己成不了才骗妈妈说出那种话?” 女儿说谎的原因,蒋淑琴没有想太多。从一开始见了面,自己夸樊旭东,自己家的简单就一个劲儿的劝说自己不要太认真,两人没谱着结婚去啊什么的。毕竟几天前女儿还跟自己打电话说明了自己跟樊旭东假男女朋友关系,怎么没多久,他樊旭东一受伤,他俩又成了谁也拆不散的一对了呢? 不是假男女朋友的理由是骗自己的,就是现在女儿在这里另有隐衷…… “妈……”简单轻轻的叫了一声。愧疚、歉意,对父母,她有太多想说的话。 “我跟樊旭东,本来是假扮男女朋友来着,因为同事那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当时不说是一对儿,也熬不过去。可是,妈你也看得出来,樊旭东他对我很好。”樊旭东对简单有多好,只有简单自己心里明白,无论她以前把樊旭东想的怎么坏,怎么可耻,可樊旭东对她好这事实简单没法否认。 “去年元旦前后,去北京学习,我跟着樊旭东见了樊家人。那个时候樊家逼婚,樊旭东不想跟家里指定的那个女孩结婚,所以就拉了我去挡枪……” “因为是女孩子,其实我也很介意这种事情,但樊旭东帮了我挺多的,我觉得冒充一次也没什么,何况北京天高皇帝远,一辈子也去不了几次……” “我本来也没怎么当回事,樊旭东在我眼前晃,就好像有了密码的银行卡,看的见金额,却拿不到手里。可突然有一天,樊旭东说他喜欢我……” “我心动过那么一次,可后来被樊旭东表妹一家给撞清醒了,跑到了露露哪里,所以回家以后也没怎么搭理樊旭东。” “其实也不是我不想,主要是我考虑的太多,樊旭东比你们年轻,可比我大了太多,我一个人的脑子不够用,怕被他欺负,可这事儿当时又不敢给家里说。” “那后来呢!后来你怎么又说了?在特训基地都能打出电话来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蒋淑琴听着女儿说的这么纠结,心里所有不好的想法一起冒了出来。 “那天我受伤了,林骏城陪背我去看伤,碰上了樊旭东,樊旭东跟基地的领导说我是他的未婚妻……我当时生气又害怕。一来,是气樊旭东他胡说,他明明家里有一个定下的未婚妻还偏偏说我是,而一个,我也害怕自己跟樊旭东的这段关系闹的人尽皆知,到时候妈妈也跟着受影响。所以,趁着樊旭东让我休息的空档,我才借他的电话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明了真实的情况。我当时是打算,如果樊旭东再当着那么多人说我是他的未婚妻,我从训练基地回去就宣布跟他分手,省得他在乱说话……” “他都这样对你了,你当时还能跟着他过来,要伺候他?单单,妈妈是这么教你的吗?女孩子可以什么都不要,但不能没有自尊和自爱!” “他樊旭东好好的时候骗着你玩儿,他现在成了这样子你反倒过来照顾他了。单单,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真就看着他樊旭东那么好?还是你以为你说了不要名分,樊旭东清醒过来,你就能一辈子跟着他了?”蒋淑琴觉得自己女儿跟樊旭东这事儿自己有太多太多不知道的细节了。如果她知道,樊旭东是个说话做事这么轻浮的人,她怎么会放心让自己的女儿跟着他。 樊旭东的家世条件蒋淑琴不是不知道,她也确实没想过要自己的女儿跟他成什么,但是他不能这样乱说,这样胡乱的应允很容易让自己女儿这样的小姑娘迷了心窍。 “淑琴,别着急,你先听孩子说完…”简如琛不停的安慰蒋淑琴,蒋淑琴着急又后悔,想她也是过了半辈子的人了,却没有替自己的女儿长好眼。 “妈,你别哭啊……”简单也急了。她这是怎么解释的,怎么越解释反而越不清楚了呢。 “妈,没有的,不是您想的那样的,樊旭东,他没碰过我一下,在北京有好几天我都住在他那里……” 简单不知道该如何跟蒋淑琴解释自己与樊旭东之间的那些误会,情急之下,她只好用自己的清白来保证,保证樊旭东的正直。 “啪!” 这一巴掌,打的人是蒋淑琴,而被打的,是她的贴心小棉袄,一直跟她很亲密的女儿。 “单单,你是要气死妈妈吗?你还真是大胆,你们才认识了多长时间,你就敢跟他住在一起,这是他没碰你,他良心发现……”蒋淑琴无力再说,看着女儿流泪的脸,她心如刀割。 她的女儿,一直阳光开朗的女儿,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骗了自己。男女朋友是说交就交的吗,她一个女孩子,又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去人家那里住。 “淑琴,你这是干什么呀!”简如琛抓住浑身发抖的蒋淑琴,蒋淑琴捂着胸口,脸色由红至白。“都说了来吃个团圆饭就走的,你干嘛给女儿添堵。你以为她容易吗?她如果不喜欢小樊,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日日夜夜的守着。而小樊,这一年来都不见有什么好转的迹象,你这样说她,让她怎么办嘛!” “喜欢?那样的人怎么能值得他喜欢?她喜欢怎么样,她守到最后人家醒了又怎么样!简如琛,你就做你的梦吧,你难道没听到他说吗,人家是有未婚妻的人,人家醒了去成他的家,立他的业,而我们的女儿呢,名声和青春,都耗没了……” 一向娴静乐观的蒋淑琴第一次这样失态。毕竟简单是她的女儿、是她的心头肉,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简单,她得好好的看着。 “妈!”看着二老在自己面前如此,简单双膝落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樊旭东,我确实是喜欢他,只是我发现的太晚,又胆怯的逃避了太久…我知道,您说的对,樊旭东清醒了就去结他的婚,成他的家,一家子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去了,我可能什么都得不到。但也正因为这样,我现在才守着他,弥补我将来可能会失去的一切…。” “我领会的太晚。虽然现在樊旭东没有清醒,但起码在他扑向爸爸的最后一刻,心里喜欢的那个人,还是我……” “妈,您就让我留在这儿吧,弥补一下我心里的遗憾。我发誓,只要樊旭东有好转的迹象,我立刻回家,不再让您担心,行不行?” 简单哀求的看着蒋淑琴,因为哭泣而颤抖的两肩,让她越发的形容可怜。 蒋淑琴看着简单这幅模样,就想上前再给她一巴掌,一巴掌拍醒自己这个傻女儿。 “淑琴,别这样,这样做是女儿的自由,你不能强迫她。就算你现在把她带回家,她的心思也还是在小樊这里…她都说了,小樊好转了就回家,你还要她再怎么做!” 简如琛深吸一口气,望着温柔不在的妻子,满脸疲倦。 简单在这里照顾樊旭东,他在医院里工作又怎么会像从前一样坦然?对女儿他愧疚,对樊旭东,他更是无法表达,而对妻子,每每看到她不展的眉宇,他就知道是她在想女儿了。 “小樊,什么小樊!是烦人吧!把咱们女儿迷得七荤八素,让咱们这个家不能团圆,你还站在女儿那边……” 蒋淑琴怨恨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结婚二十多年,他对她温柔体贴,工作、生活里,他们都是最最让人羡慕的爱侣,可他怎么就不能体会自己的心情,非要帮着女儿! 蒋淑琴胸口抽痛,眼泪更是难以自抑。简如琛心疼,轻轻将她环住。 “淑琴,你难道忘了,我这条老命是小樊救回来的,如果没有小樊,也许此刻躺在那里的,是我……” 简如琛低语。这样的假设,他很怕吓到此刻脆弱的妻子。 “如果是我,淑琴,你会放手不管吗?” ------------ (一二一)我等你(小林子精) 简如琛的问题,蒋淑琴的答案必然是否定的。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放任自己最爱的人不管,简如琛之于蒋淑琴,那么相对的,樊旭东之于他们的女儿。 一句话,蒋淑琴听懂了,简单也听懂了。父亲用自己来告诉她,她的付出早已超出了让她心动的喜欢。那是爱,她在全心全意的爱,用自己的爱去唤醒樊旭东…… 虽然事情就此缓和,但这个年到底是没过好,简如琛看蒋淑琴情况不佳,也不敢再在北京多呆,住了几天就回h市了。这个偌大的城市里,又剩下了简单自己,空荡荡的。有时候,简单也会害怕,怕樊旭东就这样一辈子睡过去了,他还有那么多的大好年华没有渡过,就此而过,实在可惜,她也怕,怕自己会痛的撕心裂肺,再也走不出生活的阴影。但害怕过后,简单又庆幸,如果樊旭东一直这样,自己可以多陪陪他。 无声的走廊,无声的病房,简单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所以就算再有多少重复的时光,她也会适应。 被简单列为‘亲友团’的人员中,最先来看她的不是秦大小姐,而是林骏城。简单也不知道林骏城是怎么打听到这里,问的秦露露还是自己爹妈,总之许久没有音信的林骏城突然造访,让简单惊喜万分。 “抱歉,单单,我来晚了…。”林骏城把上前迎接她的简单一把抱在怀里,双臂在她的身后,压得简单几乎要窒息。“如果知道这事,再好的课题我也不会结,更何况,在国外,跟你隔了一个大洋的地方……” 集训之后,林骏城走了。他看到有人对她的小简单那么好,就算是不甘,他也认输了。他离开的时间太久,又回来的太晚,在自己摘取之前,就有人打开了小青梅的放心,撷取了她的青涩她的甜美,而他,只能远远观看并祝福。而同时,研究组又给了新的课题,与米国那边合作,林骏城扔下伤心事,准备出国先走一遭。 林骏城自己没有想到,自己出国的这一年发生了这么多事,简父简母没有多说,他只好找到了秦露露,还在家里的秦露露用一封长达一万多字的中文加英文的邮件,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知道事情经过后的林骏城连夜赶往北京,他怕迟一刻,他的简蛋蛋又不在了。 “林骏城…。”简单被林骏城的气势吓倒,同时被他的手臂捆的呼吸困难。她万分艰难的喊出林骏城的名字,嘤咛道,“我快穿不上气了…” 林骏城松开手臂,两眼不疾不徐的盯着简单。他双臂绕在她的脖颈后,让她无法逃避自己的目光。 “我……”缓过气来的简单想要说些什么。林骏城一年没跟自己联系,连模样都成熟倜傥了几分。他去哪儿了,国外?他去做什么,课题研究? 一大堆问号在简单脑海里出现,她有好多事情想问,也有好多话想说。 “简蛋蛋,傻简蛋蛋,你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林骏城手臂一滑,将双臂牢牢的圈在了简单的腰后。他抱着她,无比真实的抱着她。 微微低头,他的鼻尖贴上她的鼻尖,亲近、暧昧的气息让简单无处可逃。 林骏城俯身吻住简单,简单猝不及防,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林骏城…你…。” 挣扎,推拒,简单不可置信的看着林骏城。 “单单,抱歉…”林骏城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腿,而后又一把拉住一步之外的简单的手。“单单,做我女朋友吧…。好不好?” 林骏城的双手拉着简单的双手,那样子,好像结婚典礼上,她与他要执手一生。 简单被林骏城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有些尴尬,她窘迫的抽手,嘴里喃喃着,“这怎么可能,我还得照顾樊旭东呢。骏城哥,别开玩笑了…” 简单装傻,‘嘿嘿’笑了两声。可此刻林骏城却异常严肃,紧拉着她的手不放。 “怎么不可能?樊旭东又不会一辈子不醒,你也不见得就得照顾他一辈子。你现在才多大,就能一口否定所有的将来吗?” “可至少他现在这样,我怎么会有心情跟别人去谈情说爱…。” “我懂。单单,你听我说…”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郑重的告诉你,我可以等…等樊旭东恢复,等你了结了心事。” “单单,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很长,可毕竟这中间有太久太久的时光我们不在彼此的身边,我们都还不够了解对方,所以我们可以再多一些了解的时间。” “就像我一直当你还是那个小丫头,可后来发现,你长大了…而我,你也别再把我当你的大哥哥来看了,好吗?” 林骏城的态度异常诚恳,语气低婉的如同请求,让简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拒绝。 “可,可是,你现在这个年纪,家里已经在催你交女朋友、结婚了吧…可我这个样子,就算答应了你,但樊旭东要这样个十年八年的又该怎么办呢…” “骏城哥,这不是儿戏,你能等我十年八年以后给你一个不确定的答案,那么你家里能等吗?” “单单,我家里催我交女朋友、结婚,难道叔叔和阿姨对你的事情就不操心吗?你在这里照顾樊旭东,可你也不是她的女佣。你既然已经说过樊旭东清醒你就离开的话了,那你怎么就不会为自己的将来考虑考虑呢?” 林骏城的话直接戳中了简单心里的痛处。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想起了家里的爸妈,简单心里就忍不住酸楚。一想起过年时候母亲的失态,简单就难受的想要掉眼泪。 都说大丈夫忠义难两全,那她现在处在这样的境地,又能怎么办呢? “骏城哥,你不要可怜我,我也不值得你浪费时间…”林骏城的优秀,简单心知肚明,如果他想结婚找对象,那实在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单单,你当我在可怜你吗?你这么好的女孩子,大家都喜欢你,为什么我表白了反而是我可怜你?” “那天跟我妈说起你,我妈还记得你呢,我开玩笑的跟我妈的说讨你做老婆怎么样,我妈说那太好了,两家知根知底,你又活泼聪明,她也不会觉得婆婆难做…” “单单,你听到没有,你觉得这是可怜吗?我妈是真的喜欢你…” “而我…呵,我也喜欢你…” “单单,如果不是那天樊旭东说你是他的未婚妻,也许集训之后我就会向你表白了。” “还记得吗,单单,我去s市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来着?我说,单单,等我回来……” “可我离开了,心里也有些慌了。一个这样的你,应该有太多人觊觎你的好,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交待几句就走了,你要是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林骏城笑。 “但是,最后确证么,到底,。我还是晚了一步…我抽身从s市回来的时候,知道你参加集训的时候,我是准备着提前表白的,可一个已经跟你公开了身份的樊旭东,我是怎么跳也越不过他那道障碍的……” “但是单单,单单,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对于今天我提出的所有,不带一点儿可怜,就算没有如今发生的这些,我还是会对你表白,也许会更早,早到让你不必承担这些……” “来医院之前,我跟我妈通过电话,说了你现在的情况。我妈不但没有阻止我追求你,还因为觉得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孩子同意了我的想法。她说了,如果你也愿意跟我在一起,可以找找关系帮你把工作关系调到这边的医院来。而我,我这边的项目后半部分也要在北京做,樊旭东这边我也能帮帮忙,减轻一下你的负担。” “单单,既然我们彼此合适,又为什么不能结合,而让两家的老人都放心呢?” “有我在这里,简叔叔和蒋阿姨必然心里踏实,而你,我妈妈也喜欢,我爸那边又一向都顺着我妈的意思。” “单单,你在还在顾虑什么?多一个帮你、照顾你难道不好吗?还是,还是你对我,连丁点儿的好感都么有?” 林骏城的话,让简单的手掌心浸满了汗水。他的高智商思维太过缜密,话里陈述的所有理由都容不得她推翻、反驳…… 一时间,简单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骏城,用什么样的眼神、用什么样的姿态…… 林骏城,虽然在外人眼里是沉默含蓄的冷面医生,可在简单眼里,他只是那个会欺负自己大男孩,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小哥哥。对于林骏城,简单从没想过能跟他生出什么其他的关系。现在走到这一步,真要林骏城来做自己的男朋友吗?简单怎么感觉都觉得这关系是那么的奇怪 “骏城哥,无论你在不在,我欠下的,爸爸欠下的,总要有人来还。樊旭东现在这样,我真的是没有心情来谈论其他。”该说清的,总要说清。简单不敢直接拒绝林骏城如此真诚的心思,真挚的心意,她又不能真的把自己心里所想的‘奇奇怪怪’拿出来当理由。如实,简单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无论千百种情况放在自己面前,在樊旭东没有好转的情况下,简单是铁了心的丝毫不会动摇她的决定的。 “至于你说能等我到了结心事的那一天,骏城哥,你能出说这样的话,我就能明白你对我的那份心意。”林骏城的心思,简单都懂,可现在她身在这样的情况下,是无法给林骏城任何的应允的,何况,自己这样的平凡女孩没有理由去荒废林骏城的大好年华。 “我很感动。真的…我没想到我一个大傻妞还能让你这样的青年才俊等待。” “如果到那一天,樊旭东恢复意识了,而你,骏城哥,你还没能等到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那时候你看我也还顺眼、不嫌弃我,那我就跟你走…。” 简单这样说,也不过是此刻的权宜之计。林骏城那样诚恳的话语,放到任何一个女孩子那里,都很难让人不感动,更何况,简单自己现在孤立无援,没有人可以依靠。可事情就摆在这里,她不能放下此刻的樊旭东,也不忍耽误优秀的林骏城,她需要一个好的说辞,好的解释,也许时间,会帮冲淡这一切。 如果说林骏城真的在某些方面特别的倾心于自己,那么可能一两年他还是等的了的,但是时间长了、久了,就算是爱情都会被冲淡了,何况他们之间一清二白,什么都没有。而且,简单敢说这样的话,也因为她相信,林骏城会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不再像现在这样,连看着自己的目光都炽热到焦灼。 “怎么会,傻丫头,我怎么会嫌弃你,你永远都是我的简蛋蛋~”林骏城的语气突然愉悦起来,那阴雨转晴的脸色,让他周身的凝结的空气都通畅起来。林骏城抱住简单,踏实的温暖逼的简单无处可逃。 “单单,我不会逼你的,真的…那天在基地,我能感觉到樊旭东看见我背着你时那种怒火,所以我也明白,你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位置。” “但是命运无常,是老天爷把你送回到我身边了不是吗?你对樊旭东那么重要,樊旭东也对你那么重要,但你最终,最终却要跟我在一起…单单,我不会逼你忘记他,也不会逼你太快的接受我,只要你能感受的我的好就足够了…” “我没想到这一年你会经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在这里也不好受吧。现在我来了,我也在你身边了,日子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难得见林骏城说这么多话,简单想要推开他怀抱的手也被他沉默着按了下去。 “不,骏城哥,别这样,我们,我们还没真的开始,我…。”林骏城看似文雅力气却足够来对付两个简单。简单慌乱之中逼不得已开口伤他,而林骏城,却似乎毫不在意,喃喃道, “单单,让我抱一会儿吧,好吗?也许一年也就这么一次…。”简单怔住,僵直的肩膀,直挺挺的立在林骏城的臂弯里。 “简蛋蛋,小时候你就是我的小媳妇儿了,就算你长大了,也不能赖账,也是我媳妇儿!” 林骏城的话让简单哭笑不得。她是否太心软,那些堂而皇之的搪塞之词竟然被林骏城当了真。 抱着简单,林骏城才感觉自己所有的担心全部落了地。表白之前林骏城预料到了简单所有的反应,也猜出了她可能会说的话。毕竟,他们是小时候的玩伴,三岁看到老,这话不假。她的弱点,他拿捏的分毫不差,这样的时候,林骏城不会因为心疼简蛋蛋的那几滴眼泪而把那样可爱的她放之任之。 “简小单,看我把谁带来了~” 随着一个女人婉转妩媚的腔调的飘来,病房门也飞一般的飘开了,名媛风十足的莓紫色高跟鞋,配上过膝的修身羊绒大衣,f家的小包一拎,若不是太了解来人,作为面对着病人心情沉重的家属来说会十分恼火这种把医院当秀场的做法。当然,现在,被某位医生同志抱在怀里的‘病人家属’显然没有心思考虑来人的穿着打扮是否配合了医院的基本色调问题,除了从某医生的怀里钻出来,此刻的她实在是没有心思考虑起来。 “额~”一向只会逗的人脸红的秦大小姐面对病房里正拥抱着、看见自己后赶忙分开的男女脸不自然的染了几分红晕。 “是不是打扰你们了,那我先走,等你们忙完了,我们再来~”端着时尚女郎架子的秦露露赶忙迈着步子向后退去,而她身后,刚刚走到门口的男人用一口鸟语说着什么。 秦露露‘哎呀’了一声,拽着那个喋喋不休的人,把病房门推开了一点儿缝隙。 “简小单,我跟你说过的,taylor!”跟着秦露露一起挤着脑袋进来的是一个高个子的帅哥,猩红色的棒球服,随性的牛仔裤,外加一双机车靴,怎么看怎么不像秦露露口中那个有着常春藤名校建筑系学历的烧腊师傅,是的,没错,秦露露小姐的正牌男友不仅仅是个烧腊师傅,还是个高学历的烧腊师傅,有时候简单还开玩笑。说学建筑的做烧腊,秦露露,那你家泰勒就没把叉烧码成小别墅再给客人端上去啊。不过帅哥就是帅哥,taylor祖籍广东,漂亮的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辄了好几层略带凹陷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亮的跟星星一样。 “taylor,jean!”秦露露拍了拍身边的帅气男人,脸上明显带了几分嫌弃和不耐烦。帅气男人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秦大小姐的情绪,直接冲着简单就过去了。 “jean!我是lulu的男喷友。”taylor噙着一口不太利索的国语跟简单打招呼。听了秦露露说了好几次taylor,简单也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有点儿小激动。 “你好啊!泰勒对吗?我是简,是lulu的朋友!” 简单愉快的跟taylor握手,两个人有一种迅速打成了战略同盟,找到了盟友的感觉。 “lulu一直跟,我,提起你。”taylor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简单。他的国语明显的小学水平,说的慢,又怕自己表达不清楚。 简单哈哈笑了两声,表示自己听明白了,又冲着taylor说,“lulu,也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是她的,mr。right!” “简小单,少在这儿跟我胡说,今天的事儿,咱俩回来再算账!”简单跟taylor亲近了没两秒钟,秦露露就母夜叉发威,直接断了简单的交谈对象。“taylor,let`go!”同时,秦露露还肆无忌惮的打量了林骏城一番,道,“林医生,下手够快的呀!” 眼看着误会越来越大,简单立马拉住了秦露露,同时,简单还听到taylor问秦露露,她旁边的林骏城是不是自己的bf。 “露露,别走啊,我还没跟taylor说几句呢,你知道的,我口语差,正好让taylor给我补一补!” “你口语差?补一补?你怎么不找我,还有那个,那个你旁边那个呢!”秦露露意在林骏城,林骏城也感觉到了此刻简单也心不在自己这边就径自走到门边。 “单单,改天再来看你。秦小姐,谢谢你,我先走一步。” “taylor,seeya~!”林骏城冲taylor挥了挥手,taylor笑了笑,瞬间阳光倾城。 见林骏城出了病房门,秦露露才不由的眉心抽搐,看看简单,指挥抬了坐到了一边。 (一二一)我等你(小林子精) “你俩这怎么回事儿啊,他樊旭东再没反应,你们也不能这样啊!”秦露露无奈的双臂抱胸。在某种程度上来讲,简单跟樊旭东不能成,那么秦露露最看好的就是林骏城了。为了自己闺蜜的幸福,也算是帮林骏城一把,简单跟樊旭东的事情,秦露露基本上都给林骏城说了。不过秦露露倒是没想到林骏城会动作这么快,这么快就找到了简单,还把简小单…抱在了怀里…。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秦露露腹诽,想起林骏城那小受的无害样子,她就手痒痒! “露露,不是的!骏城哥,他今天,他今天是来跟我表白的……” 简单跟秦露露大致讲了讲事情的经过,秦露露不由哀叹一声。这样纠结的事情,却偏偏不是她能拿主意的! 秦露露走到樊旭东的病床前,看了看依旧被仪器围绕着的樊旭东,突然有几分失落。 她多想,多想此刻的樊旭东看着林骏城抱他的简单能气的跳起来。可想终归是想,对于现实,她无能为力。 “樊二哥,你再不醒过来,媳妇都让人抢走了!” ------------ (122)用爱唤醒 简单被樊家人请走的那天已经是春来花开,看见楼下院子里的玉兰都开花了,简单才收拾了一下懒于出门的心情,去院外买了饭回来吃。也许太久不留意外面的世界,高阔的天空、灿烂的阳光,让简单沉闷许久的心有那么几分轻松。 医院附近有个花鸟市场,简单买了几株盆栽,摆在了病房里,放在樊旭东床头橱上的是一朵某个哄孩子的家长摘下的正盛放的玉兰,洁白剔透的像是玉雕的,还有就是几枝散碎的腊梅,小小的花朵,香气却异常的馥郁。 “旭东,你摸,这是玉兰…多细腻呀…”简单轻轻的拉过樊旭东的手,将他的指腹贴在玉兰花的花瓣上。 “还有这个,这是腊梅,可香拉!”简单闻了闻那细细小小的腊梅又把它凑到樊旭东的鼻子下,开心的像是一个跟小伙伴分享自己洋娃娃的孩子。 简单习惯的拉着樊旭东的手指,每当她无助的时候,他温热宽厚的掌心,是她源源不竭的希望。 突然,简单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手里轻轻的抽了一下。樊旭东?动了? 简单诧异的看着被自己拉在手里的樊旭东的手指,仔细的、目不转睛的,好像看什么稀世珍宝。简单不敢相信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感觉,毕竟那只是太轻盈的一下,而那也很可能是她的幻觉,她太希望樊旭东尽快好转而产生的幻觉。 仔细的盯着自己的手掌心,除了樊旭东的手指,她根本没抓别的什么。 “旭东,你是不是闻见腊梅的香味儿了?”简单轻声道,她想把这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留给自己手掌里的男人的手,她只要知道他是否真的对自己有所回应。 等待的结果,让简单有些失望,直到她眼睛酸痛,不在能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手掌。 简单叹息,抬手抚上樊旭东的脸颊,就在简单的手落上樊旭东的脸颊的时候,简单突然低头,真真切切的看到樊旭东的手指,五根手指,都微微的缩了缩,做出一个微微箍紧的动作。 “旭东,你能感觉到的对吗?你能知道是我,是不是,我是简单,我是简单啊樊旭东…。” 简单激动的摸着樊旭东的脸颊,她几乎要扑倒在樊旭东的身上了。 睫毛,轻轻的颤动着,极少有男生能有如此漂亮的眉宇,此刻,更甚。在简单眼里,那判若蝴蝶一般振翅而飞的睫毛,不禁是美丽,更似乎是她今后生活的所有期盼,让她不由喜极而泣。 “樊旭东,我就知道,你会好的…我就知道…” 然而。樊旭东意识的恢复,也代表者简单的离开。简单思量半天还是决定不隐瞒樊旭东有好转的消息。 樊家父母,樊大伯一家,加上穆静雯一家又聚在了病房里,而那一刻心里满满不舍的简单,只能远远的站在门边往里看。 她的任务,似乎快要到头了,可这看似的解脱,却带走了她太多牵挂太多心思。 简单再呆一阵子看看樊旭东的恢复情况再离开,可郭丽芸却没有同意。这一次郭丽芸的态度倒是好了很多,不知道是可怜自己的付出,还是因为樊旭东已经有所好转。 樊旭东醒的突然,而自己离开北京,也变得如此的急切。简单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给自己联系来的穆静雯说着照顾樊旭东的注意事项。 她走后,照顾樊旭东的事情自然由穆静雯代劳,而一切她曾经做的,也会变成了穆静雯的。她才是樊旭东的妻子,一个从他昏迷到清醒,一刻不离不弃陪伴,期盼用‘爱’唤醒未婚夫的好妻子。 每个时间段会有什么治疗项目,什么时间段樊旭东可能会排泄,什么时间段给他翻身,擦身的时候又该注意些什么,简单一一交代,但又怕自己说的太多,穆静雯记不住,她就索性写了张纸条。 对于简单的好意,穆静雯根本不理会。她认为自己跟樊旭东一起长大,对于对方的生活习惯的了解,肯定要强过一个才跟了他几年的女人,何况,有两年,两人根本交流全无。 简单当日就被送回了h市,简单明白,樊家肯定是不放心。樊旭东昏迷的时候,他们可以不防备走自己,可毕竟樊旭东要醒了,他们自然要把自己跟樊旭东的关系掰开。 当然,同时收到消息的还有秦露露,秦露露跟简单前后脚的进的简家,为了能跟简单好好庆祝一下,坐火箭都值了。 难得一家团聚,在座的所有人都很高兴,尤其是蒋淑琴,看见自己女儿终于‘脱了罪’,心里别提痛快了。她不停的给自己的女儿夹菜,惹来了简如琛的说教。 “淑琴,不要这样,露露还在呢,你这样,露露不是要委屈了?” 秦露露倒是摇头摇的快,“叔叔,别管我,我一口也没少吃,倒是简单,在北京过的那么憋屈,这好不容易回家了,得享受一下皇帝的待遇啊!” 回家的感觉,确实是好,那种轻松感,只怕哪里都找不到。 简单工作岗位是樊家人从上面直接做的调动,他们早就为简单的回归h市做好的准备,而且,还把简单从科室调到了医院的行政部门。简单一下从小护士,变成了管理部门的办公室人员。 相比起科室,办公室的任务相对轻松很多,也没有那么大的精神压力,简单的面容终于见到了几分以前的柔和圆润。 简单离开的那天林骏城不在北京,是去了s市还是去了国外简单不记得了,因为林骏城哪里,简单是能躲就躲,绝不主动联系,不会给自己找那个不痛快,而且,简单也怕自己表达不清楚什么,再被林骏城误会。 林骏城打不通简单北京的电话去医院找简单才发现里面根本没有简单的影子,问也只有一个护工在那里,还说她的雇主姓穆不姓简。林骏城联系秦露露,才知道简单已经回到了h市的。 因为樊旭东的突然好转,医院又给樊旭东增加了一些新的恢复项目,目的是让樊旭东从微弱的意识到真正的清醒,有意识。 相比于自己唾手可得的樊旭东,名誉反倒对穆静雯来说难把握多了。她虽然是朋友圈里有名的‘军中歌后,’可到底自己处在什么阶段,她自己清楚的很,这个新老交替的阶段,如果她表现的不到位,最终可能一事无成,白白丢了自己在朋友里面的位置。 外公也真是讨厌,樊家说结婚找人直接领证不就完了,何必向樊家施压,不同意,闹得自己现在两边忙不完,尤其是伺候樊旭东,简直是太麻烦了。 因为樊旭东的脑部受伤组织正在修复,所以近期可能就有望恢复正常。穆静雯也就放心大胆的不顾冯老爷子的劝阻,直接去了云贵,跟部队进基层不对去参加活动去了。穆静雯唱完歌就去了休息区,一拿手机,十几通未接。 回拨回去,消息令穆静雯既兴奋又激动,直接拉着自己的小东西就飞了北京。司机还问她,“美女,什么事情啊,怎么这么开心啊?” 可穆静雯的高兴,到底是没有了那几分钟的热度。 樊旭东那高高瞪起的眼睛,已经憋红的脸膛,让病房里的人都不敢直言。 “樊叔,郭姨,不是我是东子的兄弟所以站在他这边。” “东子现在这个情况的,你们还不顺了他的意,难道他们是真不想要他这个儿子了吗?” 说话人是季铭义,而他对面的人,是樊树辉,他身后还跟着樊旭东的主治医师。 “首长,季少的话不无道理,你家二公子的病情,确实经不起生气,烦闷,尤其是在他语言表达部分,以及一条腿情况很不良好的情况下……” 主治医师显然感激有一个敢站出来提出事情关键点的。如果病人此时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以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树辉…跟爸爸商量看看吧,我看这事儿,是真的没别的原则了…”听见季铭义问他们到底还想不想要儿子那话的时候,作为母亲的郭丽芸心里最先不舒服了。十月怀胎的是她、一朝分娩的也是她…… 樊树辉沉默了很久才应下,他看着樊旭东,而樊旭东,毫不退缩的倔强的盯着他。 “叔叔……”穆静雯抱着花束推门,乖巧的看着樊树辉和郭丽芸。 郭丽芸略有尴尬的点了点头,而樊树辉,仍旧一副沉思的表情,没有发表更多的意见。 “唔~唔唔~走!” 樊旭东用恢复的可以动的腿暴躁的踢着床,冷眼瞪着穆静雯。 “静雯!咱们先走吧,如果需要的话,你就明天再过来!”樊树辉发了话,穆静雯想呆在这里,也有些自找没趣的意思。 “ji。an。”樊旭东憋了半天才大把这个音节凑对,季铭义笑,“我再不知道你想找谁~” “估计快了,你妈我郭姨看那样子已经很担心,很内疚了,而你爹,我樊叔,我看耳根子也不清净。两个人刚才还商量去找樊爷爷,估计你跟穆家的事儿,真心得黄!” 听着季铭义的话,樊旭东嘿嘿一笑,“就是太考验演技!” ------------ 〔一二三)首长爱调情(精) 上面来通知调简单去北京学习的时候蒋淑琴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女儿刚刚从北京回家没多久,屁股还没坐热乎,自己还没亲够又要去北京学习?那么大个医院,那么多的行政岗位,让谁去不好,非要让自己家的乖乖去。 蒋淑琴不干,从简单他们部门的主管一路找到了院长,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自己的女儿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实在不适宜去外地。而主管到院长,一路赔笑,直说机会好、待遇好,回来晋升机会佳云云,说到底就是人定了,不能换了。为此,真值班的简如琛也去了院长办公室一趟,虽然女儿事情他们老两口出面不怎么妥当,可难得,简如琛跟自己的妻子统一了战线,对于再次去北京的事情,他也是不太同意。 与蒋淑琴的看到的方向不同,简如琛是怕北京这个伤心地再次伤害自己的女儿。人这一辈子,精力有限,心意也有限,女儿喜欢樊旭东,又为了樊旭东守了两年,而现在,樊旭东清醒了,樊家竟然连一眼都没让自己女儿看,就把自己女儿给送了回来,是如此的不近人情。 面对医院里两位骨干医师的找上门,院长显得很为难,最终他决定听听当事人自己的想法。听说要再次去北京学习,简单很是愿意,一来樊家在樊旭东清醒后立刻将她送回来的事情她并没有太在意和怨怼,二来,她回了h市,林骏城昨天还来了电话说要来找她,而言外之意,简单也明白。自己曾经的搪塞之词,没想到有一天竟然成了真,而这一天,来的太快,林骏城还没有遇到对的人。 说过的话,简单不想推辞,可事情变得太快,她实在除了躲,应对不来。现在跟林骏城谈朋友不是不可以,只是简单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她一门心思扑在了樊旭东的身上,根本没时间来考虑林骏城很可能会由朋友变成恋人这个现实。 缓一缓吧,缓一缓再提林骏城的事情吧…… 简单的决定成为了院长那里不可更改的事实,简单从人事那里领了培训须知,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算计着自己是买明天的票还是后天的票。 简单在自己的屋子里收拾着东西,这个所谓的全家医疗部门系统培训还真是来势汹汹,说走就走。而下了手术,刚刚赶到家的简如琛,决定跟女儿来一番交心的谈话。 简单没想到一向不善言的父亲竟然如此关心自己的感情世界,他不想自己去北京培训,为的竟然是不让自己再受委屈。看着简如琛异常严肃的表情,简单想起了那句曾让自己无限悸动的‘铁血柔情’。 铁汉有柔情,只是不知该向谁诉。 简单向简如琛说了说自己的想法,并明确樊旭东是自己最美丽的遗憾,既然遗憾,那边是不能再弥补,而遗憾,也最终只会是一个遗憾,最终化成沙,随着时间之风飘散直至消失不见。 不过已经将樊旭东放在心底的简单是万万想不到在车站迎接自己的并不是什么某军医大的接站员,而是季铭义。 “怎样看着我干嘛?不认识了?”季铭义丢掉手中的烟,重重的踩了踩,冲着简单,笑的有几分坏。 “不…认识是认识,我想说的是,好巧…”简单吐了吐舌头,只道这世界真小。 这次进京学习,简单最不想碰到的自然是樊旭东那边的人。她不想让跟樊家有关系的人知道自己又来北京了,简单不想在别人眼里做一个没脸没皮的女孩子。她向来豁达且乐观,来就来了,走就走了,无愧于心好了。但简单知道,在别人眼里她的痛快洒脱里也许满是酸楚。让别人懂自己,太难。让对自己本来就敌视的人就更难了。 只是好在,简单哀叹,自己碰见的是季铭义,而不是邹蕊啊、穆静雯之流。 “来接人?”简单客套,在季铭义表示认可的点头之后掏出了手机,扫了眼时间。“我是来学习的…” “那,我去找接站人了,回见,季少…” 简单笑着跟季铭义打了个招呼后拎着自己的箱子就要走开,而季铭义,显然在简单那一句‘季少’里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明明他们曾经平等,而如今,她却要用两个字来将他们之间的距离生生拉开。季铭义终于明白樊旭东为什么这么就都搞不定这个小姑娘了,这姑娘是有两把刷子,不过是一句话,分分钟,她就能生生的将两个面对面的人拉入永生不可能交集的世界。 季铭义心里说不出的瘪和堵,再抬头简单已经走远。季铭义拍了自己的大腿,气呼呼的把简单按在了原地。 “季少?”简单不明所以,却看明白了季铭义眼中的怒火。简单顿感冤枉。是不是这些大少爷们脾气就是这样的?阴晴不定,说怎样就怎样? “我是来接你的!”季铭义凭借自身强大的冷气场,低着头,硬生生在人群中开出一条路来。而简单被扯着跟在季铭义身后,反倒被人盯的脸上火辣辣的。 “季少,我自己会走!” “季少,你这样不太好吧,这里人这么多,影响也不好啊……” 简单微微挣脱,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她偏偏忘了,那些大少爷们上了脾气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不是每个人都有樊旭东那股子‘忍者神龟’的劲头。 “想不想见樊旭东,想见就跟我走!”季铭义直接把话撂了下来。这小姑奶奶自己说不得重话还动不得粗,只能好说好商量,可怜他樊老二在医院里苦等。 季铭义本以为这样说了简单就该跟着自己屁颠儿屁颠儿了,可却见简单面色一转,显得很是为难。 “季少,谢谢你一直以来这么帮我。你只告诉我旭东现在恢复的怎么样就够了,人我还是不要见了,不好…” 简单的不好,既是指自己已经对樊家下过承诺,再去不妥当,也是怕拖累了季铭义。樊旭东昏迷的这段时间,都是季铭义在帮自己。虽然秦露露总是挡在自己前面,但毕竟秦露露是自己这边的人,也不再当地的圈子里,而季铭义就是决然不同的另一方面。如果没有季铭义,简单那些时间不会过得那么太平,简单心里都明白。 当然,还有她自己,就这样去见樊旭东,匆匆的去又匆匆的离开,她也会不好…… 季铭义看着简单那副视死如归的劲头,当即表现出了几分无奈。 这女人还真是难搞,难怪樊老二搞了那么久还没搞定。 “简护士,你想太多了,我能如此坦然的站在这里接你的车,就能说明我现在做的这些完全可以公开。” “你这次来北京学习培训,也是东子家里的意思,你,能明白了吗?” 季铭义说完拖着简单的行李就往停车场走去,简单一时怔伀,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这是在开玩笑吗?当初连多一面都不让自己见,现在却有煞费苦心的把自己坑到北京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简单的表情明显没有季铭义预料中的兴奋与开心。季铭义余光打量一脸严肃的简单,心里不由暗想。 这小小丫头,心思还不少,再加上樊老二那个脾气,也难怪这两个人连一张床都睡过了,还没整出一点儿实事儿。 以前开玩笑的时候季铭义还嘲笑过樊旭东,问他是不是被这小丫头折腾ed了,樊旭东那眼神犀利的,跟小李飞刀似的。 “得了,简姑娘,别多想了。既然樊家让你回来了,你就好好的享着,其他的事情一概不要管。” ——俺是首长相思的分割线—— 医院还是那个医院,那一层是特殊病房,安静的不像话,就连那些往来的医护人员也轻飘飘的像天边儿的蝴蝶。 病房也还是那个病房,简单轻轻的推门进去,无论樊旭东是否清醒,她都如此。 樊旭东仍在病床上躺着,跟她走之前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简单脚步轻巧又迅速的走到樊旭东的跟前,靠近那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身体,然后轻车熟路的把手探向樊旭东的被子里…。 “好久不见,我们的简护士倒是大胆起来了?” 简单的手被人一下捉住,戏谑的声音,轻佻的语言,让她一下子涨的脸通红…。 “樊旭东,你醒了?”简单不可置信的看着紧紧抓着自己手腕的男人,那坏坏的笑意洋溢在脸上,看一眼就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是,怎么,你不知道?”樊旭东将几乎躲开的简单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不知道,季铭义…他没告诉我…”简单大囧,心里已将季铭义千刀万剐。 “得亏他没告诉你,要不我还不知道,当初青春羞涩的简护士,现在都这么…啊?哈哈…” 看着简单越来越红的脸,樊旭东乐不可支。偷偷的,他瞧见她往自己的被子里伸手,就没有睁开眼睛打扰,谁料,这丫头的手直接伸进了自己的裤子…。 “小丫头现在也欲求不满了?” “是不是,我没清醒的时候你天天摸我来缓解心中的…。” 樊旭东的话没说完,简单就孙二娘附体了。 “樊旭东,你,你,你胡说!我没有!” “我就是看看你长没长褥疮!你要是再敢乱说坏我的清白,我就。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剁肉馅!” 简单走的时候樊旭东还只是刚刚有了意识,至于现在他恢复成了什么样,简单还真是不知道。看见樊旭东躺在那里,简单还以为樊旭东还是跟自己走时一样。穆静雯是大小姐,就算是自己交代了,简单也有些担心在哪里。她不自然的想要检查一下樊旭东的情况,刚刚把手伸进樊旭东的裤子里,这手就被人抓了,再加上这一系列自己预料不到的反应,让简单无法不在心中痛哭哀嚎。 “再说了,我要是真的欲求不满,想怎么你,早就把你的果照拍了发出去了…”简单想想樊旭东的话,越想越气,真是好人不能做,做了还被人诬蔑。 “你也不想想,你每天那个样子,我会不会有那个心情…如果我有那个神奇的本事,能摸一摸就把你摸好了,那我就脸也不要的去摸你了…” 简单渐渐想起了那些被自己埋藏起来的时光。只有她和他,她看着他,却从不觉时光空寂悲伤。 简单说着说着,突然尝到了一丝咸,原来是她的眼泪已经悄悄的滚出了眼眶,模糊了她的目光,他的影子…… ------------ 〔一二四)宁死不分开(精) 看着简单委屈的小模样,樊旭东想出声劝慰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出言逗她,知道她会生气,会发飙,却没想到她会哭…… 也是,他昏迷了这么长时间,都是她来照顾,他只顾着想着能见到她的开心,却忘记去安慰她的委屈她的伤心。樊旭东tu然想起季铭义问过他的一句话。 “东子,你确定是她了吗?” 樊旭东不可置否的点头,他纵使下半辈子拖着如此残躯,他也要把她抱在怀里,给她最最妥当的港湾。 “也好,只要你不负她,倒也对得起她为你吃的那些苦…。” 季铭义话里有话,那时樊旭东问季铭义却只是摇头不肯多说。现在想来,只怕是季铭义见到了这丫头为了自己所受的委屈。想想自己的家人,再想想自己所处的这个圈子,樊旭东只得无奈一笑。容貌、父母这世界上最最不可挑选的事情,却让樊旭东身心疲惫。 “过来。”樊旭东低唤一声,要躲在床头橱那边的简单过来。可简单正抹眼泪抹的凶,心里又委屈又有气,怎么肯好好听他的话? “才不…”简单唔哝了一声。“你都好了,还叫我来干嘛?” “我要走了…以后咱们不要再见面了。” 简单扯了扯自己肩头的小包,用力两下将脸上的眼泪抹干。她说不见不是跟樊旭东矫情、跟樊旭东别扭,她是真的不想在见他了,如果见一次就要忍不住这样的哭一次,那还了得? 简单也是上了脾气,憋着嘴就往外冲,可樊旭东又怎么肯眼见着她走,拖着那条还没恢复知觉的腿就张着身子去抓简单。简单被抓住了胳膊,却不肯罢休,回头就推樊旭东,樊旭东半张着身子再床边,狠下心来把简单往回拽。简单到底是姑娘家,被樊旭东硬硬的扯了个踉跄。 简单虚晃着脚步后退,身体却因为躲闪而直冲着床头橱就撞了过去… “唔~” 简单的小腰不偏不倚的撞在了床头橱的尖角上,又麻又酸,疼的她刚刚抹干净的眼泪又飚了出来。 “樊旭东,你要死啊你!”不由分说,简单一手按着疼处,一手挥向樊旭东。“我到底是欠了你什么,每次靠你近些就要倒霉…。” 简单眼含泪花抱怨樊旭东的小模样,让樊旭东心里像是被猫挠了。樊旭东想哄她,却看着她那对着自己不擎不受的姿态又不知道要怎么哄。试问从小到大,樊二哥又哄过哪个妹子呢?毕竟这不是这丫头生病对着自己耍无赖的时候,闹一会儿就好了,现在她清醒着别扭着,远不是自己顺着她一下就能解决的。 看着简单疼得捂着腰,樊旭东又恼了。自己怎么就那么不小心,这逗还没逗笑,又给弄伤了。 “伤哪儿了?我看看!”樊旭东去拉简单那只捂着腰的手,简单不让,一个劲儿的用手肘捣他。“不用你管,你这个倒霉蛋、扫把星,碰见你我就倒霉…” “听话!”简单闹也不奏效,樊旭东虽说一只腿不听使唤,可到底还是做了一阵子复健的人,手上的力气不消从前,对付简姑娘还是绰绰有余。 情急之下,樊旭东一边厉着声音哄简单,一边毫不犹豫的别开简单的胳膊,揽着简单的腰贴在了自己的床边。 樊旭东的双手飞快的在简单柔软、亲肤的衣服上动作,白嫩细腻的肌肤顷刻就暴露在了他的眼前。没有丝毫的尴尬,樊旭东对于自己伸手荼毒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年轻姑娘的行为没有丝毫不妥当的认识。樊旭东着急简单的伤处,根本不曾多想,再之,简姑娘在他眼里早就是自己人了,一个床上都睡过了,掀掀衣服算得了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被樊旭东强硬的掀开衣服,腰间凉意袭袭,她手又被樊旭东扳着,强烈的屈辱和不甘愈发催生了简单的泪水。 “樊旭东,你这个大变态,大流氓…。”简单边哭边骂,还扭着自己的腰不让樊旭东碰。“死变态,你别碰我…” 粗粝的手指碰上柔嫩的肌肤,来回扭动的又增加了他们彼此之间的接触。 简单的身体,到底是年轻,肉肉软软的小腰,嫩的足能掐出水来,腰间一点青痕,仿佛是被某种暴力对待下的催化,轻易就能挑起人的感官因子,让人想把这小可怜儿一口吞入腹中,好好安慰。 樊旭东吞了一下喉头,目光僵滞在自己的手掌与那边柔软滑腻之间。忍不住,他猿臂一挥,将那小小身子一把抱起、压在了腿上,俯身吻了下去。 “单单,我的好单单,别哭,别哭…我不是故意的,别走,别闹着走了,好不好?” 抱着眼泪迷蒙的简单,樊旭东忍不住柔下声音来对她耳语。他轻轻的在她露出的腰间抚弄,不缓不急,力道足以让人舒缓了筋骨肌肉。 “别喊我单单,我跟你没那么亲!”简单不服气,别过脸儿去不理樊旭东。 “我和你,哪里不亲了?你倒是说说看!”樊旭东若真想耍无赖,到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他。“你倒是说说,这个单单怎么偏偏别人能叫的,我就叫不得?” 想起某位医生对着自己家这小可怜儿嘘寒问暖的模样,樊旭东就心里不痛快。想趁火打劫,没那么容易! 樊旭东粗粝手掌的在给简单的小腰按摩时带出几分痒意,简单抿着唇不想回答他,可又偏偏樊旭东弄得舒服的直哼鼻子。 “怎么?不肯说?还是你真想跟人家有什么却不成想被我看穿了?”樊旭东压下身子,靠近简单。熟悉的气息喷薄在简单的耳侧,话里话外他又使坏,说的格外暧昧不明,羞人! “是是是!就是别人喊得你喊不得!你爱喊谁就去喊谁,不要喊我就是了,我讨厌你,我不理你…”被樊旭东的话弄得心里不痛快,简单吸了吸鼻子,就是一脸的不高兴。可情绪还没摆出多久,就被樊旭东的独家按摩术给降服了。 “嗯~别碰那个地方,那里有伤。” 简单轻吟,小身体在樊旭东的掌中就是一抖。樊旭东眉梢一紧,径直抱住简单的就往自己的怀里去。 “做什么?”简单被吓到,全身像战略防御阶段的刺猬。 “放心,做不了你爱做的事…”樊旭东抱紧简单,“你胡说…”简单忍不住对着樊旭东顶牛,樊旭东却无心再顾,低声咬她的耳朵。 “嘶!”简单低呼,大叫樊旭东是不是没肉吃,怎么咬她。樊旭东轻声道,“就是,就是太久太久没吃过肉了…单单,你后知后觉的有点儿晚唉…”然后,樊旭东覆身堵住了那张不停骂着他的聒噪小嘴。 在樊旭东做复健这大半个月里都是简单在身边陪着他,复健护士简单做了不短的时间,对于樊旭东每个阶段都需要什么样的治疗她能很快的熟悉并且在实施过程让樊旭东更好的适应并逐渐增加到下一个强度,就连主治医师也惊叹于樊旭东的恢复能力。 “小简对旭东,真是挺用心的。”郭丽芸看着推着轮椅渐行渐远的小小身影,不免感叹。“树辉,爸爸那边怎么说?” “还是不同意。”樊树辉揉了揉眉心。“爸说了,自己没法跟冯家交待,就算是死了下地狱,他也没法对死去的冯大哥交待…。” “可是。树辉,放开那些不谈,我只是看着单纯对待旭东,静雯是真的不如小简。” “旭东现在这样,有小简在他身边,我这心里,踏实多了。” “这几年来,孩子难得跟咱们亲近。我也看出来了,也就跟小简,旭东算是放得开些。” 郭丽芸跟在樊树辉的身后,慢慢的走在医院的花园里。想着方才他们看到的这小花园里的一幕又一幕,说不温暖与感动,那是自欺欺人。 “对旭东,我心里确实有愧啊!”樊树辉轻叹一声。“可对固北,我也一样没做到一个好父亲…” “只是他跟月姻感情不错,多少算是让我的心里安生了几分。” “小芸,咱们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我不是不想给旭东一个称心如意的婚姻生活,只是爸爸有言在先,我不能违背老人家…”樊树辉难得柔情流露,搂着妻子的肩,语气有些沉重。 ——我是首长欢乐的分割线—— “单单…” 简单推着樊旭东进了住院楼,突来的清凉让二人舒服了许多。简单弯腰,拿出纸巾给樊旭东擦汗,听见樊旭东喊自己就回了句,“怎么?” “单单,你们家的户口本,谁拿着?”看着简单专注给自己擦拭额头的神情,樊旭东心里一动。他抿了抿唇,抬眼看着她。 “户口本?在家扔着吧应该,我不经常用,不知道,反正不是我爸就是我妈。”简单转身,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干嘛,你问这个干嘛!” 回过头来,对着樊旭东,简单凶相毕露,呲牙咧嘴,好像樊旭东问的不是她家的户口本,而是问的她家的银行卡密码。 樊旭东已经习惯了简单对待自己各种嫌弃的表情,时时处处都会说她是如何如何的讨厌自己,如何如何的烦自己的,可偏偏到了正事儿的时候,她一丝不苟的倒一点儿都不可爱了。 樊旭东想起在训练室简单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立即对比起脑海深处,刘老练习时的画面。这丫头,果然是差别对待啊。 樊旭东心中感叹,可又不想‘换人,’有时候一边的病友说他,这样脾气的护工还不辞掉,樊旭东总会笑着回人家,“不敢换啊,这倒现在还没真的追上呢!” 樊旭东的话意味深长,当病友们会意后,就连投向他们的眼光也变成了各种艳羡。 追不到手,人家姑娘还对这样的不离不弃,真是有情有义。 当病友们的暧昧眼光越来越炙热时,一向顿感的简姑娘也察觉到了,一脸刑讯逼供的问樊旭东,“喂,老男人,你都跟人家说什么了?人家看着咱俩这眼神,就像看着偷情的,看热闹呢!” “怎么会…我只不过跟人家说,你是我女儿…。” 樊旭东的玩笑话,最终讨来了简单的一记爆栗,那丫头,也不管他是不是病人、还需要她的照顾,就动手,弄得他不得已哀叹,“谋杀亲夫啦!” “单单。” “嗯?” 电梯里只有他们二人,他坐在轮椅里,而她,站在他的身后,双手扶着轮椅的,习惯且自然的回应着他的呼唤。 “我们结婚吧…”樊旭东轻声道,透过电梯里的不锈钢板门,看着身后的简单。 简单先是一怔,愣了几秒以后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樊旭东,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扔在电梯里不管了?” “你这胡说八道、信口开河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简单的表情里表现出了十分的不耐烦。似乎她已经听够了他的谎言、他的欺骗一样,因为简单知道,跟樊旭东结婚是永远都没有可能的事情,他樊旭东竟然还敢那这事儿来说道,真是把自己的当傻子耍了。 “单单,我是认真地,我们,结婚吧!” 说罢,樊旭东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个什么东西。 “单单,嫁给我,好吗?” 樊旭东转身,拉住简单的手,就要往她的手里塞着什么。简单却突然大叫,“樊旭东,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如同触电,简单跳开,跑到电梯的角落,离得樊旭东远远的,避之如鼠疫。 “单单,你怎么了?难道,难道你嫌弃我不能走路、不愿意嫁给我吗?” 简单的反应完全出乎樊旭东的预料,他的眼底流露出一抹悲伤的色彩。 “樊旭东…”简单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缓缓走回到了樊旭东的身边。 “别给我开空头支票,好吗?” “我不怕你永远站不起来,我只怕你的许诺,永远都无法兑现…。” “樊旭东,如果给不了的,就不要留下希望,可以吗?” 简单蹲在樊旭东的身边,喃喃道。她心中的忌惮与痛苦,别人根本无法体会,更不能分担。她现在能把握的,只有自己的心。简单明白,对于樊旭东,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陷了进去,为保证自己日后还能全身而退,所以能尽早躲开她必定要尽早躲开,要么最后难受的、痛苦的只能是她自己。 简单知道,自己必然是不能在这里呆到樊旭东痊愈的,培训学习期再长也不能长到一辈子,更何况,自己为了樊旭东已经将自尊与自爱压倒了最低值。她的付出,除了换回一个正常的樊旭东,不会再有任何的回报。她不要不现实的爱,更不会承诺一个没有回头路的等待。 她终究要回到h市,过她自己的生活,也许还要学着去接纳那个对自己好到自己愧疚的林骏城,而他樊旭东,除了忘记,生活没有给她准备其他的备选项。 电梯上的字快速的跳动着,他们其实已经错过了楼层。彼此的沉默,让他们在失重状态下略快的心跳声都一清二楚。 简单以为自己已经说清,就要起身按电梯按钮,但她站起身后的下一刻,樊旭东却把她拉入怀里。惯性与重力推着樊旭东的轮椅‘哐’的一声撞在了电梯墙壁上。 “樊旭东,你疯了吗?这样我们会掉下去摔死的!”简单尖叫,推着樊旭东,要他放开自己。 “是疯了,单单,我只告诉你,相比于放开你的手我更愿意选择此刻电梯坠落,跟你死在一起!” 宁死不分开…。 我的小简单,你到底懂不懂? ------题外话------ 文文应该在交代交代就会结尾了哈,谢谢亲们支持,么么哒~ ------------ (一二五)首长荡漾爱(必看!) 民政局的后门,简单捂着包包从秦露露的车上下来,那一步三回头的架势,好像秦露露是她的爱人。 “怎么,舍不得嫁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秦露露笑着拍方向盘。同时,她身旁的副驾驶座位上蹭的露出一个脑袋,“对的,jean,你喜欢嫁给谁就嫁给谁,如果中国没有你喜欢的,我们那边有。” “你这么可爱,我相信我的朋友都会喜欢你!” taylor作为一名合格的黄香蕉,思维一向简单直白的堪比下水道、出风口。他的概念里,相爱了就结婚,不想爱了就分手,都没有什么大不了。 “shutup!”秦露露赏了taylor一肘子。简单这家伙,把家里的户口本偷偷骗出来,这心里本来就担着劲儿,自己逗逗闷儿也就算了,taylor这外国哥们如果真的会念经,让简单着了道,樊旭东那里面白等事儿小,把自己宰了可就事儿大了。 “简小单,去吧,家里面骗都骗了,你想回头都没有后路了。”秦露露趴在车窗上,一脸肯定的看着简单。简单缓和了一下被秦露露的‘暴力’吓抽的嘴角,点了点头。 院内,季铭义不拘小节的坐在高处的花台边儿上。“东子,你家简单是中午十二点多的飞机吧,就算堵车,这丫也该到了,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 季铭义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这马上就到下班点儿了,那小姑奶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樊旭东被季铭义说的喉头一堵,想反驳也禁不住这眼跟前的事实。小丫头说回家拿户口本,连登记的时间都约好了,这丫头,难道真的要临阵脱逃? 樊旭东面色愈冷,禁不住从自己的口袋里翻出手机,找简单的号码。 而在一旁陪着两位少爷的民政局工作人员脸上免不了要赔笑,“要不二位去屋里等?咱们北京什么都好,就是堵车这事儿不太好,不如二位去屋里沉住气的等,也免得错过这吉时良辰的。” 民政局的就是民政局的,天天见证着悲欢离合,早就练就了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眼瞧着有人帮自己解围,樊旭东也就舍了几分薄面给对方。他点头同意民政局工作人员的建议,摇着轮椅转身,而此时,后门的门卫室里走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一边提着包、拉着拉链,一边往自己这边来。 “得正主儿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季铭义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作出一幅要离开的姿态。 可不,照顾他发小的姑娘来了,自己这糙老爷们不走还留这里看戏不成? 季铭义步下台阶,意味深长的拍了拍简单的肩膀,简单不由的肩膀一颤。她一路快步走来,人还有些喘。 “东西呢,带来没?”不等简单平复呼吸,樊旭东就抢先问道。 简单‘嗯’了一声,重重的点了点头,同时双手不自然的护住自己身前的小包,一脸的谨慎,好像樊旭东要抢她的包一样。 “那就拿来吧!”樊旭东居高临下的冲着还站在台阶上的简单伸手,简单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以沉默装傻逃过樊旭东不满的目光。 樊旭东看见简单这样,心下生气却又觉得好笑。如今都走到这一步了,这小丫头还这么信不过自己,真不知道是她太谨慎还是自己太失败。 樊旭东脸色略显不悦,简单看在眼里,才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了。她对感情一向谨慎,就算到了这样的时刻她也害怕突生变故,可刚才护着包的动作,真的只是她不过脑的一举。如果她真的信不过樊旭东,她就躲在h市不回来了。 简单窘着脸低着头,手指不安的搅在一起。这种事儿,她连抱歉都没法开口,总不能说,对不起啊,我不是不相信你…… “那樊少,既然人来了,咱就抓紧吧,结婚嘛,宜早不宜迟,都认定彼此了,自是不必再拖它几分钟来抻着对方。” 工作人员巧妙的化解了简单此刻的尴尬境地,简单赶忙点头,向那工作人员投去感激的目光。她几步跨上台阶,狗腿的站到樊旭东的轮椅后面,推着樊旭东随着工作人员的脚步就往里去。 因为关系到家,这结婚证领的比简单想的还简单。他们连队都没排,交上户口本以后就直接被人喊去拍了个小合影。 樊旭东一身戎装,整个人英武无比,弄得摄影师的女助手频频发呆。而我们的简姑娘,在秦露露的‘打击’帮助下,到底捯饬的像个样了。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灯笼袖衬衣,领口有两根宽绸带,束成一个垂顺蝴蝶结,随着她不紧不慢的脚步,在胸口一顿一顿的跳跃着。下半身,简单穿了秦大设计师口中那又宫廷又喜庆的酒红色九分裤,搭配上一双经典的简约方根单鞋,让一个随性的她蜕变成了温婉大方的军官爱人。 两鬓的碎发被简单用带了珍珠装饰的线卡分开拢起,微微高处头顶的点缀,让她自己的心情都舒畅了几分。一袭长发徜徉在背后,而那柔软的腰肢,早已落入了某人的掌中,强硬的揽着。 “来,新人再靠近一点儿,笑开心一点儿…。” “樊旭东,你搂我搂太紧了…我不舒服…”简单小声唔哝着,连脸色都一脸的委屈。而没有捕捉到满意画面的摄影师,悻悻的等着快门落下。 “就让你张狂几分钟,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樊旭东不满,在简单的耳边压低声音。暧昧低哑的嗓音瞬间烧红了简单的脸,而樊旭东也不愿意让简单好过,松了松揽着简单的手,离着她远了几分,让她的一张番茄脸格外的明显。 简单哼了哼鼻子,别扭着羞红的脸,“大不了,大不了咱们这证不领了…” “也不知道刚才录进去的信息做不做数,不过也没什么,旁边就是离婚登记…。” 简单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了樊旭东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讯息。扭头,简单看着樊旭东那张阴的掐的出水来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此时,捕捉到纯真笑颜摄影师突然道,“好了!二位新人,可以了!” 照片上,某女笑靥如花,而某男则正襟危坐,一副‘邪不可侵’的模样。 盖章,成册。领证路如此艰辛的樊首长按住自己身边的小丫头就啃了一口,以纾解自己刚才自己有恨无处可发的心情。 不过,到底这一张证出的容易,就连价钱也远远落后于现在的物价高涨大潮,这让我们不识抬举的简姑娘大呼自己被“贱卖”了。可实际上,简姑娘这哪里是贱卖,简直就是白送,如果被自家母亲知道自己养了二十年的白白胖胖的闺女就这么成了别人家的,估计会恨得说不如养头猪。 小本本在手,樊旭东也懒得管身边这小丫头没有底线的嘴巴。毕竟她是最委屈的一个,伺候了自己两年不说,连领证都在地下、不能公开。毕竟她是姑娘家,他父母那里,自己要做的工作还很多啊。 看着两本红彤彤的小本,樊旭东欣慰的扬了扬嘴角。这两个小本本,胜过他这些年荣誉的所有,他也为了这两个小本本,几乎倾其所有。 领完证,出了民政局的大门,就已经有车在外面等了。樊旭东按住想要乱跑的简姑娘,说季铭义的母亲邀请他们小夫妻上门做客。 简单撇嘴。领证当日,不该是他们二人的小世界吗?怎么要去季铭义家了?不明不白里,简单就被樊首长的无敌手臂给塞进了车里,简单扁嘴,这领了证的和没领证的果然是不一样,没领证之前,他樊旭东才不敢对自己推推搡搡呢。看来这领证,真是得小心…… 简单情绪不佳,别扭的缩在车座与车门的夹缝里。 “怎么,闹什么别扭?” 看见简单一声不吭的缩在车里,樊旭东便撑着身体靠了过去。他知道,对于某些家伙来说,沉默比爆粗口更可怕。 “没有……” 简单不理,径自把头顶在靠背上。 “你放心,只是去做客而已,人家季阿姨明白,不会坏咱俩的好时候。” 樊旭东双掌擒住简单的腰,简单‘啊’的一声低吟。樊旭东见状也不顾司机在前,就把头扎进了简单的怀里。 “你烦人不烦人!”简单推着樊旭东的头,却因为他太高大而未遂,精疲力竭之后索性就随着樊旭东胡闹。 “单单,傻丫头,你知不知道,咱俩今天能这样在一起,还要多亏了季家人…” “难道,是人家逼你娶我的?”简单吐了吐舌头,对着樊旭东是越看越来气。 不过简单倒是明白樊旭东的性格,他不肯明说的事情往往都是事情的关键,他不想让自己知道的原因有二,一时时间不到,二是自己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当初樊旭东说要结婚的时候,简单就跟樊旭东闹了一场‘电梯生死,’当时樊旭东的话就把简护士给感动哭了,头脑一热,就答应了樊旭东的求婚,傻傻呼呼的她当即被樊首长套上了戒指。一般人求婚都用钻戒,而首长给简单套上的则是一枚镶嵌款的戒指,以简姑娘的眼力看来,那上面那颗不大的翡翠却种水色一一占全。只是简单爱逗首长,事后还不忘拿此说事。只说首长诚意不够,竟然拿个破石头的来糊弄自己,自己怎么就那么傻就答应了他。 后来有一日,樊家大嫂顾月姻带着小樊烁来医院探望樊旭东。樊烁和简单比较投缘,总喜欢缠着她问东问西。 看着两人闹得欢,樊旭东便喊简单带樊烁出去玩,简单也好久没有那么开心的笑过,随即领着樊烁下了楼。 路边的小公园里,简单给樊烁买了瓶吹泡泡的,两个人一个吹泡泡一个扑泡泡,玩的不亦乐乎。 “简阿姨,你将来会嫁给叔叔吗?妈妈说叔叔娶的阿姨我应该叫婶婶,那简阿姨我是不是该叫你简婶婶了?” 小樊烁口齿不清,简婶婶怎么听怎么像‘假惺惺’。简单大笑,说‘假惺惺’还‘真猴子’呢,随即摸了一把樊烁的毛茸茸的小脑袋。 “啊,简婶婶的戒指和我妈妈的好像啊!”樊烁指着简单的手,眨着一双大眼睛。 “这个啊,是你叔叔用来骗我的,我傻呀,被你叔叔骗成功了!” 樊旭东在订婚那样的时机给自己套上了这枚戒指,简单自然知道这戒指并不一般,可对于樊烁的话她却没怎么放在心上。 “简小姐,我听烁烁说,你有一枚和我一样的戒指,不知是否能有眼缘一看?” 送樊烁母女到住院部楼下,顾月姻突然间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当然!” 简单伸出手,一枚意蕴悠远的戒指端端正正的带在简单的中指上。顾月姻看罢,脸上露出几分温柔的微笑。 “看来烁烁没有说假话。” “简小姐可能有所不知,樊家家学渊源,祖上本是旗人,几代为官,这戒指,是祖上传下来的的,垂帘听政的太后手里赏出来的,几式几样,倒是没有一个重复,只是特殊时期毁掉了一些,留下来的寥寥无几。说来也是巧,留下来的东西里,竟是出自同一款料子,我婆婆那里,当年的樊老奶奶给了如意,到我这里,樊奶奶在我到樊家的时候给了我一枚戒指,另一枚相似的在樊奶奶即将离世的时候给了二叔,说是留给未来的小孙媳妇儿……” “我这样解释,一来是不想简小姐以为烁烁说谎,二来,我想如果烁烁没有看错的话,以二叔的性格,也许不会告诉简小姐这戒指的来历。” “我家二叔,虽说走到哪里都被人认为是花花公子,可他心里专一着呢。他之前的事情,想必简小姐也知道,千万不要介怀。二叔能把戒指给你带上,必然是心里已经认死了简小姐,无论他嘴上怎么说,可心里总是最最在意简小姐的。” 顾月姻看着简单讶异的神色,笑的更温柔了。 “烁烁。”顾月姻拉了拉自己女儿的小手。“烁烁真聪明,烁烁说的没错,你的简阿姨,很快就要成为你的婶婶了。” “那太好了!”樊烁欢呼雀跃。“妈妈,烁烁很喜欢简阿姨,烁烁不喜欢穆阿姨!” 穆阿姨…简单知道,樊烁指的是穆静雯。 “烁烁!”顾月姻明显没想到自己女儿会突然提起穆静雯。“烁烁,虽然你穆阿姨经常去爷爷奶奶家,但穆阿姨跟去是简阿姨不一样,你明白吗?” 樊烁一知半解的点着头,喃喃道,“当然不一样,简阿姨会陪我玩陪我笑呢…” 小孩子的世界,果然如此简单。 简单摇了摇头,摸了摸樊烁的小脸蛋。 “简小姐,我很羡慕你…”看看自己的女儿,再看看简单,顾月姻的神色有几分落寞。 “作为女人活在这世上,最最难得的就是找到一个真心爱护自己、对自己好的人…” “简小姐,你很幸运,也会很幸福…” 顾月姻话里有话,简单彼时尚不明朗,但她却知道,自己手上这个看似古朴的戒指,早已穿越了百年的时光。 留给小孙媳妇儿… 这样质朴平复的说辞让简单的心间一暖。樊旭东这男人,到底是嘴硬的。 答应了樊旭东的求婚,但落实到合法性上,倒是把简单难住了。她回家拿户口本难,可樊旭东呢,不必自己更难?就算樊家不得已默许了自己在樊旭东身边的照料,可终是不能与嫁入家门同日而语。而樊旭东彼时笑的云淡风轻,只说自由办法。 那一刻,樊旭东笑的云淡风轻至极,碰巧季铭义来探望,听着简单的叙述也笑了起来。 “怎么了,季铭义,你到底给樊旭东吃什么了?你俩倒好,笑的还这么整齐。” “简护士,你别着急呀。给你什么你就拿着,要你做什么你就去做,其他的只管不叫你担心,对不对,东子!” 车子在平坦的路上缓缓行驶,下班高峰的时段,多少还是堵了一些。樊旭东接到了的季家的电话,笑着说了几句,还把简单也拉了过来。简姑娘闹脾气也只是对着樊旭东,捧起手机又甜又清亮的喊了声阿姨,像极了那美味多汁的富士苹果。 以季铭义的身家,简单以为季家得住在别墅区那种地方才对劲,却不想车子停在了一处家属院,门口有门岗却未着军装,但凭借在大院生活多年的经验,简单就算闻也能闻出这看词普通家属院地界的不普通。 简单先下了车,把后备箱的轮椅搬了出来,支好,才把樊旭东从车里搀了出来。推着樊旭东按照他说的方向走,简单迎面看到的却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夏仲琪。 “来了?”夏仲琪笑眯眯的跟他们二人打招呼,简单随着樊旭东,喊了声‘夏伯。’ “快进去吧,铭义她妈烧了一桌子菜等着你们。” “小两口,刚领证,父母不在,总要有人帮着给庆祝庆祝,铭义他妈早就想看看是谁制住了樊家的二小子。” “你们的事情我们张罗,理所应当啊!” 夏仲琪笑着在前面带路,而简单,现在还没明白状况。 听这夏老的意思的意思,他好像跟季铭义的妈妈很熟啊,可这一口一句的我们,和铭义他妈的称呼着实让简单不敢乱开口了。 “别一副吓破了胆的样子,铭义是夏伯的儿子,你没听错,也没猜错!” 樊旭东说的云淡风轻,剩下简单在风中肚子凌乱。 夏仲琪的儿子叫季铭义,子不跟父姓,这是那个年代那个时期的人根本做不出的事情呢! “呵,姑娘,别奇怪,铭义只是他跟他妈妈姓。” 看出简单的疑惑,夏仲琪笑着说道。 “季阿姨可是国内名号响当当的女企业家。单单,你要是想将来踹了我不干了,倒是可以好好的跟季阿姨学学。” “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这是要咒自己离婚吗?”夏仲琪黑着一张脸唬樊旭东。 “离婚怎么了,像你跟我妈这样,离婚不离房,不也挺好?”季铭义从玄关里出来,将夏仲琪和简单他们迎进了屋里。 离婚?难怪季铭义要跟着妈妈姓。离婚不离房,这又是…… 正当简单为之诧异的时候,厨房的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 转身,回头,围裙阿姨的气场瞬间完爆其他几人。 看着对方微笑着朝自己走过来,简单觉得自己这心都要画滑了。 原来是她,季铭义的母亲竟然是她! 那个引领商界风云的女中豪杰、那个数一数二的女企业家…… 季少岚看着简单二人,那感觉,就像是看见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难怪我家老夏都要服气,樊家的老二呀,你这的找个小媳妇真是人俏嘴甜。” 季少岚看着简单,乐得合不拢嘴。电话里听见对方的声音,那股子乖巧劲季少岚就喜欢的不得了,如今见了面,面前的姑娘比她想的还要乖巧伶俐,季少岚心里那叫一个美。 自己的儿子在感情方面跟自己沟通不多,生意做大了吧,弄得女孩子也乱七八糟的,那一个个的,看着就不是正经人家的孩子。而自己常年经商,见了不少事业型的女孩子。也许是见得少,季少岚对居家型的女孩子颇有好感,那感觉就像是自己有了女儿。 “阿义,你看,人家樊二的眼光多好,你也学着点,这样的女孩子才让人踏实,你看看你交往的那些,都是什么?” “你愿意天天上头条,可别把你老妈我也拉上,我丢不起那个人!” 季少岚鄙夷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而季铭义则笑着在旁边说好。他是要学,学他樊老二的‘王八功,’自己要是碰到喜欢的,早就拿下了,要是跟他一样拖上三年五载的,那根本不是爷们办的事儿啊! 季铭义在玄关抽烟,看着客厅里热热闹闹的一行人,嘴角扬起了明媚的微笑。算命的说他和樊老二三十二这一年有灾,樊老二那年确实灾了,栽了这么一个大‘灾’回来。自己马上马的也要三十有二了,如果也灾个这个,那自己宁愿灾点儿别的。 相比樊家父母的高高在上,季少岚跟夏仲琪的热情让简单倍感窝心。吃饱喝足的她靠在樊旭东的怀里,享受这难得的温存时刻。 “东子他早就被我爸看中了,可樊叔舍不得。我爸好说歹说的不管用,后来直接急了,把东子给弄到大东北的深山老林生存训练去了。东子也出息,在雪里蹲了那么些天,也没出啥事儿,可樊家已经找疯了。” “只要入了我爹这部门,地球上就直接没你这号人了,东子的信息,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系统销毁的。” “樊叔是有本事,可是也没法跨界解决我爹这边的事儿。经历了生离,樊叔就差和我爹绝交了,不过他也想开了,反正儿子在就得了呗,管他做什么!” 想想季铭义说过的话,再看看自己身后健壮如斯的樊旭东,简单调皮的捣了他胸膛一把。 “外,首长,只听过您老草原驰骋,可没听过你雪域放歌啊,怎么,什么时候也带咱去见识见识,也省得你大首长有了个乡土媳妇不说,被人笑话见识短。” 简单自嘲的时候往往锋芒外露,刀刀逼向周围。然而,樊旭东早已习惯了她这种方式,只当成是她在逗他、撒娇。 “怎么,想起骑马那茬了?”樊旭东拍了拍简单的屁股,“等这腿好了,就带你去~” 樊旭东就知道简单明理是说自己那些过去的事情,可暗地里则是指责自己总是放她的格子。 说来也是,骑马不成,温泉不成,就算到了京城,俩人也没消停了一天。他们见面匆匆、相爱匆匆,就连结婚,也匆匆。 得到了某首长口头承诺的简姑娘,不满的直哼哼。 樊旭东叫人把车开回了他的公寓,就是简单之前来北京一直住的那套。 “这里,好久没来了,要不先回医院,等找人打扫打扫了咱在回去?” 其实现在樊旭东的身体状况已经完全可以不天天都住在医院了,但简单想不出什么地方可以供她和他居住,让她能继续照顾她。当然,樊旭东名下的物业,简单是想不到那里的。 “今天是咱俩登记的日子,怎么能住在外面?脏点儿怕什么,只要你在我在,那里就是咱们的家了…。” 樊旭东搂着简单,简单架着樊旭东。 “你行吗,要不还是坐轮椅吧。”简单不放心樊旭东的腿,坚持要去拿轮椅。 “单单,你愿意这样的一天跟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度过吗?”樊旭东抓住要走的简单,眼神里有难以拒绝的坚定。 简单愣住。他没想到,对这事儿樊旭东会这样在意。也罢,他平日里那样刻苦的做康复训练,想要的不过是有一天能够不用自己的搀扶也能正常行走。 简单驾着樊旭东,两人慢慢、慢慢的往电梯间走。简单伸手按下电梯俺就,抬脸儿看着那缓缓减少的数字。 樊旭东俯身,轻轻的在简单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简单皱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轻轻的唔哝了一声,‘痒。’ 樊旭东笑,戳了简单的脑袋一下。这丫头,不煞风景会死吗? 乘电梯,上楼,电梯打开的刹那,简单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从电梯间到樊旭东那套公寓的大门口飘满了各色珠光气球,樊旭东摸起电梯间的道具,啪的一声扎破了一个气球。简单闻声抬头,一大捧红白相间的玫瑰缓缓飘了下来。简单伸手接住,那一捧花实在是太大,大的简单根本看不到樊旭东。 “樊旭东?” 简单转身,寻找着樊旭东应该在的位置,而此刻,樊旭东已经到了简单的身后,双臂舒展,将她拥住。 “我说了,今天,我们不能在外边过,无论如何,这里今后会是你的家,我的家,我们的家…” “单单,你是我的妻了,此生此世你都不能后悔,就算我一辈子好不了,成了瘸子,你也没机会后悔了!” 樊旭东压着简单,气韵浑厚沙哑,入了简单的耳朵,却让她说不出的感动。 搀着樊旭东,缓缓走向他口中所说的他们的家。 窗明几净,窗户上,隔墙上都有‘囍’字。 “在京城,我暂时欠你一个婚礼。单单,别失望,我会加倍的补偿你……” 简单把头窝在樊旭东的臂弯里,忍不住泪流满面。她这前半辈子过的稀里糊涂,不知道自己该过什么样的生活,该学习什么放弃什么,但这一刻,简单知道了自己该如何选择,如何选择一个陪自己度过后半生的人。 樊旭东在民政局等了简单那么久,简单怕累着樊旭东就叫他早些休息。她帮他放了洗澡水,贤惠的帮他试着水温。也许是因为相识太久,或者说她照顾了他太久,她的动作怎么都不像一个刚刚新婚的小妻子,反倒像他相濡以沫了许多年的爱人。 樊旭东站在洗手间门口,两眼渐渐放空…… “过来了?”简单抬头看见站在洗手间门口的樊旭东就上前,去搀樊旭东。“以后还是尽量不要自己走,喊我去搀你,别的不说,就怕偶尔一下磕碰伤着,那就麻烦了。” 简单细心的叮嘱着,然后解开了樊旭东衬衫的扣子。他高,他领口的扣子她需要高举着手臂,略显吃力。 樊旭东抬手握住简单那双纠缠在自己领口的小手,那双原本软若无骨的小手上,有浅浅的伤痕还有一些微硬的茧。 他吻了吻她的手,她害羞,低叫,别闹。他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她不由吓的尖叫。 “单单!”樊旭东低吼,把简单抵在了墙上,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半身,一只手抓着她的肩。 他吻,近乎疯狂的噬咬,她的全身上下像被蚂蚁爬过,微疼,奇痒。 “樊旭东,别这样,你的腿,不行的!” 简单整个人都悬空,蹬了半天腿脚尖还是落不了地。 “樊旭东,再等等,等你的腿再好些。我都是你的人了,我迟早是要给你的…。” 简单不放心樊旭东的腿,但是她已经可以确定,她在樊旭东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浴火,已经不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 害怕自己摔跤,简单的双臂不自觉的挂着樊旭东的脖子。樊旭东正吻的动情,吻着吻着就咬住了她不停说话的小嘴,留恋纠缠,不依不饶…。 “唔~樊旭东…”简单被吻的喘不过气来,整个人渐渐软了下去。樊旭东就这样半抱着她缓缓走回客厅。 “樊旭东,真的不行,你要是现在伤了腿,若要在这样任性下去,就真有可能一辈子好不了!” 简单担忧的推着樊旭东。她挣扎着想下来,想落地。樊旭东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抱着自己。他自己路都走不好…… “好不了就好不了吧。”樊旭东不理会,躬身把简单放在了沙发上,强势的将她捆在的双臂之间。“我的简护士,你难道就没听说过,好男人都有三条腿?” “三条腿,什么三条腿,樊旭东,你不要胡说八道呀,你没发疯吧!”简单不明所以,焦急的看着樊旭东。“人家都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跑。” “你说好男人都有三条腿,那你是说你...”简单还没说完就被樊旭东的顶了一下。不同寻常的温度让她一下子噤了声。 “哼…”樊旭东邪邪一笑,把着简单欲歪倒的身体不放,“单单,刚才我的腿踢了你一下,你有没有感觉到?” ------------ (大结局)如果,爱有来生 ? 领证半年,在一起半年,除了一个婚礼,樊旭东知道自己欠自己身边这个小丫头的还很多很多… 家庭的认可,关系上的公开,无论那一项都可以让她判了他的‘死刑。’ “樊旭东,你不要脸,你不答应我去骑马吗?这都多久了,多久了?我肚子都被你搞大了,还没得到你一句准话!” 身边的某人突然想起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某男躺在病床上对自己的承诺。哪里是承诺,简直就是骗子…… 对,没错,我们傲娇、任性、孩子气的简姑娘,在樊大爷的高频率‘狂轰乱炸’的进攻下,成功的怀了孕。一想起这事儿简单就抓狂的不行,她这年纪,还是没玩够,心思浮躁,何况跟樊旭东才结婚没多久,就这么怀了孕,做小妈妈,简单越想心里越不痛快。因为樊旭东,她大把的青春都耗在了病房,现在樊旭东好了,自己苦尽甘来了,该享受人生了,却又被人塞了一个‘倒霉蛋儿’在肚子里,烦都烦死了。 自打发现怀孕后就被樊旭东当瓷娃娃一样供着,大门不许出、二门不许迈,就连上洗手间也有保姆跟着,彻底把一向自由懒散的简姑娘给治改了。谁让大家都说,这头三个月是危险期呢?她这才连个月不到,这种‘牢狱’生活,还得有一般呢。 孕期心烦,简姑娘难免要对着樊大爷大人‘心狠手辣’一下下。平时都让他注意了,好像也每次都用那个了,怎么就还是出了意外呢…… 作为孕妇的简姑娘脾气是比之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仰仗着肚子里的‘皇太子’那身子可金贵了去了,颇有几分‘老佛爷’的架势。不过这老佛爷,也顶多能算是个会撒娇的老佛爷,除了把头顶在樊旭东的怀里对着他就开挠以外,似乎也没了身其他的攻击方式。 “本来是说过阵子去的,可我也没想到,宝宝来的这么快…。”樊旭东揽住简太后的背,故作无奈道。听见怀里小家伙气恼的‘呼呼’声,樊旭东赶紧伸手顺毛,俯身在身下那个光溜溜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就你烦人就你烦人就你烦人,都说要你小心点儿了…”对于樊旭东的说辞,简单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满。虽然她都要樊旭东做措施,但毕竟也不能确保每次,更何况,有时候一夜里他们不只做一次…… 想起曾经的那些疯狂,简单的脸瞬间红成了猴子屁股。什么久病初愈,什么有伤在身,都是骗人的…。 简单想起自己的‘被骗过程’就揪心万分,恨不得把樊旭东给‘小鸡炖蘑菇了’。她以为他体力恢复不够,却不知这个死男人的情况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好的多,所以,所以… 所以领了证之后没几天,樊大爷的‘战斗力’就足以自诩临床经验丰富的简护士痛哭流涕了。 “樊旭东,你这个大骗子,你是不是早就病好了,故意让我伺候你的?” 当樊大爷拎着自己家的媳妇第三次准备高奏凯歌的时候,作为受气小媳妇被他翻来折去快把腰捏断的简护士顿时飚了。 她从樊旭东的手掌里挣脱出来,气鼓鼓的质问着他,可质问完的下一秒,她这被折腾的没了力气的身体又不争气的被樊大爷给压了下去。再一次被‘款待’的简单明了,樊旭东在用实际行动在向自己证明…… “嗷呜~” 简单推了半天也没推开樊旭东的肉体长城,最终在满脸红晕中沉沉睡去。 简单虽然被樊旭东顺着毛,可到底,到底是心里不痛快。简单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肚子里突然来了个孩子不安,还是因为她对樊旭东的食言真的有了意见,反正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骑马,骑马骑马…我要骑马…。” 简单小声唔哝着,心想着如何才能将这憋在心里的火儿发出去。可不妙的是,下一刻她就被躺在身边一直看着她的可爱模样的樊旭东抓住了手。 “骑马?昨天晚上不是刚刚才骑过…” 捧起那只肉肉小小的手递到唇边,樊旭东轻轻的咬住简单圆润的指头肚,指尖的敏感神经让简姑娘浑身如过电一般,脑海中更是不自觉的把樊旭东的话重复了一遍…… 骑马,昨晚,刚刚骑过! “啊!樊旭东,你这个大流氓!”简单捂了耳朵又捂自己的肚子,“宝宝啊,你可不要听到啊,什么也没听到啊!” “现在知道担心宝宝看到听到了,昨天晚上你缠着我闹,缠着我撒娇的时候怎么没想起ta?” 樊旭东坏笑,抓住捂着自己肚子的简单就往自己怀里扯。 被樊旭东这么一说,简单的脸直接红成了国旗。昨晚,确实是她闹樊旭东来着… 她在家都快憋疯了,每天像个犯人一样看看天看看地,要不就是被保姆带着出去放放风,想想都觉得悲惨,而自己的老公,那个自己跟他领证都没跟家里商量的男人,就只有晚上回来陪陪自己,抱抱自己,我们的简姑娘觉得自己闹闹脾气无可厚非。 可是闹也分怎么个闹法,昨夜是樊旭东晚归,简姑娘闹脾气怎么都不肯睡,弄的保姆在一旁寸步不敢离。好在樊旭东这晚归的也提早离了席,遣了保姆,准备好好哄一哄某只连晚饭都没吃的小盆友。 “喂,都快当妈的人了,还闹小脾气?羞不羞?”樊旭东把简单抱在腿上,看着她生气别扭的小脸儿,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头。 “我就烦你这么说!难道你是为了让我给你生孩子才和我结婚的吗?”简单没好气的拍掉樊旭东的手。她现在这样的状况,的确是不喜欢听这样的话。虽说孩子是早晚都要要的,可,可现在这样,自己一直躲在他的背后,就这样有了孩子…… “说什么傻话…我和你结婚的时候,你怀孕了吗?”樊旭东把简单往怀里紧紧的抱了抱,温厚的唇贴着她白皙微粉的脖颈,轻轻的吻着。 “你天天这么晚回来,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背着我在外面做什么。反正大家都不知道你已经结婚,想怎么贴你就怎么贴你喽~” 看着简单赌气的小嘴儿,樊旭东闻见了她言语里浓浓的醋味儿。 “我说这空气里怎么这么酸呢,感情是有人吃醋了!”樊旭东喜,翻转身将简单轻轻的安放在椅子上。俯身,他与她脸贴脸,鼻尖贴鼻尖,樊旭东动作太急,逼的简单不自然的向后一躲,在她撞到桌边之前,被樊旭东的大手挡了下来。 “唔~唔~” 简单的背被某人宽厚的手掌垫着向前推,在樊旭东吻上她时,她只不悦的轻哼了一声。 因为哼了一声以后,简姑娘的手就不自觉的抱住了樊旭东的脖子。 他是柴草,她是火苗…… “小坏蛋,不行!”他抓住她到处乱动的小手,牢牢的按在自己的腰间。“两个月,还没出危险期!” “我就知道,你只要孩子不要我!”看着樊旭东温柔亦强硬的拒绝,简单突然间朦胧了双眼。 “我就知道,我这样一声不吭的就答应了你、嫁给了你…。” 简单的突然哭泣,让樊旭东勒紧了心弦。 不能,他是不能让她说出他不在乎她那种伤人的话来的,虽然她不欠自己的,也不曾、不曾得到自己一次正式场合的公开…… 懊恼、悔恨。樊旭东温柔的咬住了简单的唇… 宝贝儿,求求你,不要说,好吗? 面对一个为自己孕育着新生命的简单,樊旭东这心里又怎么能舒服?所有的事情就快有一个结果了,宝贝儿,能不能再等等? 樊旭东的吻很沉,伴着他突然加速的呼吸,让原本安静的客厅显得那样的不平静。 他捧着她的脸,吻的那样用力。就连那小小的鼻尖,也被他咬的发红。而身下的小女人也似乎被他点燃了,身体热的像发烧。 “樊旭东,你也想要我,对吗?” 她红着脸颊,俏的的像一枝带雨的梨花,而他早已动情,又见到她一张委屈的面容如何也不忍再推却她纠缠着自己的身体。 俯身,他亲吻她微肿的眼睛,呢喃着‘宝贝儿’抱着她去了卧室…… “单单…。” 他唤着她的名字,温柔的不能再温柔,他怕伤了她腹中那个太脆弱的生命,也怕,怕伤了这个傻傻小女人的心。 如果说开始的时候是赌气,那么后面的事情到有些让简单难以启齿了。因为孕育而越发敏感的身体在他的极尽温柔下更加妩媚动人,尤其是当他抱着她坐在他身上的时候,她几乎迸发出了终生的美丽,仿佛这是她是蝶,最后一次在这世界翩翩起舞。 “单单,出了危险期,我就带你走,咱们回H市去,回爸爸妈妈身边去…。”他搂着她滑腻的肩头,眼神中仿佛看到了不远处的希冀。 “回去?那这边呢,樊旭东,你要调到那边去吗?”简单缩着身体、抱着肚子窝在樊旭东怀里。 “单单,我这辈子,再不能让你受半分的委屈…。” “你一个人的时候,你就是我的全部,现在,你们娘俩是我的全部,我樊旭东再也不需要其他的什么…。” 这样的话,让简单很感动。 樊旭东的承诺,简单明白,不过想起自己跟樊旭东登记结婚这事儿的简单还是会后悔,后悔自己干嘛那么轻易就被樊旭东感动了,干嘛要说嫁就嫁给了他,双方父母都没见过面,自己这嫁的还真是掉价,没有彩礼钱不说,到现在,还颇有几分免费繁衍后代悲壮感。 自己的尴尬身份让简单不免自嘲,但嫁鸡随鸡嫁狗就随狗了。只是简单不清楚,樊旭东的那番话到底是做了多长久的打算。 离开这里,一辈子? 简单不敢想,她觉得樊旭东总不至于为了自己而放弃了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京城、人人都想占有一席之地的京城。 不过到底也算简姑娘与樊大爷通了次心意,樊旭东心中所想到底也是那般,忙完了这段,等简单的肚子也安生了,就把自己跟简单的事情往家里一摆,反正证也领了,孩子也有了,是去是留就看自己爹妈的态度了。其实对家里,樊旭东没报太大的希望,那方地界已经让他足够寒心,所以他算是未雨绸缪,做好了十分的离开的准备。 简单有孕在家,樊旭东也不是不想多陪陪他,可毕竟他是要走的人,替夏老平的事情还有一些后续的工作没有做完,这阵子正在几张的整理搜集证据,一旦牵扯出来,就不仅仅是一个贩毒集团那么简单了,要动摇的将会是一个根茎盘踞地下关系网。樊旭东算了算日子,他加班加点,心里想的最多的是带简单离开这个地方,办个婚礼,让她堂堂正正的做自己的妻。 夏仲琪很不想樊旭东走,这樊家的老二,比自己家的混小子可好使多了,他这一走,自己就好像少了个左右手一样。 “真的决定走了?就不打算跟你家里说说看?”夏仲琪看着伏案研究的樊旭东,眼神里流露出几分不舍。这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娃,亲的跟自己的儿子没啥区别。 “会说,只是我家二老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爸是出了名的孝顺,我妈,到底也是做不了我爸的主。” 樊旭东倒是听说了是郭丽芸说通了爸,让简单来北京的,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同为女人,樊旭东想不明白自己的母亲怎么能对简单那傻丫头那么残忍。一个女孩子,青春能有几年,名声又能有多清白?最美好的青春浪费在了荒芜的病房里,而最终却要落得一个被自己抛弃的下场…。 “说的也是,也不知道樊老是怎么想的,怎么就非要跟穆家结亲家呢?梓静那姑娘我看着还算安稳,可静雯这丫头…。哎…”夏仲琪的话到底是没说出口。穆家之前还跟自己提过亲家呢,只是自己做不了自己家小子的主,更何况,连他都不太中意穆家的小姑娘。 “上一辈的事情,我不想再管,我现在想的就只有赶快忙完,好好的回家陪陪我媳妇儿…。”樊旭东起身,将整理好的卷宗递给了夏仲琪。“夏伯,快看看吧,我得先走了,我家那个这几天闹脾气,再不早回去,就得上房揭瓦了。” 看着樊旭东轻声抱怨里带出的幸福笑容,夏仲琪也笑了。从前那个只会黑着一张脸干自己事儿的小子,终于学会笑了,还笑的那么幸福,让局外人只有羡慕却无法分享触碰的份儿。 夏仲琪的整理上报之后在上层圈子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而且,重要任务对此事件的关注程度也远远超出了外人所想,决策层如今人人自危。但对于樊旭东来说,这件事情就在自己整理完最后一份卷宗后戛然而止了,他还有他的生活,那些对他来说更为珍贵的宝贝。 樊旭东拉着简单回樊家准备摊牌的时候,简单一点儿准备都没有。樊旭东tu然没出去,说要带她出去,简单正在孕中脑子犯傻的时候,高高兴兴的就跟着去了。上了路,简单才发现樊旭东走的这条路,怎么像是…… “旭东,我们去哪儿?” “见爸妈…。” 樊旭东淡淡道,留给简单的平静侧脸,却透露出几分山雨欲来的阴郁。 “噢~”简单应了一声。没多话,不像她平时那样叽叽喳喳,也没有半点儿要闹的意思。 摊牌… 对吗? 简单抿了抿唇,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这还没起来的肚子,套在大大的隔离衣里,看上去很是可怜。 这天是周六,郭丽芸此刻事务不忙,正好休息在家。看见突然上门的二儿子,又惊又喜。儿子跟家里闹不和也不是一两天了,一个月能上门一次郭丽芸就谢天谢地了。 “这孩子,回来也不知道说一声?你爸刚走…。”郭丽芸去迎樊旭东,却看见自己的儿子突然顿住脚步回头,而后,一个行动缓慢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简…。简小姐?”虽然惊讶,但郭丽芸也依旧能够瞬间修复自己的表情,端出一贯的淡漠与疏离。在樊旭东身后、被樊旭东紧紧拉着手的简单不由向后彻身,樊旭东却一把将她扶住,以一种相当恰当的声音对简单温柔斥责,“不都说叫你小心些了吗?你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哪还有比你更金贵的?” 樊旭东屈膝,几乎与简单平视。他将她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确保没事之后,才缓了口气。 而郭丽芸,听着自己儿子的话,如同闷雷当空。她游移的眼神飘到简单的身上,小小的身子却套这个大大的衣服,看款式,同为女人的郭丽芸也知道简单这是怀孕了…… 正当郭丽芸给樊树辉打电话要通报简单怀孕一事时,樊旭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给了她一记重锤。 “妈,我和单单,领证了…” “孩子马上就三个月了,我不能负她…。” 郭丽芸握着电话听筒的手僵在半空,眼睛都直了。 “旭东,你和简…。”郭丽芸显然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接受吗?可自己家已经跟穆家达成了婚约。不接受吗?可那个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自己的孙孙…。 “老樊,你快回来一趟吧,家里,要变天了…。”郭丽芸捧着电话机,心头一阵收缩。 指针滴答,简单不安的坐在樊家客厅的沙发里。她缩着手脚,局促的不敢动。也许大家威望就有这样的影响力,再也许,她‘偷’了他们的儿子,怯懦是应该的。 樊旭东终于回来,手里端着果盘,递到简单面前,“不是一直吵着要吃这个?”然后也随之坐了下来,用叉子插了一块火龙果放到简单嘴边。 简单眨眨眼睛,余光不自然的看向对面的郭丽芸,做贼一般的把樊旭东递过来的火龙果吞了下去。 简单心中感慨,自己这媳妇儿当的,完全就是做贼。只是简单的玩笑心思再樊父进门的那一刻就戛然而止了,一口火龙果呛住,让她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简单红着眼眶干呕,最后连鼻头都红了。樊旭东小心翼翼的在旁边伺候着,恨不得替她难受。 看着卿卿我我的小两口,樊树辉本来想平静解决的心情突然间就起了波澜。他狠狠地瞪了简单一眼,同时,简单也看到了樊树辉的怒意,推着身边的樊旭东。 樊父目光凌厉如鹰,威慑力之强让樊旭东也能明显的感觉到。而简单的躲闪,愈发激起了樊旭东的保护欲。他将简单轻轻搂在怀里,对向自己父亲的眼睛。 “爸,今天我带着小简来,就是想告诉你和妈一声,我们两个已经领证了,小简肚子里也有了我的孩子。” “如果您还愿意要我这个儿子、认小简肚子里的孙子,那我们就留在这里。” “不过,我申请掉到H市的申请书也已经写好了…。” 对于樊旭东的话,樊树辉没有丝毫的准备。郭丽芸激动,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清,只说是儿子回来了,家里要变天了,他以为儿子回心转意要回家,好好准备准备跟穆家姑娘结婚。可一进门,他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自己的儿子竟然带着那个女孩回来了,还你侬我侬…… 领证…。孩子…。儿子…。孙子…。 樊树辉的双唇轻轻弩动着,目光中的火焰越烧越旺。 “逆子!”樊树辉扬手就是一巴掌,高高挥起的手臂,却最终没落到樊旭东的身上。 “啊!” “小简!” 惊叫的人是樊母,呼唤的人是樊旭东。 樊树辉那一巴掌劈头而来,最先反应过来的简单就势向后推樊旭东,却没想到那一巴掌太急太猛,她躲闪不及,直接被打到了身上。 樊父那一巴掌是卯了十分的力气去打的,那种恨得力量,大的叫人害怕。 简单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重重向后倒去。樊旭东跻身上前,稳稳的接住了简单。 “备车,去医院!”樊旭东双目赤红,把自己怀里的简单轻轻的抱了起来,怒瞪着樊树辉。“如果单单肚子里的孩子没事那我既往不咎,如果孩子有事,单单受了多少苦,我会加倍的讨回来!” 樊旭东抱着简单疾步而去,所经之处,如经过一阵狂风巨浪。有谁知道,在此刻樊旭东的世界里,他的妻儿是他的最终底线。 “单单,你怎么样?”樊旭东呼吸急促,一颗心就快从胸口跳出来了。他的宝贝儿马上就要出危险期了,如果此时出了意外,别说面对简单,就是自己这关也很难走的出去。 “单单,你别吓我…” 简单闭着眼睛,面对樊旭东的呼唤没有丝毫的反应。 樊旭东抱着简单一路奔到大门口,大门正打开,家里的阿姨正带着来做客的穆静雯往这边走。穆静雯见樊旭东抱着个女人出来,当下就立在了原地,怒瞪着樊旭东。 樊旭东抱着的人是谁,穆静雯不用猜也知道。金屋藏娇,金屋藏娇,她一早就知道樊旭东把自己撵走后一直跟那个小护士在一起厮混。要按她的脾气她早就打过去了,她才是樊家的媳妇,她才是樊旭东的妻子,可就因为这么一个女人,他们的婚期,一拖再拖,樊旭东对自己更是一躲再躲!若不是爹妈让自己一忍再忍,自己现在也用不着看到这样的情形。樊旭东竟然直接带着那个小护士回家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穆静雯公然挡在大门口,亭亭玉立的像一株不可侵犯的玫瑰。她喝了一声‘旭东’,以一种不卑不亢又楚楚惹人怜的姿态看着樊旭东。对那个小护士那种小狐狸精,她可以有一万个弄死她的恨意,可对于樊旭东,这个自己志在必得的男人,她还是要把握住。她是他的妻,怎么能在小三儿面前跌了份儿? 穆静雯双目含泪,面对樊旭东的横眉冷眼一脸的凄苦。 看着穆静雯的惺惺作态,樊旭东不由冷笑,低道,“静雯,让开!”此刻不是他们撕破脸皮的时候,他的妻儿不允许他这样做。 “我不!”穆静雯看着樊旭东的紧张模样,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突然抬高了声音,吓得她身后的阿姨一个哆嗦。 仪态万千、聪明乖巧的穆小姐,什么时候这样失态过? 穆静雯不让路,樊旭东只有挺身硬闯。对于穆静雯,他已好话说尽,她这样纠缠,实在是自讨没趣儿。而且,他眼中的小妹妹,早已‘今时不同往日’。 “静雯,别逼我!”樊旭东侧身突击,甩开穆静雯刚刚抱住他腰部的手臂。“如果今天单单肚子里的孩子因为你而耽误了,我要你的命!” 樊旭东厉声高喝,飞起一脚,踢在了穆静雯的膝窝上。穆静雯应声倒地,看着离去的樊旭东声泪俱下。 “樊叔叔,旭东,旭东怎么能这么对我,我等了他多少年,他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还为了那个女人踢我…叔叔,你可得为我做主,静雯不在乎旭东外面有过女人,可那个孩子不能留啊…。叔叔…。” 穆静雯抱住随后而来的樊树辉的腿,任樊家的阿姨如何喊她起来她都不肯。 “唉!”樊树辉叹了口气,俯身拍了拍穆静雯的手。“静雯呐,是叔叔对不起你,是我们樊家,对不起你,耽误了你…” “叔叔陪你回家,当面跟你父亲、跟你的母亲、跟冯老道歉、认罪,昂!” “旭东,他,跟那个姑娘证都领了…。叔叔除了谢罪,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静雯,旭东他现在是别人的老公了。而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是旭东他眼睛瞎了才不要你…静雯你别哭了,阿姨替你不值。阿姨跟叔叔一起去你家,无论什么后果,都是我们樊家的错!” 听见自己丈夫的话,郭丽芸当即明白了自己丈夫的立场已然坚定的站在了自己儿子的那边。凭这么多年的相处,郭丽芸知道,刚才自己丈夫的那一巴掌气的不是其他,而是自己儿子连结婚生子这样的大事也不曾支会个一言半语。而对于简单,那个自己儿子千袒万护女孩,无论是自己还是自己的丈夫,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人心都是肉做的,若不是与穆家有婚约在前,兴许就默认下他们的两个的事儿了。 以前郭丽芸只觉得自己的儿子对对他那么好的穆静雯不理不睬,实在是有些不知好歹,可事到如今,郭丽芸反倒庆幸自己的小儿子没有屈从于家里的安排,有自己的主见。婚姻这事儿,永远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状态,倘若自己儿子真的娶了穆静雯,看似皆大欢喜,但其中滋味,只怕只有自己的儿子才能解。 两个本来站在自己这边的人,瞬间倒向了另一方。穆静雯哭哭啼啼了半天,还是被樊家人给拉了起来。一脸精致的妆容全部挂了花,什么风度什么仪态,全部成了零。 穆静雯坐在开往自家方向的汽车里,面对着樊家二老,一言不发。 这么多年的倾注,就要这样结束吗?不甘心呢…。 穆静雯蹙着眉头,望着窗外,回忆起那年,那年那个站在姐姐冯梓静身边的大哥哥,明朗的眉眼,孤傲的气质,就连人见人爱的她跑过去问他叫什么,都被他给冷冷的瞪了回来。 穆静雯还记得冯梓静离开的那天,那个曾经的大男孩已经青涩退却。他站在冯家的门外,安静的抽着烟,有一种画中人的孤独与寂寞。 樊旭东,你最爱的不是冯梓静吗?为什么梓静姐姐没回来,你却结了婚还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樊旭东,我是你口中最可爱的静雯妹妹,你又怎么能为了别的女人狠下心来踢我,你可知道你有多伤我的心? 穆家的客厅里,樊树辉与郭丽芸正在于穆静雯的父母谈话。若不是女儿任性,穆家又怎么会同意与樊家结亲呢?不是樊旭东不好,而是樊旭东与冯梓静的事情太高调,高调到人人都会说自己家的女儿是她冯梓静的替身。自己家的女儿再不好,也不能去当别人的替身,何况,自己的女儿一样优秀,不输别人。 听着樊家父母反应的情况,穆家也认了,穆父当即同意与樊家解除婚姻。 “老樊,我和她妈都好说,宁拆一座桥不毁一桩婚呐。就怕静雯这孩子太拧,转不过弯儿来!” “那还得麻烦穆兄多多做做静雯的工作。”樊树辉极少跟人如此客气的说话,更何况穆父一向仰仗他的余荫,又怎么敢平白受此对待?可这次不同,毕竟樊树辉是给儿子来说情的,如果穆家不接受自己这态度,那么麻烦的还要在后面。“静雯重感情,对旭东那么好,是旭东没有眼光,没有福气。本来多好的事儿啊,你看…。” 郭丽芸也接着自己丈夫的话说了下去。有些话,樊树辉说不得,但她说得,说了也不会掉价,更不会突兀,反倒能拉拢对方的心。 “哎,我们家静雯,是被我和她爸惯坏了…” “她一直喜欢你家旭东,到现在都多少年了,什么时候变过,追她的男孩子不是没有,虽说不见得比你家旭东优秀,可也不见得差多少…我们也不是没劝过,静雯那孩子,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呢!” “现在倒好了,你家旭东领证了,是别人的老公了,连孩子都有了,她也不用我们劝了…。” 穆母看向楼上自己女儿房间的方向,心里不是个滋味。女孩子的青春年华都耗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最终还被人偷着结婚登记的被甩了。 送走樊家人,穆父让穆母把穆静雯叫下来。穆静雯刚刚卸去了脸上的妆容,清淡的像一株洁白的莲花。 “雯雯,爸爸和妈妈刚才已经跟樊叔叔和郭阿姨商量过了,你和旭东的婚事,从今往后,你和旭东的婚事就不作数了。你妈已经给你王叔家的佩妮打电话了,你平常不就喜欢跟她出去玩吗?一会儿叫她带你出去逛逛,喜欢啥就给自己再添点儿。”穆父掏出一张卡,放到穆静雯的手里,拍了拍她的手。“雯雯,爸爸是男人,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咱也是大户,不能被他樊家压下去了。你也好好休息休息、恢复恢复,都说陈老的孙子要从国外回来了,那小子有头脑,生意做那么大,你要是能跟他好了,只管比跟着樊家的二小子风光!” 穆父淡淡的哼了一声。虽说论势力,比樊家之上者寥寥无几,可不这么说,自己那傻女儿,又怎么会甘心? “够了!我告诉你们,我这辈子就认准樊旭东了,除了樊旭东我这辈子谁也不嫁!” “他不就是结婚了吗,我就要给他搅黄了!那个贱女人不是怀孕了吗?我不但要弄掉那个贱女人的孩子,我还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穆静雯把父亲塞给自己的卡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夺门而去…。 白色的小跑车飞快的奔驰在路上,霓虹初上北京城,灯红酒绿迷人眼眸。 一杯…两杯…三杯… 嘈杂的音乐、迷乱的灯影,穆静雯一边哭一边往嘴里灌酒,衣服湿了一片… “美女?是不是没人陪?” 一双不干净的手靠向她绵软纤细的腰肢,穆静雯抬手肘就是一击,对方‘哎呦’一声尖叫。 “啪!”穆静雯被对方打的眼冒金星,饮酒过量的她已经对不准人,无法还手,被对方扯着头发、骂着脏话的抽了好几个嘴巴子。 被抽肿了脸的穆静雯,跌跌撞撞的奔到了自己外公冯德琛的家里。此时冯德琛刚刚进屋,翻出一本陈旧的记事本,看着里面册页里夹着的一张照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照片里有一个穿着中式长衫的青年,模样不过二十上下,身边站着一个身材不高的女人,穿着中式的对襟褂,朴素却端庄。 翻转照片,照片的右下角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梅’字。望着那稚嫩的笔法写出来的‘梅’字,一脸阴云的冯德琛露出了笑容。 “阿梅…。” 一声略显老态的低唤,让这个灯光明亮的屋子忽然间变成了那个闪烁着昏黄烛火的房间。 “老总,表小姐来了,喝得醉醺醺的,还好像受伤了,在客厅里吵着闹着要见您!” 叮铃铃,是内线的电话在响,冯德琛接起电话,老管家的声音流露出几分焦急。 “静雯?”冯德琛呢喃。“知道了,先找人给她看看伤,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冯德琛小心的收拢起那张照片,将那发黄的日记本归位。一切都能复原,唯独人,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收敛起心情,冯德琛去了客厅。冯家几个年轻的小警卫员儿一边按着自己的外孙,一边求爷爷告奶奶的劝着这大小姐。 “我的好姐姐,您别动了成么?弟弟我可是手拙,别伤了您!伤了您小的可赔不起啊!” “滚开,滚开,都给我滚开,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穆静雯扑腾着手脚要挣脱那些小警卫的手。 “这是说的什么昏话!”冯德琛一进客厅就闻见了一股子酒的酸臭味儿,再看自己这外孙女儿的姿态,可真是…… “静雯!你给我住手!” 冯德琛一到,小警卫们就对穆静雯放开了束缚,可穆静雯正有气没出撒,就借着酒劲打了刚才抓着自己胳膊的小警卫好几巴掌。 “女孩子家的大晚上喝这么多酒,还动手打人!你爸爸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把你爸给我叫来!” “成天说你们穆家的家教有多好,我倒让他看看他怎么教的女儿!” 对待晚辈一向宽容的冯德琛动了怒是别人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他一面令老管家给穆家去电话,一面让小警卫按住穆静雯,不用客气。 看着冯德琛发了火,酒喝多了的穆静雯清醒了几分。她挣开警卫员的束缚,扑腾一下跪倒在了冯德琛的脚下,还没说话,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外公…。我就是要嫁给樊旭东,嫁给樊旭东…。爸爸妈妈跟樊家解除婚约了,这让我怎么办嘛!” “外公,你是最疼雯雯的了,你怎么能看着雯雯受这么大的委屈?” “樊旭东本来是跟我有婚约的,可是他病一好就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好了…” “他们还登了记。现在那女人都怀孕了…” “可怜我还像傻子一样等着樊旭东回心转意…。外公…。” “外公你要替我做主,替我撵走那个女人、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个贱女人,她勾引樊旭东…。” 穆静雯借着酒劲把肚子里的委屈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她还要什么大小姐的架子,被人退婚,她已经够丢人的了。 “够了!”听着自己平时还算乖顺的外孙口出污言,冯德琛更加生气。纵使樊家、樊旭东千错万错,穆静雯这样子也太不像话了。 “樊家的事情我自会解决,现在,穆静雯,你也给我面壁思过去,什么时候醒酒了、认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冯德琛抬手一挥,推开了自己身边穆静雯。穆静雯坐在地上,哭声不止,没多久就被人拖了下去。 冯德琛家规家教向来严苛,当年穆静雯的母亲就承受不住这种‘高压’管制而早早的嫁给了穆静雯的父亲。但对于冯德琛——自己的父亲,穆母还是敬佩到了心里,也恨到了心里。 他位高权重,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心里住着一个不是自己母亲的女人。 穆母和穆父坐在冯家的客厅里,一口一个爸的认着错,但就是不见冯德琛松口、让人把女儿带出来。 “静雯在我这里口出狂言,要弄掉人家樊家媳妇儿肚子里的孩子。这样的残忍,不知道到底是随了谁家的意思。” “丑化我说在前面,静雯可以跟你们回去,但请你们务必看好她。如果樊家的媳妇儿除了丁点儿的意外,我会第一个要人把静雯带走的!” 樊家有千错万错,穆静雯说这种话也是荒唐,无法无天的把自己抬得太高。 “你们也好自为之,别太宠女儿。” “你们也不好好想想,我退下来了这么久,你们依旧如此安稳,靠的是谁?” 冯德琛的话已经敲在了明里,怎么做是他们穆家的事儿了,他胳膊不够长,力所不能及…。 ——俺是樊大爷幸福生活滴分割线—— 简单在医院静养了一个礼拜,樊旭东的心才落下,毕竟那惊吓来的太突然,自己父亲手上的力道自己明白,他不着急是假的。 “小宝~爸爸来亲你喽~” 樊旭东贴着简单的肚皮叫了一声,然后‘吧唧’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亲了一口。看着樊旭东跟自己的肚子腻歪,简单就气儿不打一出来,照着樊旭东的脑袋就是一下。 “就你矫情!尿床的时候你躲都来不及!” “怎么会,你尿床我都不躲,别说ta了…” 樊旭东别有意味的一笑,简单腾地红了脸,难免又是一次发飙。 樊旭东接了简单回家以后,就更加的事事小心。他本来打算简单孕期进入四个月就带她回H市安胎,结果这事情一出,不得不再观察一段再做打算。 那日简单去医院检查碰见了樊家大嫂顾月姻,顾月姻神色慌张,听见有人喊自己明显一缩。 “大嫂怎么来这里?” “单位查体。呵呵…”顾月姻笑,生硬的让人尴尬。“你呢?小宝贝怎么样了?前阵子你住院,我这个做嫂子就去看了一次,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怎么会。”简单弯嘴角。“又不是什么大事。月姻姐带孩子又要忙工作,那才是真的不容易。” “呵呵…”简单嘴甜,几句话就让顾月姻十分窝心。可现在她的情况,却远远不是自己这个弟妹能体会的到的。 “顾月姻!” 听见护士喊,顾月姻就作别了简单去领自己的报告了。简单见樊旭东还没回来,就想等待顾月姻,两个人再聊几句。 上次自己住院,顾月姻去看自己还差点吐了,她说是那几天工作忙累的,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顾月姻的温柔友善让简单对她格外有好感,从樊旭东那里简单知道顾月姻的父亲也是身居要位,但跟樊母或者穆静雯这种大家闺秀比起来,顾月姻的柔和低调,更容易被简单接受。 顾月姻拿着报告正在翻看,简单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再背后悄悄的看她的报告。 B超报告书上有不大却至关重要的几个字,‘孕早期…’ “啊!月姻姐,你怀孕了啊!”简单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来做的不是妇科检查,而是…。 也就是大嫂知道自己怀了孕,却有意隐瞒自己。 顾月姻没想到简单在自己身后。她‘呀’了一声,抚着胸口靠着墙,大口喘着粗气看着简单。 “大嫂,对,对不起啊…你没事儿吧,要不要,要不要叫大夫看看,你这有点儿危险啊,大嫂…” 月姻姐、大嫂,简单情急之下连称呼都是交替的。 “小简,你别紧张,我…没事的…” 顾月姻慢慢站直了身体,对着简单摇了摇头。 “大嫂,你这早期,做检查得让大哥陪着呀,要不有个保姆跟着也好,你自己来,多危险呐…” 简单皱着眉头,看着一手拿包一手拿着报告的顾月姻,似乎是上班的状态,除却脚下,是一双看着柔软的平底鞋。 “固北…他…他还不知道…。” “小简,能替我保密吗?我还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也别告诉东子,他们哥俩连心,东子知道了,你大哥,也就知道了…” 看着顾月姻一脸愁容,简单点头答应,表示理解。但将为人母,简单说什么也不希望顾月姻考虑后的最终结果是把孩子做掉。 “大嫂,我会给你保密的,但也请你好好的考虑考虑,孩子是无辜的,无论你有什么难处,还是能生就生下来吧…大不了不做了,不就一个公职嘛!” 樊旭东说过,顾月姻是做公职的,按规定是只能要一个孩子的。 顾月姻点点头,“我会好好考虑的,公职对我来说…。”顾月姻无奈一笑,又算得了什么呢。 工作她本来就打算不要了,孩子她也打算生下来。为了樊烁这个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美妙小人儿,她只有牺牲自己肚子里的这一个了。 “宝宝,不要怪妈妈,如果可以的话,妈妈一定不会这样的做的……” ——俺是痛苦滴樊大哥分割线—— “我周五到家,那天烁烁我来接吧。”樊固北讲电话,声音里有一种作为丈夫难以言喻的柔软。但她的柔软却没有换来电话那头那人的丁点儿回应,回答他的只有冷冰冰的一声‘好,’还有无限让人心慌的忙音。 周五,樊固北到家,餐厅里已经传来了让人流口水的香味。身边的小可爱樊烁一下子冲了过去,大喊着‘妈妈。’ “快去洗手吧,洗手接着就可以吃了哦!”顾月姻摸了摸樊烁的小鼻尖,笑容温柔的能融化千年的冰雪。 看着顾月姻对樊烁的模样,樊固北的心都要化了。他上前,趁着顾月姻不注意揽住了她的腰,在她的脖子上、脸颊上轻轻的吻了几下,低声呢喃,“想我没?” 顾月姻正在翻炒的手一下子顿住,整个人因为樊固北的靠近而僵直,反应了好几秒才不冷不热的应了句,‘嗯。’ 樊固北尴尬的放开手。靠着橱柜,默默的看着顾月姻忙碌。 女人啊,心是海底针,嘴是豆腐刀。 看着樊烁睡着,顾月姻才回房躺下,让她大舒一口气的是樊固北还在洗澡。此时此刻身心俱疲的她面对樊固北,面对那个曾经日日夜夜对着自己情话绵绵的丈夫,实在是疲于应付。 顾月姻没有熟睡,只觉得一双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她猛然睁眼,按住那双有力的大手。 “今天。我身体不方便…。”顾月姻略带歉意的说了一句,缓缓的把自己的身体床边靠了靠。而身后人没放弃,也跟了过来,死死的抱着她。 “那就让我抱会儿吧,好久没抱了呢!” 曾经,他的霸道他的孩子气都让她身心沦陷,但此刻,这样的话却像一把钝了的刀,划的顾月姻的心蚀骨的疼。 “嗯。”除了这个字,顾月姻说不出其他。她怕自己一张嘴,就会忍不住委屈,现在就把离婚两个字说出口。 “这才乖。”樊固北吻了吻顾月姻的脖颈,“月姻…我是爱你的呢…。” 樊固北,我不介意你不爱我,但你不爱我就请你不要说爱我好吗?因为假话比冷漠更伤人,我恨你骗我…… 樊旭东跟简单举行婚礼的那天,顾月姻正是跟樊固北提出的离婚。本来她是想忍,忍到自己生了孩子,再跟樊固北提这个的,但最终是没忍住。 因为与穆家的最终的和平结果,简单的身份最终被认可。樊老也因为冯老的话而放开了往事,只想着再有个小娃娃给自己玩。 当然,此时匆匆赶到北京来的蒋淑琴看着自己已经大着肚子的女儿,泪流满面,几欲昏厥,最后樊旭东在蒋淑琴住的宾馆门外跪了一夜,蒋淑琴才勉强原谅了他们。 看着简单抱着肚子笑得那么开心,顾月姻似乎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傻傻的,那么的快乐。只是知道了真相的她永远不会想到,原来痛会这样的疼。 “小简,以后樊家,就交给你了呢…” 顾月姻拉着简单的手,这样说道,当时的简单还不理解,但回门那天从樊旭东那里知道樊大哥找大嫂已经满世界找疯了的时候,简单才回过味来,再回想之前的事情,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婚礼场地外的无人草地上,樊固北正跟一个穿着淡黄色礼服的女子说话,不用看到脸,尽是姿态顾月姻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姐姐,亲姐姐,同父同母的姐姐,是自己丈夫真的爱的人,宁愿奉献生命的人。 “你既然爱我,又为什么会娶月姻?” “因为除了你,我娶谁都一样,管她是顾月姻还是张月姻,王月姻…。” 那是他们上一次见面时她听到的话。不用那么巧,她不过是在等自己的同学,而他们,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姐姐,却是在幽会。 自己的姐姐回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说着爱自己的丈夫真正爱的其实是自己的姐姐自己都不知道,顾月姻觉得自己太傻了,这世界上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有点儿太多了。 浅黄色的礼服、高挑的身材,站在男人身边,她才像是他的妻,才配做他的女人。 低头,看看自己略略隆起的小腹,顾月姻眼角滑出泪。 “妈妈,你怎么哭了?”樊烁不知何时跑到了顾月姻的跟前,甜甜的声音,是她此生唯一的牵挂和活下去的动力。 “没有,这里风大,妈妈只是迷了眼睛呢!” 烁烁,妈妈可能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了,但是这段时间过了以后,妈妈就会永远都不离开你了。 顾月姻抚着女儿稚嫩的脸庞,母爱泛滥成海。她只希望,只希望自己有女万事足,到时候不要再挂念肚子里的这一个。 “固北,《离婚协议书》我打印好也签好字的,咱们离婚吧。语气让你面对着我说着假话,我们不如好聚好散。”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烁烁的抚养权。如果你家里不同意,那么我肚子里的这一个留给樊家。” “你不必找我,签好字,孩子生下来我自会联系你。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烁烁,她也是你的女儿,你可以不爱我,骗我,但女儿,请你务必好好待她。” 寥寥几字,看的樊固北头都大了。从来没有这样一刻,他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什么叫好聚好散,什么叫我不爱你,骗你,顾月姻,你怀孕了竟然不告诉我,你大着肚子要跑到哪里去,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危险? 樊固北快疯了,就差把‘洞房花烛夜’的樊旭东给拉起来陪着自己找媳妇儿了。 他的小媳妇儿跑了,抛掉自己和女儿走了。她要跟自己离婚,竟然要跟自己离婚…。 樊固北找人查找了这个城市所有交通方式的进出口监控,别人查了他再查,连眼睛都不敢眨,他怕,怕就那么错过。 “大哥,您别着急了…。吃点儿东西吧,您这么久,不眠不休的,就算找到嫂子了,你自己也垮了呀!”简单提着饭盒,摸着肚子。别人的面子大哥能够不给,可自己是大肚婆咩,怎么不好也得赏几分薄面。 樊固北与顾月姻到底是怎么了简单不知道,但想起顾月姻跟自己说过的话,简单不免叹息,男人,好的真是不多。平日里自己看樊固北这么好那么好,可到头来还是伤了顾月姻的心。什么原因能让顾月姻到了用留下肚子里孩子的办法来逼樊固北离婚,这样的伤害只怕不是误会就能够解释的。 其实顾月姻哪里也没去,她是有心人,早早在周围方便的地方租下了一套房子。现在她的生活还能自己来,等到不方便了,就打算请个月嫂照顾着,这世界,没了谁都能转,何况自己,不过是生个孩子。 顾月姻依旧定期产检,只是她定了私人医院,也换了名字登记。 宝宝没什么问题,长的比她想的还好,顾月姻很满足。 找了二月未果,樊固北终于向家里说明了情况。樊树辉看了大儿媳留下来的书信,抡起鞭子就冲着樊固北去了。 “你这个混蛋,你说对月姻好,你就是这么对月姻好的?她女儿都替你生了,还这么坚决的要跟你离婚,你都做了些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你这个不肖子!” “你和你弟弟,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 皮鞭飞舞,一下下重重的落在樊固北的身上。樊固北硬撑着,但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他流泪,不是因为父亲教育他,打他,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实在对不起自己的小妻子,那个年纪轻轻就跟了自己,替自己操持家里、照顾孩子的小妻子。 那个天真羞涩的小女孩,在他家里变成了温柔内敛的小女人,他习惯了她做错事、炒错菜,习惯了她的撒娇、她的温柔,而后渐渐的习惯了她有条不紊的生活、按部就班的过日子,仿佛只要有她,无论是波澜还是平静,他都喜欢,仿佛一辈子就该这样…。 月姻,我说我爱你,我没有骗你…… 樊固北再见顾月姻时顾月姻已经很显怀了,她剪了短发,眼睛和脸蛋儿微肿,圆润的有几分别样的风韵。 顾月姻馋嘴,月嫂上街买菜,她就自己去了超市淘换些零食。突然路过她以前最喜欢吃的某品牌薯片前的货架,突然间停住了脚步,走不下去了。 记得那时候是她刚刚嫁给樊固北,还没脱孩子皮,总是喜欢吃零食。樊固北每每看见都会教育她,把她的零食给她扔了。开始还没怎样,时间长了她就不干了,说樊固北欺负人没有这么欺负的,她越喜欢什么他就扔什么,怎么不把她给扔了。现在想想,顾月姻才明白,因为她根本没有住进过他的心里,他想扔她出去,也得有地方把她收进来。 望着货架怅然若失,顾月姻点了点脚尖,想要最上排货架上那种自己曾经最喜欢的酸乳酪口味薯片。 微酸、浓郁乳酪味的薯片,是她的青春回忆,她马上、马上就要做回那个自己了。 “这个太高了,我帮你吧。” “呀,太感谢了!” 一人低头,一人抬头,四目交汇,顾月姻扔下手推车,抱着肚子就跑。樊固北眼睛都红了,紧走几步追上。 “月姻,你去哪里!你还要去哪里!”樊固北死死按住顾月姻,用手臂将她的身体紧紧箍住,以防她乱动,不小心伤了身体。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天天都说爱你了,你还不肯相信!你非要我死了你才肯相信我没骗你吗?” “你大着肚子就敢乱跑,你知不知道你真是胆大包天了,如果不大着肚子,你还不得飞到天上去,嗯?”樊固北越说越气,恨不得恨不得捏断怀中女人的腿。 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 “樊固北,你混蛋,你放开我!”顾月姻挣扎。已经对樊固北失望透顶的她,不想樊固北靠近自己,触碰自己。 “我说了,我们离婚,孩子生下来归你们樊家!你不要拉着我,孩子出了事谁负责!” “谁负责?当然是我!你是我老婆,你说谁负责,谁还敢负责,谁敢负责我就剁了他!”樊固北红了眼。怎么回事儿,那个温顺又可爱的小妻子怎么成了小狮子?怎样,他要怎样才能安抚她挣扎的身体… 孩子…她肚子都这么大了… “樊固北,你别假惺惺了!”顾月姻转身,对着樊固北就是一巴掌。 “我是傻,我不需要你像哄姐姐那样哄就能被你耍的团团转。可是,樊固北,我也是有尊严的人,有底线的人。我傻就宁愿傻一辈子,宁愿一辈子听不见你对姐姐的表白…。” “我可以被你骗,但你不要让我知道你在骗我。” “我不想知道,原来表白可以有那么多种,有些可以随意到随口就说,有些,却沉重到此生非她不可……” “樊固北…。什么叫除了你之外,我娶谁都一样…樊固北,你告诉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郎情妾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你说爱我我就相信,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骗了这么多年…。” 顾月姻想起那个让她伤心欲绝的画面,顿时泪如雨下。咖啡厅的卡座,他们坐在座椅的心贴心,却背靠背。他和她的姐姐在幽会,而她,除了偷偷的掉眼泪,都不敢站起身来面对他们… 那天的顾月姻是悄悄走开的,在听完那句让她伤痛欲绝的话之后,她拎起包扔下一张百元钞票含泪离去。 那时的她是樊固北的妻子,是樊烁的妈妈,她无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质问自己的丈夫,更不能像一个任性的小姑娘一样,去隔壁掀桌子,泼人水… 她还有家庭、家庭的背后有父母和家族…她的怀里,还有一个女儿,成天盼着她回家,要她亲要她抱得女儿… 身上的担子,前所未有的重,有空不能言,有气不能出,就在顾月姻想尽办法想要忍耐的时候,她又发现了姐姐从大洋彼岸寄来的信件,悄悄的躺在自己丈夫平时上锁的抽屉里… 同为姐妹,姐姐的笔迹顾月姻很熟悉。流畅的英文,是真正淑女的手笔。顾月姻笑着关上了抽屉,突然觉得自己这样装傻下去,不如好聚好散,这样樊固北跟自己的姐姐也无需再这样偷偷摸摸。 “樊固北,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真心相爱的人,不容易。既然你和姐姐情投意合,我也不愿意在你们中间再碍事。” “我若贸然说离婚,家里和樊家必然不会同意,再要姐姐嫁给你,只怕两家脸面上也过不去。” “这孩子,虽然来的不是时候,但一定程度上也能缓解你我之间的问题。你们把烁烁给我,我也给你们樊家也留一个。以后就算你与姐姐不结婚,只要你对孩子好,孩子孬好也是姐姐的外甥,我相信也不会对孩子差了…” “这样你们就可以放心的在一起了…” “而我也自由了,不必整体为了你们的事情伤神费力,也不必每天想着那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樊固北,我累了…放过我,好吗?” 听着顾月姻的话,看着她的泪水晶莹的划过脸庞,愧疚与酸楚一同袭上了他的心头。 突然,樊固北感觉到自己怀中一沉,低头,顾月姻紧闭的双眸让樊固北的心里炸了锅。 “月姻!月姻!” ——我是樊大哥忏悔的分割线—— 顾月姻的身体底子不算太好,只是好在前期的保胎工作做得很好,要不这样激动的情绪,肯定会让胎气大动。 “旭东,带你大哥走吧…他要是再在这里,我就只能选择引产了…”顾月姻不看一边的樊固北。她声音冷漠,冷漠的如同冰刀,一下一下的刺向樊固北。 “什么?你说什么?顾月姻,你到底想干什么?”樊固北一下子站了起来,冲到了顾月姻的床边,瞬间又被医护人员拦下。 “病人情绪本来就不稳定,你吵吵什么,真没个男人样。有本事旧别对着自己的老婆大呼小叫!” 被主治医生训了一顿,樊固北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 “月姻,为什么你连一句解释都不肯听我说呢?” “樊固北,别解释,我再不想听你骗我…我真的累了,我们就这样结束不好吗?” “我所有的话都说尽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离婚、非要折磨我才开心?” 顾月姻疲惫的叹了口气,病房里被这一声哀叹压的静悄悄的 “月姻…” “你只听到了我的那句话,后面呢,后面的话你肯定没有听到…” “我是曾经喜欢过你的姐姐…我也确实一度忘不掉她…但是跟顾家结亲,嫁过来的是你,你是我的妻…” “纵使我曾经对你的姐姐有千重万重的感情,也敌不过我们在一起的日日夜夜…” “你为我长大、为我变得成熟、温柔,你为我生儿育女,如果这种时候我还依然惦记着你姐姐,我tm还是个人吗?” 樊固北红了眼眶。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月姻,我是说了除了她,我娶谁都一样,但娶了你之后,你的位置,此生无人可以替代…。” “你姐姐,在国外的生活光鲜却并不太如意。她回来找我,问我当年的话还做不做数,我给了她否定的答案。” “后来她从国外又来书信邀我过去那边陪她,我再次拒绝,并回复了她电邮,作为了结。” “月姻,我知道是我混蛋,说了让你伤心的话,做了让你委屈的事情。但是月姻,今天的话无论你信不信,我都没有骗你。” “从我说过爱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里,就再没有旁人…” 冰释前嫌的时候,樊固北已经在顾月姻的床前当牛做马了一个月,就连小解,都是樊固北抱着她,死活不要她下地,生怕再有什么闪失。 而看着大哥这样对大嫂,樊旭东也有心效仿,简单即将临盆,只说他是吃不到干着急的大流氓。 产前最后一次检查,简单当仁不让的挺着大肚子奔到了医院。樊旭东这个大护法,在后面大包小包的伺候着,时刻准备着陪媳妇儿入院生娃。 排队等待检查的时候,急诊那边一阵骚动,职业敏感让简单知道这是有活来了。她垫脚,看着担架车前面跑着一个穿职业装的女人,怎么看着那么像…何茹… “旭东你看,那个好像小茹啊…”简单指着那个跑在前面的女人,问樊旭东。 “怎么可能?那姑娘不该是回乡下老家了吗?” 樊旭东出事的那段时间,简单就把何茹的事情交代给了樊旭东的那帮子兄弟。毕竟小茹那时候还算稳定,除了感情上小有问题。 这么多年了,简单觉得小茹也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她也有了自己的选择和方向,也就没太多过问何茹的事情。前阵子打听,只说是回了乡下老家。但简单总觉得心里不安,就挺着肚子要过去。樊旭东一把将她拉住,“你这个小祖宗,这个时候了还去管别人!” “你快给我好好坐着,我替你去看看!” 樊旭东去了时间不大,很肯定的告诉简单,那个姑娘就是何茹。被送进医院的是她的父亲,听说是煤气中毒… “那旭东,你能不能找人帮帮她…她一个小姑娘,父亲又这样,唉…” “早就知道你要这么说,我已经找人过去了,不过你也放心,有人跟着,顶我派过去的十个人呢。”樊旭东看着自己为了同事担心的小妻子,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是谁?记得以前有个人追小茹来着…难道是好事将近了?”简单难掩女人的八卦天性,眨眼道。 “这人说来也让你着急…是郁劲…”樊旭东挑眉,看着自己的妻子泄气皮球一样的‘哎’了一声。 “这可真是最难猜测不过是人心啊…小茹这丫头,明明被郁劲那个变态害的那么惨,到头来还是跟着他走了,枉费了我一片苦心。” “不对啊樊旭东,郁劲他不是你妹妹邹蕊的未婚夫吗?你生病的时候他们还一起来看过你呢,怎么,现在小茹是郁劲的公开情人了?”简单不理解樊旭东为何如此淡定与坦然。毕竟邹蕊是他的妹妹呀。 “邹家另攀高枝,邹蕊早已嫁到了香港,至于郁劲吗,等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樊旭东卖关子的行为讨来了简单的一顿拳脚,他笑着抱住她,轻轻的吻她,幸福甜蜜到了不能自拔。 而另一边急救室外,何茹一脸愁容,不由坐在椅子上哭了起来。父亲得了抑郁症要自杀,如果自己再回家晚一点,这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郁劲走上前,拍了拍何茹的背。何茹抬头,看见郁劲递给了她一块手帕。 “郁总,谢谢…”他们的上下级关系,让何茹对郁劲一向彬彬有礼。对这个男人,她爱过,恨过,而现在,更多的是感激… 若没有郁劲,她应该早就被人打破相了,若没有郁劲,她现在估计还陷在勾引别人老公的脏水中无法脱身。 以前她是一个任劳任怨的小护士,现在,她是他的总裁特助,除却工作上的关系,再没有其他瓜葛。 她学会了穿职业套裙、画淡妆、在酒桌上提醒他一些事情、照顾喝多了的他,而他,也会凌厉的帮她挡去那些骚动她的咸猪手,不让她受到一点儿伤害。 “何特助,带着父亲在北京,挺难的吧。”郁劲坐在何茹身边的椅子上,高大的身躯是那样的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还好,只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突发状况。”何茹摇头,轻轻的用男人给的手帕擦着眼泪。如果父亲好好的,那么她现在的生活是她以前一辈子都不敢想的。 她马上就能负担的起更高的房费了,可以不用再跟父亲住在那种城边的民房里了,但为什么,父亲却要自杀…… “如果不是我爸这样,比这难捱的日子都熬过来了…。” “既然日子并不容易,那么今后,让我与你一起分担吧…”郁劲的语气不疾不徐,在何茹的耳边,听起来那样的认真又不容拒绝。“小茹,我们结婚,好吗?” 工作上,从来都是他裁决她行动,他从不会问她的意见,而第一次,他开口问她的意见,却是这样的一个情形…。 郁劲看着何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礼盒。 “本来是想在你休年假之前提的,现在看来,势必要提前了,否则,只怕我连站到你身边的机会都不能再有了…” 郁劲的身上,显露出了难得的温柔,他抱住何茹的肩膀。何茹泪水绝了堤,推着郁劲,“不,郁总,不能的,我不能生育,我不能…。” 那一次的手术,让她彻底丧失了做母亲的权利。纵使她曾经那么的很这个男人,但是他现在对她这样好,她不能毁了他的后半生。郁氏有何等的家业需要一个继承人,而她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进了家门又能怎么样。 “别说了,小茹,别说了,我都知道,都知道…。”郁劲是知道,知道何茹怀过他的孩子,也知道流产手术在人指使下出了‘意外。’那家人,他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你好傻,当初为什么要做掉孩子,为什么不联系我。” “在你眼里,我真的就那么绝情吗?” “你不能生育,就因此不嫁人,难得要自己一辈子?我们可以领养啊,小茹,我不会让你再一个人受苦了…傻姑娘,我的傻丫头。”郁劲心疼的抚着何茹的背。她受的伤、吃的苦,从不会表露半分。就算加班到深夜,她也会替父亲叫了外卖后认真的做着一项项工作。她的珍惜,她的知足,让他越发觉得自己是个混蛋。谁没有苦衷,自己又何必为了她一次做错而否定了她的全部? 谁不曾风流不羁,谁不曾游戏人生,谁又不曾做过错事… “小茹,让我用后半生来弥补你,好吗?” 此刻,郁劲想要的,不过是何茹的一个答案,肯定的答案。 ——我是樊大爷快乐生活的分割线—— 简单早产,在大家万分担心之后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一节节的小胳膊,像个小藕瓜,惹得樊父和樊老爷子父子俩抢着逗孩子,谁也不让谁,还经常为了孩子冲谁笑而争风吃醋。 樊家进来也是喜事连连,这边简单生了宝贝,顾月姻也进了预产期。简单无比兴奋的等着另一个小生命的降临,精力充沛的让樊旭东都咋舌。 “姑娘,你这么有精力,不如有这力气,咱俩再生一个?”樊旭东揉着简单刚刚喂过奶的上半身,笑的一脸荡漾。 “去你的,要生你自己生去!”简单甩手不干,弄得樊旭东哭笑不得。 没多久,简单就听樊烁大叫着,妈妈生了个小弟弟给自己玩儿,加上叔叔家的小弟弟,自己就有两个玩具了。 简单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顺便逗一逗自己怀里的小宝。 简单生产,简父简母自然要来探望,顺便小住了一段时间。某日清晨,简父出门晨练,碰到了一个突然休克的老人,便上前施展急救顺便报了120。事后,简如琛才知道自己救起的这个老人是赫赫有名的冯老总,老爷子常年出来晨练不要警卫随从,却突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同志,真是谢谢你,要不我这把老骨头差点要交代了。” “我本人就是医生,是怎么也不能看着有病人在面前不管的。” “对了,听说同志姓简?家在北京?” “是,我姓简,我不是北京人,我来这边照顾女儿坐月子的。” 年岁相差许多的二人很是对眼缘,冯德琛敬重这样有责任心的后辈,而冯德琛的谦和有礼同样博得了简如琛的好感。 “真是太巧了,我老伴也姓简。” “是嘛,那实在是太巧了,我这个姓不是太常见呢。那老夫人还健在?” 冯德琛摇了摇头,又突然想起什么,从枕头下拿出了那个发黄的日记本。 “你们是本家,到底要见见面…”冯德琛拿出自己珍藏老照片,说道,“喏,你瞧,这是我们当年的结婚照。她比我大好几岁,不识字,是我家的童养媳呢…” “不要笑话我,我家里当年成分可真是不怎么好…” 冯德琛颤抖着声音。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跟别人分享他的世界,他内心深处的世界。 “她喜欢梅花,我们家的人就喊她阿梅,有段时间她突然缠着我要我叫她写字,我便教她写了她的名字‘梅。’说来她的姓还是我给的,她问我她姓什么,她父家姓什么当时的我不知道,就随口说道,你就姓简吧,简单的简…。” 久远的记忆让冯德琛再次陷入回忆之中。那个不识字、没什么学历的女人,被别人嘲笑的童养媳,确实自己此生的挚爱,若有来生,无论谁长谁少,他只求能与她再在一起。 冯德琛一辈子忘不掉,是谁背着受伤的自己翻过两座山头,机智的躲过敌人的搜捕,又是谁在自己荣归故里时,默默的站在一旁偷着笑,从不上前沾自己的一点儿荣光。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就因为她是童养媳的身份被组织上定为了旧社会的代表,而她的目不识丁,也被人说道,组织找到她的时候,为了不给自己拖后腿,她毅然同意了离婚。她离开自己的时候,连自己的面都没见,只叫人留了句话,“阿琛,你有能力,好好的,我会乡下了,勿念…” 组织上介绍的对象是个大学生,比起那个童养媳不知前进了多少倍。可冯德琛心里一直放不下的还是一别此生再无缘的发妻,那个不可抒发感情的时代里,他的感情随着她的离去再也没了生机。 “真想不到,您竟然是那个阿妈记挂了一生的人…”简如琛怅然若失的看着冯德琛手中的照片,回忆起自己母亲简梅咽气前的话。 “你是阿梅的?” “我是她的养子…” “阿妈,临终前说过有一个人住在心里一辈子真好,让她高兴。让她惦记,让她好好活着,不敢轻易死去。可现在不行了,她要走了,到了天上她才能不用再猜那人过得好不好,因为,她能够看得到了。” “阿妈一生未嫁,目不识丁坐着村里的支书,为党为民、操劳一生,我是一户人家的遗孤,是简阿妈收养的我。她给我取名为琛,说这人是她一辈子记挂的人…。” 简单听过此事之后,泣不成声。那泛黄旧照片下的故事,远比这个浮躁、喧闹的都市来的更感人… “如果,爱有来生,真的希望奶奶能和冯爷爷在一起。”简单窝在樊旭东的怀里,揉着鼻子。 “如果,爱有来生,简小单,我们也在一起,好不好?”樊旭东抱着自己妻子圆润的腰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简单‘嗯’了一声,轻轻的阖上了眼睛。 ------题外话------ 亲们,大结局两万字奉上,群么么 提供无弹窗全文字在线阅读,更新速度更快文章质量更好,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高速首发首长大人轻轻亲最新章节,本章节是(大结局)如果,爱有来生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